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主转型的现状与前瞻”征文
现在无论中国、俄国还是西方,都有一帮鼓噪\”中俄例外论\”者,说中俄发展模式出圈儿了,西方经验套不住它们,普世价值不普世了。实际上这种说法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就是故意欺骗中俄两国人民。如果说存在所谓\”中俄例外\”的话,这例外也只是格鲁吉亚或乌克兰的例外,而不是普氏价值的例外。格鲁吉亚或乌克兰的例外是什么意思?格鲁吉亚几百万美元就能搞定一场颜色革命,几百万美元在中国行吗?不行。几百万不行并不意味着无论多少个百万都不行,更不意味中国根本就不可能转轨,或根本转不上普世之轨。大国转轨不同于小国转轨。大国转轨更复杂,需时更长。但无论多复杂,需时多长,轨总要转。而且,转轨的目的地没有第二个,只有一个,即西方已经实现的民主、自由、人权这些普世价值。因而,所谓中俄模式,不是证伪普世价值的证据,而是将继续证实这些价值的普世性。
所谓转轨,实质上即极权主义的退色和衰亡。这个退色衰亡过程,肯定有长有短,不可能世界上各个极权国家同一天呜呼哀哉。大国极权主义的消亡必然需时更多。这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再大也得死。这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天不僵,并不等于永远不僵。极权主义消亡就像得一种消耗病,不同肌体抗消耗的时间也不同,有的扛三天,有的扛三年,总之都要死。又好比那屠夫宰牛杀羊,一只小公羊,撂倒按住就宰了。可是如果是一头大公牛,宰起来就没那么容易。首先牵向屠场就很难,其次放倒它也不易,再次皮粗肉厚,进刀也不易,再次血液量大,流干时间也更长。中俄就是那大公牛,从斯大林、毛泽东驾崩,就开始被牵、被赶向屠场。虽然两国极权主义至今未死,但其成色、浓度、残酷度,都已大变,迥然不同于斯大林、毛泽东时代了。这个大变,方向是什么?显然是朝向普世价值,而不是相反。换句话说,今天的中俄,普京的俄国与胡锦涛的中国,与斯大林的苏联和毛泽东的中国相比,是更像西方了,还是更不像西方了?显然是更像西方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中俄并不例外,它们没有翻出民主、自由、人权这个圈儿。脑袋想得爆炸,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类的政治文明,到民主、自由、人权这儿,就是终结了,所剩只是如何更形完善了。
现在中俄这两头极权主义大公牛,一是出于大国的历史面子,二是既得利益集团力量仍然强大,一直不愿在价值理念方面心悦诚服地皈依西方,总想逃脱被普世价值收编吃掉肥沃人类文明的命运。这个历程就像进了屠场的公牛,一路走来,蹄印零乱浅深歪斜,与屠夫角力争斗扭犟推拒踢跳顶撞不已。所谓中俄模式,实际上就是这么个扭犟踢跳顶撞轨迹而已。这个轨迹,虽然例外于东欧各小国,例外于中亚各小国,但绝不例外于普世价值,再怎么扭犟,都难逃被送上普世价值的祭坛。人类最终必然要吃极权主义的肉,剥极权主义的皮,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2008年4月24日新华网编载俄罗斯科学院研究员亚历山大•洛马诺夫发表在《全球政治中的俄罗斯》双月刊3-4月号的文章,题曰\”没有目的地的转轨\”,副题曰\”俄中融入世界秩序的问题\”。文章指出,中俄放弃了计划经济而步入市场经济的轨道,但都排斥来自外部的\”目标管理\”模式,相当成功地实现了\”没有目的地的转轨\”,即不以西方的条件与现有结构体系接轨。这种现象对当代政治学来说是一个重大挑战。两国的发展模式可能成为西方道路之外的另一种选择。并且称\”中俄发展模式\’令西方懊恼\’\”。
如果这种现象确如所言对当代政治学构成重大挑战,那也只是对庸人构成挑战。如果它确令一些西方人懊恼,那也是令一些西方的庸人懊恼。迄今为止中俄走过的道路,并不能证明西方之外还存在另一种选择,而是中俄至今仍然走在向西方行进的路上。中俄转轨不是\”没有目的地的转轨\”,有目的地,目的地是什么?是普世价值。上面已经提到,今天的中俄与斯毛时代相比已更西方化,更自由、民主,更重视人权,即已证明这一点。无论普京、胡锦涛们主观上愿不愿,或口头上承不承认,事实上舍此之外他们不可能有第二个目的地。条条大路通罗马,路可以有很多条,但罗马只有一个。回顾二战之后的历史,中俄两国虽然在联合国和国际社会一再使坏,竭力阻扰民主、自由、人权的国际化进程,但一个谁也无法否认的事实是,在中国,共产党的党章、党纲、宪法、法律和政治文件中,自由、民主、人权的使用频率大幅度提高了。这本身说明,即便你口头不承认这个目的地,那也只是嘴硬而已。再硬的嘴也硬不过历史,历史终将证明,普世价值就是普世价值,绝无例外。
2008年4月24日 写于东英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