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专权的社会中,理想在这样的社会中往往是处于无立锥之地的境遇之中,尽管政治生态是如此的恶劣以至于前行的路上荆棘丛生及到处荒芜绵延,但还是会有怀揣理想的勇士不甘让自己如行尸走肉似的苟活于世,为了人能尊严的活着,也是为了理想的实现,在黑夜中不顾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甘愿做黑暗之中的残烛,哪怕给黑暗带来一丝丝的光,哪怕给人间带来一点点的热,哪怕是蜡炬成灰泪始干,也会是无怨无悔地默默忍受黑暗给自己的带来的任何结果。
但勇士并非是铁石心肠,对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并非都是那么无所顾忌的,并不像那些为了获得与稳固权力六亲不认、丧尽天良及冷血的人,刻在他们骨头上的孝心,而不能忍受的是自己的所作所为,给白发苍苍的母亲带来精神上的折磨,而这一切的结果就是因抱有理想行程不远,变遭遇无路可走被锒铛沦为囹圄中所给母亲带来的不已旳悲伤,以至于让母亲生命无法承受铁血政策所带来的重压,而让母亲重重地倒在失去人性的黄土地上,无法瞑目地不再呼吸带有糜烂的空气仰望着灰蒙蒙的低矮压抑的天空。
这一幕不是电影中煽情的情结,也不是电视剧中凄楚哀怨的画面,而是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写照,而这样的情景就在近日9月23日发生在维权律师唐荆陵身上,他的母亲在精神上难以长时间承受儿子无辜蒙难后迟迟没有结果的情况下,心力交瘁无力地倒在没有期盼的社会中撒手人寰,母亲孱弱的身体重重地砸在钢铁般的坚硬的土地上,在沉寂的空气中发出轰轰的震响,那震响的声音仿佛是山坳里发出的钟声,钟声的回荡随即形成旋风似的冲向天宇叩响久久封闭的天门,那叩响天门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地发出诘问:为什么要让无私的儿子失去母亲的关爱,让人间亲情的暖流化为北极的冰川?上苍是否能回答将要离开芸芸众生的母亲的最后一句问话,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后母亲这死不瞑目的最后的呼喊,化成一片雪花悄无声息地被秋风不知吹响了何处,秋叶飘进了山谷还留有踪迹,而母亲最后的话语却让高墙上铁窗上的铁条变得更加坚硬与冰冷,尽管这瑟瑟秋风还没有拉开寒冬的大门,但冰雪已经从专权者的手中纷纷扬扬地洒向了人们生活的这块黄土地上,人们过早地进入了冰冷的世界中了,充满雾霾的空气不再让人们的视野出现远方带有彩虹的地平线,生命中的尊严在水泥堆积出地钢筋大厦中延伸出屋檐下如履薄冰步履艰难踌躇不前,听觉中似乎出现了耳鸣不断地萦绕着《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歌声,那歌声好像飞在空中中枪的支离破碎的小鸟发出的余音,只是那曾经的余音不再绕梁,不再悦耳,那声音就像唱机上的唱盘被一只铁手控制压住不让正常运转,只让在一个小三角的范围内来回转动发出的声音,发出的声音就像疯子在用泡沫不断地增着涂有黑色玻璃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保存在听觉记忆的磁带上搅动着及扰乱人们的正常听觉神经,而这种声音别无选择地成为听觉的唯一声音,于是世界成了万马齐喑的世界,社会成了道路以目的社会。
在这个专权的社会中,一旦异议人士失去自由被砌在厚厚的高墙里,受苦受难的不仅仅是被生活在黑夜中的人士,而这些对于义无反顾的理想者会泰然处之面无惧色的来对待。但对于落难儿子的母亲而言会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难以坦然面对,只会是惊慌失措不知所措,当昏沉的头脑略微清醒,目光所看到的只是周围浓浓的黑夜,而且又是那么样的漫长时,母亲的心犹如被沉重的铁链锁在了狭小的空间里似乎是寸步难行,耳边钟声的嘀嗒声响也仿佛是心血在流时落在冰冻的水泥地上时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那滴答的声音似乎有股巨大的力量把母亲拉进噩梦的峡谷里,如墨炭似的山石缝里伸出绵延的缠藤捆绑着母亲的孱弱的身躯使其无法挣脱走出杂草丛生的山谷中,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却飞不到天空,撞在在陡峭的山壁上无奈地滑落到底谷中悄无声息不再挣扎,就像那自由飞翔的鸽子中了枪似的不再发出迎向太阳的哨音。
回顾追求自由民主的理想主义者的荆棘与苦难之路,同时也是母亲的悲伤的血泪史:当射透林昭身躯的子弹拐弯撞开母亲家的大门,蛮横无理地索要余温还没有散去的子弹钱时,那敢怒不敢言的母亲的心顷刻间无疑将是被那颗子弹又是重重的一击,那被楼道遮挡的天空,在当时是否能感受到母亲破碎的心脏依然还在颤抖?当母亲知道女儿李九莲在将要被无情的子弹洞穿与众不同的路上肾脏被活活摘除暴尸荒野后,有谁能理解母亲除了留下干枯的泪泉后还有那伤心欲绝的心痛?当母亲知晓貌美如花的女儿被推进垃圾场不如的黑狱中被更肮脏的禽兽不停的蹂躏及被带有寒光的刺刀割断喉管让生命沦为尘土时,又有谁能听到沉默的母亲的那只能化为唢呐的心在地狱中凄楚地吹响?
如今还有谁记得25年前有多少白发母亲眼看黑发儿女成冤鬼那悲惨的一幕?而又有多少母亲因那时的儿女蒙冤入狱度过最漫长的黑夜,又有多少母亲眼里流尽心中的热血而过早的含怨离开这没有人性的社会中?又有谁知道多少个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在日日夜夜中用被风吹干的眼睛,期盼着身在异国为异客被迫流亡的儿女们早日回家在永别前能看到最后一眼……,难道这简简单单的天伦之情难道真的成了母亲的破碎的梦想。
当这个政党把用暴力夺取政权建立起来的冷酷的国家称之为母亲时,它是否知道,有多少母亲因其儿女为了唤醒这个社会沉睡的人性的复苏与人的尊严不再饱受强权的践踏及人权不受野蛮的侵犯而蒙难,正在黑夜的风雨中在无声地哭泣,之所以说说声是因为专权者在欢愉的盛宴中为其制造出的母亲而举杯庆祝时不愿意听到的,更不愿意看到此时在风雨中抗命的香港儿女的悲壮场面会引起多少母亲的担忧及恐惧,更不想知道有多少母亲不希望25年发生的悲剧在自己的儿女身上重蹈覆辙。然后当专权者的欢宴一天不结束,那制造出来的母亲就会冷冰冰的无视那些因儿女遭受的苦难而伤心不已的有血有肉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