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建政60周年国庆就要到来,中国大陆官方媒体按照共产党的指示,铺天盖地清一色的歌功颂德,其背后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除了媒体和互联网严控之外,所有的异议人士、维权人士、访民一律被地方使用警察控制起来,破网软件自由门、无界以及TOR等在强大的\”金盾工程\”防火墙面前全部失效。在北京,军警、装甲车已经就位,\”几乎观察不到不到轻松和喜庆的气氛。荷枪实弹的武警在街头巡逻,凶猛的警犬注视着每一个路人\”,监视着市民的一举一动,许多商场已经不再售卖刀具,就连王麻子菜刀专门店也要关闭。市民的鸽子不允许放飞,邮局的邮件包裹要严密检查,出租车必须安装窃听器……
所谓国庆,那里有任何喜庆的气氛!
海外媒体和分析人士对中共建政60年进行了大量的报道,尤其是回顾毛泽东时代的政治运动,反右运动、大跃进、大饥荒、文革以及八九六四对学生运动的血腥镇压。实际上,在中国人民的心中,对中共60年充满了血与泪的控诉,呼唤着自由、人权和民主。
●60年大庆前,当局风声鹤唳,开动宣传机器歌功颂德
▲英国广播公司(BBC)9月21日报道:国庆临近 北京商家暂时禁售刀具
中国国庆60周年临近,北京进一步加强治安。最新措施包括暂时禁售刀具。
据法新社报道,在天安门广场附近近日先后发生两起持刀行凶伤人事件后,北京的主要超市和零售商周末接到这项\”禁刀令\”。
当局没有解释为什么禁止售刀,但普遍猜测认为与凶案有关。
报道引述北京一家超市一位不具名的员工说,禁令下达后她所在的超市把菜刀、水果刀等都撤下货架。
英文的《中国日报》报道说,禁令将在十月一日国庆大典结束后解除。
另外,新华社旗下的英文《环球时报》报道了十月一日首都机场临时关闭,离港航班推迟的消息。
去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当天首都机场曾有类似安排。
中国共产党建政60周年庆祝的治安异常严密。上周五举行国庆彩排期间,北京市中心的商店、学校关闭,交通实行管制。
原定本周末举行的最后一次彩排被取消。
官方媒体称有关官员称前几次演练非常成功,不需要更多彩排。
▲美国之音(VOA)9月22日报道:国庆前北京戒备森严 控制媒体比十年前更严
中国政府正准备以阅兵式和各种活动来纪念自己60岁的生日。然而,外国记者从北京发来报导说,北京市区到处警备森严,如临大敌,看不到喜乐和轻松的气氛。海外研究中国媒体的机构和学者指出,中国政府对媒体和舆论控制的严密程度甚至超过十年前的50大庆。
驻京的外国记者报导说,随着中国国庆60周年的临近,中国首都北京几乎观察不到不到轻松和喜庆的气氛。荷枪实弹的武警在街头巡逻,凶猛的警犬注视着每一个路人。
*互联网成为媒体的后起之秀*
香港大学新闻及传媒研究中心对中国国庆60周年和50周年进行的对比研究揭示了两大变化。一个是中国媒体的商业化气息日益浓厚,另一个变化是互联网在中国社会中的重要性和影响力日益加强。
中国政府在国庆60周年前夕对媒体进行了严格控制,媒体必须在胡锦涛提出的\”五好\”框架下进行各种国庆有关的报导,要大力宣传\”共产党好、社会主义好、改革开放好、伟大祖国好、各族人民好\”,要避免报导中国历史题材和讨论体制等敏感问题。
中国国庆60周年这样的大事,显然有很多角度和文章可做,国营媒体在面对互联网新兴传媒的竞争,也想驾驭时代的风潮,然而,香港大学的中国传媒研究计划的文章评论说,中国媒体只能\”带着枷锁跳舞\”。
香港大学新闻及传媒研究中心中国传媒研究计划发表研究文章,对有关中国国庆的媒体报导进行了研究,发现60年国庆的媒体宣传有三个特点。
天安门广场上的摄像头
*贴近主旋律 宣传手法多样*
第一,贴近主旋律,但是在宣传技巧上对内容进行包装,试图能够对民众更有吸引力。这类媒体最具代表性的是中国的两大国营媒体门户网站,人民网和新华网。
例如新华网推出了《我和我的祖国网络作品大赛》,在网站的下方制作了一张贺卡,让网民填写贺词,到记者发稿时为止,已经吸引了724388人参与。除此之外,还举办知识竞赛,DV秀,摄影展,征文赛等等。
人民网推出的大型专题是60中国座标,并进行了\”征集60张最美丽的人民笑脸\”,\”我和我的祖国\”有奖摄影大赛,人民网上秀红歌,网上红色歌曲赛等活动。
虽然两大官媒的媒体产品内容仍然是一边倒地歌颂党和国家,但是在宣传手法的多样性方面,显然比十年前更加细腻和多样化。
*既要听话又要赚钱*
第二个特点是媒体\”既要听话又要赚钱\”,如新浪中国等。尽管这些媒体在进行60周年大庆的报导时也不能够偏离中宣部划定的主旋律,但是,那些赤裸裸的党报色彩被淡化了,而代之以的是更加突出国家,而不是党。
新浪网庆祝60周年的专题独出心裁地用了\”国·家 百年中国的新生与变革\”,在国和家之间用一个点分开,强调国和家之间的联系和不同。新浪特别用了\”百年中国\”的概念,呼应了一些中国民众对党媒提出的\”庆祝祖国60年岁生日\”提法的质疑。
例如,一位中国网友对京华时报的\”捏寿桃祝福祖国60岁生日\”的报导提出疑问说:难道我们中国人的祖国只有60岁吗?他说,60年前的中国人,我爷爷,我的太爷爷,他们在60年前就去世了,难道他们是没有祖国的人吗?难道1949年真的是中国人的开天辟地的日子吗?这位网友认为说,中国只有60岁是\”贱民思维,数典忘祖\”。
和中国官方媒体相比,新浪网等商业性网站也避免涉及中国共产党在60年来政策上失误,例如不碰反右,文革,六四等政治雷区,相反,他们开辟了各种记录60年来物质生活和时尚变化的记录的专栏,如中国60年服装时尚印记、60年娱乐生活变迁,甚至有专门的广告网页,如:60年影响力品牌专区等等。
显然,这些专栏都提供切实的商业价值。从政治学的角度看,这类专栏可能不够主旋律,但是他们明显可以取悦消费者和广告客户。和西方的一些宗教节日已经被最大可能地商业化一样,中国国庆正在被重新包装成一种人性化、商业化、和琐碎化的节日。
*用个人悲剧强调历史的教训*
第三种以QQ网站为代表,这类网站保持着和当权者的距离,并在当局划定的范围说良心话,维持着大众传播媒体的专业性。
一些门户网站如QQ.com试图通过强调中国60年的经验教训,然而,他们在报导的方式和报导面上和海外媒体不同,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安全,避免被封杀的后果。
QQ网站允许用户投票评选他们认为对自己产生关键性影响的中华人民共和国60年来的历史事件。此外,有些网站还采访了一些学者,这些学者的发言随时有可能步入宣传的灰色地带。
同时,一些网站采取的另一个重要策略是刊登过去60年来的个人悲剧以及普通公民的故事,间接强调中国过去60年来所走过的曲折的历史道路。然而,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免把焦点放到党和国家上,而是强调个人。
香港大学传媒研究中心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的报导看作是胡锦涛的新闻媒体政策的重要考验、以及对中国媒体到底享有多少空间的真实程度的衡量。
*王朝衰落的蛛丝马迹*
9月28日即将出版的时代杂志的封面故事是《中国时刻(China\’s Moment)》,并刊登美国的\”中国通\”、乔治华盛顿大学中国政策项目主任沈大伟(David Shambaugh)教授的文章。文章指出,一些中国历史学家认为他们看到了王朝衰落的痕迹–政府腐败,社会不满(特别是在农村),专制统治者和国家军事化等等。
一些研究当代中国的专家也表达他们对中国的疑虑,政权脆弱,政治体制僵化;而经济学家的问题是中国的经济蓬勃发展还能持续多久。
沈大伟的时代周刊封面文章中说:\”尽管这个国家有弱点并面临挑战,尽管研究中国学的领域到处散布着它的反对者和批评者,然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已持续了60年,并克服了各种严重的国内危机,边界战争和国际孤立。中国的力量及其适应性一再被外部低估。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中国将仍然是一个复杂和矛盾的国家–这将保证会让中国观察家和外界对中国的将来永无止境地猜测下去。\”
▲英国广播公司(BBC)9月22日报道:西藏十·一停办外国人入藏游文件
西藏旅游官员证实,西藏从星期二(9月22日)起暂停办理外国人申请入藏旅游所需文件。
美联社报道引西藏旅游局行业管理处官员称,从星期二开始,西藏不会再接待新的外国游客,但是已经入藏的游客将可以继续在西藏停留。
法新社则引一名未透露姓名的拉萨旅游局女性员工称,当地规定从9月24日至10月8日暂停办理入藏旅行许可。
西藏旅游局一名姓廖的科长对BBC中文网记者表示以上媒体的报道并不完全准确,但表示自己刚从外地出差返回拉萨,也不详细掌握有关细节。
他让记者致电旅游局另一个部门咨询有关事宜,但该部门无人接听电话。
西藏中国旅行社一名姓于的女性员工对BBC中文网否认有禁止外国人入藏旅游的规定,但表示外国人办理入藏旅游需排队一个月。
而西藏红山国际旅行社的工作人员则向BBC中文网记者证实了有关规定的存在,但说自己并不清楚禁令什么时候才能解除。
旅游人数
西藏去年三月出现暴力骚乱事件后,当地一度对外国游客关闭数月,而今年三月也一度暂停办理外国人入藏旅游许可。
旅游业是西藏经济的支柱产业,根据西藏旅游局网站发布的消息,当地八月份接待137万游客,是单月最高纪录。
而一至八月的游客总数则有409万人,超过2007年全年的游客总数。
另外西藏今年头八个月旅游收入达到32.35亿元人民币,分别比2007年和2008年同期增长16%和248%。
随着十·一的临近,中国当局更加加强对各地,特别是北京、西藏以及新疆等敏感地区的安全控制。
据中国媒体报道,在国庆阅兵和游行期间,北京首都机场将禁止航班起降。
而继上星期发生东北下岗工人在北京闹市区持刀杀伤路人事件后,北京各超市据报道已经停止出售水果刀等刀具。
▲美国之音(VOA)9月22日报道:国庆期间管控措施涉及西藏
中国国庆60周年即将到来,中国政府在这期间大力加强各种管控,引起国际舆论的关注。有媒体报道说,中国政府决定,从现在起,直到60周年庆典活动结束之后,禁止外国游客到西藏地区旅游。
美国纽约时报和法新社分别报道,从今天开始,直到10月8号,外国人一律不得进藏。
设在拉萨的\”藏域假期\”的一位女士星期二在接受查询时说:\”有这个说法,但是正式通知还没出来,我也不太清楚。\”
美国之音记者打电话到拉萨旅游局的行业管理部门,但是电话没有人接听。
*官方希望垄断突发事件的报道*
香港中文大学长期关注西藏局势的麦克尔·戴维斯教授(Michael C. Davis)说,中国政府之所以每每遇到所谓的敏感时期,就禁止外国游客进藏,主要不是因为怕游客中有人会\”闹事\”,因为如果担心有境外的所谓藏独势力会夹杂在游客当中进入西藏,在审理签证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这些\”危险分子\”单独排除在外,没有必要一概禁止外国游客。
戴维斯教授分析说,敏感时期一律不准外国游客进藏,是因为政府方面担心异议人士会趁着敏感时期,展开抗议活动,引起各界的关注。
戴维斯教授说:\”我想政府方面希望一旦有突变事件发生,对事件的报道可以完全由政府来掌控,他们可能担心外国游客身处其中,会把他们的所见所闻传到外面,在某种程度上矫正视听。\”
他说,其中一个例子就是几年前,几个藏人在试图逃亡尼泊尔的过程中,遭到中国边防人员在边境附近开枪射击。事后,中国政府有一套说法,但是这套说法后来很难成立,因为有一些恰逢在附近的外国登山者后来他们把当时拍下来的录像公布于众。
西藏流亡政府公布的信息说,2006年9月间,罗马尼亚登山爱好者在中国和尼泊尔的边界上拍摄到的录像显示,一名藏族尼姑在试图穿过边界、逃往尼泊尔的过程中,遭到中国边防人员射击身亡。
*进藏旅游团,中外人士严格分开*
外籍人士到西藏地区旅游,一般要办理很多繁琐的手续。北京神州国际旅行社的一位工作人员在解答查询时说,外籍人士到西藏旅游期间,不能和中国游客一道组团。她说:\”西藏那边有规定,外籍人员只能跟外籍人员走,不能跟中国人一块儿走。\”
*藏区旅游1980年开始起步*
西藏地区政府主管的西藏日报报道说,西藏地区的旅游业是1980年、中央第一次西藏工作座谈会之后,开始起步的。在那之前,从1959年到1979年这20年间,到西藏的外国人总共不到30人。1980年那一年,西藏地区接待的境外游客有1059人。
*官方承认3.14事件后,旅游业急剧下滑*
西藏日报的报道还说,去年,受3.14拉萨事件影响,西藏地区的旅游业出现较大的波动,一度急剧下滑,直到11月份才开始出现正增长。自治区政府为了推动旅游业继续发展,大力加强了宣传促销,重新塑造西藏地区安全、文明、健康的形像。到八月底为止,今年一年,国内外游客的总数接近410万。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3日报道:北京外地访民被赶尽
北京闹市发生两起斩人案后,星期一,距离天安门约5公里的崇文门外大街上又发生了汽车爆炸,虽然没有人员伤亡,警方称是巴士引擎的天然气管道泄漏而引发,但这足以使得气氛更添紧张,国庆保安已经到了空前的戒备状态。
至少一起斩人案明确是访民所为,为消除隐患,北京警方对外地访民的打压也进一步加强。
星期二凌晨三点半,北京南站外地访民聚集地发生大搜捕,大批警察和武警把一百多名外地访民堵在居住地并用大巴士拉到马家楼,由各地住京办人员带回原籍。
其中黑龙江哈尔滨的访民孙淑琴也在其中,她的丈夫张先生当天下午对本台描述了事发经过。他说:今天早晨三点半,在这之前武警到他们驻地先检查了一遍,后来又是警察把他们驻地的两条道路给堵死了,只许进不许出逐个检查,之后,把他们驻地的百十来人拉到马家楼,听说那里有个大院子,就给他们搁到院子里了,那么冷的天,我老伴有点感冒了,因为我们住在哈尔滨市道里区,让道里公安分局把他们接走了,接到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到现在始终没信儿。
本台记者设法联络张淑琴,但是电话处于关机状态。
北京一位吴姓访民星期二表示,她白天经过最高法院,看到截访人员人山人海,她表示,作为一个老访民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景象。她说:现在最高法院门口截访的人得有一千多,全是截访的,都弄成一种屏障了,那一带得有各一、二十米全是人,最高法院那里不是有个侨苑宾馆吗,那里全是截访车,一百多辆,全都装满了,最高法院后面还停两辆大公共车,随时拉侥幸能进去的人,我看都空的,因为根本都进不去,从那一走就开问,你哪的?就已经围上五六十人了,这个车,那个拽,直接就弄走了。
据香港明报星期二说,北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日前透露,警察自八月展开国庆安保\”惊雷行动\”以来,长安街加装了100多个闭路电视镜头,共拘获了6500多名涉案疑犯,远远超过奥运期间的4100人。而大陆官方也报道,斩人事件发生后,北京的沃尔玛以及家乐福等超市都收到通知,禁止国庆日前后销售厨房用刀。有网友打趣地表示,\”刀砍事件的凶刀应该不是从卖场新买的吧。\”而在18号的国庆彩排后,国庆六十周年北京市筹委会新闻发言人宣布\”为最大限度的减少扰民,市筹委会取消了原定于26日的彩排。\”
北京的吴姓访民表示:听说中央觉得反应太大,影响交通什么的,基于老百姓的呼声就取消了,每彩排一次就能多花好多钱, 他们就能贪污一部分,它为什么那么大的阵势,只有规模越大,贪污钱越方便。
此外,据吴姓访民表示,星期二高法的截访人员都带着口罩,不知是否与猪流感的疫情严峻有关。
而正在访港的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陈冯富珍警告,猪流感专杀30至50岁的健康人士,随着北半球第二波疫潮杀到,她担心死亡个案陆续涌现。
对此,原山东大学教授孙文广前不久曾发表公开信呼吁取消十一大游行,他的多项理由中特别提到:各地聚集性甲型流感的爆发,游行队伍很容易感染、扩散流感,因此不能拿游行者的安全、身体健康当作一个赌注,但是,直到日前,他自己已经收到了两次死亡威胁短讯。
▲德国之声9月24日援引德媒:庆\”国庆\”的中国\”草木皆兵\”
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六十周年国庆的临近,中国笼罩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紧张气氛。美联社援引西藏自治区旅游局的消息报道说,出自国庆期间\”安全\”的考虑,中国自即日起再次禁止外国游客前往西藏观光。德语媒体对此发表了评论。
《法兰克福汇报》在报道中写道:\”对外国人来说,前往西藏旅行本来就需要经过特殊批准。去年西藏骚乱以来,中国政府已多次封闭西藏高原与外界的联系。它担心,节日前后会出现新的冲突。通过大量派遣公安力量,当局在西藏取得了安宁,但这种安宁很不稳固。据流亡藏人说,为巩固地区稳定,政府九月份在西藏开展了名为\’严打\’的新运动。批评家认为,这一运动主要是为了镇压民众。\”
《日报》也报道了禁止外国人前往西藏的禁令,同时指出,这并非中国政府在\”十一\”豪华庆典前的唯一安全举措:
\”10月10日之前,在有争议的三峡大坝库区,来往船舶将受到特别严格的检查。在举行阅兵和群众游行的北京,安全保障措施像2008年奥运前一样严密:许多交叉路口站着武装警察,装甲车开到一些街角,重要交通枢纽有民兵守卫。千万名老人身穿带有红色\’60\’字样的黄球衫、戴着红帽和袖章监视桥梁和居民区。
为了不妨碍目前在北京上空盘旋的战斗机和警察直升机,北京人既不许放风筝,也不许放鸽子。阅兵所经道路两侧的居民在阅兵期间不得开窗户,也不能走上阳台,民航飞机在此期间也中断飞行。最近几天,北京商业区连续发生两起醉汉用刀刺杀行人的事件后,当局神经十分紧张,一些超市在获得新指示前不得出售菜刀。\”
中国国庆前,毛泽东的孙子、39岁的博士毛新宇被授予少将军衔。在德语中,\”主席\”一词,原意是\”坐在前面的人\”,《法兰克福评论报》玩了一个文字游戏,把已故主席毛泽东的孙子称为\”坐在后面的人\”:
\”在人民共和国六十周年纪念日的前夕,共产党试图使伟大的毛主席获得新的光彩。负责宣传的官员们很遗憾,他们实在找不到比毛新宇更具有榜样作用的毛家后代,只能搬出毛泽东的这一血亲。
毛新宇的名下出版了好几本书,《爷爷毛泽东》就是其中之一。但对于是否他自己写了这些作品的问题,人们有争议。北京盛传说,毛新宇并没有继承其前辈的敏锐思想,他公开露面只是更加增添了、而不是消除了人们对他智力的怀疑。他经常傻笑,从他的语言看不出他有所谓的学术业绩。尽管如此,党仍然认为,毛新宇有利于维护党的形象。\”
▲德国之声9月24日报道:北京的安全措施已进入红色警戒
今年的10月1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纪念日。现在北京已加强了安全措施。
北京的地铁上采取了检查乘客手提包背包的措施。凡是携带瓶子的人,不是上交,就得当着安检人员的面喝一口瓶子里的饮料,以此证明瓶子里的液体是没有危险的。气球不得随意携带,因为气球里的气体有可能发生爆炸或是有毒气体。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举行60周年大型庆祝活动前不久,首都北京已进入了红色警戒级别。
一位乘客说:\”比较严格,现在乘地铁连带一瓶款泉水都要打开,上下班很不方便。公交车很拥挤。上班经常迟到。公交线路太少了,有的受到限制,时间是不一样的。\”
然而所有这一切都不过是小小的前奏曲而已。在10月1日国庆当天,所有的地铁都得停止运行,所有的街道都将被封锁。为了防止\”不怀好意者\”进入京城,北京周围已建起了检察站。所有车辆一律接受检察:棍棒、刀器以及其他一切可被用作武器的对象都将被没收。现在,警察随处可见,不仅如此,还增加了身穿便服的安全人员。另外,还有数千志愿者报名充当义工。比如现已70岁的吴先生就是其中之一。他从早上8点至晚上9点就坐在人行道旁的一个小板凳上。他的任务是注意可疑的过往行人。吴先生乐此不疲,因为对他来说这是公民的义务。他说:\”太有必要了。昨天报道,全市有三万五千志愿者,我是听广播知道的。我们这个社区都是老党员,有三十几年四十几年的党龄。\”
然而不仅老党员是这样,普通行人也对如此大规模的安全措施表示理解。吴先生说:\”很能理解,而且非常有道理。国庆60周年,世界各国的友人都会来。而且60周年是一个大庆。这些安保措施是很有必要的。\”
