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英:一周新闻聚焦:彭帅“安全”,张展病危,高智晟们呢?外交抵制北京冬奥呼声高

北京冬奥会因人权问题而在国际间面临抵制呼声之际,中国女网名星彭帅指控原中共高官张高丽性侵事件引发的强烈反应和压力正在继续扩大,而中国官方化解此次公关危机的一系列操作未能奏效,反而引起更多质疑。另一女性、在武汉实地拍摄报道新冠疫情的中国公民记者张展去年末判罪入狱后继续以绝食方式抗议,据说健康状况极差,危在旦夕。评论人士认为,张展获得的国际关注远不及彭帅,北京冬奥会应该是迫使中共改变其反人类做法的一大杠杆和契机。与此同时,高智晟等众多在中国被失踪、迫害和关押的异议人士和人权捍卫者的命运被认为亟需更多国际关注。

由联合国任命的独立人权专家们11月22日(周一)敦促中国当局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立即释放被监禁的公民记者、人权卫士张展。在呼吁中国政府立即和无条件地释放张展并向她提供医疗之前,被称为联合国人权特别报告员的这些人权专家们在一份联合声明中强调:“中国当局不迅速有效地采取行动可能会给张展带来致命的后果。”

全球知名的人权组织国际特赦组织周二发表声明,发动要求北京政府释放五名被关押的异见人士的“freethefive”的运动,他们要求北京当局,在这些人获释之前,立即公布他们的确切下落,并确保他们在被拘留期间不遭受酷刑或其他虐待,确保他们能够定期、不受限制地与家人和自己选择的律师联系,并在必要时提供医疗服务。国际特赦组织和还呼吁中国当局撤销对所有仅因行使言论自由而被起诉或拘留的人的所有指控并予以释放。

2015年,国际特赦组织也曾经发动过一次“freethefive”的运动,当时是呼吁北京政府撤销对五名因要求停止性骚扰而被拘留的女权活动人士的指控 ,这五名女权活动分子分别是韦婷婷、王曼、李婷婷、郑楚然和武嵘嵘。

今天国际特赦组织呼吁北京政府释放的五人分别是生命受到威胁的公民记者张展,被北京判处无期徒刑的维吾尔学者伊利哈木,多次被监禁遭受酷刑并且失踪多年的维权律师高智晟,无辜失踪的女权活动分子李翘楚,以及被判处四年半监禁的藏族僧人仁青持真。值得指出的是,国际特赦组织在公告中并不呼吁杯葛北京奥运,这在彭帅事件爆发之后,抵制北京奥运声浪日益高涨之际颇使外界疑惑。那么国际特赦组织为何没有呼吁抵制北京奥运?为何呼吁中国政府释放以上五人?国际特赦对国际奥委会在彭帅事件上的表现有何评论?

邓聿文在评论中写道:彭帅是让人同情的,同情于她作为一位具有国际知名度的网球名将,仍免不了沦为中共权贵的玩物;同情于她投注了一份真感情给中共权贵却得不到她想要的爱,因为这个男人囿于他的身份就算真喜欢彭,也不可能和她结合,给她幸福的生活;同情于她在事情被公开后,只能被动地接受舆论的检视和权力的摆布。好在北京冬奥会即将举行,国际网坛和舆论对她的声援,使得中共不能不有所忌惮,从而对彭帅的人身自由和安全,不敢过于设限,否则,很可能像其他触动中共敏感神经的名人一样,要“消失”一段较长时间。

就此而言,彭帅或许比那些“被消失”的名人要幸运一些,然而,从全社会的角度看,当彭帅按照官方的要求和编排出现在公众场合,表演自己没有受限的“自由”和人身安全时,其实比她的“被消失”或诸如有些人的“电视认罪”,更让这个社会感到害怕。因为无论是“被消失”还是“被认罪”,对那些有分辨力的人而言,它从形式上就让人觉察体制的荒谬和邪恶。但是,“被自由”却具有相当强的欺骗性,明明这个人被背后的一只手控制着,可他或她向外展示的,是看起来很自由,没有受控,这使得想为她发声的人或力量,无处着力。从而,用形式上的“自由”,遮背了本质上的控制,让人难以识别体制之恶。

