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并非经济学家,业余也不研究经济,因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乃至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后也从未在键盘上敲过一篇有关这个话题的文字。可当近日从大陆媒体上读到一篇就有人出版的《资本主义大崩溃》一书跟着起哄的《资本主义即将崩溃》※的书评后,决心就此话题说几句,告诉中国普通读者一点真相,顺带说几句自己的认识。

先说现代资产阶级产生于现代资本主义,现代民主又产生于现代资产阶级。是现代资本主义制度彻底颠覆封建专制制度,是现代资产阶级思想彻底摧毁封建专制意识。

如果说现代资本主义即将崩溃,那么也就意味着现代资产阶级跟着即将崩溃;现代资产阶级即将崩溃,也就表明代表人类文明进步的现代民主即将完蛋。紧接而来的,除了封建意识,除了专制制度,又还能是什么呢?

可你说这可能吗?产生于现代资产阶级的民主完蛋了,会有什么样的社会制度填补呢?依靠几个“坚持”?依靠几个“绝不”?那不是早已成了笑话吗?依靠所谓的“无产阶级民主”?依靠像苏联和我们这样的所谓“社会主义民主”?可历史已经开出证明,那都不过是一场又一场超级闹剧啊。按陈伯达之子陈晓农经济博士所言,即使让我们歌呀颂啊的“改革开放”、“市场经济”,也不过是回到了1949年前,是对那一场“大革命”的否定,没什么可炫耀的。

1981年底,上面写有“时间就是金钱 效率就是生命”的巨型标语牌,在当时蛇口工业区领导人袁庚的坚持下,第一次矗立在蛇口工业区最显眼的地方。要知道,这块标语牌的上半句就源自早期资本主义(估计在17世纪甚至更早就出现了),甚至很有可能就源自西方某个私营小业主。若不信,你读一读马科斯•韦伯就知道了。

资本主义,从残酷、血腥(其实就是早期资本主义,也并非全是残酷、血腥。马克思那句名言“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是一种修辞一种夸张)到文明,走到今天,尽管仍然问题不断※,可资本主义社会借助其新闻、言论、出版以及结社、集会、游行等诸多自由,可以促使他们的政府随时修正他们社会充分意识到的一切错误,在本人看来,资本主义强大的生命力,至少有一半源于此。而这是我们现在已知的地球上任何一个所谓“社会主义国家”都做不到的。

至于你在中国的电视节目中也能看到有些“砖家”做秀般地说我们也有如何超强的自我纠错能力,那不过是在把中国普通国民当傻子当猴耍罢了。鬼才相信。如果我们社会真的有超强自我纠错能力,也就不会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世界上没有哪个有超强纠错能力的国家像我们这样),也不会弄到像今天这般贫富悬殊、官富民穷,大量富人及官员的子女往有些人所说的“即将崩溃”的资本主义国家跑。难道这些人就不怕资本主义即将崩溃?

而最有意思的是,殷鉴不远。如果真有“时光遂道”,我们即可看到四十年前,并从当时家家户户那个纸喇叭中听到有播音员字正腔圆地批判“腐朽的资本主义社会”,说他们如何如何贫富悬殊,化用梁漱溟先生当年形容工人和农民的对比:富人在九天之上,穷人在九天之下,云云。

其实,我们现在知道,当年真是冤枉了人家。还在胡适年轻时,也就是上世纪二十年代,美国的劳工就已经很喜欢他们的资本主义制度了,劳工代表甚至告诉世人:“我们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人类有历史以来最好的最伟大的时代,最可惊叹的时代。”并且通过叙述社会的进步,列举资本制裁的成绩,劳工待遇的改善,教育的普及,幸福的增加,证明他们所生活的时代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好的时代。而后来,另一个,也是最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英国一位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先生在晚年写下了(估计当时他一定是用打字机敲下而并非用笔写下的)一篇千字文《我是我所见过的最幸福的哲学家》。在这篇短文中,他幽默地嘲讽了像苏联这样的假社会主义国家,热情地讴歌了他生活的资本主义社会。本人有理由相信,如果当时的英国也像我们今天这样一幅图景,波普尔是绝不会在文章中那样说的。对此,自己已在十几年前发表的一则短文中曾进行过评说,这里不多啰嗦。

之所以会出现因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西方金融危机,中国一些明知真相的人在那里胡说八道,而一些不明真相的中国普通国民也跟着叹息,这样一来,给人的感觉,仿佛真个是西方世界,也就是所有资本主义国家的末日就要到了。你相信吗?