但如此这般的安全措施也足以表明,北京政府是多么的紧张不安。十一当天将举行大型阅兵式,北京政府雄心勃勃希望使大型阅兵式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使其它所有的一切都相形见绌。中国有意展示其坦克、空军部队以及士兵的实力。参加此项大型活动的不仅是汉人,也包括所有少数民族,为的是展示中国的统一和谐。吴先生对此表示理解,\”东突闹事的可能性不是没有的,我们的报纸上尽登这样的报道,这是我们公开的消息。我总认为,从我们党内党外全国人民提高警惕士非常重要的。\”
在有许多穆斯林维族居住的新疆自治区,不久前曾发生流血骚乱。社会民族冲突是导致血案发生的原因所在–就如同1年前的西藏事件一样,那时,人们举行了暴力游行示威活动。为了避免问题地区新疆和西藏在十一当天发生类似事件,人们也那里也加强了安全检查。西藏甚至已采取了限制旅行措施。据多家大型旅行社表示,目前已无法预定进入西藏的车票。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4日报道:六十周年敏感 出家人也受打压
在北京昌平小汤山居住了两年的佛门弟子果实,近日被业主以受到警方压力为由逼迁,由于租约到今年十二月,经过据理力争果实目前仍然可以继续住在该单位,前提是承诺十月一日国庆当天不出门,此前也要减少出外和探访。
这名活跃于维权领域的佛门人士周三告诉本台:\”房东现在要我承诺十月一号那天不要出门,最近最好都不要往外跑。房东说,警察今年开春起一直向他了解我的行踪和情况,有什么人来找我,针对外国人的情况他们特别敏感。到国庆之前这段时间他们对他施加压力。莫名其妙的是我这么平静的一个修行人,私人的住所,他们居然来驱赶我。而且小汤山离心脏地带天安门广场非常远,你说驱赶其他民运人士还说得过去,驱赶我的话,就折射出来在这大节日,他们安保方面非常恐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恐惧到这个程度。\”
出家前曾有被强制送精神病院经历的果实,近年一直致力于推动该方面的人权保障工作,事迹也被许多大陆媒体报道。而他在其他领域的努力包括今年初参与募捐为胡耀邦修建纪念塔等工作,以及引领法国制片公司前往湖南浏阳采访六四涂污毛泽东相三君子之一喻东岳等,被认为是引起当局敏感的主因。
这部法国媒体拍摄的六四20周年的纪录片《被禁闭的记忆》《Forbidden Memory》播出后,几名协助采访喻东岳的佛门弟子和众信徒受到了各种打压,果实的师傅–湖南浏阳市红莲寺的住持圣观法师因牵线搭桥被当局免除了职位;圣观法师的皈依弟子大悟居士–一名《浏阳日报》记者,6月1日起被警察关在一个地下室审讯了五天;另一名皈依弟子心光居士–网络维权人士阿墨也因此片连同其父亲一同被讯问7小时。
圣观法师周三接受本台采访时说:\”主要受这个片子的影响,公安局把大悟、心光都弄去,抓他们主要为了审我的事情。中国很简单,当和尚你腐败可以,但只要不认可专制统治、不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那一定要把你清除出这个队伍,这个肯定的。\”
曾任职央视和国企老总的圣观法师02年出家,六月底被免去住持职务后,他提出为胡耀邦在故乡浏阳该寺庙内建纪念塔的提议同时被官方搁置。而这名佛门法师对于挫折十分坦然,他目前云游各地,并继续维权及启发世人的工作:\”现在佛法叫因缘还不聚足,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会建起来的。只要你把真相讲给大家听,大家心中会给胡耀邦修一座塔。这就是我们出家人应该做的事情,和尚这个词的意思就是真理的传播者。我也一直在做,今年六十周年当局有点神经,不知道他们是要庆祝还是要吓唬自己,把自己圈起来。\”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9月25日援引法国报纸:禁城–北京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周年前夕,法国左右两大报费加罗和解放报都发表长文,解放报以\”禁城–北京\”为题的文章强调,中共当局在60周年大庆之际,采取严格出入首都的严密措施,以防万一。
解放报特派北京记者葛兰日罗的文章指出,距离人民中国60周年大庆还剩一周之际,北京当局突然僵硬起来,不那么好客了,在北京市中心酒店下榻的游客到处可见英文的北京市当局的有关通知,要求旅客为了避免麻烦,从九月三十号到十月二号三天内不要出门等等。
位于长安街外交公寓的外交官在十月一日游行检阅之际,不得使用朝长安街方向的阳台,让人感到如果不遵守某些规定,则有被开枪射击的危险,记者则更加不受欢迎,当局还把搅局事件与人民战争相提并论。解放报记者认为,之所以当局采取如此严厉的措施,是因为当局有几个方面的恐惧,首先恐怕1999年被禁的法轮功学员像2001年一样在天安门广场上自焚示威;其次是新疆暴力骚乱爆发两个多月之后,当局怀疑新疆分裂派会借机进行破坏;再有就是西藏暴力危机也才过去一年多,当局也怕藏人采取什么行动。
解放报文章最后指出,60周年大庆的成功对中共接班人,负责中国国内安全事务的中国国家副主席习近平构成严峻的考验,因此解放报特派北京记者引述一个知情人士的话说,中共十七大四中全会任命习近平为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的消息将在十一之后宣布。
费加罗报常驻北京记者拉戈兰日就人民中国创始人毛泽东逝世三十三年之后,北京当局组织参观中国伟大舵手的生活过的地方等活动撰文。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5日报道:疑被监听北京的哥避谈国事 违禁令居民放鸽被刑拘
据香港《明报》周四报道,继地铁之后,北京七万辆出租车十一前都将装有微型监听话筒,并与一个能透过卫星跟踪出租车方位的GPS全球定位系统相连,直通北京市公安局情报信息中心。报道并附相关仪器的照片,并对于潜在对隐私及言论自由的侵犯表示忧虑,该报向警查询是否监听的士车厢对话时,当值警员拒绝置评,指这类事情属保密,按规定不能向公众透露细节。
本台周四分别致电北京多家出租公司询问,他们均表示有强制统一安装卫星通讯系统,但是否同时具备监听功能则回答不一。
其中一家公司对微型监听话筒的回应是:\”这个是上级整个安排,运管处安排。(什么时候装的?)这个我说不好,你说的是GPS通讯卫星啊?(是不是说话可以被监听?)这个我可不知道,你问问别的公司。\”
另一家公司称,乘客看到的话筒是有的公司安装的无线对讲。\”有的是无线对讲,有的公司自己弄的。\”
也有出租公司工作人员接受询问时透露,公安部门目前有针对司机包括言论在内的安保训练,但他表示不便透露细节。\”十一我们要保证交通安全,治安安全、出去时候注意点呗。(没有说莫谈国事的说法么?)这些问题……是司机应该做到的,公安部门也有相应的培训。(就说这方面要收敛是么?)你跟我说这个……我没法说,你又是记者。\”
一名北京新闻记者周四告诉本台,的士监听之说无论在市民还是出租车司机口中都有流传,但有关部门从未有公告或解释。\”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有的士司机自己也这么说,就为了国庆。\”
北京经济学者评论人士彭定鼎认为,警方全面监听以求杜绝批评言论可能性不大。\”从去年奥运会开始就说有这个(监听),也有司机告诉我,他的车没有安装,但他们公司有车安装,没有普遍安装。我觉得现在普遍不满的言论已经超出恐吓可以压制的范围了,老百姓在街头说领导人笨蛋,搞国庆劳明民伤财这些话不会受处罚,在计程车上即使安装这个也没有意义,而且安装这个警方是完全没有能力去精心分析的。\”
他同时指出,本周开始的特警街面巡逻措施已经是资源错配。\”昨天我看到特种警察被用于街头巡逻,这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而且当出现突发事件的时候难以调遣他们前往处置。他的用心我怀疑是恐吓性的。\”
另外,北京要求,全市行政区域内自9月15日至10月2日禁止放飞鸽子。据北京市国庆\”禁飞\”联席会议小组办公室本周二一份通知透露,9月21日国庆受阅空中梯队预演期间,一名朝阳区居民因违反禁飞令,将自己饲养的七、八十只鸽子放飞,被刑事拘留。
一名赛鸽网站工作人员告诉本台,禁飞的不单是鸽子,还包括风筝。\”鸽子是全市都不让放,风筝是有区域限制的,反正从十五号开始,到国庆之后。\”
与此同时,据官方媒体报道,为了烘托节日气氛,有关部门将组织中小学生在指定地点和时间放风筝;在特殊地点会有佩戴有关部门颁发特制的\”准飞证\”标志的广场鸽、和平鸽飞翔,而无\”准飞证\”乱飞的鸽子,则随时被各社区人数上千的气枪队射杀。
网络上有不少对于禁飞令以及居民出入限制等国庆安保措施的议论和讽刺,以上那位北京记者说:\”现在连鸽子都禁飞,还有长安街附近居民开始要领证出入,网友把这叫 \’良民证\’。\”
对于国庆一两周就实行的系列措施,彭定鼎说:\”任何管制都应以最低必要限度方式执行,现在来实行管制显然是超过这个限度了!\”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5日报道:公安要求北京七万多部出租车安装监听
国庆前夕北京的保安措施不断升级,香港传媒报道,北京公安要求全市七万多部的士,要安装与公安局相连接的监听系统,监听的士内司机与乘客的对话。北京市政府否认有关报道,但有的士司机向本台证实,监听系统是在大公司营运的的士内安装。中国政法大学客席教授王友金指,现时中国并未有法律保障私隐,无法透过法制权力阻止新措施实行。
香港传媒周四报道,北京七万多部的士,都被安装连接北京市公安局情报信息中心的监听系统,可以将的士乘客与司机间的对话清楚录下来。由于系统同时连接全球定位系统,公安局人员可以在监听对话同时,掌握的士的行车位置。报道指,这项措施将于十月一日前后全面实施,报道指爱好评论时政的的士司机,他们与乘客之间的言论将会有所顾忌。
除此以外,北京地铁车厢的闭路电视系统,除了会拍摄乘客的一举一动外,更会有录音功能,公安人员可以听到乘客之间的对话,以至自言自语。
北京一位的士车主张先生,周四接受本台访问时指,由于安装这套系统是需要费用的,因此一般只有较大型的车行才安装,部分个体经营的司机和车主,因无法负担这套系统而不安装。他说:是有这个系统的,不过有些司机没有安装,因为安装是要钱的,有些人负担不起这个费用,那些司机安不安装,要看他们的计程车公司,以及什么人拥有计程车。
本台记者同时向北京市公安局求证,市公安局新闻办公室的当值人员,要求本台记者向他们发出传真函件,再决定会否接受访问。本台记者发出函件后,至本台截稿为止,公安局仍未有回复。而北京市政府新闻办,周四下午发出公报,否认有关报道。
中国政法大学客席教授王友金,接受本台访问时指,现时中国并未有法律,去保障个人私隐。而在类似今年国庆的场合,全国更是草木皆兵,会推出一些超越法律限度的政策,而一般市民对这些法律,根本是无可奈何的。他说:现在中国未有法律去保障私隐,所以无法用法律方法去制止他们,而在一些草木皆兵的情况,政府会推出一些超过法律的方法限制人民,然后再利用组织工作,说服人民接受这些措施,这就是现今中国的情况。
在十月一日将近之际,北京当局已相继推出不少扰民,或侵犯私隐的保安措施,引起公众批评及争议,此等措施包括禁止超级市场出售刀具,禁止民众私养的白鸽在未经批准下在空中飞翔。而日前发生斩人事件的宣武区大栅栏地段,在国庆当日,居民要申领临时通行证才可通过。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6日报道:当局在国庆前严查进京邮件
北京中国邮政的工作人员,在周五接受本台记者访问时表示,在国庆期间,由于当局加强检查,要求较为严格,加上国庆期间邮件量比较多,需要时间处理,因此,由中国其他城市寄到北京的特快专递邮件,以及由海外寄到中国各大城市的邮件,都有可能受到延误,而暂时未知何时解除有关措施。而中国寄往海外的邮件,就不受影响。
这位工作人员说:由海外寄到国内的邮件,因为国庆期间邮务量比较大,加上要加强检查,所以可能有延误,也可能没有延误。而全国其他地方寄到北京的邮件,都要经过检查的,所以,就算由深圳寄到北京的邮件,也有可能受到一两天左右的延误,但是寄到海外的邮件,就不会受到影响的。
不过,中国邮政并无就有可能出现的延误,在网页上以正式公报方式,通知有可能影响的用户。而负责监督工作的中国国家邮政局,新闻办公室当值人员表示,由于负责监管工作的领导,正参与国庆联欢活动,并未能回应本台记者的电话查询。他说:我们的领导,现在参加国庆联欢,上班时间比较不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复你。
而香港政府新闻处于周五早上代香港邮政发出的新闻公报中,指由于民用航空局加强国庆期间的邮件检查,由香港寄往全中国的邮递服务,包括特快专递在内,都会受到延误,直至另行通告为止。
在民营速运公司方面,香港一间有经营中港之间速运业务的公司,在周五接受本台访问时指,由于近日中港之间关卡查车,受国庆日影响查实查得比较紧,因此,他们无法保证邮件能够准时送到目的地,他预料一般邮件,都会有一至两个工作天的延误。他说:因为近日深圳边防那边,查车查得比较紧,所以我们都不能够保证邮件能够准时到达,有可能会迟一至两个工作天。
据中国新闻网周五报道,北京己经动员了一百万民众参与国庆期间北京的保安工作,投入的人力规模远超过去年北京奥运期间的人数,而有关报道指,北京首都民兵,己经再度在北京市中心站岗防卫。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6日报道:北京新街口发生爆炸引起欧洲社会强烈关注
正当欧洲社会强烈关注中国政府由于庆祝建国六十年而加强对于国内异议声音的控制和镇压的时候,九月二十五号,星期五,从北京传来爆炸的消息。该消息立即引起在德国的华人侨民,以及当地媒体的关注。关于这个爆炸事件的情况,二十五号北京时间下午记者采访了一位居住在北京新街口外北太平庄地区的居民。
关于上午的爆炸,他介绍说,\”今天早上北京时间九点我们在家里就听见\’砰\’的一声。后来完了之后,我妈也听到了,她是聋子都听到了,感觉到了。后来小保姆说是不是旁边那家邻居的房塌了或墙倒了,出去看没有看见。过一会儿知道了说是新街口那边爆炸了。我姐姐说去看看,但是过不去,整个街道都被警察封死了。说是那边整个房子,包括对面的窗户都倒塌了。\”
关于北京和国内的网页、媒体是否有报道等情况,他说,\”网上出现报道,但是很快被删了。国内网出不来,偶然有那么一、两个信息,就说是液化气爆炸,就那么几句话。照片都给删了,照片上说是喀什啊,什么餐馆的旁边,它隔壁的餐馆是桂林米线,我还在那儿吃过饭呢。正好隔壁,我没有到那个爆炸的餐馆吃过。\”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6日报道:香港工程专家:不排除新疆餐厅爆炸是恐怖袭击
单层式的\”新疆喀什美食\”餐厅,整座被炸塌,餐厅的屋顶、墙身同支柱全部塌下,成为一片瓦砾,周围尘土飞扬。爆炸威力巨大,令附近多间商铺的橱窗玻璃震碎,远至一百米外的商店亦被波及。餐厅门口经过的数部车辆,被餐厅飞出的大砖块压着,其中一部车更被餐厅倒塌的一幅围墙几乎压扁。
从各媒体从现场拍摄的画面所见,整座餐厅被夷为平地,连餐厅基本的外貌都荡然无存。北京当局指事次为液化气罐爆炸,但从炸爆威力判断,令人质疑当局的说法。
看过现场录影片段的,香港理工大学机电工程系工程师卢觉强向记者指,一般的石油气罐爆炸,是不会影响建筑物的本身结构,但从片段所见,整座餐厅被炸至粉碎,卢觉强分析指,可能是有人引爆炸药,导致餐厅发生爆炸,他不排除是次是恐怖袭击。
他说:以这么巨大的威力来看,我怀疑是先有炸药被人引爆,影响建筑物的结构,其后餐厅内的媒气管会被弄断,弄断后就会泄出煤气,你煤气一旦泄漏,由于外边已有火头,这样就会有抢火现象,引发第二次的爆炸。所以,我不排除这次是恐怖袭击。
香港学者怀疑餐厅爆炸是恐怖袭击,但北京反恐专家李伟认为,至今未有足够证据显示是次为恐怖袭击,他说要等当局进一步调查后,才能评论事件。他说:现时难以评论这是否一宗恐怖袭击。因为我仍然要了解,究竟这餐厅是煤气泄露而爆炸,还是炸药爆炸,因为这些都是重要的考虑因素,两者背后原因完全不同,以现时手头的资料,难下定论,我要先了解一下。
李伟拒绝评论十一国庆前夕,大陆发生恐怖袭击的机会有几大,但李伟指,北京当局已采取较去年奥运期间,更严密的防范措施及收集情报等工作,以防发生恐怖袭击。
国庆60周庆典前夕,中国官方新华社本月中宣布,新疆警方成功捣破以色依提阿木提为首的六名犯罪嫌犯,及时防止了一次恐怖袭击。该恐怖集团企图发动炸弹袭击。他们策划包括自杀式人体炸弹在内的多种恐怖袭击。报道又指,警方还在现场缴获了大量制造爆炸装置的原料,以及制造爆炸物的器材、工具。
报道又指,自乌鲁木齐7月5日的骚乱事件后,该集团建立了三处制爆窝藏地点。该组织已经制作了20多枚爆炸装置,策划实施恐怖破坏活动。
去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前夕,单在新疆十日内已先后发生三宗恐怖袭击。第一宗发生在奥运开幕前四日,新疆喀什市武警边防支队受到恐怖袭击,8月4日上午两名维吾尔族袭击者驾驶货车,向正在操练的武警施袭,造成三十二名武警伤亡;第二宗发生在8月10日凌晨,新疆库车县发生多宗连环炸弹袭击,造成十二人死亡,包括一名平民及一名保安,其馀是恐怖份子;第三宗发生在8月12日,喀什市疏勒县亚曼牙乡一公路检车站,一批恐怖份子驾车驶到,用刀袭击四名保安人员,造成三死一重伤,疑凶事后逃去无踪。
▲美国之音(VOA)9月26日报道:国庆献礼片红遍银幕
在中共建政60周年之际,中国影视屏幕上充斥着各种\”主旋律\”献礼片。明星效应、娱乐功能、商业运作成为吸引年轻人观赏以往他们并不热衷的\”红色作品\”的手法。然而,仍有一些献礼片乏人问津。
*讲政治和赚钞票的联姻*
北京新东安电影院,献礼片中最火爆的影片《建国大业》刚刚散场。意犹未尽的年轻观众兴致勃勃地谈起自己的观感。
一位女观众说:\”这个电影比较短的时间,讲述一段比较特殊的历史,加上有很多明星的阵容,对年轻人来说,用这种方式让他们知道这段历史,也不失为不错的一个方式。\”
记者问:\”那你来是为了看题材呢,还是为了看演员?\”
一位男观众答道:\”两者都有吧。演员,40%吧。\”
另外一位女观众说:\”还是比较有震撼的。演员也是不错的,感觉这事比较庄严的同时呢,也是让大家看到了很多演员,这也是严肃当中有一种娱乐的效应吧。\”
《建国大业》以抗战结束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前夕为背景,再现了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形成的历程。
影片在两小时15分钟内,汇集了两岸三地和外国籍的172位 明星。唐国强、张国立、葛优、陈道明、陈宝国、梁家辉、章子怡、赵薇、姜文、孙红雷等大腕悉数登场,宛如一部影视明星大全。
这些明星,有的只有一两句台词,有的则一句台词都没有,只有几个转瞬即逝的镜头。不过,他们的出现令影迷兴奋,一边看一边数明星,甚至比赛看谁认出的演员最多。
公映三天后,《建国大业》的票房就已突破亿元大关。新华网一篇评论认为,讲政治和赚钞票在这部片子身上实现了理想的结合。
《建国大业》是为建国60周年制作的50部献礼影片中的一部。献礼的电视剧就更多了,据说有200余部。
不少献礼剧目都是战争片,以致一段时间内青春偶像剧和爱情片从电视黄金时段中消失,让位于两军对决的刀光剑影和血腥屠杀。雷同的题材令部分观众感到单调乏味。
*尺度更加开放 限制还是不小*
北京电影学院退休教授黄式宪说,献礼片是中国特定制度下的文化特色和传统,始于1959年国庆,体现了主流意识形态的制约和要求。不过现在,限制的尺度更加开放了。
黄式宪说:\”现在我觉得艺术家能够放开手脚来做献礼片了,这是从59年以来,过了这么多年,很不容易取得的这么一个大的变化。所以你不管是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舞台剧也好,话剧有好几部,我觉得带有一种全民狂欢的性(质)。这是一个嘉年华,就像为我们的祖国母亲做一次六十诞辰。\”
他表示,献礼片力图更加真实地反映历史。在《建国大业》中,后来成为反革命集团首领的前中共副统帅林彪和毛泽东夫人江青,都以正面形像出现在电影里。蒋介石等国民党人物,也没有被刻意丑化。
黄式宪说,给他印象最深的是蒋介石对他在上海肃贪的儿子蒋经国讲的一番话:\”他说,\’不反腐,党要亡。要反腐呢,国要亡\’。他反不下去。实际上,这个也映照了今天中国共产党应该接受一个教训。在这个画面里面,实际上共产党自己给自己敲警钟。这些事情,今天能够在喜庆的空间里面来看这个电影,无论如何要说是一种历史的进步。\”
不过,有观众认为,影片对毛泽东的描写过于完美了,还是\”高大全\”、\”大树特树\”那一套。还有人尖锐的问道,那些参加新政协的数百位代表,有几个是寿终正寝的?导演你能回答吗?你敢回答吗?
