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与特朗普的第一次会晤落幕,不少人着眼于场外的美国导弹袭击叙利亚,甚至于认为这是特朗普向北韩和中国示威。的确,空袭抢了中美峯会的镜头,向北韩发出了最强硬的警告,但也宣告了特朗普与普京的蜜月期结束,反而对北京影响甚微,未让特朗普在事先张扬的贸易磨擦、台湾、北韩核武等问题上收到「礼物」。中国官媒称峯会最大亮点是中美新建四个高级别对话机制,无异于说中国成功忽悠了特朗普。
特朗普在贸易、南海、台湾等问题上一无所获,还欣欣然接受了新的对话机制,习近平在带他游花园后,施施然回国,途中还加插了游阿拉斯加的行程。说的严重点,北京已不是第一次耍特朗普了。美国国务卿蒂勒森访华时采用中方对新型大国关系的表述──「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已经让一众外交政治学者深感不安。
特朗普在中美关系被带入中国的节奏的另一明证,是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的官方网页,迄今置顶的照片仍是中国大使崔天凯与美国前总统奥巴马的合照。特朗普就任总统两个多月,中国驻美大使馆还不更换照片,不见得中国特别恋旧、对奥巴马感情特别深,但足显北京并不把特朗普在放在心上,与他及其亲友的往来无非是策略需要。网页如此置顶照片,不只不专业、是对所在国的不尊重,也是对春节到中国大使馆拜年的特朗普女儿伊万卡、与崔天凯密谈促成中美峯会的特朗普女婿库什纳的讽刺。
北京敢耍能耍特朗普,一是抓住了特朗普的弱点,二是策略老辣得宜。《人民日报》海外版曾刊文指出,从美国国内政治和特朗普政府自身的政治利益来说,中美合作的好处远远大于对抗,而背着反建制角色标签、带着几分意外色彩当选的特朗普,必然无法走前任借助党派力量、组织有效施政团队的老路,他逼切需要一场胜利来强化自己的政治地位,胜利只能来自美国社会最关注的安全和经济问题。可见,北京抓住了特朗普需要甚么的关键,也制订了带特朗普游花园的策略。
杨洁篪或更上一层楼
BBC网站曾刊文列出中国在同特朗普交锋时胜出第一回合的七招:结交亲友、赠送礼物(批准以「trump」为名在中国注册的建筑服务类商标)、没必要说狠话时说话和和气气、达成共识再对话、适时的高层交流、力所能及地配合、把对手的弱点转化成自己的优势。这七招在中美峯会中同样奏效,北京刻意结交的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特朗普女婿库什纳更被视为中美峯会的幕后推手。
再来看北京耍特朗普的搞手。特朗普上台后,对华外交团队几乎全是新面孔,包括国务卿、国安顾问、亚洲事务主任和驻华大使,而中国对美外交团队也面临大换班。中国驻美大使是中国外长的晋升台阶,李肇星、杨洁篪是成功先例,但早前有消息说,崔天凯因错判美国大选的形势,仕途可能到此为止,观乎其网站置顶照片,相信此说并非空穴来风。而主管外交事务的国务委员杨洁篪,早年与美国前总统老布殊有私交,被称为擅长家庭外交,今次又密切联络基辛格、库什纳,成为中美峯会的功臣,大有机会更上一层楼,晋升政治局委员、副总理。从中美外交团队来看,中方目前仍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