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虽然是一年一度,但今年“两会”截然不同。今年“两会”是胡温告别最高权力的最后演出,人们关注的焦点是国务院、人大和政协新官员面孔。其实,“两会”本来就是中共党支配的工具,十八大之前全世界都知道习近平要做总书记、国家主席,李克强要做政府总理。不过委员长和政协主席还有悬念,但十八大后,全世界也都知道谁来坐这两个“花瓶”位置。中国的选举就是大笑话。
每年一度的“两会”名义上是人民代表、政协委员聚会,但中共当局戒备森严,把这些“人民代表”与人民断然分割开来,而且出动据说70万安保人员保卫“两会”。谁是“两会”的敌人?当然不是外国人,中共要防备不测的就是中国老百姓。
每年“两会”都充满了娱乐和欢笑,尤其是亿万网民忍不住要在微博、推特、脸书、GOOGLE+等调侃几句,申纪兰、杨澜、成龙、赵本山、毛新宇、李小琳、刘翔等人都是“两会”舞台的喜剧演员。
尽管包括天安门母亲群体在内的中国各界向“两会”发出呼吁,要求落实宪政、尊重人权和进行政治改革,呼吁释放刘晓波等政治犯。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中共当局有政治改革的举动,就连过去经常仰望天空的温家宝,这次政府工作报告绝不提政改。看来,习李体制下,政改没有什么希望,至少现在是这样。
●海外媒体评述和报道中国“两会”
▲美国之音(VOA)3月4日报道:中国网络观察:二会一笑话
进入3月,随着中国名义上的最高权力机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名义上的最高政治质询机构全国政协会议(简称“两会”或“二会”)在北京召开,中国的政治和网民舆论又进入一年一度的充满笑话的娱乐季节。
表示“很傻”、“傻得可笑”的网络新俚语“很二”随着“二会”的到来而大行其道,使古已有之的数词“二”也增添了新的意义。成千上万的中国网民纷纷上网参加这一年一度的娱乐狂欢节,参与笑话创作,抒发他们对自己的政治权利被剥夺而感到的失望和愤怒,以及对中国当局的鄙视和嘲弄。
*笑话好笑与不好笑*
“笑话”一词的本义是指惹人笑的话或事情(如各种黄段子笑话),转义则是指“名不符实”的人或事(如,“这个当年的逃兵现在却在那里一个劲地嚷嚷着要别人洒热血保家卫国,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前一种笑话总是能惹人笑,后一种笑话则一般不能用来惹笑,只是用于表示谴责,或表示憎恨,鄙视,厌恶,不屑。两种笑话在一般情况下泾渭分明,难以合二而一。
然而,从中国微博用户最多的新浪微博来看,在谈及两会的时候,众多的网民将这两种笑话共冶一炉,完美结合起来。例如:
@马千里咨询:昨夜被尿憋醒,顺便仰观天象,掐指一算:即将召开的全国人大将选举习近平为国家主席,选举啊。
(注:“马千里咨询”在这里显然是讽刺中国人大的所谓国家主席选举只是走过场,演戏,因为一切早已经内定,人民或“人民代表”无缘选择。)
@黎念清:昨晚梦见了习总,我向他建言:一是为过去的政治受害者真诚道歉,让党洗心革面脱胎换骨;二是全部释放良心犯、思想犯、上访者;三是废除祸国殃民的土地垄断政策,土地自由上市。醒来笑自己又做了一场春梦。
人大政协二会在3月召开,给玩弄文字游戏的人提供了一种方便:
@封新城:三月,是很二的一月。(注:短短一微博,数字一二三全用上。)
下面的一则同样简短的描述二会的微博追求的则显然是形象生动活泼,犹如世界上最短的诗歌体裁“俳句”:
@作家天佑–:一场假面舞会,一次封赏的仪式。
*最大,最明显的笑话*
在中国公众和世界媒体看来,二会的最大的笑话是,中国名义上实行的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但每次到全国人大、政协二会开会的时候,中国当局却如临大敌,要出动大批军警和保安人员,以保安的名义把人民与他们的“代表”隔绝开来。胆敢试图接近“人民代表”向他们反映情况、递交申诉材料的人会被认为是犯罪分子,会被立即被抓走。
来自中国的消息说,北京当局为了这次二会调遣了70万人的力量用于保卫。也就是说,参加二会的每一个全国人大和政协成员平均有大约150人来保卫,可谓保卫得密不透风。
既然接近不了人大政协的代表,中国的公众就只能是远远地说笑话:
@贺江兵:我算看透了:李大小姐开会永远说他爸爸身体健康;毛大少永远说他爷爷正确伟大;刘运动员永远缺席;某大婶终身举手;标子准会员以雷到赵本山为己任;官员总把广场当奥斯卡红地毯;而真正说真话、提点有建设性建议的人,你永远看不到他们~
(注:李大小姐,中国前总理李鹏的担任中国国有电力企业大公司老总的女儿李小琳;毛大少,中国执政党共产党已故领袖毛泽东的孙子毛新宇少将;刘运动员,中国田径运动员刘翔;某大婶,83岁的资格最老的全国人大代表申纪兰,从1950年代中到现在已经连任11届;标子准会员,中国富豪陈光标,近年来每逢二会期间就会做出怪动作,发出雷语,为自己造势;赵本山,深受中国官方宠爱、同时深受许多中国公众厌恶的喜剧演员。)
@antonius_bai: 说奶粉没有毒,香港人笑了。说纪兰代表3600万人民,山西人笑了。说李衙内今年17岁,北京人笑了。说金三胖是亲密战友,东北人笑了。说人人都买得起房,看得起病,全国人民都笑了。
(注:纪兰,申纪兰;李衙内,中国军队将军级歌唱家李双江的儿子,长期在社会上为非作歹,因此获得衙内绰号;金三胖,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祖孙三代把持朝鲜政权,身材肥胖,因此被戏称金三,或金三胖。)
*超级笑柄申纪兰*
申纪兰的全国人大代表从1950年代初当到现在,还要继续当下去。她自述的从政秘诀是无论恶政良政,都一律举手投赞成票,“不给党添麻烦”。申纪兰于是被千百万中国网民笑称为木偶人一样的“举手神器”,被认为是中国的所谓“人民代表”即执政党操纵的木偶的最佳象征。
来自全国各地的网民哄笑,显然那让几十年如一日推出申纪兰为全国人大代表的中共山西省委感觉有些脸面挂不住了,于是,就有了这样的解说辩解性新闻:
@头条新闻:【山西省委书记:正厅级干部申纪兰保持人民本色】84岁全国人大代表申纪兰在山西团。袁纯清表示这是山西人民的骄傲。他称,申纪兰是男女同工同酬的时代过来的,非常了不起。“作为正厅级干部,她保持了人民本色,谁能做得到?这是我们的骄傲和自豪。这就是我们理直气壮的理由。”
中共山西省委书记袁纯清为自己、为他领导的中共山西省委和申纪兰所做的辩护和撇清,只是在中国互联网社交媒体上招来更多、更大声的嘲笑:
@叶匡政:所有正厅级干部都失去了人民本色,唯申纪兰除外
@包月阳: “正厅级”,今年两会第一热词。
@佛学作家明一居士:【山西省委书记实话实说】:“作为正厅级干部,她(申纪兰)保持了人民本色,谁能做得到?这是我们的骄傲和自豪。这就是我们理直气壮的理由。”这个消息说明:其一,申纪兰不是农民,她的农民代表身份是假的;其二,几乎所有的正厅级干部都失去了人民本色,唯有申纪兰除外。
@袁裕来律师:人大代表、山西省委书记袁纯清称,申纪兰非常了不起。“作为正厅级干部,她保持了人民本色,谁能做得到?这是我们的骄傲和自豪。这就是我们理直气壮的理由。” 微评: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正厅级以上干部很少保持着人民本色,绝大多数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这是真的吗?
