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海

 

【自由】没有自由，永为弱国。常见“2035年建成文化强国”之说，纯属马帮梦。要建成文化强国，建成经济强国、军事强国、文明强国，首先都必须自由化。一个强大的国家不是靠奴隶奴才能够建设起来的。没有自由，即使侥幸强大一时，非常有限，无法与自由大国的强大相提并论。而且，没有自由的强大不可持续，持而不坚，坚而不久，很容易脆断。注意，自由不是写在墙上的，必须切切实实落到制度、法律的实处；自由也不能写在社会主义之下，社会主义与自由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社会主义不死，自由不活。没有自由的国家、剥夺自由的势力没有未来。就别妄想到2035年建成什么强国了，吾不相信马帮的残喘能苟延到2035年。马帮想要拥有未来，就必须彻底去马，真正归儒，全面回归儒家文化，建设王道自由。

【辟马】经济基础是指由社会一定发展阶段的生产力所决定的生产关系的总和，上层建筑是指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政治法律制度和设施等的总和。“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观点，是物本主义哲学的政治经济学表达。事实恰恰相反，是上层建筑决定经济基础。上层建筑中，意识形态决定政治法律制度和设施等；经济基础中，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故意识形态不仅决定制度形态和生产关系，对生产力也具有决定性影响。意识形态错误是最根本的思想政治错误。这里一错，万事俱休，一切不可收拾。

【文明】有西哲说：“文明和文化都涉及一个民族全面的生活方式，文明是放大了的文化。它们都包括价值观、准则、体制和在一个既定社会中历代人赋予了头等重要性的思维模式。”此言不错，不够准确。准确地说法是：文明的核心是政治，文明的根基是文化。一种文明模式和形态的高低取决于其政治和制度，政治和制度优劣又取决于文化。故文化和文明，相互交叉又有区别，各有外延、内涵和侧重。如果说文化是意识形态，文明就是社会形态。社会形态是意识形态的外在表现形式，包括政治形态、经济形态、思想理论形态和民族形态等等。

【立国】或说：“摒弃资源立国，贸易立国、土建立国，金融立国等等的陈词滥调，必需建立“知识立国”的理念与国策！”强调知识的重要性没错，但知识与资源、贸易、土建、金融等等东西一样，不足以立国也。唯有优良文化才能立国。这里的文化，不是一般知识而是意识形态，是自成体系的文化道德政治观念集群。

【问答】问：中国十大危机中，最大的危机是什么？十大危机指意识形态危机，制度危机，道德危机，教育危机，经济危机，人口危机，资源危机，生态危机，疫情危机，战争危机。答：在中国，意识形态危机最根本，其它危机具有派生性。哪个危机最严重，爆发最厉害，尚难逆料。危机也不止这十个，还有粮食危机，失业危机等等，一旦爆发，都很危险。

【儒眼】经过大半个世纪无孔不入的洗脑熏陶，还奢望存在正常的地方，领略民风的淳朴，那也太轻视马学马制了。民德取决于官德，官民德行取决于意识形态和制度形态。马学马制之下，官民必然恶化，好起来很有限，坏起来没有底。无论有没有灾难，大量官民都是内灾深重的难民。

【儒眼】主义即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即观念的集群，其核心是三观。故主义的问题就是三观的问题，这是人和社会最根本的问题。主义有偏，难免偏之毫厘，失之千里，如美西，问题会越来越大；主义错误，必然背天逆理，背道而驰，一切不可收拾。主义的矛盾就是意识形态和三观的矛盾，是一种根本性的矛盾。

【儒眼】一种政治力量是否正义，主要从三个方面考察之：一是文化品质，其意识形态和指导思想的正确性如何；二是团队品质，其领导人和领导阶层的正义性如何；三是制度品质，所追求和建设的制度好不好。其中文化最为根本和关键。文化良好，一切好办； 邪说在上，一切无望。

【儒眼】政治反动必然导致一切落后。在道德、制度、教育、经济、科技、军事各个领域，极权国家无不落后于自由国家，抄袭都赶不上人家发明的速度，原因在此。而政治反动的根本因又在于文化反常。这里的文化，特指作为意识形态和指导思想的主体文化。

【儒眼】个体、集体、社会和国家如何发展，是向善还是向恶，关键在意识形态，即指导思想。指导思想正确则发展三正，指导思想中正则发展最好。儒家思想最为中正，大中至正。在儒家思想指导下，个体可以成为君子，仁宅义路；国家有望走上王道，长治久安；天下有望实现大同，雍熙太平，无限美好。

