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引用陈永苗先生文章的一段话:“五月六月工运鲜花盛开。富士康跳楼事件后,中国各地外资企业罢工潮尤其密集。目前已知罢工的有:枣庄万泰、南京新苏、无锡尼康、深圳百达、大同星火、平顶山平棉、昆山锦港、綦江齿轮、佛山本田、北京现代。深圳宝安美律电子厂(台资)、广东惠州亚成电子厂(韩资)、江苏昆山书元机械厂(台资)、本田在中国的合资厂再次爆发数千人规模的罢工。日本兄弟工业公司在西安的工业缝纫机制造子公司‘兄弟缝纫机西安有限公司’的两家工厂发生罢工,约900名工人从3日下午起停工,要求加薪并改善待遇。上海奇美电子2000人近日罢工。”
本周世界媒体继续关注富士康事件之后的连锁反应,那就是首先是外资企业发生的罢工浪潮已经蔓延至全国各地,中国当局十分惊恐,下令媒体不得报道有关罢工消息。但封锁消息并不能缓解中国工潮的发生,据相关报道,工潮已经蔓延到国企。要求增加工资,减少劳动时间和劳动强度,改善劳动环境,是基本的呼声。进一步呼唤独立工会的产生,工人们更要求自己诉求的渠道。中共官员和政府,一屁股都坐到工人的对立面,与资本家穿一条裤子。好笑的是他们整天还在瞎喊什么“社会主义”,瞎喊他们“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可实际上他们就是压迫者。他们的伟大领袖毛泽东有一段话恰是针对现在的当局:
“民主革命后,工人、贫下中农没有停止,他们要革命。而一部分党员却不想前进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对革命了。为什么呢?作了大官了,要保护大官们的利益。他们有了好房子,有汽车,薪水高,还有服务员,比资本家还厉害。社会主义革命革到自己头上了,合作化时党内就有人反对,批资产阶级法权他们就反感。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走资派还在走。一百年后还要不要革命?一千年后还要不要革命?总还是要革命的。总是一部分人觉得受压,小官、学生、工农兵,不喜欢大人物压他们,所以他们要革命呢。”
当然,毛泽东要搞的是“多数暴政”,我们坚决反对;但同时我们也反对对劳动者的残酷剥削、压榨和欺辱。共产党已经不是什么工人阶级政党,他们代表他们自己的利益。工人的利益只能靠自己起来维护,中国爆发工潮就是明证。
●罢工浪潮蔓延至全国各地
▲英国广播公司(BBC)6月9日报道:本田中国整车厂再因配件厂罢工停工
日本本田汽车公司旗下的丰技研株式会社说,由于该公司位于广州佛山的一家汽车配件厂发生罢工,该厂将连续第三日暂停生产。
而日本本田汽车公司承认表示,由于罢工造成零配件短缺,该公司周三(9日)被迫继续暂停两家在华整车组装工厂的生产。
佛山市丰富汽配有限公司工人从周一(7日)起开始罢工。
丰富汽配由本田合资子公司“丰技研株式会社”与台湾桃源富威公司合资开办,向本田在华合资汽车厂提供排气系统零件。
丰技研株式会社发言人说,与罢工工人的谈判仍在进行。
罢工
中国媒体报道,佛山丰富汽配厂的罢工源于生产变速器的本田独资佛山南海零配件厂的罢工行动。
佛山本田零配件厂上月发生的的罢工行动导致佛山丰富汽配厂生产线停产,在停产期间,丰富汽配厂工人被迫休假。
但在恢复生产后,该工厂要求工人无薪加班以弥补之前的休假,工人因此感到不满。
与此同时,丰富汽配厂工人也认为工资过低,要求加薪。目前,罢工工人尚未决定加薪目标,劳资双方仍在谈判中。
停产
因最新罢工而停工的两家丰田整车组装厂负责本田雅阁、奥德塞、锋范和飞度汽车的生产。
日本本田公司位于广东佛山南海的独资零部件厂三周前曾发生罢工,罢工造成本田汽车被迫暂停在华四个合资整车组装厂的生产。
在接受加薪24%的条件之后,丰田南海零部件厂的工人已复工。
在被称为“世界工厂”的华南地区,越来越多的中国雇员开始要求雇主加薪和改善工作条件。
▲美国之音(VOA)6月9日报道:本田再遭遇罢工 在华工厂停产
本田汽车公司说,它在中国的两家装配厂星期四将继续停工,因为一个配件供应厂家发生罢工。这家日本汽车制造商星期三说,这个决定是和“佛山丰富汽配有限公司”员工罢工有关。这个为本田汽车生产排气部件的工厂员工自星期一开始罢工,要求提高工资。
佛山公司是本田子公司丰技研株式会社和一家台湾公司共同经营的合资公司。本田上个月解决了佛山变速器工厂的罢工事件。这次罢工使本田在中国的生产停顿了十天,直到公司同意为员工增加24%的工资和福利。中国工人正在要求更好的工作条件和补偿,本田发生的多起罢工是一系列劳工纠纷的一部分。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6月9日报道:昆山台资厂爆工潮 与警冲突五十人受伤
中国江苏省昆山市花桥区一间台资工厂工人要求加薪,有近2000名工人从7日起集体罢工,并与镇暴警察发生冲突,造成50人受伤,其中5人重伤。香港明报引述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说,昆山市花桥区这家台资机械工厂发生罢工,工人要求加薪,但未获厂方回应。工人欲上街游行,镇暴警察到场,阻止工人离厂,双方对峙数小时后,警方强行驱散工人,造成50人受伤,其中5人重伤。
中国近期接连发生员工争取自身权益的活动。根据法新社周三发自北京的报道,中国一家台资企业周一发生群体事件,两千工人为提高工资、改善工作条件而罢工,这一事件造成数十名工人受伤。与此同时,在广东,日本本田汽车零部件厂的罢工仍在继续。
报道说,继台资工厂富士康发生十几起自杀事件后,工人的工作条件和工资成为了最近几周的舆论焦点。报道引述英文《中国日报》周三的消息,江苏省昆山一家专业生产汽车橡胶部件的台资企业,周一发生暴力冲突事件。工厂保安人员,为了阻止工人罢工,与工人发生冲突,造成近五十名工人受伤,其中五人伤势严重。
相关报道说,发生暴力事件的台资企业名叫KOK书元机械公司。6月7日周一,这家工厂近两千名工人走下生产线,要求增加工资和改善工作环境。保安人员在试图阻止工人的过程中与工人发生暴力冲突。有报道说,至少有30人因这一事件被捕。
另外,这家工厂的一名发言人告诉法新社,工厂现已恢复生产。而当地官方在接受询问时,拒绝对这一事件发表评论,只是证实工厂已经恢复经营。
与此同时,在广东,日本本田汽车零部件厂的罢工,从7号周一开始到9号周三已经持续了三天时间。由于罢工造成零配件短缺,本田公司现已被迫继续暂停两家在华整车组装工厂的生产。
▲自由亚洲电台(RFA)6月9日报道:江西台资工厂保安与工人发生冲突
继富士康深圳厂房被揭发有保安粗暴对待员工后,江西省一间台资运动用品厂亦因有保安殴打员工,引发工人骚乱,厂房一度停产两天。厂方事后指是工人先动手打保安,但为平息怒气,已将打人的保安及保安队长彻职,又向受伤工人赔偿。
发生工人骚乱的恩麦博工厂,位于九江市星子县工业园区,有约7000名员工。有员工在网上讨论区“江西论坛”上透露,上周六午饭后,员工陆续进厂上班,一名女工因未有将厂牌挂在衣服上,保安拦截她后,粗暴地踢了女工一脚,一名男工目睹上前阻止,结果被多名保安围殴流血,不醒人事,送到医院抢救。其后一度传出该男工送院不治,大批愤怒工人指责保安打死人,发起罢工并围堵办公大楼抗议。
至今周一,部分员工不满厂方未有处理事件,堵塞厂房的门口,一千多名员工加入,在厂房内砸破保安亭及大楼玻璃,又推翻厂房的车辆,直至警察到场拘捕该名打人保安,骚乱才平息。
亦有网民在讨论区表示,该工厂保安打人已发生不只一、两次,很多任务人经常被打。
两名被打伤的姓周女工及姓阮男工,事后被送到星子人民医院留医,院方工作人员接受本台记者查询时,表示不清楚事件,亦不便透露二人的伤势。
厂方一名姓李的人事部经理周三接受本台访问时承认保安有打人,但指是工人先动手,又指工人只受轻伤,否认有打死人。他说:女的打了保安一巴掌,保安是个年青小伙子,当着进场的人有二、三百人进来,保安很生气,本来也要回她一巴掌,但看她是女生,就很生气用脚踢她。她旁边一个同村的,说他打人。男生打了保安一拳,保安就跟他动手了。
他又表示事后为平息工人愤怒,已将打人保安及保安队长撤职,并向受伤工人每人赔偿三千元及负责住院费用,厂方又答应整顿保安的管理方法,工人在周三已正常上班。他说:工厂要改善,是要的,要检讨一下,保安是否要小心一点,人家打你也不要随便回手,这一类的问题。你说保安怎样要改善,我们会改,但总不能做这样粗暴的动作吧。
记者向星子县公安局查询,值班人员只表示局方正调查事件,有调查结果会向外发布。
据公司网页资料,恩麦博是全球最大球类生产商台湾恩格瑞公司在九江投资的厂房,主要生产国际著名体育品牌的足球、蓝球、排球及国际比赛用球,包括即将举行的南非世界杯的比赛足球。
▲自由亚洲电台(RFA)6月10日报道:西安日资厂900多名工人罢工要求加薪
继本田车厂之后,再有日本企业在中国的工厂发生工潮。陕西省西安市两家同属一日资机构的衣车厂,共900多名工人自上周四起全厂罢工,要求加薪及改善待遇。双方谈判后工人暂时复工,工人指会视乎下月12日资方的具体回应,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发生工潮的日资“兄弟工业公司”衣车厂,设于西安市工业园区,公司豁下两间厂房共900多名工人,自上周四起罢工,要求加薪及改善福利待遇。该厂工人张先生周四接受本台记者指,双方通过劳资谈判后,全厂工人即日起暂时复工。他说:罢工行动刚刚结束,劳资双方仍在谈判的。
记者问他:资方已答应了你们的诉求吗?他回应记者说:是的,他们已经初步回应了,表示会考虑,但未有具体结果,我们祇是暂时恢复工作而已。
张先生又说,罢工期间没有发生冲突,资方一直与工人代表协商,希望尽快达成协议,资方承诺下月12日前会对工人的诉求作出具体回应,届时若答复未如理想,他们不排除会再罢工争取合理权益。
另一名工人周先生指,他们每月工资介乎800至1000元,工人要求改善薪酬待遇,包括加班费、住宿津贴及保险费等。他说:那工资太低了,祇有800元,扣除医疗保险,租金等,已所馀无几,一家几口怎能生活呢?
