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主转型路径探讨”征文
前言：
一个专制独裁的社会，最后在各种因素的促使下转变为民主的社会，其中需要大量的各种各样的因素在起着作用。这些因素究竟有那些特征？什么样的因素才是最重要的和最关键的？以及这些因素之间有什么样的互动与牵制机制？渴望民主的人们应该在行动中注意哪些因素、应该采取一些什么样的策略？这些都是应该给予研究和关注的事情。
本文就是从研究历史上的民主转型案例出发，以试图对上述这些问题，能在某种程度上给予一些理论上的合理的解答，以使人们在民主化的努力中，有更多的理论上的依据。
一、社会民主转型中的因素非常多，总的可划分为理性因素与非理性因素两大类
我们的研究考察了历史上的民主转型的案例，主要是考察了苏联和台湾的具体情况，也结合了目前中国大陆的一些事件的研究，同时也部分关注了东欧个别国家的情形。
经过研究笔者认为，尽管促使专制社会民主转型的因素千千万万，但都可以划分为理性的因素和非理性的因素两大类；并且这样区分之后就很容易让人们辨别究竟什么样的因素才是最主要的和最关键的：因为人是理性的动物，这是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而专制和民主也是和理性性质最相关的两种制度：因为民主的制度才是最具理性的制度；而专制则是非理性选择的产物；对于人来说，理性的选择当然是大大优于非理性的选择的。
二、社会民主转型中的理性因素
我们所讲的社会转型中的理性因素，是指那些直接以理性效果的形式参与促使社会朝向民主转变的精神上的、观念上的因素，或者是直接促进观念觉醒与转变的效果，我们都称之为理性因素。
经过分析研究，一般的社会民主转型中的理性因素有如下这些：
1．知识分子对专制独裁制度的否定意识。例如在苏联，知识分子普遍对专制持否定的观点：尽管苏联报纸的宣传中宣扬他们的社会主义制度如何的优越，但是知识分子的反抗事件说明他们是持相反态度的。有材料曾经介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在给苏共中央的报告中估计，多数大学生在许多方面把自己看作和党是对立的；1/3以上的大学生从思想观念上不赞成共产主义和苏联现实的社会主义制度。俄罗斯学者认为，戈尔巴乔夫改革以后，“知识分子在自己的基本群众中作了放弃社会主义原则的准备。这里，知识分子对社会地位降低不满，无疑是如此行动的客观原因”。
2．体制内人士的对于专制制度的否定。戈尔巴乔夫本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物，叶利钦也是。
3．外国民主制度国家对于专制独裁政权的侵犯人权、禁锢思想、钳制学术、压制言论、禁止出版自由、禁止结社自由、禁止集会自由等等专制独裁行为的谴责和批评所产生的效果。例如当年美国政府对于台湾特务暗杀江南一案的谴责与批评；西方对于苏联侵犯人权、钳制思想自由的谴责与批评等等，都属于此类情况。因为这些谴责和批评常常使专制政权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同时使专制国家的人民看到了民主国家的对于人权保护的正义性，因此具有促使人民思想觉醒认清专制邪恶的作用。
4．专制国家国内外人士不断的向人民揭示专制独裁政权真相的努力所产生的效果。因为专制政权常常通过宣传欺骗来愚弄人民，使人民认识不清专制的真实面目，从而达到巩固专制政权的目的；而那些通过各种努力不断向人民揭露真相的行动，则有打破这种欺骗宣传，促使人民认清专制真相的效果，因此这种行动获得了理性因素的结果。例如苏联著名异议作家索尔仁尼琴通过作品《古拉格群岛》（1973年在西方出版），记述了苏联的集中营的残酷和对政治异议分子（这些政治异议分子往往是苏联当局强加的罪名）的迫害与摧残。该作品出版后通过各种渠道流入苏联国内，对社会的影响很大。其他的还有法国著名作家、法共党员纪德的作品《访苏归来》（1936年出版）对于苏联政权腐朽的揭露，都非常震撼人心。
5．知识分子的通过各种途径，把民主国家的经济发达、科技进步、社会和谐、司法公正、政治清廉等等现象，向国内人民的介绍和宣传。这些介绍和宣传也是具有揭露专制宣传欺骗效果的活动，因此属于理性的因素。