现代资本主义制度有言论、出版自由。美国著名女作家、评论家苏珊•桑塔格活着的时候连美军虐囚都可以谈,我们可能吗(你什么时候在中国军报以外的中国报纸上看到批评中国军人批评中国军队)?在这样一种国家,发生了危机,是允许人们纵情批判的(而不是歌颂)。这一点,就在眼下同样可以证明。即使我们是美国最大的债权国,可我们依然要把美国称为超级大国,在很多高科技方面,我们跟美国没有可比性。就是软环境,我们这个据说有五千年文明史的文明古国的社会风气,国民的文明程度远在人家之下。

即使如此,美国已经开始高度警惕了,《华尔街日报》最近发表文章,已经认为中国的新资本主义打败了美国的自由市场经济——尽管强调这是中国政府“借鉴我们资本主义制度最优秀成果”的缘故,甚至认为中国正在向着资本主义迈进,而美国却在走向一党专制。

不论是美国还是欧洲,发生此次金融危机或经济危机都不能不提两个重要因素,而这也正是某些与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不同的所谓社会主义国家往往不愿意对它的国民讲明白的,因为一旦讲明白了,就会让这些国家的国民感觉到:美国真好!欧洲真好!西方真好!他们的国民真幸福!如果真能过上几年美国或欧洲一些国家的国民所过的那种生活,别说发生什么金融或经济危机了,就是去死,也值!这样说,有人可能会说这是在夸张。可在一个“过把瘾”尚且愿意“就死”的社会,曾过上天堂般的生活之后,还会怕死吗?

那么这是两个什么样的因素呢?

一个是西方政府对他们的国民太仁慈太厚道太博爱了。上面提到的那一堆这自由那自由算什么,西方众多国家的政府总想让他们的国民切切实实地过上有的政府只是在口头上给国民许诺的“更加幸福、更有尊严的生活”。用我们喜欢总括的一句话就是:这些国家的福利太好了!有的国家的自来水堪比我们桶装矿泉水,甚至比我们有些桶装“矿泉水”水质还要好,水笼头拧开就可以喝,绝没有“喝生水不卫生”一说。此外,一些国家事实上可以享受免费医疗;有的城市公交免费。这还不算,即使失业,依靠失业救济金不仅能生活得很好,甚至还可出国旅游。你说这样的失业有谁不愿意?而这在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国家,除了一些有特殊背景的人,绝大多数国民连做梦都不会梦到。

说到这里,容本人插一句。自己总忘不了一个例子,印象很深:那是在发生金融危机后的一天早上,打开电视看新闻,忽然看到几个英国POLICE“闯”进他们的民宅,通过央视图解,才明白,这些警察的到来,并非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将这家人家所生下的第13或第14个(记不太清了,但二者必居其一)孩子接走,由政府抚养。因为在资本主义的英国,如果政府认为哪一家父母不能对他们尚无生存能力的孩子尽到包括生活、教育等应尽的义务,那么,政府就要将孩子强行接走,由政府抚养(印象中美国也是如此)。当然,这家人家也实在太不像话,政府已经从他们家接走了一个又一个孩子,然而这个没有能力抚养的家庭,却仍不断地生产。因此,警察在临走时,对这家主人也发出了警告,希望他们不要再继续生产下去了。

真不知道,一些因贫穷而不能给他们的孩子一个好的生存生活环境,更难以对孩子尽到作为现代社会所要求的义务的中国家庭,看到这种新闻会作何想。总不能说我们的国家做不到或不愿意这样做也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吧?

