中国间谍气球事件持续发酵,美国两党议员空前的团结一致,愤怒反弹。

本次聚焦报道和新闻分析评论,由于篇幅限制,全部来自美国之音。

美众议院周四(2月9日)一致投票谴责中国的气球监视计划是对美国主权的“公然侵犯”,这是对北京的罕见而迅速的跨党派谴责,目前这一气球事件引发诸多质疑,美国称该其是一项庞大的空中间谍计划的一部分。

众议院以419票支持、零票反对通过了这项决议。投票前数小时,美国官员在一次机密会议上向众议员们通报了有关这只飞越美国上空的白色气球的信息,此前议员们强烈要求获得相关消息。 参议院周四也举行了关于气球的听证会。气球在上周六被美军战斗机击落。

提出决议案的是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来自德克萨斯州的共和党众议员迈克尔·麦考尔(Michael McCaul)的决议。在决议通过前,麦考尔说:“我认为,这项决议向中共和我们在世界各地的对手发出了一个明确的跨党派信号:我们不会容忍这种行为。”

他还指出:“它以团结一致的声音告诉世界,我们的国家安全不是党派问题。 我们今天作为美国人站在一起,我们发出一致的声音。”

在目前党派分歧严重的国会中,两党都对中国秘密的气球监视计划以及北京的全球军事和经济力量的影响力感到焦虑,这使得他们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美国国务院常务副国务卿温迪·谢尔曼(Wendy Sherman)在出席参议院外委会就有关美中战略竞争举行的听证会时也直言,中国侦察气球进入美国领空“显然侵犯了美国主权和违反国际法”。

“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充分展示了我们一直以来所意识到的:中国对其国内变得更加压制,对外也变得更加咄咄逼人,”她说。

听证会上,谢尔曼强调了北京不断在挑战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而气球事件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她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唯一有意图和手段来重塑国际秩序的竞争者”。

“现在的习近平不再是1990年代我们所认为的那个习近平。如同总统和国防部长所说,现在他是我们的步调挑战。他的国家是唯一国家想要改变基于规则的秩序,他也有能力成功做到,并且他正努力实现,”谢尔曼说。

▲美国之音(VOA)2月7日报道:推特上的中国:连续让两个气球“失控”?中国外交部说辞引来批评和揶揄

华盛顿 —中国侦察气球接连出现在美国和拉丁美洲上空,中国外交部却坚称中国无辜,并对美国击落其气球表达不满。过去几天里,气球事件和中国方面的一系列说辞引来观察人士的批评。

中国在周日(2月5日)发表的声明中表示被美国击落的气球是“民用无人飞艇”,“因不可抗力进入美国”,并称:“中国明确要求美方以冷静、专业、克制方式妥善处理……美方执意动用武力,明显反应过度,严重违反国际惯例。”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周一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再次强调气球事件是“意外偶发事件”,还令人玩味地说,事件考验的是“美方对稳定和改善中美关系的诚意以及处理危机的方式。”

但英国埃克塞特大学(University of Exeter)公共国际法教授奥瑞尔·萨利(Aurel Sari)在推特上指出,中国才是违反了国际公约的那一方。

他写道:“这个气球在为中国政府工作。它进入美国却没有提前告知,这表面上就是侵犯了美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从这个角度来说,它究竟是民用还是军用是无关紧要的。”

萨利接着说,如果中国知道该气球因天气原因而失去控制的话,中国应当在其进入美国前就销毁气球上悬挂的设备。由于中国并没有提前采取这些措施,根据《芝加哥国际民用航空公约》附件2,中国无权用其所称的“不可抗力”作为理由。

“在没有其他方式来拦截或终止其飞行的情况下,美国用这样的方法摧毁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萨利写道。

中国朝鲜半岛事务特别代表、著名“战狼”外交官刘晓明周六(2月4日)在他的推特上重申了中国官方的立场,强调中国在这件事上的无辜,指责美国反应过度。

对此,美国评论人士、作家章家敦(Gordon Chang)反驳他说:“如果你不想美国打下你的间谍气球的话,就不要把它们派到我们国家上空。”

一些美国学者也批评了中国外交部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态度。

独立学者金培力(Phil Cunningham)表示:“中国的官僚在假装愤慨、转移话题、扭曲、强词夺理、分散注意力的同时却不承认任何事情上,是世界级别的专家。”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因此次事件取消对华访问,中国外交部却表示这和中国无关。

中国外交部一名发言人通过声明称:“中美双方都没有宣布过什么访问,美方发布有关消息是美方自己的事情,我们予以尊重。”

然而,就在1月17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还表示:“中方欢迎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访华。中美双方正就有关具体安排保持沟通。”

斯坦福大学数字中国项目主编魏光明(Graham Webster)写道:“这是为什么人们说(中国)外交部无关紧要的一个绝佳案例。胡言乱语被人发现了还变得傲慢……如果不是外交部(表现得)像青少年一样放肆而被嘲笑的话,想象一下中国政府在国际上会变得多么强大。”

美国的气球事件尚未平息,另一个中国侦察气球又出现在拉丁美洲的上空。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周一表示该气球同样是民用气球,用于飞行试验,因气候原因而偏离轨道。

中国在短时间内连续对两个气球失去控制引起了科学家的疑惑。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天体物理学家布拉德·塔克(Brad Tucker)指出:“航线失去控制的说法很有趣。这些东西都有着很不错的控制能力,天文学研究和企业都常常使用它们。如果它们都是从相近的地点起航的话,这航线改变得也太大了。”

中国此前表示气球因西风影响才误入美国。另一个气球出现在拉丁美洲据称也是由于天气因素才偏离轨道。

驻北京的天空新闻(Sky News)亚洲制作人里奥·罗德-琼斯(Leo Lord-Jones)开玩笑地说:“中国失去了对不止一个、而是两个侦察/气象气球的控制。今年的西风真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美国乔治城大学外交学院的学生Channing Lee也风趣地将这些气球称为:“拥有中国特色的气象气球。”

▲美国之音(VOA)2月7日报道:白宫发言人:气球事件后,要由中国来决定北京想要什么样的美中关系

白宫发言人星期一(2月6日)表示,在击落中国侦察气球后,美国将继续保持与中国的沟通渠道,北京想要什么样的美中关系,取决于中方。

在星期一的白宫例行记者会上,有记者提问说,在上星期发生了气球飞越美国事件后,行政当局官员表示,美国官员与中国官员进行了沟通,详细说明了为什么击落气球的理由,记者问道,白宫认为美中关系下一步将怎样走?

白宫新闻秘书卡琳·让-皮埃尔回答说:“我们的对华方式一直是挺明确的,我们一直对此有着非常、非常明确的表示。我们将继续保持冷静、坚决和务实。这不会改变我们今后的对华关系的做法以及在我们走出此事之际的外交对话。总统一直明确表示,我们一直并将继续保持与中国沟通渠道的开放。”

她接着说,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和国安顾问杰克·沙利文以及其他很多人继续保持着这些对话,特别是在上星期之后。她说:“事实上,就像我提到的那样,就他们的侦察气球有过多层级的交谈,而且在我们采取行动击落气球后,再次与中国直接沟通。所以,再次要说的是,多条沟通渠道将会继续下去。”

让-皮埃尔批评中国政府行事不负责任。她对记者说:“我们相信,中国不责任的行为让美国人和世界都能清楚看到。不仅如此,同时还看到有第二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气球飞越拉丁美洲。这件事你们都报道了。”

她接着说:“要由中国来展示它是如何重视自己的言辞,也就是自己是负责任的国家,以及希望在总统最近与习主席会晤的基础上加以发展。所以,要由中国来想清楚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关系。”

上星期,在发生中国侦察气球飞越美国事件后,国务卿布林肯推迟了即将开始的北京之行,那将是2018年以来美国国务卿首次访问中国。

让-皮埃尔强调说,访问计划只是推迟,而不是取消。

她说:“布林肯国务卿的确推迟了他的访问。这不是取消。当时机许可时,我们将恢复访问计划。但是再次要说的是,这不会改变我们正在试图做的事情,不会改变我们对华关系的举措。这取决于他们。”

北京声称,这个气球是“民用性质”的飞艇,用于“气象等科研”,是偏离预定航向,误入美国领空,并指责说,“美方执意动用武力,明显反应过度,严重违反国际惯例。”

共和党议员猛烈批评拜登行政当局没有尽早击落中国侦察气球。

拜登总统定于星期二对国会两院联席会议发表国情咨文演说。白宫发言人让-皮埃尔不愿意提前披露拜登在国情咨文中将在多大程度上谈及气球事件以及美中关系,但是她说:这种演说的话题一向包括“外交政策”。

▲美国之音(VOA)2月7日报道:气球遭美击落 中国舆论沸腾,学者:中方盼“不美丽的错误”翻篇


美军战斗机在美国领空将一个中国间谍气球击落。(2023年2月4日)

台北 —美国击落中国侦查气球后,引发中国舆论炸锅,不少网民批评美方小题大作,甚至呼吁中方报复,击落星链(Starlink)卫星。不过,也有网民自认中方理亏,应事先通知美国气球失控,也不至于引发后续争端。对此,学者分析,美中关系因气球事件再降至低点,不过,中方应不乐见事态恶化,希望让此“不美丽的错误”尽快翻篇。

中国侦查气球飞入美国领空,引发美国警戒。中方虽解释其为民用无人飞艇,美方仍于周六(2月4日)以响尾蛇飞弹击落之。“气球事件”虽未对美国土安全造成实质威胁,但因其侵犯美国主权,使得美国国务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决定暂缓原定2月5日开始对中国的访问,中国社媒微博的舆论也随即炸锅。

“气球事件”微博炸锅 中国网民:美小题大作

对于美方击落气球,多数中国网民都相当不以为然。

有网民在微博留言说:“美国对一个误飘的流浪气球都耿耿于怀,太小家子气了。”

也有网民写道:“一个民用气球就让美方破防了?急的上窜下跳的,动用导弹打下来。是不是证明美方这个纸老虎不自信的表现?”