6．知识分子对于专制政权的压迫人民、钳制思想、鱼肉百姓等等丑恶行径与事实的搜集、整理、传播等等，有摧毁专制政权对自己歌功颂德宣传的效果，对民主具有促进的作用。所谓事实胜于雄辩，就是指的这类现象。当知识分子采取用事实说话证明专制邪恶的时候，独裁政权为欺骗人民而大肆进行的宣传，就被人民嗤之以鼻了。这种行为对于人民大众的民主意识的觉醒，具有极大的价值。例如当年流传苏联社会的“苏联知识分子五原则”：“什么都别去思考；如果你一定要思考，不要说出来；如果你又要思考又要说，那就别写出来；如果你又思考又说还写，那么别签名；如果以上规则你都不遵守，那你就别感到吃惊。”以及传遍天下的无数苏联政治笑话等等，无不对苏联专制政权有极大的揭露其邪恶真相的效果。
7．专制政权对于正义知识分子的打击和迫害，常常具有极大的促使人民认识专制独裁政权邪恶的效果。像当年苏联对于作家的打击和压迫、对于索尔仁尼琴一类知识分子的迫害、国民党特务的刺杀江南事件等等，都具有极大的促使人民认识专制独裁邪恶面目的作用，其对于人民的觉醒具有无法估量的价值。这些打击和迫害本身是非理性的因素，但却产生了极大的促进人民觉醒的理性效果，我们就把这种效果归于理性因素之列。
8．专制独裁政权官员的行为重大错误、腐败、特权、渎职、官僚主义等等，引起人们对于专制的厌恶。这种情况在苏联是非常普遍和司空见惯的，促使人民认识了这个政权的不良。
9．专制政权言论钳制、迫害异议人士、禁锢思想、军警压迫等等专制统治造成人们的觉醒与对抗，促使人民的民主觉醒。这一点是专制独裁分子所始料未及的：因为他们如此的实行高压控制，原以为是能促进他们专制独裁政权更加巩固的，谁知道事实上却恰恰相反。
10．世界先进思想意识观念如人权保护、司法独立、言论自由、权力制衡等等的对于专制观念的冲击与打击，常常具有无比强大的思想意识观念上的威力，对于专制独裁等等腐朽邪恶思想与观念具有摧毁性的作用，具有极大的促进人民觉醒的效果。是威力无比的理性因素。许多知识分子在了解了这些先进思想与价值观念后对专制彻底的认清了其真实面目。
三、社会民主转型中的非理性因素
我们这里的所谓社会民主转型中的非理性因素，是指那些不直接以理性的形式参与促使社会朝向民主转变的非精神上的、非观念上的因素，或者事物本身不是观念转变，我们都称之为非理性因素。举例来说迫害异议人士、禁锢思想、军警压迫本身不是理性因素，而是非理性因素；但这些事情却会引起人民的理性觉醒，因此事件本身是非理性因素，但在效果上却产生了理性因素。
经过研究和分析，我们发现社会民主转型中，社会一般有下列非理性的因素：
1、专制独裁权力集团的官僚们，对于自己能够保持专制的权力而进行的巩固政权
2、的努力。包括制定各种政策、采取各种措施等等。还有为了巩固政权而进行的不伤害他们自身根本利益的“改革”等等。
3、专制集团利用体育竞赛和军备竞赛等，提高人民对于祖国成就的追求欲望，以此来试图转移人民的对于专制独裁的不满，达到人民对专制体制的认同程度。例如专制集团利用军事科技取得的某种进步成就，来与民主国家的相关科技进行对比，以使人民认同专制体制也同样具有优越性，从而达到人民认同独裁政权的程度。
4、人民生活上还凑呼，还过得去所带来的苟安心态，也是一种非理性的因素。
5、专制政权对于知识分子的思想言论的钳制与禁锢政策和种种措施。
6、专制独裁政权对于知识分子和异议分子的迫害和打击造成的高压环境。
7、军警对于人民的高压控制、思想和意识形态的控制、监视等等。例如依据一九七四年一月八日《人民日报》的报道：“一九六五年以来，勃列日涅夫集团大大扩充了原有的法西斯专政机器，并增设了许多新的机构，特别是增强警察和特务组织。他们把苏修中央直接操纵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变成一个庞大的特务机关，在全国自上而下建立一整套的体系，对广大群众和干部实行严密监视。一九六六年成立了所谓“社会治安部”，一九六八年又改为内务部，并加以扩充。同年，又扩大了警察局的权限，大量增加警察的人数，增设“专业化保卫局”、“夜间民警局”和摩托化民警部队，并装备最新式的侦察、电讯和镇压工具。一九七○年重建了曾被撤销的司法部，并扩充法院和增设法庭。自一九六五年把“党和国家监察委员会”改为所谓“人民监督委员会”以来，从中央到基层单位形成一个广泛的监视网。若干年来，苏修除增设监狱外，并增加许多迫害革命群众的“劳动营”。“劳动营”分普通、强化、严厉和特别四种，“政治犯”通常是被关在“严厉劳动营”和“特别劳动营”里。据报道，全国有这种“劳动营”一千多个，关押“犯人”一百多万。”
