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国的所有社会矛盾都积累到爆发的临界点时,中共力图通过一场“打老虎”运动挽回民心,并通过制定“把权力关进笼子里”的党内家法私刑来拯救摇摇欲坠的政权。然而,国人在高呼“支持习大大”后,却在“窝案”和“前捕后继”案中突然发现“无官不贪”这个铁的事实,同时发现笼子锁头的钥匙还在权力手里。正当觉醒的国人要求中共“还钥匙于公民”时,发生在香港的争取真普选运动把中共挽救了,救命稻草仅仅是四个字组成的“颜色革命”。中共通过污名颜色革命,把中国大陆人的注意力从“钥匙”身上转移到了“敌对势力”身上,动员了所有的奴性、狗性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恫吓了所有的正义和良心,实现了空前的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为“通奸党”赢得了苟延残喘的时间。

一、“颜色革命”的定性让香港人生命不可承受

香港争取真普选运动由“全民公投”升级为“占领中环”后,中共对其定性为“颜色革命”。外国媒体说这是“颜色革命”,不足为奇,因为自从法国大革命后,“革命”就成为褒义词,具有了“革命是一种实现正义和恢复秩序的行为”的狭义。所以,孙中山给自己的党起名“革命党”。现在,由中共自己说“占中”是颜色革命,它不是说给香港人听的,而是说给大陆人听的。香港的年轻一代,其头脑里没有“敌对势力”的意识,只有“这件事本身对不对”的意识,中共说西方和美国插手了这件事,反而让香港人相信这件事的正义性,“占中”者会受到空前的鼓舞。在“六.二二”占中投票及“七.一”游行前夕的敏感时刻,6月19日出版的《东周刊》号外披露壹传媒老板黎智英五月底曾密会美国国防部前副部长保罗.沃夫维兹,这一消息极大地鼓舞了香港人,78万个“汉奸”参加了投票,43万个“叛徒”参加了七一游行。

与香港人相反,大陆人从小就接受“敌对势力”和“忘我不死”的教育,只要被扣上“敌对势力”的帽子,你的任何诉求和抗议都变成了“汉奸”行为。所以在中国,什么坏事都是临时工干的,什么坏事都是“敌对势力”指使干的。社会治理靠暴力维稳,巩固政权靠树立“敌对势力”,在这种意识形态下,绝大多数人不会问香港人为什么要占中、香港人的诉求是否合理合法等事件本身的问题,只相信“颜色论”、“阴谋论”和“亡我不死论”。在大陆门户网站的“占中”消息跟帖中,一边倒地骂香港年轻人“卖国”。有人发起“抵制挺占中香港艺人”的投票后,仅一天就有400多万个网民响应。大陆的媒体和香港的亲共媒体在报导这一事件时,不能站在客观立场上,甚至直指“占中真正目的是推动‘港独’”,使大众接受的是片面和不对称的信息。就在香港政府与学联对话时,大陆媒体只报导政府方面的要求,但对学生诉求几乎只字不提。于是,大陆“不明真相的群众”更加痛恨“颜色革命”。

香港的颜色本来就是“一国两制”中的资本主义,无需改色,年轻人上街只是要一张“公民提名”的选票,并通过这张选票来保证香港不变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诉求。那么中共为什么要与“敌对势力”一个调,为香港年轻人加上生命不可承受的使命,一起“赶鸭子上架”呢?因为,中共已经意识到,香港人如果有了这张选票,大陆人也想要,也会模仿占领北京四环以内,到那时,才是真正的“颜色革命”。“占中”让中共的“三个自信”荡然无存,所以它只能提前亮出“颜色革命”这张捧杀牌。

中共当然知道“颜色革命”的定性会激怒和鼓舞香港人,给“占中”火上浇油,但他并不怕香港乱,更不怕香港在乱中失去竞争力。香港金管局前总裁任志钢在写给大学生的一封劝退信中指出:“香港经济繁荣建基于作为中国大陆与外地市场的中间人,尤其在金融领域方面,但倘若中间人不合作、靠不住,添烦添乱,大陆一定会减低对香港的依赖,并另起炉灶,减少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对香港政策倾斜。”任志钢所说的“另起炉灶”,指的是上海,尽管上海的硬件和软件与香港不在一个档次,但“集中力量办大事”的社会主义优越性完全可以让上海替代香港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香港社会越乱、经济越下滑,越能说明“颜色革命”的危害,中共喉舌媒体再也不用拿叙利亚和乌克兰做论据了,大陆人会把所有的国仇家恨都算到“敌对势力”的头上,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以皇帝为首的党中央周围。

