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隔东西德的柏林墙25年前的11月9日倒塌了,这是一件伟大的历史事件,她的历史意义在于宣告了自由世界战胜了共产专制世界,从此发生了骨牌效应,强大的苏东集团顷刻间分崩离析,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祸害人类社会近一个世纪后终于画上了句号。
以偷渡的方式“投奔自由”对于中国人来说已经是历史。难忘中国的毛泽东时代的饥饿和政治迫害,中国人在苦难中渴望自由,其实确切说首先是渴望能吃饱饭,也就是人权中的生存权,只要吃饱饭,至于人权和自由并不是首要的目标。只要看看北韩难民就明白了,脱北者首先是经济难民,但同时也是政治难民,因为事实上朝鲜金氏集团会以“叛国”罪迫害甚至直接枪毙这些被抓回的难民。历史上的中国,如同现实中的朝鲜。
柏林墙与深圳河是可以比较的。越过柏林墙的东德人是由于饥饿但同时更是为了自由。评论家许知远写道:“从柏林墙建立后,很多人采用不同方式来跃过它,跳楼、挖地道种种,在后来看到的一份调查中显示了这样一列数字,5043人成功了,3221人被逮捕,239人死亡,还有260人受伤……”
但与越过深圳河相比较,其悲壮程度真是小巫见大巫。评论人士沈舟写道:“昔日逃港者、现旅居伦敦的陈通教授着有《偷渡香港》一书,他指出,从50年代到70年代末,大陆有二百多万人成功偷渡香港,而三百万人死在偷渡路上。梧桐山上的坟茔,深圳湾海面曾经遍布的浮尸,等待着最后数字的揭密。”
当年笔者也曾偷听在台湾的中华民国“敌台”,那时在鼓励和号召大陆人“投奔自由”。只不过,台湾海峡(哪怕金门、马祖)是个天然屏障,人们无法游泳或挖地道偷渡,只能望洋兴叹。能偷渡到台湾的为数极少,要么是解放军空军飞行员,要么是劫机者。
柏林墙倒塌25年后中国已不是25年前的中国,国际大环境也发生了巨变,已经没有“深圳河”和台湾海峡可以阻拦中国人“投奔自由”,甚至中国人可以在全世界各地自由旅行。台湾、香港、日本、美欧,港台和各国都欢迎中国大陆游客,尤其是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大多中国人都为中国的崛起而感到自豪,“爱国者”们反美、反日情绪高涨,他们也辱骂香港争取真普选的占中者,把他们当作“汉奸”“卖国贼”。所有反对中共专制统治的都是“反华”,爱国必须爱党,这已经不是什么羞于启口的了,而被中共公开了。
中国国民的愚昧程度并不因为有互联网,也不因为可以出国旅游,而改变。有人说中国是一个大猪圈,愚民就像猪一样生活,他们从来不要什么权利,只要吃饱饭足矣。不过,中国人对朝鲜就五十步笑百步,以为朝鲜不如中国,而且也痛恨金氏政权。
中国有长城(英文翻译成The Great Wall),比柏林墙早了两千几百年。称颂情始皇的人说这是为了防御敌国入侵,但却不说是为了防止中国人“偷渡”。自建立长城以来,中国一直就是个闭关锁国的国度,直到西方国家用武力打开中国大门。其实长城不算什么障碍,如同柏林墙迟早会倒塌,问题在于中国人心中的“墙”。中国当局建立互联网防火墙,目的就是不让人们知道真相,但既然不仅有破网软件,既然人人可以出国看看,当局岂不是弄巧成拙?!其实不然,在我看来,中国人骨子里就有被奴役的基因,这种基因已经相传几千年了。中国人知道被当局欺骗,但还可以装作不知,甚至愿意接受这种欺骗。想想也对,现实生活中,中国人自己都在互相骗,自欺欺人比比皆是。比如中医学、易经、儒家学说,传统文化已经深入中国人的骨髓,一朝一夕真的难以改变。
●柏林墙与中国——几篇评论
▲《东方历史评论》11月8日发表评论家许知远文章:柏林墙与深圳河
 
“自由是不可分割的,只要一人被奴役,所有的人都不自由。”1989年11月9日,数以万计的市民走上街头,拆毁围墙,分隔东西两德达28年之久的“柏林墙”轰然倒塌。
编者按:“自由是不可分割的,只要一人被奴役,所有的人都不自由。”1989年11月9日,数以万计的市民走上街头,拆毁围墙,整个德国陷入极度兴奋状态。分隔东西两德达28年之久的“柏林墙”轰然倒塌。25年后回望,我们依然能感受到人类本质上对自由和民主的渴望。
