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6月4日是“六四”23周年纪念日,虽然中共当局在极力淡化该历史事件,但它依然令很多人刻骨铭心。“六四”虽然渐行渐远,但屠杀并未告别中国民众。今年的6月4日凌晨3点,在被强制注射引产剂36小时后,陕西省镇坪县妇女冯建梅已经几乎发育完全的7个月的儿子胎死腹中,冯的姐姐为她和死胎拍了一张血腥而悲哀的合影,在中国微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冯建梅的悲剧在偌大一个中国绝非个案,在计划生育政策推行的这30多年当中,可以说因为没有按照政策规定而被终止生命的胎儿不计其数。生命诚可贵,对于敬畏和尊重生命的人而言,每一个类似的个案其实都令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毫无疑问,从受害人的数量上讲,中国的计划生育无异于一场大屠杀。

新华网曾报道,在当前中国15万计划生育技术服务人员中,有5万人不具备医学执业资质。可想而知的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期间,有行医资格的工作人员更少。当时,强制堕胎明显比现在更凶残,关注计划生育的学者杨支柱推测,那时大部分强制堕胎是由没有行医资格的人进行的。他认为那些死于强制堕胎的胎儿数量总数超过十万,而这完全可以说是政府间接故意杀害的。

1982年,计划生育被确定为中国的一项基本国策,同年又写入《宪法》。实际上,在此之前就已经有一部分地区在开始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很多出生于1980年的非长子长女都在当时被计划生育部门罚款。一胎化是计划生育政策的核心,在当今世界上,除却中国,没有其它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会用法律的手段干涉民众生育的自由。

不可否认,人口数量对于国民经济会产生巨大的影响,但是,人口太少对于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家而言,却未必是一件好事,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工作需要人来做。西方很多国家之所以鼓励民众多生孩子,就是因为人力资源的匮乏导致经济增长速度无法达到最高水平。中国在民国时期只有4亿人,但在今天,却已经到了13亿多人。可见,中国的人口增长速度的确是非常快。

中国人自古便有“多子多福”的传统观念,在毛泽东时期,毛泽东更是喊出了“人多力量大”的口号,虽然在当时一般人连饭都吃不饱,但很多家庭却是兄弟姐妹成群。邓小平上台之后,中国逐渐开始推行计划生育政策,计划生育政策显然无法得到大多数人的理解,在推行之初,遇到民众的强大阻力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在经过30多年的推行之后,中国民众的生育观明显已经改变,因为生活压力太大,希望子女成群的人已经不多,即使没有计划生育政策,估计很多夫妇也只会生一个孩子。在今天,计划生育政策已经饱受争议,表示希望取消该政策的学者和民众越来越多。
 
计划生育主要内容除了限制民众生孩子的数量之外,还提倡晚婚、晚育。在计划生育政策出台之前,中国人的结婚年龄一般都在20左右,有的甚至在15岁左右就与人结为夫妇,故有“男人十五立家计”的说法。如今,即使是在25岁结婚,也算是早婚的了,在大城市,男的35岁左右结婚,女的30岁左右结婚已经司空见惯。之所以会出现普遍晚婚的情况,除了因为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之外,还因为巨大的结婚开支让一般的人承受不起。

计划生育这一基本国策自制订以来,对中国的人口问题和发展问题虽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计划生育一味地只控制人口数量,忽略世代更替,已经造成国家严重的老龄化格局。从最近这些年的情况看,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在部分地区稍微有些放松,但本质上却并未改变,而牵牛、扒房、强制打胎等野蛮现象依然在一些地方大放异彩。

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就是因为带领村民们维护自己的生育权,结果被判刑和长期软禁。人权天赋,生育权作为人权的一部分自然也是天赋的,人有权多生孩子,政府如果不希望人口增长太快,可以提倡少生和晚婚、晚育,使用法律手段和强制措施来限制民众生育,显然是违背世界文明规则的和基本人性的。事实上,在很多国家和地区,即使没有计划生育政策,人口也在负增长。可见,只要民众的生育观念转变了,即使是鼓励生育,也不会有太多的人会在生儿育女上不加节制。

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在操作过程中极为不人性,譬如说新婚夫妇在生第一胎的时候需要准生证,这是非常荒唐的,既然每对夫妇都有生育一个孩子的权利,为何在生第一胎之前还需要计划生育部门批准?事实上,有不少夫妇就因为在生第一胎之前没有办准生证,结果被计划生育部门罚款。另外,只要舍得给罚款,即使超生了几胎,计划生育部门也不会在意,反而是热烈欢迎。所以说,计划生育政策实际上是在帮助计划生育部门非法敛财。当然,对于有权有势的官员而言,即使有私生子,计划生育部门也会视而不见。

镇平县的产妇冯建梅告因为怀了第二胎,计划生育部门要她缴纳4万元罚款,因为无能为力,计划生育部门便对她强制引产,她甚至还遭遇殴打。镇坪县人口和计划生育局副局长栗永久在事情被媒体曝光后矢口否认有强制行为,称引产是“合法”的,但是,在舆论沸沸扬扬之后的6月14日,陕西省计划生育委员会则公开发文称冯建梅遭强制引产的情况基本属实,并称地方计划生育部门的做法严重违反了有关政策规定,损害了计生工作形象,在社会上造成了极为不良的影响。

相信在不久以后,此事的相关责任人就会被处置,不过,在司法不独立,官方权力不受制约的今天,只要计划生育政策继续存在,冯建梅就不会是最后一位被强制引产者。几天前,中国政府公布了《国家人权行动计划》,该计划看起来天花乱坠,其实,内容却非常空洞,很多都是与民生有关,而与人权无关,可见当局并无改善人权的诚意。

计划生育政策在推行的这几十年当中极为不得民心,如今,该政策已经导致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包括人口老龄化问题、男女比例失衡问题、独生子女性格扭曲问题、失独父母孤单无助问题等等。在众多的法律、法规当中,跟计划生育相关的很多法律、法规、法条其实都违背《宪法》精神,属于制度和法律毒瘤,理当割除。只要官方和民间反对该政策的人们共同努力,要达到这个目标也就为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