记者多次致电该厂办公室,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大陆工潮持续蔓延,西安维权人士马晓明向本台记者指,工人罢工是法律赋予的公民权利,以往工人对组织罢工的意识很薄弱,但随住近日接连多宗工潮发生,工人均希望改善工资待遇,他预期工潮会继续蔓延。他说:工人见到多间外资工潮发生后,工人的诉求均得到改善,工人利益长期以往被剥夺,他们都希望以和平的方法解决劳资纠纷,资方同样受压,希望从速解决工潮。
“兄弟工业公司”是由日本兄弟工业株式会社于2001年8月,在西安投资设立的全资企业。投资总额2750万美元。主要经营范围是工业缝纫机及其零部件的研发、生产。旗下两间厂房生产的工业衣车,主要提供给中国国内及东南亚的制衣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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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6月10日报道:本田汽车在中国的两家分厂继续停产
广东中山市的车锁系统供应商工人周三早上举行罢工,受其影响该公司的两家汽车组装工厂被迫连续两天停工,据悉,这是该公司近期以来的第三起罢工。本田汽车公司发言人周四在东京表示,该公司位于广东中山市的车锁系统供应商工人周三早上举行罢工,受其影响本田公司的两家汽车组装工厂于周三停工,到今天为止,这两家工厂继续处于停工。
据悉,本田公司在中山的供应厂家共有1500名工人,该厂的罢工是该公司近期以来的第三起罢工,中国官方新华社的报道称,该厂职工要求将目前1700元的工资提高到2040元。在此之前,广东佛山市的一家生产排气系统的工厂于周一开始罢工,致使本田公司的在广州的两家组装工厂于周三停工。目前尽管经过谈判,佛山市工厂工人周三同意恢复工作,但由于零件短缺,本田公司仍决定让广州的这两家汽车工厂停工。
本田公司独资拥有的佛山变速箱厂的工人5月中旬首次出现罢工,罢工持续了一个多星期,该事件直到上周本田同意将工人工资提高24%之后才得以平息,本田公司的全部四家在华汽车组装工厂刚刚恢复正常运营,但周一和周三再次发生的两起罢工迫使其再次停工。
几个月来,中国境内员工争取自身权益的罢工风潮引发对外界对中国工人工作条件及生存状况的关注,罢工工潮其中主要波及在华的外资企业。据法新社周三的报道,中国江西的一家台资企业周一因工人罢工发生暴力冲突,造成50多人受伤 ,还有传言说一名工人在冲突中被打死,但厂方负责人在接受法新社的电话询问时否认了员工死亡的消息,只是证实有“一些”工人在冲突中受伤。
▲自由亚洲电台(RFA)6月11日报道:向富士康本田佛山看齐 要求加薪工潮不断
富士康因员工跳楼大幅涨薪,以及本田佛山零件公司的罢工谈判加薪事件,引发了连串相关企业工人的罢工风潮,至今未能平息。有评论认为可能开启重整劳资关系之门。
图片:中山的本田制锁厂工人周四抗议情况。(工人拍摄上传/记者丁小)
富士康的竞争对手、世界五百强的电子代工企业伟创力集团在珠海的厂区本周陆续有过千员工罢工。据自称该厂员工周五发贴形容首先是B11车间诺基亚和苹果手机的生产线周二开始罢工,B17车间于周三罢工,周四B15和B6部门也进行罢工,工人要求加薪至不低于1500元,并称高层管理人员为稳住民心表明加薪,但未说明是多少。
一名该厂管理人员周五向本台证实了罢工,但对于目前情况如何答复含糊:“该恢复的都恢复了。(但具体加薪多少呢?)那我不知道,我没有具体去看也没具体去关心这个事情。”
另外据总部设在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消息,与富士康同属鸿海集团旗下的台湾奇美电子位于上海高桥区的统宝光电显示系统工厂周四有近两千员工要求资方参照富士康工资水平提升薪水及加班补偿。据台湾一周刊报道引述奇美电子当天表示,上海厂抗争员工只有百来人,经干部出面沟通后已回工作岗位,生产线未受影响。
浙江独立评论人士温克坚对于近期此起彼伏的罢工风潮有这样的看法:“本来所谓中国模式就建立于劳动力成本非常低廉的基础之上,今年以来的通货膨胀进一步降低了蓝领工人的生活水平。这是个大的背景,本田和富士康的信息刺激下更多任务人参与到罢工中来是社会矛盾正常释放的过程;我想他们也间接地受到鼓舞,南海本田工人维权最终良性的结果,在这种真相激励基础上更多任务人提出加薪诉求。”
本田汽车佛山南海的零部件厂工潮平息后,中山的本田关联企业固力本田制锁厂工人在本周三发起全面罢工,虽然新华社周四报道称劳资双方达成协议将复工,而路透社报道并拍摄到,周五早上仍有约500名工人聚集在厂房外的道路上拒绝复工;而官方则通过扬声器要求工人签署加薪一百元的同意书,并警告他们如继续罢工会面对严重后果,路边有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待命。
本台周五致电该本田附属工厂。
记者:这边罢工现在停了么?
管理人员:不好意思这个无可奉告。
记者:是不是还在继续商讨?
管理人员:不好意思这个事情我们不方便说。
本周一,本田下属公司与一台湾公司合资的配件供应厂佛山丰富汽配公司员工以南海本田加薪前的工资都比他们高为由爆发罢工要求加薪。香港媒体引述本田发言人周四称该佛山配件供应厂工潮仍未解决,两家本田在华组装厂继续因此要停产,现正与工人进行谈判。他又指出,新华社早前表示工人已接受方案是不正确的报道。
也有意见认为近期以本田南海为首的罢工行动,工人诉求虽都得到部分满足,但未能从根本上解决劳工权利保障的问题。办过不少劳资纠纷个案的广州律师刘正清说:“策略方面和技术层面有些改变,但实际上没有突破,工资方面调整一下,但如何保障工人权利没有实质改变。像我们劳动法规定得很详细不错,实际操作老板有的是办法搞你工人,你不干别人去干。没有从自主权利上去保障工人合法权利,没有独立的工会,怎么去保障工人的权力啊?我们国家现在‘维稳’,要组织独立工会是不可能的。”
温克坚较为乐观,他认为目前的状况下能促使政府少干预让劳资者谈判也是一种进步:“ 中国这么多年来,工人最重要的权力之一就是集体谈判权、要跟资方进行正当谈判的权利都给政府压制了,现在如果有组织的工人运动对现在的政府当然是很可怕的事情,但政府其实也明白客观上这个真相激励和工人本身所处的困境,令现在工人抗争的成本较低,权力意识也慢慢觉醒,说到底是没办法完全阻止的。一个明智的政府应该提供一个博弈平台,让劳资双方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有效的谈判,解决双方矛盾”。
▲英国广播公司(BBC)6月11日报道:本田中山制锁厂房劳资纠纷仍未平息
广东中山本田制锁工潮仍未平息,约500名员工在工厂外聚集示威,要求加薪20%,并改组工会。
官方新华社此前称劳资双方达成协议,在目前1700元人民币月薪的基础上加薪100元,但部分工人拒绝接受这项协议。
本田中国在北京的公关人员星期五(6月11日)向BBC中文网称,他们不掌握中山本田的罢工情况。
有关职员称,中山本田制锁只是本田的一家关联企业,并非直属子公司。
位于小榄镇的本田制锁厂和中山市总工会宣传办公室都拒绝就罢工情况发表评论。
对于一些工人要求组织独立工会,中山市总工会宣传办一名官员对BBC中文网称,他们要等到派往现场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后再做发布。
厂外僵持
据路透社报道,中山本田制锁的管理人员星期五早上对厂外罢工工人喊话,要求他们回到厂里头谈判。
一名管理人员通过扬声器对工人说:“大家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对大家也是不利的。”
防爆警察在工厂外戒备,工人喊口号呼吁团结。他们投诉工资长期被压低,工会也不为他们争取权益。
中山本田制锁的工人自星期三(9日)起就开始罢工。此前佛山的本田零部件厂与丰富汽配厂也曾先后爆发工潮。
分析指出,对于政府来说,当前最大的难题是工人要求组织独立自主的工会,因为中共当局认为这这一要求将威胁“和谐社会”。
路透社引述中国劳动关系学院讲师闻效仪说,目前的局面给政府发出了信号,政府应该学习把劳资纠纷视为经济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政治威胁。
▲自由亚洲电台(RFA)6月11日报道:中国各地发生数起工潮
自深圳富士康、广州本田车厂先后宣布加薪后,大陆多个省市的外资企业,相继爆发加薪要求,工潮由广东蔓延至陕西省,周五至少仍有三间外资企业的员工继续罢工。虽然部份厂房已暂时复工,但劳资双方仍就加薪幅度进行商讨。有劳工维权人士认为,富士康加薪有标志性效应,而厂商指工潮令劳资关系愈趋紧张。
其中一间发生工潮的台资“统宝光电公司”在上海的厂房,约2000名员工周四起罢工,工人要求加薪水平与深圳富士康一样,至少月薪增至2000元人民币。其中一名工人向记者指,他们仍与厂方谈判中,他拒绝透露罢工的详情。他说:对不起,现时我们甚么都不能说,代表仍与资方商讨中。
至于罢工人数是否有进一步扩大,该工人亦拒绝回应记者提问。
与此同时,规模仅次于深圳富士康的电子配件供应商“伟创力集团”,其位于珠海有三万员工的厂房,周四亦有逾千员工罢工。员工指,他们的生产模式与富士康相若,工作量差不多,但底薪仅有965元,未及富士康加薪前的底薪。工人要求资方参考富士康的工资,将底薪增至2000元。
