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十七届五中全会在十八日举行,正式宣布政治局常委习近平成为中共军委副主席。国内各大报皆以习近平「确立」接班人为标题大幅报导。其实,习近平能够稳定接班不应大惊小怪,其背后有其「稳定逻辑」。然而,弔诡的在于,这样的「稳定逻辑」含有著不稳定的因素。

为何第五代接班人如此受到注目?除了中共早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更重要的在于,中共的最后一位强人领导邓小平所指定接班人只到胡锦涛,胡锦涛之后的接班人选,考验著集体领导的智慧与协调能力,反之,这样「集体领导」所产生的接班人,也将接受如何「集体领导」的能力检验。

中共改革开放以后,政权最风雨飘摇的一次经验,莫过于六四事件。当时,邓小平所领导的中共高层面对天安门的学生,出现赵紫阳与李鹏为主的两大不同意见。高层出现意见相左,很快的会让「有心人士」嗅出「可趁之机」,最后连邓小平要求军方出兵镇压,都曾经受到阻力。
经此事件之后,共产党深知「集体领导」的重要性,「集体领导」是否运转顺利,与政权稳定性息息相关。因此,共产党在强人已远的现代,一方面强调党内民主、和谐,另外一方面,高层的政治竞逐更檯面下化。

这样的「稳定逻辑」思维下,习近平既然已经在2007十七大后,确立成为第五代接班群唯二加入政治局常委会(排名较另一名接班群李克强前面一名),且接任国家副主席、中央党校校长、中央书记处书记等「共党太子」所应具备的位置,且三年来丝毫没有易位迹象,今日接军委副主席,可说是意料之中,不需大惊小怪。

然而,这样的「稳定逻辑」下亦有「不稳定因素」。首先,胡锦涛所属意的接班人李克强,在内部「集体领导」的意志下排到第二顺位,而这样的安排除了各方角力之外,盛传有过内部秘密高层投票与评分,结果是习第一名,而今日国内报纸更指出,当初的评比第二名并非李克强,而是现任中央组织部部长李源潮。

当然,这项秘密评分投票,没有详细资讯数据可供外界了解,因此难以分析其真实度。但是背后却透露出一个现象,即是第五代接班群中「人才济济」,除了上述习近平、李克强、李源潮之外,现任同样是国务院副总理的王岐山、之前传出有意访台的广东省委书记汪洋,以及有「大陆马英九」之称的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都是第五代接班群中的佼佼者,也可望在十八时挤入政治局常委,代表著国家领导核心,和集体领导的一部分。

因此,往后除了关切十八大时胡锦涛会不会创先例的「裸退」,让权力接班更制度化外。最值得关注的在于,没有强人背书的习近平,跟各有背景与政治能量丰沛的第五代接班群如何「集体领导」?遇到重要问题意见分歧时,和权力斗争时,第五代领导班子能不能同心?退休的老人的影响能有多深?会不会出现内部矛盾外部化,进而影响稳定执政,才是大家所关切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