突然间,年轻的士兵开始奔跑,然后纵身一跃。这是1961年8月15日的凌晨的柏林,墙的修建已进行到第3天,它足有165公里长,将这座欧洲伟大城市拦腰截断。它的修建者是东德政府,它为了制止东德居民包括熟练技工大量流入西德。
被截断的不仅仅是空间,还有人们对生活的希望。康拉德•舒曼19岁,是负责保卫这座迅速建成的长墙的很多士兵中的一员,他来自Riesa地区的Leutewitz,属于东德,苏联帝国的控制范围。历史的潮流注定要深刻地改变他的一生,他3岁时希特勒自杀,而在他4岁那年,丘吉尔发表那著名的铁幕的演讲——世界被一分为二,双方都宣称自己是自由的象征。
“过来,过来!”那边的人一直在喊。这座围墙已修建到最后一部分,它还没有变成两米高、顶上拉着带刺铁丝网的混凝土墙,而仅仅是铁蒺藜的路障。或许康拉德•舒曼自己也说不清当时的内心感受,他大步跃过铁蒺藜的行动,震惊了所有人,而摄影师彼得•列宾正好在场,他抓住了这一瞬间——头戴钢盔、肩负长枪的东德士兵飞过了藩篱。
这座墙和后来被称作柏林墙,而清晨的那一瞬间则变成了20世纪最令人难忘的形象,在冷战气氛高涨的年代,它被解读为“投奔自由”。
在2009年6月16日的《曼谷邮报》上,我又看到了康拉德•舒曼的形象。不是那张著名的黑白照片,而是一座雕像,似乎是钢材。在柏林墙倒塌20年后,人们用这座雕像来纪念那个伟大的时刻——19岁青年的一跃是自由的宣言。
当事人的命运不像是照片一样,不能定格在最灿烂的一刻,“自由之路”则充满了苦涩。康拉德•舒曼被一辆待命的西德警车接走,并随后获取了在西德自由居住的权利,是西方世界自我证明的一个活生生的标准。他定居在属于西德的巴伐利亚地区,在小镇Günzburg遇到了后来的妻子。
但柏林墙的阴影并未随之消失。在之后的岁月里,舒曼一定不断听说过很多像他一样的逃亡者,但大多数的命运不佳。他们被警察拦截、被枪击,被电网击倒……柏林墙从原来的2米加高到3米,观察塔楼上的探照灯在夜晚格外闪亮。他肯定也担心仍身在东德的家人与朋友,他们不知会因自己的鲁莽而遭受何种牵连。
“只有1989年11月9日(柏林墙被拆除)后,我才感到真正的自由。”舒曼后来说。但即使如此,他很少去探望父母和兄弟姐妹,似乎巴伐利亚比起他的出生地,更是他真正的家乡。抑郁症也一直困扰着他,1998年的6月20日,他吊死了自己。
2003年夏天,我第一次去柏林。柏林墙是游客必达之地,就像是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北京的长城,它是最明确的身份认证。
哪里是柏林墙?警察必定是对这样问题再熟悉和厌倦不过了,他熟练地指着地上的白线,然后一直向远方延伸过去,还指明这里就是当年约翰•肯尼迪发表演讲的地方。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没找到方向,对于这座墙的历史也并不十分明了,或许也无法猜想165公里的长度到底意味着什么。我看到了保留下的一小段柏林墙,上面尽是各种颜色与形状的涂鸭,还有一截铁丝网,旁边还有很多年轻人的黑白照片,他们倒在了奔向自由的途中。从柏林墙建立后,很多人采用不同方式来跃过它,跳楼、挖地道种种,在后来看到的一份调查中显示了这样一列数字,5043人成功了,3221人被逮捕,239人死亡,还有260人受伤……
这次柏林之行,没激起我太多的感受,我是一个典型的游客,随着旅游手册到来,还带回了两块碎石作纪念——它们很可能是1989年愤怒和欢乐的人们砸下的。欧洲人与美国人或许能更强烈地意识到柏林墙的含义,因为这里饱含他们的悲剧和胜利。而对我来说,它仍是历史书上的一页,有点抽象、被过度诠释。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在它倒塌的1989年,还有一些更为重要的历史事件发生。除去北京春夏之交的喧哗与躁动,一位美国人蒂姆•伯纳斯•李还发明了万维网,它随即将人类社会带入了信息时代。一种新的情绪也正到来,政治不再是支配世界的主要力量,商业与技术才是;地缘的划分也不再重要,全球正在被连接到一起,所有的障碍都将被清除,人们将分享相似的物质与精神成果;关于自由与民主的观念探讨也将暂告段落,历史已经终结,经济上的利伯维尔场、政治上的民主制,相辅相成,大获全胜……
我这一代人正生活在这样一种气氛中。柏林墙,像是已经终结的冷战,笨拙、陈旧、悲伤、不合时宜……但真的如此吗?