另一个因素就是美国乃至西方政府百分之百地信任自己的国民。特别是美国,次贷危机发生之前,不论是个人还是机构,买房子,不需首付,甚至不需任何信用证明。这在我们这种国家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尽管我也承认,这种信任度已经超出了人类文明的进步程度,但这也正说明,美国政府与人民简直融为一体了。

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个小插曲:不久前有天夜晚上班期间,一同事因他的朋友在做一项“选题”的问卷调查,需要随机抽样,忽然问我:“闵老师,如果不让你上班,给你发工资,你愿意不?”自己不假思索地答道:愿意。此时旁边一同事赶紧接过话茬笑着说:“闵老师,你是全晚报第一评论员,怎么能说这种没有觉悟的话呢?”我知道这位同事在开玩笑。

在没有经过意识形态洗脑的自然状态下,绝大多数人一定是如本人那样所想。这是因为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害。是人,都希望自己生活得好一些。也因此,当时我告诉问我的那位同事,本人刚才的回答,那是人话。

所以,当我知道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此次金融乃至经济危机后,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就是,对西方国民而言,他们不应该有什么怨言,也不要过分埋怨政府在管理上不该出现“漏洞”,因为他们已经充分享受了人间天堂的生活,而他们的这种生活是这个星球上有些国家的国民做梦都梦不到的。既如此,面对眼前的经济危机,又算啥呢?了不起,不过是把自己从天堂般的幸福生活降回到人间的幸福生活而已。这有什么可怕的。且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再不济,由于制度设计,由于国民的整体素质,他们的国民一定生活得比绝大多数中国人幸福。如谓不信,现在即可将两国城乡国民随机抽样,进行问卷调查。

此外,对由次贷危机引发的此次金融乃至经济危机,自己总觉得“很有意思”。

以美国和欧洲乃至整个西方的思想智慧包括所掌握的现代技术,他们会不知道让自己的国民那般享受带来的“后果”?我不信。我能信的就是,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像美国、希腊、法国、西班牙、意大利、葡萄牙等,很有可能明知那样做会带来副作用,甚至会带来一场经济危机乃至可称作“灾难”,然而他们也还是坚持那样做,直到整个国家整个欧洲乃至整个西方政府都觉得受不了了,才向国民报告,说明眼前经济遇到了麻烦,不是政府不想让他们继续过天堂般生活,而是国家还确实达不到这个能力,请国民们原谅,降低一点生活标准。如此这般,你说他们的国民对他们的政府还能有多大意见。

享受,是自己享受的,那么有困难,自然也要一起渡过。哪像有的国家,享受是极小一部分人,有了困难,却要所有国民承担,真是不讲道理之至!有三万多亿外汇存款,一个农民的所谓养老金一个月只有几十块钱甚至几块钱。即使如此,这种整天念叨的“社会主义优越性”也还没有在全国铺开。也就是说,现在虽然已是二十一世纪,我们对外也大肆吹嘘自己已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然而,许许多多的中国农民老人还是要依靠儿女养老,这样,遇着不孝顺的,或遇着儿女们也艰难度日的,这些农民老人晚年的凄惨生活也就可想而知,有很多农民老人只能早早地痛苦离开这个他们毫不留恋的人世!本人就听自己的二姐讲过,她认识的一位现已八十多岁的老赤卫队员、一位老妇人,因儿女都不愿赡养,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又联想起一个话题,即在此次延长退休年纪时所强调的,说现在中国老人平均寿命已达到了73岁,因此,如果不能未雨绸缪,中国的养老金在将来的一天会发生断档,也就是说后来的某一天,面对退休者,忽然没有退休金可发了。

情形到底如何,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不得而知,这里只说我们知道的。既然是平均,可以调查一下,是哪些老人活到了73岁以上,又是哪些老人为什么活不到这个年纪。

我们都知道,在中国,除了富人,就是官员,或说富人也不如官员。这些人养尊处优。科级有科级的待遇,处级有处级的待遇。至于官至厅级乃至省部级,那真个是要什么有什么,想对自己的身体如何保健就如何保健,大小有个病,就到当地最好医院,住进高干病房,至于费用嘛,由纳税人提供的财政给买单就是了。如此这般,你让这些人如何不“寿比南山”,别说什么73岁,绝大多数都活到了耄耋之年,或说都在八九十岁以上乃至更长,个别死于73岁以下的,那是上帝在要他的命,不是纳税人买单能挽救得了的。

而我们的农民老人呢?说出来,真是情何以堪!特别是一些尚不发达的内地乡下农民老人,请政府公布一下他们去世时的平均寿命,有几人活到大多数官员去世时的年纪?