【儒眼】名不正则一切不行。意识形态就是最大的名，而天安门所挂的像又具有意识形态的象征性和代表性。崔健有一句名言：“只要天安门上还挂着那个人，我们永远是一代人。”然哉，只要天安门上还挂着那个人，中国就永远是马邦，社会就永远是马路，我们就永远走不出马时代。

【儒眼】意识形态对于政治形态、制度形态、文明形态具有主宰性、决定性作用。意识形态就是观念集群和思想体系，意识形态的力量就是思想观念的力量，也就是思想家的力量。哈耶克说：“长远而言，是观念，因而也正是传播新观念的人，主宰着历史发展的进程。”

【儒眼】现中国的问题是全方位多重性的，根本性问题有三：意识形态，制度形态，干部队伍。制度问题包括政治、经济、教育、法律制度，统统有大问题。干部队伍问题主要有二：一是腐败，犹如附骨之疽，二是思想，邪知邪见严重。三个问题中意识形态问题又最为根本。不取缔马学的意识形态地位，一切无救，一切无望。

【儒眼】赋诠群友言：“中国人要做的，是去意识形态国家化，而不是去（某个）意识形态化。很多人分不清二者之区别，所以才各种意识形态相互打架。”东海曰：意识形态必须正确化，而不是去国家化。盖意识形态是政治的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没有正确的理论指导，就没有正确的政治实践和制度建设。

【开蒙】对于意识形态，学界误解普遍。很多人以为，只有马列主义才是意识形态，或加上儒家文化和耶伊两教。很多人不知道，自由主义也是意识形态。自由主义作为一种政治哲学，是以自由为政治宗旨的一系列思想流派的集合。其哲学背景是人本主义（有人道主义、人文主义、个人主义等面向），其价值观是自由为主，民主法治人权平等为辅。这就是普世价值，是现代西方政治和文明的五个支柱，吾称之为自由主义五常道。美西政党往往有左右之别，左派自由，侧重人权和平等；右派保守，侧重秩序和耶教，但原则上同属自由主义阵营。

【本末】本末倒置，为人为政难免轻重倒置。象山先生语：“正人之本难，正其末则易。今有人在此，与之言汝适某言未是，某处坐立举动未是，其人必乐从。若去动他根本所在，他便不肯。”个人如此，政治也是如此。改良细枝末节不难，改良经济体制也不难，革其政治制度极难，革其意识形态更难。然其根本不革，人民和国家终究无望。

【母子】意识形态和制度形态，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意识形态侧重于思想观念，是政治、制度的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制度形态包括政治、法律、教育、经济、军事等等制度模式，是政治的支柱和架构。意识形态与制度形态是体用关系，可理解为上下属关系或母子关系。母恶子常败，母贤子易良。儒家礼制再差也有限，也有一定的文明性，无论禅让制、君主制、君主立宪制，在当时都是良制，母贤也。无论法家马家耶教伊教，开出来的都是恶制，母恶也。畜生生出来的必是禽兽。百年来民主事业从失败走向失败，就是因为很多民主派奢望畜生能生出人来。蠢矣哉！

【缺智】思想观念、价值理念、理义知见、意识形态等等都属于智的范畴。见识低下、知见错误就是缺智。从事正义事业，最忌有勇无智，更忌缺智。勇而缺智，不仅暴虎冯河徒劳无功，还可能产生负面作用。知见错误必然导致方向、道路错误，自以为追求正义，很可能帮了倒忙。而且，方向道路错误的追求奋斗，不得人助天祐，容易白白牺牲。于国于己，皆非吉祥。

【哲学】所有政治、制度、法律形态都有相应的意识形态依据，可称之为政治哲学、制度哲学和法哲学。就法哲学而言，儒家、马家和自由主义各各不同。自由主义法哲学导出来的是法治，儒家法哲学导出来的是德治，背靠礼制，德主刑辅，不是法治，优于法治。德治与法治，既有大同，同其优点，又有大异，自有特色。德治特色何在，与法治有何区别，都属于法哲学的研究范畴。法哲学这个概念，最早应该是厓山厅友提出来的。他致力于儒家法哲学之研究久矣，期待其研究成果早日面世，嘉惠士林，并为王道德治的新时代重建提供不可或缺的理论支持。

