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非羊: 《人民日报》到底批什么主义

 

                《人民日报》在六月十二日发表了“警惕‘精致的利己主义’—我们时代需要怎样的价值之一”一文。本来，老百姓对于“利己主义”一词非常清楚，一提便知道其含义，就是自私罢了。可是文章加个“精致”的限制，这就有点不知所云。这个“精致的利己主义”是什么呢？

 

                文章指的“精致的利己主义”不包括生产地沟油、毒胶囊的强烈利己主义的行为和背后的利己主义冲动。文章强调，“精致的利己主义，或是工于心计、圆滑世故，一举一动都笼罩着利益的影子；或是把利益当做唯一驱动，原则、信念都可以为了利益让路；或是吃透规则甚至潜规则，善于钻空子、找漏洞达到自身目的。所谓精致，不过是为绝对的利己主义，穿上了一件合情合理的外衣。”

 

             读完这段文字还是不解其意，因为文章没有给出任何例子来解释这个“精致的利己主义。”文章后面的分析也不过是针对一般的“利己主义”，没有对这“精致”给予丰富的说明。望文生义，地沟油，毒奶粉，毒胶囊都在这个“精致的利己主义”的概念之中。可是文章又开宗明义的说那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我于是开始琢磨，这“精致的”利己主义到底指向什么人，什么事。

 

                “权贵知识精英”应当是人民日报指的“精致利己主义”载体。“权贵知识精英”就是一大批有高级学历和文凭的专营投机的县处级到省部级的干部。自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当官要有文凭已成为制度和风尚。于是乎，文凭成了“洛阳纸贵”而且有了官阶，一定的文凭和职务的高低有了对称性。现在公布什么领导干部简历的时候，都要加上什么“大学”或“研究生”学历和“硕士”和“博士”之学位，如果实在没有的，也要加个“相当”什么文化程度或学历之词。这些“硕士”去当官还可以理解，这博士去当官的确是浪费国家资源。我曾经在美国的水牛城（Buffalo）机场碰见湖北荆州市下面的一个区委书记和一个区长，两个都是“博士”。这些“博士”都是工作需要去读的，有一个是为了升官到中央党校读的博士。博士一般都是以学术研究为目的的，怎么成了当官的敲门砖？一个市辖区的领导有什么必要一个博士来担当？

 

                且不说这两位博士是否“货真价实”，但是他们来美国旅游就是假什么生意考察来观光游玩。水牛城附近有尼加拉瀑布。可是他们的钱从哪来呢？企业出。企业哪有钱呢？政府给商机，企业剥削劳工，劳工造反，政府来压制。这就是权贵的结合。他们没有花国家的钱来美国旅游，但是他们没有掏自己的钱包“游了”。这算是“精致“之一吧。

 

                岂止“观光旅游”？这些“权贵知识精英”还要女人，要现金。现金不能送到自己的口袋，就送到老婆的口袋，或者送到儿子、女儿，实在不行到小姨子，小舅子的口袋。这是“精致”之二吧。

 

                贪官还是有风险的。如何减少风险？这些知识精英们到“长江商学院”或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或中央高级党校学了一圈后，学到了“裸官”的知识。于是乎，他们将妻儿和资金转移到国外，置身一人在国内捞。如果露馅，损失是一人，富贵为一家。这是“精致”之二吧。

 

                前几年在纽约碰见一个从江苏来的企业家，他真的是来美国谈生意的。谈起他们的市长和市委书记，他是直摇头。谈起镇长，那更是唉声叹气。因为他受不了各种摊派。他告诉我，那些市长们，从上台的第一天起就计算了如何在几年内顺利和安全的完成几百万或几千万的个人积累的任务，哪有为国为民之思啊。如何计算？上要对付好领导，下要安抚好手下，每个人都点利，完全又可靠。这是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

 

           一段时间以来，有个说法是中国的地县级以下的领导干部已经基本烂掉。现在这个趋势已经扩展到省部级，或是更高级别的干部。

 

                对于上述这些“精致的利己主义”，《人民日报》的署名文章为什么不加以分析？署名文章大概是发现了问题，但只得是点到为止，羞羞答答。如果署名文章如同我这样分析，《人民日报》就真的变成了人民的喉舌，它背后的“党”就难以生存一天，哪怕是几个小时都是煎熬啊。

 

                其实，我上面对“精致的利己主义”的分析，一点都不新鲜。“非主流”的媒体每天都有报道和分析。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价值观非常清楚，是非之明自不在言表。只是今日中国言论不畅通，《人民日报》利用国家利器不停的打压这些“非主流”。本是人民的声音，主流的价值观，在中国却被打压成了“非主流”。

 

              今天中国的问题不是“我们时代需要怎样的价值观”，我们时代的价值观非常清楚。我们的问题是如何将这种“非主流”的价值观变成主流价值观。

 

                 对于老百姓来说，治疗上面提到的“精致的利己主义”的方案极其简单，即：公布官僚们的财产，放开言论，让人民自由的监督那些“权贵知识精英”。那些官僚们再怎样“精致”，也算不过人民的算盘。他们那点“正式”收入和他们的消费一比较，不需要计算机，甚至连算盘都不用，老百姓用心算就能得出一个贪污的数子来。所以，我们不需要《人民日报》的说教，只要政府改一点制度，中国人就会真正的遨游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