还有网民反应激烈地说:中方“应该抗议他们的霸道做法,不经过调查就扣上了间谍行为的大帽子。”

甚至有网民表示,美国开了例,以后中国或也可仿效。该网民留言称:“以后美国战斗机侦察机军舰,再侵入我国的领空领海,直接击落击沉。”

也有网民问:“老美拿民用气球作文章!以后星链(Starlink)是不是可以打下来?”

或有网民说:“这是明显的挑衅行为。以后我们也可以照此执行了。”

有人则认为中国应该向美方索赔,留言称:“下一步该由公司发起向美帝的索赔了。”

不过,也有中国网民较为冷静,不乐见美中关系因此交恶,也自认中方失职,未负起通报的责任。

一位网民留言说:“如果两国关系友好或都希望友好,气球事件就不是个事,大事可以化小,小事可以化了。中国显然不存在利用气球挑衅并恶化两国关系的主观。”

另一位网民则写道:“基于人家的安全考虑,提前告知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是吧?这事如果一定要说谁有责任,那就是气球失控之后,(中方)不及时追踪并通报沿途各国的责任人呗。”

中国外交部则于2月5日发布声明称:“美方执意动用武力,明显反应过度,严重违反国际惯例。中方将坚决维护有关企业的正当权益,同时保留作出进一步必要反应的权利。”

台湾称中共此举不容于文明社会 中网民批台靠美撑腰

对于气球事件,台湾也表态支持美国,但随即引发中国网民以“傀儡政权”等恶言反击。

台湾外交部发布声明,谴责中共“违反国际法、侵犯他国领空及主权”,并呼吁中国“立即停止这类侵犯他国,造成区域不安的作为。”

不过,中国军事专家宋忠平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中国已再三强调,此民用无人飞艇因不可抗力因素进入美国,绝非间谍侦察行为,但仍遭美方击落,太不尊重中方。

宋忠平说:“美国一意孤行,非要把它(气球)作为军用目标,最终把它击落,这本身就是不尊重中国的相关说法。我们(中国)不需要向美国释放所谓的侦察气球,来获取相关的情报,这是一个最笨的办法,我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干?由于失控才会误入美国的领空,所以它不存在威胁美国的国家安全。”

中国学者:美方将技术故障政治化 加剧美中紧张

宋忠平表示,美方事后急于打捞气球残骸,是想找出所谓的监控仪器,尤其是对地遥感的设备,来坐实其“侦察飞艇”的指控,反驳中国气象飞艇的说词。他说,现在残骸落在美国人手里,美国人必会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解释,甚至误导美国国民或掀起反中情绪,并为美国扩军和抗中路线找到新素材。

他认为,气球事件本可大事化小,但美国将技术故障问题政治化,加剧了美中间的紧张氛围。

宋忠平说:“希望美方能够客观公正的来看待这次误入事件,妥善处理中美之间相关的敏感问题,不要在本就紧张的中美关系上再加温、加热,让中美关系继续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美中关系因气球事件再降至低点

即便中国无意让误入的气球影响到中美关系,但位于美国德州山姆休斯顿州立大学的政治系副教授翁履中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美国政坛和舆论的氛围已骤变,因为此气球代表来自中国的威胁,已赤裸裸地闯入美国的上空和美国人的视野。

翁履中说:“所谓的间谍气球事件,一定会影响到美中关系,不论它是观测天气的气球、民用的气球或是任何的原因,尤其在美国华府议论纷纷,都不是讨论它(的)真相是什么,而是这个气氛是,中国现在对于美国的威胁,是越来越直接、越来越明白。”

翁履中说,无论中方如何澄清,值此美中关系的敏感时刻,出现这般“意外”绝非好事,一方面让美国两党内部的“鸽派人士”,在与中国持续沟通的努力上,遭逢更大阻力,另一方面则会壮大抗中鹰派制约中国的声音。

翁履中说:“中美关系会在这段时间变得比较紧绷,不论是军事上面或者是外交上面,相互制约的力量都会变大一些。(美国众议院议长)麦卡锡访问台湾的计划,也有可能机会变得更大,共和党会更积极地要求麦卡锡必须访问台湾,作为一个制约。短期之内,因为间谍气球事件,造成美中的关系会重新地降到一个低点。”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原定2月5日访问中国,本希望延续去年11月美中两国元首拜习会后的友好氛围,也就是,双方斗而不破,并维持一个包括军事的双向畅通沟通管道,但气球意外后,此友好氛围已大打折扣,美国人对中国的观感有可能会越来越不好。

学者:中方想改善美中关系意愿更大

美国前国务卿蓬佩奥(Mike Pompeo)就是一个代表人物。他2月4日在推特上发表一张“小熊维尼拉着一颗气球飘浮”的图片,虽然未附任何图说,但不少人一眼就看破,这是在讽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中国的“间谍气球”事件。

对此,美国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国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尹丽乔(George Yin)表示,美国现今的抗中氛围非常明显,不少人因为这颗气球攻击拜登政府软弱,部分政治人物则藉反中情绪来提高个人的政治声望。

他说,美国多次祭出抗中法案,包括对华的半导体的制裁和管制,但中方反应相对温和,由此看来,中方想改善美中关系的意愿,应该比美国更大。

尹丽乔告诉美国之音:“北京现在的思路应该是,尽量让情况和缓一点,可以比较腾出时间和精力,来处理很多国内的、包括经济方面的议题,所以,我不认为,这个气球飘过来,就代表(中共)中央想要跟美国叫板,这次真的是一个不美丽的错误。”

尹丽乔分析,虽然美中两国都有意让关系止跌,但一开春就出现这颗意外的气球,再加上,美国众议院议长麦卡锡4月也可能访台,恐再度大踩中国红线,并挑动美中敏感的政治神经,因此两国改善关系的机率,目前看来恐怕不大。

他也呼吁北京正视气球事件的后续效应,妥善因应美国高涨的反中情绪。另外,他指出,北京透过外交途径的抗议,也要适可而止,勿过度刺激美国,以免抗华声浪再起,损害中国的利益。

▲美国之音(VOA)2月7日报道:双重标准:中国为气球一面向哥斯达黎加道歉,一面嘴硬继续批美反应过度

中美洲国家哥斯达黎加政府星期一表示,中国就一个高空气球飞越其领空向哥斯达黎加道歉。同时,中国星期二继续辩称,上周穿越北美大陆并被击落的高空侦察气球对美国不构成威胁,飞越美国领空是意外。

在中国间谍气球上周斜穿美国领空引发一场国际政治及外交争吵后,哥斯达黎加外交部发布一个简短声明,称中国政府承认其高空气球飞越其领空。中国驻圣何塞大使馆“为该事件道歉”,同时坚称气球是用于气象研究。

向小国道歉

路透社报道说,声明表示,中国官员告知哥斯达黎加官员,气球飞行路线偏离了原来的计划,纠正航向的能力有限。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星期一在例行记者会上承认第二个“无人飞艇”来自中国,属民用性质,用于飞行试验。受气候影响,误入拉美和加勒比上空。

哥伦比亚空军周六表示,监测到一个高空飞行物在5.5万英尺(1.67万米)的高度飞越其领空。哥斯达黎加民航部门也表示,类似在美国发现的高空气球也在其领空出现。

同时,中国在美国出动战机击落中国间谍气球一事继续态度强硬。外交部发言人毛宁星期二在例行记者会上再次批评美国,称“我们说过很多次了。我想强调的是,首先中国的无人飞艇是民用性质,完全是因为不可抗力误入了美国的领空,这是个意外事件,没有对美方的人员和国家安全构成威胁。对于这一类的事件,美方本来应当以冷静、专业、非武力的方式妥善处理,但是美方执意动用武力明显是反应过度”。

对美更加嘴硬

在被问及么中方是否对美国提出过或者打算提出归还气球碎片的要求时,毛宁称“这个飞艇不是美国的,是中国的。中国政府将继续坚决维护自身的正当合法权益。”

包括华盛顿邮报在内的海外媒体注意到,中国在最初对美国上空出现高空侦察气球表达“遗憾”后,官方态度经过周末不断强化,指责美国“过度反应”及违反国际惯例。中国军方还威胁在类似情况下要采取没有说明的必要手段。

美联社周二也报道说,中国在周五做出令人意外的温和反应外,随后的表态和声明不断强硬,口气与在其他与美国争议的问题上一致,包括台湾、贸易、技术限制以及南中国海等问题。

星期日和星期一,中国外交部副部长谢锋连续两次就所谓的“美方武力袭击中国民用无人飞艇”向美国驻华使馆负责人提出“严正交涉”,称中国政府将“保留作出进一步必要反应的权利,批评美国”损害巴厘岛会晤以来双方稳定中美关系的努力和进程“,敦促美方不得采取进一步行动损害中方利益,不得升级、扩大紧张局势。

缓和希望崩破

美联社说,近日的发展暴露了美中关系的极度脆弱性,尽管外界希望两国关系是一个可以管控的经济、政治及军事对抗关系。

报道说,美中关系在华盛顿和许多美国盟国引发深深的忧虑,担心两国直接冲突可能对全球经济产生强烈的负面影响,尤其是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中国站在莫斯科一边。

而间谍气球事件迫使美国国务卿取消外界高度期待的这个星期对中国的访问,令两国关系改善的一点点希望破灭。

美联社援引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国防与战略研究所研究员许瑞麟(Koh Swee Lean Collin)的话说,中国最近几个月缓和了过去几年生硬粗暴的外交语气,但是仍旧谋求在经济、技术和安全领域更广泛和长期的战略目标。他说,“换句话说,如果你抛开言辞上的变化,我们实际上没有看到现存中美关系任何有实际意义的改进,将继续以对抗主导。最新的间谍气球事件只会扩大这一分歧。”

华盛顿邮报星期一报道说,在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因中国侦察气球进入美国领空疑似搜集敏感情报事件,宣布延后原定2月5日访问中国的行程后,北京谋求控制这次外交影响,但同时又向中国国内观众展示强硬态度。

中国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高涨的五毛粉红们近日贴文讥讽美国,称这次事件显示了美国的软弱。

