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男
中华大学行政管理学系研究生



随着两岸开放,经济与学术交流跟着热络与频繁,此次,非常荣幸与国立台湾大学社会学博士班研究生朱政骐,暑假一同前往南京大学主办之两岸研究生学术研讨会,本以为主轴应为台湾问题,但台湾海峡问题反倒没有南海议题来得讨论热烈,主要是东南亚国家协会正在柬埔寨如火如荼地集会,新加坡、菲律宾与泰国明显由于历史因素而表现出亲美,促使东南亚各国有意把南海诸岛从南海周边区域延伸扩大为美国、日本等国协防的问题,美国国务卿希拉蕊(Hillary Clinton)于七月十二日表示:「东协必须达成自己订下的目标和标准,且就区域面对的议题共同发声。」怎么一场明明是东方人南海诸岛之争,会把西方的美国置入其中?其实,不难发现美国除要巩固强权与世界警察地位外,南海也是美国与他国贸易往来的重要海域,除商业考量外,在西太平洋上也具有相当重要的战略价值;而日本百分之八十石油均由中东经南海航线运往日本,除此之外,与非洲及欧洲贸易亦须经由此航线。同一时间,透过中国大陆当地媒体得知,中国大陆在海南省设立三沙市,并在三亚市大兴土木盖了一所五星级大型中国人民解放军医院,使得南海诸岛主权之争越来越白热化。

我将于今年八月十四日,参与由教育部与行政院海岸巡防署举办之「南海巡礼」,前往东沙群岛与南沙群岛中的太平岛作学术之旅,种种原因使我对南海问题,特别感兴趣。

中国文化发展比起其他南海诸国,如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尼、汶莱与越南来得还早,南海诸岛在秦汉时期就已被中国发现,《史记•始皇本纪》:「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二一四年),发诸尝甫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为桂林(广西)、象郡南海(今广西南部及越南北部),以适遣戊。」《史记集解》:「徐广曰:秦并天下至二世元年,十三年。并天下八岁乃平越地,至二世元年,六年耳。」由此可知秦征南越,始于秦始皇廿六年(公元前二一一年),八年后乃平之,开置三郡,并谪徙民与越杂处,使中越同化,便于统治。今之越南,自秦始皇时,已归属中国,且秦之攻越,乃水路并进,舟楫必经南海群岛,是故南海诸岛早在秦汉之时,就已为中国文化辐辏范围。

南海诸岛包括西沙、东沙、中沙与南沙群岛,特别是南沙群岛,其最大争议系在主权与石油,而涉及的国家就有:中国大陆、台湾、越南、马来西亚、汶莱与菲律宾等六国,南沙岛屿就有两百三十多个,最大的太平岛面积只有五平方公里,其他则都是蕞尔小岛,单就土地而言,根本没有多大利用价值。然则亦可从政治面与经济面剖析各国立场,尤其前者即主权归属之争议,更是多年未解。适逢二零一二年伦敦奥林匹克运动会举办之际,奥运象征世界和平与地球村的精神,正好可以缓解南海的浓厚火药味。

一、中国大陆与菲律宾、越南在南海的冲突


中国大陆目前占有西沙、中沙及南沙群岛中的永暑礁、华阳礁及美济礁等十个岛礁,而以美济礁为中心。菲律宾在一九九五年二月,称美济礁系其卡拉延群岛(Kalayaan Islands)(菲领南沙群岛)的延伸,为菲国所有,因此,出动海军把中华人民共和国位在五方礁、半月礁、仙俄礁、信义礁与仁爱礁等南沙岛礁的测量标志炸毁,并增设菲国之掩护设施及标志物,派一连海军陆战队驻守,同年三月又派出海军巡逻艇,在空军支援下,突袭半月礁旁的四艘中国籍渔船,逮捕六十二名渔工,指控他们「非法进入菲律宾经济专属区捕鱼」,提交法院控告;中国外交部也不甘示弱,发言人陈健称:大陆渔民历来在南沙海域从事捕鱼,这地区是他们传统渔场,菲国抓扣这些从事正常谋生的渔民,显然是侵犯其合法捕渔权益,要求菲律宾尽快释放渔船及船民。随后菲国即刻释放,八月九日,中国与菲律宾就南沙问题进行磋商,突破会谈僵局,发表联合声明,同意双方不使用武力,遵循国际法及《联合国海洋法公约》(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on the Law of the Sea)以和平方法解决争端,史称「美济礁冲突事件」。

但最为严重的南沙冲突,则发生在一九七五年中越之间。北越统一南越后,于当年派兵侵占南沙群岛华生礁等数十个岛礁,并于一九九九年占领小南熏礁,除驻有军队外并兴建多处军事设施,企图长期占有。一九八八年二月,中国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赵紫阳慰问南沙群岛上之永署礁驻军,三月,侵入南沙海域赤瓜礁之越南舰艇首先对中国科技人员及停在附近中国船只开火,致中方死亡六人、伤十八人、船舰轻伤三艘,迫使中国军舰作自卫性反击,中国三艘军舰遂向越舰反击,越舰共三艘受创,其中两艘四千吨登陆艇一沉一重伤,伤亡七十四人,救起越军九人。关于南沙群岛冲突事件,三月十八日越方要求谈判,中国外交部于三月廿四日拒绝越方,并重申西沙与南沙主权属于中国。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发生在前一年,也就是一九七四年一月的西沙冲突,中国由海南岛榆林港派出海军舰艇,突击南越海军占据的西沙永乐群岛,并派出米格机及装有飞弹之舰艇,装载一个营以上的陆战队,击沉南越巡防舰一艘、击伤四艘、俘虏越兵四十八名,包括一名中校军官,受伤十八人,收复南越侵占之甘泉、珊瑚、金银等三小岛,南越军败退后,中方遂全面控制西沙群岛。

