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 — 朝鲜核能力不断升级，中国被国际社会视为制裁朝鲜的最大漏洞。最近，美国与韩国智库发表报告，公布了中国公司“鸿祥集团”暗中协助朝鲜核项目的种种细节，让人一窥朝核计划背后神秘的中国身影。引人注目的是，中国警方同时宣布，鸿祥集团因涉嫌经济犯罪而被调查，其创办人马晓红则因涉入辽宁人大贿选案而辞去省人大代表职务。助推朝鲜核项目，鸿祥这样的中国公司，是孤立事件还是冰山一角？中国当局调查鸿祥，是为了应对国际社会的压力，还是代表对朝政策的根本性转变？

 

参加讨论的嘉宾是：美国智库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基辛格中美关系研究所”主任戴博（Robert Daly）先生；美国之音记者，社会学家龚小夏女士； 普林斯顿社会学博士，转型问题学者程晓农先生；政论作家，时事分析人士陈破空先生。

 

程晓农表示，朝鲜一意孤行地发展核武器，并明确宣布，它的核打击目标就是美国。从此朝鲜成为世界上拥有核兵器的国家里核导弹瞄准美国的第三个国家，这使得朝鲜和美国之间出现了一种新型的核小国对核大国的不对称冷战，朝鲜的“打手”地位提升了，这种局面正符合中国的需要。长期以来中国一直是朝鲜核武器研发的暗中推手，并非姑息养奸，实乃暗通款曲。朝鲜核武器的研制从50年代苏联提供的民用核反应堆起步，但直到80年代都进展有限；此后朝鲜一方面通过巴基斯坦获得了中国的核武器技术和图纸，另一方面又与中国的核工业部一直保持亲密的合作关系。朝鲜的核武器研发计划曝光以后，虽然中国政府表面上同意对朝鲜制裁、禁运，但中国政府其实鼓励许多中国企业与朝鲜政府合作，通过合资、投资等形式，帮助朝鲜出口矿石等原料，增加朝鲜的外汇收入，同时为朝鲜提供军用物资。

 

程晓农说，丹东市的鸿祥集团出口到朝鲜的许多物资，在中国是军方管制产品，没有官方特批，普通民营企业是无法获得这些物资的，所以它很可能是中国帮助朝鲜获取军用物资的“白手套”公司之一。2006年联合国安理会决定制裁朝鲜后，吉林通钢、延边天池钢铁集团、中钢、山东招远金矿集团、中国五矿集团等中国大型企业相继与朝鲜开展经济合作；2009年联合国安理会再次加强制裁朝鲜后，中国于2012年由民间机构“中国海外投资联合会”和朝鲜官方的合营投资委员会设立了“投资朝鲜专项基金”，规模为30亿元；2013年2月美国国务院的《防止向伊朗、朝鲜和叙利亚扩散法》宣布的制裁名单就包括国营的中国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和中国军方的保利集团。尽管国际社会制裁朝鲜的决定产生了对朝鲜的压力，但在中国的暗中帮助下，近几年朝鲜的核武器研发仍然突飞猛进，而且导弹技术也取得同步进展，现在终于进入核兵器使用国的行列。最近美国政府掌握了鸿翔公司对朝鲜出口与核武器研发直接相关的禁运物资后，中国政府才不得不处理鸿翔公司案，以便撇清。

 

龚小夏表示，中朝交易如果没有政府参与，买卖不能成交。丹东是和朝鲜对接的中国城市，这个城市有很多富豪，很多是通过和朝鲜贸易发财的。马晓红的案件使人联想到不久前的王文良案件，一个是省人大代表，一个是全国人大代表，都被撤下来了。王文良持有美国绿卡，出入美国高层，曾经为克林顿基金会捐了大笔资金，被美国调查。而马晓红的七艘船都出入王文良的港口。这些中国政府官员在国外如此“留后路”，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第二种忠诚”。中国对朝鲜暗中支持，因为朝鲜核问题是世界关注的焦点，中国可以借此作为筹码，在世界舞台上扮演一个重要角色。但中国应该意识到，朝鲜就是一个“小流氓”，它的行为是不可预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突然反咬中国。

 

戴博先认为，中国政府不可能对鸿祥的作为不知情，而且应该是参与合作的。美国司法部都能查得出的证据，中方不会不知道。但美国也非常清楚，中方不会制裁朝鲜，会继续提供援助。美国在慢慢意识到，解决管理朝鲜半岛核问题不能完全依赖中国。因此美国应该从两条轨道着手，不仅与中国合作，与盟友韩国、日本合作，同时还应寻求合适的方式与朝鲜直接对话。对中国而言，朝鲜核问题只是亚洲战略的一部分，在这个战略中，中国最大的目的是要在亚洲当老大，不让美国在中美军事竞赛中得分。因此朝鲜核试验后朴槿惠想和习近平沟通但习近平不理她，但韩国一决定部署萨德，习近平立刻就发声了，这是因为部署萨德就意味着美国得分。最近的联大期间，李克强和奥巴马在纽约的会面意义不大，只是客套地表示支持无核化，没有做出任何承诺，这也能看出中国的态度。

 

陈破空表示，中国政府查处支持朝鲜核计划的鸿祥实业公司，是在美国政府的一再交涉之下。美国政府在启动对中国企业的制裁前，通报中国政府，要后者自己清理门户，可以说做到了仁至义尽。但中国政府有多少诚意，仍然是一个问号。或许只是关闭鸿祥实业，象征性地查办相关人员，但未必会将该公司董事长判刑。因为，鸿祥公司一直是在中国政府的支持和怂恿下，协助朝鲜核计划，并非自行其是。北京与平壤之间，长期上演双簧戏，即便在金正恩杀死亲中派人物张成泽、得罪习近平的情况下，至多就是两国领导人没有互访，其实，台面下的核交易一直在进行。北京暗助朝鲜发展核武器，是要对美、韩、日等国打朝鲜牌，借以讨价还价。但中共的做法，严重损害了中国利益，严重威胁中国人民的安危，仅仅有利于中共政权而已。再次证明，中共的利益与中国人民的利益完全对立、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