华邮表示,尽管很少人预计美中关系会出现缓和,但是布林肯访华毕竟是五年来美国最高外交官首次访问北京,也可能会帮助推动拜登总统与习近平去年11月会晤后的两国关系。

报道说,在习近平主导了近十年的越来越好战的外交政策后,分析人士说,习近平曾希望以务实外交开始其第三个任期,以缓解中国与西方国家的紧张,能集中精力处理国内经济及新冠病毒感染的麻烦。

但是,中国非但没有改善关系,更发现自己正处于极力防止一个现行危机蔓延到与美国关系之外的困难中。

▲美国之音(VOA)2月8日报道:五角大楼:击落气球后立即要求美中防长通话 但被拒绝

五角大楼官员星期二(2月7日)说,在美国击落中国高空侦察气球后,美国国防部曾要求由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与中华人民共和国(PRC)国防部长魏凤和将军通话,但是遭到拒绝。

国防部新闻秘书、空军准将帕特·莱德在回答媒体问询的一篇声明中说:“星期六,2月4日,在采取行动击落PRC气球后,国防部立即提交了一份要求,希望在奥斯汀部长与PRC国防部长魏凤和之间进行一次保密通话。我们相信维持美国和PRC之间沟通渠道开放的重要性,以负责任地管控这一关系。我们两军之间的沟通渠道在这样的时刻尤其重要。不幸的是,PRC拒绝了我方要求。我们继续致力于沟通渠道的开放。”

上星期,在发生中国高空侦察气球飞越美国事件后,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推迟了即将开始的北京之行,那将是2018年以来美国国务卿首次访问中国。这个巨大的气球上星期六在南卡罗莱纳州附近海域上空被美国战斗机击落,目前美国军方正在打捞气球残片,以进行分析。

北京声称,这个气球是“民用性质”的飞艇,用于“气象等科研”,是偏离预定航向,误入美国领空,并指责说,“美方执意动用武力,明显反应过度,严重违反国际惯例。”

白宫新闻秘书卡琳·让-皮埃尔星期一说,在击落中国侦察气球后,美国将继续保持与中国的沟通渠道。她说:“我们将继续保持冷静、坚决和务实……多条沟通渠道将会继续下去。”

这位白宫发言人同时表示:“要由中国来展示它是如何重视自己的言辞,也就是自己是负责任的国家,以及希望在总统最近与习主席会晤的基础上加以发展。所以,要由中国来想清楚他们想要什么样的关系。”

▲美国之音(VOA)2月8日报道:美海军公布首批打捞中国气球残骸照片

美国海军提供的图像显示隶属第2拆弹大队的水兵在南卡罗莱纳州美特尔海滩附近海域打捞被击落的中国气球残骸。(2023年2月5日)

美国海军公布的图片显示隶属第2拆弹大队的水兵在南卡罗莱纳州美特尔海滩附近海面乘坐充气艇打捞中国高空侦察气球残骸。(2023年2月5日)

美国海军出动无人潜航器、军舰和充气艇展开大面积行动,收集中国间谍气球残片。这个巨大的气球上星期六(2月4日)被一架美国战斗机在南卡罗莱纳州海岸附近上空击落。

从海军星期二(2月7日)公布的最新图像中可以看到,来自第2拆弹大队的水兵从一艘刚性充气艇俯身捞取气球的大片白色外层面料和壳体结构。

美国北方司令部司令、空军上将格伦·范赫克(Glen VanHerck)星期一说,各团队采取了预防措施,以应对气球上的任何部分万一装有爆炸物的情况。

美国海军提供的照片显示美军潜水员在南卡罗莱纳州海岸外打捞被击落的中国间谍气球碎片。(2023年2月7日)

美国海军提供的图片显示隶属第2拆弹大队的水兵在南卡罗莱纳州美特尔海滩附近海域打捞中国高空侦察气球残骸。(2023年2月7日)

这个气球据估计有200英尺(60米)高,下面载有长长的一套传感器,范赫克估计,这套装置的大小如同一架小型支线喷气式客机。

美国海军提供的图片显示美国海岸警卫队直升机在回收中国高空侦察气球残骸行动期间飞过碎片散落区。(2023年2月4日)

美国海军还利用船只对海底分布的所有气球残骸进行测绘和扫描,好让美国分析人员能够对中国使用的传感器类型有全面了解,并更好地了解气球的机动能力。

范赫克说,气球残片分散在大约50英尺(15米)深的水域,但是散落面积大约有15个美式橄榄球场那么长、15个美式橄榄球场那么宽。

(本文依据了美联社的报道。)

▲美国之音(VOA)2月8日报道:美国情报机构认定:被美军击落的是解放军操控的间谍气球

美国海军提供的图像显示隶属第2拆弹大队的水兵在南卡罗莱纳州美特尔海滩附近海域打捞被击落的中国气球残骸。(2023年2月5日)

华盛顿 —美国情报机构判定,最近侵入美国本土的令人怀疑的中国监视气球是中国军方操控的庞大监测项目的一部分。

华盛顿邮报在周二(2月7日)首次报道了这只气球与中国人民解放军之间的关联,随后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对此加以证实。这只气球属于中国南部的海南省军事机构掌控的无人飞艇舰队。操控这只飞艇舰队的是解放军的空军。

目前已经在全球五大洲发现了中国间谍气球的活动,华盛顿邮报说。

华盛顿邮报引用几名没有提供姓名的美国军官的话说,这个无人飞艇舰队项目的任务就是在一些国家和区域对中国开始呈现战略利益的时候实施监测,比如日本、印度、越南、台湾和菲律宾等。

美国副国务卿谢尔曼(Wendy Sherman)周一向40个国家的大约150名外交官通报了中国军方这一项目的情况。

上周六,当这只气球飞越美国南卡罗莱纳州附近的大西洋水域时,一架美国喷气战斗机将其击落。

美国总统拜登内阁的官员表示,这是一个监测飞艇,它飞越美国本土是中国进行的“不可接受的侵犯我们国家主权”的行为。北京坚持说,这个气球是进行科学探测的民用气球,它是因操作失误而误入美国领空的。

CNN的报道说,美国一支高级技术工程人员团队正在位于维吉尼亚匡蒂科(Quantico)的联邦调查局训练设施对气球残骸进行研究。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发现这只气球侵入美国之后无限期推迟了他的这次受到外界高度关注的北京之行。这次访问的目的是改善美中两个经济大国近几年不断恶化的双边关系。

五角大楼发言人周二表示,中国拒绝了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给中国国防部长魏凤和打去的电话。

(报道部分内容来自路透社)

▲美国之音(VOA)2月9日报道:美国与数十国分享信息,称中国间谍气球在五个大陆侵犯多国主权

美国国务院 —美国表示,过去几年来至少在五个大陆发现过中国的侦察气球,华盛顿一直与其盟国保持联系,分享有关行动的信息。

“我们已经通过华盛顿和我们的驻外使馆与世界上数十个国家分享了信息。我们这样做是因为就中国的这项计划而言,美国并不是唯一的目标,该计划侵犯了五大洲各地国家的主权,”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周三(2月8日)在国务院与北约秘书长延斯·斯托尔滕贝格(Jens Stoltenberg )举行的记者会上说。

“至于谁要对此负责的问题上,中国要对此负责。在一个层面上来说,究竟是具体哪些个人有负责或没负责并不重要,”当被问及他是否认为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知道间谍气球行动时,布林肯说。

这位美国最高外交官表示,华盛顿正在从气球回收工作中的“每个小时”中了解到更多信息,未来几天他将有更多话要说。

周一,路透社报道说,美国常务副国务卿温迪·谢尔曼(Wendy Sherman)向40个大使馆的近150名外国外交官介绍了情况,而美国驻北京大使馆本周早些时候已经召集了外国外交官,介绍了美国关于这项侦察气球行动的调查结果。

斯托尔滕贝格告诉记者,中国气球在美国上空的行动证实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行为模式。

斯托尔滕贝格说,“中国正在大量地建设其军事力量,包括核武器,而没有任何透明度。这是试图宣示对南中国海的控制并威胁台湾,试图控制包括北约国家在内的关键基础设施,镇压本国公民,践踏人权,并深化与莫斯科的战略伙伴关系。”

美国情报界已经得出结论认为,最近穿越美国大陆的疑似中国间谍气球是中国军方实施的广泛侦察计划的一部分。

在五角大楼,国防部新闻秘书、空军准将帕特·莱德(Pat Ryder)表示,共有五个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PRC)的侦察气球飞越过美国。他没有详细说明这些气球的路径,也没有详细说明经过的美国地点是否是军事站点。但是他说,中国气球一直“在各地区的五个大陆运作,比如拉美、南美、东南亚、东亚和欧洲。”

莱德在周三的简报会上对记者说,“这让人质疑为什么PRC认为以不适当和不可接受的方式侵犯别国主权领空是可以的。”

他说,美国情报界发展出了识别这类气球的能力,而“过去几年来,”这些气球曾被追踪到,但是之前没有被辨识出是侦察气球。

虽然“之前的这些气球中有一些没有被辨识出来,随后的分析、随后的情报分析确实使我们能够表明这些是中国气球。”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不是为了民用,”他补充说。“对此我们有100%的确定。”

中国表示,这是一个无意中偏离航线的“民用性质”的飞艇,用于气象等科研。美国断然驳斥了这一说法,称这是一个寻求敏感军事地点情报的中国侦察气球。

上周六,这个气球在南卡罗来纳州海岸附近的大西洋上空飞行时,一架美国战斗机将其击落。北京称这次击落是“反应过度”。

(本文参考了路透社的报道。美国之音记者塞尔丁与赛内对本文亦有贡献。)

▲美国之音(VOA)2月10日报道:美国:中国军方可能是气球间谍行动的核心

美国周四(2月9日)表示,上周末被美国军方击落的中国气球能够收集情报信号,是中国在全球进行军事监视计划的一部分。

“高空气球的设备显然是用于情报监视,与气象气球上的设备不一致,”国务院一名高级官员在一份声明中说,该官员驳斥了北京关于被击落的气球正在收集天气数据的论点。

与此同时,联邦调查局继续搜集从周六在南卡罗来纳州海岸附近的大西洋上空被美国战斗机击落的气球残骸。

“这类活动通常是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指导下进行的,”这位美国国务院官员说。“我们相信,气球制造商与中国军方有直接关系,根据解放军官方采购门户网站上发布的信息,并且是解放军认可的供应商。”