众所周知,2008年开始出现的这场金融危机,源于美国的次贷危机。可如果说此次由次贷危机引发金融危机并导致世界经济危机的发源地美国,有证明尚且已经开始复苏,那么,我们根据什么来推断这一次的经济危机就过不去呢,又有什么理由来唱空资本主义呢?

“展望未来,全球经济的前景将格外混乱。资本主义现存体系有其自身难以克服的缺陷,会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可以预言,资本主义大崩溃将是21世纪最重要的经济事件!”

这是有人就马列光出版的《资本主义大崩溃》一书所作一则书评的最后一个自然节。

一本书在危言耸听,还不够,书评人接着危言耸听,甚至更加危言耸听。写书人把书名叫《资本主义大崩溃》,已经够邪乎的了,评书人觉得还不够过瘾不够刺激,把“大”字换成“即将”,那种巴望资本主义快点崩溃的心情溢于言表。真不知,这作者为何那么痛恨资本主义。借此,本人很想再问一句:资本主义发展到今天,特别是现代资本主义,不好吗?它的不好在哪里?

我已经年纪大了,不论资本主义是“大崩溃”还是“即将崩溃”,估计本人都看不到了。之所以有这种估计,主要是因为,本人非但不相信资本主义会“大崩溃”,更不相信资本主义还会“即将崩溃”。真不知撰写《资本主义大崩溃》一书的作者以及认为“资本主义即将崩溃”的书评人是否能看得到。

在本人看来,是否看得到,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这是一个“伟大的预见”,可当资本主义大崩溃或是即将崩溃之后,那些要被称作“前资本主义国家”怎么办呢?难道还真的会像一直睡在天安门旁边的那位老人当年所说的,用我们这种所谓的社会主义去占领资本主义?那不是笑话吗!

我相信,不论美国还是欧洲乃至整个西方的资本主义国家,一定没有人答应,或者说99.999%的人估计都不会答应。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某些国家的所谓“社会主义”是个什么东西。

余生也晚,资本主义社会发生经济危机,已不是第一次,给人留下印象颇深的1929年发生经济危机时,不知是否也有人危言耸听:资本主义大崩溃,资本主义即将崩溃,资本主义就要彻底完蛋了。据书评家说,《资本主义大崩溃》作者如何如何了得,这本书不仅有“精辟的分析和独到的视角”,而且“极具穿透力”,并且“早在六年前,马列光就在其著作《经济学新论:乘数、统计熵与国民收入》中利用‘熵’理论预见到了‘一场无法逃避的经济风暴即将来临’。”

这样一说,让本人觉得,如果没有马克思的话,这本书的作者完全堪称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马克思”了。只是我不知道《资本主义大崩溃》一书的作者那些“精辟的分析和独到的视角”而且“极具穿透力”是否超过了马克思当年的研究和分析?否则,像博学的马克思那样研究和分析都预见错了,我不相信我们中国这位什么牛人竟然比马克思还更有学识更有智慧更富有远见。

最近读到有人从中国一学者在考察欧洲和非洲后出版的学术著作中整理出的一篇文字,主要是谈欧洲国民的工资和生活情况,作者的意思,不仅“让人民了解真相”,而且“供决策者参考”。

在这篇文摘中,作者告诉人们,欧洲“那里与(中国人)课本上所了解的资本主义判若两个社会——国家财富惠及每个百姓,低收入群体享受数百种福利,有的城市公交免费,政府为市民免费提供自行车,百姓不再为生老病死担忧。”即使最穷的非洲国家,“那里与我想象的原始与贫穷也判若两个社会。有32个国家的最低收入超过中国。一些国家虽然贫穷,但人民却也安居乐业。”

非洲且不说。我不相信,在欧美这样的社会,发生一个经济危机,就会让他们那些历史证明有效的制度彻底崩溃,他们的国民从此就要告别资本主义。而事实上,意大利总理近日也已告诉世人:意大利“已接近危机的尾声”。所以说,本人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看到,欧洲仍然是幸福的欧洲,美国仍是强大的美国,尽管他们现在就比这个星球上一切专制国家的总和还要强大。而据联合国测算,综合GDP、自然资源、科技水平、人员素质等因素,中国人均财富只是美国的2%。因此,本人有理由相信,即使到了2040年,中国移民到美国或欧洲比美国或欧洲移民到中国的也还是要多得多。活到那时的中国人一定能看得到。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巴望资本主义即将崩溃的人忘记了,中国要想真正崛起,在整体上赶上西方赶上欧洲赶上美国,那么我们也一定是放弃了一党专制,实行真正的完全市场经济,而这种社会制度不叫别的,恰恰就叫:资本主义。

