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霖:新一轮舆论整顿的特点

最近国内某知名门户网站博客总监因转发一张文革“全能神”照片被刑拘30天,这张照片将文革照片中的标语“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PS成“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全能神”,转发之后北京市公安局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将其刑拘。


因言获罪的案件过去见过很多,杨佳事件中郏某在网络上发帖说杨袭警动机是被警察殴伤生殖器,为此郏某被羁押在上海市看守所数月之久,最后以取保候审手续走出看守所,此外,什邡、织里等群体性事件中政府都处理过所谓散佈谣言的人。突发事件中紧急处理传播信息的人,是维稳压制影响和传播的惯用套路。至於因为写文章而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入狱的人也不在少数。从过往的案例看,讲行动的比讲理论的危险,讨论现实的比讨论历史的危险,在突发事件当中讨论的比事后讨论的危险.转发一张ps的文革照片会有什么后果?如果在该ps照片事件之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即使抛开一切应然的价值判断和法律条文的限制,纯粹从现实的角度我也会说什么后果都不会有。所以这次我只能说自己想像力不够。但去年以来我的想像力一再被突破,自从网络诽谤司法解释出台,因言获罪的标准就变得越来越宽泛,说话会不会“进去”极其难以把握,现在不光传播敏感事件或讨论中国的制度,就连微博上的段子和插科打诨也不安全。


这一轮整顿不像过去那样缩小影响,而是极力扩大影响,扩大影响表现在:一是不忌讳抓名人,过去打击网络谣言往往是抓一些普通人,而这一轮首先针对的是微博大v,二是抓人不遮遮掩掩,甚至让人上央视认罪,而过去抓人往往是希望冷处理,以前文提到的郏某案为例,媒体报道称郏某取保候审时警方要求郏的父母写下保证书,“不向任何人谈及此事,包括夫妻双方亲属”,显然那时候警方的目的是控制事态、缩小影响,与当下这一轮大张旗鼓的操作方式有异。这些不同说明这一轮整顿舆论空间不是为了某个具体事件或目的,而是为了改造整个舆论氛围,如果这个判断成立的话,那也意味着这一轮整顿短期内不会结束。


从处理上看,过去网上发帖或发微博被找,大部分是“喝茶”,严重一点的是以拘传方式带到派出所或公安局,一般扣留的时间不超过一天,而这一轮整顿往往起步价就是刑事拘留,直接关进看守所,常常用尽刑事拘留的期限30天,转发ps照片事件的当事人就被扣留了30天,滥用刑事强制措施侵犯公民人生自由。


当下这一轮的舆论整顿,总体方式并不新颖,无非是打出头鸟、威吓,然而处理对象范围更加扩大化、标准更模糊、处理更重、造势更大,真正营造了“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氛围。


 

民主中国 | minzhuzhongguo.org

龙霖:新一轮舆论整顿的特点

最近国内某知名门户网站博客总监因转发一张文革“全能神”照片被刑拘30天,这张照片将文革照片中的标语“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PS成“毛主席是我们心中的全能神”,转发之后北京市公安局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将其刑拘。


因言获罪的案件过去见过很多,杨佳事件中郏某在网络上发帖说杨袭警动机是被警察殴伤生殖器,为此郏某被羁押在上海市看守所数月之久,最后以取保候审手续走出看守所,此外,什邡、织里等群体性事件中政府都处理过所谓散佈谣言的人。突发事件中紧急处理传播信息的人,是维稳压制影响和传播的惯用套路。至於因为写文章而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入狱的人也不在少数。从过往的案例看,讲行动的比讲理论的危险,讨论现实的比讨论历史的危险,在突发事件当中讨论的比事后讨论的危险.转发一张ps的文革照片会有什么后果?如果在该ps照片事件之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即使抛开一切应然的价值判断和法律条文的限制,纯粹从现实的角度我也会说什么后果都不会有。所以这次我只能说自己想像力不够。但去年以来我的想像力一再被突破,自从网络诽谤司法解释出台,因言获罪的标准就变得越来越宽泛,说话会不会“进去”极其难以把握,现在不光传播敏感事件或讨论中国的制度,就连微博上的段子和插科打诨也不安全。


这一轮整顿不像过去那样缩小影响,而是极力扩大影响,扩大影响表现在:一是不忌讳抓名人,过去打击网络谣言往往是抓一些普通人,而这一轮首先针对的是微博大v,二是抓人不遮遮掩掩,甚至让人上央视认罪,而过去抓人往往是希望冷处理,以前文提到的郏某案为例,媒体报道称郏某取保候审时警方要求郏的父母写下保证书,“不向任何人谈及此事,包括夫妻双方亲属”,显然那时候警方的目的是控制事态、缩小影响,与当下这一轮大张旗鼓的操作方式有异。这些不同说明这一轮整顿舆论空间不是为了某个具体事件或目的,而是为了改造整个舆论氛围,如果这个判断成立的话,那也意味着这一轮整顿短期内不会结束。


从处理上看,过去网上发帖或发微博被找,大部分是“喝茶”,严重一点的是以拘传方式带到派出所或公安局,一般扣留的时间不超过一天,而这一轮整顿往往起步价就是刑事拘留,直接关进看守所,常常用尽刑事拘留的期限30天,转发ps照片事件的当事人就被扣留了30天,滥用刑事强制措施侵犯公民人生自由。


当下这一轮的舆论整顿,总体方式并不新颖,无非是打出头鸟、威吓,然而处理对象范围更加扩大化、标准更模糊、处理更重、造势更大,真正营造了“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