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资料图片)
邓小平(资料图片)

笔者在本专栏的上篇文章《习仲勋当年的主要罪状是欲取毛泽东而代之》,已经介绍了当年在毛泽东为主席,邓小平为总书记的中共中央内部组织批判习仲勋的内容中,就有说他习仲勋支持刘志彤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要大树特树他习仲勋自己,最终目的是取代毛泽东。

曾经在中国大陆民间网络上流传的一篇与我们正在介绍的习近平和他的父亲习仲勋的内容相关的文章就邓小平的崛起和高岗事件的关系分析得十分到位。文中说:当年的高岗事件在中央领导干部层面的直接影响,就是邓小平的崛起。邓小平在当年的领导集体中,在高岗事件之前并不是很突出的。

文章作者认为,中共执政的潜规则,最重要的就是要和领导核心保持高度一致,要围绕着核心运转,要服从核心,要取得核心的赏识才是官员升迁的真正法门,这在“人治”之下是最重要的。 权力在这样的人治之下,就是根本法宝,没有权力,就没了政治生命!甚至个人的性命。其实权力是政治学研究的核心概念,权力取得的途径决定着政治的游戏规则。在专制下,人治下,最高核心的愿望,和最高领导的关系是决定下级官员上升或下降,甚至生和死的最重要的决定因素。高岗的历史悲剧就是这个专制制度悲剧的继续!

这篇文章是写于习近平登基之前,但用来形容如今的习近平政权,居然和形容当年的毛泽东政权一样贴切。

这篇文章的作者认为,邓小平在建国后,职务不过是西南地区党的一把手,算作“西南王”。他和高岗调入北京后,事实上,在中央层面上并没有很重要职务,地位不如高岗。看看职务,高岗是国家副主席,而且是最年轻的国家副主席,军委副主席,国家计划委员会主席,当时的国家计划委员会,与政务院平行,直属中央人民政府领导,有“经济内阁”之称。而且高岗是中共政治局委员,邓小平还不是。大家都知道政治局的重要性,以此可见高岗在党内地位也高于邓小平。高岗是党务、政治、军事、经济等大权在握。在中央层面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高岗生于1905年,比毛泽东小12岁。高岗和邓小平年龄差不多,严格说是比邓小平年轻一岁。 这样高岗和邓小平,就是毛泽东考察的第二代中共领导人的人选。高岗当时有一个现在看来很失误的做法,就是和邓小平摊牌太早!

邓小平于1980年3月曾经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这个事情,我知道得很清楚。毛泽东同志在1953年底提出中央分一线、二线之后,高岗活动非常积极。他首先得到林彪的支持,才敢于放手这么搞。那时东北是他自己,中南是林彪,华东是饶漱石。对西南,他用拉拢的办法,正式和我谈判,说刘少奇同志不成熟,要争取我和他一起拱倒刘少奇同志。我明确表示态度,说刘少奇同志在党内的地位是历史形成的,从总的方面讲,刘少奇同志是好的,改变这样一种历史形成的地位不恰当。高岗也找陈云同志谈判,他说:搞几个副主席,你一个,我一个。这样一来,陈云和我才觉得问题严重,立即向毛泽东同志反映,引起他注意。”

邓小平的这番谈话内容,已经收录在公开出息的《邓小平文选》里,有兴趣的读者和听众可以查阅。而仅从邓小平的这段谈话内容,就不难看出高岗事件所以在毛泽东已经被实际否定的邓小平政权里为什么得不到平反的原因。就如同邓小平为会考承认当年的反右斗争只是所谓的扩大化而不许从根本上否定是一个道理, 整垮西北帮后邓小平即是始作俑者又是最大的受益者。

早已经公开发表的邓小平在一九八零年谈到高岗事件的内容中,可以看出出来这样一些信息,中共建政之初刘少奇作为毛泽东的接班人的地位,并不是稳固的。有很多实力派人物可以挑战刘少奇。高岗出头了,林彪,陈云甚至邓小平都有可能。而且后来文化大革命,林彪也出头了,这些都证明了中共接班人斗争一直都在或明或暗地进行。还有高岗事件,以及围绕这个事件进行的权力较量,还有高岗和林彪,高岗和刘少奇,高岗和邓小平等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对于研究中国政治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

最重要信息:高岗的活动是邓小平向毛泽东揭发的,也就是俗话说的“告密”。而且毛泽东注意了这件事,更重要的是,毛泽东对邓小平开始了关注!

邓小平其实和毛泽东在江西革命根据地就认识了,但是告发高岗还是给毛泽东留下了深刻印象。高岗事件也成为邓小平政治生活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官方的历史记录是,1955年3月,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邓小平代表中央作《关于高岗、饶漱石反党联盟的报告》。4月,在中共七届五中全会上,邓小平被增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

1956年9月15日至27日,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邓小平在会上作关于修改党的章程的报告,当选为中央委员。随后,在中共八届一中全会上,邓小平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中央委员会总书记。

可见,随着高岗的失败,高岗的自杀,邓小平登上了政治生涯的第一个高峰――中共中央总书记。成为中共重要的领导人,从此确立了毛泽东重要助手,接班人的角色。高岗失去的,或者想要的,邓小平得到了。政治斗争是残酷的。这里只是客观记录了那段历史,而且资料来源都是邓小平本人讲话和官方文献。

实事求是的说,邓小平也是人才,只是在人治、专制的体制下,如何脱颖而出?民主制度可以通过政党的选举,党内初选,选举实现轮回和权力更替,至少失败者不会像高岗这么惨!专制制度只有产生悲剧,邓小平出现了,高岗却死去了!邓小平甚至还去看了高岗的遗体。

1959年4月,在中共八届七中全会上,毛泽东发言,诙谐之中则另有一番深意。毛说:我这个人叫毛泽东,我挂正帅,就是大元帅,邓小平为副总司令,副元帅,我们两个人,一正一副。他还对邓小平说:你是总书记嘛,邓小平,你挂帅了,一朝权在手,就把令来行,你敢不敢呀?你是书记处的总书记,你也是常委的总书记,你也是政治局的总书记,也是中央委员会的总书记,你也是我的总书记。
 可见此时的毛泽东对邓小平的评价之高!说实话,毛泽东从来没有如此评价过别的领导人。

如上引述的文章的作者说,限于篇幅,在这里我不打算评价邓小平的历史功过。我想,大家都有自己的看法。大家公认的是,改革、开放是邓小平对中国最大的贡献,然而,如果没有高岗事件,邓小平的上升是不可想象的。

当年长期在毛泽东身边工作,文革中被毛泽东高高捧起然后又令他重重摔下并把他送进秦城监狱的陈伯达前几年撰文回忆说,高岗倒了以后,西北的一些同志是有意见的。如何团结西北的同志是一个问题。我在一次和毛主席谈话时谈到:讲功劳么,大家都有一点。高岗有,邓小平也有。邓小平过去也在西北工作过,可以团结西北的同志。’大革命时期,邓小平在冯玉祥的西北军中做过政治工作,西北有些干部是从冯玉祥的西北军中出来的。我和毛主席谈话以后不久,中央就发表邓小平为中央秘书长,实际就是总书记,只是那时还没有用这个名称。邓小平同志代替高岗过去的地位,与我和毛主席的谈话,是有些关系的。

可惜事实与陈伯达的看法相反,邓小平当上总书记后不但没有团结西北干部,反而是从习仲勋处下手,把西北干部,特别是陕西籍的干部几乎全部整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