而一旦真正实行的是现代资本主义制度,让人民过上更加幸福、更有尊严的生活,也就成了政府必然的义务和奋斗的目标,而中国国民也才能理解美国以及欧洲此次所发生的由金融危机引发的经济危机,也就不会跟着一些并非不明真相而是别有用心的一些人的屁股后头瞎起哄了。

2012-8-12,8月21日修订


※  哈耶克老师、奥地利的路德维希•冯•米塞斯在他的《自由与繁荣的国度》(该书原名为《自由主义》)一书中指出:“主张生产资料私有制的人从不宣称,以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制度是完美无缺的。世界上没有尽善尽美的东西。资本主义制度也不例外,它也有这样或那样、部分或甚至是完全不合理的地方。但它同样又是唯一可行的社会制度。人们可以在不改变其性质、不损害其社会制度的基础——私有制的前提下,对这个社会的某个或某些机构加以改革。但从大体上应当顺从这种社会制度,因为人们别无选择。”(第120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


附1:

马列光 著《资本主义大崩溃》,中国经济出版社2012年5月  定价:38.00元

附2:书评——

资本主义即将崩溃

作者:戴玉龙

    本书是当代原创经济学领域的一部开山之作。

    早在六年前,马列光就在其著作《经济学新论:乘数、统计熵与国民收入》中利用“熵”理论预见到了“一场无法逃避的经济风暴即将来临”。本书中,马列光更以精辟的分析和独到的视角,冷静地指出:“经济的繁荣也孕育着自我摧毁的种子,资本主义现有的范式不可能持续,经济链条总有迸裂的一天,而一场席卷世界的危机已经若隐若现了……”在当前,还没有一本书针对全球当前面临的经济形势提出如此尖锐而有争议的见解。毫无疑问,这是一本极具穿透力的著作,具有深远的经济学意义。

    20世纪90年代,美国经济发挥着世界经济增长领头羊的作用。世界其他地区也从美国经济强有力的繁荣中受益,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接近尾声。曾被视为全球经济增长引擎的美国经济,如今在政府、银行、企业、消费者巨大的债务压力拖累下,开始摇摇欲坠。全球经济正处在极端失衡的风险中,有可能跌入经济大恐慌以来最严重的局面。

    与此同时,各国中央银行制造纸币的速度也是空前的!(闵某人问:包不包括中国?)

    通过制造货币来增加财政收入的措施如果充分实施的话,可能在短期内抑制经济萧条。但是从长期来看,会形成更大的泡沫。“这代人花下代人的钱不但是不道德的,而且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从直升机上撒钞票的做法如果可行的话,相信很早以前就会有人付诸实践了,而今天的人们也早该过上了富庶的生活……

    当市场之神跌倒后,对“无形的手”任何巧言令色和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自由市场经济确实得了一场大病,需要猛药治疗。马列光书中的分析似乎有点悲观,但肯定不是作秀,更不是在危言耸听。本书旨在说明资本主义体系中固有的缺陷应为这种失衡负责,这种失衡现象在不久后将会达到极点,进而造成全球经济长期的、严重的衰退。

    资本主义到底如何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马列光犀利的思想洞穿了这场久已形成的危机。在书中,马列光通过精确的数学推演和理论论证交代了大崩溃的生成基础、“罪魁祸首”、来龙去脉和演变过程,让我们透过虚假的繁荣看到了一场真正的“灾难”。只有真正具有深厚理论修养的思想家才能写出这种深入浅出的著作……任何一位读者都会觉得不虚此读。事实上,马列光的预测并不孤立,他的结论——资本主义大崩溃——更让人震惊!

展望未来,全球经济的前景将格外混乱。资本主义现存体系有其自身难以克服的缺陷,会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可以预言,资本主义大崩溃将是21世纪最重要的经济事件!

原载2012年8月10日《中国经济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