该厂一名工作人员向本台记者承认厂方正爆发工潮,她拒绝透露任何详情。她说: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有负责人正在处理这事,我亦不太清楚事情的进展。
除沿海地区外,日资“兄弟工业公司”在西安的工业缝纫机子公司也爆发工潮,该公司辖下两个厂房900多名工人,自上周四起罢工,要求资方改善待遇及加薪。现时该厂工人已暂时复工,等候资方下月12日公布具体加薪详情,若届时答复未如理想,工人不排除会罢工争取何理权益。
而日本本田汽车位于广东中山的一间厂房,周三起亦因工人罢工而停产,工人周五复工,这是本田车厂一个月内第3次罢工事件,但之前罢工的本田旗下佛山丰富汽车配件厂在劳资双方达成加薪协议后,已经复工,因缺乏零件而被迫停工的本田两间广州车厂周五已复产。
此外,在北京、上海均设有厂房的日资化妆品公司“资生堂”,其中国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宫川胜接受大陆媒体访问时指,他们每年会发生一、两次劳资纠纷,大部份都涉及正式与兼职员工工资不同,但他们迅速把事件解决,暂未演变成严重问题。
西安劳工维权人士马晓明向本台记者指,以往工潮大多发生在国营企业,但近日接连多间外资企业发生工潮,除了因为农民工争取权益的意识提升,追求改善生活质素外,深圳富士康加薪对工人有标志性作用。
他说:大陆工人的薪金实在太低了,工时长,无假期,这个外资企业工潮始于深圳富士康工人的十二跳,令工人关注苦况,其后佛山本田汽车零件厂罢工,最后两间企业为平息事件,都双双大幅加薪,所以其他工人都起来抗议。
马晓明说,大陆没有代表工人的工会,所有工会都是厂方管理层人员组成,根本不代表工人说话,他促请大陆当局妥善处理这轮工潮,否则会成为社会一个计时炸弹,造成社会不稳。
香港经贸商会会长李秀恒向本台记者指,富士康加薪后,他在广东的厂房已有工人表示对现有薪金水平不满,提出加薪的诉求,李秀恒说,接连多间外资企业发生工潮,令劳资关系愈趋紧张。他说:以往有工会从中安抚协调工人的诉求,但现时工人都不信工会,会主动要求老板加薪改善福利,这无疑令劳资双方关系紧张了,纠纷亦会增加,大家互相程度下降,若工人突然罢工,我要念定如何应变。
李秀恒又说,虽然面对工资不断上涨,但他暂未有考虑撤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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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日报6月11日报道:上海珠海逾千人罢工波及国企
内地工潮正向全国蔓延,由沿海向内陆扩张,除外资企业外,国企亦受波及。继广东、江苏和江西等地后,上海台资企业统宝光电公司昨日亦有近 2,000名员工罢工;珠海的美资电子厂伟创力集团则有逾千工人罢工。员工均要求加薪水平要与深圳富士康一样,至少月薪增至 2,000元(人民币.下同)。有学者表示,中共若无法妥善处理这轮工潮,它将成为社会一颗计时炸弹,威胁中共政权。
总部设在香港的中国人权民运信息中心指出,拥有 5,000名员工、生产通讯设备、电子产品显示器的企业统宝光电公司,前日起有员工不满公司待遇而罢工,昨已有 2,000名员工加入。有员工称,他们要求资方参照深圳富士康的工资水平,提升工资及补偿加班工资。
要求底薪增至 2000
与此同时,在珠海规模仅次于富士康的电子代工企业伟创力集团,其位于珠海、有三万员工的厂房,昨有逾千员工罢工。有员工称,他们的生产模式与富士康相若,工作量差不多,但底薪仅 965元,未及富士康加薪前的底薪。在预期珠海近日会提升最低工资标准的情况下,要求资方参考富士康的工资,将底薪增至 2,000元。
除沿海地区外,日资兄弟工业公司在西安的工业缝纫机子公司也爆出工潮。据报,上周四( 3日)有两个厂房约 900名工人,要求资方改善待遇,并且加薪。据悉两个厂房停产至今。但兄弟工业公司的发言人则表示,虽然资方仍与工人进行谈判,但工厂昨已经恢复生产。罢工的厂房是生产工业缝纫机,主要提供给内地及东南亚的缝纫工厂使用。
逾千本田员工抗议
至于接连爆发工潮的日本本田,再有零件厂罢工。位于中山的广东固力本田制锁公司的 1,500名员工,前日再度罢工。昨日有大批员工隔着铁栏,与厂外、隔着坑渠的记者申诉,公安则在厂外拉起封锁线,阻止记者接近。这间零件厂是生产汽车、电单车锁、车外倒后镜、车轮传感器等产品。但在东京的本田发言人则表示,在内地的汽车组装车间未受工潮影响。
近日爆发的工潮不止于外资、合资企业,国企也出现工潮。位于湖北随州、已经破产的铁树集团,近 400名员工昨在其棉纺厂大门外抗议,阻止发展商开工清拆厂房。工厂自 2002年破产,转卖给一浙江商人后,经营没起色,当地政府收回经营权,并在近日将厂房、土地转售。工人不满工厂卖光养老金、股份,上街抗议。
面对此起彼落的工潮,在北京、上海均设有厂房的日资化妆品公司资生堂,其中国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宫川胜称,他们每年会发生一、两次劳资纠纷,大部份都涉及正式与兼职员工工资不同,但他们迅速把事件解决,暂未演变成严重问题。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北京学者司马瀚对记者表示,这一轮的工潮越演越烈,已影响社会的稳定。倘若政府一面倒维护资本家的利益,忽视工人的基本权益,后果严重。他称,内地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但员工的基本薪酬远远跟不上,值得政府关注。
路透社/法新社/本报记者
近日内地工潮事件簿
6月 10日 台资企业上海统宝光电公司,以及美资的珠海伟创力集团,合共有 3,000工人罢工,要求比对深圳富士康的幅度加薪
6月 9日 日资企业中山本田制锁厂数百工人罢工
6月 7日 江西一家生产世界杯足球的台资厂,有 7,000工人罢工,爆发骚乱;惠州韩资亚成电子厂 2,000多任务人不满工资低、经常加班,爆发罢工;江苏昆山台资书元机械公司,逾 2,000员工罢工,要求加薪,工人与防暴警察冲突, 50伤;台日合资的佛山丰富汽车配件公司 300人罢工,要求加薪
6月 6日 深圳宝安台资美律电子厂上千工人罢工、堵路抗议,要求加薪
6月 3日 陕西兄弟缝纫机公司员工罢工,要求加薪及改善待遇
5月 31日 深圳盐田国际和蛇口集装箱码头货柜车司机罢工,要求改善待遇
5月 17日 佛山本田零部件工厂工人罢工,要求加薪
80后工运领袖效法甘地
“工资太少,不干了!” 80后湖南青年谭国成( 24岁),效法印度圣雄甘地( Gandhi)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带领大部份同为 80后的广东南海本田工厂员工进行罢工,迫使日方老板大幅加薪 33%。这次罢工被舆论指是中国现代工人运动史上的里程碑;而谭亦成为中国一亿 80后工人的英雄。
谭国成发动本田罢工
高中毕业的谭国成在 2007年进入南海本田厂,成为装配线工人。该厂 1,900多人中有 1,700人属 80后。谭称,他工作两年半后发现,工作辛苦,但赚不到钱,更重要的是甚么也没学到,决定辞职外闯。
熟读《三国演义》与毛泽东诗词的他,早在今年 3月就开始筹备是次罢工,他与另一名同乡萧浪向公司提前一个月辞职,然后通过手机短讯和 QQ群组等工具,发动南海本田厂房的工人以在“工厂散步”的方式罢工。
到上月 17日上午 7时 50分,谭国成在开工前高喊:“工资太少,不干了!”获得工人纷纷响应。其后谭和萧浪因发动员工罢工,而被资方提前辞退。但罢工行动没有因此止步。最后资方答应给工人加薪 500元(人民币.下同),增幅约 33%,事件才暂告平息。
他说,公司利用大量实习生压低成本,把员工当作“抛弃式”用品,所以让他下定决心,辞职应该为工人争取一点点利益,但是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让活动没有想象中顺利。他坦承,工人维权的意识仍相当薄弱,皆因怕资方秋后算账。
对于突然成为工人英雄,谭国成说:“媒体采访我时,都把我说得很伟大似的,其实我只想在离开前为工人们做点小事情。目的其实很简单,从来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响。”
全国总工会被讥性无能
今年 2月深圳 GP电池厂的员工示威,要求资方发放遣散费。数据图片
内地罢工潮蔓延,广州市总工会主席陈伟光认为,这是推动中国工会自身改变的力量。据悉,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最近要求广东省总工会到广州、佛山、深圳等地调研,研究工会对突发事件的应变机制。
陈伟光指出,近期所有罢工事件,几乎都是绕开工会进行的,有关现象值得关注。他称,南海本田事件,工会竟在关键时刻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他相信,连串的工潮将迫使工会改变。
中国工会均具官方背景。中华全国总工会虽然声称是工人阶级的群众组织,并在“工会法”中明确规定要维护工人权益,但在多年来日益增多、日趋严重的劳资冲突中,它更多的是站在政府或资方的一边和工人作对,与西方捍卫工人权益的工会组织,截然不同,难怪被讥为“性无能”。
全国总工会形同虚设、政府对劳动法规监管不力,纷纷成为网友批评的箭靶。有网友说:“中华全国总工会,被人阉割了,上面不发话,屁是不敢放一个!”