【标准】文明不是绝对的好，野蛮也不是绝对的坏，但好坏自有明显区别和一定标准。在政治上，区别文明与野蛮的标准有三：一是意识形态，如儒家和自由主义文明，马学、伊教及其它政治学说野蛮；二是制度形态，包括政治、经济、教育、法律制度，以民为本和以人为本者文明，以其它东西为本者野蛮；三是领导集团，如同样的文化和制度下，汤武文明，桀纣野蛮。

【文化】有群友认为，思想是意識形態，文化非意識形態，将思想和文化割裂开来，不知何所见而云然。殊不知，任何文化体系，都有意识形态为支柱。所谓意识形态，就是观念的有机集合，是观念、观点、概念、思想、价值观等要素的总和。文化形态的本质就是意识形态。

【文化】文化与意识形态的关系是，意识形态属于文化。文化外延较广，指精神生产能力和精神产品，包括一切社会意识形式：自然科学、技术科学、社会意识形态。意识形态的核心则是三观。一个比较成熟的文化体系必有三观，意识形态和文化体系的品质的高低优劣，皆取决于三观。三观中最重要的又是天道观，俗称世界观。

【文化】文化泛指人类创造的一切精神财富和精神成果，其中与现实世界中实际政治行为发生关系的文化，称为意识形态文化，其它为非意识形态文化。意识形态是由各种具体的意识形成的政治思想、法律思想、经济思想、社会思想及教育、艺术、伦理、道德、宗教、哲学等构成的有机的思想体系，其核心是五观，意识形态的品质取决于五观的正确性。中华意识形态文化即儒家，儒家文化的核心是乾元主义的世界观、性善主义人性观、五常主义价值观、民本主义政治观和唯仁史观，统称仁本主义五观。这五观即五个标准，可以衡量儒之大小高低优劣真伪；又仿佛五面照妖镜，可以让一切三非性思想、道德和政治无所遁形。

【文化】琴棋书画当然是文化，属于非意识形态文化，非核心性文化。严格地讲，不仅琴棋书画，就是佛道两家，吾儒也不视之为意识形态，因为她们与政治不发生关系，至少关系疏远，对政治、法律、经济、社会等等问题缺乏真正的关心和深入的研究。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集注》引杨氏曰：“百家众技，犹耳目鼻口，皆有所明而不能相通。非无可观也，致远则泥矣，故君子不为也。”这里的小道，就包括诸子百家中良性或专业性的学说，也包括各种技艺，如农圃医卜书画辞赋之类。注意，艺术未必皆小道。儒家对音乐特别重视，礼乐并重，所谓大礼与天地同节，大乐与天地同和。但这种音乐非学达性天者不能作，不可与一般琴棋书画同日而语。另外，马学、法家和西学，包括自由主义和神本主义，都属于意识形态，都有指导政治实践的思想观念和内在驱动。

【文化】文化的哲学定义是，相对于经济、政治而言的人类全部精神活动及其产品，包括一切社会意识形态。儒家文化主要有三形态：道德形态是中道，政治形态是王道，制度形态是礼制，包括礼乐刑政。文化这个名相，原是“人文化成”的简称，典出易经《贲卦·彖辞》：“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天文指自然世界的现象和规律，人文指人类社会的现象和人伦。通过观察天文，以了解时序变化；通过观察人文，以进行文治教化。文化的结果，文化的光明，就是文明。文以伦常则道德文明，文以礼乐则政治文明，一切止所当止，得其所宜。

【文化】文化可分为政治文化和社会文化两种。社会文化领域，礼当自由而多元，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政治文化必须正确而一元，名正言顺，一以贯之。政治文化即立国治国的主体文化和指导思想，政治意识形态。吾国古今政治意识形态有：儒家文化、法家思想、三民主义、马列主义等。其中儒家最有代表性，唯儒国才是中国，唯儒家可以名正言顺地代表中国。

【道论】《说苑》说：“位高道大者从，事大道小者凶。”这里的道相当于主体文化、意识形态和指导思想。位高道大，圣王贤君也，自然是人民顺从，人心所向，天下归往。事大道小，事业伟大，道若低小，就不吉利。道小德必小，政治道德和领导者的道德都大不起来。事大道小者凶，这句话用在国民党和自由派身上，都很合适。事业固然伟大，文化和德养却不配套，凶多吉少、败多胜少就是难免的。儒家目前是道大事大而无位，无位则人不从，道大则事不凶。无位的时候，不凶就是吉。