*票房有好有坏 公费包场尚存*
在今年3月的人大、政协会议上,电影导演冯小刚曾经\”放炮\”,呼吁不要花巨资拍一大堆形式大于内容的、没人看的所谓主旋律电影,做表面的献礼。
在蜂拥而上的献礼片中,确有一些作品未能摆脱政治说教、呆板平淡等主旋律影片的通病。用黄式宪的话说,有些片子\”质量上弱一些、观众差一些\”。
黄式宪说:\”《邓稼先》,那是两弹之父了,票房就弱一点,因为它的叙事稍微弱一些。《袁隆平》,那是讲一个水稻专家。那么这个可能也没有带太大的趣味。它的故事性不是很强。所以就是献礼片里面,某些传记片、某些历史人物,尽管也很有价值、很有意义,不一定是很受欢迎。\”
一些献礼片仍旧靠公费包场获取票房。《新京报》说,影片《铁人》上映后主要以单位工会组织包场观影为主,\”说白了就是,有人包场就安排,没有也就不会放了。\”
《建国大业》虽然票房很高,但其中也不乏组织观看而来的。中国媒体报道,一些单位发出通知,要求组织干部群众认真观看此片。
四川威远县委甚至要求观影面必须达到80%以上,并需将观影人数上报县委。此次观影活动还被纳入本年度各单位精神文明创建活动的考核内容之一。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6日报道:权贵城楼高调庆祝 民众网上维权声讨
大陆的六十周年庆典进入倒计时,官方为这场活动的戒备规模史无前例,而当局的安保措施也日日翻新,层出不穷。北京一位市民星期五告诉本台,外地车辆已禁止进入北京:\”现在车辆不能随便进京,只能出,不能进\”。
记者:以前有这么严吗?
市民:没有,他(政府)害怕呗。其实根本就没必要,他地铁里面(隐蔽的)防卫的和志愿者都挺多的。
许多市民认为,当局过度戒备,给他们生活造成不便,一些习惯出门带包的女性,只能空着手:\”查来查去的,特不方便,我现在(出门)什么包都不带,特麻烦,就空着手\”。
由于长安街是这次阅兵及巡游路线,也是重点戒备区域,当局已下令,马路两侧的企业,本月30日放假,更不准开窗。学校在长安街的一位老师表示,即使窗户开条缝,都会被发现,\”临长安街的单位提前一天放假,我们有临街的窗户,单位是临街的,就是那一天(十一)不能开,我们校长赶上过一次,五十年国庆的时候,他在楼上开了一条缝,一会儿,警卫就跑上来了,那回差点没给他逮起来\”。
当局至今未公开阅兵程序甚至参加人数,按惯例,庆典活动之前,这些均属\”国家机密\”。据知情人士称,观看及参加阅兵人数达三十万,受检花车六十辆,分别代表各省六十年的成就:\”将近三十万人(出席阅兵)。在天安门观礼台上就有将近10万人,各行各业的,都是名人、老前辈、老首长们,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全在那儿,老领导都在观礼台,还不许让家属陪,一站要站四个小时,下边表演的将近20万人\”。
天安门城楼作为检阅台,也是庆典活动中规格最高的地方。知情者称,在天安门城楼上出席活动的主要是包括九名常委在内的中央政治局全体成员,及已故国家领导人的家眷,城楼上还有茶点招待:\”天安门城楼上的要站将近两个小时,有茶点,可以吃点东西,那下边金水桥畔的要站四、五个小时,累死了,晚上还有活动,这帮老同志哪坚持得住\”。
不过,对于当局精心策划的阅兵,一位市民指当局\”瞎折腾\”:\”咳,有什么好看的,谁看啊,反正我肯定不看,应该是给(政府)自己看吧,全是他们那些人,全是训练过的,参加演出的,别人一般也不让参加呀,有什么用啊,就是折腾,劳民伤财的折腾什么呀\”。
10月1日当天,百姓不得上长安街观看,只能在家看电视。北京维权人士刘安军表示,阅兵之际,维权者将举行网络会议:\”我们在网络上安排,他们在阅兵的时候,我们对他们真相揭露,并对他们抗议,他们举行他们的阅兵,我们举行我们的抗议,把真相讲出来\”。
据了解,因为这场阅兵,最近一多月,大批到京访民被驱赶或关押,记者刚接到一位福州访民林先生的电话,告知公安在追捕访民,只能离开北京。而在北京打工的东北访民马波也告诉记者,他被公安抓离北京。刘安军表示:\”他们的阅兵实际上是对我们访民、寃民更深的迫害。\”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9月26日报道:十一国庆效应面面观
法新社北京消息,为了确保十一国庆的庆祝活动顺利举行,北京当局下令市内由居民饲养的鸽子当天都必须关在笼子,禁令要等到10月2号才解除。据《新京报》的报道,北京有三万户人家总共饲养上百万只鸽子,国庆当天唯一能飞行的鸽子,是参加庆典表演用的六万只鸽子。
另据中国媒体报道,十一国庆当天,重庆主城区的部分婚姻登记中心将不办理离婚登记,引起舆论哗然,详情听听本台北京特约记者周西的报道:
\”昨天,有报道称,\’十一\’当天,重庆主城区的部分婚姻登记中心将照常为市民提供服务,不过,这天只能办理结婚登记,不办离婚。消息一出,舆论哗然,不少市民指此举纯属莫名其妙,太有中国特色了。而重庆市婚姻收养登记中心的相关负责人则表示,这是片面传递了消息。据《重庆晚报》的报道,对于\”只办结婚不办离婚\”的说法,该负责人表示不赞同:\”毕竟结婚和离婚都是法定的婚姻登记手续,我们没有权力说哪一天只能办什么,不办什么\”。不过,从中国人长期形成的观念来看,在祖国六十周年华诞的大喜日子,仅为新人办理结婚也可以理解,\”毕竟结婚重视的是纪念日,而离婚则不然\”。
报道又说,尽管如此,记者昨天在走访中发现,个别婚姻登记部门对于市民\”十一\”期间办理离婚手续,仍在坚持说\”不\”。渝中区婚姻登记中心的值班人员,就肯定了\”十一\”只办结婚不办离婚的说法。为什么不办离婚呢?\”因为\’十一\’假期,我们是专门为结婚的新人加班,所以只办结婚\”!该人士这样表示说。
对此,市民唐女士对记者抱怨说:\”结婚是好事,凭啥子离婚不能是\”?\”国庆期间只能办理结婚,而不能办离婚,对离婚者不公平\”。市民何先生也认为,此举是以喜庆的的名义对离婚者的歧视。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9月27日报道:维稳国庆活动连鸽子也实施禁飞令
为了确保60周年国庆零意外,使所有庆祝活动得以顺利安全进行,北京动用了一切人力物力,包括出租车上装窃听器和装设躯云消雨设施,现在更进一步的要控制北京上空乱飞的鸽子。
北京日报26日消报导 ,北京市农业局透露,按照市政府要求,本月15日0时起至10月2日24时,北京行政区域内禁止放飞鸽子。目前,全市鸽子养殖情况已完成摸底调查,133万余羽存栏鸽子将实行全面监管。目前,北京各区县正在对鸽子养殖单位、个人逐一宣传禁飞要求,市农业局也已成立6个督察组。如果发现在禁飞期间放飞鸽子,将对相关责任人进行批评教育,情节严重的将移交北京市治安总队。
此外,中央政治局常委周永康在北京市委书记刘淇和公安部部长孟建柱的陪同下,检查了天安门地区、天坛公园、建国门外街道等地,其中,在视察地铁时,他要求必须把防恐怖袭击、防拥挤踩踏等作为重点,全面加强防范。
北京地铁运营公司 透露,国庆期间为了响应当局的维稳措施,北京地铁将强化安检措施,实行「逢包必检、逢液必检」。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9月27日报道:十月一日大多数北京人并不真正在过节
法新社今天发出一篇报道的题目是:\”十月一日,大多数北京人并不真正在过节\”。文章首先说:\”为了庆祝共产党中国的60岁生日,参加阅兵的坦克停在被关闭和停止交通的街道上,20万中国军人和学生被征用参加歌唱这个国家的游行庆典,中国国庆60年的准备活动动员了大量人力,影响了北京人的日常生活。北京市中心三天来由于阅兵式预演而处于交通瘫痪,一位叫刘同波的45岁北京人说他住在郊区,工作在市区,由于地铁不停车,他三天来都要步行半小时上班。
最近几周来国庆节的大型庆祝活动的预演影响了北京人的日常生活,其中一些人对此产生了抱怨。一位告诉记者自己英文名字的27岁北京人说由于长安街不能过了,他被截在北京市的南部两个小时。长安街沿街的旅馆或者被关门四天,或者不能出租沿街能看到阅兵式的房间。住在漫长的长安街两边楼房里的人家在阅兵式的时候被禁止开窗,从9月30日到10月1日,他们不应该到阳台上去,也不应该邀请客人。
北京的治安保卫的人员现在比奥运期间还要多。这个北京人还说:\”上边要干什么,就要求做到百分之百,万无一失,这就是中国式怪癖\”。讨饭的和无家可归的人士都被赶出北京。10月1日阅兵式三小时期间,北京机场的飞机要停飞,大部分的北京人被鼓励留在家里看阅兵式的电视直播。
▲美国之音(VOA)9月27日报道:中国国庆前夕营造民族和谐气氛
中国星期天发表新的白皮书强调民族团结的重要性。这是中国为了在国庆节前夕营造民族和谐气氛的举措之一。官员指出,在新疆7.5事件后,中国总的民族政策不会改变。
*白皮书呼吁民族团结*
星期天,中国发表了《中国的民族政策与各民族共同繁荣发展》白皮书,呼吁各族人民牢固树立\”汉族离不开少数民族,少数民族离不开汉族,各少数民族之间也相互离不开\”的观念,要求各地推动各民族和睦相处、和衷共济、和谐发展。
去年3月中旬,西藏自治区首府拉萨和其他省份藏区曾发生暴力骚乱事件;今年7月5号,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再次发生严重暴力事件,造成近200人死亡,而后不久,又发生了引起广泛恐慌的针刺事件。
在这种形势下,特别是在中共建立政权60周年大庆即将到来之际,强调民族团结对于中国来说就显得格外重要。
中国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杨晶星期天在对记者介绍中国民族政策时说:\”中国民族政策的基本原则是平等、团结、互助和各民族共同繁荣。其中,平等是基石,团结是主线,互助是保障,和谐是本质,共同繁荣是目标。\”
*全面营造民族和谐*
国庆节前夕,当局还举办了和即将举办一系列活动来营造团结和谐的气氛。最近,北京举办了内蒙古、新疆、广西、宁夏、西藏自治区成就展,举行了首都各民族人民庆祝国庆60周年座谈会,还准备举行1988年以来的第五次民族团结表彰大会。
杨晶说:\”那么民族团结表彰的这种形式有利于促进民族团结,有利于营造民族团结和谐的氛围,所以在我们建国60周年,新中国成立60周年这样一个庆典活动中包括了这次大会的召开。\”
十一前,广东省检察机关还对韶关一家玩具厂参加6月28号斗殴事件的几名员工提起公诉。那次斗殴事件导致两名维吾尔族工人丧生,并成为乌鲁木齐7.5事件的直接导火索。
*民族政策不会改变*
不过官员表示,中国不会因为7.5事件而调整其民族政策。杨晶主任说:\”应该讲,包括新疆在内的所有民族地区,国家总的民族政策不会改变,只会在原有基础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的变化加以完善。\”
从国家民委官员在记者会上的答问看,中国解决民族问题的思路没有变化,还是以发展经济和改善民生为主。
民委副主任吴仕民在回答美国之音记者关于如何完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问题时强调了三点。吴仕民说:\”第一个就是要进一步加快民族自治地方的发展;第二个方面就是要进一步使少数民族的生活水平得到更好的提高,也就说,改善民生;第三个方面,就是需要进一步加强民族自治地方的法制建设。\”
民委主任杨晶更是明确表示,中国政府把民族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作为民族政策的一项基本内容和解决民族问题的根本途径。
●60年回顾,血的控诉与谎言欺骗
▲德国之声9月24日报道:高度政治化的历史
十月一日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纪念日,这一天,在中国首都的心脏位置天安门广场将举行数万人参加的盛大阅兵仪式。数周以来,官方就开始调动民众举行庆祝的准备,全国各地将举行各种展览和庆祝活动。但是,过去六十年里发生的哪些大事要被庆祝?如何展示中国近代史?这些都是由中国共产党来决定。
北京的民族宫正在举办一个新的展览,展厅内观众人头攒动。展览的主题是少数民族地区的社会进步,展版上的演示图片展示的是在西藏、新疆和内蒙古的幸福群众。展厅中不时还有穿着五彩民族服装的女模特穿梭而过。
这一展览是中国60年国庆庞大的庆祝活动中的一个,它想展示的是社会和谐和经济进步,而一些尴尬棘手的话题则被回避,例如西藏或者新疆的自治努力问题。虽然展出的是经过美化的画面,但是仍然很受大部分观众欢迎。一位男性观众说:\”看到这几年我国西部地区发展情况特别好,感到很欣慰。可能有些境外的人士,例如支持藏独或者疆独的人士,希望西藏或者新疆从中国脱离出去。\”
不符合\”和谐社会\”画面的就避而不谈,这在展览中如此,在历史书中也是如此。例如,1989年对民主运动的血腥镇压就是个禁忌话题。十年的\”文化大革命\”也只是一笔而过。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大跃进\”也是被如此对待,而\”大跃进\”导致了3000多万中国人死于饥荒。时至今日,中国的历史书中仍找不到这一死亡数字。中国的著名媒体人、前冰点杂志主编李大同指出,中国的官方历史书写是非常靠不住的:\”现在关于共和国历史的所有叙述,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真的,全部都是假的。\”
对于敢于质疑官方历史观的后果,李大同本人有着切身体会。三年前,由李大同担任主编的、属于中国青年报副刊\”冰点\”杂志发表了一篇历史学家袁伟时的文章《现代化与历史教科书》,文章质疑中国历史教科书中对义和团历史的单方面描述,导致杂志一度被停刊,他本人也被撤销了主编职务。事件发生后,本身就是共产党员的李大同对共产党就持激烈批评态度了:\”它通过控制一切传媒,不仅是教科书,通过教科书,通过报纸,广播,电视,文艺作品,电影。所有的传媒,给你灌输的都是这样的东西 。\”
中国有一系列机构来保障与官方立场相左的历史观不得传播,例如中共的党史研究中心就直接受中央委员会的领导。中共中央还专设文献局,它决定什么样的历史文献可以公开。中国教育部也有一个委员会负责控制历史教科书的编写。中国新闻出版总署是一个中央检查机构,它负责对所有出版物的检查。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的萧延中教授说,历史学者非常清楚哪些是禁忌话题:\”新闻出版检查是这样:它也没有一个文件去规定什么东西不能出版。但是我们写文章的时候,写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形成了一种(规则),知道这个东西不能写,譬如说文化大革命。\”
选择性的历史书写会带来一些奇怪的现象,特别是在涉及毛泽东时。例如,人民日报的网站上列出了过去60年的里程碑事件,当中有所谓的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但是直到毛泽东1976年去世后两年的国内政治事件都没有列入。萧延中教授说,这根本不是在书写历史:\”它在制造历史,而不是在叙述历史。他们在制造的时候,不利于他的,就被省略,有利于他的就被放大,没有那么大也要放得很大,这个 地方有他就给你压缩。\”
这是影片\”建国大业\”的主题音乐,从几天前开始,中国各地的影院都在放映这部电影。两个小时的场面宏大的电影把共产党描述成中国人民的救星,把毛泽东描写成一位机智的军事战略家和在打败国民党后把所有党派召集到一起协商的纯粹民主卫士。
影片以1949年10月1日宣布中国人民共和国成立结束。此后对中共提出批评者遭到的命运当然不被提及。批评者指出,这部影片再次表明,历史在中国是如何被工具化的。毛泽东作为国家奠基人的角色被理想化了,对的他的罪行却保持沉默。李大同认为,这些都是为了保持中共的一党专制地位:\”他们必须延续毛的这套传统。他们不可能抛弃毛,抛弃毛就意味着民主。他们无论如何是要保住毛的这套东西。在经济上抛弃毛的东西, 在政治上保留毛的这套东西。他们是在这种矛盾中走到今天。\”
对历史的操纵越走越远,如今对改革的总设计师邓小平也不能够批评。萧延中教授说,他在上课时尽量避免使用官方教科书:\”那些讲一些基本道理的教科书是另外一回事。譬如政治学,你要讲西方政治学,就需要有教材。有些专门讲当代中国问题的,这个教材我 们就不好用了,因为它讲的不是事实。有的教科书写的时候,先把结论拿出来,然后再去谈问题。而且讲的全是官方的话,而官方和学者是 不一样的。\”
萧延中教授现在只能在国外发表文章。他在他的研究中,恰恰是引用毛泽东的话来对共产党提出批评。他说,虽然与其他历史学者可以进行交流,但这只能在不公开的小圈子里进行。萧延中说:\”实际上中国现在面临一个类似西方文艺复兴那样的启蒙运动。要把所有的历史都拿出来展示,从中获得重要的经验教训,当然这意味着中 国共产党一党专制的结束,这个含义是不言而喻的。\”
\”我和你,心连心,永远一家人\”–孩子们在电视里唱的是北京奥运的主题曲。六十年国庆之际,中国的中小学特别增加了爱国主义教育课。但是这些课程中不会来反思历史,因此年轻一代中国人对本国的历史只有支离破碎的印象。因此,像李大同这样具有批评精神的知识分子呼吁说,现在是进行一场历史大辩论的时候了。
▲德国之声9月24日报道:德国记者回顾中西方关系60年变迁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持续了数十年的内战从此结束。此后中国逐渐返回国际舞台,西方和德国也开始寻找一条同中国保持正常关系的道路。德国之声记者Mathias B llinger从德国人的角度出发,回顾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过去60年走过的道路。
1949年当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西方感到愤怒不已。6亿人一下子成为了冷战的另一个阵营-共产党阵营中的人。二十世纪初流行的所谓黄祸的说法,又在西方盛行起来。只不过黄祸变成了红祸。上个世纪60年代初中国和苏联分道扬镳。这以后中国突然成了全球战略的一个组成部分。 正如当年的联邦总理阿登纳所观察到的一样:\”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苏联必须做出这样的抉择,即:究竟它应当选择同红色中国,还是同西欧或者同美国达成谅解。\”
由于中国同苏联产生了矛盾,因此当年无论是德国政府,还是德国的许多左派人士,都对中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中国68年的大学生运动更增加了中国在德国青年中的魅力。
当时的中国正在进行着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青年人在全国实施恐怖主义。后来当全欧洲的大学生也起来造反时,许多人都将中国文化大革命的红卫兵视为他们的楷模。社会问题学家马尔库泽当年曾是德国大学生运动的急先锋。马尔库泽表示:\”这是一种新型的共产主义, 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将它称之为草根共产主义,也许它的发展会同苏联的共产主义完全不同。\”
当年毛主席语录在许多大学生宿舍都能找到,中国革命领袖毛泽东俨然成了德国大学生崇拜的偶像。但是当年的中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并没有人真正知道。当时的中国已经关闭了大门,不允许西方游客进入。 直到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才开始发生转变。1972年联邦德国同中国建立了外交关系。
德国总理施密特于1975年作为首位联邦德国总理访问北京。访问后,他在德国电视上谈了他对中国的印象,并展示了在北京受到仪仗队欢迎的照片。施密特说:\”此后我曾多次思考过我在北京同毛泽东的谈话,以及同其他人的会谈。中国是一个具有强大吸引力的国家。这个国家有8亿人口,也许是9亿,没有人知道这个国家准确的人口数字。这是一个在工业化和现代化发展上需要迎头赶上的国家。而它同时又是一个有着3千年高度文明史的国家,比德国的历史文明要早许多年。\”
实际上,中国真正让西方产生兴趣,换句话说就是西方对中国庞大的市场产生兴趣是在这以后。80年代,中国在邓小平改革开放的政策的指导下迅猛向前发展。德国企业开始同中国建立联系。1985年大众汽车公司作为首家西方汽车制造公司在上海设厂。中国80年代开始出现的政治自由化的迹象,也让人们似乎看到了中国的希望。汉学家施潘格勒回忆当年时说:\”那个时代人们还不太喜欢炫耀。不少西方人士都说,中国人不开车喜欢骑自行车。其实, 中国人不开车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得已只能骑车,这一点没有人提起。 德国人认为,有必要避免中国在发展建设中犯和其他国家一样的错误。\”
后来发生了天安门大学生示威抗议活动。世界的目光都投向了北京。然而外界的幻想没有持续多久。北京中央政府下令派遣军队和坦克车镇压示威者。出于抗议,许多西方国家,其中包括德国,都冻结了同中国的关系。汉学家施潘格勒说,当时同中国有各种交往的学者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施潘格勒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能停止交往2到3年。人们不再前往中国。一些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也告诫自己,最好还是研究明朝历史。明朝距今600年,那么当自己同中国有关方面代表会面,同他们握手时,就不会太违背自己的感受了。\”
然而西方,包括德国同中国关系僵化的时间并没有维持多长,这是因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发挥了巨大影响。 1995年德国总理科尔率领庞大的经济代表团前往中国,并带回了大量定单。虽然如此,科尔却在国内遭到了强烈批评。科尔为中国之行辩解说:\”我不认为中国的经济改革路线会走回头路。我坚信,正如近代历史所证明的一样, 经济改革将在政治领域产生影响,它将带来更多的政治自由和更多的人权。\”
科尔的继任施罗德上任后仍然坚持了科尔的这一立场。 直到默克尔总理上台后,人权问题才再次成为德国对华政策中的一个重要话题。对中国迫害人权行为道义上的愤怒和受中国经济腾飞吸引-在天安门事件过去20年后的今天,德国的对华政策在这两者之间摇摆。
▲美国之音(VOA)9月26日报道:中国建政60年,香港故事
中国共产党建政60周年对香港人的成长、工作、生活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特别是对到香港生活的大陆人有什么影响?
