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各个如火如荼的社会议题,如普罗大众关注铅水调查研讯以及全港性系统评估(TSA)存废问题,抑或中产知识分子最为着紧的港大校委泄密风波,此时此刻再谈什么2047年「二次前途」问题,可能市民亦会认为过于抽象。毕竟在2015年的今天,询问社会各界对32年后的香港政治地位和主权有什么想像,恐怕也只会被批评为不切实际。
宪政讨论于政改否决后暂告一段落,不论泛民建制亦倾向聚焦处理民生议题,顺理成章地把政治运动搁在一旁,大概待至下届特首重启政改才思索前路。至于「二次前途」问题这种被讽为离地万丈的政治讨论,反正不符合选民切身需要,亦不会实在解决普罗大众的燃眉之急,现存政党自然不会将此列作政治议程。
住民自决地位是唯一出路
所谓意识「二次前途」问题,均缘于雨伞运动无功而回。当占领落幕以后,年轻一代不见得中国在32年内愿意兑现《基本法》的普选承诺,更不要说寄望大陆赶上香港民主进程。若然凭空推断一国两制终会完全变为「一国一制」是危言耸听,随着「白皮书」、人大决定和国安法的颁布,担忧香港在2047年的大限以后,「硬食」人大常委赋予缺乏司法独立和民主自治的「新基本法」,预料中共落实有名无实的一国两制也不算过分。故此,当《中英联合声明》根本没有处理香港在2047年后的主权和自治程度,一国两制不能保障香港实现民主自治,透过住民自决公投香港政治地位和新宪法,才是体现「主权在民」给予港人选择的唯一出路。
也许不少人认为谈论「二次前途」问题还是言之过早,但既然中英两国在1982年展开谈判,继而透过联合声明确认中国在1997年取得香港主权和治权,即在「九七大限」前15年已处理香港前途问题,现在估计中国在2030年左右处理2047年的「二次前途」问题实不为过。此外,《华尔街日报》的报道已指出香港2047年后的政治地位就是汇丰控股会否迁册(搬迁集团总部)至香港的关键考虑因素,而汇控董事局已就着中英对港「50年不变」承诺届满,未知港人治港和高度自治何去何从,特意来港与本地法律专家会面,或于明年决定迁册与否。
只有15年准备应对「四七大限」
当下政治现实就是香港只有15年时间准备应对「四七大限」,而本地政界仍对「二次前途」问题提不起劲,但跨国金融机构却表明迁册与否,正取决于「50年不变」后的香港前途,商界居然比政坛更有长远视野,意识2047对香港政局的重要性,实在非常讽刺。
无论如何,不厌其烦地强调「二次前途」问题,只寄望社会明白这不仅是重构港中关系的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国际舞台不应回避的重要课题,故此如何提升港人主体意识以及增加公民社会在「二次前途」问题的议价筹码,让我城在中英联合声明失效以后不被中国「吞噬」,就应成为未来15年民主阵线的运动主轴。
来源:香港《明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