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前夕,香港發生了佔中事件,本人只是在微博上發了張相關的圖片,寫了幾句陳述事實的話,沒有任何導向和是非判斷,就被禁言7天。這還算幸運的,包括楊錦麟在內的眾多知名或不知名的網友,或銷號,或禁言,就是不讓你在所謂敏感事件或敏感時間說話。
過去只有每年的5月35日前後是敏感期,隨著維穩的升級,敏感期就像女性的生理周期一樣,每個月都來一次。隨著十八大後習近平上台,伴隨著三個自信的推出,敏感期越來越多,每個月要來好幾次。官方不願網民在此期間評說某些事件,迫使網站加強審查監控。而網民總想表達,正常發帖被刪除,變著花樣也要發聲。例如用5月35日指代6月4日,或者用同音字、形近字、拼音、英語來指代眾多的敏感詞。官方防不勝防,技術自動過濾也難以刪除所有敏感詞的變化形式,於是乾脆讓你短時禁言,甚至消除帳號,永遠不能用此帳號發言。當然可以再設法註冊新的帳號,於是刪帖、禁言、銷號,不斷上演。網絡言論一般是事後審查,為了維穩,刪帖禁言難免。可中國的出版業是事先審查,從選題報批、作者背景、書號發放、內容刪改,經過層層審查,最後終於出版了,應該沒有問題了吧?可是就像笑蜀編的《歷史的先聲》一樣,共產黨說出的話可以收回,合法出版的書也可以查禁。這兩天,網絡上流傳著某位出版業人士的一個帖子,是參加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一個內部會議的記錄,提到「總局針對目前的出版形勢,在2014年10月10日召開了一次出版會議,並於10月11日傳達會議決定:1、關於作者方面,比如余英時、梁文道、許知遠、茅于軾、野夫、張千帆、陳子鳴、徐曉等,不予以出版;2、宗教類選題從嚴出版;3、口述史類的圖書慎重出版;4、藏地活佛的書,從嚴控制出版;5、余英時、九把刀的書全部下架」。上述內容正待證實時,緊接著網上又曝出「上海人民出版社關於余英時所著圖書下架的通知」,發給各銷售部,稱:接有關部門通知,該社所出的余英時幾本書及書號,立即下架。由於該通知蓋有上海人民出版社市場部的公章,又有不少網友說所提的書已買不到,可以證實此次禁書令的存在。中共類似的禁書已經很多次了。上邊提到的合法出版物《歷史的先聲──半個世紀前的莊嚴承諾》,只因提到當年中共領導人和中共的報紙,在和國民黨的鬥爭中,對人民的民主、自由、多黨、普選的承諾,戳到中共的痛處,出版後被全面查禁。除了出版後禁書,還有更多的書稿,內容通不過審查而不能出版。更有很多書,內容沒有問題,只因作者敏感,也不能出版。還有一些書,現在不能出版,過了幾年可以出版,再過幾年又被禁了,像開始提到的余英時先生的書。你永遠不知道中共的審查標準,也許根本就沒有標準。沒有標準的好處是,可以由當局任意解釋,你即使想對照標準自我審查也不行。禁書的同時,又傳來抓人的消息。青年學者郭玉閃、作家寇延丁、傳知行負責人黃凱平、立人大學陳堃,以及其他若干公民,這幾天先後被抓,所涉罪名都是「尋釁滋事」。德國達豪集中營入口處刻著一段話:「當一個政權開始燒書的時候,若不加以阻止,它的下一步就要燒人;當一個政權開始禁言的時候,若不加以阻止,它的下一步就要滅口」。這是17世紀一位詩人的醒世警言,不幸在三百年後的納粹德國應驗。共產黨的鼻祖列寧說過:「歷史總有驚人相似的一幕」。這還會應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