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地球人都知道,毛老人家特别爱看书。据说他的睡床上总是摆满了书。而且,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于今,喜欢在自己的书房里接见外国贵宾的,搜遍古今中外,就找到毛老人家一个。所以,我首先断定,毛老人家是古今中外,第一个爱读书的君王。

不过,这一个断定,最近有被铁的事实推翻的可能。当然,这是一个可喜的推翻。就是毛老人家后继有人,中国又可能迎来一位同样爱读书,甚至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之的,比毛老人家还爱看书十倍的新君王,就是习近平习总。当然了。称习总、毛总为君王,可能有一些人不大爱听,人民领袖,人民当家做主(据说)的时代,领袖怎么可以称君王呢?可君王也总比“大大”好听吧?如今许多人喜欢称习总为习大大,这太不像话。大大何解?大大就是爹的意思。正常情况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爹。怎么能随便称别人为爹呢?爹可不是乱叫的。

坦白地说,我一直以为,那动不动就称咱们的习总为习大大的人,是打着红旗反红旗。表面上是在肉麻,实际上是在高级黑。想起了有关毛老人家的一个故事。说有一次,毛主席带领队伍驻扎在一个地方。组织一帮民众,控诉地主们的罪恶,表达对毛主席的感激。其中有一位颇有一点姿色的老太太,上台表达感激之情的时候,说自己的孩子,是毛主席的好儿子。毛老人家还忍不住回过头来问恩来:“恩来啊,咱们长征的时候,路过过这里吗?”这个故事不知列位都看懂没有?显然是在黑咱们的伟大领袖,已经到了叔可忍,婶不可忍的程度。但许多人都称如今的习总为习大大,是不是也有往这个方面,黑咱们习总的嫌疑呢?所以首先我非常诚恳地建议,以后这种称咱们习总为习大大的闹剧,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言归正传,还是回过头来谈习总的爱读书。大国领袖,当然要有大国外交。所以咱们的习总,如今时不时地就要去周游列国,布天威于世界。渐渐我就发现,咱们习总到外边讲话,几乎有一个固定的公式或者说大套路,就是,喜欢非常诚恳地讲述自己年轻的时候,都读过什么书。而且,还绝对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配合得,可以说是严滋合缝,不露一点破腚。比如说,到法国时,习总是这么说的——

“读孟德斯鸠、伏尔泰、卢梭、狄德罗、圣西门、傅立叶、萨特等人的著作,让我加深了思想进步对人类社会进步作用的认识。读蒙田、拉封丹、莫里哀、司汤达、巴尔扎克、雨果、大仲马、乔治?桑、福楼拜、小仲马、莫泊桑、罗曼?罗兰等人的著作,让我增加了对人类生活中悲欢离合的感触。欣赏米勒、马奈、德加、塞尚、莫奈、罗丹等人的艺术作品,以及赵无极中西合璧的画作,让我提升了自己的艺术鉴赏能力。读凡尔纳的科幻小说,让我的头脑充满了无尽的想象”

而到了德国呢,习总又是这么说的:

“德国许多作品早已为中国民众所熟知。这些作品中,有歌德、席勒、海涅等人的文学巨著和不朽诗篇,有莱布尼茨、康德、黑格尔、费尔巴哈、马克思、海德格尔、马尔库塞等人的哲学辩论,有巴赫、贝多芬、舒曼、勃拉姆斯等人的优美旋律。包括我本人在内的很多中国读者都从他们的作品中获得愉悦、感受到思想的力量、加深了对世界和人生的认识。”

而到了俄罗斯呢,习总又是这么说的::“我年轻时就读过普希金、莱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等文学巨匠的作品,让我感受到俄罗斯文学的魅力。”

读到这里,连我这个纯猪头都已经明白了,习总这是非常谦虚的表示。习老人家虽然博揽群书,读的书简直浩如烟海,多如天上的星辰。但老人家,可不只是在那里把读的书目全给你列出来,要是真列,恐怕列个366天都列不完,哪还有时间进行其他的国事访问呢?所以,习老人家,只是到哪个国家,就只谦虚说说,自己读了这个国家的哪些作家的哪些作品而已。所以这一回到了美国,习老人家又是这样说的——

“我青年时代就读过《联邦党人文集》、托马斯·潘恩的《常识》等著作,也喜欢了解华盛顿、林肯、罗斯福等美国政治家的生平和思想,我还读过梭罗、惠特曼、马克·吐温、杰克·伦敦等人的作品。”

