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不少相知而未曾谋面的笔友,这在当代地球村里,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我知道王康在2001年,他被余世存的《北京当代汉语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公告了首届当代汉语贡献奖。
这显然有些闭塞,因为我在文革前后,去过重庆几十次,也没有听朋友们提过王康,可见那时的中国多么封闭。
后来,中国社会逐渐宽松,才有了网络通信讨论。
2004年4月24日,还是余世存来信中提起王康:“诸位师友,家父不幸于本月20日过世,享年73岁……此次料理家事,多亏重庆王康先生……在此愿与诸位分享我的感恩。”
余世存说王康是”痛苦的中国知识分子代表“,此事说明王康把他人的痛苦当作了自己的痛苦。
2005年11月,我在《民主中国》主持”三声鹃“栏目。当时,该栏目主要是四川的萧雪慧、谭作人及丁香在写稿。后来,王怡、王康也开始供稿。
王怡的文章《我们正在失去自己的盐味》中说:”王康先生也讲到了苦难。盐若失了味,就是苦难。我非常同意王康先生的说法……“ 那时,刘晓波也参与了网络通信讨论。
http://minzhuzhongguo.org/filedata/148issue/148ssj1.htm
王康的文章和书画都有一种直面人性的宏大雄健风格,而我的诗却更喜欢沉郁的追问。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相知相惜,因为,我们所处的社会对人性的压抑,就是我们痛苦的共同根源,文学的价值之一就是要深刻地表现出人间苦。
王康善于表达俄罗斯民族的启示,而我更喜欢世界各国的民歌,虽然俄罗斯的民歌伴随过我的青年时代。
2008年王康获签证来美,2013年因不能回国,所以仍侨居美国。由于各自忙于生存,我至今无缘与王康见面。 昨天,我接到北明来函:“我们的朋友王康久病不愈,休斯敦归来已经进入临终关怀阶段,即将远行。”
我不禁感到人生的一份苍凉。
告别了,王康笔友!美是自由的象征和归宿。彼岸没有世上那些丑恶的人。
2020年5月9日于推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