这位官员说,该制造商“在其网站上宣传气球产品,并播放过去飞行的视频,这些视频似乎飞越了美国领空和其他国家的领空。这些广告宣传的气球视频似乎与美国认定侵犯数十个国家领空的气球具有相似的飞行模式。”

“它上面有多个天线,包括一个可能能够收集和地理定位通信的阵列,”这位官员谈到回收的气球部件时说。“它配备了足够大的太阳能电池板,可以产生操作多个主动情报收集传感器所需的电力。”

这位官员补充说,从中国的“信息和公众评论中,很明显,他们一直在急于解释为什么他们侵犯了美国的主权,但是却仍然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而且总是疲于应对。”

当被问及国务院的评估时,一名联邦调查局高级官员表示,他无法明确说气球是否正在收集信号情报,并指出联邦调查局专家迄今为止只回收了气球有效载荷的“一小部分”。

“我认为,根据我们所看到的,根据我们在联邦调查局掌握的事实以及他们所检查的情况,我们无法给你一个判定,”这位官员在与记者的电话新闻发布会上说。 “现在对我们来说还为时过早。”

这位官员说,联邦调查局早在2月1日就与美国军方的北方司令部保持联系,因为他们怀疑气球上有电子有效载荷。

这位官员说,联邦调查局的专家周日晚些时候抵达现场检查碎片,周一将第一批证据运送到弗吉尼亚州匡蒂科的实验室。

这位官员说,到目前为止,联邦调查局收集的少量证据包括气球和顶篷,一些电线和“非常少量”的电子设备。

气球的有效载荷已经沉入海底,联邦调查局和海军潜水队继续寻找证据并将其捞上水面,如果有收获便可能运送到匡蒂科。

“我认为我们现在评估其意图是什么以及设备如何运行还为时过早,”这位官员说。

中国周四驳斥了美国的指控,称其为“这是美方对中国进行信息舆论战的一部分”。外交部发言人毛宁重申了北京的坚称,即大型无人气球是一艘民用气象飞艇,因意外被吹离航线,而美国“反应过度”,将其击落。

毛宁在例行记者会上说,这是不负责任的。

美国国务院和国防部官员加强了对北京监视行动的批评,与此同时美国痕迹专家正在检查击落后回收的零件。他们说,中国已经将监视气球飞越了五个大陆的40多个国家。

美国表示,近年来已经发现五次这样的中国气球飞越美国,其中三次是在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执政期间,但当时未被发现,还有一次是在乔·拜登(Joe Biden)总统任期的早些时候。最近的一次飞行在美国大陆上飞行了八天,在被击落之前经过了关键的军事设施。

美国表示,正在探索对与气球间谍行动有关的中国实体进行报复。 美国国务院表示,“我们还将考虑更广泛的努力,揭露和解决中国对美国国家安全以及我们盟国和伙伴构成威胁的大规模监视活动。

(美国之音驻国务院记者站主任张蓉湘对本文有贡献。)

▲美国之音(VOA)2月10日报道:中国间谍气球被击落后 美中关系与中国前景也呈螺旋式下降

华盛顿 —随着美中关系不断呈螺旋式下降,几位中国问题专家对中国的长期走向和两国关系作出十分悲观的预测。

美中两国因贸易纠纷和台海局势等一系列问题而不断加剧的紧张关系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最近中国监测气球飞越美国遭击落无疑是对两国关系又一沉重打击。美国国务院星期四(2月9日)表示,被美军击落在大西洋上空的中国间谍气球能够收集情报信号,此外,政府将研究如何对参与发射气球的中国实体采取惩罚性行动。

美国国会众议院星期四也一致投票通过决议,谴责中国在美国领土上空施放高空监视气球是对美国主权的公然侵犯。

气球让华盛顿对北京的不满升级

在华盛顿智库布鲁金斯学会星期三(2月8日)的一场研讨会上,几位长期研究美中关系的专家指出,目前在华盛顿充满了对中国的强烈不满。

“现在美国和中国之间毫无互信可言。”耶鲁大学全球事务与管理学院高级研究员斯蒂芬·罗奇(Stephen Roach)在研讨会上问道:“你能说出任何一位支持以任何形式与中国重新接触的现任美国众议员或参议员的名字吗?”

著有《关系失衡:美中相互依存》(Unbalanced: The Codependency of America and China)一书的罗奇说,美中现在堪称是处于一场新冷战的初期阶段,“稍一闪失就能使冷战升温,这可能是台湾、南中国海、或谁知道许多事情中的任何一个,”他说。“甚至可能是气球爆碎。”

目前在本届国会参众两院中已发起的有关中国的议案多达40多项,上个月,众议院还以365票赞成、65票反对的压倒性结果通过决议案,通过一项议案,正式成立一个名为“美国与中国共产党战略竞争特设委员会”。

“我称它为打击中国特别委员会,”罗奇说。“因为我确信这就是它最初的目的。”

台湾:美中之间最敏感的问题

台湾问题被认为是美中两国最为敏感的问题,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教授谢淑丽(Susan Shirk)在讨论会上说,虽然台湾并没有在中国威胁面前感到恐慌,但是“在美国,美国政客们正在相互竞争,以表明他们有多热爱台湾,有多愿意让美国来保卫台湾。”

这位前美国副助理国务卿说,现在习近平要说服台湾人民相信有一条和平统一的道路极其困难,尤其是在香港被北京接管之后。她说:“看看本周对香港民主活动人士的审判,他们不过是想举行初选。”

47名香港民主派人士最近因参与2020年立法会初选而被控犯有“串谋颠覆国家政权罪”,这是香港近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针对民主派的司法检控。

不过,卡托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约翰·穆勒 (John Mueller) 说,美中关系并非完全没有改善的可能。他说,自去年11月两国领导人峰会以来,中国似乎为稳定关系作出一系列努力,其中包括提拔温和派外交官取代被外界认为的强硬派,新任外长也对美国有一些溢美之词。

这位俄亥俄州立大学政治学名誉教授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说,从长远来看,两国关系仍然有改变的可能:“我不能保证这将以任何方式实现,但在我看来,确实值得追求,即使在最坏的情况下破裂了,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穆勒指出,拜登总统在国情咨文中也重申,美国寻求与中国竞争而非冲突,竞争可以是一个非常中性的说法,美国跟加拿大也可以竞争。

拜登总统在发表国情咨文后的一次采访中也否认气球事件重创两国关系。他星期三在接受美国公共电视网(PBS)专访时被问到这一事件是否伤害两国关系,拜登回答说:“没有。”他反问道:“击落了一个在美国上空收集信息的气球这个想法,这让关系变得更糟?”并解释说:“我向习近平明确表示,我们将与中国展开全面竞争,但我们并不是在寻找冲突。到目前为止都是如此。”

看衰中国长期发展

在中国去年底突然放松疫情封控政策之后,经济似乎出现了一些积极迹象,中国官方媒体星期三报道说,开年多项经济数据“飘红”,其中包括1月份制造业新订单指数创18个月以来新高。受中国重新开放的鼓舞,外国投资者又已在大量押注中国经济的复苏。

上个月17日,中国国家统计局本公布说去年的GDP增长仅为3%,但时隔不到两天,据投资咨询公司金瑞基金(KraneShares)的数据,外国投资者一夜之间买入了十三亿美元的中国股票,使年初以来到当天的总额达到一百三十多亿美元,超过了2022年全年的总额。

尽管如此,就中国的中长期前景来说仍然面临很多悲观的预测。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上周上调了中国今年的经济增长率后,又大幅下调了对中期经济增长的预期。据上周五发布的最新评估,该组织现在预计五年后中国年增长率将为3.8%,低于去年10月份IMF预测的4.6%.

在布鲁金斯学会的讨论会上,几位中国问题专家对中国长期发展持相当悲观的态度。

剑桥大学中国管理学教授孟睿智(Christopher Marquis)说,中国是如此大和复杂,人们几乎可以找到任何想找到的在某一方面发生的事情来印证自己的看法,但是我们必须从实事求是的角度来看待中国,显然中国已经越来越多地倒退到意识形态驱使下的强硬政策。

这位《毛泽东与市场》一书的作者在讨论会上提醒说,刘鹤在达沃斯说中国开张营业了,但是“我们或许应该对此持保留态度,并思考实际上是更深层次的政治和经济制度问题。”

“投资者必须了解,他(习近平)的中国政策的轻重缓急。”丹佛大学约瑟夫-克贝尔国际关系学院教授赵穗生说,三年的清零政策令中国经济遭受了重大损失,要不是去年11月的抗议活动威胁到了政府安全,习近平是不会改变政策的。

常驻北京和上海的政治分析师和风险顾问丹·麦克林 (Dan Macklin) 星期四在《外交家》网站上撰文说,习近平的班子顺利掌握重要职位后减少了最高层精英间发生分歧的可能性,但另一方面,这种“习至上”的状态也可能助长更大的政策不可预测性。

赵穗生在研讨会上说,习近平现在权威已经超过了中共以往任何一位领导人,毛泽东时有刘少奇等第一代领导人的制约、邓小平有陈云,但是现在习近平“在没有任何明显对手的情况下管理这个国家”,没有人敢提反对意见,所以中国将在这五年、十年、甚至习近平的有生之年内进入一个恶性循环,“所以中国的未来非常不确定。”

尽管中国目前面临出生率锐减、各种深层结构性矛盾日渐突出等问题,最新迹象显示,习近平似乎充满了自信。

中国官方媒体报道说,习近平在星期二发表的讲话中说,中国式现代化为发展中国家“树立了典范”,而且“代表人类文明进步的发展方向”。剑桥大学的孟睿智在给美国之音的电子邮件中说,他认为那是空洞的宣传,“过去几年表明习近平及其政策如何将中国经济推向低谷”。

