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些人将真理这个词属之于宗教,视为宗教专用词。其实,真理就是真实正确的道理,真则不伪,实则不虚,正则不邪,这是真理的三个特征。真理无数,根据普适性之差异,可分为绝对真理和相对真理;根据范域之不同,可分为道德真理、政治真理和科学真理三种。
三种真理都为人类不可或缺,都是天理所现,都以天理为本。换言之,天理是一切真理之源。君子三畏,敬畏天理,敬畏证悟天理的人,敬畏遵循天理、阐述真理的言论。
儒家关于道德和政治的大量圣言义理,具有至高无上的真理性,可信可解可行可证。这里的证,指道德实践证明、政治实践证明和自心明觉证悟,也包括科学实证。也就是说,一些儒理是可以通过科学实验、研究而获得证明。
薛史地夫同道曾转来《人的善恶观念影响寿命长短》一文。文章指出,现代众多科学研究证实,善恶有报,行善能延长人的寿命。这就是科学对“仁者寿”的一种科学实证。
真理的内核是诚。不诚无物,不诚无理,不诚之理,无论讲得怎样天花乱坠,无非不真不正、无道悖道之理,无非谬论邪说。儒家强调“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这个诚,于人为仁性良知。
检验真理的标准有三:良知、实践、圣经。实践是良知的实践,圣经是圣贤实践的结晶。三者相辅相成,统归良知。良知是检验真理的最高标准。(详见东海《检验真理的三大标准》)
儒家的力量就根源于真理的力量,真理的力量潜移默化而不可限量。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乱臣贼子所惧的就是《春秋》大义说体现的真理的力量。故古来乱臣贼子,无不明里暗里反孔反儒,千方百计遮蔽真理。然它们不知道,反孔反儒遮蔽真理,社会恶果很大,个体恶业也很大,恶报很重。
关于真理和儒家,有很多误解误会。
或说“真理永远掌握在人民手中”云,这是典型的民粹主义观点。道德真理和政治真理承载于儒家经典,掌握在儒家圣贤君子手中。人民则是文化启蒙和道德教化的对象。任何人都只有通过儒家文化的学习和教育,才有望自立自达,获得立人达人的才能和为政为师的资格。
或说“宗教可补儒理之未备”云,这是不知儒学乃圆学,不明中道之全体,不明吾道自足,故旁求不已,求助于宗教。当然,道并行而不悖,儒家尊重维护宗教言论信仰之自由,并认同佛道等正教某些合情合理合法的作用。但要注意,这是在用的层面有所认同,不是体和理方面的吸收。
或说“对于儒家文化,也不能盲从和迷信。”是的,然盲从好于不从,迷信好于不信。儒学的真理性太高了,是最高的人格主义、人道主义真理,可以启人之蒙,驱人之昧,开人之智,明人之心。对于儒学,盲从久了会慢慢明白,迷信久了会渐渐觉悟。最怕不从不信,更怕反对。反对儒学意味着自绝于真理。
其实,对于真正的真理,真知必然真信,真信必有真行。王阳明说:“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传习录》)知和行之间,还可加入一个信。知而不信,只是未知;信而不行,只是未信。例如,真知因果之理,必能信奉不疑,必能尽心尽力地种善因造善业,尽人事而听天命。
关于知行关系,王阳明说:“知者行之始,行者知之成。圣学只一个工夫,知行不可分作两事。”(《传习录》)东海也有一句格言:真知必有行,真行必有知。真知,对中道真理即儒经义理之正确而深刻的认识。知圣知王,知己知人,知事知物,知性知天。有此真知,必能付诸道德实践,有机会和条件则进一步付诸于政治实践。真行,即真知指导的行为,体现为践履的真实。
而且,知儒必不反儒,反儒必不知儒。知道了儒家的天理、易理、因果之理,知道了儒理的真正和普适,知道了儒道儒德的光明正大,知道了反真理、反圣贤后患无穷恶报难逃,就不忍反,也不敢反。故可以推断,所有反孔反儒者都是昧于孔子和儒家的。
百年来知识界以反孔反儒为荣,把离经叛道当作解放,实在颠倒之至。偏离儒家之经,犹有可恕;反叛孔孟之道,最不可饶。反叛孔孟之道,就是反人性、反人伦、反人道,就是叛中华、叛真理、叛良知。这种所谓的解放,解放出来的只能是恶习邪欲,可耻莫甚也,罪恶莫大焉。
或问有没有宇宙真理、终极真理。东海曰,一定要用这两个词的话,唯儒家的太极之理配得上。太极作为宇宙本体,既超越于宇宙万象之上,又潜在于宇宙万象之中,无所不在,无微不至。对于这个真理,佛道两家都有触及,各有所得,都很有限,认之不真更解之不透。唯有儒家圣人允执厥中地抓住了整头大象,信之坚、解之透、行之实、证之圆。
二
真理的对立面是谬论和邪说。谬论指错误荒唐的言论和知见,自成体系的谬论邪见就是邪说。真理与邪说相互为敌,真理是邪说的克星,邪说也是真理的劲敌。真理占上风的社会就是正常社会,邪说为主导的国家就是反常国家。
对真理的定义因“派”而异,各宗派学派各有自己的理解和定义。以邪说冒充真理是所有邪派的共性,然真理终究是无法冒充的,冒充的真理是经不起检验的,伪理歪理可能欺骗一时一地,不可能永久欺骗天下人。
信仰可分为两种:正信和邪信。邪信即信仰邪教(邪说)。没有信仰的人不可信,信邪的人更不可信。所有邪教都有暴力性和欺诈性。故邪教徒不是暴徒就是骗子,或既是暴徒又是骗子。真诚的邪教徒是把自己骗倒了。
邪教邪说摧残、遮蔽良知,但遮蔽程度因人而异。各种邪教群体中不乏好人好事,有些人还有责任感正义感,就是因为他们良知尚未完全遮蔽,有时候还会透出一些光亮。红毛时代右派好于左派,马家群体拥儒派好于反儒派,就是因为右派和拥儒派良知尚存。
坚持真理并弘扬之,反对邪说并批判之,无论多少反对也不后退,无论多么艰险也不放弃,即使天压下来也不动摇,这是东海大半辈子一以贯之的态度。其实,真正的天就在真理一边,就在我的身上。坚持真理就是坚持天理,弘扬天理就是与天为一。真理无价,天理无价!