@程旭辉:不是农民代表吗?怎么是正厅级干部呢?而且80多岁了,即使是正部级,也该退休啦~
*二会与美国*
按照一般的道理,中国的二会跟美国是扯不到一起的。然而,在当今世界,中国和美国的关系无疑也是一种“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于是,美国与中国的二会代表被中国网民顺理成章、振振有词、甚至是义愤填膺地扯在了一起:
@杯酒论道:“活化石申纪兰” 又稳坐第12届人大代表,网友假借克林顿调侃:“我上小学时你是人大代表;我上大学时你也是人大代表;我工作了你还是人大代表;我结婚了你仍然是人大代表;我当选参议员时你还是在人大代表;我做总统两届你照样是人大代表;我退休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是人大代表
@红叶清泉微博:杨澜终于承认自己是美国国籍的人大代表了。她理直气壮地说——虽然我入了美国籍,但我出身于中国,所以从原产地角度而言,我不出席美国两会而出席中国的两会是天经地义的,这说明我更爱中国。
(注:杨澜,中国电视节目主持人及企业家,中国全国政协委员,众多中国网民认为她参加政协不认真参政议政,只是热衷于利用曝光率高的时机炫耀她的名牌时装和手提包,很讨厌。)
@网媒大山:境外势力的无声渗透,强烈抗议美国人代表百姓开二会
@季中义:中国是美国的殖民地吗?中国有的是人,不需一个外国人来代表中国人民议政!
杨澜是否是美国国籍,中国是否可以让一个外国人来参与中国的最高层政治,中国当局截至目前还没有给中国公众一个说法。
在此之前,中国已经有许多公众抱怨,中国政府是被一帮家小和主要财产在西方国家、自己也为以后逃奔西方国家做好了准备的人把持着。
杨澜是美国人的消息传出,立即招致网民提出一系列的问题,如:
1)杨澜的这个政协委员是谁推举的?她究竟代表谁?
2)中国的人大和政协里面究竟有多少外国人?
3)假如杨澜是美国人,那么,她最终到底是效忠于哪个国家?须知美国的入籍誓词是要移民效忠于美国;
4)假如杨澜是美国人,如此参与中国政治,是否是美国人干预中国内政?到底是执政党和政府什么人准许美国人干预中国内政?
中国当局对上述问题保持着沉默。
*百姓娱乐当局忧*
为了营造和宣传中国的“人民民主”的气氛,中国官方媒体一如既往,对今年的二会宣传报道不遗余力。然而,在社交媒体、自媒体大行其道的今天,官方的宣传报道显然是寡不敌众,淹没在公众的嘲讽哄笑中:
@如梦三下:【盘点出席全国两会引发骚动的十大明星政协委员】全国政协会议于今天下午15点于人民大会堂拉开帷幕,除了有来自各行各业的政协委员们,也有来自娱乐圈的明星政协委员们,他们的出现引起媒体的骚动。他们的参政议政本就备受争议,想知道他们都有些什么提案吗?
@灿烂到辉煌:成龙最傻逼。“成龙一亮相。立马被记者哄拥而至,而面对众多长枪短炮,成龙一脸忧郁,举起双手哀叹‘太闹了!’成龙的经纪人告诉记者,成龙没有准备提案,‘因为第一次来,还不知道这个会议应该怎样去做。’”
(成龙,香港电影演员,先前曾多次发表中国人民享受到的民主已经太多而不是太少的言论,因此受到中国公众和网民的鄙视和憎恶。)
@杨长庚:【网络反腐娱乐化、低俗化源于贪官太无耻!】部分代表委员称,晒艳照、亮房产、小三曝光…使网络反腐娱乐化、低俗化。难道贪官干得,百姓说不得?贪官集体淫乱、强奸、嫖幼,包二奶,养情妇,睡女下属,很高尚?曝光他们的劣行就很龌龊?这让人真怀疑他们是不是贪官委员,害怕日后被曝光的自我辩护!
@胡牧师:国粹京剧很好看,不论是武戏还是文戏,都是字正腔圆,一招一式都真像一回事,还常常引来一片热烈的掌声。其实台上演员都知道是假的,已经排练的很熟了。台下的观众也知道是假的,但却常常当成真的看。现实的吊诡不是把真的当成假的,却是把假的当成真的,还让别人相信是真的。—–观会有感
还有网民觉得一般的嘲笑还不够,要把嘲笑提高档次,变成传统诗歌:
@变异_毛虫: 【沁园春?官商大会】 三月京都,官商云集,大款压道,看公路铁路,军警密布,大街小巷,明岗暗哨!微博里,看骂贴频频,怨声载道。代表如此高调,引无数记者紧盯梢,昔王公贵族,略显老土,青楼名妓,稍逊风骚;露背旗袍,香奈儿包,爱马仕皮带缠腰。开玩笑,数风流人物,裸官当朝。
*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在许多网民说着有关二会的令人发笑的笑话的同时,更多的网民在说让他们忧心忡忡的笑话:
@琢磨先生:就在全民为奶粉着急,期待政府表态的时候,政府默默无闻地提高了油价,并且对二手房交易抽取重税,这就是空谈误国实干兴邦的理念吧。
(注:a】日前,鉴于到香港大举搜购奶粉的大陆客严重扰乱香港市场、使婴儿奶粉在香港四处脱销,香港政府出台新措施,以强硬手段限制大陆客购买奶粉,导致中国许多人叫苦连天;人们对受到中国政府保护的中国国产奶粉生产厂家的产品信心崩溃,b】中国国务院日前突然推出新规定,二手房出售征税20%,被许多人认为是血洗中产阶级;c】“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中共习近平新领导班子近来大力宣传的口号。)
@张鸣-微博:中国当然不是没有能力生产出合格的奶粉,但是三聚氰胺事件,大国企带头生产毒奶粉,质检部门得钱买放。公检法迫害喝毒奶粉死亡的家人。三箭齐发,中国奶业的信誉就崩溃了,确切地说,是中国政府的信誉没了。
两种笑话,一种让人发笑,一种让人笑不出来。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哪种笑话更能推动中国的政治变革。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3月5日援引纽约时报:中国人大——严密控制下的政治戏剧
中国全国人大3月5日开幕,纽约时报说,中共新领导人希望他们的年度人大会议将有助于说服疑虑重重的民众相信中央对于消除污染和打击腐败是很认真的。时报说,“为期两个星期、在严密控制下政治戏剧,即著名的全国人大年会,很少会从一系列呆板的发言、记者会和一成不变的支持政府的投票中发生偏离,一切都是设计好来表现一个团结、平静的公共面孔。”
但是,去年全国人大却因为薄熙来事件阵脚大乱。去年2月6日前重庆市公安局长王立军一脚迈进美国驻成都领事馆,爆出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的妻子谷开来涉嫌毒死英国商人海伍德案。薄熙来在出席重庆市代表组讨论时高调面对媒体,竭力洗清已经满天飞的有关谋杀、腐败和政治勾心斗角的消息。结果就在会议结束那天的记者会上,温家宝总理公开批评了他,会议结束后一天,薄熙来被撤销了重庆市委第一书记的职务。
时报说,多数分析人士都认为,今年大会期间将不会提及深陷困境的薄熙来,他正被拘留等待着指控他腐败、滥用职权和妨碍司法的起诉。之前有消息称薄熙来留胡子绝食抗议。
今年人大是在中国民众对官员腐败、利益集团以权谋私自肥等丑闻日益愤怒的情况下召开的。中共新领导人习近平、李克强已经保证要与官员及其家属的腐败作斗争,保证要创造一个更有效率的政府,保证减少今冬已经包围北京和其他北方城市数星期之久的有毒雾霭。
时报的报道说,出席人大会议的大约3千代表都是从一个奖励忠诚者的过程中挑选出来的;70%的代表是共产党员,许多代表是官员。报道说,没有哪个代表敢于违逆领导意图对建议投反对或弃权票,人大会议从来没有过对一项被付诸表决的建议加以否决的记录。