8、用金钱收买特务分子为独裁政权效力。例如国民党特务制造的刺杀江南先生案。
9、公众，特别是国内知识分子的道德程度，例如正义感是否足够强大；还是好坏不分，只要有了金钱，什么道德和原则都会抛弃？等等。前苏联的知识分子，在这方面就有非常道德高尚的表现；而中国的知识分子从战国时代开始，就有为了名利和金钱，完全丧失道德为统治者效劳的传统。现在也有个别反动文人，为了名利而完全把自己变成哈巴狗的例子。
10、政权官员在人民中的道德形象如何？是否腐败透顶？还是廉洁清明？是否不断的出现各种各样的官员们的丑闻？
11、社会信仰极其普及程度如何？这些信仰的允许信徒社会政治参与的规定及相关教理是怎样的？
12、政权的民族政策是怎样的？其对于民族问题和事务的处理有没有重大的失误？等等。
13、社会是不是有大量的不公平现象存在？
14、政权的专制体制是不是暴露了大量的弊端和严重的缺陷？
15、专制政权是不是制造出了一些和自己政权对立的异己群体？特别是不是已经制造了一个知识分子异己群体？
16、政权御用的思想文化机构，是不是已经导致哲学的相对于世界其他地区的严重落后？各种社会科学是不是都已经很落后，而且已经引起知识分子的不满？
17、文化专制和思想钳制、言论控制等高压政策，是不是已经制造出了大量的对立人群？
18、外部民主势力和先进的思想与先进的价值观念，是不是可以有效的传播到一个专制的国度里来？
19、外部的对于专制独裁政权的侵犯人权和思想言论控制等，是否有足够的舆论和措施等方面的巨大压力？一般来讲外界的这方面的压力非常有助于专制集团内部的分化，和有助于鼓励社会上的主张民主和保护人权的分子的积极活动。
20、政权内部的腐朽与堕落，有助于这个专制独裁政权的衰败，有利于一个社会的民主化的进程的加速。
21、专制政权政治领袖人物的个人品质、见识、道德倾向，是重大的非理性因素。有时候一个领袖就是一个专制社会能不能走向民主的关键人物。例如台湾的蒋经国总统，和罗马尼亚的齐奥塞斯库，就是截然不同性质的两个人，因此他们对于专制社会走向民主的影响也就截然不同。
22、外部社会强有力的对一个专制社会的民主化推动与干涉，也能加快一个专制社会的尽快走向民主。因此外国的强力干涉，应该是加速专制转型民主的巨大的非理性因素。
23、偶然的重大社会事件和相关的演变，也能形成大的走向民主化的机遇；甚至外部世界的重大事件，也能形成对于专制社会国内的重大冲击，从而促使社会走向民主。例如中国的89民主运动事件，形成了对于苏联和东欧的专制政权的加速崩溃的效果。
四、社会民主转型中的非理性因素与理性因素的相互影响
社会民主转型中的非理性因素与理性因素是互相影响和互相促进的。非理性因素是大量存在的因素，其对理性因素的影响无处不在。例如军警和特务的高压统治，与安插线人大量监视群众，在专制集团看来他们对社会的稳定控制能力加强了，可是却引起群众的反感和对立，则促使人民反抗的觉醒效果却增加了，因此非理性的特务和军警高压措施，却带来了促进人民觉醒的理性因素的效果。这就是非理性因素影响理性因素的现象。
同样的，理性因素也能影响非理性因素。当知识分子觉醒之后，就会更加的宣扬民主社会的那些进步的思想理论与价值观念，传播文明社会的维护自身权利的事件，以促使民众起来和专制的侵犯人权做抗争，而这种抗争则是非理性的因素。因此理性的因素现在导致产生了非理性的另一种因素。
五、促使社会发生民主转型的因素，决定性的往往是理性因素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经过考察和分析，发现其实促使社会发生民主转型的因素，决定性的还是民心，即古人所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也。人心所向的缘故。