2003年,我也第一次去香港。同样是第一次,它的感受却要强烈得多。扑面而来的湿漉漉的空气,还有那种特别的味道——潮湿的混凝土、海风、茶餐厅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对于我这一代人来说,香港像是另一个精神故乡。枪战电影、流行歌星、金庸小说、《龙虎豹》与叶玉卿,还有从旺角杀到铜罗湾的古惑仔,伴随着我们的青春。不知是令人赞叹还是汗颜,在长达三十年的时间里,600万人口的香港为10余亿人的中国大陆,提供着大部分的情感和娱乐服务。
我从机场坐A12路双层巴士,像是过山车一样驶向香港岛。道路总是清洁,一切都富规则,隧道是灰白交替的干净颜色,每隔200米就是一个EXIT的标志。远处的高楼都在闪亮,黄色发红的光晕,雾气中,显得迷蒙。IFC、中银国际与长江中心,有时就像藏在云层后面,而太平山则干脆消失了——山腰不断兴起的高楼遮住了它。我在西环下车,总是闻到一家专卖紫菜面条的小吃店中的汤味。瘦小的南方人在夜晚的街道上走来走去,说着一种我至今也未完全听懂的语言。
它与中国大陆如此相似又如此不同。后来,我乘火车从广州前往香港,罗湖站两边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方零乱、肮脏,像是一个在建的巨大的工地,另一方则秩序、整洁,混凝土也学会了如何与绿树相处。
如今,香港与广州之间自由来往,深圳像是另一个新兴的香港,至少在外观上如此。但是,仅仅40年前,这里仍像是亚洲的柏林墙,深圳河和那些青山上演着很多类似康拉德•舒曼的故事。从1950年代到1970年代末,广东地区发生了三次逃港风潮。
逃亡是由本能驱动的,这些难民没有政治目的,只想获得基本的安全。大饥荒和各种政治斗争,让他们不断地铤而走险,很多人从深圳游水过来,一些偷渡者表现出他们在匮乏条件下的创造力,他们在麻袋里放满了乒乓球,作为救生圈。他们中很多人的逃亡经历,是被遣返,再结伴到来,只要有恒心,他们最终总能到达香港市区。
在康拉德•舒曼的行动发生一年后的1962年,香港迎来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难民潮,在半年的时间内,超过三十万人涌入了这个拥挤之地。
香港皇家警察尉迟信目睹了这一景象:“在35公里的边境线上,成千上万的人由中国那边走向边界,活像一条条大蛇从‘中国高山’(梧桐山)蜿蜒而下。黄昏时分,已经有一大群人聚集,他们把自己组织成四五人并肩一列的队伍,然后在本地民兵的护送下,推倒栅栏,走过来了。大多数是二三十岁的农民,也有老妇人和儿童。他们全都衣衫褴褛、垂头丧气、筋疲力尽,大多数人像是十分饥饿的。”
一位叫刘千石的逃亡者代表了典型的难民经历。他在广州附近的农村长大,因为父母经营小生意,他一家人被划作黑五类。1963年,16岁的他躲在一艘渔船底层偷渡到香港。在爬上“资本主义”的岸上后,香港的灯光给了他难以磨灭的第一印象——“似乎特别明亮”。
这些从“社会主义”来到“资本主义”的难民,成为了香港源源不断的增长动力。从产业工人到上市公司的老板,从报纸创办人到工会领袖,他们缔造了现代香港的繁荣和进步。不同的社会制度,让人们的创造力以截然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
“自由是不可分割的,只要一人被奴役,所有的人都不自由。”很少有人再记得约翰•肯尼迪1963年柏林墙边的演讲了,甚至也很难严肃地对待它——它不是冷战宣传的一部分吗?