香港军事评论员马鼎盛应该是个地道的香港人,他1949年生于香港,父母都是香港粤剧界的名人。父亲1928年就定居香港,母亲1945年后来香港。马鼎盛1955年随父母离开香港,回到大陆。马鼎盛这样解释父母离开香港的原因。
他说:\”他们是非体制的,对于香港政府和国民党政府来讲。他们对新中国抱有一种想法和期待,就像钱学森他们一样。50年代中是一股潮流,我想他们两位也是其中之一。\”
回到大陆的马鼎盛和生活在那块土地上所有同龄人一样,在身体成长的时候缺乏粮食,在需要读书的时候却不准参加高考。所幸的是,他成了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他说,他后来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他们这一代人要经受这样的一切,有没有可能选择另外一种生活?
*马鼎盛:定居香港享受学术自由、 新闻自由、体现自己的价值*
马鼎盛1989年定居香港,因为觉得香港有更自由的学术空气,更能实现自己的价值。他说:\”1989年我40岁了,生活也相对稳定了。追求学术上的自由应该是原因之一吧。我77年上大学后一直从事历史研究工作,在大陆确实是学术不自由,有很多禁区。\”
马鼎盛到香港后一直在从事媒体工作。 他说,在这里,他确实体验到了学术自由、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这些甚至在1997年香港回归后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因为香港所谓的\”反共\”媒体都还存在。2003年,因为解说伊拉克战争,马鼎盛引起了海内外不少媒体受众的关注。他认为这是香港造就了他。他说:\”这个事情应该宣传,不是宣传我个人,这个是香港新闻自由的胜利。\”
他解释说,香港本地的评论员中没有他这样看问题的深度和历史感,而大陆的军事专家和传媒不得不统一口径。
*香港不应该\’大陆化\’*
马鼎盛说,97年香港回归后,随处可见大陆的影响,最大影响是\”管制\”,这一点在特首的产生就可以看得很清楚, 因为他不是直选的,不用对选民负责。另外,每天有150个新移民进入香港,他担心这些新移民不会接受香港的价值和文化,而香港会很快\”大陆化\”。他说香港的未来实际上在保持香港的优势上。
他说:\”香港的唯一出路还是要发挥自己的特色,就是和西方天然的联系。这些是上海等沿海城市所无法比拟的。香港包括香港人都应该发挥不可替代的优势,如果很迅速的大陆化…….从长远来讲香港就没有特色没有自我,也就没有未来。\”
*陈诗:定居香港心情舒畅*
现年76岁的陈诗1988年来香港定居,他离开大陆来香港的原因与马鼎盛类似。他1954年毕业于天津大学土木工程系,57年被打为右派。
他说:\”其实我本人在1979年改正后,我的日子并不坏,我是个技术干部,工程师、主任工程师,我靠自己的技术闯出了一片天下,但是我心情不舒畅。就像我说的,1957年,我明明是左派,你让我当右派。79年我已经被改造成为100%的右派了,又让我当左派。我演不了这一套,所以我一定要出来。\”
*回归后香港人不知道如何定位*
陈诗说,来香港后,最大的触动是1989年六四事件时,香港人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这件事反映了香港对中共统治的恐惧。他认为,香港回归后正在经历一个身份确定期,香港人不知道如何定位。
他说:\”香港人有些人认为自己是中国人, 一些人则认为自己是无国籍公民,英国佬靠不成了,怎么办?这是香港的现状。这就可以看到共产党的手已经伸到香港十几年了,其实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香港已经丧失新闻和言论自由*
不过,与马鼎盛不同的是,陈诗认为香港已经没有了新闻自由和言论自由。香港的媒体大部分都在唱共产党的赞歌。他觉得香港是逃离不了中国共产党的统治的,就像他自己,最后还是要生活在\”五星红旗下。\”
他说,他不会让他的子女和孙辈留在香港。他说:\”我的女儿和孙子一定要让他们既不在大陆也不在香港,不愿意在共产党的统治下,再受这种气。说实在话,人活着就是要出一口气,要舒服。\”
▲德国之声9月26日摘录《星期五周刊》文章:从寓言谈起的中国30年政治变迁:白马与斑马
从前有两个村庄,分别用白马和斑马耕地。据说斑马效率高,但使用白马的村民多年来受到白马具有优越性的教育,不愿改用斑马,于是村长夜间在白马身上画上了黑色条纹。在村民逐渐习惯后,村长用斑马替换了画有黑条纹的白马。《星期五周刊》从这一寓言谈起了中国六十年、尤其近三十年的政治变迁。
《星期五周刊》在文章中写道:\”这些画上的条纹名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市场经济\’\’。1999年,\’私营企业家权益\’写进了宪法,2001年7月起,私营企业家被接纳加入共产党。能保持\’共产党\’\’这一名称也只是因为这个党仍然是一个按照列宁主义先锋队原则组织起来的政党。
村民的马已是斑马,但他们从来没有获得正式通知。换句话说,中国表面从未进行过\’非毛化\’。就象大谈\’邓小平理论\’和胡锦涛的\’科学发展观\’一样,党章也信誓旦旦地大谈\’毛泽东思想\’。实际上,过去三十年,中国的政治和经济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一位名为李昌平的前县委书记说:\’经济改革之前,政治改革就已开始,并早已结束。\’\”
文章认为,在当今中国社会,企业家与官僚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他们就象走进 餐馆的客人,但与普通客人不一样,这些贵客可以主宰厨师的烹调操作:
\”成功企业对地方财政、劳动市场和地方政府的声誉十分重要,它们为位居要职的党员提供高额外快,后者不仅确定如何派发公家订单,也决定土地交易、贷款、地区保护主义和纳税额度。这种有时被人称作\’行政市场\’或\’干部资本主义\’、由私营企业家和地方干部组成的利益共同体有利于经济增长,因为政策规定被用于利润分成,双方都想保障自己的收入源泉不要枯竭。
但这样的利益共同体很不利于中央政府,使中央政府难以贯彻激活经济的计划或环保法律、税收减少。它也不利于工人,使工人得不到社会福利。更不利于每年因建机场、公路或其它建筑项目而失去土地的农民。\”
针对中国的法制建设,周刊文章引用李昌平的话说,\”一个收入仅有几百元的人怎么打得起官司?他能出得起律师费吗?如果政治方向不对,再好的法律只能是权贵们的工具。\”他认为,\”如果不真正改变思路,现在的中国与毛泽东社会主义革命前的\’旧中国\’没有什么差别\”。周刊文章最后写道:
\”只要经济继续增长,\’祖国领土保持完整\’,共产党就不用害怕第二次革命。这样,共产党不再需要给予农民土地,可以把土地卖给开发商。中午,农民工在自己建成的写字楼前人行道上酣然入睡,他们更不会构成威胁。事实上,共产党不再需要\’共产主义\’,北京三环路上的霓虹灯标语提到共产党时只用\’党\’一个字,尽管还有足够的地方加上\’共产\’两个字。\”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9月26日援引法国解放报:\”中国:被篡改的历史\”
周六法国各大全国性报纸头版开篇各有侧重,《解放报》在第一版所突出的主要内容之一就与中国有关,其标题是:《中国:被篡改的历史》。文章指出,北京正在筹备人民中国成立60周年的庆典活动。但实际上当局对1949年建政以来的好多问题都隐瞒了真相 。文章举例说,1966年到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至少造成了一百多万人死亡,但是在学校的教科书中,文化大革命只是被说成是;毛泽东晚年受江青的影响而犯的错误,而今天的中学生却不需要知道江青就是毛泽东的夫人。中学教科书中还避免谈及文革时期的摧残、草菅人命等。关于1958年的大跃进,中学二年级教科书中虽然承认当时国家和人民面临巨大的困难,但却丝毫没有声明是什么困难,而只是称\”从1961年春天起党和政府对国民经济进行了全面调整并很快取得了成果\”。不管是文化大革命也好,还是大跃进也好,都只是按1981年中共有关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而对毛泽东进行三七开的评价。《解放报》的文章还举了雷锋的例子,指出,所有的中国学生都知道辽宁的抚顺市,并不是因为有当年苏联工程师帮助建立的重工业,而是因为那里出了个英雄雷锋。但人们只知道政治宣传中的雷锋,实际上雷锋究竟怎样呢?艺术家张大力在接受《解放报》采访说表示,没有人知道雷锋的真实情况,人们看到的有关照片都是被修改过的。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6日报道:开国口号都是假的? 六十年历史面目难辨
国庆来临之际多部献礼影片面世,其中导演叶缨的电脑影《天安门》用电脑技术\”还原\”开国大典场面,尤其是让毛主席本人影像\”重现\”在天安门城楼上,讲出那句几代人耳熟能详的\”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部分被大陆影评称赞为\”前所未有地真实呈现。\”
然而可能众多大陆民众难以相信的是,原来开国大典上毛泽东并没有说过中国\”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句话。
在开国大典现场担任播音任务、并保存了毛泽东在开国大典时的讲话录音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丁一岚,九七年曾专门在《北京晚报》发表文章纠正这一错误印象。另外在刊登于九八年《炎黄春秋》的\”回忆采访开国盛典引发的感慨\”一文中,新华社老记者李普也说,开国大典毛泽东在天安门上说的只有\”同胞们,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已于本日成立了!\’而没有\”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这句话。
曾从事党史整理和党校教育的中国社会科学院离休老干部甘粹,周五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知道此话原出于第一次政协会议,但他也一直以为开国大典上有说过这句。\”一直是这样说的!现在你问起来,我不能肯定在建国大典上有没有说过,如果没有的话,应该是在政协会议上说的,因为毛泽东在政协会议上说过。\”
而这句在中国人民第一次政治协商会议上的毛泽东讲话,原话是\”中国人从此站起来了。\”并非一向所流传的\”中国人民\”。这些历史的证言在《中国青年出版社》07 年出版的一本名为《真相:毛泽东史实八十问》书中有所收录。
香港的英文《南华早报》周五以头版发表了题为《这一人所众之的著名口号,毛泽东竟然从未说过》报道。
而对于大陆的老干部来说,这种\”美丽的错误\”在建国后的历史中并不罕见,甘粹举了个例子:\”我跟你说,原来毛泽东的秘书李锐就讲过,第一次五一劳动节拟定口号并全国公布,最后是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毛主席万岁。最后一个是送毛泽东审查的时候,他自己添上的毛泽东万岁。这个信息我觉得就很重要。\”
刚看完另一部国庆献礼影片《建国大业》的老干部老右派铁流周五表示,众多大陆民众几十年来生活于被扭曲篡改的历史里,真相是什么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现在了解中国历史的也就是我们这一代,六七十岁的,虽然四九年以后也被洗脑,但近几十年由于命运、关心历史也逐步逐步了解真相。现在中国的最大问题是掩盖真相把历史篡改,这是最可怕的,歪曲了解放战争的历史,歪曲了毛泽东的很多犯罪行为,现在好多中年人都不知道昨天,人云亦云。一个国家民族没有昨天、没有真相非常可怕,不知道昨天就不知道今天,明天就更成问题了。\”
▲美国之音(VOA)9月27日报道:中国60年:毛时代的乌托邦经济模式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即将60年。期间经历了风风雨雨,历史巨变,中国从一个积贫、积弱的社会主义国家一跃成为世界最大的新兴经济体,挤身于世界三强之列。对中国的动荡和变化,转型和成就进行回顾,并对其中的经验和教训进行剖析,希望有助于丰富人们对我们所处的时代的了解。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伊始,中国经济结构仍然承继着晚清以降发展起来的有官方干预的私有经济形态。但是,在共产党意识形态的干预下,私有经济在短时间内便近乎荡然无存。这个年轻的政权希望在一夕之间就建立起一个理想的乌托邦经济模式。但是随之而来的,则是政治上的动荡和经济上的灾难。
经历过1950年代中期中国农村成立生产合作社和城市实行公私合营的人们,恐怕难以忘记当时周遭洋溢的理想气氛。山东大学退休教授孙文广回忆说,他当时正在中学读书,看到周围敲锣打鼓的景象,感觉很新鲜,也很积极。他说,
\”好像当时看起来都是一些积极的事情。就是大家在一起把原来的私人所有制变成国有的、集体的。那么,表面上看效率是提高了。比如说在农村可以集中力量搞水利呀,或者搞更专业些的分工;可以节省劳动力,改变原来很分散的经营。\”
在转向公有化经济模式后,中国短时期内又兴起\”大跃进、总路线、人民公社\”,也就是所谓的\”三个法宝\”或\”三面红旗\”。但是轰轰烈烈的运动并没有象人们想象得那样提高生产力,随之而来的却是经济上的灾难。
孙文广教授在回忆当年的\”自然灾害\”时期的景象时说,
\”(那时)我在大学里。当时大学尽管没有停课,但是体育课停了,因为大家跑不动、跳不动。另外,大家饿得头昏眼花,就把篮球场、足球场刨翻了天,一人分一块,去种地瓜,或者很容易生长的粮食作物。\”
大饥荒饿死了数以万计的中国人。政府说,那是源于自然灾害。但是很多人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南方报业集团资深编辑鄢烈山在回顾当年景象时说,饥荒是源于政治。
\”你说是自然灾害,那我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灾害,因为年景都是差不多的。这肯定是政治原因嘛,没什么好说的。最明显的政治原因就是58年搞人民公社,搞食堂,敞开肚皮吃,到了后来就没有了。(饥荒)跟这个瞎折腾肯定是有关系的。\”
中国经济结构的转向并没有将中国引向美好的生活,反而是在一个个政治运动中,将经济推向濒于崩溃的边缘。中国近代史学者章立凡说,历史证明毛泽东时代的经济政策是失败的。
\”最终的结果我们也看到,毛(泽东)时代说是均贫富,实际上它是均贫而未富。其实是平均分配了贫困。这个可能是毛时代最根本的问题。而且他通过不断地搞阶级斗争,把国民经济也搞到了崩溃的边缘。\”
和许多学者一样,章立凡认为毛泽东时代中国经济模式更多是受到意识形态的影响,所遵从的并不是科学和经济规律。
\”(他)认为有了公有制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实际上在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完全是学习苏联。后来到斯大林死了后,又想当国际共运领袖,所以想把社会主义社会理解成高速发展的社会,要做出个样板给国际同志们看看。\”
除了共产主义意识形态之外,耶鲁大学的金融学教授陈志武还提到了影响中国经济结构转向公有的历史因素。
\”更早一些是清朝政府,后来是民国政府留下来的架构。这种由国家来办经济、拥有资产的架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已经有了几十年的传统。\”
陈志武回溯历史,提到中国早在清朝末年的洋务运动后,就开始逐渐出现以\”官督民办\”和\”官商合办\”等形式的官方干预的资本主义经济模式;这种形式到了1930到1940年代的蒋介石政权时期则达到了一个高潮。
这种模式在中国共产党夺取政权后依然得以沿袭。中国近代史学家章立凡说,
\”一个就是所谓的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将来还要发展一段时间。就是说将来是搞新民主主义革命,允许私有经济存在。这也是写进了共同纲领的。\”
但是,原本计划持续15、20年甚至更长时间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却在意识形态的影响下提前终结。中国自晚清延续下来的经济模式也嘎然而止。
▲美国之音(VOA)9月27日报道:分析:中共一党独大局面何时改观?