目前,中国大陆在南沙群岛的南熏礁等十个岛礁,设立标志宣示为中国领土,岛上驻军两百六十人,建筑营房两栋,高角屋五座,直升机场一个,雷达站一座;越南在一九七五年南北越统一后,即以继承法国曾占有南海九小岛名义,侵占南沙中的南子礁等共二十四个岛礁,驻军六百人,直升机坪四座,在南威岛建有机场跑道一点四公里,并配有发电及通讯系统;另外,菲律宾则是以邻近南沙卡拉延群岛为借口,侵占南沙群岛中的西月岛等十四个岛礁,驻军四百八十人,建营房数栋,在中业及马欢两岛建有一点四公里飞机跑道。

二、中国大陆与汶莱、马来西亚在南海的冲突

汶莱在一九八四年宣布独立,同年加入东协并签署《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对南沙之主张系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两百海里经济区之规定,声称对南沙群岛中的南通礁拥有主权,其大陆架更进一步延伸到南薇滩,说是从海岸外以一条走廊延伸出两百海里,至南沙群岛的南部,包括卡拉延群岛与南薇滩一角。汶莱并未派兵占据过南沙岛群任何一岛礁,但划出来的经济区与中国大陆、马来西亚、菲律宾与越南重迭,因此,中国大陆亦多次提出抗议。

马来西亚于一九七九年,擅自将南海群岛东南部等十二个岛礁划入马国大陆架疆域,认为此些岛礁位处在马国大陆架上,应属马国领土,更于一九八三年,乘着参加英、纽、澳、新、马五国海空军演习之便,派兵侵占弹丸礁,又于一九八六年占据南海礁等六个岛礁,这些岛礁位在沙巴外海,海底蕴藏丰富石油。一九八八年中越南沙海战,引起马国关切,其外交部副部长阿都拉法西尔(Abdullah Fadzil Che Wan)即于六月廿七日声称该国拥有南沙主权。此举则引起邻国包括:中国大陆、台湾、越南的不满。马国副首相兼国防部长纳吉(Mohd Najib bin Tun Haji Abdul Razak),于二○○八年八月十二日在前往中国及越南,皆强调:「马国拥有弹丸礁主权,其他国家如果也主张拥有,可经协商解决」。中国驻马大使程永华对此表示关切称:「希望此项举动,不会破坏中马关系。」

目前,马来西亚认为南沙群岛之弹丸礁及南端九个岛礁系位在其沿海大陆架上,而宣称其拥有主权,并在弹丸礁建有军营和长达一千零八十公尺的飞机跑道,东端建有度假村,共有七十八间设备齐全客房,供马国观光旅游用。

汶莱则于一九八八年在其沿海划两百海里专属经济区,宣称为于专属经济区内的南通礁与卡拉延群岛之一小角为其所有。

三、中国大陆与台湾在南海议题大体上一致

一九四九年,中华民国退至台湾,迄今仍有驻军派驻在东沙群岛以及南沙群岛中的太平岛,并建立各种行政设施;更在一九八二年于行政院设立南海小组,制定有《南海政策纲领》,而揭橥五大目标,包括:一、坚定维护南海主权,二、加强南海开发管理,三、积极促进南海合作,四、和平处理南海争端,五、维护南海生态环境等。

大陆学者一再建议:中国大陆与台湾在南海问题上,可以进行军事合作,共同担负起防御责任,相互后勤支援,必要之时,可从事大型联合军事演习,以巩固南海主权。一九八八年三月,中国与越南爆发军事冲突,当时国防部长郑为元就曾表示,倘若中国在军事上有所请求,台湾愿出力协助,共同防卫南沙岛礁被越南侵占。一九九四年六月底,在台北举行的两岸南海学术研讨会,行政院政务委员张京育亦曾在会中建议:「双方为行使管辖权,可共同派海洋测绘队,前往南沙海域勘测,共同管理南沙海域。」

二零零八年二月二日,陈水扁总统搭机飞往南沙之太平岛,主持战备启用典礼,强调共谋经济发展,改善邻国民生问题,才是安定南海争端之道。同年中国国民党五月重新取得执政权,又在二零一二年胜选,两岸和解,经济上的活络与学术上的交流,使得双方对于南海争议问题,在「搁置主权、共同开发资源」的立场上更为一致。
综合上述,撇开中国主权系属中华人民共和国或是中华民国,两岸皆是中国人,这是历史无法抹灭的,而南海诸岛自古迄今属中国所有,这也是无可争辩的事实。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曾经一度侵占南海诸岛,并以其作为进攻东南亚的跳板,战后中国收回南海诸岛主权,亦曾派军舰前往南海诸岛接收,并竖立石碑标志、派兵驻守,宣告南海主权为中国所有,当时并没有任何国家提出抗议。

因此,基于国际法先占原则,显示南海诸岛为中国固有领土,只要他国擅自挑起冲突或恶意占有,无论是国军或共军,不是惧战,而是为何而战?为谁而战?此时,只要是军人皆应当负起维护领土完整、保家卫国之责任,为捍卫领土与巩固主权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