同样的,也很少有人会再去认真地思考香港昔日的故事了。中国日渐强盛,它的荣耀早已遮蔽了香港的独特性。至于40年前深圳河旁的悲剧,它是历史早已翻过的一页,没有太多品味的余地。
我们生活在一个相对主义的时代,所有昔日确定无疑的价值观正遭遇质疑。随着悲剧的淡忘,就连“自由”、“民主”这些基本价值观也开始被忽略和嘲讽。进而,一种历史感的消退开始弥漫,它的直接结果将是我们“思考的无能”,而思考的无能将导致文明的衰退和某种莫测的灾难,所有之前已经争取到的成就,也将因此而被毁坏。
柏林墙与深圳河,这欧洲与亚洲的两个小小的路标,提醒着我们,这一路走来是多么的艰辛。
▲苹果日报11月9日发表独立评论员沈舟文章:罗湖口岸的柏林墙
11月9日,是柏林墙倒下25周年的纪念日。在东德长大的总理默克尔主持为期三天的庆祝活动,两百万人聚集在勃兰登堡门,8,000个发光的白气球沿柏林墙原址组成约15公里长的「灯光边界」,并于9日晚放飞夜空,向极权统治下的丧生者致意;倒墙幕后推手、83?的前苏联领袖戈尔巴乔夫出席多项纪念活动;美国总统奥巴马发表声明称「绝不会忘记当年,东德人勇敢地走向街头,拆毁象征独裁政权的柏林墙的那一天」。
世界没有忘记柏林墙,中国亦以异样的方式讥讽了这个象征冷战结束的纪念日到来,11月7日,香港学民思潮一名成员,经罗湖口岸前往深圳时,被内地边检部门以参与「违反国家安全活动」为由拒绝入境。一个普通中学生,并非学民组织的核心成员,亦从未于媒体曝光,是日应约去深圳与亲友吃晚饭,没想到却成中共维稳的对象,见证了罗湖口岸「柏林墙」依然屹立。学民思潮召集人黄之锋对此感到震惊,称「唔知政府掌握有几多」。立法会议员何秀兰认为,事件反映内地海关设有港人黑名单,质疑港府是否容许中央在港监控港人。
「国家安全」、「黑名单」,这些都是柏林墙时代为人熟识的字眼。当年东德政府称柏林墙为「反法西斯防卫墙」,旨在防范西方势力的侵略威胁,另一个理由是阻挡西方间谍前往东欧.柏林墙竖起的近30年间,东德境内平均每天就有八人被以「破坏国家安全」的罪名逮捕。
据统计,前东德公民中每66人中就有1人常年为秘密警察服务,远远高于盖世太保(1:2,000)和克格勃(1:5,830)的比例。前东德1,800万人口中,有600多万人被建立了秘密档案,也就是说,每3个东德人就有1人上了「黑名单」,曾处于秘密警察的监控之下。
极权统治下的政治高压和经济贫困,导致了东德人纷纷外逃。战后至1961年柏林墙建立之前,陆续有近300万东德人逃亡西方,占东德总人口的18%.155公里的柏林围墙建立后,共有5,043人成功逃入西柏林,3,221人被逮捕,239人死亡,260人受伤,演绎了无数令人泪下的命运悲剧。
在柏林墙纪念馆内,你会读到柏林墙工程的代号就是「中国长城第二」,让世人想起秦始皇暴政,更让港人想起那凄风苦雨的「大逃港」岁月。众所周知,深圳河曾是中国的柏林墙,就逃亡人数和死难者而言,柏林与香港,是小巫见大巫。昔日逃港者、现旅居伦敦的陈通教授着有《偷渡香港》一书,他指出,从50年代到70年代末,大陆有二百多万人成功偷渡香港,而三百万人死在偷渡路上。梧桐山上的坟茔,深圳湾海面曾经遍布的浮尸,等待着最后数字的揭密。
高墙是暴力的象征,人类自由选择的动力却无法长期压抑。内地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以来,人民的自主创造力空前释放,经济飞速发展,社会日趋活跃.然而,中国禁锢思想的制度化高墙依然存在。今天的禁锢,与三十年前乌托邦意识形态的统辖已大不相同,而是政治精英集团维持其特权的必然结果。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华盛顿大学教授道格拉斯•诺斯(Douglass C.North)与另外两位作者2009年合作出版《暴力与社会秩序》一书,解释了上述政治禁锢存在的缘由。诺斯认为,当今世界各国存在两种社会秩序,一种是「受限进入秩序」(limited access orders),另一种是「开放进入秩序」(open access orders)。
