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秋,当我完成新书《中国教父习近平》,并与香港晨钟书局总编辑姚文田商议出版事宜之时,中共通过种种渠道向我传达了一个明确的信号:“不要以为你在美国就很安全,美国也发生过江南案件!”之后,七十三岁的姚文田被骗到深圳逮捕,判处十年重刑。
如今,同样为了阻止有关习近平的书籍的出版,更加恶劣的李波案又发生了。桂民海等合伙人出事后,李波相当谨慎,不再入境中国。中共安全部门懒得像制造姚文田案那样,精心设计一个圈套,将目标人物诱骗到中国境内再抓人,而是直接到香港对李波实施赤裸裸的绑架。
今日的李波案宛如昔日的江南案的香港版。一九八四年十月,因写作《蒋经国传》,美籍华人作家江南(刘宜良)在洛杉矶郊外的住宅中被黑道人士枪杀。经过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侦查,发现枪杀案的幕后指使者为台湾情治部门以及蒋经国的儿子蒋孝武。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丑恶的、非理性的暗杀事件?日本学者若林正丈在《战后台湾政治史》一书中评论说:“由于蒋经国是一位对政务事必躬亲的强人,因此极可推测,他的健康恶化所导致的活动力低落,致使在体制各环节发生了各种怠忽或脱线的情形,安全部门的失控也是其中一环。”这样的解释是合理的。
与之相比,中国的最高统治者习近平刚刚执政三年,正是年富力强、踌躇满志之际,且刚刚设立国家安全委员会统筹相关事务,却又容忍让中国颜面尽失的李波案施施然地发生,只能表明习近平统治能力的低下和处理危机处理的手脚无措。蒋经国晚年因糖尿病缠身、卧床不起,才出现权力旁落、安全部门权力膨胀。而大权在握、精力充沛的习近平,可能是亲自命令或至少默许强力部门炮制李波案,企图遏制香港禁书业。没有想到,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偏偏弄巧成拙,不仅因此案激发出港人捍卫自由与法治的决心,而且让全球媒体聚焦于香港,让李波这个小人物掀起惊涛骇浪。国际军事分析家平可夫认为,从此事件看出中国新成立的国家安全委员会并没有发挥作用。
当初,江南案让国民党精心营造的“自由中国”的幻像破灭,蒋经国被迫放弃让蒋家第三代接班的计划,台湾由此走向民主之路。如今,李波案让习近平这个法学博士背后的“法盲”真面目暴露无遗,李波成了他手上的刺猬,捉之不易,放之更难。
国际社会的反应更是一波高过一波。原本英国和瑞典是积极呼吁解除欧盟对华军事禁运的两个欧洲国家,这一次,两国公民被中国秘密绑架,两国政府不可能再充当中国的说客。反之,欧盟议会、美国国会有可能通过相应制裁法案,并且认定中国为“绑架恐怖国家”,与北韩并列。习胖与金胖会“相见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