再过几天,由执政党共产党一手操办的中华人民共和国60周年庆典就要问世了。共产党过去这60年来的功过是非也是众所瞩目的话题。国际舆论在评论中国近年来在经济领域发生巨大变化的同时也对共产党在中国至今仍然一党独大的政治局面感到担忧。
不少国内外评论人士在点评中国过去60年发展历程的时候都把过去60年划分为所谓的前30年和后30年。舆论普遍认为,后30年,也就是20世纪70年代末到现在,中国的经济面貌出现了很大的改观,竟然成了美国的债权国。
*经济领域确有改观*
这并不是说,中国共产党在后30年里的经济政策果真是全世界、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楷模,因为有不少普通百姓在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过程中感到被\”甩\”在了后面,那些发财致富的多数靠的是政治权力背景提供的条件,并不是基于公平竞争的基础和原则;有人甚至指出,目前是\”国富民穷\”的局面。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过去这几十年来的经济发展过程中一定程度上确实出现了水涨船高的效果,而且官方对民众在经济领域的创造力管制的也比从前要松。
*政治上仍一党独大*
然而,谈到政治和社会文化领域,共产党一党专制的局面60年来没有改变,虽然有人说,中共中央目前的领导班子已经由个人领导逐渐演变成集体领导,但是,共产党一党独大的局面被很多人认为是中国社会没有向更加良性的方向发展的非常重要和主要的原因。批评人士说,执政党共产党没有把国家的前途和民众的生计真正作为行为的动机和目标,对党和个人的考虑大大超过出于对整个国家和民族的考虑。
美国之音的一位听众最近在听众热线节目中甚至指出,执政党大肆渲染的反腐倡廉实际上是为了能够继续维持腐败。
批评人士说,在这种情况下,在打败了国民党60年之后,中国共产党如今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是它在当前和今后中国社会中的合法性以及领导地位。
*共产党是否更得人心?*
中国著名的政论作家杨恒均认为,如果说中国的民众在1949年的时候参与了将共产党推为执政党,那么,60年后的今天,共产党在其合法地位这个问题上比当年面临的挑战要更加严峻。
杨恒均说:\”49年,不管怎么说,这个国家是民众也参与选择的,和蒋介石打仗的时候,怎么样说,不管多少民众吧,还是怎么样吧,大家没看清楚吧,选择了这个国家。所以,1949年的时候,我们从某种意义上说,从中国的历史上来说,暴力革命它有一定的合法性。可是他折腾了30年后,开放之后,民众就看了,这个共产党完全没有合法性。可是,又经过30年的经济改革,他们就感觉到老百姓有钱了,这个合法性就来了,其实这样是不可能的,因为老百姓不光是靠金钱的。\”
杨恒均以台湾为例分析说,一直占据着政治舞台并不等于一个政党在民众心中有多高的地位;反之,有时候退后一步天地宽。
杨恒均说:\”国民党,我举台湾的例子,台湾的情况也是和中共一样,国民党和共产党情况一样,也是霸占了台湾很久,他的合法性其实也是一直没解决,可是最后蒋经国推动民主,推动民主政治改革,最后他们有选举了,选举之后到2000年,民进党上台了,国民党失去了政权。可是,国民党失去政权的那一刻,他的政治合法性问题解决了。\”
●全面加强互联网信息封锁和监控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2日报道:网上自由表达意见权利被剥夺 用户积极寻找上网天空
继自由门及无界相继失效后,大陆网友们近日积极寻找其它破网软件,但这些原本有效的翻墙工具近日也遭打压及封锁。更有甚者,当局更进一步在网上剥夺了网民们表达支持或反对意见的权利。有分析认为,无数的网民们还会找出甚至研发更有效率的上网代理工具,只因人们期待资源共享,消息不受屏蔽的自由世界。
本台早前报导过,许多网民们发现原本使用的自由门及无界破网软件失效之后,近日此情况非但没有获得改善,反而更多的网民抱怨上网越来越困难。他们相继发现新版自由门都无法抵抗官方的防火墙后,有网友尝试新的方法,而且积极开拓更加稳定的穿墙工具。然而近日,用户们发现这几个网站也相继遭封锁及打压。
首先是Go2网站,这个托管在谷歌应用服务上的Go2是网络代理技术,可是网络用户却发现,这个网站已经不提供代理服务,取而代之此网站的页面上出现了\”为了祝贺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周年,go2 在线代理正在升级服务器,预计两周时间\”的字样。用Go2上网的中国政法大学讲师滕彪星期二向本台表示,他前一天晚上发现此网站已不能访问,\”对,直接原因就是十一国庆,但是政府对网络的控制,尤其对海外网站的过滤和监控都是一贯的,包括国内的信息也是用很多关键词去过滤,包括删帖、关网站,最近这些年来,这些事情天天都在发生。\”
本台记者于周二凌晨电邮给Go2网站,之后获回邮表示Go2要维护,主要原因是临近十一,Go2遭受到一些攻击,go2某些常用单词被列入了关键词。为避免Go2遭受进一步攻击,因此暂停了中国用户的访问,而其它国家还是能正常访问的。湖南网络活跃人士周曙光告诉记者,目前还有许多网友使用tor穿墙软件,虽然速度可能比较慢,但因为稳定及安全,此软件用户正在稳定增加中。
除了各种穿墙工具相继失效以外,据海外博讯网星期二报导,北京政府新闻办在九月初勒令总部在北京的中国所有门户网站,例如新浪、搜狐、网易的跟贴全部取消\”支持\”和\”反对\”功能,因而现在已经看不到每个回帖的支持人数和反对人数。报道提到广州的腾讯网本来是硕果仅存,一直到九月上旬网民还有表达支持和反对的自由和权利,然而近日在中宣部的命令之下,腾讯网也被迫取消此功能。对此,深圳一位网络活跃人士赵先生表示:\”进一步的控制,就是不允许人民群众发表任何意见,实际上主要是不能发表不同的意见,不能发表不满的意见,对社会、对政府、对共产党不满的意见不能发表,现在有点大踏步地往后退了,感觉到不能跟帖了,不能表达意见了,对一条新闻不能表示满意不满意,有什么意见或什 么评论吧。\”赵先生认为,网络封锁是网民和当局的一场角力,当网民推出自由门及无界后,官方也推出了绿坝及蓝盾,现在更要活生生地剥夺网民在网上表达意见的权利,而他认为,虽然目前各种破网软件相继失效,但他相信无数的网民们还会找出甚至研发更有效率的上网代理工具,只因有无数的人相信资源共享,消息不受屏蔽的自由世界。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5日报道:互联网空前审查 Tor在中国首次翻墙失效
本台日前曾报导过北京当局在十一国庆前加强互联网审查制度,继推出绿坝及蓝盾后,当局又在防火墙Great Fire Wall上加强作用。事实上,近日来不断有网友反映上网越来越困难情况,他们于是不断找寻新的破网软件并及时告知其它用户。星期四下午开始,有网民陆续在网上发消息说一些破网软件,包括比较流行的JAP, Phproxy, Gladder、Phzilla, Freedur、Skydur及自由门最新版本都失效,大部分的翻墙用户被阻挡在自由网络之外,造成很大困扰。湖北网络作家刘逸明星期五告诉本台记者:\”昨天据说自由门新出一个版本,但是出来很短的时间,就重新被封掉了,自由门最新版本是试用版,最开始出来很多人说很好用,但是现在也不能用了。\”
记者:你们昨天是怎么上网的呢?
刘逸明:我是用在线代理,速度慢一点,但是可以看到东西。
记者:那你现在会被人家知道你的IP什么的?
刘逸明:我看东西有什么关系?知道也没事啊。有些人可能上这些网站会有人找他的麻烦,我们不存在问题。
在线代理能够浏览网页,而无法使用其它聊天工具,更不用提查阅邮件。而此次的破网软件全军覆没首次包括被网友称为最坚固的Tor匿名访问工具,也在中国首次出现了不能访问的情况。根据Tor项目的网站信息,在6月份伊朗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封锁Tor技术非常复杂,而且需要大量的资源。根据Tor项目自身Blog发布的讯息,在六月份之后,Tor在中国、俄罗斯和伊朗的访问量大大提高,在中国每天有15000多个新用户使用。
Tor的长期使用者,湖南网络活跃人士周曙光向本台表示:\”tor是一个p2p的代理方式,大家都可以分享自由网络,自己也可以得到朋友们分享的网络,从而保证自己的通讯是安全的。因为它每次上网走的代理都是随机的,不是固定的,通过两次或三次跳转之后再退出来,然后再访问你要访问的站点,这个过程会慢一点,但是更安全一点。\”
Tor俗称洋葱头,是一个开放源码的匿名访问体系,最早起源于美国军方的匿名访问项目,后来经过电子前沿基金会(EFF)支持,变成了公开的非营利项目。因为Tor是由全球的志愿者网络组成,访问每个网站都要经过很多加密的节点,所以不存在单一节点的泄密问题,对个人隐私的保护是一个可靠的选择。在中国,因为Tor本身的设计很精巧,也能够保护用户的隐私安全。所以被用作反封锁反审查的工具。而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国的防火墙都无法屏蔽Tor,一方面是因为其技术的复杂度,虽然Tor的性能随着用户的增加会有所降低,但是因为它的架构更加合理,符合互联网的分布式原理,甚至Tor项目本身也无法截获访问者的资料,所以难以受到外界的攻击。
因为互联网本身有很快的传播速度,在接收到网友的反馈后,Tor项目开始在美国进行检测,证实了其目录服务在中国已经被封锁。Tor项目及时提供给网友一些新的访问方法,但是这些方法也陆续被GFW 攻击。Tor之后向用户提供特别管道访问,因此只有部分用户能够继续使用Tor。对于此种情况,周曙光表示:\”照我们的经验来看,在上次六月四号前后也遭遇到大规模的网络封锁,我觉得这一次也是为了迎接国庆,确保安全,所以他们就把网络大规模的屏蔽掉了。\”周曙光表示,许多网络专家正在设法突破此种困境,他们提供tor用户其它访问渠道。
香港文化人梁文道日前在网上发表一篇关于互联网审查的评论,表示互联网时代的最大特点就是使得每一个依赖网络的阅听人都分明领悟自己原来正在被人审查、被人过滤、被人监控。梁文道认为,网络时代曝露了审查机制的存在,让它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过去只有媒体业内人士才能体会的到的感受,现在却可能是三亿网民的集体经验。梁文道认为其实这是一件好事,因为它使所有人都无法漠视自由的稀缺,都无法再假装自己活在一个甜美快乐的世界。有了这种感受,才有寻求变化的动力。
在破网软件纷纷失效之际,中国网民们纷纷感叹GFW的霸道,最新出版的一期香港亚洲周刊报导表示,网民披露北京邮电大学校长方滨兴是GFW之父。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5日报道:腾讯公司宣布打击QQ空间和相册内部分内容
腾讯公司在周二,低调于QQ空间的官方Q吧发出公告,指腾讯公司为了保护青少年人,将会大力打击在QQ空间和相册内的低俗内容,除了色情内容外,亦包括涉及煽动种族仇恨,以及扰乱社会秩序的情节。腾讯公司除了会向有关用户发出警告,亦可能永久封闭个别QQ空间和相册,甚至移交公安处理。与此同时,腾讯公司亦招募网友担任安全信息员,检举有问题的空间和相册。
所谓QQ空间,就是QQ附赠的博客功能,而QQ相册,就容许QQ用户向所有网友,或指定网友分享相簿中的相片。
本台记者周三致电腾讯公司跟进,发言人表示他们要查证一下公告,要求记者留下电邮地址。但直到周四下午,腾讯公司仍未对有关公告作出正式回应。
而腾讯公司的做法,引起网友相当大的回响,不少网友都在讨论区中转贴,但由于腾讯公司并无将公告张贴于官方博客内,因此在网上流传版本都未有附上有效的QQ公司网址。
自由撰稿人昝爱宗,周四接受本台记者访问时表示,面对一些敏感新闻,个别门户网站不容许网友作评论,以及对一些内容作整顿,都只能以行动表达,不能讲出背后原因,因为这些网站的管理人,很难对他们的决定作出合理解释。另一方面,现在各大门户网站,一律的以国庆作为主题,很明显这些门户网站,背后有统一指挥的编辑取向。他说:这些做法,他们都不敢讲出来的,因为一旦真的讲出来,别人会问,为什么那些东西是低俗内容,那么他们就很尴尬,而他们受到压力才这样做。你看看,现在中国各个主要网站,颜色都是千篇一律的,可以看到,可能有人背后在操作,才会这样统一起来。
而北京市常务副市长吉林,在周四否认,在国庆将近时,当局会加强监控互联网。
▲自由亚洲电台(RFA)9月26日报道:网络封锁空前严密破网手段纷纷失灵
中国当局的网络封锁行动,随着国庆倒数日期迫近而逐步加剧。博客人士指出,网民欲浏览被当局屏蔽的海外网站而惯常使用的破网手段,因受封网行动升级影响,绝大部分破网手段已不能够成功。使用发挥作用的破网手段,需要网友有较高技术水平,或要支付费用。
博客活跃人士周曙光,在周五接受本台访问时表示,现时一般中国网民常用的破网手段,包括了自由门、动态网等破网软件,免费的虚拟私人网络,亦即俗称VPN的服务,以及俗称为洋葱的免费破网软件Tor,全部都被中国当局屏蔽,中国网民无法利用这些他们惯用的工具,浏览海外一些内容敏感的网站。
他表示,现时Tor只能够局部使用,由于中国当局主要针对Tor的主目录进行封锁,因此,中国网友需要知道一些Tor的桥接网址,利用桥接功能破网,但速度不如以往的快。而暂时,海外需要缴付费用租用的私人虚拟网络服务,仍然未受影响。他说:现在自由门这些全部都用不到,免费VPN这些方法,都用不到,Tor因为主目录被屏蔽,所以要做一个桥接,来解决这个问题,这需要网友有一定知识,还有这个方法的速度比较慢。现在他们暂时还不敢把收费的VPN也封掉。
周曙光预料,现时国庆期间封网的情况,与六四二十周年期间的大规模封网情况相若,他希望在国庆过后,当局有可能放宽对网络的管制,能够使用以往惯用的工具继续浏览海外网站。
而开发自由门的公司动态网,在周二己经推出新版的自由门测试版,应付中国当局新一轮的封网行动。据知,现时使用新版自由门,再配合其他破网软件一并使用,在部分地区有机会成功突破封锁。
本台曾经就封网问题致电主管网络事务的工业及信息化部新闻发言人,但三个电话都表示号码错误,无法进行查询。录音说:七位数字的电话号码己经停用,请用八位数字的号码。
北京市常务副市长吉林,在周四接受传媒访问时,才否认中国当局有在国庆期间,提升封网的级别。
此外,由于受北京新街口新疆喀什餐厅爆炸事件的影响,网友传播有关事件的网站Twitpic在周五中午过后被封锁,很多网友投诉看不到在微博客上的照片,而在中国为基地的新浪微博,所有有\”新街口\”三个字的短信息,都全部被当局删除,成为了最新的敏感词语。
●专业人士、作家、评论家论\”国庆\”
▲原赵紫阳秘书鲍彤发表文章:还政于民和建立共和是第一位的–中国人应该怎样关心和爱护这个共和国?
中华人民共和国快要过六十岁生日了。中国人应该怎样关心和爱护这个国家?是阅兵吗?是庆祝吗?是狂欢吗?是出版几篇应时应景的文章吗?–我看都不是第一位的。至于驱逐小摊小贩,追捕上访人员,严查负面报导,禁止公民集体请愿,本来就和\”国庆\”风马牛不相及,但愿从此不再重演。
为了关心和爱护这个国家,需要回顾六十年的行程,负责地而不是敷衍地,一年一年列出明细表来:哪些事情使老百姓得了益,哪些事情叫老百姓遭了殃,哪些决策在历史上站得住,哪些决策非走回头路不可。过去有人主张\”宜粗不宜细\”,恐怕不一定对。\”粗\”,很容易变成一笔糊涂账。需要一项一项公布出来,请老百姓各抒己见,指点自己的江山。各种不同意见应该有权互相争辩,无论左派、右派或者别的什么派,谁也不应该在 \”统一思想\”的名目下捂住别人的嘴巴。
有些事情,是见不得人说不出口的。但是,既然以民为本,既然承认人民有知情权,就应该和盘托出。六十年中到底饿死了多少勤劳的农民?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打死了多少善良的公民?在悲剧面前,国家到哪里去了?法律到哪里去了?除开已经纠正的,还有多少案件是年复一年始终没有纠正的?除开早已形成的,又有哪些案件是当今正在致力打造的?党和政府有责任一五一十告诉国家的主人。文过饰非,不是党和政府应该做的事情。
为了对子孙后代负责,不要遗忘那些在\”伟大成绩\”包装下的严重而又深远的隐患:比如在\”繁荣\”和\”崛起\”包装下的腐败公行和贫富悬殊,比如在\”发展是硬道理\”包装下的对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的掠夺式的糟蹋和破坏,比如在\”稳定压倒一切\”包装下对人身自由、宗教自由、民族自治、言论出版游行示威权利的践踏,比如在\”维护党国荣誉\”包装下的集体说假话、作假证、不择手段、道德沦丧等等,都需要加以总结。
六十年来全国性长期性的大错误,都是共产党有领导有计划地搞出来的。宪法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这本来是完全正确的;但毛泽东和邓小平另搞一套,他们两个人决定,中国的一切必须归共产党领导。这就形成了全国范围内由共产党领导一切的总体制。六十年来,我们这个国家,总体上说,是一个\”被领导的共和国\”,也就是一个没有共和制度的共和国。
\”民有民治民享\”,是共和国的生命。政府由人民选举,是共和国区别于非共和国的本质特征。六十年来,中国的\”人民\”政府,从中央到乡镇,一概由共产党的各级领导指定,然后由选民举行\”等额选举\”的仪式。等额选举是中国共产党在二十世纪的创造。在党的辞典里,好像没有选举,只有安排。一切权力来自党的安排。上级安排下级,前代安排后代,一级一级安排,一代一代安排,用以保证这个被领导的共和国永不变色。
好像有个口径:中国人,文化水平低,不能搞竞选。那不是理由。请看中共中央委员,人人都是饱学之士,文化水平不可谓之不高,为什么这些学士硕士博士在选举总书记、常委、政治局委员的时候,仍然必须同小学生一样,遵从\”等额选举\”的原则?据说丢了这个原则,就会丢掉六十年前几千万烈士用生命夺来的领导权。但是,几千万烈士的生命,和不准竞选到底有什么内在联系?所谓\”一搞竞选,中国必乱\”,反映了\”叁个代表\”的心态,生怕选民不照共产党的安排投票。只要党的领导害怕竞选,即使中国老百姓的文化水平提高再提高,民选政府仍然不会被允许在中国出现,中国人得到的仍然不会是共和国。
等额选举建立不了共和国;差额选举也建立不了共和国。拿出陈希同、陈良宇、成克杰叁个人来叫你等额,或者拿出王、张、江、姚四个人来叫你等额,固然毫无民主含量可言。那么好吧,如果把\”等额选举\”改进成为\”差额\”,允许你从陈希同、陈良宇、成克杰以及王、张、江、姚七个人当中\”差额选举\”出一个人来,难道政府就成为\”民选\”了?国家就\”共和\”了?十七届四中全会开出来的良方,包括\”民主、公开、竞争、择优\”以及 \”公信度\”等等,若想兑现,都离不开普选;否则势必变成空头支票。中国迫切需要进行\”什么是共和\”、\”什么是普选\”的启蒙教育。普选必须有竞有选,被选举人有权依法竞争,选举人有权自由选择,任何政党无权以\”等额\”或 \”差额\”之名,侵犯任何选举人或被选举人的权利。普选与否,决定着共和国的本质。推动普选,实行竞选,是爱国公民也是一切爱国政党的天职。
中华人民共和国只是中国历史上小小一个阶段。它的六十年,在中国叁千多年成文史中,谈不上 什么\”最坏\”和\”最好\”。跟邻居比,无论跟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比,跟俄罗斯比,或者跟四小龙比,除了天然的人口优势和无穷无尽的廉价劳动力之外, \”最好\”或\”最坏\”都很难说得清楚。问题是有人热衷于\”我党\”天下第一。整整六十年来,老老实实承认共产党犯有严重错误的领导人,只有胡耀邦、赵紫阳二位。胡耀邦看到共产党搞了无数冤假错案,立志平反。赵紫阳看到共产党建立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不行,立志改革。这两位代表共产党进行自我批评的领导人,都被邓小平打掉了。能够畅行无阻的主旋律,是唯党独尊,自我膨胀。其结果,共产党被误导为批评不得的党。谁对党不满,谁就是别有用心的人民公敌:若是游行请愿,不是动乱就是暴乱。若是汉人,想必是颠覆分子。若是少数民族,想必是分裂分子。若是外国人,想必是反华分子。总而言之,不把矛盾激化到你死我活决不罢休。这种悲剧,难道还嫌少吗?终于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现象:党的领导体系越严密,国家的共和制度越渺茫。
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个没有共和制度的共和国。这是一种病,病在六十年来,由于公民的选举权、所有权和其他权利受到有领导有计划的侵犯,共和制度至今无法建立。因此,一切爱国的中国人,有责任为维护自己的权利,为监督和限制共产党的权力,也就是为建立共和,而共同努力。至于共产党内,一切有爱国之心的领导人,我想他们同样有责任停止侵犯公民权利,还政于民。方今国家尚无共和制度之际,还政于民和建立共和应该是第一位的。
▲德国之声9月25日采访鲍彤谈中华人民共和国六十年国庆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六十周年纪念日即将来到,中国已经进入举国欢庆的总动员状态。前中共中央委员、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的秘书、因\”六四\”事件入狱七年的鲍彤接受德国之声中文部电话专访,谈了他对中国过去六十年的总结与评价。
德国之声:国庆马上就要到了,作为政治上的敏感人物,您最近有没有感受到对您本人加强了监督控制措施?
