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201881日讯)民进党“维持现状”提案被蔡英文留中冻结。表明两案僵局不能由政党政治来担纲和突破。民主国家的政党近于社团,没有承担国体问题和宗教问题的,否则是政教各一的世界观型政党。而政党担纲国体问题的,就是极权政党,就是葛兰西说的“神话集体君主”。国民党以国家党面目出现在民国舞台上,就与独裁专制同在。共党取而代之,更甚。国民党逃去了台湾,越发需要面对承担国体问题,本来的主角国民政府反而成了打下手的。政党可以是利益分配为主旨的,一旦以伦理方式承担国体问题和宗教问题,就是僭越国体,是对立宪文明的反动。为了反对国民党和共产党,民进党也被迫自我入魔,在党章中加入国体问题条款,以应对两岸问题的压迫。然而这都是扭曲的,饮鸩止渴的。民进党在蔡英文的领导下,冻结两岸议题,国民党失去历史话语权,成为共党的尿壶,共党陷入国体时代的危机。都可以说明,两岸问题是国体问题,不应该是政党政治所能承担的。

 

两岸若要统一,则要么由共党裹挟民意,以武力统一,要么由美国扶持民国,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台湾统一大陆,民主统一专制。前者动用武力,突破了政党政治的范围,也说明国体问题不是政党所能承担的。后者诉诸于公意,诉诸于人民主权,诉诸于公投,也超出政党政治的范围。我们以梁启超在民初的雄文《异哉所谓国体问题》为依据,国体问题乃革命问题,乃天下大势,非政治家所能问及。政党政治本来就是一个国家之内的日常家务事,政治家能问政体问题。而国体问题是天下大势,天下事问天下人。

 

从五族共和到“中华民族”,民初是美国式政治民族建构。孙中山提出“中华民国”是在流亡英国伦敦期间“英属以色列人”影响的。民初的政治民族,是犹太英美的,是律法民族,不可能是文化民族。堕落为文化民族主义,应该与党国体制崛起有关,党国体制政体僭越国体,剥夺民族的政治宗教功能归于国家党,让民族建构仅留有文化政治功能。所以文化民族主义与极权主义是相配套的。文化政治本身极力擦亮文化之政治性,但对其展开和运作没有理性的约束,持意图伦理,放任结果的偶然性,最后只能配套以极权主义政治。

 

一个中国(民国)之美国法律之下的“一台一中”政策。美国关于民国的,是法律。按照美国法律,一个中国就是民国。在工作语言上,中华民国简称中国,与中共建交后后来简称台湾。与中共建交后的三个公报,是外交政策,效力上低于法律,而且三个公报就白宫签署,美国国会没有通过。

 

文化中国还是政治中国,也就是说是文化民族还是政治民族,该抉择与德国建国过程的分叉是一样的。台湾是中华民国的载体,是政治中国的载体,如果不想让文化中国归属于中共,就应该到世界各国打官司,尤其是美国,通过诉讼方式确定“中国”到底是“中华民国”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一旦按照法律确定下来,中国就是中华民国,一个中国就是中华民国,那么中华人民共和国霸占“中国”和“文化中国”就绝无可,而且被二者拖累反而败亡。文化问题由法律政治来确定归属,由国际法来确定归属,由文明国家的国内法来确定归属,而不由“人云亦云”鹦鹉学舌墙头草的舆论来确定归属。

 

德国民族国家建国历史中文化民族与政治民族之争,伦理国家与法权国家之争中,我本能站在后者一边,因为民族国家是命运共同体,而面对命运,文化和伦理是无能的,或者力有所不逮的。直到德国二战后,美国式的修复和基本法模式都证明原来德国特殊道路的毁灭性后遗症,弄不好德国灭种亡国。即使在特殊情况,例如神圣罗马帝国遗产和后发劣势的“事实的规范性效力”之下,不得不走“文化民族”和“伦理国家”之路,但知识分子所担负的应该是批判和反对,实然与应然之分中,反对党模式走的就是“应然”,你就应该是那样,至于能否那样,那是君主和幕僚们的事情,反对不断牵引落后的现实,如果如黑格尔那样,用应然去将就暗中牵引实然,那么现实就会拖拖拉拉,反正应然已经在实然中间,理性的已经存在现实中间,只有极端的撕裂和彻底反对,才是原有进化格局中最大的牵引。而用应然去将就实然,最后只成为一种化妆一种ps。所以对于民国以来的文化民族与政治民族,伦理国家与法权国家之争,我只会站在后者,站在应然这一边,站在未来一边反作用于路径依赖的现实,反作用于“事实的规范性效力”。即使中共强大无比,还要强大一百年,我也不会站在它一边。我的民国当归立场站在默认没有中共的前提之上,因为只要有共党,共党之外的选项都会被排斥为没有生长空间的,这也是过去自由派为什么一定要带红帽子把自己所需要的自由思想冒充为共党旗帜,因为除了如此都会被窒息。

 

我主张政治认同,反过来利用文化认同。把中国归于中华民国。共党对中国的垄断,它是暂时的,利用经济优势的,暂时的事实。不会持久的,不外乎三四十年。不是合法性的优势。经济不行了,立即丢了“中国”。默认中共的存在作为前提的方案,都是没有未来的。用基督教的词汇,就是:今生的情欲。只要中共存续,除了赞成它的选项,其他的选项都不会有成长性。想了也白想。共党的托派(自由派)所以得伪装成党内民主派。然后以为自己能把中共的选项改成自己所需要的,虽然还是“中共的选项”名义。这也是过去的“政治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