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那天,翁山苏姬获释,她走出仰光的住家,在围栏旁露面,向支持者致意,如潮水般的支持者,用好奇的眼光,争看这位著名的民主斗士;毕竟被软禁那麼多年,人们对她已开始陌生。笔者在电视中看到她,也大为惊讶,已经65岁了,竟然还那麼年轻,跟伦敦街头支持者和国际特赦组织所高举的她的年轻肖像,容顏面貌几乎没有分别。真是永远的翁山苏姬!

 

细看之下,镜头中的她,还是比前显老,不过,她的行动说话精神气魄,还是以前的翁山苏姬,还是充满革命家的气象。这天,她穿素色窄身上衣和一条缅甸沙龙长裙,身材显得格外娇小,但说话有力,眼神坚定,没有一丝踌躇胆怯。

她一获释,就进入了革命状态。她对群眾说,不要放弃希望,因为她确信民主终会到来,只要大家团结,希望就可以实现,非暴力革命将会带来民主;她的获释,不是真的自由,在国家没有民主的情况下,人民就没有真正自由,在人民没有真正自由的情况下,她的获释也不是真的自由。

被软禁了那麼多年,而且在软禁期间,连会见家人和客人,也受到限制,为什麼一获释,就可以立即进入状态?对自己被软禁没有埋怨,也没有恐惧,却立即去安慰群眾,给予群眾希望?

在「翁山苏姬」(台译翁山苏姬,中国译昂山素季,港译昂山素姬,新加坡译昂山舒吉)这四个字中,「翁山」是她父亲的姓,翁山将军是缅甸独立运动的英雄,1947年被杀,那一年她只有两岁;「苏」是她祖母的名字,「姬」是她母亲的名字。她不能亲见父亲为国奋斗的事业,却看到她母亲为国献身的精神。1989年1月2日,她母亲去世,她向著无数参加葬礼的群眾立誓,要以父母为榜样,就算像他们那样为缅甸献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笔者一直觉得,她那一次立誓,是她一辈子为缅甸争取民主的力量来源;就在她那次立誓后的第二年(1990),她带领她的政党「全国民主联盟」,赢得缅甸歷来的第一次民主选举。自立誓之后,民主自由就成为了她的理想,成为她终生奋斗的方向,她的生命从此成为内藏民主自由的义理生命;正因为义理在身,所以21年来虽被软禁了15年,却没有失去方向,一旦获释,就彷彿如1990年那样,立即进入状态。

人们担心,缅甸军政府随时抓人,再次软禁她,但是只要我们想到她的立誓和她为缅甸奋斗的精神,什麼担心都会消失。既然过去已被软禁过那麼多年,难道现在还会害怕?

被软禁期间,她在国际上赢得无数粉丝,数年前英国流行乐队「U2」也为她写过一首歌,歌名叫做「勇往直前」(Walk On)。这首歌令人想起她在1989年4月5日面对政府部队镇压时的情况:一排排持枪的士兵,正向著抗议者推进,她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昂然举步,勇往直前,向著士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