▲英国广播公司(BBC)6月12日报道:本田北京发言人称中国车厂“运作正常”
本田汽车中国公司发言人说,本田在中国的汽车工厂目前正常运作,预计本周末仍会正常开工。
由于向本田提供零部件的一个中国工厂本周发生罢工,本田在华的两家工厂曾因此停工两天。
路透社引述本田汽车中国公司发言人说,“今天的生产正常,我预计周日的生产也将按计划进行。”
新华社周五曾引述本田汽车中国投资公司发言人说,广东中山本田制锁工厂罢工导致的存货短缺,可能造成本田在华汽车生产线停产。
该发言人此前说,“目前的车锁存货仅能维持到周六,公司还没有对6月13日之后的生产计划作出安排。”
锁厂罢工促加薪
位于中山的广东固力本田制锁厂的数百名员工周五(11日)继续在工厂聚集示威,他们呼吁加薪20%并要求组成独立工会。
罢工工人目前的平均月薪为1700元人民币,但要求增加为2000元。资方周五承诺同意加薪100元,但工人并不接受。
有管理人员手持扩音器警告参与示威的工人说,“大家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并要求工人返回厂内复工,但引来工人的嘘声。
来自广西的一名姓陈的工人说,“厂方没有诚意,他们只同意加薪100元。我们感到非常失望。”
他表示,如果此事在周六得不到解决,工人们可能在下周也不会复工。这位工人还表示,现有的工会根本没用,它从未替工人说过话。
美联社引述中华总工会中山市分会一位不具名官员说,工会已派人赴示威现场参与“处理”事件。
据报道,罢工工人提出的要求包括不希望工会再由政府官员领导,而是由工人本身推选出来的员工代表领导。
促建独立工会
令罢工工人不满的是,在这次罢工行动中,工会作用有限,在与公司谈判时,工会没有为员工争取最高的工资和最好的福利。
一位来自烟台的独立劳工权益人士张军说,这些工人觉得自己的工资长时间以来实在太低了。每月工资一旦除去食品和其它开支,大多数每月只剩800至900元。
分析人士说,越来越多的中国外资企业工人近来通过罢工要求资方加薪,这可能令中国当局感到头痛,因为当局从来都把罢工视为对稳定局势的威胁。
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博士闻效仪早些时候表示,目前的局面是向当局发出信号,政府应当把劳资纠纷视为经济生活的一个部分,而非政治威胁。
他说,“到目前为止, 我认为政府相当克制。可一旦这种局面扩散,工人的经济和政治要求增长,这将挑战政府的容忍度。”
▲英国广播公司(BBC)6月12日报道:中国罢工愈演愈烈政府禁止媒体报道
由富士康事件引发的中国罢工浪潮愈演愈烈,已由广东迅速向其他省份扩散。中宣部颁布命令,禁止媒体报道罢工事件。
从广东开始的罢工已经蔓延到江苏、江西、上海、陕西等地,这一现象使得依靠工人运动起家的中国共产党感到极为尴尬。
中国媒体曾对去年的东莞罢工和日前的佛山本田罢工进行了大量报道。但香港南华早报周六(6月12日)引述内地报界人士说,他们现在接到上级命令,不许对罢工事件进行报道与评论。
分析人士说,中国当局在针对罢工事件态度上的180度大转弯,说明北京清楚感觉到了罢工浪潮所带来的威胁,担心媒体的报道会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
但已经开始的工潮却没有因为当局对媒体的禁令而有所放缓,正迅速地由广东向其他省份扩散。
分析人士说,中国政府的当务之急应当是寻找导致罢工的原因,找出解决的方法,而不是封杀媒体的报道。
一些学者评论说,新一轮的工潮汹涌澎湃,已经影响到了社会的稳定。中国政府应当慎重对待,倘若一味维护资本家的利益,很可能会引发严重后果,甚至危及中共政权。
学者们表示,中国经济发展迅速,各地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但工厂员工的基本工资却与发展形势相差甚远,导致工人们的不满与日俱增,许多地方已处于干柴烈火的状态。
▲联合早报6月12日报道:广东本田员工示威升级 要求加薪并重组工会
日本本田(Honda)在广东珠三角的罢工潮仍无法平息,广东固力本田制锁公司的员工昨早更把罢工潮推向另一个高潮,约500名员工在工厂外聚集示威,要求加薪,并重组工会。
官方新华社前晚报道称,广东固力本田制锁公司的劳资双方已达成协议,但昨早的聚集示威显示,劳资双方距离达成协议还有一段距离。
加薪21元被拒
据了解,广东固力本田制锁公司管理层此前提出每名员工加薪100元(人民币,下同,21新元)的解决方案,但立即被罢工员工拒绝了。参与罢工的员工表示,他们要求公司将工资提升至广东南海本田汽车零部件公司的水平,也就是说,每月基本工资得从原来的930元提升至1600元,而加班必须有双倍工资。
他们也要求,严惩之前殴打员工的保安人员、重组工会以及保证组织罢工行动的员工不会遭到秋后算账。罢工员工表示,他们会一直罢工,直到所有要求被公司采纳。
在罢工员工拒绝100元加薪的解决方案后,该公司发言人表示,他们需向北京总部请示。
在重组工会方面,罢工员工不希望工会再由政府官员领导,而是由员工本身推选出来的员工代表领导。罢工员工不满的是,在这次的罢工行动中,工会的作用有限,在与公司谈判时,工会也明显偏袒公司,没有为员工争取最高的工资和最好的福利。
广东官员介入谈判
据本报了解,中山和广东官员已介入这次罢工行动的谈判,在加薪方面,官方和厂方都明白是大势所趋,因此最终接受罢工员工要求的可能性很高。不过,在重组工会方面,当局则比较谨慎,由员工代表领导的工会较难控制,而在面对问题时,也较有可能唆使员工罢工,影响社会稳定,在亚运会即将在广州举行之际,这种可能影响周边社会稳定的隐患,是当局最不想看到的。
广东固力本田制锁公司的罢工行动是在短短一个月内面对的第三起。
本田的独资公司广东南海本田汽车零部件公司上个月爆发第一起要求加薪的罢工行动,该公司最终同意从这个月起为每名员工加薪500元,使人均每月工资提升至2000元。全面罢工持续了12天,本田在中国的四家整车厂在期间都被迫停产。
本周一,本田下属公司丰技研株式会社与一家台湾公司按65%对35%股比合资的佛山丰富汽配公司也爆发罢工行动,员工同样要求加薪。据了解,该公司已与罢工员工达成协议,罢工员工前天恢复正常上班。这场罢工行动持续了三天,导致本田在中国的两家整车厂停产。
罢工潮现在也不限于本田或珠三角,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三家日资和三家台资工厂分别爆发了罢工行动,而有专家和学者认为,罢工潮短期内不会平息,各地的企业最好主动上调工资,否则就等着罢工行动上门。
此外,罢工行动有走向暴力的倾向。江苏昆山的一家台资工厂本周的大罢工发生警察镇压引发冲突,传50多人受伤;而在江苏九江,一家台资体育用品制造厂的员工星期日也罢工,而在罢工期间,他们与保安人员发生肢体冲突。
▲世界日报6月12日报道:大陆工人要求涨薪工潮此起彼伏
从5月17日开始的本田佛山车厂罢工事件开始,外资厂工潮遍地开花,上海、广东10日分别有工人罢工,要求工资与富士康看齐。其中,台资鸿海集团持股的奇美电子上海厂有2000名工人罢工,厂方后答应将薪酬调至与深圳富士康一样,工人始复工。同时,广东珠海的美资电子厂伟创力集团10日亦有逾千名工人罢工,事件仍未解决。罢工潮更蔓延至内陆,陕西西安亦有日资兄弟缝纫机公司工人大罢工促加薪。
位于上海浦东新区的奇美电子上海厂,即新奇美合并前原统宝光电上海厂2000名员工10日晨开始罢工,工人要求公司参照深圳富士康的工资水平,调高工资及补偿加班费。该厂由富士康母公司鸿海集团与奇美集团共同持股。另一方面,员工亦不满公司计画将上海厂房搬往江苏南京,担心上海工厂关闭后,员工未能获得合理赔偿。
厂方承认有员工罢工,但起初否认员工要求加薪,称员工只是担心公司合并后厂房会关闭。其后,奇美电子发言人承认,员工要求改善工作环境及加薪,经数小时谈判后,公司承诺将员工薪酬加至与富士康一样,员工始复工。
富士康竞争对手、位于广东珠海的美资大型电子厂伟创力集团,10日亦有千多名员工罢工,工人认为公司的生产性质与富士康一样,但工人的底薪只有965元,只是接近富士康加薪前的水平,他们要求将薪金调高至与富士康看齐。罢工事件至10日晚仍未解决。
据本报系联合报报导,奇美电主管10日晚指出,外电报导与真实情况有出入,员工提出诉求的行动前天中午已经平息,外界不宜渲染。
据悉,所谓罢工抗争的员工约百馀人,但仅提出诉求,只有一小段时间停工,经干部沟通后,已全数回到工作岗位,生产线未受影响。
日资兄弟缝纫机在西安的两家工厂,900名工人3日起大罢工,要求加薪及改善待遇,导致该厂停产一周。
该公司发言人说,工人10日已复工,但劳资双方代表仍在商讨薪酬待遇问题。中国问题观察家章家惇预期,未来几个月,中国还会爆发更多的工人罢工事件,情况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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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康大幅加薪的震荡波
▲美国之音(VOA)6月7日报道:富士康公司全面增加中国员工工资
台湾电子公司巨头宣布为它在中国南方制造厂的工人普遍提高工资,以试图应对一系列员工自杀事件所造成的影响。
富士康科技集团说,从10月1号开始,该公司在南方城市深圳所有组装线上的工人都将获得多达66%的加薪。深圳是中国的电子工业中心。富士康公司说,加薪的幅度将根据员工的表现而定。
今年,富士康公司已有10名员工在深圳园区跳楼自尽。第11名员工在中国北方跳楼自杀。这些都是年轻的流动工人,来自中国贫穷的西部内地。
劳工权益活动人士说,富士康员工工作时间长,监管苛刻,工资低。