鲍彤:没有。我跟平常一样。我个人的感觉跟平常一样。
德国之声:对您本来来说,回顾中华人民共和国的60年,中国的最大变化是什么?
鲍彤:我觉得中国最大的变化,如果拿这个60年跟60年前比,最大的特点,就是中国过去没有一个党来领导,现在,这个60年里始终有一个党,也就是中国共产党,在领导我们。
德国之声:那么在过去60年里,根据您的印象或者判断,中国没有改变的是什么东西?
鲍彤:中国过去60年里始终坚持的就是共产党领导一切。也就是毛泽东的一句话:东南西北中,工农商学兵,党是领导一切的。
德国之声:在过去的30年里,改革开放给中国带来了很大变化,尤其是经济上的发展。对您本人来说,中国过去60年里取得的最明显的进步是什么?
鲍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前30年,是以摧毁私有制,摧毁市场经济为基本特点的。后来又以重新建立市场经济、重新建立私有制作为特点。前30年,跟后来的30年,它的方向是相反的。当然它没有回到原点。
德国之声:您在不久前接受德新社的采访中提到,中国的确在民众的富裕程度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应该说中国的经济发展是成功的。您说这首先是人民的劳动取得的成就,并不是共产党的功绩。官方也辩解说,中共至少保证了经济发展所需要的政治稳定,说中共通过一党统治创造了一个稳定的政治环境。您怎样评价这个说法?
鲍彤:中国现在的富裕程度在历史上大概是前所未有的,达到了它的繁荣的顶点。我想这个是事实。但是,从全球的角度来看,中国人均占有财富的程度,可能是在一百位以外。由于世界性的产业革命,新的生产的能力,新的经济组织和市场组织,以及科学技术的进步,推动了整个经济环境。中国和全世界一样,都处在一个比较繁荣的情况之下。我认为,这种繁荣和中国现行的制度不存在一个必然的联系。
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时候,当时非常有名的记者邹韬奋在\”生活\”杂志上引用的一个材料中提出过一个统计数字,说世界的财富就其总量来说,美国第一,英国第二,中国第三。那时中国是在北洋军阀的统治之下。那么,1927年中国是世界老三的时候,功劳要归北洋军阀的统治吗?中国的财富是中国老百姓创造的。如果台湾要感谢现在的崛起,那么我不知道它是要感谢国民党还是要感谢民进党。我也不知道香港是要感谢回到了大陆还是要感谢英国殖民地的统治?所以我认为,把经济的繁荣归结于一种政治制度,这是滑稽的和可笑的。德国在上世纪的三十年代,它的经济是飞速的,可以说是坐着直升飞机坐着火箭一样地发展,但它是在希特勒的纳粹统治之下。把劳动者的劳动,把知识者的知识,归功于一个政党,一种统治制度,我觉得是滑稽的。任何一个执政的政党,都不应该和没有资格把本国的老百姓的创造,算到自己账上。
德国之声:我们把中国的普通年轻人和30年前甚至60年前的相比,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中国现在的年轻人在个人的发展,对前途的设计上,有了多元的和更多的选择?
鲍彤:拿学生来说,60年前大学生和中学生考虑的是国家未来的命运。在60年以前,像我这样的中学生或者比我大一点的大学生,是所谓的忧国忧民,想的是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前途。就是这些想法,最后汇总起来,导致了国民党统治的垮台,把共产党推到了前台。过了30年,经历了毛泽东的文化大革命,都觉得非常失望,因为他们所要求的东西都没有达到,例如农民没有自己的土地,知识分子不能有言论的自由。在毛泽东去世以前,大家是哑口无言的,万马齐喑。
毛泽东去世以后,就是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那个时候的学生也是以天下为己任,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那时他们比较兴高采烈,希望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使这个国家,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为一个真正的共和国。很光明的一个远景,在1989年6月破灭了,被坦克和冲锋枪破灭了。因此现在的学生,考虑的就不可能再是这个国家,不再考虑这个共和国怎样才能成为共和国,公民应该怎样才能成为公民,这些问题都无法考虑,他们没有条件来考虑。他们被迫只能考虑什么吃喝玩乐,收入工作,虽然考虑收入和工作这本身也是应该的。但这是因为\”六四\”时邓小平用坦克和冲锋枪向学生发出警告,你们不要考虑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听共产党的。
德国之声:刚才提到1989年的\”六四\”,那么如果我们不回顾60年,而是向前看,您认为什么时候六四事件能够像\”五四\”一样写进中国的历史教科书?您对这一天的到来持乐观态度吗?
鲍彤:我认为这样一天终究是要到来。我为什么持这样的乐观态度呢?根据就是,中国的公民毕竟是不愿意做奴隶的公民,他们终究是要维护自己的法定的权利的,只要他们能够维护法定的权利,那么中华人民共和国就能成为真正的共和国,而不是虚假的共和国。
▲旅居美国的中国学者陈奎德博士发表长篇文章:【甲子回眸】饥饿皇朝
万罪之首
若问,六十年来,中共滔滔万罪中,何为首罪?答曰:大饥荒。
非战、非天、非瘟、非债,三千多万人,活活饿死!恐怕是人类历史上,和平年间,非自然原因,因政权的意识形态和政策造成的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人为大饥荒。这一惨剧是如此荒诞酷烈,以至于未曾经历者的不少年轻人,表示过于骇人听闻而难于置信:全国二十分之一的人口竟然因饥饿死于非命,如何可能?
然而,它确实发生了。而且,证据确凿,亲历者在,无可否认(请见参考文献)。
它的发生,有两个基本背景。
1956年,中共对中国工商业实施了\”社会主义所有制改造\”。这场迅猛的国有化运动,是凭借政权力量掀起暴风骤雨。当局通过软硬兼施的方式,以及象征性的所谓\”赎买政策\”,经由\”三部曲\”:私营-公私合营-国营,把中国城市中的各种私人企业,变成了直接属于国家所有并由政府经营的企业,整个经济变成国有制计划经济。这些国有企业就是我们说过的\”单位\”,其实也就是政权体系的延伸。它们作为国家管理社会的细胞,掌管了人们的生老病死,主要是掌握了所有人的饭碗,不服从者不得食。上述一系列举措,使国家吞并了社会,由此,过去的与政权相对独立的社会已经不复存在了。\”国家-社会\”二元结构变成了极权式的\”党国\”垂直一元结构。这是中国基本构型的一次影响巨大的强制性转型。
在意识形态和思想控制方面,毛泽东通过1957年\”反右\”,令全国鸦雀无声,人民噤若寒蝉,造成了一种持续性的恐怖政治气氛,经济专家和其他专才都被斗倒、被流放了,知识分子再也不敢有所批评。中国,就象一辆醉汉驾驭的汽车,只剩下油门,没有了刹车。
于是,1958,在劫难逃。毛泽东挥戈指向经济,一场\”大跃进\”降临中国!
毛的这场\”超英赶美\”的狂热经济冒进,是运用他熟悉的军事动员方法,在宣传部们的舆论鼓噪下,把全国六亿五千万人鼓动起来,青壮年被派去大砍树木,大炼钢铁。到1958年十月,全国各地的土\”炼钢炉\”竟有一百万座!人们砸烂锅盆碗盏,丢进小土窑\”炼钢\”,\”炼\”出千万堆废铁。其余的人则被动员起来,敲锣打鼓,去惊吓麻雀,使之累死坠地;青壮年炼钢建路,兴修水库。庄稼熟了,仅剩老弱收割,收割草率无力,粮食烂熟在野……。而地方当局却在此火热气氛驱迫下,不断虚报产量,制定了野心很大的增产目标。中共也以此为依据,要1959年比1958年再增产50%.如此等等……。一时间,神州大地,虚火熊熊。
最为惨烈的悲剧,发生在农村。大跃进期间,毛泽东为\”跑步跨入共产主义\”,在农村实施人民公社制,强制粮食高征收,强行公共食堂大锅饭。这是灾难性的政策,相互关联,直指惨剧。
土地财物收归党国所有的人民公社,成为一种\”政社合一\”的组织,历史上的镇、乡、村这三级变成了公社、大队、小队这三级,既是政权机构,又是生产组织,由中共党组织统一领导指挥生产与分配。农民再次失去了自己的土地,变成人身依附于这种组织的农奴。在这一情势下,早在公社化之前就已实施的粮食统购统销政策,导致粮食必须全部交给国家;而在1958年那种\”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谎言竞赛中,统统上交也不够由于浮夸而定下的高指标;这就使上级政府认为原因\’不是没有粮食,而是瞒产\’。于是大兴\”反瞒产\”风,人民公社的各级干部在维护公共食堂制度的旗帜下,用暴力手段搜索,对农民的住家突然袭击,悉数搜刮他们历年积存的余粮;一旦抄出,立即作为非法私藏的粮食全数充公,有存粮的农民还可能遭受残酷的体罚。经此一劫,农民家中已经空空如也颗粒无藏了。他们对自己种出来的粮食,丧失了任何支配权。
粮食征购量过大是加剧大饥荒的主要原因。公共食堂制度则是由饥饿而致死亡的主要桥梁。
在1959年,粮食在地里因青壮年被征召已有不少没有收割起来,致使粮食减产,但该年庐山会议反右倾并整肃彭德怀之后,由于恐惧被指为反对\”三面红旗\”的右倾分子,举国上下吹牛成风.有些地方粮食产量\”被近四倍地虚夸\”,使国家征购任务疯狂攀升。各级干部或为了邀功请赏,或是怕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昧着良心说实现了\”更大跃进\”。报高产引起高征购和残酷的\”反瞒产\”,导致更重的搜刮,人为地制造了粮荒。
粮荒出现后,公共食堂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农民悉数被赶到毛泽东式的公共食堂,一日三餐,由集体供饭。饭勺子已不由自己,不归家庭,而归村干部掌握了。这种公共食堂,把各家各户的口粮集中,由公社或生产队统一保管,由公共食堂统一使用。而在当时,是否坚持公共食堂制度,则是考验各级干部政治忠诚度的试金石。在这种压力下,农民不仅丧失了退出人民公社的权利,也丧失了退出公共食堂的权利。而既然声称农民已解决了\”吃饭问题\”,那么种植自用农产品的自留地就没有保留的必要,家畜家禽无需饲养了,甚至连家中的灶台炊具都不需要了,家庭逐渐在丧失其主要意义,面临解体的前景。于是,中国农民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草–自留地,失去了最后一个安身立命的据点–家庭。公共食堂制度实际上把农民的口粮和蔬菜、副食强制性地集体化了。正如杨继绳先生在《墓碑》一书中所描绘的:一方面是干部利用掌管食堂仓库的特权,获得大吃大喝、贪污、腐败的最大便利;另一方面是农民沦为\”农奴\”,轻则被罚站、罚饭,重的被处以吊打、穿耳等各种肉刑。食堂这种人们本应该享受肠胃之乐的地方,在许多地方一时间竟成为刑场一样的可怕去处。(1)这种强制性集体农奴化加上公共食堂\”吃饭不限量、不要钱\”,于是,因为高征收搜刮本来已所剩不多的粮食,在敞开肚子吃饭的高速消耗下,食堂存粮很快告罄。于是,先有\”瓜菜代\”,而后是\”草根、树皮代\”,凡能入口者,统统成为果腹之物。尽管如此,上边还在逐级下压催着要粮,不仅口粮没有了,连种子粮、饲料也全部上交了……。实际上在1958年底,饿死人的现象已经出现了。
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大饥荒就是如此来临的。
公共食堂制度下,由于产粮的多少与自己食粮量没有任何关系,因而,农民是不可能有生产积极性的,吓人的增产指标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面对这种强制性的\”人民公社\”及\”公共食堂\”制度,农民唯一能做的便是极度的消极怠工,这又使粮食产量进一步下降。根据1990年的《中国统计年鉴》,1959年的成灾面积低于1956年和1957年,和1954年相近,自然灾害不构成对农业的严重威胁,但1959年的粮食产量只有1亿7千万吨,较1958年下降了15%.减产的一个重要原因是1959年的粮食播种面积下降。一方面,公共食堂提前消耗了1958年的秋粮,使青黄不接时期提前在1958年冬至1959年春这段时期到来,严重影响春耕春播的正常进行。另一方面,农民的社会经济地位的严重恶化和普遍的怠工,也使得农村经济加速崩溃。所以,1959年夏粮的普遍减产是必然的。饥饿的浓重阴影很快就降临到广袤的中国大地上。
尤为触目惊心的,是毛及其政治体系对那些饿得奄奄一息的农民的残忍。历史上,有让人饿死的,但还没听说过不准逃荒逃难逃死的。然而毛及其手下就做出来了。毛泽东当年的公社干部,实际上是他的狱卒,他们遵循毛的政策,把农民死死封锁在他们的村子里。中国传统上老百姓遇到天灾人祸还可以有\”逃荒\”一条生路,毛政权把这叫作\”盲目外流\”而一再严禁,有农民这样痛诉:\”日本鬼子来,我们还可以跑,今年(一九六0年)我们哪都跑不掉,活活在家饿死了。我家六口人,死掉四口人。\”(2)这种残酷,堪比历史上任何暴君的大规模杀戮。
事情已经越来越清楚:完全集体化公有化,就是完全农奴化。私有财产被剥夺以及家庭细胞被毁坏,所有人都只能完全依附于高度集权政治体系之后,一切文明将荡然无存。饿殍遍野的中国大地就是触目惊心的证明。
随着大饥荒的蔓延,经过整整三年时间,农民通过极度的消极怠工和几千万的生命的代价,终于,迫使毛泽东在1961年年中才不得不同意解散\”公共食堂\”。
但是由于各省各县已经报上去了成倍的高指标,结果,在实际产量下降的同时,政府却继续强迫高额征收粮食,于是,从1959年起,中国各地缺粮愈益严重,出现了空前的人为大饥荒。农村有相当多的人饿死,在有些情况严重的县份,甚至有一半的人口死于非命。根据现有的统计资料,这次大饥荒至少使三千万人丧生。城市人口虽然也挨饿,但毕竟有政府配给的少量粮食,总算是艰难地渡过了这一劫。
毛之罪责
人们要问的是,毛泽东,作为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公共食堂政策的创始作俑者和坚持者,对那场骇人听闻的大饥荒,负有怎样的责任?