行政改革将是今年人大的主题之一。时报说,今年人大会议预计会批准一项温和的政府部委重组计划。过去几个月,分析人士和商界人士说,即将任总理的李克强希望实行一项力度较强的重组计划,在金融管理、环境保护和其他领域建立大部。但最近中国的有关报道显示,这项计划已经变得比较有限,可能会包括把臭名昭著的铁道部并入交通部,加强食品、药物安全监管以对那些经常爆出消费者安全问题的行业实行更强的监督。
报道引述国立新加坡大学东亚研究所主任郑永年话说,行政改革规模的明显缩小反映了领导层在仍坚持一党统治的同时为兑现其承诺、把经济从国有企业中解脱出来以及进行反腐败斗争有多么困难。郑永年说:“在所有这些问题里面,民众与政府之间存在着一个深刻不信任的基本问题。”他接着说:“由于有这么多的不信任,政府不敢推行深入的改革。就是他们说的,改革变成了政府内的权力再分配,而不是把权力交还社会。那不是真正的改革——人们感到越来越沮丧。”
改革派一直希望新的领导人会对中国的宪法展现出更大的承诺,推动更独立的司法。他们还一直鼓动结束中国臭名昭著的劳教制度,这种制度允许警察在无需审判的情况下关押吸毒、嫖娼和政治异议人士至多3年。报道引用一位身为法律教授的人大代表说,劳教制度在某种程度上使公民生活在恐惧之中。但是许多分析人士说,这样的提案不大可能在近期内被中国新的领导所接受。
时报引用党内消息人士的话说,一些官员可能在大会上获新的头衔,包括张高丽将任常务副总理;前中共组织部长李源潮将出任国家副主席;前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可能接任王岐山出任主管金融政策的副总理。
▲美国之音(VOA)3月5日报道:世界媒体看中国:二会远眺与近观
华盛顿 — 中国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召开,给中国公众和世界媒体带来大批热议话题。要说中外热议的差异,似乎中国公众的热议相对更细致,世界媒体的热议则相对更宏观。
*中国政治晴雨表*
这种宏观可以用法国主要报纸《世界报》在二会召开之前发表的驻中国记者弗朗索瓦?布贡的报道为代表。那篇报道的标题是:
L’Assemblée nationale populaire, baromètre politique en Chine
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中国政治的晴雨表
布贡在报道的一开始先来了一个“欲擒故纵”,说中国这次人大会议可以说是没有什么悬念可言,习近平和李克强将分别当选国家主席和总理,一切都早已内定。
既然如此,这次人大会议还有什么好看的呢?所谓的人大会议是中国政治晴雨表之说,又该怎么解释呢?
于是,这位法国记者在玩过“欲擒故纵”把戏之后,把话转向了正题–中国政治晴雨表的关键是中国执政党共产党的新领导人习近平:
“在权力过渡期间,习近平避免表明立场,跟主张强化法治建设的人和主张共产党正统的人小心翼翼地保持关系。在2月23日的一次中共中央政治局学习会上,他呼吁加强司法独立,改善立法工作,使之能更好地反映公众舆论。官方的新华社报道说,习近平当时指出,‘从这个意义上说,法律必须反映社会经济发展的要求。’
“然而,去年12月,在南方视察的时候,习近平又发出警告,要汲取苏联的教训。他在对中共干部发表的一次讲话中说,‘为什么苏联共产党倒台了?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的理想和信念动摇了。’他的那个讲话没有公布,但是有一个中国记者在自己的博客上给他发表了出来。这是这位新的国家主席向世人表明,中共要继续当老大。”
*哀叹苏共独裁倒台*
习近平去年12月到广东视察的时候发表讲话,大声哀叹实行共产党独裁统治的苏联倒台。习近平在那次讲话中还使用了更为形象化的说法,表示苏联倒台的时候,苏共政权里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力挽狂澜。
习近平的这种说法,在中国公众、世界媒体和世界各国的中国问题观察家当中引起纷纷的议论和嘲笑。
截至目前,中国官方没有对这些议论和嘲笑做出公开的直接的反应,但做出了间接的反应。
在有关的议论和嘲笑四处流传之际,官方媒体发表文章,为习近平做出了间接的辩护,说是应当正确地理解苏联解体的教训,那教训是苏联长期缺乏改革。
中国官方媒体迄今没有说明,官方所谓的苏联倒台是因为缺乏改革,究竟缺乏的是哪种改革?是摒弃苏共一党独裁的政治改革?还是改革统治手腕,继续维持一党独裁体制?
于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习近平的基本政治理念对中国公众和外界来说依然是一个谜。但是,对法国《世界报》记者布贡这样的世界媒体记者来说,这个谜显然已经基本揭开,悬念不大了。
*日本媒体近距离关注*
在中国二会召开之际,中国的近邻日本的媒体自然最关心跟日本关系最密切的事情。日本最大的报纸《读卖新闻》3月4日一篇报道标题是:“人大发言人表示中国船只侵犯日本领海、接近日本领海是正当的。”
日本另一家全国性的大报《朝日新闻》3月5日日本时间凌晨发出驻北京记者奥寺淳的报道,题目是“中国人大新闻发言人在记者会上表示,对尖阁诸岛加强监视是为了对抗日本。”报道说:
“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5日召开。担任大会发言人的外交部副部长傅莹4日举行记者会,就在尖阁诸岛问题上跟日本的对抗表示,‘来而不往非礼也,’中国加强海监船活动,是对抗日本政府将尖阁诸岛国有化的手段。有日本记者问,‘中国外交是否会进一步强硬?’傅莹说,‘你注意到了吗,你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中国的记者都在笑。’她强调说,中国有许多人说,就是应当拿出更强的手段来。她说,‘我想知道日本的领导人是否理解中国人的这些想法。’”
*中国公众没有笑*
现在还不清楚傅莹所谓的“中国记者都在笑”笑的是什么。但中国的公众在这个问题上显然没有在笑。
来自中国的消息显示,许多中国公众抱怨日本所说的尖阁诸岛、即中国所说的钓鱼岛已经成为中国当局随时可以拿来转移公众视线、回避公众批评、转嫁国内矛盾的道具。
在傅莹说“中国记者都在笑”的同时,大批的中国网民大量相互转发一则文字图片。那张图片显示的是一篇作者身份和姓名不详的文章,谴责中国当局利用中国军队罗援等好战将领愚弄大众。文章说:
“罗援:为了我们亲爱的祖国,亲爱的党,亲爱的军队,亲爱的人民,我们应该战斗。
“感觉危机来临了,歇斯底里地叫喊了;到现在你他妈的‘我们亲爱的人民’了;‘我们’‘我们’的,你现在感觉很亲切,是吧?
“1.养老双轨制,看病多轨制,‘我们’不在一起吧?
“2.开着公车,游山玩水,吃香喝辣,‘三公’挥霍,‘我们’,也不在一起吧?
“3.高收入全保障,吃特供享特权,‘我们’,还不在一起,对吧?–要打仗了,战争来了,你他妈的‘我们’了!还什么‘亲爱的’‘我们’!
“对不起,‘我们’不是一伙的;
“你们是你们,你们只是你们,也只能是你们;
“而我们,我们,我们才是我们。
“我们不去打仗,因为我们没有多少什么东东要保卫的;
“我们不去打仗,因为我们也不想去‘保卫’你们的东东。–去召集你们的子弟吧,将军!