上星期,富士康公司宣布给在深圳的各厂员工立即全面增加30%的工资。该公司说,它还将考虑是否要为在中国其它地区的雇员增加工资。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6月8日报道:富士康效应:鸿海大陆所有厂区全面提高薪资
台湾鸿海集团董事长郭台铭8日在台湾主持股东大会之后宣布,除了深圳的富士康公司将调薪之外,鸿海在大陆其他地区的工厂,也将比照深圳,全面调高薪资。此外郭台铭也证实,鸿海已经停止所有跳楼轻生者抚恤金的发放。
富士康深圳厂发生12 起员工跳楼事件之后,五月底宣布将调薪三成,由人民币900元调高为1200元,调幅33%;富士康的母公司台湾鸿海公司日前又宣布,将从今年10月1日起进行第二阶段调薪,深圳龙华厂员工,每月最低工资将由人民币1200元,调高为2000元,调幅66%。郭台铭8日在台湾再度宣布,鸿海在大陆其他地区的厂区,也将比照深圳厂区,全面调高薪资。
郭台铭还说,鸿海加薪后,薪资水准在全球各地都可望排在前几名。他还宣布,鸿海在中国大陆的员工只要工作满 5年,未来将可申请创业贷款人民币20万元,回老家创业,并向鸿海进货。
郭台铭也在股东会上公布一份员工遗书,显示有轻生的员工以优厚的抚恤金做为对父母的回报。郭台铭认为,台湾员工如果下班回家后因为感情问题发生意外,大家不会把责任怪在公司头上,富士康员工因为住在宿舍,导致鸿海成为指责的焦点,因此鸿海已经停止死亡抚恤金的发放,并采取办法,将把宿舍的经营管理和员工的照顾责任交还给大陆的地方政府。
另外,台湾劳工团体今天前往鸿海股东会场外抗议,并和香港劳工团体,一起把6月8日订为「全球悼念富士康自杀工人日」,呼吁鸿海改革企业。
▲美国之音(VOA)6月10日报道:外资会否因工潮撤离中国受到关注
中国加薪工潮近来在各地不断蔓延,有关外资的去向也受到舆论关注。有分析人士认为,中国从此将会走出廉价劳工产品时代,中国自身的品牌也应趁机提高素质,打入国际市场。不过,也有台湾与香港的厂商代表认为,他们是这次工潮的受害者。
自广东佛山本田零部件工厂工人于5月17日罢工,要求加薪以来,中国其他省份也发生了同类事件。其后,台资电子产品代工企业富士康,在发生了多起员工堕楼事件后,于日前宣布,将会再次调整中国员工工资。其中深圳厂房新员工通过试用期后,将获大幅加薪三分之二,达至月薪2000元人民币。富士康公司的这一最新举动,会否引起连锁反应,导致中国各地工人提出类似要求?在中国设厂从事生产的外资企业,又会否因工资不断上涨,从而部署撤资,离开中国大陆到东南亚国家?中国会否真正脱离廉价产品时代,迈向高科技产品,在国际市场争一席位?这些都是外界舆论最新关注的焦点。
*富士康加薪有标志性作用*
甲春秋传媒机构策略总监刘步尘在中国专门研究企业品牌策划与推广,曾经任职TCL集团彩电新闻发言人,是著名家电产业观察家。他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富士康员工获加薪至月薪2000元人民币有标志性作用,意味着中国工人低薪的时代,早晚都会结束。
刘步尘说:“从长期看,我们中国工人的劳动力廉价这个状况,会逐步逐步的改变。对于中国社会的发展,中国的经济也在提升。那么对于我们的劳工来说,我们的劳工也应该成为我们经济发展的受益者,而不是旁观者。”
*外资在中国设厂有地利好处*
刘步尘还说,廉价劳动力的结束,肯定会提高外资企业在中国生产的成本,从而影响其利润。他说,外资会否撤资,目前言之尚早,但他们应该看到在中国设厂生产的益处,是在东南亚国家得不到的。
刘步尘说:“第一,中国市场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市场,我们这些外资企业在中国市场大陆部署,它本身就可以把它的产品在当地市场进行销售。如果他们要把他们的工场转移到东南亚,比如越南、印度尼西亚、印度去,那么他们会发现,他们会失去一个很大的市场。当地的市场,和中国大陆市场的相比,恐怕太小。”
*中国品牌争一席位仍有漫长道路*
刘步尘表示,随着外资产品成本上涨与价格的提高,中国自身产品的竞争力将必增加。但他说,中国品牌要迈向高科技产品,在国际市场争一席位,还有一段漫长的道路要走。
他说:“中国的产品出到国际市场,目前仍然是以低档产品出现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自身的品牌非常不足。我们拥有的专利技术比较少,这也是阻碍了我们中国企业,包括我们的产品,走上国际市场的一个障碍。”
*香港中小型企业才是受害者*
对于被外界指责从事低廉劳动力密集的生产,部分在中国设厂的香港与台湾商人都不表认同。其中,代表香港中小型企业的中港中小型国际投资交流协进会会长赵志雄对美国之音表示,他们才是这次富士康加薪事件的受害者。
他说:“富士康你以前剥削的,早已经完全剥削了。我们没有剥削,大哥!我们没有呀!你以前最低工资也不给。你也不愿给,但是我们不是,我们一直给予工人也有一千四百、一千五百块。但是现在我们却受到牵连。”
赵志雄说,他自身在中国大陆从事生产纪念品的厂房已有员工表示不满现有薪金水平,要求加薪。对于有舆论指这次加薪事件可为中国工业转型,可以从低档的劳工密集走向高科技发展,赵志雄并不赞同。
他说:“你有什么可能是这样搞的?制衣不是密集工业吗?做鞋不是密集工业吗?电子也是需要人的。”
*台商希望提高施政透明度*
代表台湾厂家的中山台商协会副会长叶律松也说,尽管台商感受到要求工资增加的压力,但他们最大的困惑却是来自地方政府的施政不一。叶律松说,每个地方最低工资的标准不一,台商都不清楚其制订过程,现在希望地方政府能提高透明度。对于台商会否大批撤资,他说,还要看事态发展。
叶律松说:“目前来讲,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因为现在还不明朗,每个地区的工资也不一样,富士康是一个个案而已。那现在就看他们每个地方政府,他们怎么去做这件事。如果全中国都按照富士康的模式去定最低基本工资,那么要走的人太多了。那根本没有办法生存。”
中港中小型国际投资交流协进会会长赵志雄与中山台商协会副会长叶律松均表示,希望中国政府能在这次工潮中正视港、台两地商人在中国的利益。
▲德国之声6月12日报道:富士康员工不愿再做“机器人”
在发生10余起员工自杀事件后,深圳富士康两次宣布将为员工大幅加薪,涨后工资几乎是翻了一番。这家台资电子产品企业的客户包括世界知名品牌戴尔、诺基亚、惠普和苹果。“跳楼事件”令富士康频见报端,也令其客户关注该厂的工作条件。深圳市随后做出提高最低工资标准的决定。而富士康的员工的愿望和要求远不止加薪这么简单。
富士康员工对加薪反应冷淡
深圳富士康的厂房外围了护网,楼顶还架起高高的护栏。连续数起员工自杀事件显然给富士康留下了阴影。台湾母公司鸿海两次宣布为深圳富士康员工加薪,并减少加班时间。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把加薪决定当作天大喜讯。记者采访了几位工人,他们纷纷表示:
“一般吧,工资涨了要是不加班也都一样。”
“谈不上高兴不高兴。这本来就是市场的趋势,必然的。”
“要经过考核,还要看线长(一条生产流水线的负责人)怎么提拔你。”
“出来都是为了赚钱嘛,加班多就赚钱多。”
听工人的话,感觉他们并没有认为少加班就是工作条件的改善,他们只看到,加薪后和以前挣得工资差不多,只不过加班时间少了。这家组装苹果手机的工厂的根本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富士康一位年轻的经理说:“都会要求员工不能说话、聊天,否则要被扣分。现在一个宿舍里面8个人都在不同部门工作。有的尽管住在一个宿舍,但很多人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很多任务厂禁止带手机。手机是现在交流的必需品,不让大家带手机,会让人感觉很不方便,被割裂,被封闭。这一点是不太人性的。”
深圳富士康的员工宿舍 “跳楼事件”后工人待遇有所改善
一些富士康员工说,在连续发生“跳楼事件”后,线长对手下工人的态度有所改变,休息时间更长,伙食也变好了。车间里还放些音乐给工人听。富士康的员工都很年轻,最低年龄限制是16岁,员工年龄最大的也不过25岁。不少在其他地方工作过的人夸奖富士康的工作安全系数高,福利待遇好。不过这显然不是评价一个工作岗位好坏的全部标准,几位工人这样说道:
“我干了2个月,不干了,上班时间太长了,10个小时,不想干了。”
“也会想家,也会走,这里消费太高了,赚不到什么钱。”
“我们现在还小,当然想要玩。”
当代社会观察研究所所长刘开明多年来积极为劳工争取权利,他认为,以上几位工人的想法代表了中国大多数年轻农民工。刘开明认为,中国政府,生产企业及其客户在改善工作条件上都要承担责任:“他们有责任确保整个生产过程没有流血。显然iPhone是滴着富士康工人的血的。我觉得消费者应该给他们更大的压力,包括拒绝购买他的产品。我们的政府只和经济有关,和执政党有关,和军事有关,但和民众没有关。这是最大的悲剧,也是目前的症结。比如限制农民工迁移到城市,限制他们在工作地的政治权利的实施,比如抗议和谈判。”
外企与国企的罢工事件遭到“区别对待”
\”富士康跳楼事件\”之后,中国多家外企工厂工人进行罢工,要求加薪和改善工作条件。日本本田在佛山南海区的零件厂有约1500名工人罢工。日本兄弟工业公司在西安的两家工厂有约900人持续罢工一周。位于香港的维权组织“中国劳工通讯(CHINA LABOUR BULLETIN)”的格罗托尔(Geoffrey Grothall)表示:“目前河南一家有5000员工的纺织厂工人正在举行罢工,他们要求提高工资和福利待遇。这家工厂有可能是国有企业。中国媒体可以报道外企和台资企业工人罢工的消息,但不能报道本国企业的相关事件,因为这有损国家形象。”