过去的苏联崩溃、台湾的民主化转型、东欧社会主义阵营的瓦解而转向民主制度，全部都反映了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同时，这一真理也和古人的总结相符合：可见古往今来，天下都是一样的道理。
而民心向背则是理性的东西，是理性的性质，即是理性的因素。
本人曾经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叫：《宣昶玮：思想的威力——中国必然走向民主》，其中经过仔细研究得出：“社会政治演化表面上是各种势力的斗争，而背后的动力实际上是新兴思想与价值观念的普及与被公众普遍接受。这就是全部人类历史演化与前进的全部奥秘。
推动历史演化的是当时社会的新兴思想与价值观念，而具体的表现形式则可能是由于经济发展的缓慢、某些阶级要求重新定位自己的地位、经济和政治分配的很不合理等等。表现尽管五花八门，但背后无不是和新兴思想与价值观念的深入人心有关联。”
因此不管非理性的因素多么复杂和千奇百怪，其实最后都不是决定性的：最后决定一个政权是否能继续存在下去的决定性因素是新兴的思想与价值观念的深入人心；当理性因素足够强大的时候，百万军警特务的作用就微不足道了。
在《宣昶玮：思想的威力——中国必然走向民主》一文中还总结道：“哪些是当今正在推动社会演进的先进思想与价值观念呢？就是：“人权、民主、自由、平等、科学、人道主义、反种族歧视、博爱、社会公平与幸福，和反封建、反专制、反独裁”，以及孟德斯鸠的三权分立思想、卢梭的社会契约思想、天赋人权的思想，等等。事实上回过头来看：苏联的瓦解和东欧的崩溃，都是这些思想与价值观念在其中起到了决定性的推动作用：正是苏联当局的拒绝民主、严重的侵犯人权等等，导致了自己政权的崩溃。”
而上述的这许多还在影响当代的先进思想，都是民主性质的思想，处处和专制独裁相抵触：因此我们最后得出结论中国也必定要实现民主化，而且是什么样的政治力量也阻挡不住的：因为历史就一直是这样走过来的，是历史车轮按照规律的滚动。
由于我们有充分的理论研究，所以我们这里得出结论：“促使社会发生民主转型的因素，决定性的是理性因素”。军警强大、特务统治、为金钱出卖灵魂者遍地等等，尽管这些维护专制独裁的非理性因素力量强大，但全都不起决定性的作用：最后起决定性作用的还是看一个制度是不是真的先进，是不是真的符合人民的利益。
宣昶玮在以前的研究中曾经得出结论说：在现代社会，如果一个政权失去知识分子的广泛支持与拥护的话，那么这个政权就必定要完蛋了。
现在再来看看这句话对不对呀？
六、结束语
人类社会从1215年英国《大宪章》诞生那一天起，英国国王约翰在英国贵族的压力下，被迫签署的一个人权文件，就开始了反对专制独裁、即反封建的民主运动。这场把专制独裁向民主转变的运动直至持续到今天，还依然没有走完它的全部历程，因为今天这个世界上还依然存在着一些顽固的专制独裁的政权，并且它们还要振振有辞的为自己辩解，说什么它们是如何的有着各种各样的存在的理由等等。如果我们不把这种情况研究明白，那么我们就无法从理论上彻底的击败这些专制分子的各种理论上的狡辩。
今天，我们已经从全部影响与促使社会转变的各种因素上，从最基础的因素和转变路径上分析清楚了社会是如何发生转变的？是什么样的因素促使社会发生一系列演变的？等等。当我们把最基础的条件变化而导致了社会转型的整个前因后果，以及整个转化的来龙去脉都梳理了一遍后，就发现：原来还是人心所向，即还是人心向背所产生的威力与效果，其背后的最大的力量还是历来各种人文思想家所创造的那些东西，即仍然是民主思想与普世价值。
这种研究结果无疑是对所有那些现在依然主张专制合理的人们的一种巨大的打击；而对于主张民主和保护人权的人们来说，这种结论则是对他们的一种有力的鼓舞。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
民主之花必将开遍整个大地；
普世价值也依然会无坚不摧；
专制独裁的思想和社会，将会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更加困难；
因为千夫所指之下，他们已经毫无掩饰与遮盖之力了。
民主与普世价值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