“从第五大道的奢侈品商店里,从马尔代夫的海水里,从瑞士雪山的滑道里,去召集他们吧;…”
这个图片帖子在中国网络间流传开来,赢得一片叫好声。与此同时,中国官方保持着沉默。
*薄熙来这次没戏了*
在去年这个时候,前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可谓二会期间风头最健的人物。那时,薄熙来的前亲信、多年高调反美的重庆市原公安局局长王立军逃命到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给中国政坛带来强风暴。
薄熙来当时被普遍认为是风雨飘摇,倒台的日子屈指可数。然而,他高调出席人大会议,高调举行记者会。但不到一个星期之后,中国总理温家宝举行记者会,不指名地严厉批评薄熙来。过后不久,中共宣布解除薄熙来的中共重庆市委书记职务。
与去年高潮迭起、惊心动魄的二会相比,今年的两会恢复以往的照本宣科的枯燥乏味。这显然使美国主要报纸《纽约时报》记者安德鲁?雅各布布斯和储百亮感到有些怅然若失。
该报3月5日发表两位记者从从北京发出的报道说:
“中共新领导人希望一年一度的人大会议将有助于劝说持怀疑态度的公众相信,中共领导层在认真解决环境污染问题,以及官员贪污腐败问题。全国人大年会是为期两个星期的控制紧密的政治戏剧表演,人大会议很少会偏离僵硬死板的讲话、记者会、一成不变的支持政府的投票之类的脚本。这套脚本全都是为了向世人展示一副团结一致、毫无问题的外表。
“但是去年围绕薄熙来的导致内部分裂的丑闻扰乱了脚本。薄熙来是中共重庆市委咄咄逼人的第一把手。他的倒台引发了好几个月的内部消息曝光,那些内部消息涉及谋杀,腐败和政治内斗。薄熙来在一次记者会上被他的敌手上送了受刑台。中国总理温家宝公开谴责了他。在去年的人大结束之后过了一天,薄熙来就被解除了重庆市委书记的职务。
“大多数分析家一致认为,今年的人大会议将不会提及薄熙来的困境。薄熙来被羁押,正在等待审判。他的罪名是贪污舞弊,滥用职权,妨碍司法。”
▲德国之声(DW)3月5日援引德媒:12届人大会有何种意义?
标志着新一代领导人全面接班的中国第12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今天(3月5日)开幕。诸多德语媒体在显要位置刊登报道和评论,对本届人大对中国社会未来发展可能具有的意义作出分析。
(德国之声中文网)柏林出版的《日报》注意到,两会召开前夕,包括“天安门母亲”在内的维权人士、知识分子和公民活动家再度向当局发出呼吁,要求实行宪政,保障公民权利。《日报》写道:
“在周二开幕的为期两周全国人大会议上,习(近平)也将正式被选举为国家主席。2978名代表将按常规对所有提交审议的决议投出赞同票。然而,有可能出现有意思的情况:中国的安全力量和宣传官员们对这些呼吁会作出何种反应?是审查、漠视还是压制?或者,新的国家领导层是否会倾听那些批评之声?
“特里尔大学政治学家和中国问题专家海尔曼(Sebasitian Heilmann)认为,不会出现戈尔巴乔夫式的大改革,党的新领导层不会放弃政治控制,它的目标是,加强上一代领导层所失去的可信度和受民众欢迎程度。这位政治学家指出,而如果中国人可以自由表达意见、腐败受到更严厉的打击,那么,它们就是‘实实在在的、同时又深得民心的改革’。”
在《商报》“经济与政治”栏目上发表的驻北京记者的一篇文章这样写道:
“不能期待未来的国家主席习近平会在人权政策上有大的举动。他的最高目标是保持共产党的权力,而突然放开公众舆论被认为是对稳定的威胁。然而,在博客和推特时代,中国人民完全了解实际情况。大众们拥有高教育水平,越来越感觉受到宣传的愚弄。因此,习(近平)显然将走一条谨慎开放的道路,而不是一下子就打开所有闸门。……
“或许,期待值已经过高。一般情况下,新领导层的议事日程不会受到此类呼吁的影响。相关的呼吁更多地是属于最高领导层代际更迭时出现的常规模式。还在一月份时,南方报业集团的记者们刚试验了一次小规模抗争,……在北京知识分子们的呼吁事件上,人们不仿拭目以待,看看参与者们是会受到迫害还是安然无恙。”
高难要求
对本届人大的意义,《柏林日报》这样写道:
“为未来十年确定方向的这一权力代际更迭由此得以完成,并对国家媒体的评论员们再度提出宣传上的高难要求:一方面,他们必须对退下的领导者们唱赞歌;另一方面,又须散布乐观主义情绪,让人们确信,新一代领导人将更卓有成效地解决中国面临的问题。”
《新德意志报》相信,对中国老百姓,尤其是年轻一代而言,新一代领导人是否站得住脚,首先要看此次人大是否能在政治体制改革、反腐、环境保护、社会保障等领域做出具体的决定,而鉴于中国的特殊历史和国情,作出相关的决定并非易事:
“对人民共和国的‘第五代’领导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和各级政府而言,结构改革和与扩大地方人大职权相连的推进法治国家建设是政治改革的组成部分。不过,在中国,‘天高皇帝远’这样的说法依然有效,不管从1978年以来发生了多少精神文化上翻天覆地的变化、有多少技术上的最现代化发展,在这个拥有五千年历史的国度,守旧的能量不能低估。一切都需要时间。”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3月5日援引法国报纸:北京红色王朝换代
今天法国全国性报纸主要围绕瑞士有关对企业负责人工资峰顶的投票表态、法国就业改革及其公务员缺勤和中国红色政权换代等主题展开。回声报头版头条就中国全国人大会议两周内将任命中国主要领导人以及中国经济增长放慢,改革势在必行指出,中国新一代领导人接班掌权;费加罗就中国强人胡温向新一代领导人习李交班强调说,中国政权换代;世界报关注成为名人堂的中国全国政治协商会议。
费加罗常驻北京记者海风强调指出,声明“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的担任中国国家总理十年的温家宝的诚意受到某些人的质疑,在把政府总理大权交给李克强之前,温家宝今天最后一次发表政府工作报告,中国制度中十年来自由派的化身温家宝却被其反对派指控一直拒绝进行任何政治改革。
今天在北京开幕的中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将任命领导未来十年的中国主要领导人,为了加快中国经济增长的步伐,中国新政权激活内需迫在眉睫,回声报说,中国在聚光灯下开始朝未来关键十年的转型。回声报认为中国新领导人将在多个领域,其中包括贫富差距严重、重新考虑金融系统结构、平息房地产价格、方便人口流动、行政系统改革以及统一退休制度等领域的重大改革。
世界报常驻北京记者布里斯在国际栏撰文说,中国政协会议成为名人堂。中国人民政治协商全国委员会议开幕,拉开了今年北京两会长达两个星期的会期序幕。早于全国人大会议开幕的政协会议,多达两千多名会议代表走上北京人民大会堂台阶步入会场的仪式,吸引了全体中国人的注意,因为政协会议的代表,几乎都是中国的名人。
刚刚在北京开幕的中国第十二届第一次政协全体委员会议,一点也不亚于一个著名的电影节。在美丽、蔚蓝的天空下3月3日开幕这一天,形成巨大阵容的电视记者与其他媒体记者,纷纷聚集在人民大会堂前,聚焦多达两千两百名全国政协会议代表,他们中间,很多是全国名人,像篮球宿将姚明,香港影星成龙,作家,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中国第一网络搜索引擎服务百度公司总裁李彦宏,电影界名导陈凯歌…。
全国政协会议拉开两会帷幕。这个两会会期持续两个星期。 政协相当于议会上院参议院,而3月5日开幕的全国人大则相当于议会下院众议院,世界报在说到中国人大会议立法功能时,对立法括上了双引号。今年中国这个最高级别的立法会议也是习近平时代第一次会议,习近平在去年中共十八大会议上已经接任共产党总书记职务,而在今年北京两会期间,全国人大将正式指定习近平担任中国国家主席,同时确定下一届新政府全部人员。