另一个原因是,中国政府知道,有关最低工资标准的问题是中国最棘手的问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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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之声6月12日报道:富士康加薪震撼业界
之前爆发多起员工寻短跳楼事件的大陆台资企业富士康公司,一周内两度宣布调薪,调幅达122%。此“加薪震撼弹”,不仅引爆大陆的罢工潮,也加重了台商的成本压力。不过,工资不断上升,也让许多台商开始考虑将部分生产线移为台湾,未来是否有“鲑鱼返乡效应”有待观察。另外,“两岸经济协议ECFA”的第三次正式协商,6月13日将在北京登场,本次协商双方将就文本主要内容与条文进行协商。
富士康大幅加薪122%
台湾鸿海集团旗下位于大陆深圳的富士康科技公司,在接二连三爆发员工自杀事件后,鸿海总裁郭台铭除亲自坐镇厂区,安抚员工情绪,并有心理医师进驻厂区,同时宣布调高薪资。富士康深圳厂区调高薪资3成,月薪从人民币900元调高至1200元,随后宣布再调薪至人民币2000元,两次调幅达122%。富士康在宣布调薪之后,也同时暂停招募新员工,并且每天的加班工时缩短为少于两小时。有投资机构认为,富士康短期间暂停招募员工可以理解,若停止招募员工时间拉太长,可能必须观察是否出现某些特别状况。鸿海发言人丁祈安表示,暂停招募新员工,目的在检验内部资源分配与改善管理流程。
加薪效应,恐加重中国失业问题
富士康加薪之后,调薪效应陆续显现,除了本田汽车广东厂、昆山KOK书元机械员工罢工要求加薪外,就连鸿海旗下的奇美电子上海厂也传出罢工事件;许多台商忧心,富士康带头的大幅加薪动作,未来可能会让珠三角、长三角的工人掀起罢工要胁加薪的风潮。富士康作为全球化经济体系的最大工厂,中国生产条件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对全球经济造成影响深远的“蝴蝶效应”。台湾媒体分析,在中国设厂企业普遍面临加薪压力,短期内势必导致大量企业难以为继,恐加重中国失业问题。
可望引发台商鲑鱼返乡效应
虽然外界认为,富士康大幅加薪,不无转移媒体焦点之目的,不过郭台铭指出,基本工资上涨并不只是富士康的事,而是包含了中国大陆结构转型的问题在,富士康只是正好在引爆点上,做的是符合潮流的事,只是做得早一点,他认为,调薪效应将是全国的,而且会来的又快又猛。台湾商业总会理事长张平沼表示,如果工资不断上升,台商不是往内陆移,就是回到台湾来,台商选择赴大陆设厂的优势已经逐渐丧失,许多厂商考虑将部分生产线移回台湾,未来是否有“鲑鱼返乡效应”有待观察。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6月12日报道:富士康深圳工厂停止招工 产业布局开始向内地分散迁移
据上海第一财经日报报导,因自杀事件而受到非议的富士康科技集团在深圳的工厂已经停止招工,而在重庆、天津等西部和北部的工厂正大量招募,号称是“来多少要多少”,要求男、女工人的比例为3:7。有分析认为,富士康的产业迁移看来正在火速进行。与此同时,中国劳工界罢工潮正在从深圳广东向内地蔓延,日本本田汽车在中国的两家工厂罢工工人虽已复工,但经历了一个月内三次罢工之后,工人提出要求组建独立工会。
富士康集团深圳工厂停止招工,并出现产业向内地其他地区迁移动向,有学者专家认为,这是显然是为避开广东工潮及加薪要求影响而采取的产业分散转移策略,但中国这股外资工厂“候鸟”迁移潮还要三、四年才会完成。
另据路透社今天从北京报道,日本本田汽车在中国两家工厂的罢工上周影响了生产,但现在已经复工。 此外,美国《纽约时报》称,本田公司在广东的汽配厂工人周三开始罢工,这是一个月内的第三次罢工。工人甚至提出要求自主组建工会,独立于官方工会之外。
中国劳工罢工潮正在从深圳广东向内地蔓延,日本兄弟工业公司6月10日称,他们在陕西西安两家工厂的约900名工人6月3日发起罢工,要求加薪并改善工作条件,目前工人罢工已造成其在华的两家工业缝纫机厂停产约一周。日本兄弟工
公司主要生产打印机和其它办公设备。西安两间工厂生产的工业缝纫机主要供应中国大陆和东南亚市场。
罢工潮使许多港台厂商担心,起源于富士康与本田的大幅加薪动作,可能会让珠三角、长三角的工人掀起罢工要要加薪的风潮。 有工业专家称这次罢工给所有外企在华工厂敲响了警钟,对于那些即时组装的流水型工业,这种规模的罢工所形成的冲击难以估量。有的媒体认为本田罢工事件与中国民众对日本的抵触情绪有关。也有媒体指出,此次罢工事件反映了中国沿海地区外来人口增多带来的工人薪酬压力问题。
英国《金融时报》发表了题为《本田在中国》的报导,称“至少是这一次,工人们可以让老板拿出些财产来,因为他们的确做得到”。这些工人看上去在进行“完全自发”的罢工活动,并没有谁在背后指使。还有评论说:从广东开始,蔓延到江苏、江西、上海、陕西等地的罢工潮,使得本来依靠工人运动起家的中国共产党感到极为尴尬。而据香港南华早报6月12日引述内地报界人士说,曾对去年的东莞罢工和日前的佛山本田罢工进行大量报道的中国媒体已经接到上级命令,不许对罢工事件进行报道与评论。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6月13日报道:中国将公布深圳富士康员工自杀调查结果
据中国媒体的报道,中国官方负责人今天表示,有关深圳富士康集团十几起员工自杀调查结果将会对外公布,但这位负责人否认中国出现了“罢工潮”的说法。另外,台湾一百多名社会科学学者连署,要求台湾鸿海集团对旗下富士康员工自杀事件反省,并认为政府不应袒护富士康造成的劳资问题。
路透社援引北京“新京报”周日的报道,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张小建表示,有关部门组成的调查组对富士康事件的调查还在进行之后,他说,“调查结果当然要向社会公布”,但要经过一定的程序。
他还表示,今后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会将引导企业跟工会来共同处理类似的问题,称对事件的调查判断及将采取的措施都会及时向社会公布。
与国际知名品牌苹果手机、戴尔、惠普等都有合作的台资通讯制造商富士通驻深圳工厂 今年以来连续发生十几员工自身跳楼事件,引发外界的强烈关注,死者家属认为超时加班成为普遍现象和企业管理方法的严苛是导致自杀的根源。
张小建表示,富士康事件不单纯是劳动关系问题,其中的原因有多方面,包括企业管理问题,青年职工的心理问题等等多种因素造成的。路透社报道认为张小建的言论显示,中国政府可能不会单纯地将富士康员工自杀事件归咎于工作条件。
张小建同时也提到了中国近期不断出现的罢工事件。他否认有关“罢工潮”的说法。说他认为工人提出自己的诉求是很正常的,应对一些事件作客观判断和定位,表示,“是什么问题就是什么问题,不是什么东西都是”潮”。
台湾一百多名社会科学学者连署要求台湾鸿海集团对旗下富士康员工自杀事件反省,要求政府不应袒护富士康所造成劳资问题。
根据台湾中央社的报道,台湾中央研究院、台湾大学、世新大学、东海大学等多位社会科学学者今天召开记者会,针对富士康员工自杀事件提出谴责与反思,呼吁“停止剥削民工、捍卫劳动人权。”
他们表示,鸿海集团应该开放深圳龙华厂供中立学者专家进行调查,不欢迎造成社会问题的企业,还以“鲑鱼返乡”之姿回台;希望藉此唤起民众除关心富士康问题外,也关系台湾国内本土的血汗工厂。同时也表示富士康工会应归还给工人,而不是由资方掌控;
鸿海集团对台湾学者的呼吁很快做出回应,该集团发言人丁祈安表示,请社会各界多给鸿海一些时间,一定虚心检讨,全力改善。
同样据中央社消息,富士康于上周日宣布再度加薪高达66%,以平息员工自杀风波之后,有传出将大规模迁往内陆其他省分的消息,对此香港媒体载文对其原因分析。 报道称,富士康的第二波加薪将使鸿海集团今年的成本增加人民币45亿至50亿元,分析认为,减少用工或迁移工厂到工资较低廉的内陆地区是富士康维持收支平衡的办法之一。
目前富士康集团在深圳、东莞、昆山、杭州、苏州、北京、天津、太原等地设有近50家全资子公司。
▲美国之音(VOA)6月13日报道:中国官员承诺向社会公布富士康调查结果
中国政府官员表示,对富士康员工接连自杀事件的调查仍在调查中,调查结果将会向社会公布。
中国媒体援引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副部长张小建的话说,有关富士康事件,有关部门组成的调查组还正在调查之中,“调查结果当然要向社会公布”,但这要经过一定的程序。
报道说,人保部副部长张小建分析说,富士康事件不光是劳动关系问题,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企业管理的问题,有青年职工的心理问题,“这是多种因素造成的”。张小建还否认现在出现了所谓“罢工潮”的说法。他认为,工人提出自己的诉求,“这是很正常的”,要对一些事件进行客观的判断和定位,“是什么问题就是什么问题,不是什么东西都是潮”。
*反映社会深层次问题*
原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独立评论人士商德文表示,人保部官员分析的多种因素是对的,但不是主要的。商德文认为,富士康12跳反映的问题是更深层次的,尤其是没有能够代表工人利益的独立的工会。
他说:“富士康这个问题,温家宝不是也讲了句话嘛,它反映中国社会深层次的矛盾,包括体制上的问题,包括经济转型的问题。另外,中国没有工会,有工会也是不独立的,不代表工人的利益,工资太低了。什么青年人心理呀,当然也有这个因素,但这不是主要的。”
富士康在出现震惊社会的员工12连跳自杀事件后,6月1日起将深圳厂区普通职工工资从900元加到1200元。6月6日再次公布从10月1日起,对通过3个月考核的员工最低工资调长到2000元。不过,近日有媒体报道,为了降低企业成本,富士康涉及几十万员工的厂区将合并迁移到内地的天津、烟台和武汉地区,深圳只留下利润高的少数生产线。
