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陆高度集权、等级森严的政体中,实权官员都是逐级晋升的。
包括施一公、张颐武在内的8位海归教授、科研带头人、网络“大V”,近日吉星高照,学而优则仕,被选拔到北京市政府各部门担任副局级干部。清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施一公任北京市卫生计生委副主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颐武任北京市文化局副局长,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所长赵进东担任北京市农委副主任。但他们都是“挂职一年”。
“挂职”也算是中共特产,就是在不改变行政隶属关系的前提下,委以具体职务到其他地方培养锻炼的一种临时性任职行为。挂职人员还属于选派单位,占用原单位的编制,锻炼期满后,仍回原单位工作。也有少数人留在挂职单位,变成“任职”,将组织人事关系调到了新东家。通常来说,官员要得到提拔,必须经过挂职锻炼,这是一个“镀金”的过程。反过来,一个干部被选中挂职,就往往被视作即将提拔的前兆。
张颐武、施一公等8人都是非中共的党外高级知识分子。他们并不是第一批到北京挂职的高层次党外人士。首批到北京挂职的清华大学李稻葵等9人,在2013年换届中全部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或全国政协委员,其中4人当选常委,镀金效应非常明显。
由于挂职是一种临时行为,挂职官员往往都是匆匆过客的心态,很少能真正投入到挂职单位的工作中。所挂职单位同样心知肚明,不会将稀缺的权力资源交到他们手上。对于非中共的党外干部,就更是如此。有人戏称,挂职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西方民主国家以及港澳台地区,知识分子从讲台走上政坛并不鲜见,甚至有不少大学教授直接出任总理。这种政务官模式乃是现代民主政治的常态。但在中国大陆高度集权、等级森严的政体中,实权官员都是逐级层层晋升的,只有少数人能挤过独木桥、登上金字塔。像施一公等人,虽然由大学教授“超擢”为副局长,但是不可能真正掌握权力。
而之所以仍然要将党外人士挂职担任副局长。目的主要有二。一来显示当轴者开门纳贤、广揽英才的胸怀,二来就是为一些民主党派培养后备干部。在中国,八大民主党派虽然号称政党,实际上只不过是中共的下属组织,而权力更在中共下属组织之下。民主党派干部任免都需报中共各级统战部审批。统战部也会有意识地培养、选拔一批党外人士,来担任民主党派负责人。在学界拥有较高学术地位的施一公、李稻葵等人,无疑都是上佳人选。安排他们到地方机构挂职,而后再选拔进人大、政协担任代表、委员。优秀者将来甚至有机会进阶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等高级职位。但也只不过居高位、食厚禄、标榜民主罢了。
因此,这些挂职的“政治临时工”,工作内容不外乎熟悉熟悉情况,掌握一点基本政治技能,帮助地方出出主意、提提意见,只是一种客卿角色,权力是谈不上的。但对个人前途来说,则是大大的利好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