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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中共十八大一中全会15日选出习近平为中共中央总书记,政治局常务委员会由上届9人减至本届7人。中共七人政局常委在15日早上与中外记者见面时的出场次序,依次为习近平、李克强、张德江、俞正声、刘云山、王岐山以及张高丽。(法新社)

笔者在本专栏的过去的两篇文章中已经向读者和听众们介绍了曾经在浙江省委常委兼省委宣传部长位置上为时任省委书记习近平捧砚润笔的陈敏尔一经升为贵州省委书记,立刻就被人民日报旗下的“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刻意强调为中共十八大之后的仅有的三名六十后省委书记之一。同时还特别强调他步入中共政坛三十多年来的重要经历就是“有丰富的地方基层工作经验”,不但先后担任过中共地方三级党委的意识形态总管,而且也还担任过县级党、政一把手。

按理说,从县甚至乡一级党、政一把手一步步熬升到省委书记者在中共政坛里绝非少数,而人民日报旗下的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对贵州省委书记易人这样一则本属正常的人事变更消息,特别安排了一个别样标题《陈敏尔任贵州省委书记 全国31省区市“60后”书记增至3人》,内文中强调说:据中国共产党新闻网记者统计发现,现任全国31省区市党委书记中,“60后”已增至3人,分别是广东省委书记胡春华、重庆市委书记孙政才以及贵州省委书记陈敏尔。显然,中国共产党新闻网特别要强调的陈敏尔“有丰富的地方基层工作经验”,并不是拿他与所有在任省委书记相比,而是拿他与另外两名“60后”的省委书记相比。

正如笔者已经在前面的文章中介绍过的那样,自从胡锦涛称赞江泽民把中共政权的“香火传递”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了之后,曾经先后担任过省级行政和党的一把手,特别是担任过党的省级一把手,是进入政治局的必由之路。如果要成为未来党中央的核心领导人的接班人选 ,有习近平那样从基层干起,从县级领导班子的党政负责人一步一个台阶地递升至省委一把手,是在党代表们的选票面前最有竞争力的。

外界评论在把陈敏尔与胡春华作比的时候,只注意到了胡春华已经担任了几处省级领导的“优势”,却没有分析到他不具备地方基层党政一把手工作经历的劣势。所以,就如同李源潮和李克强均曾经官阶比习近平高,但最终却被习近平“比选”下去一样,胡春华与陈敏尔相比,很可能败就败在他的“团派”从政经历上了。

就在笔者上篇文章贴出的次日,中共新华网特别从中央党校的学习时报那里转发了一篇习近平的年初旧文,题目是《做焦裕禄式的县委书记》。

文中说:我对县一级职能、运转和县委书记的角色有亲身感悟,刚才听了六位同志的发言,很有感触,脑海里不断浮现我当县委书记时的画面,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习近平强调:在我们党的组织结构和国家政权结构中,县一级处在承上启下的关键环节,是发展经济、保障民生、维护稳定、促进国家长治久安的重要基础。古人讲,郡县治,天下安。我国县的建制始于春秋时期,因秦代推进郡县制而得到巩固和发展。两千多年来,县一直是我国国家结构的基本单元,稳定存在至今。

县一级处于社会矛盾的前沿,县委书记处在维稳第一线,一定要履行好责任。前些年,瓮安、孟连、陇南等事件说明,突出矛盾和突发事件背后都存在复杂的利益冲突,都存在干部作风问题,也都存在工作上处置不当的问题。对突出矛盾要有责任意识,主动去解决而不是回避推卸,努力做到发现在早、处置在小。对突发事件要临危不惧、沉着冷静、敢于负责,关键时刻要亲临现场、靠前指挥、果断处置。

在这篇讲话稿里,习近平还引经据典,总结说中国的历朝历代都高度重视县级官员选拔任用。古人早就总结出“宰相起于州部,猛将发于卒伍”这一历史现象。

北京的记者朋友曾经告诉笔者说,习近平今年初在中央党校给县委书记们讲了如上内容之后,引起政坛里议论纷纷,牵强附会地猜想习近平之所以特别强调中国古人就是“宰相起于州部,猛将发于卒伍”其实是在暗示中共中央政权里的军队高级干部,特别是军委副主席和军委委员这一级的干部都是从士兵或者基层指挥员一步步提拔起来的,但“宰相”也就是总理,甚至是从赵紫阳之后的历任总理,都不是“起于州部”,没有过全盘掌管基层政权的实践经验……