在前者的秩序中,国家设定受限的进入而创造经济租,而这些租金被精英阶层分享用以支撑社会秩序,「从而产权的发生和法律制度亦为精英的权利所界定。」诺斯认为,经济中的竞争必然要求政治上的竞争,因而那种「开放进入经济组织」和「限制进入政治组织」的失衡体制格局不可能长期维系下去。
对于中国而言,「受限进入」的高墙,不仅是指禁止包括学民成员在内的许多境外异议人士的入境栅栏,也是指至今仍然囚禁刘晓波和无数背负「寻衅滋事」罪名的维权抗争者们的监狱高墙,更是指臭名昭着的、旨在监控和过滤互联网内容的「国家防火长城」(Great Firewall of China)。
《国际歌》唱到:「让思想冲破牢笼」,作为信奉者的中共却在用各种「柏林墙」继续筑构思想的牢笼,学民成员被拒入境的遭遇,让我们看到了日本小说家村上春树描述的那种「因为缺乏包容、贪婪和恐惧而造成」的高墙现象,而更加坚定了「鸡蛋碰高墙」的抗命信念。
 
■深圳河至今仍是分隔专制的内地与相对自由的香港的「柏林墙」。资料图片
▲英国广播公司(BBC)11月10日发表中国网友严文毅文章:推倒“柏林墙”25周年纪念
 
柏林庆祝纪念仪式上的白色气球在民众的欢呼声中升上天空。
前日,是推倒柏林墙25周年的纪念日,对于在大洋彼岸的我而言,这段历史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熟悉是因为知道这是两德统一的关键点,陌生的是其中的原由。
我这两天时间回看了很多历史片段,看了肯尼迪和里根两位美国总统在柏林墙下的演讲,看到了康拉德?舒曼那张经典照片,不由得想起了自由和民主的难能可贵。许知远先生将柏林墙和当年的粤港分界线深圳河做了对比写了一篇文章,让我这个出生在90年代后的青年,慢慢思考起历史。
现在的中国大陆地区,深圳河甚至国界,早已经不是当年深圳河的意义所能代表,但是很多无形的围墙,却是深圳河所不能概括。我们有着一条长长的网络防火墙,这一条围墙,阻碍我们身为人类所具有的获得信息的自由,我们必须像当年的东柏林人,去翻越这座围墙,去了解与我们熟悉的不一样的外界,去了解发生在我们国家却没有记载在历史书上的历史,去了解与我们受到的教育所不一样的思想,去了解,一个自由民主的制度,不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制度。
在我看来,柏林墙的建立,与其说是分隔东西德,不如说是共产主义者为自己建立的一座大型墓碑。肯尼迪总统的演讲中有这样一段话:“自由有许多困难,民主亦非完美,然而我们从未建造一堵墙把我们的人民关在里面,不准他们离开我们”。资本主义固然有不完善的地方,西方民主也固然有缺陷的地方,但是,西方的民主世界,没有发生苏联斯大林个人崇拜及其所导致的后续事件,没有发生像朝鲜这样金家世袭祸害百姓的事件,也没有发生像中国文化大革命这样人性沦丧的事件。以苏联解体为代表的共产主义世界的四分五裂,其实都是历史的必然。
 
德国总理默克尔在纪念柏林墙倒塌25周年的活动上发表讲话,向全世界昭示:梦想是可以实现的,“没有什么可以一成不变”。
中国社会,也处在这样一个交错的时期,而民主自由的何去何从,也会让这个国家的发展产生决定性的方向作用。改革不是要打老虎,改革不是要GDP超过谁,改革是推倒横在中国发展道路上阻碍着我们寻求民主和自由的那一堵柏林墙。
改革需要的不是路线,不是政策,而是一种放下的决心,放下自己所拥有的权利,金钱和荣誉的决心,放下自己高高在上的位置的决心和放下自己私欲的决心。让自己,成为历史上,推倒中国的“柏林墙”的第一股力量,这才是改革,这才是一个政治领导人所需要的使命感。
在这个时刻,我希望现任的领导人,不仅仅为了让人民开心而打几只老虎,而是真正的赋予人民民主和自由,让我们也能像香港人,像美国人,像当年的柏林人一样,能够安全的站在街头,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公民抗命”。
最后我想改编一样当年里根总统演讲的一句话赠与现在我们的领导人习近平先生:“习近平总书记,如果你想和平,如果你想中国和港澳台繁荣,如果你想要自由,那来到这道门前。习近平先生,打开这道门,推倒这堵墙!”