曾任摩根士丹利亚洲区前主席的罗奇说,抵消劳动年龄人口减少的上策是提高生产率,然而中国逆行倒施,限制打压生产率高的民营公司,对僵化效率低下的国有企业则厚爱有加。

罗奇在摩根士丹利任职长达30年之久,曾出任该华尔街大投行亚洲区主席和首席经济学家,期间目睹了中国奇迹般的崛起,也曾为中国喝彩,但现在罗奇认为,中国解决不了经济增长将大幅长期放缓的问题。

“我是作为一个过去25年来毫不掩饰的中国乐观主义者说这番话的。”他说。“我不再持那种乐观的看法了。”

▲美国之音(VOA)2月10日报道:对间谍气球三缄其口,中国冒紧张关系升级风险

美国海军提供的照片显示美军潜水员在南卡罗莱纳州海岸外打捞被击落的中国间谍气球碎片。(2023年2月7日)

2023年2月7日,美国海军水手准备使用水下航行器,在南卡罗来纳州默特尔比奇海岸附近寻找中国高空气球的碎片。(美联社照片)

华盛顿 —中国侵犯数十个国家的主权领空,并用监视气球扫荡全球的决定引发了华盛顿的愤怒和厌恶,使其对北京行为产生了更大的担忧;而中国的这种行为可能预示着未来会发生不良的事件。

特别是在五角大楼,美国高级国防官员警告说,在美国击落最近穿越美国领土的间谍气球后,中国军方拒绝谈判,这在某些方面比监视本身更令人担忧。

“这真的很危险,”负责印太安全事务的助理国防部长伊利·拉特纳(Ely Ratner)周四(2月9日)对国会议员们说。

“我们继续向他们伸出手打招呼,”他补充说。“不幸的是,迄今为止解放军没有响应这一呼吁。”

几个月来,从国防部长到各级国防官员,五角大楼的担忧一直在增长,美国官员们越来越愿意公开讨论其中国同行屡次不愿确保在发生危机时能够使用沟通渠道。

美中沟通的需求

就在上个月,美国外交消息人士称,在一个月前中国和美国飞机在南中国海上空发生不安全的空中遭遇后,中国拒绝与美国就消除冲突进行谈判。

去年11月,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Lloyd Austin)和中国国防部长魏凤和在柬埔寨举行的东南亚防务官员会议期间举行的一次会晤,同样未能说服中国军方建立紧急情况下的沟通渠道。

“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解放军继续将两军关系视为他们任意打开和关闭的阀门,用以表达对正在发生的其他事情的不满,”拉特纳对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说。

“我们需要传达我们的优先事项………我们两国的军队需要就战略问题进行认真的对话,”他说。“但现在这仍然是一个问题。”

美国国防官员表示,美国的伙伴和盟国也对北京拒绝在潜在危机期间找到沟通方式感到越来越沮丧。 他们说,该地区的其他国家也表达了担忧。

“问题的关键点是,负责任的国家必须负责任地行事,”五角大楼新闻秘书帕特里克·莱德(Patrick Ryder)准将周三在被问及沟通问题时告诉记者。

“我们一直并将继续对沟通持开放态度,以防止误判,”他说,并且补充道“我们将继续保持我方沟通渠道畅通。”

现任和前任美国官员指出,中国拒绝沟通的做法与其他一些大国的行为背道而驰。其它负责任大国的做法是,尽管存在冲突和紧张局势,但是同意建立消除冲突的管道,至少可以来回互通信息。

“在上届政府和本届政府中,国务卿可以随时拿起电话与其俄罗斯同行交谈,”美国前叙利亚问题特使乔尔·雷伯恩(Joel Rayburn)对美国之音说。

“过去,军方、高级军事代表,以及穿制服的军事代表总是能够相互沟通,”雷伯恩说。雷伯恩现在担任华盛顿新美国(New America)智库的研究员。

他说,“这在出现紧张局势或明显可能越过红线并且可能会发出警告,或缓解紧张局势或澄清意图的时候非常有用。”

美俄与去冲突化

在过去十年中,美国和俄罗斯至少使用了两条不同的去冲突交流管道。

第一个创建于2015年10月,最初旨在防止俄罗斯和美国飞机在叙利亚上空飞行发生冲突或碰撞。

尽管出现了一些问题,但美国国防官员表示,叙利亚与俄罗斯的去冲突管道在去年六月仍在运作。

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美国和俄罗斯于 2022 年 3 月建立了第二条去冲突消管道,不过五角大楼表示还几乎没有使用过。

虽然美国和伊朗之间没有去冲突的管道,但雷伯恩表示,在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海军对美国船只在波斯湾和霍尔木兹海峡进行一系列冲突和挑衅之后,即使是德黑兰也同意采用船对船呼喊的方法。

“你会希望中国作为一个大国,至少会像伊朗政权一样负责任地行事,”他说。

雷伯恩说,北京和解放军拒绝了这种可以追溯到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政府时期的提议,“我认为这是鲁莽的”。“这可能表明了一个危险的信号,即中国人不希望有一个渠道来试图防止战术局势升级。这不是一件好事。”

其他前美国官员认为,中国军方拒绝与五角大楼建立去冲突管道更多地是因为解放军的运作方式,而没有任何恶意的意图。

“我认为,这是因为他们在政府内部没有一个好的机制,让政府的不同部门相互交换信息,”国防部长办公室前中国区主任约翰·绍斯(John Schaus)说。

“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来交流情况,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并在他们愿意接听电话并安排谈话时间之前调整统一他们的信息,”绍斯说。绍斯现在是华盛顿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的研究员。

但随着事件频率和严重程度的增加,中国军方可能会发现自己不得不调整其沟通方式,否则将面临意外升级的后果。

“希望目前的情况给中国领导层敲响了警钟,”绍斯谈到被击落的中国间谍气球的后果时说。

“如果我们处于更严重的危机中,那可能非常的危险。”

▲美国之音(VOA)2月10日报道:美众议院一致通过决议 谴责中国间谍气球侵犯美国主权

众议院周四(2月9日)一致投票谴责中国的气球监视计划是对美国主权的“公然侵犯”,这是对北京的罕见而迅速的跨党派谴责,目前这一气球事件引发诸多质疑,美国称该其是一项庞大的空中间谍计划的一部分。

众议院以419票支持、零票反对通过了这项决议。投票前数小时,美国官员在一次机密会议上向众议员们通报了有关这只飞越美国上空的白色气球的信息,此前议员们强烈要求获得相关消息。 参议院周四也举行了关于气球的听证会。气球在上周六被美军战斗机击落。

提出决议案的是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来自德克萨斯州的共和党众议员迈克尔·麦考尔(Michael McCaul)的决议。在决议通过前,麦考尔说:“我认为,这项决议向中共和我们在世界各地的对手发出了一个明确的跨党派信号:我们不会容忍这种行为。”

他还指出:“它以团结一致的声音告诉世界,我们的国家安全不是党派问题。 我们今天作为美国人站在一起,我们发出一致的声音。”

在目前党派分歧严重的国会中,两党都对中国秘密的气球监视计划以及北京的全球军事和经济力量的影响力感到焦虑,这使得他们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众议院外委会的最高级别民主党成员、纽约州联邦众议员格雷戈里·米克斯(Gregory Meeks)说:“现在要由北京不仅向美国而且向全世界表明它在尊重国际规则和法律方面是认真的。”

这个气球从阿拉斯加飞到大西洋,直到它抵达南卡罗来纳州海岸附近时,美国才将其击落。 这引发了两党的担忧、质疑和愤怒,其中一些批评言论认为,乔·拜登(Joe Biden)总统没有尽快采取行动。 但共和党领导的众议院暂时搁置了对拜登的批评,转而把关注焦点集中在中国。

参议院国防拨款小组委员会主席、来自蒙大拿州的民主党参议员乔恩·泰斯特(Jon Tester)周四主持了一场关于该气球的听证会,他说他想知道“它到底飞到哪里——特别是在蒙大拿州,因为我非常了解(导弹)发射井在哪里—— 以及其他问题,比如它是否有悬停能力?”

退役美国海军上将哈里·哈里斯(Harry Harris)本周在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作证时说:“如今华盛顿几乎没有跨党派议题,但我们国家对PRC(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担忧是其中之一。”

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来自阿拉巴马州的共和党众议员迈克·罗杰斯(Mike Rogers)说:“毋庸置疑,那个气球是故意发射的,是蓄意展示武力。对于我们面临的来自中国的威胁,我们绝不能再天真了。”

(本文参考了美联社的报道。)

▲美国之音(VOA)2月10日报道:气球事件还在发酵,中国间谍气球制造商恐难逃美国制裁

美国海军提供的照片显示美军潜水员在南卡罗莱纳州海岸外打捞被击落的中国间谍气球碎片。(2023年2月7日)

华盛顿 —中国间谍气球事件还没有结束。有消息说,美国正在考虑对参与中国军用间谍气球制造的实体进行制裁。

据路透社报道,美国国务院的一名高级官员周四透露,华盛顿认定上周美军在东部海岸击落的那只大型侦察气球的制造商与中国解放军有着“直接关系”。不过,美国国务院没有提及这家中国公司的名字。

白宫发言人卡琳·让-皮埃尔也暗示,华盛顿将考虑采取行动,但美国政府还没有具体说明将会采取哪些具体措施。

让-皮埃尔告诉媒体,美国还将研究采取更加广泛的行动“来揭露和解决”中国进行的大规模监测活动问题,这些活动威胁到美国以及盟友与合作伙伴的国家利益。

美国国务院周四公布了美国高空侦察机U-2飞机从高空拍摄的中国气球图像。图像显示中国气球具有进行信号情报收集的功能。气球的监测设备中发现了多组用于接收和定位通讯信号的天线。气球上还安装了为智能传感器提供动力的大型太阳能板。

国务院官员说,最近几年,中国对全球四十多个国家进行了类似的气球监控飞行。

牵头对中国间谍气球残骸进行分析研究的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在新闻发布会上向媒体介绍说,由于实物证据有限,尚不足以对气球的功能作出完整的评估。

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证据收集团队特工在检验从南卡罗来纳海域回收的中国高空气球材料。(2023年2月9日)

路透社引用一名FBI官员的话说,“我们的调查工作还处于早期阶段,已经发现的证据和FBI获取的证据还极其有限。”