【儒律】人有人格，国有国格。人格对于个人前途和命运，国格对于国家前途和命运，都具有决定性影响。国格健美，国家前途就光明，命运将越来越好；国格败坏，国家前途就灰暗，命运就会恶化。福德福德，德厚则福大，无德则无福。个人如此，国家亦然。国格就是国家的道德品格，构成国格的三要素是：意识形态、制度形态和领导集团。意识形态的作用又最为根本。意识形态不良，国格必然不行，领导集团再好也有限，再好也好不到君子的程度。盖君子必信仰中道，君子在位，必奉道统为意识形态，以之指导五个文明建设。

【儒律】意识形态问题是政治问题之最根本。如果意识形态三非，政治和制度必然恶劣，自由和宪政必不可能。三非指非正常、非正确、非正义。在政治上，除了儒家和自由主义，其它思想都具有三非性，都不适用于政治。包括物本主义、神本主义、君本主义、党本主义、国家主义、民族主义、民主主义等等思想，都不适合指导政治，都导不出自由和宪政来。

【知识】知识论门类，可分为道德知识、政治知识、科学知识等等；论品质，可分为高度正确、正确、错误等等。道德知识、政治知识与思想观念近义，知识的集合形成意识形态。道德、政治知识中，错误的知识称为邪知见，正确的知识称为正知见。儒家提供的知识高度正确，大中至正，可称为中道见。持中道见者未必都能成仁，但这是成仁的前提。满怀邪知见者，欲成德成圣，那是磨砖成镜，炊沙作饭，绝无可能。现代社会知识爆炸，但圣贤君子罕见，就是因为流行的道德知识大多有问题，有不同程度的三非性。

【知见】知见的高低正邪取决于良知度。盖良知是道德与智慧的统一，智慧建基于正知见。知识、见解、思想、观念、意识形态都属于知见的范畴。错误的知见称为邪知见，知见邪则智邪；正确的知见称为正知见，知见正则智正。儒家知见为中道见，智慧为中道智，最为中正。欲致良知明明德，欲趋利避害和趋吉避凶，欲自立自达和立人达人，欲兼济天下或独善其身，都离不开中道智。拙著《儒家大智慧》将中道智分为十二智并详细解说之。欲建立中道见、开发中道智者不可不读也。

【统一】《中庸》说：“今天下，书同文、车同轨、行同伦。”这是中华特色的统一，具有三个基本特征。书同文，语言文字相同；车同轨，交通轨道相同；行同伦，行为伦理相同，即道德观念、价值标准相同并且正确。这个最为重要和根本。没有行同伦，不配称统一，没有行同伦的统一是丛林化的统一。《尚书·咸有一德》说：“德惟一，动罔不吉；德二三，动罔不凶。”个人道德纯一，行动才能吉利。国家也一样，道德标准统一，才能避免凶险。道德标准混乱，意识形态杂乱，是非善恶混淆，那是大乱之道，人成为乱人，乱七八糟；国成为乱国，乱象丛生。

【思想】思想就是命运。这里的思想，包括观念、信仰、文化、价值标准、意识形态等等。盖思想决定意念、言论和行为，言行对命运具有决定性影响。故思想决定命运，思想就是命运。此律适用于个体，也适用于群体和国家。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取决于政治和制度，政治、经济和法律制度又取决于意识形态。

【正名】儒家最重正名。一是正意识形态，弘正道，辟邪说；二是正名分，明上下，别善恶，治纲纪，纠正社会政治伦理生活中名分等级的混乱；三是正名实，别同异,辨真伪,明是非，纠正各种名实关系的混乱。训诂也是正名的重要内容。百年来无数词语名相，本义被遮蔽，正义被扭曲，轻则内涵异化，重则面目全非。自由派不明自由真义，儒家学者不明中庸真谛，早已常态化，可笑又可悲。未来谁办儒家大学，当开一门新训诂学，对大量词语观念重新贞定。

【答客】賦詮群友言：“人類文明的演進方向，是一個去宗教化、去政教化、去意識形態國家化的過程，而不是相反。”东海曰：此言半对半错。政治文明的演進需要去宗教，即政教分离；也需要去三非性意识形态，如马列主义、民族主义、社会主义这里。但是，政治文明的演進有赖于三正性意识形态指导。儒家文化和自由主义就是三正性意识形态，不能去也。西方去自由主义，中国去儒家文化，政治就成了无头苍蝇。

2023-3-27余东海集于青秀山下独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