▲德国之声(DW)11月11日发表时评人长平文章:中国筑更牢固的柏林墙?
西方媒体热烈地纪念柏林墙倒塌25周年。时评人长平认为,中国民主运动推动了冷战的结束,而冷战结束让它成为世界的弃儿。
(德国之声中文网)五年前的11月9日,我在中国广州,为《南方都市报》写下社论《期待一个没有墙的世界》,纪念柏林墙倒塌20周年。两年后,我被迫离开中国,甚至不被允许呆在香港。刚刚过去的这个星期天,我在德国看着柏林墙倒塌25周年庆典,听着人们欢呼自由的胜利,心中充满了疑问:难道这世界上没有中国吗?
这不只是我的个人故事。当西方媒体都在弹冠相庆的时候,中国网络上也在传播着同类的消息,却是分外小心翼翼地,同时包含着期待、羡慕、悲怨而又恐惧的情绪。和五年前相比,中国言论自由的尺度变得更小,网络的审查更加严厉,街头抗议的空间几乎收归为零。五年前,为民主和自由而奔走的许志永、伊力哈木•土赫提以及刘萍等至少都还拥有法律条文上的自由,如今他们都身陷囹圄。
这个尴尬的图景从25年前就开始了。柏林墙轰然倒塌,苏联解体、东欧巨变接踵而来,西方世界宣告冷战结束了,沉浸在胜利、激动与对未来的热情期待之中。而当时的中国,民众在“六四”镇压之后的肃杀与悲凉中艰难地呼吸。直到邓小平“南巡”讲话,再度推进经济改革之后,世界舆论才把中国纳入这个乐观未来的链条之中,认为这也是自由女神的胜利之旅——市场经济必然为中国政治带来民主改革。
我不会否认后冷战时代为中国带来的福祉。正如我在五年前的那篇社论中所说的那样,世界的多元对话渐多,全球资本流动自由,为中国深化市场经济提供了良好的舞台。新一代的中国人,在相对而言更加轻松、更加包容的国际环境中成长起来,比冷战时代的父辈有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正在成长为世界公民。然而,自由女神没有光顾中国,民主女神甚至在香港都难以藏身。
在浩如烟海的纪念柏林墙倒塌的文章中,仅有少数几篇提到中国的“六四”事件。这是非常不公平的。成千上万勇敢的中国人,冒着坐牢的风险走上街头,拉开了结束冷战的序幕。无数人为此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他们的人数和姓名,至今都没有得到公开、公正的调查和清理。中国人为新世界的到来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然而当人们在欢呼胜利的时候,却把这些仍然饱受奴役的功臣遗忘了,故意视而不见,甚至宣称他们也得到了同样的自由。
中国民主运动推动了冷战的结束,而冷战结束让它成为世界的弃儿。冷战时期对于共产专制阵营的对抗减少了,压力减弱了,甚至相关的研究也停止了。不止一位西方外交官对我说过,他们在与中国政府谈判的时候,总是发现中国人对西方的了解,远远超过他们对于中国的了解。冷战结束之后,中国政府对于西方国家的研究和情报收集,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因为经济的崛起而有所加强。
中国政府一方面适应世界趋势,开打国门加入对话与沟通;另一方面,苏联、东欧的变化以及各种“颜色革命”成为中国统治者的心病,加深了他们对于西方世界的敌意——对于大多数中共党员来说,此前的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抽象的恶魔,是随时恭候着我们去解救的“世界上三分之二受苦受难的人民”;今天的西方世界是一个具体的敌人,是随时有动机也有能力颠覆我们政权的自由之师。
中共修建的“柏林墙”不只是一个物理边界,它是综合的移动的隔离所,包括对异议人士的监禁、对互联网的屏蔽、对全球媒体的侵蚀与控制以及对西方民主的曲意宣传。如果说冷战时代的意识形态过分简单化的话,那么现在它变得过分复杂,以致让越来越多的人失去基本的是非判断。
也许中国修筑起了迄今最为牢固的柏林墙。这道墙长在人们的心中,甚至让人们变成砌墙的砖。我在第一次参观柏林墙之后写道:“ 如果你是一只鸟儿,你就会向往自由的天空。当你成为一块砖头之后,你就不会有飞翔的愿望,你的理想就是被砌进一堵墙,或者被拍到别人的头上。”
长平是中国资深媒体人、时事专栏作家,现旅居德国。
▲评论人士姚小远在自己的博客发表文章:柏林墙倒塌对中国人的意义
对于当下的中国人来说,柏林墙倒掉的意义不在于统一而是一种选择,它是民众用脚投票的结果,民众选择了更适合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抛弃了那些束缚、剥夺、压抑他们的灵性、精神和身体的极权主义,它彻底终结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与神话。