应当说,在大跃进之初,毛对饥荒并不知情。从目前已公开的资料看,在1958年初至8月,毛似乎并不知道饥饿已经开始。因为当年夏天他确实有著名的一问:粮食多了怎么办?1958年8月4日,毛公开指示说:\”应该考虑到生产了这么多粮食怎么办的问题。\”(3)接着,他去了河北徐水,县委书记张国忠报告说,今年全县要拿到十二亿斤粮食。毛泽东高兴地睁大眼睛:\”你们全县三十一万多人口,怎么吃得完那么多粮食?粮食多了怎么办?\”他把这一\”幸福的梦呓\”投射到全国。于是,高征收、大炼钢铁、人民公社、公共食堂……一系列稀奇古怪之物,纷纷出笼。
但是,这种县委书记的拍马浮夸带来的泡沫式亢奋没有持续多久,毛的情报系统很快发挥了作用,饥饿的端倪已经开始显露出来,而毛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九五八年十一月十八日,云南省向毛报告省里因肿病儿大批死人。肿病就是吃不饱造成的。毛的批示是拿下级做替罪羊:\”云南这个错误就是主要出于县级干部。\”(4)毛已经意识到大的荒谬政策的后果了–饥饿乃至死亡。三天之后,他谈到了\”中国非死一半人不可\”。一九五八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毛对中共高层讲:除了\”大办水利\”以外,\”还要各种各样的任务,钢铁、铜、铝、煤碳、运输、加工工业、化学工业,需要人很多,这样一来,我看搞起来,中国非死一半人不可,不死一半也要死三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死五千万人。\”毛明白这样说话太露骨了,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说:\”死五千万人你们的职不撤,至少我的要撤,头也成问题。\”但他没有下令不干,反而示意要下面的人干,把责任推给他们:\”你们议一下,你们一定要搞,我也没办法,但死了人不能杀我的头。\”(5)
话虽这样说,毛毕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些心虚了。他已经敏锐的察觉,饿死几千万人的大饥荒,自己在中共高层的威望已经大受损害,因而毛准备在庐山会议上不着痕迹地\”纠偏\”、反左,从而把经济政策悄悄地扳回正常轨道。然而,彭德怀出现了。彭的《意见书》虽然委婉却认真指出了大跃进的问题。1959年7月16日毛泽东印发《彭德怀同志的意见书》给会议。当时在庐山的中共高干,基本赞成彭德怀《意见书》的占多数。这就极深地刺激并惹怒了毛。在他看来,这是对其权威的挑战,也就是对其权力的威胁。7月23日,毛泽东在大会上讲话,对彭德怀的《意见书》突然袭击,发动猛烈批判。他声色俱厉地说,假如做了10件事,9件都是坏的,都登在报上,一定灭亡,应当灭亡。那我就走。到农村去,率领农民打游击,造反。在他的帝王式的要挟下,庐山会议就此转向反右,而彭德怀的《意见书》则是其\”导火索\”。毛坚持要清洗彭德怀,是要表明他对\”正确性\”的垄断权,任何人不容置喙。为了自己的权威与权力,他坚持恢复祸国殃民的政策,哪管饥民相食,饿殍遍野。
据毛当时的卫士长李银桥回忆,一九五九年十月,各地饿死人的絶密电报已经到达中南海中共政治局常委们的办公室。一九六0年二月,国务院中共中央派到河南信阳的调查组就已发现,该地饿死的人高达百万。
对大量饿死人现象,毛泽东的反应是硬着头皮顶住,然后指鹿为马,竟敢于谎称饥荒的原因是:\”从县到基层都混进一批反、坏分子,干部队伍不纯是发生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因。\”\”民主革命不彻底,建党根子不正,党组织严重不纯\”。(6)
毛在1960年3月,中国饿死人最严重的时刻,他在杭州会议上还要号召:实现\”城乡公共食堂普遍化\”,紧接着,全国各大城市纷纷兴办起人民公社。在那怨声载道的岁月,毛对自己的名声极其敏感,1960年12月14日、21日,他在下发军队的一份档中亲笔写道:\”特别是领导干部,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学习毛泽东同志的著作\”。毛也将外国左派歌颂他的资料批转给中央和省级负责干部阅读。他采取进攻姿态,大讲阶级斗争,居然正式把饿死大批同胞的大饥荒最后正式归结为子虚乌有的\”地主阶级复辟\”(7),而广大的地主们,此时正奄奄一息坐以待毙呢。很显然,在毛泽东明明清楚已经饿死人的情势下,他的\”硬着头皮顶住\”和\”指鹿为马\”,实际上在蓄意制造死亡。
同时,正如贝克先生在其《饿鬼》一书中指出的:就是在饥饿高峰的一九六0年,中国当局相继邀请一些国际\”友好人士\”访华。美国作家埃德加·斯诺、女记者安娜·刘易斯·斯特朗,以及华裔女作家韩素音,在中国政府精心照顾下周游全国。他们访华后向外宣传说:\”中国没有发生饥荒,没有人饿死。\”……贝克说:\”中国政府严峻而轻蔑地拒絶了一切援助,甚至也拒絶了一些中立的国际组织,如国际红十字会的援助。\”中国红十字会致电日内瓦的国际红十字会称:\”在我国没有发生饥荒。\”这正是毛的旨意。在一九六一年饿殍遍野之际,毛竟对来访的英国元帅蒙哥马利说\”中国人不缺粮食,吃得好\”(这篇谈话已经解密)(8)。毛竟然如此封锁信息以谎言杜绝国外以粮食援助濒临绝境的饥民。中国人的生命与他的政治虚荣之间孰轻孰重,由此可窥一斑。
这次空前的惨祸,是证明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森(Amartya Sen)学术结论的一个典型范例。学者森曾把中国的大饥荒死亡与其他发展中国家比较,指出这大大超过了印度40年里所有饥荒加起来的死亡总数。他的结论是:中国如此规模的大饥荒能延续那么长时间,绝不可能是天灾造成的,只会是制度性和政策性的原因。回顾世界近代以来的饥荒史可以发现,在任何一个独立、民主、拥有相对新闻自由的国家里,从未发生过长时期的大饥荒,因为信息自由可以促使政府尽快反应,采取措施。他强调,导致中国大饥荒死亡数千万人的根本原因,是错误的政策被延续了三年以上,在此过程中没有得到及时纠正,因为没有议会,没有新闻自由,没有选举,正是因为缺少了对执政者的制衡,才能使错误政策尽管每年导致上千万人死亡,也仍然强制推行下去。
仔细审阅毛的著作及其讲话,笔者愈益确定地意识到,\”大饥荒\”实际上是毛一生最大的禁脔。饿死如此空前数量的国人,持续达四、五年之久的惨绝人寰的悲剧,在其著作中,毛竟然只字不提。他从未公开谈及\”大饥荒\”的死人问题,其内心之恐惧,忌讳之森严,可见一斑。刘少奇的儿子刘源在一九九八年发表文章,谈到其父刘少奇六二年当面对毛说:\”饿死这么多人,历史上要写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书的!\”毛泽东当时无言以对。但是他记住了刘的这句话。为这句话,毛就认定,刘少奇必须下台,必须去死。虽然,在后来大饥荒的事实已经无法掩盖后,他不得不暂时退却并在一个中共的\”七千人大会\”上作了自我批评,并把\”国家主席\”这一位置让给了刘少奇,他自己则只当党的主席,并\”退居二线\”。由此,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陈云等人着手调整左的政策,开始让民众有了一点生产积极性,从而逐步挽救了在悬崖边上的中国经济。但是,这一被迫的退让和调整,又启动了更疯狂深沉的政治复仇欲.这是高度极权体制的宿命。
血的代价,几年后就付出了。
彭德怀、刘少奇等先后试图或实施纠正毛氏殃民政策的人,几年后在文革中遭受骇人听闻的暴行,死于非命。
毛泽东,以自己的狂想,害死三千多万中国人,已经罪不可恕;而他因为要掩饰这一罪行,巩固自己的专断权力,又蓄意延长了该罪恶政策以及饥荒的时间,实质上是谋害了更多的中国人。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继续蓄谋杀害了另外一些知道真相并意图追究责任的人,彭德怀案、刘少奇案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例子。而为了掩饰这一罪行,他又无中生有的号召其党-国\”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从而把中国拖入更深的\”文革\”等大血泊之中。这种杀人灭口的罪孽,这种不惜以千万人身家性命为自己殉葬的暴君行为,其残忍程度超越古今,令人发指!毛以其的环环相扣层层扩展的暴行,跻身于二十世纪暴君斯大林、希特勒之列,与二人并称二十世纪的三大屠夫。他们犯下的,是二十世纪最大的群体灭绝罪。
中国在1958–1962年发生的大饥荒,是主要由毛泽东拍版,以其乌托邦式的\”大跃进、人民公社、公共食堂\”等祸国殃民政策,所缔造的一个\”饥饿皇朝\”。这一皇朝所导致的非正常死亡人数,在海内外众多人士多年的努力下,特别是2008年杨继绳先生的《墓碑》发表后,各方估算日益接近。其上限是四千万,下限是三千万,大体上已获得基本共识。这一骇人听闻的大饥荒并非源于自然灾害或前苏联逼债,已经为各界所公认。该\”饥饿皇朝\”是毛泽东及其主政的中国共产党对中国人犯下的最为严重的罪行。二十世纪中叶,在地球上陡然矗立长达3-5年之久的那个毛氏\”饥饿王朝\”,是世界史上非瘟疫、非灾荒、非战争年代惨绝人寰灾祸的巅峰,是人类因虚妄的意识形态及其制度以及最高统治者的权欲和虚荣而导致的最大悲剧。在三千多万被饿死的无辜冤魂的注视下,在越来越多的史料和证据暴露于光天化日的情势下,千年易逝,毛泽东及其政权所犯下的人类和平年代规模最大的残酷罪孽势将永刻青史,世世代代为人类所铭记。
▲原中国青年报《冰点》主编李大同发表文章:漫话\”国庆\”
十月一日就要到了。这一天我们从小就被教导是\”国庆日\”。那时也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就这样过去几十年。
不过,近十年来听到越来越怪异的提法,譬如电视上播音员一到这个日子前后,就字正腔圆地大声朗诵\”今年是伟大祖国××年生日\”、\”今年是伟大祖国建国××周年\”等等,伟大祖国已经有大约3000年历史了吧,怎么一下小了2900多年?\”祖国\”能不能建立?如果原来没有,当然是可以的,譬如美利坚合众国,即便只有短短二百多年历史,那也是美国人民的祖国,7月4日独立日(国庆)就是这个国家诞生的日子。
但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说到\”国庆\”时就要小心一点了,譬如英国这个历史悠久的国家,究竟哪一天算是建国日呢,不大容易有共识,于是将伊丽莎白女王的生日当做国庆日。日本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建国纪念日是2月11日,据说在公元前660年的这一天,神武天皇统一了日本。不过,这恐怕还是有争议,于是日本也将明仁天皇的生日12月23日作为国庆日。德国更有意思,这个至少在1871年就已经成型的现代国家,竟然没有国庆日,目前只好把冷战结束后两个德国统一的日子10月3日当做\”国庆日\”。这说明,国庆日的确定是个非常严谨的问题,要尽量做到无可争议。
因此,有大约3000年历史的中国,如果不确认3000年前的哪一天为国庆日,后人谁也无权任意规定\”国庆\”。十月一日是什么日子呢?可以说是中国共产党建立政权的日子,是\”建政日\”而非\”建国日\”。
\”新中国\”
也许有人说,这是\”新中国\”呀!这是指时间上的\”近\”,\”近\”就是新。1949年10月1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其实就是中国共产党取代中国国民党建立了政府,掌握了执政权。这样的政党轮替在民主国家是常例,每隔几年最多十几年就会发生执政党的更换,你不能说那是建立了一个\”新美国\”、\”新英国\”、\”新日本\”。政府不等于国家,这应该是个常识。
还有人说,这是指本质上的新,因为毛泽东在这一天宣布\”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笔者同意,国家本质的变更是可以成为\”新\”的,这个新,确实也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譬如法国,法国的国庆日是7月14日,这是个什么日子呢?1789年的这一天,巴黎人民攻占了象征封建统治的巴士底狱,推翻了君主政权,建立了共和国。这个日子确实值得纪念。
无独有偶,历史悠久的中国也有这么一天,那就是发生于1911年10月10日的辛亥革命,一举推翻了传统中国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帝制,建立了亚洲第一个共和国–中华民国。中华民国将10月10日定为国庆日,实在无可非议,因为这是一个本质更新的国家的诞生。
那么,中国共产党执政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相比中国国民党执政的中华民国,在历史序列上,是不是更新,或者是不是更具有进步性呢?我们可以用毛泽东的说法来衡量一下,即中国人民是否从此站起来了。
\”站起来\”的标准
对中国人民来说,\”站起来\”有对内对外两个标准。对外,是否在1840年以来屡屡欺负中国,强迫中国签订不平等条约的帝国主义列强面前站起来了?事实上,辛亥革命之后,无论是北洋政府还是南京国民政府,都将废除不平等条约看做是一件大事,做了努力,最后完成废除所有不平等条约、签订平等新约的历史功绩的,是蒋介石领导的国民党政府。1943年1月12日,蒋介石发表《告全国军民书》,宣布中国自此完全独立自主。当日,重庆7万余人举行庆祝游行。
1945年10月,中国作为四大发起国之一,成为联合国五个常任理事国之一。至此,中国已经洗净晚清以来的耻辱,成为国际社会受尊敬的重要成员,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不过,这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并无关系。
\”站起来\”还有对内的标准,那就是要看人民能否在政府面前像个\”主人\”一样,享有政府不能干预的人权。将1949年10月前后的两个中国政府做全面比较,不是这篇短文能做的,用个数字来看一下:据中共当局的数据,在抗日战争中,中国军民死亡3500万人。那么,1949年以后的和平年代里,非正常死亡了多少人呢?保守计算也有5000万人以上,光是1959年至1962年的人造饥荒,就饿死了三千多万人。国民党政府在\”耕者有其田\”方面做得不好,或者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共产党政府呢,先是把土地分给农民,转眼间又剥夺干净,后来顺手将城市居民的土地也一并收归国有了。
打压言论自由和官员腐败也是国民党政府饱受诟病的方面,那么\”新中国\”又做得怎么样呢?60年过去了,言论自由仍是一纸空文。中共建政后有民主人士问过毛泽东,\”如果鲁迅还活着会怎么样?\”毛不假思索地回答,\”要么一声不吭,要么坐牢。\”他果然说到做到,1957年以言论罪消灭了55万知识精英(右派)。
官员腐败程度更是惊人,如今大陆有哪个省部级官员腐败事发根本就不是新闻了,真有哪个官不贪倒可能成为新闻。国民党官员与共产党官员的腐败程度相比,二者相差百倍不是危言耸听。
有心人还可以将1949年前后人民生存状态的所有方面加以比较,看看\”新中国\”在历史进步的光谱中,究竟是新了,还是更旧了。在中共建政60周年之际,想想这些,想想为什么,对中国的未来不无益处。
▲中国作家余杰发表文章:黑帮老大过生日
香港的警匪片中,最惊心动魄的场景往往是黑帮老大过生日的时刻:表面上是风风光光、八方来朝,如同一场流光溢彩的嘉年华;幕后却是仇家寻仇、敌人云集的阴谋诡计,明枪与暗箭,让主人防不胜防。那个顾盼自雄、谈笑风生的黑帮老大,其实早已风声鹤唳、杯弓蛇影,满桌子的鱼翅燕窝,一口也咽不下去。尽管布置了不计其数的保镖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身家性命,威风凛凛的老大最后仍然不免死于非命,正如《无间道》中的那句名言:\”出来混,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如今,过六十岁生日的中共,也如同黑帮老大一样。不,他们比黑帮老大还紧张。所有进京的火车和客车,乘客在购买车票的时候,必须采取登记身份证件的\”实名制\”。所有入京的人,都需经过几道关口的严密检查,检查者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和警察。住在天安门附近、皇城根下的民众更倒霉:出入必须携带身份证件,如果忘了携带证件,便会被路口盘查的军警扣留,然后打电话给所在街道的派出所的民警,让民警来\”认领\”。频繁的演练必定封锁道路,使许多居民有家不能归,在此时段之内,地铁、公交、出租全都不能驶入\”核心区域\”。许多居民笑称,当年北平沦陷的时候,日本宪兵盘查\”良民证\”也没有如此仔细。
在我家门口,在\”十一\”之前的三个星期,便有一大群人上岗执勤了。其中,有我已经熟悉的国保便衣的面孔,从去年奥运到今年\”六四\”二十周年这些所谓的\”敏感日子\”,他们都与我如影随形;还有因为警力不足而雇佣的几名少年,一看就是附近村子里乳臭未干的无业少年,他们搬了椅子坐在我家楼下,百无聊赖的模样,他们当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以及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监视我。从去年八月到今年九月,有奥运会和残奥会,有两会和\”六四\”二十周年,有若干西方国家的领导人访华,在这些日子里,我都会失去自由或者受到各种不同形式的骚扰,在一年的时间里,这样的日子居然多达三个多月。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连美帝国主义也逐渐不放在眼里的胡锦涛,为什么会害怕我这个布衣书生呢?我手无寸铁,唯有一台小小的笔记本电脑;我百无一用,唯有写作几篇不同于\”主旋律\”的文字。你们过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为何要来骚扰我呢?为什么要将每一个公共知识分子和每一个捍卫权利、自由与尊严的公民都当作敌人呢?
是因为恐惧,胡锦涛一直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中。看看九常委在中央全会上的神情,哪个脸上有发自内心的笑容呢?他们竭力假装出轻松的模样来,却如同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他们个个都高度紧张,仿佛丧钟随时将为之而鸣。他们不像是在过生日,倒像是在办丧事。这样的气氛诡异的庆典,还能有几次呢?
▲专栏作家李平发表文章:慈禧太后六十大寿的欢与不欢
中共建政60周年之际,中国内地对互联网的审查、封杀变本加厉,但网民总有办法突破封锁。清朝慈喜太后筹办60大寿庆典的往事,成了以古讽今的最热门故事,特别是她怒斥要求停办庆寿工程的户部官吏,更令网民感慨万千。
1894年,慈禧的「六旬庆典」花费了国库500多万両白银,而政府为筹军费竟需举借外债,日本也看准「今年慈圣庆典,华必忍让」的时机,挑动侵华的甲午战争。户部上书慈喜「请停工程」,结果,慈喜大怒:「今日令吾不欢者,吾亦将令彼终生不欢。」
庆建政60周年,犹如当年慈禧做寿
在内地曾广受欢迎的电视剧《走向共和》,对慈禧当时怒斥百官有颇长的演绎。她将自己的寿庆视为大清国「河清海宴、国泰民安、同治中兴」的标志,因此不容洋人、老百姓看不起,也因此咬牙切齿地警告:「谁让我这个生日过得不舒坦,我就让他一辈子不舒坦。」
网民感慨的是,一来当局现时筹办建政60周年庆典的心态,一如当年慈喜,只是为了一己之欢,罔顾贫富分化、社会不公;二来今日草木皆兵,因担心被放炸弹,超市禁用自动存包箱,因担心刀具被用作凶器,超市禁卖菜刀,岂有喜庆之情?三来,当年还有官员敢站出来反对慈喜,今日还有那个官员敢惹主政者不欢?谁不怕「终生不欢」?
值得一提的是,《走向共和》在2003年被当局禁止回放,原因是电视剧被指影射江泽民在中共十七大卸任总书记后仍垂帘听政,但也有消息称,真正令当局担心的是国父孙中山在剧中最后的演讲。
孙中山在演讲中重申,共和国的观念是平等、自由、博爱,痛斥当时「只有当权者的自由,权力大的有权力大的自由,权力小的有权力小的自由,民众没有权力、没有自由」、「只有民众对当权者恐惧的『爱』,而当权者对民众只有口头上的虚伪的『爱』」。这又何尝不是今日之写照?
▲专栏作家李怡发表文章:中共建政:前30年和后30年难解难分
连日来本报刊登的《中共建政60年:香港故事》,至今为止,大都是建政头30年的往事。对近30年出生和成长的人来说,可能是比较遥远了。就他们经历的近30年来看,中国的经济不断起飞,国际地位也在上升。他们较少看到更较少经历中共建政头30年的苦难。
许多人把中共建政历史,划分为前30年与后30年。去年纪念改革开放30年的报道,大都建基于对前30年路线方针的否定。今天,许多人颂赞「祖国成就」,讲的也是后30年的成就。前30年,就「别提它了」。
不过,今年中国官方却下了指示,对建政30年的定调是:60年不分前后,既不能用前30年否定后30年,也不能用后30年否定前30年。
有人认为,中共这样定调,是为了平息内地左、右派的批评声音。因为左派认为,中共现在的掌权者,只是口头上讲社会主义,实际上已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了,他们是背叛了马列毛与社会主义路线的右派;右派则认为,掌权者太左,仍是文革专制的延续。掌权者在大陆理论家眼中,可以说左右不是人。但真正的情形是,掌权者既非左亦非右,他们是从特权阶层而衍变成的权贵派。在中国大陆,掌权者中已没有左右社资之分,只有权力大小与由权力掌握的资源多少的区别。社会矛盾就是官民矛盾,就是权贵与反权贵的矛盾。
从这个角度来看,笔者同意中共「60年不分前后」的主调。因为60年都是由打江山而获得权力的特权阶层管治的。前30年与后30年没有区别,区别的只是社会经济发展的方向。
前30年,中共以社会主义追求的平等目标为理想,并以此来号召追寻它的党员、干部、知识分子与民众。平等是一个很好听的词语,多数人尤其是年轻人,很少人认为人应该不平等,有些人应该骑在他人头上剥削压迫他人的。然而,如果一味追求分配平等而不惜牺牲人的自由的话,那么追求平等的结果,就是如《动物农庄》所说的:「一切动物都平等,但有的动物比其他动物更平等。」也就是说,牺牲了自由,不但产生了「更平等」的特权阶层,而且是整个社会均贫化,实现了罗素所说的「乞丐最平等」。
中共建政的后30年,打破了前30年追求的「分配平等」,实行让少数人先富起来的政策。然而,由于在前30年滋生的「更平等」的特权阶层仍享特权,而且成为世袭权贵和有了「近亲繁殖」衍变,因此虽打破了分配平等的追求理想的符咒,但在自由经济中不仅没有建立机会平等的规范,而且突出了机会的不平等。所谓机会平等的规范,就是严格的法治,是三权分立尤其是司法独立,是人民投票授权的民主体制。没有这些机制,自由经济就不是一个机会平等的机制,而是依靠特权和官商勾结发财的机制。打破了社会主义追求分配平等的理想之后,更使社会失去了信仰,变成上下交征利、无事不可为的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物质主义。于是贪污腐败越演越烈,低人权和低环境生态,成为经济发展的动力与保障。人与人缺乏互信,人的堕落和不择手段地追求私欲成为主流。经济腾飞,贫富悬殊,假货盛行,骗术层出不穷,是后30年社会的主要发展趋向。而掌权者全无意愿要建立机会平等的法制,所有施政都是权宜,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都是以暴力与假话去维系稳定。建国初期的平等理想,民主追求,道德遵循,已全部被埋葬了。
不分前后的60年,是怎样不分?甚么是一以贯之的?只有一个字:权。权就是一切。权就是从前30年到后30年的一切罪恶的渊数。
▲德国之声编辑冯海音发表文章:60周年国庆:回顾历史的勇气何在?
在马上到来的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即将迎来60花甲。这个国家也的确有一些值得庆祝的理由:中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三大经济体和贸易国;中国同邻国保持和平友谊而不是刀光相见;中国在国际舞台上赢得了声望和影响力。在北京举行的庆祝活动当然又将是一幅盛大场景。德国之声记者冯海音发表评论认为,中国在庆贺\”十一\”一切绚丽繁华背景之后却少了敢于对自我历史进行批评的勇气。
著名小说《动物农庄》和《1984》的作家乔治·奥威尔曾经说过:谁掌控着现实,也就控制了历史;谁控制了历史,也就掌控了未来。在中国,现实被共产党掌控。它让历史按照它的意愿呈现在世人面前。比如说,毛泽东不可撼动的形象。在这个国家所有毛泽东的雕像都被整修一新。新近上映的电影《建国大业》中毛泽东被刻画成中国的大救星。
如果我们回望中国历史,却发现灾难性的群众运动被省略了。比如文化大革命以及之前的大跃进。1958年开展的大跃进运动导致中国爆发大规模的饥荒,据推测这场运动直接造成3000万中国人非正常死亡。但是,这一事件在中国不能公开讨论。即便是历史学者也很难开展这方面的研究工作,研究成果也不易发表。
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60周年,人为的编排与现实的真相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中国要通过大阅兵显示它的强大,而事实上对社会内部稳定的担忧甚至导致官方宣布在北京出于安全的考虑暂时禁止出售菜刀,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北京街头巡逻。
中国希望向外展示一幅多民族大家庭和睦幸福的景象。但是国庆节到来前夕,西藏自治区却向外国游客关闭了大门。这个国家庆祝建国60周年的安全保卫力度甚至超过了去年举办奥运会的时期。
尽管一再召唤和谐与稳定,中国的领导层看起来却是对本国的民众充满深深的不信任感。似乎给民众更多\”吃的和玩的\”,民众就可以安静下来,就可以对其它问题有更多的耐心。中国在过去的60年里做出了许多让它可以引以为豪的成绩。30年来的经济发展是史无前例的。无数中国人终于摆脱了贫困。甚至世界银行都称赞中国在战胜贫困的问题上取得了世界上最瞩目的成绩。中国的教育体制也取得了显着的进步。在这个国家,在读大学生数量超过了2000万人。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外汇储备。
但是,中国的领导人却显得十分不自信。面对批评,他们不是像强者一样保持沉稳冷静,而是像弱者一样躁动不安。异见人士的自由遭到限制,历史上的污点都被修饰美化。在这种情况下,天安门广场上的庆典只能显得空洞而乏味。
▲专栏作家林和立发表文章﹕中国人民真的自我感觉良好?