二、中共所说的颜色革命是被妖魔化的颜色革命

搜索百度、维基百科、谷歌、必应的词条,对颜色革命的解释都是一样的:“颜色革命又称花朵革命,是指21世纪初期一系列发生在独联体国家和中东北非地区的以颜色命名、以和平和非暴力方式进行的政权变更运动,这些有着明确政治诉求的活动,背后一般都有外部势力插手的因素,经过社会动员,往往导致持久的社会对立和动荡,给执政者形成强大压力。参与者们通常采用一种特别的颜色或者花朵来作为他们的标志,通过非暴力手段来抵制他们所认为的独裁政府,拥护民主、自由以及国家的独立。”

这个解释有五个要点:一是“政权变更运动”,这个政权已经被国内人民抛弃;二是“和平和非暴力方式”,参加革命的人不是暴徒;三是“背后一般都有外部势力插手的因素”,外国人的插手只是一个“因素”,而不是主要原因,外因通过内因起变化,内因是决定性的原因;四是发生颜色革命的国家都是“独裁政府”,拒绝民主;五是参加颜色革命的人都“拥护民主、自由以及国家的独立”。

中共所说的颜色革命,是被妖魔化的颜色革命。中共喉舌媒体解释颜色革命时,颠倒了次因与主因的关系,说颜色革命是“西方编导的闹剧”,参加颜色革命的人是“西方的代理人”和“任人摆布的棋子”。2011年1月,埃及发生颜色革命,革命领袖穆尔西不仅不是“西方的代理人”,而且是西方的敌人,他所领导的“穆斯林兄弟会”是半恐怖主义的极端组织,是由“反美斗士”组成的。但是穆尔西带领埃及人民造反是打着反独裁的旗号,这使标榜民主价值观的西方和美国不得不表态支持穆尔西。但穆尔西当上总统后比穆巴拉克还独裁,成为民主的对立面,埃及又发生“二次颜色革命”,这时西方和美国又站到了穆尔西政府的的反对派一边,就像一颗棋子一样任由埃及人民摆布。埃及的两次颜色革命说明,颜色革命发生的根本原因是国内的独裁和假民主不得人心,革命的过程不是西方和美国利用了埃及人,而是埃及人利用了西方和美国人。

中共把颜色革命的后果说得非常可怕,以此恫吓中国人。新华社《颜色革命的不同版本与共有症候》一文说:“颜色革命导致一些国家分裂了,一些政权垮台了,一些政治人物丧命了,一些国家陷入动荡、冲突,民族与宗教矛盾激化,经济低迷不振,社会秩序混乱,极端暴力活动抬头,而最终深受其害的还是无辜百姓。”

新华社只说“一些国家分裂了”,不说东德与西德的统一及变色国家纷纷加入了一体化的欧盟,不说帝国的解体给人民带来的解放,不说戈尔巴乔夫因颜色革命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和俄罗斯最高荣誉勋章。

新华社说“一些政权垮台了”,难道要让反人类的政权“再活五百年”吗?难道当年中共提出“打到苏修”是错误的吗?中共对颜色革命妖魔化,说明它自己就像当年毛泽东批评的苏共是一样的:“他们唯一的考虑,是如何巩固自己的经济地位和政治统治。他们的一切活动,都以特权阶层的私利为转移。”请问,像苏共一样的政权该不该垮台?