真理的弘扬离不开邪说的破除,邪说的破除有助于真理的弘扬。
人类生命的成长的核心是道德智慧的成长,人类整体德智的成长有一个曲折而漫长的过程。德智成长中有两个不可或缺的关键环节,一是对对真理的认知和掌握,一是对邪说的认识和批判,两者相辅相成。
数千万年间,各种邪说彼伏此起,经过大大小小深深浅浅持续不断的实践,在制造过无数无量的人道灾难之后,它们终将受到人类整体的唾弃。换言之,只有深深地、持久地领教过各种邪说的危害性,付出了无数惨重代价之后,人类才能逐渐产生整体性的思想抗体,消除各种邪说的泛滥和实践机会。此消彼长,邪说的消退意味着真理的弘扬,意味着人类对真理认知的全面上升。
就中国来说,经过暴秦的实践,法家邪恶面目暴露,从此再无实践机会,但气息奄奄而不绝如缕,依然隐藏于历代政治深处,到马时代被恶狠狠地利用了一把。此后将与马学一起消失,永无复活和翻身之日。
马学大半个世纪、大半个地球的实践,造成的人道灾难特别惨烈,百千万倍于暴秦。法家尚能暗中延续并再掀波澜,马家一旦消失就是万劫不复的永远。当然,马家不会自动消失,驱除马家需要破除马学,破除马学需要弘扬儒学。
儒家一阳来复,意味着正知见、正能量的一阳来复,意味着人心复活、希望兴起和中华民族新生的开始。儒家复兴到一定程度,真理正义星火燎原,正人君子茁壮成长,就会形成一定社会气候,正义力量必将势不可挡,政治改革自然水到渠成。顺儒者昌、反儒者亡这一历史规律,又将得到一次伟大的证明。
三
弘儒去马有赖于君子豪杰的努力。
很多话,非君子不敢说、不愿说也不能说,勇气不足则不敢说,害怕招灾引祸;仁德不足则不愿说,事不关己挂起来;见识不够则不能说,无从说起。在现中国,既有勇气说真话,亦有能力说真理,能够把道德真谛、政治真理、宇宙生命真相明明白白说透者,多乎哉不多也,东海自信是其中一个。
东海二十年来严辟马列并一再强调,能言距马列者,圣人之徒也;赞肯马列者,盗贼之徒也,而且是最严重的逢君之恶,其罪大矣。经过毛时代,经过前苏联,不仅西方,马邦大多数知识分子也都知道马列不行,但大都不愿意公开批评。甚至私下疾之如仇,公开赞美有加,表里不一,令人齿冷!
借用明哲保身、危行言逊、无道则隐等儒理圣言来粉饰自己的自私怯懦,作为推卸文化责任、附和邪说恶政的借口,渐成知识群体一大景观。其实,辟马列或许暂时于利有损,但不至于丧身断头牺牲生命。二十多年前,蒋庆先生就对马列发出了鸠占鹊巢的狮子吼。难道蒋先生有违圣训?
弘仁学扬真理,辟邪说破谬论,两者相辅相成,都是儒家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和天赋使命。在不在其位都必须尽责,有没有损失都应该奉命。当然,这是自我要求,不宜用来要求他人。东海只是想提醒一下那些怯懦又虚伪的知识精英,不要利用某些圣言自欺欺人。“人之视己,如见其肝肺然,则何益矣。”
也曾有友人善意劝我勿辟马列,理由有二: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邦无道,危行言孙。”都是圣言,非常正确,但用之于此,未免文不对题。在意识形态问题上,上上下下朝野各界不能再这样相互忽悠下去了,必须有人站出来说点真话。政治知识精英不说,诸子百家不说,儒家应该说,东海必须说!
意识形态问题是现中国最严重最根本的问题,马学毛思是政治改革、社会转型和中华重建最大的拦路虎。这头超级大老虎不彻底打倒,一切改良努力都是治标之术,或事倍功半,或劳而无功,反腐打虎更是此伏彼起,反不胜反,将来一旦反弹,更加不可收拾。
大半辈子破立并行,大破古今邪说,大立中华真理,同时侧重于立。以五观为支柱的仁本主义体系,就是我大半辈子呕心沥血之所得、上求下索之所归和反本开新之所立。五观者,本体观、生命观、价值观、政治观、历史观也。当以五伦、五常、五观为十五支柱的仁本主义真理成为人类常识,那就意味着天理在人间已经彰明昭著,全人类德智大涨,王道政治乃至大同理想顺理成章。
仁本主义道路,既有传统性又有时代性,自信是最适合未来中国、最具有中国特色的道路,谨供体制内外、国内外有志之士参考。希望越来越多的人与我一起,共同为破除邪说、弘扬真理、开辟仁本主义新时代而奋斗!
2020-1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