FBI官员表示,他们还没有得到气球吊舱里的大部分设备,大部分电子设备可能都在里面。这些东西目前还在海里。

美国国务院副国务卿温迪·谢尔曼(Wendy Sherman)周四在参议院外交委员会听证会上表示,中国气球侵入美国领空是北京为重塑国际秩序进行努力的又一个迹象。

谢尔曼说:“这个不负责任的行动完全展示出我们早就看到的事实:中华人民共和国对内加强压制,对外更具侵略性。”

谢尔曼表示,华盛顿将继续禁止中国使用美国技术推动其军事现代化。“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唯一有意图、有能力重塑国际秩序的竞争者,”谢尔曼说。

中国气球侵犯美国主权和国际法就是这种情况的最新例子,谢尔曼补充道。

上周,中国气球在美国上空飘过引起全球关注,它让华盛顿政界感到愤怒,也让美国及其盟友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中国威胁。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取消了他的访华计划。如果这个计划不取消,布林肯在上周日就已经抵达北京开始访问。

2023年2月9日,蒙塔那州的民主党参议员泰斯特(中)与华盛顿州的民主党参议员默里(左)以及缅因州的共和党参议员柯林斯(右)在参议院拨款委员会国防小组委员会就中国气球事件举行的听证会上向证人发问。(路透社)

周四在华盛顿举行的一连串新闻发布会和听证会凸显拜登政府面临的巨大政治压力。民主党和共和党的议员们严厉批评美国军方领导人和拜登行政当局没有在发现中国气球后立即采取行动,反而等了一周才将其击落。

美国国会众议院以419票对零票一致通过决议谴责中国气球侵犯美国主权的行为。美国议员要求拜登政府提供有关这个事件的更多信息。

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民主党主席罗伯特·梅嫩德斯(Bob Menendez)在周四的听证会结束后表示,“除了人尽皆知的东西外,我们没有得到其它任何信息。”

中国外交部一直坚称,这个气球是民用气象探测气球,因失去控制而进入美国。中国还指责美国反应过度。

▲美国之音(VOA)2月11日报道:推特上的中国:美国击落第二个高空飞行物,观察人士都在问是否来自中国

华盛顿 —美国空军星期五(2月10日)在阿拉斯加州上空击落了一个飞行物。自上周末击落了来自中国的侦察气球后,这是美国在一周内击落的第二个入侵领空的飞行物。由于中国气球事件尚未平息,此次事件让观察人士怀疑该飞行物是否又和中国有关。

德国马歇尔基金会印太项目主任葛来仪(Bonnie Glaser)写道:“如果这是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间谍平台,我们的前路将会非常艰辛。”

美国《外交政策》杂志副主编詹姆斯·帕尔默(James Palmer)也表示:“如果这又是一个中国飞行器的话,那这是北京方面非常愚蠢又刻意的挑衅。”

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约翰·科比(John Kirby)星期五在记者会上表示,暂不清楚该飞行物体来自哪个国家,并将其与中国的侦察气球做了区分。他说这个物体的体积小于中国侦察气球,大约只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大,也似乎没有中国气球所拥有的自我控制方向的能力。

在近一个星期前,美国在南卡罗莱纳州海岸附近击落了一个中国侦察气球。与这次不同,美国当时没有选择立刻击落,因为担心对地面人员可能造成的风险。

对于两次对飞行物的不同处理方式,有记者在星期五的记者会上询问科比,“是否可以这么说,五角大楼对没有在第一个气球飞越美国之前将其击落感到后悔?”

科比的回复是,“我可以告诉你,拜登总统并不后悔我们处理第一个气球的方式。”

美国评论人士章家敦(Gordon Chang)称赞了拜登政府这次迅速击落飞行物的决定。

他写道:“无论这次‘飞行物’的入侵是不是无意的,我相信中国和俄罗斯都认识到了拜登和五角大楼的反应。这次反应很快,这很好。”

中国还没有对这次事件做出任何回应。但在中国社交媒体微博上,关键字“阿拉斯加”目前遭到严格的审查。只有来自官方账号的贴文出现在搜索结果中。美国之音发现,其他一些美国的州名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审查,但严格程度远低于阿拉斯加。

▲美国之音(VOA)2月11日报道:气球事件反弹强烈,美欲禁中国公民购买房产土地,北京愤怒回应

华盛顿 —针对美国一些州准备立法禁止中国公民和实体在当地购置房产、土地的消息,中国外交部周五(2月10日)作出回应,称这种做法违反了市场经济原则和国际贸易规则。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周五例行记者会上回答相关问题时表示,美中经贸合作“本质是互利共赢的”,并称美国一些地方政府出于国家安全考虑而阻止中国实体在美国购买房产和农用土地的做法是“泛化国家安全概念、将经贸投资问题政治化”。

毛宁说,这种言行违背了市场经济原则和国际经贸规则,“有损外界对美国市场环境的信心。”

由于美中关系在不断恶化,德克萨斯州、佛罗里达州、阿肯色州等多个州都在考虑通过立法禁止中国公民和实体在当地购买房产和土地。美国国会越来越多的议员也在采取行动,推动国会通过立法禁止中国实体大规模购买美国土地。

上周中国间谍气球入侵美国领空被击落的事件在美国引起广泛的关注,唤醒了美国民众的危机意识,开始关注对来自中国的真实的安全威胁。亲眼目睹中国气球在自己头顶缓慢飘过的蒙大拿州和北达科他州的农民更是深感不安。

美国民主党籍参议员乔恩·泰斯特(Jon Tester)近日表示要求将农业安全列入国家安全决策的范围之内。

泰斯特说,美国不能“让中国人拥有我们的农田”,“这威胁到我们的食品安全,威胁到我们的国家安全”。

美国国会两党议员联名在本月初提出一项名为《2023促进农业保障和安全法案》,将中国、俄罗斯、伊朗和朝鲜列入黑名单。法案要求禁止这些国家投资、购买或以其他方式获得美国土地或涉足美国农业。该法案还把农业和与农业相关的生物技术定义为关键基础设施。

目前有十一个州正在考虑采取此类措施,爱荷华州已经通过一项禁令。

怀俄明州州议会农业和公共土地及水务委员会1月26日通过了两项限制中国和俄罗斯在怀俄明州拥有土地的议案。同一天,蒙大拿州立法机构听取了一项新法案,该法案将禁止任何“外国对手”获得该州所谓的“关键基础设施”的所有权。

新泽西州州参议员参议员道格·斯坦哈特(Doug Steinhardt)也以中国购买美国农场危及美国粮食安全为由,提出立法禁止外国在新泽西拥有农田。

美国情报机构经过对中国气球残骸的分析认定,这个气球属于中国军方,上面配备的装置显示,它拥有收集和定向通信信号,进行间谍侦察活动的功能。

目前,全球五大洲40多个国家都已经发现了中国间谍气球的踪迹。专家指出,这种军用侦察气球是中国对全球进行监视的一个重要工具。

但中国政府一直坚持说,这只气球是民用气象飞艇,因失去控制而漂流进入美国。

▲美国之音(VOA)2月11日报道:北京称美众议院决议为“政治操弄”;中国官媒之前多次夸耀高科技军用气球

中国周五(2月10日)驳斥了美国众议院的一项决议,称其“纯粹是政治操弄和炒作”。该决议谴责北京涉嫌利用间谍气球侵犯美国领空。

“中国对此强烈不满,坚决反对,”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在例行记者会上对记者说。

“美国国会的有关决议案纯属政治操弄和炒作,”毛宁说。

该决议于周四在众议院一致通过。决议谴责中国“公然侵犯”美国主权,并试图“通过就其情报收集活动发表虚假说法来欺骗国际社会”。

共和党人批评拜登行政当局没有尽快采取行动击落气球,但两党的议员在这次投票中以419比0票一致通过了决议。

中国坚称该物体是一个被吹离航线的民用气象研究飞艇,但没有说明它属于哪家民间企业或提供其他细节。

拒绝防长通话

与此同时,中国国防部表示,在气球被击落后,它拒绝了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Lloyd Austin)的电话,因为美国“没有为两军开展对话交流创造应有的氛围”。

美国的行动“严重违反国际惯例,开启了恶劣先例”,中国国防部发言人谭克非在周四晚些时候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说。

谭克非说,“鉴于美方这种不负责任的严重错误做法没有为两军开展对话交流创造应有的氛围,中方不接受美方关于两国防长通话的提议。”

谭克非补充说,“中方保留使用必要手段处置类似情况的权利。”

在最初对这一事件表示“遗憾”之后,中国的言论最近几天变得更加强硬。联邦调查局从南卡罗来纳州海岸附近的美国领海气球残骸散落收集了碎片,并将其送到联调局位于弗吉尼亚州匡蒂科的实验室进行调查。

北京表示,美国击落气球是“反应过度”。外交部称这一行动“不负责任”,并称美国关于中国间谍活动的指控是美方针对中国的信息战的一部分。

五角大楼表示,奥斯汀防长上周六曾试图与中国国防部长魏凤和讨论气球问题,但是被拒绝。

气球事件发生后,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推迟了本周计划中的北京之行,一些人曾希望布林肯的访问将有助于稳定双边关系。美中双边关系因贸易、人权、中国对台湾的威胁以及中国军方在南中国海日益咄咄逼人的态势而跌至数十年来的最低水平。

美国断然反驳了中国的说法,称美国U-2间谍飞机在气球穿越美国时收集的气球图像显示,它“能够进行信号情报收集”,带有多个天线和其他设备,用于上传敏感信息,气球还带有太阳能电池板为其供电。

美国说,这个气球是一个庞大的空中监视计划的一部分,这个在中国人民解放军指挥下的计划针对40多个国家。据拜登行政当局说,类似的气球已经飞越过了五个大陆。

夸赞侦查精兵

美国国务院一名官员表示,美国相信气球制造商“与中国军方有直接关系,并且是军方批准的供应商”。这位官员引用了解放军官方采购门户网站作为证据。

公开的记录显示,几家中国公司一直在开发军用气球,其中一些公司公开宣传他们与解放军的联系,宣传配备监视和通信设备的飞艇。

这种高科技气球通常比用于娱乐目的的热气球大得多。被美国击落的那个气球高60米(200英尺)。

中国国有的国防承包商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在2021年夸口JY-400气球可以配备雷达和设备来窃听和干扰电信。