新华社说“一些政治人物丧命了”,难道曾迫使数以百计女孩变为性奴、海外存款超过400亿美元的卡扎菲不该死吗?难道下令开枪镇压游行示威群众、连自己的宠物狗都要授予上校军衔的齐奥塞斯库不该被枪决吗?中共以此抹黑颜色革命,暴露中共领导人与世界独裁者的关系是惺惺相惜、兔死狐悲的关系。

新华社说“最终深受其害的还是无辜百姓”,那么俄罗斯人民在颜色革命后生活是好了呢,还是坏了呢?人家已经实现了全民免费医疗,而在中国还有人在家里自己做手术,用菜刀剖腹,用钢锯截肢。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正在享受着欧盟区域发展基金,社会基金和农业担保与指导基金的红利。最重要的是,这些国家的人民有了选票,有了公民地位,有了做人的尊严。具有东德共青团背景的德国总理默克尔在美国国会演讲时说,德国人民永远感谢美国人民,感谢肯尼迪、里根、老布什与西德站在一起共同抵抗共产主义。她还顺便感谢了戈尔巴乔夫,说德国人民“欠他一个感情债”。

三、颜色革命对中共是一把“双刃剑”

污名颜色革命,可以让中共在香港危机中化危为机,转危为安。中共只看到颜色革命被妖魔化后带来的所谓“正能量”,但没有看到妖魔化的过程正是中共成功创造自黑模式的过程。

常识告诉我们,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革命都发生在独裁国家和搞假民主的国家,中共给“占中”定性“颜色革命”,等于承认自己是独裁者,是搞假民主,要让香港人和大陆人一样,按组织指定的候选人去投票,那个“组织程序”是一个可以被一伙人甚至一个人操纵的程序,如果你想作为独立候选人,他们会用各种方式把你排除。

常识告诉我们,世界上所有的颜色革命都是以年轻人为主力军,正是他们推动了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但中共媒体说颜色革命是“少数人被利用”,年轻人确实是少数人,但他们代表了未来,最终世界是属于他们的。一个政权失去了年轻人这个“少数人”,就等于失去了存在的合法性。

中共在污名颜色革命时,说香港的年轻人“单纯”、“幼稚”,“被外国人利用和操纵”。新华社《颜色革命的不同版本与共有症候》一文说:“颜色革命从来就不是单纯的,却要借助和裹挟单纯的热血青年(尤其是大学生),利用和绑架他们的爱国热情和正义追求。”既然承认年轻人是爱国的,是正义的,又何谈被利用和绑架。年轻人就没有自己的意愿?当年那些反对国民党独裁的学生运动都是“街头运动”,难道他们都是被外国人利用和操纵了吗?被外国人利用和操纵的正是中共自己。他们打江山时,拿着共产国际的俸禄,用西方马克思那一套邪说毒害国人,建设了伪政府“中华苏维埃”,使日本人有了可乘之机;他们坐江山后,派百万中华儿女与联合国军队作战,为斯大林的朝鲜半岛战略充当打手和炮灰;改革开放后,富可敌国的无产阶级先锋队吃里扒外,投资移民,资金外逃,其“太子党”成为外国跨国公司在中国的代理人,里应外合地掏空中国。

中共喉舌媒体在对颜色革命妖魔化时,总是拿乌克兰和叙利亚的动乱来说事,但事实是,乌克兰危机是苏联遗留的问题,早晚要发酵,与颜色革命没有直接关系。叙利亚危机,如果没有中国和俄罗斯在联合国捣乱,巴萨尔可能早已经倒台,危机可能得到扭转。温家宝退休时对中外记者说:“中国尊重叙利亚人民要求变革和维护自身利益的合理诉求。阿拉伯人民追求民主的诉求,必须得到尊重和切实的回应,而且我以为,这种民主的趋势是任何力量不可阻挡的。”温家宝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中共就就拿叙利亚污名颜色革命,暴露了自己反人类的本质。

既然中共明白“民主的趋势是任何力量不可阻挡的”,为什么还要污名颜色革命?还要拿被妖魔化的颜色革命来抹黑“占中”?其根本原因是,中共在大陆不愿意接受社会公论检验和自我革新,不愿意在人民的呼声面前做出任何让步和妥协。他们用“敌对势力”这个意识形态阻挡“真直选”的蝴蝶效应,以此来求得大陆社会稳定。没有稳定,中共所代表的特殊利益集团什么事都干不成,老婆孩子投资移民干不成,自己包二奶干不成,吃里扒外掏空中国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