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十八届七中全会今日开始举行,将审议向中共十九大提交的政治报告、党章修正案、中纪委报告,正式启动高层新老更替的程序。按惯例会期应是三至四日,出席会议的除十八届中央委员、中央候补委员外,「双非」(非中央委员、非候补委员)省市党政一把手、军队战区级正职也会列席会议。而会前异动中备受瞩目的是习近平对中纪委下手了,踩低中纪委级别,直接夺了中纪委书记的权。

 

今次中共高层换届的最大变量是中纪委书记王岐山会否留任政治局常委。按惯例,中共新领导层名单要到十九届一中全会闭幕才会公布。中共十四大、十五大、十六大及十八大,会期都是七日,十七大则为八日。如果十九大开七日,则将在24日(周二)选出中央委员会、中央纪律检察委员会后闭幕,十九届一中全会翌日举行,确认中央领导层名单。不过,王岐山是否留任最迟在24日中央委员会名单公布时就会揭晓,毋须等到25日一中全会后新常委亮相。

 

王岐山一向被视为习近平的盟友,也最有机会打破「七上八下」(67岁可留任、68岁须退休)的规矩。去年10月,中共十八届六中全会公报披露将设立国家监察机关,北京、山西、浙江11月开展试点,王岐山随后到三省市调研设立监察委员会问题,被视为留任政治局常委及出掌国家监察委员会的前兆,后来更有传闻指他将出任总理,李克强则会转任全国人大委员长。

 

不过,随着逃亡美国的中国富商郭文贵指控王岐山是裸官贪官、是盗国贼,王岐山与习近平是否盟友、王岐山能否留任政治局常委、中共反贪打虎的正义性等受到越来越多质疑。今夏北戴河会议后,日本等海外报章披露的中共十九届政治局常委名单已没有王岐山。郭文贵的指控是否属实仍受到质疑,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共的潜规则不易打破,一人逾龄留任等于阻碍他人仕途,加上王岐山严打老虎,侵犯了各大权贵集团的利益,反对他留任是自然不过的事。

 

中纪委报告须经政治局审议

 

出乎意料的是,在七中全会举行之前,习近平下手夺了中纪委书记的权。中纪委官网昨日头条的标题是〈中央纪委向十九大工作报告审议程序发生重大变化〉,披露中纪委8日举行第八次全会,同意将中纪委工作报告提请十八届七中全会审议,再提交十九大。这份报告之前还经过中央政治局会议、政治局常委会议审议,而过往中纪委报告是直接提交党代会审查,即中纪委书记的报告毋须经总书记及政治局常委会同意。

 

中纪委官网的文章指,审议程序的调整「充份体现了党章要求和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强调「十八届中央纪委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由此可见,不论王岐山是否留任,中纪委在十九大之后,只能听命于习近平,不可能再拥有过往相对独立的地位。

 

其实,自2015年开始,习近平已连续三年在年初主持政治局常委会议,听取全国人大、国务院、全国政协、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党组工作汇报,惟有王岐山把持的中纪委还享有不向习近平报告的「特权」。如今,中纪委工作报告直呈党代会的「特权」已被取消,中纪委书记明年也必然要跟总理、全国人大委员长、全国政协主席一样,向总书记报告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