说到柏林墙,一般中国人会想到台湾海峡与朝鲜的三八线,是的,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有关统一的题材,特别是对那些因为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造成分裂的国家,柏林墙倒掉的意义似乎更是一个关于统一的话题——因为这些国家也有他们自己的柏林墙,因为这些国家也有因为分裂而造成的巨大痛苦需要弥合与抚慰。
事实果然如此吗?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是一种错觉和多么浮浅的认识。
事实的真相是:柏林墙的倒掉是全体德国人民,不,是全世界精英和民众共同努力的结果,有形的柏林墙的阴影里,掩藏着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的身形,柏林墙的倒掉是共产主义运动的失败和现形,而无形的柏林墙,其实早就在极权主义国家的民众的心里,如果人们心中的柏林墙还在,自由的光芒,就不可能照耀在每个人的脸上和身上,而这,是跟统一完全陌生的话题和两个概念。
所以,柏林墙的倒塌对于中国人来说,并非简单的统一那么简单。中国所以现在还依然处于分裂状态和所谓一国两制的原因,都是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造成的结果。当一个国家的大部分还处在极权专制主义的统治下的时候,它的另一部分,哪怕是极小的一部分,哪怕这极小的一部分还保存着自由、尊严以及民主的成份,这样的国家,就永远不应该统一。而这样的不统一,对于这个国家和民族来说,并非灾难,甚至更多时候,他们还是一种福音!
那些还在认为台湾海峡的阻隔消失了,中华民族就统一了的中国人,必须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里,都有一座柏林墙,这座柏林墙就是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几乎全部破产崩溃了的专制极权制度??——只要这种专制极权制度还在,中国的统一,就永远不会也不能完成!
●纪念柏林墙倒塌25周年
▲德国之声(DW)11月8日报道:德国纪念柏林墙倒塌25周年
德国总理默克尔在庆祝柏林墙倒塌25周年纪念活动上讲话说,“梦想可以成为现实,即使屏障再高,改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德国之声中文网)也许是巧合:就在柏林周日(11月9日)柏林墙倒塌25周年纪念活动开始之时,原本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的柏林,空中突现乌云,寒风四起。这样的多边天气在11月份实属正常,只不过过去的一周内天气都好得很,恰恰是11月9日这一有历史纪念意义的今天,天气也和纪念活动缘由一样,有些历史沉重感。
德国总理默克尔在纪念活动讲话中,谈到柏林墙倒塌给人们发出的信号,即“我们有力量将事物朝好的方向转变!”谈到叙利亚、乌克兰、伊拉克等国际话题时,默克尔也表达出了“怨恨的高墙,早晚会被推倒”的乐观观点,她说,“梦想可以成为现实,即使屏障再高,改变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出席柏林墙倒塌纪念馆展览开幕仪式时,默克尔总理还强调,整理前东德执政党德国统一社会党(SED)专制统治历史的重要性,“不合法的行为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合法就是不合法。”
柏林墙 – 世界分裂的象征
为纪念柏林墙倒塌25周年,德国首都柏林举行一系列主题活动。周五(11月7日)晚上,7000个球形灯排成的长廊同时闪亮。接下来将是同领导人和时代见证人的访谈节目。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 Michail Gorbatschow )也将出席一个 有关冷战问题的研讨会。
戈尔巴乔夫在为“图片报”撰写的一篇文章中强调了柏林墙倒塌对结束冷战的重要意义。他认为这一天不仅仅是德国人的一个节日,“而是所有欧洲和其他大陆各族人民的节日。”因为柏林墙并非是简单地分裂了城市,分裂了民众和家庭。 而且“也将欧洲和世界分成两部分,导致双方彼此以核战争进行威胁恐吓。”
戈尔巴乔夫强调,柏林墙的倒塌不仅为两德统一铺平了道路,也使和平结束冷战成为可能。在这方面,德国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根舍:机会未被利用