由此我推断,有朝一日,咱们习总要是去沙特、阿富汗、叙利亚、利比亚、伊拉克这样的伊斯兰国家,那习老人家,一定又会这样说:我从青年时代起,就读过《古兰经》、《一千零一夜》、《卡里莱和笛木乃》等著作。也喜欢了解真主安拉、亚里斯多德等政治家、思想家的生平和思想。我还读过默罕默德、哈里发,甚至萨达姆等人的作品(对不起啊,萨达姆也是伊斯兰世界一个很有些名气的小说家呢)。

总之,习总是一个博览古今中外群书的习总。看来,总是上天垂怜我们这一代,让我们遇上了几百年都难遇的,如此爱读书的习总。我甚至,骄傲而又自豪地想啊,古今中外,不但没有哪一个政治家读的书,能多到、广泛到我们习总的程度,我甚至想。恐怕没有哪一个著名大学的中文教授,读书能多到我们习总这样的程度。我甚至这样想,也许,专门研究美国文学的文学家,他所能读到的美国文学,勉强可以和习总有一拼。专门研究英国文学的教授,他所读的英国文学,勉强可以和习总有一拼。而把这世界各国的文学研究家加在一块,才不过是我们习总的水平。也就是说,我们的一个习总,几乎相当于所有大学教授,外国文学研究家们的学问的总和。摊上这样一个知识丰富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的习总,这不是咱们这一代人,三生有幸,又是什么呢?

坦白地说,我这个中文专业毕业,而且一向以书虫、书疯子自喻的人,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暗自那么一算计,我大半辈子读的书,还赶不上习总年轻的时候读过的书的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习总许多时代,如数家珍,娓娓道来所说的那些书,那些人,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真是让人汗流浃背。只有用我是草民而人家是天子来自我安慰了。不过,我有一点愤愤的是,许多人不是说,毛时代不是人人平等,没有特权的嘛?可从习总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人们列出的这些书目,这些作家来看,毛那时代的特权,不但依然存在,甚至,我怎么赶脚特的比现在还离谱呢?。

习总53年生,现年62岁。习总所说的青年时代,假如从18岁开始算是青年时代,那正好是七十年初,正是毛老人家思想,盛极一时的时代。我虽然比习总小11岁,但对那个时代,也还算有清楚的印象。据我所知,那个时代,哪有习总所说的这些书啊,绝对不可能有。据我所知,在那个时代,中国人读的最多的,就是红宝书了。什么老三篇呢,毛主席语录啊,毛泽东选集。稍微讲究点的,像点样的,家里还会有毛选一到四卷。这当然是政治书籍了。文学有什么呢?都绝对是屈指可数的,外国的,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高尔基的几部书,国内的,有浩然的《艳阳天》、《金光大道》。别的可能还有,反正我知道的,就这么几部。当然,有一个例外,就是,民间还会有一些不公开流传,或是文革时扫荡残存下来的。比如,我就读过四大名著。但这四大名著,几乎全是前边或是后边少了许多页数的,不完整的书。也就是说,这些书,因为广泛的被借阅过,所以都已经严重破损了。反正在伟大的毛时代,当家做主的中国人,能够读可以读的,就那么一点点火可怜的书。我就纳了闷了,习总在那个时代,是怎么读到的那么多的书呢?

80年,我上了大学而且读的是中文系。但即便是在那个已经改革开放了的时代,而且还是大学里学的中文专业,我读的书,当然就多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很多了。然而即便在那个时代,我所读的书,也主要是俄罗斯文学、英法文学,也就是说,都到了八十年代了,美国文学在中国大学里头还是很不普遍,很少见。实事求是地讲,我倒是读过几句惠特曼的诗歌,都是很黄,甚至很下流的东西。呵呵,不知习总读的时候,会不会觉得那些东西,都应该在反三俗之列?然而,青年时代的习总,居然连据说80年代第一次出现中译本的《联邦党人文集》都给读过了。你说这是不是太神奇了呢?对习总的仰慕,忍不住如涛涛的江水啊,绵绵不绝。怪不得古诗云:景升父子如鸡犬,生子当如习近平。

不过,我最后还是要说两句的是,习总那个时候,老爸因为发明了了用小说来反党,被毛老人家关进大狱。后代也当然要受到严重的牵连。所以说,按说,习总在青年时代,他的日子,理应不比我好过多少,甚至还应该不如我,可为什么,习总就有机会,有条件、有路子,接触到那么多,多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的书,而我们这样的根红苗正的,就硬是什么书也读不到,读也是极有限的那么几本呢?怪不得习总,总是显得上晓天文,下知地理,通今博古,连敬礼都用左手,显得那么卓而不凡,要是我当初也有机会读到那么的书,是不是我也可能成为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