中国全国政协会议保持非共产党员占多数的特点,从中国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国共内战时就有的传统,显示共产党团结民主政党形成一贯的统一战线,八个民主党派和民间组织代表组成政协会议,非共产党员代表占据会议百分之六十一的人数。自从中国实行经济改革开放以来,越来越多的商贸、企业界以及体育、文化界名人成为政协委员。
全国政协五年来至少提出两万八千九百三十项议案,这些议案被转交到政府以及各个行政部门,但没有在公众舆论中做出讨论,或达成政协一致决议,政协的法律与效力作用则极为有限。
世界报文章继续写道,全国政协聚集各界名人在全国并非没有引起争论。前奥运会一百一十米跨栏冠军刘翔今年北京两会期间正在美国疗伤,从2008年以来,连续五次政协年会,他只参加了两次,舆论对此持有分歧批评。在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中,篮球名人姚明说,名人参加全国政协会议,可以激励民众更加关心政治,也让政治决策更加回归自然。但是常常尖锐评论中国政治的著名教授胡星斗却不同意姚明的说法,胡星斗认为,关心政治并不代表就是参与政治。当局做出一切,就是为了不让人民参与政治,相反,当局作出一切努力鼓励人们发财,而远离政治。
▲德国之声(DW)3月8日报道:两会富豪多:“权力与金钱共舞”
据胡润百富报告显示,中国今年两会共有83名亿万级富豪参加,今年比去年参加两会的富豪人数上升了17%.评论人士指,在中国金钱与权力紧密联盟。
(德国之声中文网)据英国《金融时报》3月8日报道,正在进行中的两会,富豪代表们成为关注话题,据总部位于上海的机构“胡润百富”研究报告(Hurun Report)显示,今年两会上共有31名人大代表和52位政协委员是亿万级富豪,从数量上看今年参加两会的富豪人数较去年上涨了17%,平均资产是33.5亿美元。《金融时报》评论认为,与美国及其他国家相比较,中国立法会代表的总资产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美国众议院及内阁最富有的83人平均资产为5640万美元。
报告指,连任三届中国人大代表宗庆后为胡润百富榜上最富有的人,其个人资产达到130亿美元。胡润百富也称,今年分别有13位和22位亿万富豪首次成为中国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在五位最富裕的政协委员中,引人注目的是在去年两会上,以佩戴爱马仕腰带而驰名的广东恒大集团创始人许家印,其胡润百富估计的个人资产为77亿美元,而今年两会上他“低调”系上了一条普通的皮带。另一位被关注到的富豪是38岁的澳门博彩业大亨何鸿燊之子何猷龙。
《华尔街日报》报道认为,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身份对这些富豪从事的商业活动尤其有利,他们因此有了与高层领导人面对面的机会。一些富豪选择在此时机为商业机会进行官方游说。在中国,富豪和政界人物走得越来越近,金钱和权力在这个誓言效忠共产党的体制中达成联盟。
两会之前的一月底,德国之声曾追踪报道湖南邵阳籍商人黄玉彪,揭出地方人大选举中的贿选内幕,中国网友“端木公”指中国的人大代表已经变成“钱大代表”;中国独立选举专家姚立法指中国人大代表的选举中贿选普遍存在,且层级越高贿选越严重,其原因在于中国人大代表并不是民意代表,而是晋升为“特权阶层”的象征。
“富豪们借助代表的’荣誉’、’地位’谋私利”
香港《开放》杂志主编金钟在最新一期《开放》杂志上发表“变两会为两院”文章,文章分析西方两院制与中国的两会区别,指出西方两院中众议院议员是由选民一人一票选出,上议院有一部分议员是通过任命形式上任,这样就平衡了不同阶层利益的需要。而中国两会于声势浩大的议政形式背后,依然是“党说了算”,但只停留在宪法层面“最高权力机构”的人大和政协依然成为富有阶层追逐的目标,他们试图以此种方式获得一种“社会地位。”
金钟以香港前段时间爆出的商人刘梦熊怒揭特首梁振英上台内幕,点出此个例也是中国富豪与权力部门勾兑的典型案例;梁振英上台之前,游说大批富豪支持他上位,同时他也向刘梦熊许诺,上位后将推荐刘梦熊进入中国政协常委,此事无疾而终惹怒刘梦熊反水。金钟认为权力和金钱选择共舞也有实际利益的需要:“他们利用骗人的体制来谋利,共产党领导一样,也就独霸了权力,这样的人大和政协的代表和委员们,他们没有真正决定国家大事的权利,但他们会拥有一种很高的社会’荣誉’和’地位’,他们再利用这种地位去谋取私利,因此两会中有83个亿万富豪不奇怪。”
“’金权政治’将是改革的阻力”
金钟再指胡润排行榜中实际上大多为民营企业家,更多数量的隐性“红色资本拥有者”并不在其中,如果将这些也算在内,数量应该更为惊人。他认为在中国权力与金钱联盟也将桎梏习近平一直表态将要进行的“改革。”
金钟也认为尽管“金权政治”在世界范围内都存在,但西方在民主制度、民众监督和法治轨道下,权力是有清晰边界和受到约束的,而在中国大陆则不同,资本为权力输送保障,权力再为资本助力获得更大利益,富豪和政界人物组成的利益联盟操控中国的命脉:“中国的金钱和政治的关系,是不受监督的。中国有些财富有些是看得到的,还有一些隐性的财富,有很多方法建立利益地盘,是很黑很可怕的。”
▲美国之音(VOA)3月11日报道:两会“达人秀”,“议员”飙高音
华盛顿 — 北京年度两会如火如荼,代表“妙语连珠”,可圈可点。其中哪些是来自北京的“好声音”,哪些是错话和噪音,请读者自己判断。
副总理李克强:希望吉林继续发扬拓荒精神,打好改革与开放的“组合拳”,唱好发展和民生的“二人转”,继续加快全面振兴。
李克强:我刚到河南工作的时候,宴请外宾,到最后,服务员提醒我,说你还没有吃饭呢,我说我已经吃了肉,也吃了菜。他说,你还没吃面。可见在河南,这碗面条你不喝下去就不算吃饭。这也说明“粮安天下”在人们心里的份量。
教育界全国政协委员葛剑雄:该优待就优待,但应明码标价。现在离任的国家领导人一两百个,他们所享受的待遇,不能延及他们的子孙。纳税人的钱不能就这么花。即使每年待遇要一个亿,配备20个警卫,只要符合规定也可以,但你不能扩大。
安徽“洗脚妹”代表刘丽:打工20多年我一直都是一名农民工,农民的身份干着工人的活,过着流浪者的生活。
刘丽:现在因为长期的分居,导致了建立在不影响夫妻关系的情况下,组建了打工潮下的临时小夫妻。
刘丽:现在很多城里人都是以收房租在过日子的,很多房子都是空着的,那是不是可以考虑由政府租过来,然后再收取房东税收,那直接从房租上面可以给他扣掉,然后税后的房租是不是可以由政府再来返租给农民工。
国资委副主任邵宁:都说央企工资高,一把手的平均年收入达到数十万,其实没有这么高。
铁道部长盛光祖:今后的火车票价,还要按市场规律办,按照企业化经营的模式来定票价。
政协委员侯欣一:从查处的案件看,对犯罪分子打击力度在加大,但对渎职犯罪打击不够,司法机关必须主动作为,严查危害人民群众生命健康犯罪背后的失职渎职犯罪。
全国人大代表张家口农业合作社负责人郭建仁:具体改掉几个部门,对老百姓来说其实无所谓。办事简单、痛快,就是做到了服务型政府。过去中间环节太多,层层拔毛。农民想发展养殖业,就得去跑土地局、畜牧局、建设局、规划局,牵扯好多部门,简直跑断腿。
广东高院院长郑鄂:法官一定要面向社会来选,把最适合、最有能力、社会最认同的人选拔来当法官。我以前提过,要让法官成为公众人物,就是让法官有公信力,公开选任就是第一步。就像有的代表说,大学一毕业就当法官,这种制度不合理。
河南高院院长张立勇:这对一个官员的形象损害很大,如果再修复过来很困难。网络反腐存在着一定的副作用,应该通过纪律检查部门、宣传部门、法律部门等各个方面把它规范起来。
政协委员卫生部副部长陈啸宏:我们一定要积极实践,让一个西红柿多头监管现状成为历史。
政治局常委张高丽:广西是革命老区,是一块宝地,是小平同志当年领导百色起义的发源地。如今,你们的发展机遇、发展条件都很好,希望广西勇于实践,攻坚克难,在改革开放上取得新突破,开创各项工作的新局面,相信广西未来会更加美好。我一定会更加关心广西,支持广西。
