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访俄时发表的“鞋论”,持续在热议中。一党专制这双旧鞋对像习近平这样的统治者来说十分合脚,对人民来说就未必如此。当一个国家民智发育,公民成长,旧鞋子就会显得越来越不合脚,就会引发民主变革。中国周边邻国发生的变化,便证明了这一点。
曾经属于典型东方专制主义的韩国和台湾,都在第三波民主化浪潮中成功转型;占有世界上最多穆斯林人口的印尼也换掉了旧鞋子;缅甸也取消了军事戒严和新闻检查,开放报禁党禁,并定于2015年举行全国大选;而最新的发展是,越南正讨论修改宪法,将现在的国号“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更改为“越南民主共和国”。已经拿出来的修宪草案,规定国家必须承认、尊重、保障人权和公民权,而这些人权细则写得非常具体,而不只是流于空洞的辞藻。
越南的政治改革早就走在其他共产国家前面,在将近十年前,越南劳动党就落实了党内差额选举总书记,国会代表直选政府总理。关于这个前“同志加兄弟”的邻国的政治变化,中共讳莫如深,就像他们一贯严加过滤西方精神污染一样,对此也全面封锁。所以中国普通老百姓并不知道越南的政改已经走了有多远。但只要越南国号都改了,这总瞒不住吧?中国民众会想,越南连“社会主义”四个字都不要了,可见那双鞋已经不合脚,要弃之如敝屐,换一双新鞋子穿穿了。中共不但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且这一朝的习近平还加上“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这三个自信。然而越强调要自信,就越显得不自信,有点像过坟场吹口哨,给自己壮胆。
只不过,中共尽管有烦恼有困扰,但是对于穿专制旧鞋走集权老路,却是海枯石烂不变心。事实上,中共之所以死抱权力不放,并非出于什么“三个自信”,而在于中共这个政党几乎已全部蜕变为一个利益党。只要政治变革就会触犯上上下下的利益。甚至可以说,中国地方和基层的官僚比起中央更反对任何改革。再加上,自从六四20多年来中共调整政策,把知识分子尽可能吸纳进体制内,实行利益捆绑。别看现在很多知识分子也批评专制呼吁政改,但只要真去改革就不能不触及他们的利益,因为无论政治还是经济领域的变革,实质就是一个利益重新分配的问题。这个时候,体制内以及和体制沾边的知识分子的政改意愿就大打折扣,甚至变成改革的反对者。
此外,这个专制酱缸还滋养出各种肥肥白白的蛆虫。最典型的就是吃维稳饭的人,已经庞大到足以成为一种新职业和新阶层。比如陈光诚这个案例,从中央到山东省政府,的确为陈光诚不屈不挠的维权行为而万分恼怒,所以不惜一再加码,直至花七千万维稳费,也要把陈光诚压下去。于是滋养出一群吃这笔维稳费的打手帮凶,谁知陈光诚在网民帮助下逃到美国大使馆,后来成功到达美国。这本来也顺带解决了地方政府老大难的麻烦,但是各层吃惯维稳饭的人不这么看,陈光诚一走,鸡飞蛋打,维稳油水也没处揩了,于是他们要制造出新的敌人和维稳对像,就加紧迫害陈光诚留在家乡的亲人,把过去对付陈光诚的那套在他的亲人身上全套复制。不难想像,这个吃维稳饭的寄生虫群体,绝对不愿脱下那双旧鞋子。
眼前还有一个全国街谈巷议的例子,中国红十字会正是专制旧鞋里一层小小的鞋垫,它从成立起就是政府组织,享受编制内副部级待遇,目前是中央退休高官的休闲俱乐部,在里面挂个名,就领受诸多津贴和福利,民众的慈善捐款首先要养肥这帮人。所以,这次芦山地震引发的红会信任危机,当有人提议要重查郭美美案,红十字会秘书长马上就强硬否认,全力阻止舆论向这个方向发展。试问这帮人会同意政改,把红十字会真正还原成非政府组织吗?说到底,这就是鞋子对他们合不合脚的问题;至于对中国和中国人民合不合脚,根本不在他们的考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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