而依笔者之见,如果把中共政权的中央行政一把手,也就是国务院总理类比于中国封建时代的“宰相”,那党总书记无疑就相当于“皇帝”。谁都知道中国封建政权的皇帝是“君权神授”,代代世袭,并没有一个“提升”和“选拔”的过程,所以习近平在此引经据典,不过是用“宰相”喻指当今中共政权的中央领导层,包括国务院领导职位,更包括总书记职位本身。

习近平在这篇讲话中还说,一个县就是一个基本完整的社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现在,县级政权所承担的责任越来越大,需要办的事情越来越多,尤其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进程中起着重要作用。县委书记在干部序列中说起来级别不高,但地位特殊。邓小平同志曾经说:“当好一个县委书记并不容易,要有全面的领导经验,对东西南北中、党政军民学各方面的工作都能抓得起来。”“海瑞说:“官之至难者,令也。”说的就是县官难做。

历史上,许多名人志士为官从政是从县一级起步的。北宋政治家王安石,二十七岁担任浙江鄞县(今宁波市鄞州区)知县,任职三年,“治绩大举,民称其德”,为以后革新变法打下了基础。清代郑板桥长期在河南范县、山东潍县担任知县,其诗句“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千古流传。陶渊明、狄仁杰、包拯、海瑞等很多人都当过县令、知县。

习近平在这里引用海瑞的话说明中国官场上最难做的官就是“县官”,正象前述北京的记者朋友所分析得那样,习近平如此特别强调自己曾经担任过的县委书记这基层领导职务的高度重要,有意无意地否定了胡锦涛本人经历,继而又准备复制的从团中央领导到党中央领导的套路。

有心人也许曾经注意过,习近平登基的中共十八大召开前夜,中共官媒人民网似乎是要暗示一下胡锦涛临退之前已经为马上就要登基的习近平“隔代指定”了接班人,特别转载了内蒙古日报的头版头条,报道胡春华在地方百官陪同下巡视当地一家在建企业的消息,而且还特别配发了照片,照片中的胡春华在一群萎锁遑恐的下级官员的陪衫下,中年发福,志得意满,倒背双手,颐指气使,很有点北韩金小三儿的气派。

与此同时,中共政权在海外的媒体也奉命开始为胡春华造势,甚至“披露”出了胡春华“曾经担任胡锦涛秘书”的“内幕消息”。

该文中说,胡春华24岁时正赶上邓小平大力提拔年轻干部之机,出任共青团西藏副书记,1991年担任时任西藏自治区党委书记胡总的秘书,13个月后在胡总的建议下,自治区党委决定他任林芝地区行署副专员.1992年,胡总升任政治局常委后不久,胡总就亲自给西藏自治区的负责人陈奎元打电话,建议升胡春华为共青团西藏自治区区委书记……1996年胡总亲自点名叫胡春华进入中央党校培训部中青班学习,次年年底升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处书记兼全国青联副主席,时年34岁。

2001年7月胡春华出任西藏自治区党委秘书长,9月任自治区常委,也是胡总的意思。而后他又在2003年11月出任自治区党委副书记、自治区政府常务副主席,2005年3月,又出人意料的担任了自治区党委常务副书记、自治区政府常务副主席……

从以上的经历看,胡总是在一步一步地按部就班地提拔胡春华,也是在培养“第五代”的接班人,就象当年邓公指定胡总一样,他在胡总身边待了13个月,可以说胡总对他的能力很欣赏。

胡春华是否真得在胡锦涛身边工作过待考,但胡春华能够在习近平接班的同时成为“最年轻的中央政治局委员”毫无疑问是胡锦涛的力主。

最近几天,从习近平阅兵到张震去世,胡锦涛和江泽民连续两次在中共官媒上出镜,有外界媒体用“颓态毕现”形容面容僵滞且双手不停颤抖的胡锦涛。而就如同胡锦涛的健康状况一样,以胡春华为代表的“团派”接班梯队在中共政坛内的影响力也是每况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