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是一个通俗的词语,它在日常使用中是指那些成就某一事项的前提条件。在政治经济学中,资本是指用于再创造财富的财富,或叫财富的产床。

财富创造出来,除了生活必须的用度外,如果还有节余,那就表明,人们已经过上了较富裕的生活。这个时候,人们有两种选择,一是扩大消费,过奢侈的生活,二是用于投资,把财富用于扩大自己的财富数量。或者,两者兼顾。

在帝王专制时代,人们没有这种选择的条件,也没有这种选择的权利。帝王和他的随从们会把平民创造的财富除了基本生存以外的一切通通掳掠一空。并且,平民不被允许随意处置自己的财产,资本几乎只用于再生产现状下的物质。这个残酷的现状,对平民是饥寒交迫的衣食,对帝王将相,是锦衣玉食的挥霍。资本状况及其窘迫。

帝王将相们掳掠了大量财富,但他们追求的除了享乐还是享乐。他们的欲望满足只来源于搜刮、压榨平民,并不来源于创造。平民们被掳掠后,所剩的那点养家续命的铜板,再加上帝王的威权,很难与资本有缘。这种境况重复往返,一直持续到专制帝王结束。

人类社会的变革正是从帝王权力被削弱,平民权利逐渐得到恢复开始。专制的终结意味着财富创造者们开始对自己创造的财富享有占有权和支配权。人是富有创造性的理性动物,人类学家的这个结论从来没有受到任何一个社会阶层的质疑。但从来的专制者都不会真正认识或承认这个常识,除非平民给他们点颜色。

有了财产所有权保障的平民,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后,就会滋生再创造更多财富的冲动。人们将自己的一部分财富投入到再创造财富中,而较少用于享乐,逐渐成为一种倾向。这是造物主赋予人类理性中的最伟大的创造意识。

1753年,《法国百科全书》创设了“资本主义”这个词,用来描述那个时代人们的富裕状况,和人们为了更加美好的生活,将财富用于再加倍创造财富的热情,而不是只图享乐。从此,“享乐主义”就有了一个对应词:“资本主义”。

将满足生活用度以外的财富用于享乐,挥霍一空,还是用于投资,创造更多财富?基于人的天性,普遍会倾向于后者。但如环境逼迫,像在专制集权下,一边是享有特权的权贵,他们的财富来源于权利,必然蔑视劳动创造,另一边是被掳掠一空的平民,他们的生活用度都难以为继,根本无能为力。这就会使资本窒息,创造乏力,无从滋生资本主义。

专制集权一旦消除,人的创造天性就会爆发出来。法国思想家们没有用“创造主义”这个词来描述当时社会环境下,人们创造财富的积极倾向,而是使用了“资本主义”这个词,因为将财富转化为资本,是创造的第一步。资本主义与创造主义本就是同义词,与享乐主义对立存在。

而“享乐主义”这个词早在亚里士多德时代就已经存在。在专制帝王不可一世的时代,享乐主义伴随着达官贵人不足为奇,资本主义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意识选项,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如何创造更多财富,只会想如何尽力搜刮,尽情享乐。

只有挣脱专制奴役,劳动创造者享有自己的创造物所有权的时代,资本主义即创造主义才可能形成。

这是上帝的愿景。上帝造人,赋予人理性,就是要人在地球家园引领众生,完善生存环境,用“创造”完美人,展现“人”。

“创造”,是上帝对人的期许,资本主义是荣神益人的主义。

但在资本主义已经有浓厚氛围的时代,人们并没有注意使用这个词。直到1854年,英国小说家威廉·梅克匹斯·萨克雷在他的小说中第一次使用它。但他是用这个词来揶揄大量资本形成的权利,就像我们平常说的“财大气粗”这个词的含义一样。这显然并不是原词的含义,只是小说家的文学手法而已。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后马克思主义者们模仿这个小说家的手法,将这个词用来指生产制度或经济制度,甚至社会制度。于是这个词开始被频繁使用起来。

这种牛头马嘴的手法,马克思本人定不会认可。因为马克思压根就没有使用过这个词。如果把这推论为马克思不知道有这个词存在,那就太小看马克思的知识水平了。恰恰相反,马克思的认知能力并不低。他深知这个词的伟大含义。他毕生都在咒骂资本,知道在政治经济学中,“资本”与“创造”有很深的瓜葛,如果把这两个词都加上“主义”两个字,就妥妥的是两个同义词。他不至于愚蠢到公开咒骂创造主义。

后马克思主义者们的愚蠢,更在于他们至今仍然不知这个词的出处和含义,连这个词的字面含义都理解不了。至今还在用“资本主义”指贬那些热心于财富创造的国家。这些国家的人们也明知这些蠢蛋是用贬斥的口吻用这个词指称他们,但这个词的伟大含义令人起敬,他们也当之无愧,只好谦虚地领受这个对方贬损而实际为颂扬的名称。

这个伟大的词,是指人的创造精神,它与生产制度,经济制度,社会制度等等并不相干。而伟大的资本主义只有在劳动创造者的创造物权有充分保障的社会中,才可能形成。在这一层上,资本主义与自由民主的社会制度才联系起来。这证明,自由民主是顺应天意的社会制度,是上帝的国度。

创造意识是人固有的天性,是上帝赋予人的。如果创造物会被别人强占、剥夺,创造者会否继续创造?创造主义何以形成?社会主义否定个体的独立意志权和一切人生自然权利,用集体主义把奴役装扮得如花似朵。但剥夺人的意志自由权和创造物权,也就湮灭了人的创造意识,湮灭了人性,是违背天理的。

资本主义是人们在公平公正平等自由的社会中自发的创造精神,是荣神益人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