美联社发送给该公司的电子邮件被退回,因为收件箱已满。拨打列出的电话号码后一位男士接听了电话,但拒绝回答问题,并表示电子邮件是发送置评请求的唯一方式。

中国湖南省的两家气球公司也曾夸口自己与军方的关系。

根据采购通知、招聘广告和公司网站上现已删除的描述,株洲橡胶研究设计院制造装满氦气的橡胶气囊,使气球比空气轻,并且与解放军合作。

已经被删除的描述称,该企业是中国仅有的两家气象气球制造商之一,也是军用橡胶制品研究和生产单位。

该公司是国有企业中国化工集团公司的子公司,该公司没有立即回复美联社要求置评的电子邮件。

第二家公司——湖南航天的网站称,他们生产的气球一次可以连续21天在3公里高度漂浮。据湖南省官方媒体红网(Rednet.cn)说,它还生产被称为“侦查精兵”的气球,“能够在特定区域实现长时间定点驻留。”

一位女士接听了网站所列的湖南航天的电话,但否认与间谍气球事件有任何联系。其母公司——国有的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也制造导弹系统,该公司也没有立即回复美联社要求置评的传真和电子邮件。

2020年,中国科学院在内蒙古一个偏远的沙漠地区破土动工了一个专门开发高空气球的实验基地,分析人士怀疑在美国被击落的气球是从那里起飞的。

据中国网(China.com.cn)说,中国科学院建造了一艘叫做“极目一号”(Jimu-1)的浮空艇,能够在7公里的高度飞行。

中国科学院光学与电子研究所列出的一个号码无人接听,发送到其网站上一个地址的电子邮件也被退回。

对于军方来说,这些气球的战略价值很高。

执政的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出版的《解放军报》的一篇文章说:“气球平台或许也能像深海中的潜艇一样,成为令人胆寒的隐蔽杀手。”

几个世纪以来,气球一直用于战争。早在1700年代后期,法国人就使用气球来发现敌军动向,美国南北战争期间的士兵也用过气球探查军情。

1956年,中国当局拦截了美国的间谍气球,并在北京的一个展览上展示了其残余物,指责美国侵犯了他们的领空。

(本文依据了美联社的报道。)

▲美国之音(VOA)2月11日报道:美国将六个与间谍气球计划相关的中国实体加入黑名单

拜登政府周五(2月10日)将与北京疑似监视气球计划有关的六个中国实体添加到出口黑名单中。

此前,白宫表示将考虑采取更广泛的措施来“揭露和应对”中国威胁美国国家安全和盟友的更大规模监视活动。

美国商务部表示,这五家公司和一家研究所正在支持“中国的军事现代化努力,特别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航空航天项目,包括飞艇和气球。”

中国气球上周在美国上空飘过的景象在华盛顿引起了政治愤怒,中国对美国及其盟国构成的挑战成为焦点。

这导致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取消了北京之行,两国原本希望借此机会修补紧张关系。

被列入实体清单的目标公司很难获得美国的技术出口。美国总统乔·拜登(Joe Biden)和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都曾使用这份名单来惩罚被视为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的中国公司,并阻止北京在军事上取得进展。

负责出口执法的助理商务部长马修·阿克塞尔罗德(Matthew Axelrod)表示: “今天的措施表明,我们齐心协力查明并阻止中国使用监视气球,这些气球侵犯了美国和40多个国家的领空。”

美国官方日报《联邦公报》 (Federal Register)发布的清单称:“解放军正在利用高空气球进行情报和侦察活动。”

其中两个实体分别是“北京南江空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译名,Beijing Nanjiang Aerospace Technology)和“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四十八研究所”(译名,China Electronics Technology Group Corporation 48th Research Institute)。

“东莞凌空遥感科技有限公司”(译名,Dongguan Lingkong Remote Sensing Technology)、“铱格斯曼航空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译名,Eagles Men Avi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Group)、“广州天海翔航空科技有限公司”(译名,Guangzhou Tian-Hai-Xiang Aviation Technology)和“山西铱格斯曼航空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译名,Shanxi Eagles Men Avi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Group)也被列入清单。

中国驻华盛顿大使馆、广州天海翔航空科技有限公司和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四十八研究所没有立即回应置评请求。

路透社目前没有能够联系上北京南江空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东莞凌空遥感科技有限公司、铱格斯曼航空科技集团、山西铱格斯曼航空科技集团等几家公司。

华盛顿表示,它相信上周末美国军方在美国东海岸击落的中国气球的制造商与解放军有“直接关系”。

在这个气球进入美国领空一周后,美国空军于周六在南卡罗来纳州将它击落。中国外交部表示,这是一个偏离航线的气象气球,并指责美国反应过度。

(本文依据了路透社的报道。)

▲美国之音(VOA)2月11日报道:要让习近平知道这将会有后果:中国气球事件持续引发国会两党愤怒


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鲍勃·梅嫩德斯(左一)在国会山出席有关中国间谍气球的闭门简报会。(2023年2月9日)

国会山 —美国国会参议院外交领袖表示,中国间谍气球飞越美国领空侵犯了美国主权,拜登行政当局必须要让习近平“了解这样的行动后将会有后果”。国会共和党情报领袖也呼吁,美国人应该要清醒过来,美中之间不仅是竞争关系,有时甚至“几乎是敌对状态”。

国会参众两院两党议员星期四(2月9日)在国会山听取了国防部官员针对中国高空侦察气球进入美国领空事件的闭门简报。2月2日,五角大楼证实一个来自中国的间谍气球飘越美国本土上空后。2月4日,美国军方在南卡罗来纳州海岸附近上空击毁了这个气球。

气球事件引发华盛顿政坛震惊和强烈反弹。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因此推迟了原定对中国的访问。

一些共和党议员批评拜登行政当局对中国过于软弱,没有更早击落气球。不过,另一些议员说,拜登总统所作的决定和军方采取的措施是正确的。

“拜登行政当局传递了一个非常坚决的信号,包括喊停国务卿的访问,以及将气球击落。我认为这些行动都向中国传递了一个非常坚决的信号,”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民主党参议员鲍勃·梅嫩德斯(Sen. Bob Menendez, D-NJ)星期四在听取完拜登行政当局官员的简报会后对记者说。

梅嫩德斯参议员强调,现在更重要的是后续的检讨和应对问题,必须防止同样的事件再次发生。

他说,“这里有两个重点。第一,我们必须要具备能力处理军中一些人公开报告中提到存在的‘领域认知差距’的问题,这必须得到解决,美国不可以有领域认知差距的问题。那是什么意思?我们必须具备能力了解任何可能针对我们国家而来的一切情况,每一个领域,太空,我们国家本土大陆的任何部分,和其它等等。因此,我认为那是我们必须努力的地方,以确保美国的国家安全。”

“第二是政策问题。我们要如何应对习近平?让他了解这样的行动后将会有后果,”梅嫩德斯补充说。

梅嫩德斯强调,尽管这个气球对美国人民没有造成传统意义上的威胁,“但最终你不能允许我们的主权被任何国家以任何目的侵犯,这是不被允许的。那是我们对全世界的信息,包括中国。”

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副主席、共和党参议员马可·鲁比奥参议员(Sen. Marco Rubio, R-FL)在听取简报会后说,这起中国间谍气球事件应该要让所有人清醒过来,“在谈到中国共产党和俄罗斯联邦时,我们和它们正处于一种地缘政治竞争,几乎是敌对状态。”

鲁比奥接着在解释中国为何使用气球作为收集信息的工具时说,中国监视气球的价值不在于收集信息能力的精密度,而在于它可以持续在某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

“卫星有轨迹绕行,飞机需要飞行。但气球可以在某个地方上空停留,提供现场实时高清晰度的影像。这在冲突中会变得很有价值,”鲁比奥解释说。

鲁比奥接着表示,这起气球事件是中国收集信息的广泛网络的一部分。他还说,“气球的另一个价值是它很便宜,第三个价值是,显然,你不会料到,这不常见,是不对称的能力。”

国会众议院两党议员星期四一致投票通过决议,谴责中国在美国领土上空施放高空监视气球是对美国主权的公然侵犯。

国务院表示,被美军击落在大西洋上空的中国间谍气球能够收集情报信号,此外,政府将研究如何对参与发射气球的中国实体采取惩罚性的行动。 星期五,拜登行政当局将六家与北京疑似侦察气球项目有关联的中国实体加入出口黑名单。

星期四,在议员们就气球事宜听取闭门简报的同一天,国务院常务副国务卿温迪·谢尔曼(Wendy Sherman)在出席参议院外委会就有关美中战略竞争举行的听证会时也直言,中国侦察气球进入美国领空“显然侵犯了美国主权和违反国际法”。

“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充分展示了我们一直以来所意识到的:中国对其国内变得更加压制,对外也变得更加咄咄逼人,”她说。

听证会上,谢尔曼强调了北京不断在挑战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而气球事件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她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唯一有意图和手段来重塑国际秩序的竞争者”。

“现在的习近平不再是1990年代我们所认为的那个习近平。如同总统和国防部长所说,现在他是我们的步调挑战。他的国家是唯一国家想要改变基于规则的秩序,他也有能力成功做到,并且他正努力实现,”谢尔曼说。

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共和党成员汤姆·科顿(Sen. Tom Cotton, R-AR)也同意这样的看法。

“整个文明世界应该认清楚共产主义中国可能是我们面临最大的威胁,更甚于苏维埃俄罗斯,因为他们的经济融入了西方世界,那是各国30年前做出的糟糕决定,”科顿星期四在国会山对记者说,“因此,我们应该采取所有必要行动降低我们对中国的依赖,建立更强的军队实力,表明我们将捍卫文明世界的自由。”

正当两党议员主力聚焦应对中国不断扩大的影响力的同时,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的民主党人星期四公布了最新报告,呼吁华盛顿必须致力于在印-太地区投入更多外交和安全资源。