广西区委书记彭清华:高丽常委的重要讲话,从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的高度对广西工作提出了明确要求,特别强调了下一步深化改革开放的问题,对我们今后的工作有很强的针对性、指导性。我们一定要认真学习、深刻领会、全面贯彻高丽常委的重要讲话精神,努力开创广西改革发展稳定新局面,让党中央、国务院放心。
●温家宝最后的演出
▲德国之声(DW)3月5日报道:温家宝的告别演出
即将卸任的中国总理温家宝在人民代表大会上做了任期内最后一次政府工作报告。德国之声中文部主任冯海音认为,温是怀着自我批评的态度,试图捍卫自己已经受损的形象。
(德国之声中文网)温家宝作为中国政府总理的最后一次登台亮相总共时长为100分钟。按照传统,他以政府工作报告拉开此次人民代表大会的帷幕-中国表面上的议会。穿着一身深色西服、白衬衫、红领带的温家宝以中国党和国家领导人的经典形象告别演出。所涉及的内容也是大家所熟悉的:比如说军费和过去几年一样比整个政府财政预算的增速还要快,达到了近11%的水平。
中国共产党视其为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保障,这也是其执政合法性的部分来源。加强军队建设也是中国崛起的一种象征。无论是在南中国海海域与邻国的争端,还是与日本就钓鱼岛(日本称之为尖阁列岛)所展开的对峙都是中国政府凭借民族主义把国民的注意力从诸多国内问题上转移开的好机会。
对增长至上的批评
温家宝政府工作报告上特别有意思的部分是他对中国经济发展模式提出的自我批评。他指出,中国经济社会发展中不平衡、不协调、不可持续问题依然突出。他的这一说法也点中要害:中国已经为飞速的经济增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环境状况陷入灾难性境地。贫富差距,包括东西部地区发展不平衡已经达到了危险的地步。
总体上来看,温家宝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把改善广大人民生活水平作为重点。让人感到欣慰的是,他措辞明确。在他的发言中很少能够听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样的套话。
与过去的讲话一样,温家宝经常能够触及重点话题。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在担任总理一职时究竟为实现可持续性发展做出了哪些贡献?究竟采取了哪些措施来根治腐败?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包括权力分配的缺失,而党和党的领导人可以将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
形象受损
也许温家宝是一个悲剧性的角色。他是共产党领导层中唯一一个敢提及政治改革的人。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相反,统治集团的缰绳在过去几年中反而被勒得更紧。温家宝究竟是否真的有改革的意愿,只是无法在神通广大的政治局中得以实行?这个问题也许永远也不会有解答,因为中国共产党一向是在紧闭的大门后做出决定。
在日常生活中,温家宝一向是以平民总理的形象出现。同时他也是危机中的管理者:比如说在10年前SARS病毒爆发的时候,或者是2008年5月的汶川地震中,抑或是2011年的高铁事故。温家宝喜欢人民管他叫”温爷爷??”。
去年秋天,他的形象严重受损。《纽约时报》发表报道称,温氏家族于温家宝在任期间积累了超过20亿美金的财富。后来中国政府封锁了该报的网站。温家宝予以反驳的律师函也只在香港得以公开,中国内地媒体从来没有把总理数十亿美金的身价当作报道的题目。但这一消息还是在民间迅速传开。
也许温家宝确实是”中国影帝”。这也是作家余杰2010年为温家宝出版传记时所选择的标题。现在,温家宝已经完成了自己的告别演出。
▲英国广播公司(BBC)3月5日报道:学者:温家宝的十年功与过
中国总理温家宝周二(5日)在全国人大上作他的最后一份政府工作报告。对不到两星期就将正式卸任的温家宝,外界有各种不同的评价,而且观点的差异相当大。
温家宝曾提出让老百姓活得“更有尊严”,他在总理任期内一直保持亲民形象,包括在重大自然灾害和人为灾难时的应对态度;但与此同时,他因为说得多做得少而让外界尤其是知识分子失望,而《纽约时报》爆料他的家族拥有巨额资产,更让他陷于被动。
英国诺丁汉大学中国政策研究中心的张炜教授在接受BBC中文网的电话采访时指出,由于中国实行的是党领导一切的体制,政治局常委温家宝虽然对经济政策有较大的发言权,但由于无法准确知道哪些政策是他的主张,所以无法对他做出准确的历史评价。
根据目前所能得到的信息,中共的前最高层领导,包括朱镕基在内,都对温家宝的意见很大,许多关于他的传言,都是从中共领导内部传出的;中国的左派知识分子也对温家宝有不少批评;但是在中国民间,和当年对朱镕基一样,草根百姓对温家宝的评价却相当高。
功大还是过大?张炜教授认为,温家宝在他最后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许多成绩,虽然这些成绩是否应该完全归功于他的这届政府是另一回事,但成绩本身却是事实,比如中国在过去5年中超过了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如果把经济强盛作为国家目标的话,中国在胡温执政期间实现了这个值得骄傲的目标,从这个角度说,可以算作胡温政府的政绩,但张炜教授认为,这更多还应归功于中国自1980年代以来的经济改革的惯性推动。
此外,中国在1990年代开始决定加入世界贸易体系后,在经济范围按照国际规则行事,在生产发展、技术进步等方面处于国际阶梯上的有利位置,中国经济通过全球化得到很大益处,因此不能把经济快速增长完全看作是温家宝当总理的功劳。
中国的草根百姓尤其是农民对温家宝(或者胡温政府)的评价非常高,尽管有人对中国的农业政策有非议,但中国这样一个大国的农业能连续保持9年丰收,与中央政府对农业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因此张炜教授认为,胡温对最贫穷民众和农民的关注值得肯定。
对于温家宝和胡锦涛任期间的许多问题,张炜教授认为有些是在他们任上发生的,但也有前任留下的,比如官员腐败,这是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问题,现在已经发展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此外,贫富差别在胡温执政期间也不断扩大,而公众对食品安全、环境污染等直接关系健康与安全的问题的担忧,更是在最近数年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影帝还是有心无力?温家宝可以被称为共产党中国最有争议的总理,他多次呼吁政改,但同时却一直无法实现他的承诺,所以有人骂他“影帝”,认为这是他拉拢民心的表现;但也有人相信他是有心无力,因为高层政治斗争或者共产党党义的局限,使他只能停留在语言阶段。
张炜教授对温家宝提倡政改表示肯定,他说,在一个主流官员都反对改革的共产党内,温家宝能多次出来反复呼吁政治体制改革,即使他这样做是为了讨好百姓,也是值得称赞的,西方的官员都讨好老百姓,因为整个民主的意义就是官员要负责任的、在公众的根本利益上讨好老百姓。
其次,中国执政的共产党精英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个整体利益集团,温家宝在呼吁政改、讨好老百姓的同时,要冒得罪党内既得利益集团的风险,而像温家宝这样多次公开呼吁政改,在1989年之后的中共高官中是非常罕见的。
一些评论人士认为,如果温家宝是真心提倡政改,却又无法实现自己的承诺,显示了有普世价值追求的中国领导人要真正实现自己的理想会难上加难。
李克强面对的最大危险温家宝在3月17日正式离任,分析人士认为,中国新总理李克强和温家宝有相似之处,也很关注民生,接近百姓,不同之处是李克强特别小心翼翼,在这方面有点像胡锦涛,所以许多人对李克强或者习李政府是否会改善中国的民主、法治及人权状况不敢断然预测。