记得1973年跟一批大学同学首次回国,北京、上海与其他地方的官员都毫不例外地做\”忆苦思甜\”的论述,用一大堆比较统计数位说明老百姓解放后生活改善了多少倍。这\”唱好民粹\”到今天没有改变。北京即将大事庆祝共和国60周年,报刊照例铺天盖地宣扬\”永久执政党\”的丰功伟绩。在一甲子之间,全国人均存款增长约1万倍,城镇居民与农民收入扣除通胀后实质增长分别为18.5倍与11.8倍。60年前肉类消费平均每人每年4公斤,去年达到54.8公斤,增长12.7倍;中国人平均寿命则从解放初期的36岁跃升到现在的73岁。
无可置疑,大部分人民收入多了、吃得更豪、活得更长,但在辉煌的数位后面我们要问:中国人快乐吗?自我感觉良好吗?先不说失业的工人和普遍开工不足的农民,就看看所谓年收入介乎6万到20万人民币的\”中等收入\”群体的情。
\”中产人士\”网上吐苦水
据中国社科院与其他智库的统计与预测,差不多一半人口到2020年便可进入中产族群的\”美好新世界\”,但中产分子真的这么优游吗?要知道城市工资虽然长了不少,但物价,尤其是服务行业收费膨胀得更惊人。这就是为什么在国庆前夕有这么多网民诉苦!听听一位叫顾俊的\”中产人士\”反映高收入群体的苦水:
\”一个人年收入10万,不算少,够中产了。但要是已婚,但妻子不工作、没收入,还有个孩子,假如家里有人患病,家乡还有老父母甚至祖父母需要照顾,一年下来,刚刚够对付。这样的人花起钱来,已习惯一分钱掰两半用的老人一样,哆哆嗦嗦,物质生活上完全称不上\’体面\’。\”
顾先生的结论是,他和不少同事都是\”被中产\”了。即如很多任务人投诉他们的工资\”被增长\”了一样,即是说,官方统计数位说他们挣了多少钱而且生活多好,但其实并非这回事!
当然,报喜不报忧的党政部门与传媒不会透露一些对普罗大众更有意义的数位,例如实质通胀率,尤其是医疗、教育与房屋等开支在20多年间茘升到怎么样的天文数字。经常往内地跑的港人都知道,不少城市规模较大水平较佳的医院收费甚至比港、台更贵,而北大、清华等\”尖子\”大学的学费、杂费加起来和香港的大学相若。更重要的是,《论语》有\”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名训,1950年代初期中国人普遍很穷,但因为没有明显的贫富悬殊与剥削阶层,民众虽然物质贫乏,但心情还算踏实。一直到1980年代中期大学生开始对\”官倒\”与贪污现象说不,反贪遂成了1989年学运的主旋律之一。但在20年前,社会各阶层的分化与不平等竞争还刚开始。
弱势阶层\”仇富\”心理愈演愈烈
随覑\”中国式走资\”模式开花结果,阶级间的博弈愈来愈残酷。胡温在2002年底执政后,暴发户在剥削低下阶层之馀拼命炫耀追英赶美的超豪奢华,而赤贫的弱势阶层的\”仇富\”心理则愈演愈烈。不是吗?改革30年带来的财富大部分不是入了包括高干子弟在内等富豪大款的口袋,便是进贡给国库与富可敌国的150家央企。中国居民收入占GDP比重从10年前的53%降到2006年的41.4%,比发达国家的同一比例低15%左右。不到百分之一的人口控制了全国35%以上的财富。按联合国的定义,中国还有近1亿人生活在贫穷线下,但家财起码100万美元的富户在去年已超过39万。除了明显的贫富悬殊外,\”粗犷式发展\”带来的恶果主要由低下阶层承受。最显着是极端恶劣的环境污染,例如全国65%以上的人喝不到干净的水,但这影响不了权贵与富户,因为后者非进口矿泉水不喝!
在这种氛围下,不要说天天给\”新剥削阶层\”欺凌鱼肉的民工,即使是中产与专业人士的心情也不会太畅快。难怪中国的自杀与出国率都非常高。每年有超过25万人自杀,占全世界四分一以上;最可怕的是自杀竟然是15到34岁人士的头号杀手。当然,有条件有办法的人干脆一走了之。自1980年代初到今天大概有140万学生留学,选择回国的不到28%;而且不少「海归」已有外国护照,他们回国主要是挣钱,不少这类精英都把配偶与儿女留在欧美读书与生活。
中国人最基本的人权也享受不到
中南海统治阶层不愿意接受的现实是,尽管新闻封锁政策有加紧无放宽,但时代变了,大陆网民已超过全美国的人口,而且其中上亿的有识之士已从网络了解到世界各地的真面貌!今天中国人的要求已不光是吃肉与长寿。衣食足而知荣辱;用马克思的语言说,当\”下层建筑\”,即经济、科技与生产关系等发展到了一定水平,人民便要求享有属于\”上层建筑\”的精神产品,包括人权、言论自由等\”普世价值\”。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中共宣传大员还60年如一日地搞生产统计或高档生活用品的\”比较数位骚\”实在太不合时宜!
一甲子过去了,13亿中国人连最基本的人权也享受不到!不要说国际认可的普举与言论、出版或结社组党等自由,连禁锢农民50多年的户口政策也取消无期!其他严重剥夺人民权利的例子多不胜举!例如起码的司法公正欠奉,导致每年几百万蚁民要到县城、省会甚至北京上访,而且上访民众还经常遇到不人道的对待!又例如深受国际人权组织与国内法律界诟病的劳教制度,即公安局可以不经过任何法律程序把\”嫌疑人物\”关进劳教所或劳改营长达3年!更不要说北京对少数民族地区,包括西藏与新疆进行长期的\”汉化\”运动,变相剥夺藏民与维吾尔人士的保存他们语言、文化与宗教的权利。
凡此种种,便解释了为什么虽然官方媒体把\”十一\”歌颂为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可是军警与公安部门竟要动用几十万武警与特警确保首都安全!假如老百姓的自我感觉有如中南海大员这么良好的话,中共领导层有需要如此诚惶诚恐、如临大敌地搞这个世纪大骚吗?
▲流亡美国的劳改基金会负责人吴弘达发表文章:共产主义革命的昨天、今天与明天
中国共产党统治中国大陆迄今已六十年了。
共产主义形式的统治在上个世纪曾经风靡一时,当时不仅有巨大的\”社会主义阵营\”,甚至欧洲某些国家的共产党都十分强大,大有夺取议会第一席之势。正如毛泽东1957年在莫斯科宣称的\”东风压倒西风\”,\”资本主义犹如日落西山,旦夕命薄,社会主义正如旭日东升,金光闪闪\”。
但是,到了上个世纪最后的年代,苏联及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纷纷崩溃,苏联分解成为许多共和国,统治之首的苏联共产党也被宣布解散,共产主义必胜的神话消失了。
现在全世界还剩下四个共产党专政的国家:中国、越南、古巴及北朝鲜,这四个国家的现在情况如何今天就不在这里讨论了,但是共产主义制度或其政治形式是否会在将来、在世界各国能否维持统治,这是我们想谈的问题的核心。
共产主义制度的失败或成功,不完全表现在经济方面。经济上能否达到如共产党所宣称的\”共享共有\”的富有社会,这绝对是吸引人们积极地参加\”消灭阶级\”,进行\”阶级斗争\”,牺牲一点时间及代价,希望建立起一个平等、富有的社会。这对于现代社会中贫穷的人是一个致命的引诱。但是,实际上即使花了时间及代价,甚至以残酷的专政方式,如中国式的国内战争以及战争成功之后在全国范围内的\”消灭阶级\”的残暴镇压及屠杀政策,中国经济不但没有发展,反而衰败不堪。过了三十、四十年后,今天借助了国际资本主义的力量开始才有了一定的经济发展。但是,共产主义制度仍然没有办法说服人们接受它的存在及其发展,无法使人相信它是人类发展的必然趋势。
共产主义制度的成败归根结底是一个道德问题,一个人权问题。它无法解决人类社会的多元化的文化问题。可以想象怎么可能在经济发展或不发展的情况下,长期地保持住由一个极少数人操纵的一个政党的统治形式。一方面以一个政党控制及指挥军事及警察力量,控制着政府机构及经济结构,另一方面,全面封锁新闻媒体,控制舆论,只能允许有利于自身的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信息交流,这样一种方式怎么可能使社会继续发展和进步?
中国共产党趁着清朝的衰亡,民国才立足,民众在政治上没有成熟,经济上的要求也没有完全满足,各种各样的政治权力还在角逐之中,再加上日本大规模入侵,全国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战争、饥饿、贫困的状态下,以\”共享共有\”的共产主义的乌托邦式的前途以及高喊民主自由的政治意识获得了从上到下的支持、击溃了国民党政权一举取得了政权。国民党统治先后不过二十二年,它的失败是历史延伸的结果。中国历史长远说来话长,但几千年来,总而言之可以用四个字即\”改朝换代\”予以概括。每个王朝后期总是有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例如李自成、洪秀全,或者成为新王朝的统治者如刘邦、朱元璋。经过混战,大量的杀戮,又建立起一个新王朝,与前一个王朝在本质上没有根本区别。从来没有一个自由、民主的政治形式的要求,历史没有跨越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中共经过数年的混乱,终于建立起了毛泽东的王朝,其权力的集中,对全国上下之控制远胜于任何一个朝代。
中共在国内军事斗争而牺牲的人数却没有在政权成立之后镇压杀害的人数多。政权成立之后,中共随着连续展开的\”土改\”\”镇反\”\”反右\”\”四清\”\”文革\”一系列二十多年的所谓\”政治运动\”,弄得全国上下民不聊生、生活停滞。首先中共为夺取土地所有权,由土改开始,镇压地主,富农,然后又\”合作化\”到\”人民公社\”,全国百分之八十的农民实际成了现代的农奴。接着资本所有者或者城镇居民的一些私有财产被剥夺。这两项政治运动都是在\”阶级和阶级斗争\”\”改变私有制度为全民所有制\”的所谓共产主义革命的过程中发生的。其中地主富农的情况更惨,到1986年中共宣布\”摘掉\”残余的地主、富农分子\”帽子\”时,全国大约只有3-4万人了。现在如果中共要退回土地都没有人来认领了,这两个阶级基本上被消灭了。
从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实质上是为了维护毛家王朝的斗争。毛泽东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及制度,连续废除了两个他自己选定的接班人,全国的民众在斗争中盲目地为了表现更忠于毛氏王朝而互相残杀及斗争。毛氏王朝终于结束了,共产主义革命是中国唯一的希望彻底破产了,但是是否会引起共产主义在中国的结束?可惜,在那时只有很少人会做这样的想象。1976-1979又经过了三年高层斗争,毛氏的忠实走卒邓小平,建立起了邓家王朝。邓小平是没有理论的实干家,尽管他本人几乎被党内斗争消除掉,但他是毛氏王朝的得力干将,毛泽东的忠实信徒,他不可能揭露毛泽东的罪行包括他自身被整肃的事实。他只能继续保持毛家王朝的各种政治特质,因为这是唯一能使他及他长年投身\”革命运动\”所想望的路。他指定了两个接班人,江泽民及胡锦涛,再以后,他就撒手管不了了。\”摸着石头过河\”就这一段了,共产主义的前景不再描述了。迄今,中国还是一党专政,政治指导员在(军队)连队上,党的宣传部控制着媒体及舆论,党的组织部一批一批的培训和选拔各种各级的管理干部。共产党的党员干部都是国家政府供养。共产党不得不大谈民主,当然是\”社会主义的民主,集中制下的民主\”,但决不能谈自由,没有言论、信仰、结社、甚至生育的自由。
经济上不得不反转了,邓小平说\”发展是硬道理\”,尤其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国际资本猖狂进入中国,中共政权凭着手中两张王牌,一是土地所有权,二是丰厚的人力资源,获得了不可想象的巨大利润。中国共产党也很快有所反应,一是把党章改了,资本家可以入党了,腰缠万贯的共产党员从上到下,满街坐着汽车跑。二是外交政策也变了,不再支持\”世界革命\”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打倒帝、修、反\”都已过去了,这就创造了一个环境–国际上不再认为中国共产党是危险的,颠覆性的政权,世界各国可以放心与之共处,共同经营、共同发财。至于人权,人道之题就按各国的历史及实际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西方的权贵同共产党领袖在白宫欢宴。
苏联及东欧共产主义国家与美国及西方之间的矛盾焦点是柏林墙,西方的学者不知道哪一天柏林墙会消失掉。苏联的洲际导弹及氢原子弹的数量不下于美国,军事专家们日日夜夜兢兢业业地监视着。苏联等国的经济发展不甚好,但还远没有中国那样靠布票和粮票过日子的经济贫困。苏联共产党最终是由党的总书记在全国党代表大会与全体代表一致通过解散的。十六个加盟共和国,一个又一个地独立了,苏联解体了,红色的十月革命结束了。其原因是民众不再相信共产主义的前途,共产主义革命失去了它的吸引力。人们在道德上,在人权前面,在社会生活价值上面,不再与共产主义理想吻合在一起了。这是一个道德观念的问题。
今天美国有民主、共和两党,台湾有民进、国民两党,其他国家也都有不同的党派,党派斗争十分激烈,各党之间的斗争表现在各种问题上的矛盾,甚至是一些非要你死我活的方式。一会儿政府倒台,一会儿游行抗议,似乎十分不稳定。反过来,中国的政权似乎非常\”稳定\”,从来没有政府危机。近来中共十七届四中全会刚开完,党中央有哪些矛盾、有哪些问题外界所知道?全国一派和平,繁荣气象,谁要不信,可以看看人民日报或者中央电视台。去年四川地震,这是天灾,算有了些报道,七十年代,唐山地震,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看到人们捧着毛主席语录就解决问题了。这事关国家安全不可乱讲的。现在据说要大力反贪污,看看前些日子、各地不少法院院长、检察长、公安局长都是巨贪。这些人可是专门向各种犯罪分子斗争的人,坐在审判台上,穿着黑色的长袍判处别人徒刑的人,如今也是罪犯了!?没关系,中共组织部门再选拔一批,你信不信没关系,但是,一定是党的忠诚的好干部来接任。中央有的是钱,光美国的国债就有七千多亿。公派\”公费出国游\” \”十万人游台\”,哪一个国家有此气派?
请看六十年的\”国庆\”,有歌舞剧,有军事检阅。似乎强盛一时。的确这些年来,国内很多人都改变了,都很满意眼下的生活,都发发牢骚骂骂毛泽东,回想起当年遭到的苦难。更有趣的是现在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根本没有听说\”劳改\”\”文革\”\”反右\”\”土改\”\”镇反\”,这些名词对他们来说都很陌生。什么有饿死3-4千万人的大饥荒,每人靠着粮票布票油票过日子,都是奇谈了。听到海外有\”民运\”,有人谈自由、人权、都觉得新鲜得很。海外的华人随着形势的变化,对共产主义及共产党似乎也不再那么害怕和紧张了。上个月在瑞士日内瓦我有机会见到《世界日报》的孟玄先生,他是每期《世界周刊》与另两人一起写社评的高手,他能说能讲,头头是道。我硬插进去问了一句:\”你认为共产党可以改革吗?\”这意思是今天中共一再推销它的\”改革\”,似乎共产党可以通过它自己提出的\”改革\”一直生存下去。孟先生之乎者也、东南西北扯了一圈,没有一个答案。我又问\”全世界有许多共产党都有过\”改革\”的经历,可惜没有一个成功的,你认为中国共产党可能首创先例,获得改革成功吗?\”像这样一个天天关心着海峡两岸的资深作家都没有个结论,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在欧洲及前苏联,人们曾经相当程度上接受了共产主义革命,但是,今天已经放弃了,因为共产主义革命的理想与人们的实际生活已无法吻合了。
中国的民众在政治文化生活上的理想及诉求当然不同于其他国家,但是向往自由、平等、人权和民主这些无以更改的理念是与众相同的。在道德、人权、文化上根本不可能与共产主义革命、与人民民主专政、与一党极权统治、与没有民主选举和没有法律保护的政权相容并存,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时事评论员凌方发表文章:六十大寿内斗未已
中共建国六十年,台上的党的领导人为自己贴金,大肆庆祝大寿,要举行盛大的阅兵和数十万人的花车游行,以示强国盛世。中共执政六十年,在老毛的富国穷民政策下,确实在六十年内发展了国力。尤其是邓小平「三上三落」后主政的八十后,令中国经济迅速发展成为世界经济强国,军事上也随之挤身世界前列。中国虽然还未达到好像当年苏俄可以与老美平起平坐的实力,但至少在亚洲地区已成为不可争辩的军事老大。中国的国产航空母舰还未下水,但已可向非洲海岸派遣护航舰队,向月球发射卫星,足以令东洋日本感到威胁。
可是,外表如此强大的中国,内部的社会问题不断,而且似乎比过去几十年来势更加汹汹。尤其最近开放三十年,摒弃了毛泽东在建国头三十年实行的穷民富国政策,改行邓小平的开放政策,迅速发展过生产力,同时又重新带出最根本的社会问题-贫富不均和分配不匀的问题。邓小平提出让「一部份人先富起来」,利字当头,诱发全民生产力的解放,同时也释放了「贪」字这个潘多拉恶魔。
在西部和西北少数民族地区,除了分配问题,还夹杂了大量的民族宗教和文化矛盾。但西藏和新疆的问题,根本上还是一个社会分配问题,中共自立国起,政治上选择沿用传统的大汉族主义政策,但在其他方面则采取寛松甚至放纵做法。即政治上必须绝对服从中共,不得有任何异议,以至藏传佛教的灵童转世也要由中共包办,而其他一切都可以不计,甚至刑律的实施,也随意得令人结舌。
但这种又打又拉的方法,似乎也未能奏效,七月上旬新疆发生骚乱,平息后,尽管总书记胡锦涛亲自到乌鲁木齐市视察,并到维族家庭探访。但他人一走,又马上发生汉族居民上街要求自治区党委书记下台和抗议当局保护居民不力的游行。这是中共党第一把手地位受到挑战的明显征兆。无独有偶,已退休的前中共总书记江泽民,再度高调露面于公共场合,参观中共建国六十年成就展覧,除了说明江对权力依然恋栈不舍之外,也间接提出胡在党内地位的问题。胡锦涛出身布衣,并无特殊背景,他是按照中共一贯的培养接班人的方式,被选任共青团干部开始,逐步升迁进中共中央,他是由老一辈的元勋挑选为党太子的,并没有雄才大略,但胜在熟悉中共官僚机关的运作。由于他是共青团干部出身,被称为团派,而事实上他上台后也从共青团昔日共事的干部中,选用提拔了不少干部到中央。
至于副主席习近平,香港人大多数以为他会在这次中共中央十四中全会中被任命为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从而肯定了他作为胡的接班人的地位。但人们往往忘了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一个人人欲得之的高位,有时为了暂时的平衡,先行找一个没有背景,有能力的人去顶上,等到尘埃真正落定后,真人才会露相。
大庆在即,北京表面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私底下却越来越紧张。这种内张外驰的局面,恰好是中共建国六十国庆年前夕的最好写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