“如果我们是认真要推进美国在亚洲的利益和(与中国)展开竞争的话,我们必须以雄心勃勃的资源来匹配雄心勃勃的政策,”参议院外委会主席梅嫩德斯参议员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说。

这份名为《战略联盟:印-太战略资源分配重要性》(Strategic Alignment: The Imperative of Resourcing the Indo-Pacific Strategy)的报告由参议院外委会民主党幕僚撰写。委员会也曾在2014年发布过同样主题的报告,向当时的美国行政当局强调增加对印太地区外交和发展资源的重要性。

报告说,“尽管连续四届行政当局都视亚洲为美国关注和协助的一个优先地区,但没有一任行政当局做出必要的取舍来确保资源的分配与这样的优先顺序相对称。”

报告举例说,本届行政当局在2023财政年度的预算中对印太地区的对外援助预算请求为17亿美元,仅占了所有对外援助预算金额的7.7%,而印太地区的人口却占了全世界人口的一半以上。

报告要求拜登行政当局必须大幅增加美国政府跨部会的外交和发展资金,并向国务院运作预算以及在印太地区对外援助投入更高额度的资源。

参议院外委会的这份报告建议行政部门与国会、也就是立法部门在制定印太政策方面密切展开合作,包括向国会提供执行其印太战略的详细计划,以及说明如何推进与该地区国家的经济整合,例如将美国与台湾“有意义的贸易项目”纳入优先事项。

▲美国之音(VOA)2月11日报道:专访白宫国安会官员科比:中国间谍气球严重侵犯美国领空对美中关系于事无补


2023年2月10日,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战略沟通协调官约翰·科比在接受美国之音中文部白宫记者黄耀毅采访。

白宫 —中国间谍气球事件让美中关系雪上加霜。中国至今仍坚称气球是个被吹偏的用于气象科研的气球,白宫国安会战略沟通协调官约翰.科比(John Kirby)2月10日在接受美国之音白宮记者黃耀毅专访时强调,这的确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监视设备,此设备和美方所知的一个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监视项目雷同。他并强调,拜登总统和全世界一样,都希望美中两国以负责任、坦率与谨慎的方式处理双边关系,但中国监视气球是对美国主权领空的严重侵犯,对美中关系于事无补。

采访记录出于文字简洁明晰目的而经过编辑。以下是英文采访的中文翻译:

黄耀毅,美国之音白宫记者

我们先来谈谈中国间谍气球事件。中国仍然否认气球是作为情报搜集之用,并责怪美国将其击落,还拒绝接听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的电话。你如何解读中国对此事的处理?

科比,国安会战略沟通协调官

对中国的否认,我们并不感到特别惊讶。我们有时间搜集相关信息,调查此设备。我们对我们一直在说的话很有信心,就是它实际上就是个监视气球。中国人民解放军将此种能力外包出去的情况并不少见。我们知道他们已经飞过40到50个国家,此刻我们正在与那些国家接触。现在我们要回收在南北卡罗莱纳州海底的残骸碎片,我们将了解更多。毫无疑问,我们认为,这就是中国试图利用特定监视气球要做的事。毫无疑问,这是对我们主权领空的严重侵犯。拜登总统采取了行动,保护我们敏感的军事基地,也保护了当地的美国人民。

记者

你提到美国已经与40个国家分享信息。美国是否建议这些国家击落出现在他们领空的气球,并且分享他们所收集的信息?

科比

我们正在花时间与精力将我们所做的取证工作,通知那些国家。以及我们所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特定间谍气球计划内容,这些就是谈话的焦点。

记者

所以你不会建议其他国家(击落气球)?

科比

关于他们是否应击落(气球),其他国家会自己作出主权决定,尤其当(气球)故意侵犯而非意外地侵犯他们的主权领空。但那是他们自己要做的决定。

记者

拜登政府是否相信这些气球项目是在习近平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送出的,而美国要采取什么行动?

科比

我想我们让中国人自己谈论他们的决策过程。我们相信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监视设备。这与我们所知中国人民解放军承包出去的监视气球项目相同。

记者

在国情咨文当中,拜登总统脱稿说“有没有任何一位世界领导人想和习近平换位置?讲出一位就好。”总统为何这样说,这样说的用意又是什么?

科比

其实总统讲过很多次了。他的观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是个10英尺高的巨人。那是个幅员辽阔的国家,但有经济困难,还有国内问题。它们对于COVID19仍然没有完全透明,并还受困于疫情后遗症的阵痛当中。我认为总统的意思是,在我们这场战略竞争中,美国独树一帜,有望取得成功。

记者

莫斯科宣布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将访问俄罗斯,可能就在入侵乌克兰的一周年时,不过中国尚未确认这则消息。就你看来,为什么俄罗斯急于宣布,而中国却不情愿证实?

科比

我很难揣测俄罗斯人的想法,并试图理解他们言行举止背后的理由。我要说的,并非证实这趟行程,也非揣测俄罗斯人宣布的动机,普京是孤立的,他使他的国家比 2014 年他们第一次入侵乌克兰后更被遗弃。而他迫切需要帮助,因为出口、出口管制和制裁已经大大削弱了他国防工业的进步。他难以获得供巡航导弹使用的微电子零部件。正如我所说的,他要向伊朗购买无人机,向朝鲜买弹药,而且他还要依赖私人军事承包商。这是一个在世界上没有很多朋友的人,而对于他这场残酷无端的战争,也没有许多人抱持同情。因此,当然,他已经讨好习主席很长一段时间。我要指出,还记得几个月前,在上海合作组织会议上,应该是在初秋或夏末,习主席公开责备普京进行战争的方式。我认为这对普京有所影响。

记者

在气球事件之后,当然我们看到美国与中国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关系受到冲击。两国之间还剩下多少善意,尤其在拜登总统与习主席于巴厘岛的峰会之后?你有多少信心可以重建关系?

科比

总统在国情咨文当中提到,我们不寻求与中国冲突,我们确实希望保持沟通渠道畅通,尤其在现在的情况之下。当事态很紧张时,你会希望那些沟通渠道是开放的,我们仍然这样希望。但我们也寻求一种战略竞争,一种总统认为美国有能力脱颖而出的竞争。 能够负责任地管理竞争意味着能够重启某些对话。无论是习主席关闭的军事交流渠道,或关于气候变化议题的沟通渠道,我们都希望看到重启。现在不是布林肯国务卿访问北京的恰当时机,因为中国决定动用那些监视气球。在适当的时候,我们将愿意与北京就两国关系的下一步进行讨论。我想全世界,而你也听到拜登总统在巴厘岛说过,全世界都期待美中两国以负责任、坦率与谨慎的方式,来处理此一最重要的双边关系。这就是拜登总统现在的立场,也是他想达成的。但这种对我们领空的严重侵犯于事无补。

▲美国之音(VOA)2月13日报道:北京指责美国气球也飞越中国领空,白宫断然否认

华盛顿 —中国政府星期一(2月13日)指责美国高空气球自去年以来十多次未经许可飞越中国领空,似乎进一步扩大美中两国最近围绕着高空侦察气球而爆发的外交争端。

在北京指责美方高空气球飞越中国领空之前,美国军方继2月4日在南卡罗莱纳州海岸上空击落一个被中国政府称为“误入美国领空”无人飞艇的的一个高空侦察气球之后,又接连在北美上空击落其他三个不明的高空飞行物。而美中有关高空侦察气球的争议也呈愈演愈烈之势。

“美方气球非法进入别国领空,也司空见惯,”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在星期一举行的例行记者会上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仅去年以来,美方高空气球未经中国相关部门批准,十余次非法飞越中国领空。”

汪文斌并没有具体表明所谓侵入中方领空的美方气球是否为军用或以侦察为目的。星期一,白宫国安会发言人约翰·科比对中国方面的指控表示坚决否认。“罔顾事实。美国气球没有飞越中国领空,”科比在接受MSNBC的采访中说。

当记者追问中国如何处置侵入其领空的高空气球时,汪文斌表示,中方的应对是“负责任的和专业的”。

路透社曾联络美国国防部,寻求对汪文斌说法的评论,但是没有收到立即的回应。

汪文斌将被美国军方击落的高空侦察气球称为“误入美国领空”的民用“无人飞艇”,而且是“不可抗力导致的意外偶发事件”。至于美国军方后续击落的三个不明飞行物的情况,他则表示他对此“并不了解”。

美国空军北美防空司令部司令格伦·范赫克(Glen VanHerck)星期天被问及美军最后击落的三个不明飞行物是否有可能是外星人所为时表示,他不会排除任何可能性。

“我会让情报界和反间谍部门去做结论,我没有排除任何可能性,”范赫克说。

由于中国的高空侦察气球入侵美国领空,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推迟了原定对中国的访问。

汪文斌在北京外交部举行的例行记者会上,指责美方对“不明飞行物”反应过度。他还指责美国为世界最大“间谍惯犯和监控帝国”。

“美方频频发射先进导弹来击落不明飞行物,这是用力过猛的过度反应,”汪文斌说。“美方首先要做的应当是反躬自省、改弦更张,而不是污蔑、抹黑、煽动对抗。”

虽然美中两国在高空气球问题上唇枪舌战,相互指责,争议似乎有进一步扩大的可能,而且中国国防部长魏凤和还拒绝接听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Lloyd Austin)的电话,路透社引述观察家的话说,美中双方还是需要对话,而北京也并未将对话的大门关闭。

“中国人的确在出现危机最需要两军对话渠道时拒绝对话,这并不意味着中国人已经放弃通过平息与美国和西方的紧张关系而争取时间的努力,”前美国助理国务卿丹尼尔·拉塞尔(Daniel Russel)对路透社说。

美国德国马歇尔基金会中国问题专家葛来仪(Bonnie Glaser)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则表示,美中两国政府都面临各自国内的政治压力,因此恢复对话目前可能还为时过早。

“中国人不愿意被视为软弱,他们可能也不愿意承认(在气球问题上)说了谎。拜登总统也面临国会共和党人的压力,因为这些共和党人认为气球应该在更早的时间击落,”葛来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