任何中国共产党的高层领导人都很难突破党章、目标和党的组织原则,胡耀邦、赵紫阳也曾试图突破,但最后都失败了,他们不仅受到党的制度和教义的约束,还面对执政利益集团的顽强、坚决的反对。
张炜教授说,中共党内任何有普世价值观念的领导人,或者为了权力斗争借用普世价值了来调动老百姓的力量以反对党内最顽固势力的领导人,都会面对这一可能被强势的利益集团推翻下台的危险,不仅是温家宝,习近平、李克强也会面对这一危险。
回顾温家宝任总理之前,他也曾经非常小心翼翼,在他的第一任总理期间,他也没有像后来那样强烈的呼吁政治改革。因此张炜教授认为,现在李克强还没有开始他的任期,所以很难判断他将会怎么做。
▲美国之音(VOA)3月5日报道:人大开幕:温家宝向台下三鞠躬 谢幕意味浓厚 告别胡温时代
北京 — 中国在北京举行第十二届人大。温家宝代表本届政府做了冗长的政府工作报告。
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了上一届政府的多项政绩,但是与会外交人士注意到,报告对反腐败的一句话带过,没有上升到腐败不反,就会亡党亡国的高度。在谈到改革时,笼统地把行政改革和经济改革混为一谈,没有突出海外媒体关注的如何推行政治体制改革。
**维稳经费超过军费**
外媒普遍注意到在财务部提交给全国人大的报告中,中国的国防预算将增至7200亿人民币,相当于1157亿美元,比2012年增长了10.7%。中央和地方政府在公共安全、武警、法院、监狱和其它对内安全机构的维稳总开支将会增长8.7%,达到7960亿人民币(约合1235亿美元)。
**薄熙来命运未知**
正如大多数北京分析人士所预料的那样,在星期天晚上举行的首场人大新闻发布会上,占据上一届人大新闻焦点的薄熙来的命运没有被提及。薄熙来目前被关押在一处没有公布的地点,等待着涉嫌滥用权力和妨碍司法和腐败等罪名的指控。薄熙来案件何时审理,是否公审称为北京外媒关注焦点之一。
**温家宝鞠躬谢幕**
温家宝用一个多小时读完了政府工作报告。不过,温家宝的表情看上去屡有一丝忧郁,语调严肃而迟缓,最令人出乎意外的是他读完报告之后,没有立刻返回自己的座位,而是站在台上,向台下三鞠躬,颇具谢幕意味。
这将是胡锦涛作为国家主席和温家宝作为政府总理参加的最后一次人大大会。他们均连任了一届,在位十年。大会17号结束后,胡锦涛和温家宝都将退休,而习近平将接任国家主席和军委主席。李克强则将接任国务院总理。
**人大代表忠于党**
参加这次年度大会的2900名人大代表,70%是共产党员,其中有很多领导干部。一些代表在接受外媒采访的时候提到了他们所关注的民生议题。
广西的一名人大代表在参加了人大之后对美国之音记者说,他感到温家宝的政府工作报告很好。他特别感兴趣的是偏远地区扶贫和贫困山区儿童的教育。
**权力再分配,高官大洗牌**
据外媒报道,这次换届大会将是权力再分配,高官大洗牌的人大。很多干部会失势,也有很多官员得到擢升。据北京外媒报道,张高丽将任国务院常务副总理,舆论普遍关注的前组织部长李源潮的未来将任国家副主席,汪洋可能会接替王岐山,担任主管中国财政大权的副总理。
**不见热门词**
记者注意到,温家宝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也出现了一些新的流行词,如PM2.5, 调控房地产的国五条等等,但是海外媒体和中国民间比较关注的管监测,例如废除或者改革劳教制度,批准联合国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公约,通过党政干部财产公开的阳光法案,废除一胎化和强制性堕胎等热门词,则没有在报告中提及。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3月6日援引费加罗报:温家宝时代之谜
即将卸任的中国总理温家宝3月5日做最后一次政府工作报告,然后他将向李克强交出接力棒。法国《费加罗》报记者德-拉格朗日(A.DE LA GRANGE)以“温家宝时代之谜”为题撰文说,10年来,温家宝代表中国当局“自由”的一面,尽管他的反对者批评他拒绝进行真正的政治改革。
文章说,在没有“脸书”和“YouTube”的时代,魔鬼般的虚拟互联网还不能在政治家身后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但那个时代有照片,1989年某天拍摄的一张黑白照片一直跟着温家宝:当时的中共总书记赵紫阳含泪与天安门广场的学生们对话,年轻的温家宝就站在赵的身边。赵紫阳很快受到清洗,并一直被软禁到死,赵的亲信们几乎都受到中共当局的排斥,他的助手鲍彤甚至坐牢7年。
然而,温家宝作为赵紫阳办公室主任却躲过了一劫,他的政治生命为什么没有死去?并且辉煌了10年,做了两届中国总理?这个谜团在温家宝即将卸任之际还是没有解开。当然一种官僚的说法是,温当年的工作不过是保障中央委员会的运作,他并未接受赵的自由派思想。费加罗报记者说,也许是这样的。
代表当局仁慈的脸
不过,一个当代的问题却根植于1989年的谜团:那就是,温家宝是被体制困住双手的真正自由派,还是一个以改革形象装潢自己的共产党高官?这个谜仍然很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10年来,他是最受民众欢迎的中共高官,他代表这个政权的“仁慈家长”的一面。他出现在各种苦难和灾难中,拥抱受害者,安慰在现代化和危机中受苦的广东工人,安抚对房价高涨愤恨不平的中产阶级,与甘肃农民的儿子一起打球或者在蒙古包里与牧民一同饮茶。这位被称为“温爷爷”的总理总是显出温和的微笑,有时像冻结的蜡像一般。有人怀疑他不是真情流露,甚至有人说他与胡锦涛“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但后来,温家宝开始发表言论,特别是支持民主的言论,表达他主张政治改革和言论自由的想法。而这些言论在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仍然是禁忌。毫无疑问,在中共领导人中,温家宝的言论是最前卫的。最近三年来他多次放试探气球:2010年10月他在接受美国CNN采访时表示“只有人民能够监督和批评,政府才会做得更好。”他还说,“人民对民主和自由的向往和需求是无法阻挡的。”然而,温家宝贵为中国的总理,他的这些言论也受到中国宣传当局的屏蔽。但他去年又在伦敦表示,“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没有自由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民主。”
2010年春天,温家宝撰文对已故中共改革派领导人胡耀邦发出不寻常的赞誉。1989年胡耀邦的去世被认为是北京之春运动的导火线。温家宝在《人民日报》发表文章,回忆1986年他与胡耀邦一同去中国南方的经历。温家宝的文章说,胡耀邦的“诚挚坦荡、平易近人的音容笑貌”让他胸中积蓄多年的怀念之情如潮水般起伏涌动,久久难平。并说,胡耀邦给他的工作和生活留下巨大的影响。
也是在这一年,中国异议人士余杰的《影帝温家宝》一书在香港出版。这本书批评温家宝反对任何真正的政治改革,只想给人留下亲民形象,书中还批评温家宝为中共加强国安措施鼓掌。余杰表示,温家宝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演戏。他知道中共这部老汽车将要翻车,自己却没有超凡的能力让汽车停下来或者改变道路,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像一尊木偶那样演戏,尽量长时间地演下去。