原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商德文表示,他相信像富士康的母公司台湾鸿海解释的那样,深圳厂区迁往内地一些地区早有计划,不过,富士康大幅度增加工资造成劳工成本激增,可能促使富士康加速迁移计划。
另外,据台湾媒体报道,在富士康员工连续跳楼自杀事件发生后,台湾6位大学教授和中研院研究员站出来谴责富士康是血汗工厂,并发动网络联署,要求“终结血汗工厂、捍卫劳动人权”。到目前为止,已经有150位教授和学者响应。星期天,一些联署的教授和学者举行记者会,宣布计划7月组团前往深圳龙华厂区,调查工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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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潮的分析与评论
▲英国广播公司(BBC)发表署名“尚清”的分析文章:分析:“穷二代”与罢工潮
在被称为“世界工厂”的中国华南地区,近来越来越多的中国雇员开始要求雇主加薪和改善工作条件。
近日,日本本田公司在广东的几家配件工厂连续发生罢工,深圳的台资富士康公司接连发生年轻工人跳楼自杀事件,使社会各界对中国雇员在外企工作的待遇和工作条件感到关注。
在连串的员工堕楼事件发生后,富士康宣布给中国内地员工加薪30%,深圳厂房新员工通过试用期后,还将获大幅加薪三分之二,至月薪2000元人民币。
对于此起彼伏的罢工浪潮和跳楼事件,外界大都把批评焦点放在日资台资公司管理层对中国员工的军事化管理、劳动强度大和待遇低下等等。
但新一代农民工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应该引起人们的关注。
“穷二代”
在北京的媒体从业人士朱雨晨说,与城市“富二代”相对应的所谓“穷二代”也就是“第二代农民工”,指的是那些80年以后出生的农村青年。
与他们的父辈——第一代农民工相比,第二代农民工的城市情结远远大于农村情结。他们已经不能仅仅满足于出来拼几年,挣一笔钱,回家盖房取媳妇的老路子了。
他们不再甘于做大都市繁荣的过路客,他们想在为城市创造财富的同时成为分享这五彩缤纷生活的一分子。一旦这种希望破灭,他们便觉得失去了生活的意义。
再有,互联网的兴起和手机的普及所带来的信息爆炸也使新一代农民工的维权意识比他们的父辈大大提高。
朱雨晨说,他接触过的第二代农民工都有手机,都有QQ号,上网获得信息的比重远远高于他们的父辈。
好管理
对于像富士康这样的外资企业来说,使用年轻工人的好处是他们体力好,适合于密集型流水线作业,尤其是电子产业要求视力好、集中能力强等。
第二是这个年纪的人最好管,资方最喜欢用的人是刚刚离开学校的年轻人,尤其是女孩,他们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一旦他们换了几个工作以后就不好管了。
第二代农民工的组成应该是刚刚离开学校的农村学生,还有就是从小随父母进城的留守孩子,第三就是在城市边缘长大的农村孩子。
他们的现实问题是从小没有参加过农业生产,随着农村教育体制的改变,很多农村孩子从小学就离家集中住宿,他们与信息同步,看的电视跟城市是一样的。
出于对社会稳定的担忧,中国当局一般会尽快制止各地出现的任何罢工行动。
据朱雨晨观察,尽管年轻一代农民工的维权意识高于他们的父辈,但目前的罢工事件基本上还是属于单独个案,还不是有组织有串联的工潮。
而中国的工会虽然说是受党指挥的花瓶,但他接触到的工会代表很多还是想做点实事的,只是受限于体制。
抗压能力
另一个需要社会反思的是中国的教育,年轻人的抗压能力远远低于国外的同龄人。
如果一个年轻人带着梦想来过去富士康这样的公司打工的话,那么他的失望值就会随着劳动时间延长、工资待遇长时间不变的情况下极具上升。
现在,中国卖冰棍的买得起冰棍,卖茶叶蛋的也吃得起茶叶蛋。但是,加工iPhone的买不起iPhone,造汽车部件的买不起汽车。
这种反差在20年前几乎是不存在的,因为那时中国的城乡差距和贫富差距还不像现在这么大。第一代农民工挣到的一百元相当于第二代农民工挣到的一千元钱。
中国现在是一个暴富的社会,它并不鼓励年轻人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进取。
因此,要想让“穷二代”摆脱这个怪圈,整个社会都有责任。
▲英国《金融时报》6月10日发表杰夫-代尔的文章:罢工给北京带来政治两难
近期中国出现的一波劳资纠纷,正在给热衷于提高工人收入、但对有组织骚乱“过敏”的中国政府带来政治两难。
在这些纠纷——包括本田(Honda)附属的两家汽车部件厂发生的罢工——成为头条新闻之际,北京方面迄今却一直避免坚定公开地表明立场,也许是希望这些不安定将逐渐平息。
然而,如果罢工事件继续发生,中国政府将面临压力,不得不表明立场。这些压力将来自多个方面:一是经济改革者和普通中国人,他们把争取更高薪资的努力,视为缩小不平等差距道路上的可喜一步;二是企业,它们担心成本上升;三是党的官员,他们对有组织的抗议行为感到担忧。
“这对政府打算如何处理劳动法规将是一大考验,”咨询机构——化险咨询公司 上海办事处政治风险分析师安德鲁·吉洛姆表示。
“如果发生一系列效仿本田(部件厂)的罢工,企业将感到非常头痛。”
事实上,近几十年来,中国曾发生相当多的劳工骚乱,其中很多是局部事件,未曾吸引公众关注。事件的起因往往是拖欠工资或堪比狄更斯时代的劳动条件。尽管这些罢工的组织者经常陷入麻烦,但在许多情况下,当局采取了相对放松的态度,视其为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但前提是纠纷保持小规模和非暴力性。
但吉洛姆和其他分析人士表示,本田发生的罢工是一个新动态,因为这些罢工专注于薪资,而非工人感受到的虐待,这意味着即便是运营良好的工厂也有可能发生劳资纠纷。
“这是一种新形式的罢工,一个极具象征性的事件,”上海师范大学教授刘诚表示,他曾在2008年《劳动法》起草过程中担任外部顾问。刘诚说,由于薪资被长期压低,“最后终于发生了这次爆炸。这是因为工人们越来越了解劳工权利,(社会)对这个主题也有更多的探讨和辩论。”
对于这类想法,执政的共产党内部的某些人会将其解读为一种重大威胁,原因是一波相互效仿的罢工热潮,可能推动独立可信的有组织劳工团体在共产党及其官方机构 ——中华全国总工会(ACFTU)——的控制范围之外形成。
上周,宣传部门的官员向中国媒体发出指令,勒令媒体不得报道本田罢工或大型制造集团富士康一个工业园发生的连环自杀事件。
不过,鉴于中国政府对提高消费的重视,当局内部也有一些人会欢迎一些自下而上的争取更高薪资的压力。中国媒体广泛报道的数据显示,近年来,薪资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大幅下降。
提高人民收入,很可能是将于 2012-13年上任的中国下一代领导人的工作重点之一。普遍认为会出任总理的李克强在近期一次讲话中,强调了调整经济平衡、更注重家庭消费的重要性。
“调整经济结构,不仅是一项长期战略任务,而且是当前的一项紧迫工作,”他表示。
▲英国《金融时报》6月12日社评:中国劳资纠纷是健康迹象
中国的“世界工厂”目前有点麻烦。多家工厂的工人撇开官方工会,向管理层发起挑战。为全球消费者带来电子产品、服装和玩具的成千上万供应链,在关键一环面临成本上升的局面。
是时候发生这些变化了。虽然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社会,事件的细节从来都不明朗,但这些抗议似乎只是在寻觅东亚每一个成功国家已经走过的道路。劳资纠纷所构成的唯一真正风险在于,中国政府反应过度,使一场薪资谈判升级为政治对抗,由此损害中国作为全球生产链可靠一环的声誉。
薪资上升看上去像是中国经济发展和劳动力市场运行(比如市场被允许发挥作用)的天然后果。生产率数十年来一直在增长,部分原因是平均每个雇员的资本投入更高了,但也是工人技能提高的结果。提高薪资以反映上述成果完全是自然的(近年来,薪资在中国国民生产总值(GDP)中所占份额一直在稳步下降)。再进一步说,在更大程度上以国内消费为导向的经济增长,正是中国乃至失衡的全球经济所需要的。
从中国工人正在争取的加薪幅度看,这种加薪对全球消费者将不会有什么影响。在中国主要出口(电子产品和其它消费品)的零售价格中,劳动力成本仅占大约5%。中国工人的加薪要求,不至于让任何人买不起iPad平板电脑。
就中国本身的竞争地位而言,较高的薪资上涨,可能把某些低价值业务推向印度或越南,或中国较贫穷的地区(这些地区有充分空间发展基本产业),但这不太可能引起太大扰乱。无论如何,正如人们会预料的那样,迄今加薪要求集中于较高价值的生产。
对中国经济来说,更大的风险将是政府作出独断的过度反应。有报道称,一些西方企业近期缩短了自己的供应链,如欧洲企业将生产从东亚迁往东欧或北非。但这些企业主要关心的是可靠性和速度,而非单纯的成本。中国能做的最糟糕的事,就是将更高的政治风险引入这样的考虑。的确,如果工人能够由真正自由的集体谈判(而非政府控制的工会)代表,那会有所帮助。
只要是反映了更高的生产率,中国要求加薪的压力就是一项“功能”,而非缺陷。在中国之前,日本、新加坡、韩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泰国都走过这条发展道路。在中国之后,将会是越南,希望还有老挝,有朝一日也许还有缅甸,最终,没准朝鲜也会加入。中国工人们没有投入恶性竞争。他们正开始向顶峰攀登。
▲英国《金融时报》6月13日发表汤姆-米切尔的文章:中国劳动力不再廉价?
