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墙内外:外媒揭秘周永康家族财富
华盛顿 — 2012年夏天,彭博新闻社的一篇报道称,时任中国国家副主席习近平的家族资产多达3.76亿美元。同年晚些时候,纽约时报又爆料说,中国总理温家宝的家人掌控了至少27亿美元的投资。这两家知名的国际媒体因此遭到中国当局的封杀。最近,纽约时报接连两天推出长篇报道,披露前中共中央政法委员会书记周永康家族聚敛的巨额财富,这些资产使周永康成为第三个家属名下财产超过1.5亿美元的中共十七届政治局常委。
尽管备受关注的中共前政治局常委周永康一案迟迟未获官方公布,但最近还是出现一些进展。4月21号,纽约时报中文网刊登了一篇题为《周永康家族聚敛巨额财富被调查》的长篇报道。一天之后,该报又根据企业持股人的信息,继续披露周永康亲属的巨额财富。
报道称,根据呈交给政府的公司备案文件,周永康的三名亲属—-弟媳周玲英、长子周滨以及周滨的岳母詹敏利—-曾持有或控制全国十几个省份至少37家公司的股权,其中17家公司主要从事能源投资,投资对象大多是与国有石油巨头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合资的企业。
耐人寻味的是,周永康在20世纪90年代曾掌管中石油,他的家人拥有股份的公司当中有9家公司位于四川省,而周永康在1999年至2002年期间曾担任四川省委书记。
美国乔治亚州立大学研究中国腐败问题的政治学教授魏德安(Andrew Wedeman)说:“鉴于周永康与能源、地产行业及国内安全机构的关系,周永康家族实际上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军任何行业。”
纽约时报称,他们调查到的周永康家人拥有的股份总值至少10亿元人民币。不过,这一估计数字只是基于对各个公司价值的有限评估,并不包括房地产以及更难确认和估算的海外资产。据周家亲属和目击者证实,涉案的周永康家属,除了周滨的岳母詹敏利在美国幸免之外,其余的都被当局带走,接受调查。
然而,纽约时报的报道称:“目前尚无证据表明,71岁的周永康与这些投资有关,或者曾有违法之举。目前也不清楚,他的亲属是否违反了中国法律,是否曾主动利用周永康的关系来获取交易。”
2012年底,周永康退休、习近平升任中共最高领导人不到三个星期,在周永康庇护下获得升迁的四川省委副书记李春城就受到中纪委调查。自那之后,当局先后拘留了二十多名周永康的前助手和同僚,以及这些人的商业盟友,对他们展开调查。其中包括中石油及其上市子公司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的七名高管。
路透社的消息来源在3月底称,周永康贪腐窝案无疑是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贪腐案件,当局至今已经没收了价值至少900亿元人民币的财产,合145亿美元。
路透社援引消息来源的话称,多数被没收的财物都不是在周永康的名下,而是在其亲友或者亲信的名下。消息来源同时指出,总价值900亿元的被没收财产中可能包括有关人员正当收入所得,因此,最终周永康贪腐窝案公开的涉案款项总额可能低于900亿元。
一位不具名的网民在美国之音网站上说:“中共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的个人和集团贪腐数字的最高记录。就是这一群在中国有权势的劣根中国人把中国糟蹋成了一个垃圾国。全世界都看到了这群中国人里的败类对中国和世界所做的和正在做的坏事。”
网民“柯林顿”在北美中文网站文学城发表了一首嘲讽周永康的打油诗:“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永康同志摸一摸,百亿银两就捞走。”
北京一位网民评论说:“周永康才不算是大老虎,控制中国电力的李鹏,控制通讯业的江泽民,还有垄断中国珠宝钻石、涉足保险金融业的温家宝,把这些人都挖出来,财产都分给中国人民,中国人均收入马上赶超欧美,海军马上建造五艘核航母,还有富余。”
当年和珅被嘉庆皇帝扳倒时,民间流传着“和绅跌倒,嘉庆吃饱”的说法。现在,一些网民把周永康比作清朝大贪官和珅。他们说:“周永康跌倒,习近平吃饱。”
然而,网民“象道”在文学城说:“和珅再怎么贪还不是给大清国看银子,他一张嘴能吃多少、喝多少?垮了台,银子还不是花在了大清子民头上。周永康之流可就不一样了,他们贪的银子可都送到外邦去了,看样子也跟我大后清子民没啥瓜葛了。”
中共长期以来一直有“刑不上常委”的惯例,而习近平则将反腐运动推向新的高度,打破了这一禁忌。尽管有些分析人士认为习近平把反腐的对象升级到超级大老虎是为了排除异己,称周永康是这场政治斗争的输家。但另一些分析人士则表示,习近平认为中共高官的家属大规模聚敛财富的行为对中国的稳定造成了威胁,因为这种行为助长腐败之风,损害共产党的公共形象。
众所周知,中国高层官员的家族财富是最具政治敏感性的机密之一。多年来中共一直遵循着一条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即权贵家族可以利用国家的经济开放发财致富。而习近平看来正在改写这条规则。
纽约时报对周永康家人拥有资产的调查凸显了该案涉及的庞大金额,并且揭示了党内当权者在需要政治关系的行业的涉入程度。
不过,迄今为止,中国官方仍然未提针对周永康的腐败调查,也没有提及拘押其亲属一事。因此,习近平究竟打算如何处理此案,外界仍然只能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