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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富里迪(Frank Furedi)。(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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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的政治》一书的封面。(public domain)

从本周起,我要分三次,向大家介绍一本书——《恐惧的政治》,希望大家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啓发。今天是第一部分。

我们都了解,在我们的周围,有些人热衷政治,有些人厌恶政治,更多的人对政治冷漠。“政治”这个词往往被人与“政客”,“权谋”,“黑暗”“残酷”等等负面的描述连在一起。但是,到底有多少人可以说得出来什么是政治?那些反感政治,对政治冷漠的人有没有想过,那些他们反感和冷漠的东西,真的是政治吗?如果我们连政治是什么都说不清楚,或者存在误解,那么,我们的热衷也好,反感也罢,岂不都是空中楼阁,没有根据的吗?或许,我们可以从《恐惧的政治》(Politic of Fear)(弗兰克。富里迪( Frank Furedi) 着,吕静莲译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4)一书中找到一些答桉。

这本书的作者富里迪1948年出生于匈牙利,是英国肯特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其学术研究主要围绕帝国主义问题,着有《神秘的过去,难测的未来》,《帝国主义的新意识形态》,《知识份子都到哪裡去了?》等。但是在这本书中,富里迪把关注的焦点放到了当今的政治上。在他看来,今天的政治,并不是真正应该有的政治,而我们因为今天的政治的扭曲形态而放弃了对政治的信任和追求,这是人类犯下的一个错误。

富裕里迪对今天的政治作出了严厉的批判,他认为,在现在的政治中,领导精英失去了方向感。作为社会的领袖,政治精英们们缺乏的是一种使命,或一个焦点。在他看来,“今天的政府不再试图鼓舞选民,而似乎更乐于劝告民众降低期望值”。这已经不是真正的政治,而变成仅仅是行政,技术与管理功能的运用。   富里迪把这种现象,称之为“政治衰竭”。 

这种“政治衰竭”在选举的时候表现得非常突出。以美国为例,我们都知道,共和党和民主党虽然表面看尖锐对立,彼此厮杀得不可开交,但是在很多重大的政策上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分歧,外交领域就是一例。用英国左翼知识份子的代表人物之一Perry Anderson得话说就是,“自宗教改革来这是第一次,没有任何意义重大的对立──也就是说,没有一种系统性质的反对意见。”富里迪指出,“在选举时期,政治分析家使尽浑身解数才能在候选人之间发现意识形态上的些微差异,但是,最终真正区分开来的还是个人风格与个性特徵。”因此,对于政治,或者说传统的政治的热情在下降,而质疑的情绪在上昇,富里迪特别强调指出,反政治的情绪已经成为一个全球性现象。我想,观察和经历过2014年台北市长选举和2016年台湾总统大选的台湾读者,对这样的描述应当会心有戚戚焉。毕竟,素人政治在这几年,确实席捲了台湾的政治版图。富里迪的这本书就是试图说明,素人政治的流行是对扭曲的政治的反弹,是世界性的现象。在这方面,川普的出现和崛起,似乎更给本书的论点增加了一个注脚。

那么,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政治呢?富里迪告诉我们,“政治并非为其自身,而是为一个更高的原因而存在。没有意义感,政治就会变成一连串任意的行为。”换句话说,一个政治家,尤其是国家领导人,制定政策并不是他/她最重要的工作,那些工作,歧视是行政层次的事情。真正的政治要有的那种“更高的原因”,按我的理解,应当是了解自己的国家和社会发展的趋向,然后引领和劝导民众追求更高的价值,接受更先进的理念,给人民一种对于未来的确定感,从更高的角度告诉人民社会发展的方向在哪裡。或者用鲍曼(Bauman)的话说,就是“将信仰向他人推广,去传递智慧的火炬,去啓蒙”。这听起来似乎应当是哲学家的工作,但是其实,这,才是应当有的政治,才是我们需要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