如果李晓娟的心愿都得到满足,那么世界其它地区就再也不能想当然地认为中国劳动力廉价了。现年20岁的她是佛山本田汽车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生产线上的一名女工,也是少数几名在上月下旬的劳工行动中公开亮相的工人之一。
在此次导致本田在华工厂停工整整一周的罢工期间,李晓娟代表由工人们选出的16人谈判团发出了一封公开信。“本厂员工应该保持高度的团结,避免被资方所分化,”信中呼吁道。“我们知道本工厂每年盈利以十亿计,这是我们工人辛苦劳动的成果……我们的维权斗争不仅仅是为了本厂1800个员工的利益,我们也关心整个国家工人的权益。”
罢工的结果是,李晓娟和她的同事们基本月薪增加25%,至1900元人民币(合280美元)。这一胜利鼓舞本田在广东省另外两家供应商的工人们也奋起效仿。尽管近几年工人的工资一直在稳步增加(仅在2008-09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短暂中断),但此次成功的劳工行动表明,工人们现在准备争取两位数的加薪幅度。
这就提出了一个更广泛的问题:制造商基于看似取之不尽的廉价中国劳动力的丰厚利润率,如今是否面临着威胁。
就目前而言,经济学家表示,尽管对于世界上许多消费品而言,中国是生产链上的一环,但中国工厂增加的价值实际上很有限,这似乎表明,成本上升对消费者的影响也会有限。尽管中国的生产能力越来越强,但大部分产出仍依赖低附加值的组装。
华盛顿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的尼古拉斯·拉迪(Nicholas Lardy)表示:“就绝大多数中国出口商品(尤其是电子消费品)而言,供应链末端的消费者几乎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他补充称,劳动力成本一般仅占电子消费品美国零售价的5%左右,因此,即使中国工人加薪30%,产生的影响也可以忽略不计。
但这并不是说劳资纠纷没有后果。英国博安咨询集团的蒂姆·劳伦斯表示,中国若发生长时间劳资纠纷,造成供应链中断,其破坏性可能不亚于工资成本的上升。
“对那些在亚洲只有一家供应厂商的公司而言,这种破坏将远远大于成本小幅增长,”他表示。“我若是处在这种境况下的公司,我会对供应链的牢固性产生疑问。”
供应链行业的其它厂商表示,这种思维转变的受惠者包括俄罗斯、越南和北非部分国家等一些拥有良好技术基础设施的低成本经济体。
国际商会的斯特凡诺·贝尔塔西表示,最近有一些报道称,由于担心可靠性及质量(而非成本),一些欧洲公司将外包业务迁往更靠近本土的地方。
在中国,劳工维权人士受到了鼓励。“我很高兴看到更多任务人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并敢于表达自己的想法,”黄伟木这样表示。他在佛山一些工厂里卧底,记录厂方的各种不当行为。
维权网站民生观察的刘飞跃补充称,“政府官员每年都涨工资,但(广东)大多数工人(每月)只挣1000元左右。考虑到通胀,这根本不够。也没有一套完善的劳工权利保护体制。”
尽管就对一家主要跨国企业的影响而言,本田罢工事件是前所未有的,但人们对中国工人日益高涨的愤怒的关注焦点却是富士康。
该公司深圳“工业园区”发生的一系列备受关注的自杀事件,令这家全球最大电子代工厂商震惊不已——富士康的客户包括苹果戴尔 和惠普。上月最新一起悲剧事件促使集团董事长郭台铭赶到工厂,试图安抚27万名员工的不安情绪,并化解这场公关灾难。富士康随后宣布,将通过3个月试用期的员工工资上调一倍以上。
富士康深圳工厂规模庞大,加上人力资源管理严格,这些因素抑制了独立的工会活动。“那地方几乎是军队式管理,有些可怕,”一位富士康客户、曾参观过园区的香港商人这样说道。至于郭台铭,他已承诺营造一种更友善、更温情的企业文化,让工人们不再感到自己只有通过长时间加班,才能获得一份体面的工资。
香港劳工维权人士、《中国劳工通讯》创始人韩东方表示,这种单方面妥协不足以恢复平静。他指出,富士康一流的基础设施(电影院及奥运规格的游泳池等休闲设施)与一些员工明显的绝望情绪形成了鲜明对比。
韩东方表示:“唯一能改变这种现状的,是让一个真正的工会参与集体谈判程序,并且说,‘抱歉,计件工资这么低,而你们却要求我们每小时生产这么多件产品?\’”韩东方曾因试图在1989年天安门广场抗议期间组织工人而遭监禁。
这正是本田三家受罢工影响的工厂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三家工厂员工人数均不超过2000人,使工人们相对容易地撇开中华全国总工会,自己组织起来。
北京方面选择保持谨慎的沉默,允许地方官员和总工会分会逐一处理各家工厂的罢工。5月31日,在本田变速器工厂,总工会代表——从他们的黄色棒球帽可以辨认出来——与身穿制服的员工发生了肢体冲突。魁梧的工会代表推搡着中国农民子女的景象令人难忘。中华全国总工会佛山分会的官员们拒绝了记者再三请其置评的请求。
然而,总工会代表们未能阻挡本田工人的势头。劳工行动5月17日始于李晓娟所在的变速器工厂。1周后,随着本田位于广州和武汉的合资整车厂被迫停工,罢工行动开始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从这方面讲,这是对中国政府和本田两方面的叫板——本田的合资伙伴均为国有企业。
变速器工厂的罢工于6月4日获得解决,本田得以复工。但仅仅2天后,佛山另一家排气装置零部件工厂的工人宣布罢工,迫使本田再次停产。这反映了汽车业供应网络彼此相连和重叠的特性。6月9日,就在第二家佛山工厂的工人与管理层即将达成临时协议之前几个小时,本田一家制锁厂的工人也宣布罢工。
没有迹象表明,这些工厂工人的行动是经过协调的。若出现协同行动的动态,势必会招来中央政府的压制——北京方面允许独立的抗议(的确,罢工在全国各地经常发生),但不会容许任何大范围组织的行为。
本田和富士康最近发生的事件,让其它一些本来在国内(更别提全球媒体了)不会吸引到什么关注的罢工行动也成为关注焦点。6月6日,台湾音响电子制造商美律实业在深圳的工厂举行了短暂罢工。2天后,在昆山的台资工厂书元机械,警方与工人也爆发了冲突。
不过,工人们通过官方媒体的报道、博客和互联网聊天论坛,对其它工厂的罢工十分了解。本田发生首起罢工后,广东各家报纸最初获准报道。罢工发展到白热化阶段后,驻扎在变速器工厂外的大多数媒体为本土媒体。尽管他们的报道最终被叫停,但放出魔瓶的工会精灵却收不回来了。“团结就是力量,抗争才有希望,”一名书元机械工人在一封请愿书中写道。“远有去年的年终奖,近有本田,富士康,这都是我们的榜样和力量。”
尽管中国的工人们近来展示了自己的勇敢,但随着工人运动进入了新局面,他们完全清楚自己面前的危险。在群众集会中,许多本田罢工者用口罩遮住了自己的脸,也不愿吐露自己的全名。
即使是变速器厂的独立工人代表发言人李晓娟,也拒绝接受面对面的采访。她表示,与管理层达成的工资协议中,包括了不接受媒体采访的保证。“我们现在忙着生产,”她说。“但人人都应保护自己的权利,迟早我们会开始成立我们自己的独立工会。”
就像小有斩获的游击队员一样,本田变速器工厂的员工们很可能会保持低姿态——至少等到明年的工资谈判之时。但他们已鼓舞了全国各地的工人们,而且许多人辩称,他们在这一过程中还帮了政府一个忙。“我认为会出现更多的罢工,”民生观察的刘飞跃表示。“但这些罢工不会破坏社会的稳定。相反,它们是工人宣泄愤怒的途径。只有当政府试图限制这些行为时,才会威胁到社会稳定。”
▲英国《金融时报》6月13日发表吉密欧的文章:中国告别“世界工厂”?
在过去十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中国一直是无可争议的“世界工厂”——进口原材料,并向全球各地出口廉价的制成品。
但如今越来越多的迹象显示,随着薪资上涨推升制造商成本,以及汇率波动可能将制造商的微薄利润化为乌有,中国正在丧失其作为制造业出口基地的最大优势——大量的廉价劳动力。
商业咨询公司发布的初步研究结果表明,去年全球经济危机期间,中国作为全球最低成本零部件制造国的地位,已被印度和墨西哥超越。
正如之前的日本和亚洲四小龙一样,随着民众日渐富裕,中国正尝试向价值链的高端运动。但有明显迹象显示,不远的将来,薪资上涨的速度将超过许多公司技术升级的速度。
中国政府正在研究解决中国收入差距的办法,并把该问题作为其“十二五”经济规划的优先事项——中国计划于明年披露“十二五”计划。官方数据显示,去年中国城乡收入差距达到1978年有现代记录以来的最大水平,这让该问题变得紧迫起来。
与此同时,中华全国总工会一名高级官员上月警告称,劳动报酬在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中所占比重,已连续22年下降。报酬低、劳动条件恶劣和劳动时间长正在引发越来越多的纠纷和工人骚乱,这名官员称,“这对中国社会稳定构成了严峻挑战”。
中国共产党认为,收入差距不断扩大事关长期政治生存问题。今年迄今为止,政府已采取措施,提高了大多数主要制造业中心的最低工资标准。
3月,广东省宣布最低工资标准上调20%。中国约三分之一的出口产品是在广东生产的。
一季度,包括江苏、浙江和上海在内的其它7个省市,也将最低工资标准提高了10%至17%。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表示,今年还有20个省份计划提高最低工资标准。
上调工资不只是为了平息公众的不满,也是为了确保这个全球最大的制造业机器有足够的劳动力。
中国沿海城市工厂里的工人,大多是来自较贫穷的内地和西部省份的民工,但近几年,越来越多的制造商将业务迁往内地,以利用当地较低的劳动力和税负成本。
与此同时,农村福利改善、农产品价格上涨和农村税赋减轻,也降低了人们去广东或其它沿海地区打工的吸引力。
官方报告称,今年2月中国春节假期刚过,广东省的制造业核心地带就提供了逾200万个农民工就业机会。
中国为了吸引农民工而提高工资和改善劳动条件的举措,正在吸引更远地区的工人:越来越多的越南工人非法潜入中国南方工厂打工——收入往往是他们国内所挣的两倍。
但尽管中国的劳动力成本正日渐攀升,整个亚洲地区也都感受到了上调工资的压力——这可能不包括日本,长期以来,该国一直在勉力对抗通缩压力。
越南政府最近上调了公务员和国有企业员工的最低工资标准,这是该国为了对抗通胀压力,在一年内第二次上调工资。
在柬埔寨,制衣业正面临着将最低工资标准提高近一倍、以满足制衣工人生活所需的压力。制衣业是该国的主要出口产业。
香港、文莱和马来西亚等地更为富裕、但贫富差距更大,它们根本没有制定最低工资标准。这些国家和地区看起来也将制定最低工资法,这将使新加坡和澳门成为东亚地区坚持反对制定此类法规的“孤岛”。
整个东亚地区的工资水平都在上涨,中国处于风口浪尖。各国政府希望这种趋势将减轻日益扩大的贫富差距,但也担心这将削弱本国在全球化经济中的竞争力。
但是尽管低端制造业可能逐渐迁移到本国或亚洲地区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地区,但业已建好的基础设施,将帮助企业走向价值链的高端,正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日本和90年代的亚洲四小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