德国前外长汉斯-迪特里希•根舍对东欧最近的事态发展以及西方与俄罗斯关系出现的危机感到担忧。他不认为“人们利用1989年提供的机会,已经做了可以做的事情。”根舍在接受德国之声采访时说,因此,为“建造共同的欧洲大厦还需继续努力,就像戈尔巴乔夫所说,需要新的能量”。
渴望自由者的胜利
美国总统奥巴马也认为,在柏林墙倒塌四分之一个世纪之后,欧洲仍没有彻底 脱离分裂的危险。他说,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行动提醒我们,为了彻底实现我们在一个完整,自由和和平的欧洲生活的共同目标,我们必须加倍努力。”
奥巴马说,1989年11月9日的经验教训表明“墙和压迫人民的政权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最终无法抵挡住人们内心对自由和尊严的渴望。”
奥巴马说,他代表他的同胞与德国人一起庆祝柏林墙倒塌25周年。他说, “和很多美国人一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的情景-东柏林人是如何勇敢地走上街头,从负责警卫的士兵身边一拥而过,拆除了将他们与其家人、朋友和自由世界如此长时间隔离的柏林墙。”
奥巴马说,如今,统一的德国在欧洲和世界发挥着“主导作用”。美国为“我们的德国朋友属于我们最强大的盟友感到自豪。”
▲英国广播公司(BBC)11月8日报道:德国展开柏林墙倒塌25周年庆祝活动
德国周六(11月8日)展开为期3天的柏林墙倒塌25周年庆祝活动。
1989年11月9日,把德国首都分割成东西两部分的柏林墙倒塌,标志着冷战的结束。
为了纪念这一历史事件,柏林市沿柏林墙旧址设立了8000个白色发光气球,长度绵延15公里。
在东德长大的德国总理默克尔主持为期3天的纪念活动,摇滚歌星和自由斗士将加入上百万人的露天集会。
60岁的默克尔在她最新的网络podcast中说:“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感受,至少我将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等待了35年才有那种自由的感觉,这改变了我的人生”。
在“勇争自由”旗帜下举行的庆祝活动回忆让东德共产党当局在柏林墙存在28年之后最终打开大门的和平革命。
德国在1990年10月3日正式统一。
柏林在7日开始推出多项纪念活动,高龄83岁的前苏联领袖戈尔巴乔夫7日抵达柏林,为接下来的活动揭幕。但他同时也警告,目前世界上仍然充斥着紧张对峙情绪,暗指美国在乌克兰冲突上刻意挑衅俄国。
戈尔巴乔夫shi前苏联最后一位领导人,他的新思维改革开放政策为柏林墙的倒塌铺平了道路。
美国总统奥巴马则告诉全世界牢记令人情绪激动的柏林墙倒塌。
“我将永远都不会忘记东柏林人勇敢地走上街头、推开卫兵、推倒将他们与家人和自由世界隔离了那么久的柏林墙的画面”,奥巴马在一份声明中说。
奥巴马还说:“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行动提醒我们,仍有更多事情要做从而实现一个欧洲的愿景,即完整、自由、和平”。
83岁的戈尔巴乔夫将在周六(11月8日)与德国前外长根舍一道出席有关1989传承以及俄国与西方紧张局势再起的辩论。
象征东西方两大阵营对峙冷战的柏林墙建于1961年8月13日,全长155公里,最后在1989年11月9日正式拆除,两德也在11个月后正式实现统一。
▲美国之音(VOA)11月9日报道:纪念柏林墙倒塌25周年放飞数千气球
德国首都星期天晚上在结束纪念柏林墙倒塌25周年的活动时,向夜空放飞了数千个发光的白色气球。
在这标志着庄严与喜悦的一天里,成千上万的人络绎不绝地涌进德国最著名的地标之一勃兰登堡门,参加“公民派对”,氦气球被栓在相当于柏林墙高度的3.6米高的柱子上,绵延15公里。气球被一个一个地放飞,象征着柏林墙的消失。
默克尔总理主持了星期天的几项纪念活动,其中包括在一处保留的柏林墙段献玫瑰花,纪念在试图逃往西方过程中死去的人。
默克尔在柏林墙主要纪念场地发表讲话说:“柏林墙的倒塌证实,梦想是可以实现的。”她把柏林墙称作是“以水泥筑成的国家滥权的象征”,把数百万人民逼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默多克还表示,柏林墙的倒塌对当今包括乌克兰、叙利亚和伊拉克在内的受战争蹂躏的国家仍然具某种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