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沪宁(左)。(public domain)
王沪宁(左)。(public domain)
笔者本专栏的上篇文章《王沪宁是否已被确定为下届国家副主席的唯一候选人?》分析了十九大之后王沪宁未以政治局常委身份兼任中央党校校长,最正确的理解是把中央党校降级,由正国级降为副国级。而十九届一中全会上把内部已经安排接替孟建柱政法委书记职务的郭声琨同时安排为政治局委员和书记处书记,这意味着如今主持书记处常务工作的王沪宁是要代习近平分管政法委工作的。这一权力范围是过去五年的刘云山所没有的。在如上前提之下,笔者不排除习近平会犒赏一届国家副主席给王沪宁过把瘾的可能性,但习近平当初兼任国家副主席完全是因为他需要同时在“副总书记”和国家副主席以及军委副主席的党政军三个第一副职的位置上为接班热身,而如今的王沪宁百分之百不会是习近平的总书记接班人选。所以如果习近平要安排王沪宁以政治局分管党务工作的常委身份兼任一届国家副主席的话,“循“的应该是曾庆红的“先例”,而不是习近平的“先例”。

回顾一下当年曾庆红以中央政治局常委兼任中央党校校长的同时未兼任军委副主席但兼任了国家副主席的五年时间里,单独以国家副主席身份为胡锦涛分摊“国务”的工作少之又少,而李源潮以政治局委员身份出任国家副主席的五年时间里,很大一部分工作内容是仪礼外交—-无论是出访还是会见来使。

日后的王沪宁如果兼任了国家副主席的话,他在外交场合的实质性作用肯定要远大于李源潮,因为无论是美国、欧盟,还是日本、韩国,谁都知道王沪宁之于习近平的无疑比重要,谁都知道中国的国家副主席是实职还是虚职,全看兼任这一职务的具体人的党内职务是否重要。

说到国家副主席的职务安排,就不能不提如今仍然还要把表面上的国家副主席职务坐到明年三月的李源潮。

自中共十九大公布出的新一届中央委员名单中没有李源潮的大名之后,外界媒体也不再对他有丝毫的兴趣了。

笔者注意到,虽然事先肯定就没有安排他进入十九届中委候选人名单,但依惯例他李源潮的大名还是和连任十九届中委但却未被安排连任十九届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张春贤和刘奇葆一同出现在大会主席团名单里。十九届一中全会结束当天下午百官簇拥习近平接见十九大代表时也有李源潮到场。但从那以后,中共官方媒体就再没有提到过李源潮。

美国总统访华第一天,欢迎仪式和国宴上都有刘延东到场,这可以理解为她刘延东虽然十九大上已经退位,但国务院副总理的职务还要担任到明年三月的人大换届。与之同理,李源潮的国家副主席职务也是明年三月才届满,但他这个在任的国家副主席,而且过去五年一直是担负相当一部分仪礼性外交工作的国家副主席,居然就没有象刘延东一样被安排出现在欢迎和宴请美国总统的场合。是他本人知趣避让,还是习近平根本不许?

北京政坛已有传闻说习近平和李源潮谈话时李源潮“愉快地表示接受退休安排”,十九届一中全会闭幕之后即被中办通知,中央没有批准他把退休生活的地点选在南京或者上海的请求,认为他的退休生活留在北京是最妥善的安排。

对李源潮最不公平的不但是在欢迎美国总统时未能和刘延东同等待遇,而且在十九大上一次性裸退,不但在党内,在政府内也没有任何职务的刘云山和王歧山居然会被和刘延东一样被安排出席欢迎美国总统的国宴,李源潮堂堂一在位国家副主席却没有这个资格。

一家名为“北京时间”的内地官媒特别以《半数政治局成员出席特朗普欢迎晚宴 王岐山再亮相》为题,似乎是有暗示王歧山“退而不休”之意。

该报道说:习近平夫妇主持的欢迎美国总统夫妇晚宴的中方参与者主要是中央政治局成员及全国政协副主席。可以看到,这个晚宴场合,习近平等7名新任中央政治局常委悉数出席。与此同时,刚刚卸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张德江、俞正声、张高丽、刘云山、王岐山也都在晚宴现场。老常委中,张德江、俞正声、张高丽卸任中央政治局常委后,因公务活动依然常见于公开报道中。刘云山和王岐山是自10月25日之后的第一次公开露面。

言下之意,无论是王歧山还是刘云山,都已经是在“无官无职”的前提下继续以“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身份”到国宴上与在位七常委一道为欢迎美国总统的国宴壮声势的。

在这次王歧山公开露面前几天,因为人民日报上刊登了他的文章,令外界关于他未来出任国家副主席的“传闻”再被炒热。一家香港媒体煞有介事地“披露”了王歧山出任国家副主席“成为各方共识”的“有消息说”。

该媒体的报道文章说:日前,中共《人民日报》第二版在显要位置刊登了一篇王岐山署名文章《开启新时代 踏上新征程》,该文原本收录在《十九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一书中,与刘云山、张高丽等人的相关文章放在一起。这次王岐山的文章被单独刊发,意义不同寻常。

众所周知,中共政坛历来是人走茶凉,官员一离开政治舞台,往往销声匿迹,但今次王岐山却是身退声不退,他的声音仍不时出现在官方媒体中。

该文章还说:王岐山过去五年主抓反腐,可谓功高卓著。不过,由于年纪问题,王岐山无法连任政治局常委,如何继续发挥其政治经验及才能成为“十九大”人事安排的难题。据说,经过一系列的酝酿及征求意见,让王岐山以普通党员身份出任国家副主席,成为各方共识。

另外一份香港媒体的同样内容的报道文章里更是煞有介事地把王歧山以“非常委”国家副主席身份列席政治局常委会的细节都替中共当局安排好了。

但是,如上文章的作者们显然没有注意到刘云山和张高丽的文章也已经被人民日报刊登。同样道理,王歧山被安排上国宴也是和刘云山一起。所以如果依如此两个“重要迹象”证明王歧山“退而不休”,岂不同时也证明了刘云山也好,张高丽也好,也都有可能“退而不休”吗?

十九届一中全会闭幕次日即公开发布,显然是在十九届一中全会的选举过场未走之前即完稿的新华社通稿《领航新时代的坚强领导集体——党的新一届中央领导机构产生纪实》中写道:“在新一届中央领导机构酝酿人选和征求意见时,一些党和国家领导同志以党和人民利益为重,以对国家发展和民族振兴高度负责的精神,主动表示退下来,让相对年轻的同志上来,表现出了共产党人的宽阔胸怀和高风亮节。”

笔者虽然不能百分之百断言王歧山没有出任国家“非常”副主席—-即国家的不是政治局常委兼任的副主席的可能性,但新华社文章中说的“一些……主动表示退出来 ”的“高风亮节”者,王歧山怎么也应该是其中之一吧!

自江泽民时代开始以后,国家“非常”副主席只有李源潮一人,但他虽然是“非常委”,毕竟还是政治局委员。如今若是王沪宁不兼任国家副主席的话,肯定又会出现新的一位国家“非常”副主席。但即使这样,这个国家“非常”副主席应该还是会安排一位在任政治局委员专任。谁会有此可能,笔者会在下篇文章中详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