《费加罗》报的文章接着说,10年执政下来,温家宝没有做到他所说的。那么,温家宝的讲话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了让自由派和国际社会满意?对此,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表示,他倾向于相信温家宝呼吁政治改革是出于真心。张鸣认为,温家宝做为政府的领导人,处于弱势,因为在中国没有党的支持,什么事也做不成。况且温家宝不断呼吁改革,引起了保守派反击,使他处于孤立的境地。
北京理工大学教授胡星斗也表示,他相信温家宝是真心呼吁政治改革。胡星斗说,温家宝非常了解权力的内部运作和缺点,明白中国的主要问题是政治体制造成的。因此,说温家宝是“说的多,做的少”的人,这种说法未免过于简单,因为中国的政治体制非常复杂。中国的总理在政治和军事问题上都没有发言权,他只能谈经济。胡星斗还认为,温家宝没有足够的权力来推动政治改革,他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弱势的一位总理。
新毛派的攻击重点
就在温家宝即将离开政坛之际,《纽约时报》去年在中共18大召开前10天,公布了一个调查报告,说温家宝的家人利用他的影响力敛财,掌控至少27亿美元的财富,并说温家宝的母亲作为普通退休教师,在2007年斥资1亿两千万美元,购买平安保险公司的股票。而在同一年,温家亲属拥有的平安股权涨到了22亿美元。纽约时报还说,被称为“钻石女王”的温家宝妻子张蓓莉也在国家严控的矿业和宝石行业积累了大量财富。费加罗报说,不过,也有人在不想质疑纽约时报调查的前提下,怀疑可能有温家宝的政敌向纽约时报爆料,认为对温家宝的袭击可能来自支持薄熙来的毛左阵营。因为新毛派认为薄熙来的倒台与温家宝有关。温家宝曾公开表示,薄熙来如不倒台,中国有回到文革的黑暗时代的危险。
那么,温家宝将留下什么政治遗产?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张鸣表示,不幸的是,温家宝留不下很大的政治遗产。当然,让农业和农民受益的改革成果应该是他的主要遗产。不过,在去年秋天的中共18大上,温家宝仍在试图为未来的改革开辟路径,他在天津代表团的会议上表示,“特别要推进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发展民主,健全法制,实现依法治国。”
很多观察人士认为,从政治上讲,胡温时代是“丢失的10年”,但也有人比较乐观,认为温家宝至少在他的讲话中,让某些价值观存活了下来,给他的继任者们提供一个参考,当然前提是这些继任者愿意并且能够参考。
▲英国广播公司(BBC)3月6日援引港媒:温家宝时代结束“未提政改”
港媒说,温家宝的报告通篇未提“政治体制改革”,与以往的风格有别。
香港媒体星期三(3月6日)均以大篇幅报道中国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在京开幕,温家宝总理宣读任内最后一份政府工作报告的消息。
香港《明报》以“温总谢幕,未提政改”为题报道说,温家宝在报告中肯定了引起争议的4万亿元救市方案,还把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升至全球第二、中国首艘航空母舰入列,列为自己过去5年的政绩。但温的报告通篇未提“政治体制改革”,与以往的风格有别。
《苹果日报》则以“温家宝鞠躬隐退”为题报道说,温家宝在报告中竭力为自己有争议的政策措施辩护,不讲政治体制改革,甚至连这几个字都没提。而过去多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政改是必提之词。
未提政改
报道认为,过往温家宝在公共场合演讲多以感情外露着称,但昨日温的“告别演说”完全照本宣科,平淡无奇,且不无消沉。
《苹果日报》称,舆论认为温多年来打亲民牌、树改革旗,虽得民心,却在党内树敌;去年更被曝光家族财产丑闻,“晚节不保”。温在报告后对代表接连鞠躬,“实为黯然谢幕”。
《明报》表示,对于即将卸任的温家宝,内地网民反应两极,有人推崇他亲民,但也有批评他控制房价与物价没有一样成功。有内地学者评价温家宝是悲剧式人物,任内乏善可陈;也有专家认为,他饱受掣肘,以致在改革等问题上“壮志未酬”。
该报还表示,在温宣读工作报告期间,场内的掌声较以往逊色,较为稀疏而且声音较小。全程仅有20次掌声,少于往年。
在读完报告回到自己座位后,温家宝主动伸手与主席台的胡锦涛、习近平、李克强握手。报道引述一名人民大会堂工作人员的话说,“这是一个时代的结束”。
告别高增长
《南华早报》则表示,温家宝在工作报告中对2013年经济做了展望,提出今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目标为7.5%,居民消费物价指数涨幅为3.5%。
对于经济增长7.5% 的设定,与外间预期的今年中国经济的成长会落在7.5%至8%之间较为吻合,但略为低估。
报道引述财经人士认为,在习近平与李克强即将展开的任期内,中国经济必然会告别胡锦涛与温家宝时代平均两位数的高速增长。
《南华早报》说,对于民众普遍高度期待解决的高房价、高污染等问题,北京媒体人士的评论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有评论认为,这些问题“十年也解决不了,只能留给下一届”。
▲英国广播公司(BBC)3月6日援引日媒:温家宝报告针对习近平路线
日本《产经新闻》周三(3月6日)刊登发自北京的报道说,中国总理温家宝周二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应从制度方面纠正权力过分集中、不受制约状况”的制度改革倡议,是针对新领导人习近平推行的保守和民族路线有感而发。
报道引述中共党内消息披露,起草这份政府工作报告的是温家宝身边的政府官僚团队,温家宝为自己这份最后的报告一再与起草团队会面磋商到细处,因此这份报告被政府内视为温家宝的“政治遗言”。
政策不满
报道说,其中温家宝最重视针对中共党内深刻的贪腐问题提倡制度改革,是暗里批判习近平主导现在的反腐败、反浪费的政治运动。
温家宝在报告中强调“坚持民主监督、基于法制监督、舆论监督,实现权力公开运用”的主张,则是与习近平加强党员基本教育和管理、监督的方针对立。
报道还援引消息说,报告中的“必须坚决抑制投机性住宅需求”表达了温家宝强烈不满习近平去年11月就任党总书记以来,中共“太子党”积极投资房地产,导致各大城市房价上升、破坏胡温政权致力抑制房价的政策。
消息还指出,温家宝不满习近平主导对日本外交的强硬路线。
消息披露,今年1月温家宝在一个聚会上说:“几十年来中国推进的善邻友好外交毁于一旦。”
而周二温家宝政府工作报告中总结的中国外交过去5年“积极推进了与主要国之间的关系,加强了与周边国家互惠合作关系”,没触及钓鱼岛问题也是对习近平主导的强硬外交显示的不快感。
日本报摘
尽管《产经新闻》这篇报道形容温家宝是“中共党内最大改革派”,但日本6份大报周三的社论,包括《产经新闻》在内的4份都批评胡温政权不断地增加军费的扩军路线。
《读卖新闻》标题是“军费膨胀、海洋强国是危险扩军”、《朝日新闻》标题是“靠军成大国令人困惑”、《日本经济新闻》则以“没描绘高质经济成长道路”的标题,来批评胡温政权轻视贫富悬殊和污染等民生,没有引导高质量经济成长的具体政策,只重视增加军费。
自从去年曝光的前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贪腐案揭开中共权斗内幕以来,日本传媒看来也是权斗释放空气的渠道之一,但尽管报道,相信的还是实际结果。
各大社论周三众口一辞指胡温政权一边高唱重视民生,一边只顾扩军,积累了社会问题,令即将诞生的习李政权接手堆积如山的难题。
《每日新闻》社论指“中国能源和军需产业为主的大型国企促进经济高成长,国企首脑和中共官员也吞噬着成长果实、构成‘特殊利益集团’,改革被隔在既得利益集团外并在抵抗声中结束。
《东京新闻》社论指出“和平崛起”曾是胡温政权初期提倡、后期消失的战略,现在中国雾霾中狂热的“中华民族复兴”是习近平回归邓小平和平发展的道路还是新威胁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