问题还在于,既然权力可以做到操控“自由”,表演“自由”,这个社会还有事是什么权力做不到的。自由本是一种最高贵的品质,是人可以为它而舍弃其他身外物如权力、爱情、金钱的,但既然中共可以让彭帅表演“自由”,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在其他方面屈服。此乃前一阶段中共对资本举起反垄断大棒后,各路资本家纷纷投降的原因。

不管如何说得天花乱坠,被权力操控的“自由”本质还是要使人“恐惧”,它实际是恐惧的另一表现形式。彭帅虽然现身了,但她并未获得不受恐惧的自由,她的麻烦没有结束。

 

▲美国之音(VOA)11月24日报道:联合国人权特别报告员敦促中国当局立即无条件释放公民记者张展

公民记者张展


中国公民记者张展 (照片来源:无国界记者网站)

2019年底中国武汉爆发新冠病毒疫情后,张展于2020年2月作为公民记者进入武汉进行实地报道。她通过油管(YouTube)、微信(WeChat)和推特(Twitter)向外界发出了大量有关武汉疫情的视频报道,报道了武汉街头和医院的情况,以及感染病毒者的家人受到骚扰等各种问题。这些报道在社媒上得到了广泛分享,成为当时反映武汉疫情的主要独立信息来源之一。

 

张展在2020年5月被当局抓捕后,连续几个月没有消息,当局也没有任何解释。她展开绝食抗议,却被强行灌食。目前,外界仍极其担忧张展可能继续遭受酷刑和虐待。

 

现年38岁的张展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金融硕士专业,曾是一名律师,但因参加维权活动被注销律师执照。2020年12月上海浦东法院以“寻衅滋事罪”判处她4年徒刑,张展成为中国因报道武汉疫情而被判刑的首例。其他几位报道武汉疫情的公民记者不是被当局至今消失,就是被长期管控无法与外界接触,出来后被迫极为低调。目前,张展被关押在上海。

 

自去年5月以来,张展持续绝食抗议长达一年半,虽然狱方强迫鼻管灌食,但身高1米77的她近期的体重掉到40公斤以下,“健康遭受了不可逆转的损害”。

 

张展的家人近期担忧她有生命危险,希望当局能核准她保外就医。医生警告说,张展情况若持续恶化,“有可能死去”。近日,张展的妈妈探视回来后则说,张展“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联合国人权专家在联合声明中说,“张展和其他一些公民记者因报道武汉爆发的2019新冠疾病疫情而被捕和拘留,这事关重大公共利益,令人深感不安。”

 

“它不仅代表当局审查公共利益信息的努力,而且是一种令人担忧的报复措施,旨在惩罚那些试图绕过审查制度以共享信息以维护公共健康的人,”专家们说。

 

联合国人权专家们强调:“只要张展被拘留,中国当局就有照顾她的义务,而未能提供足够的医疗服务与这一义务背道而驰。”

 

这些独立的人权专家表示,他们正在就张展的状况与中国当局进行联系。

 

最近一两个月,包括美国政府在内的一些国家的政府以及数十个国际人权组织多次呼吁中国当局立即释放张展。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莱斯在11月8日举行的记者会上对张展的处境深表关切。他说:“美国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记者张展女士的健康状况恶化深表关切。根据多篇援引其亲属的报道,张女士已濒临死亡。美国和其他外交使团一再对她被任意拘留和在拘留期间受到的虐待表示严重关切。我们再次呼吁中华人民共和国立即无条件释放她,并呼吁北京尊重新闻自由和人民自由表达意见的权利。”

 

同一天,全球维护新闻自由的人权团体无国界记者提名张展获得新闻自由奖,以表彰她的勇气,并彰显她目前在监狱中的危险境况。

 

无国界记者组织还在11月3日发出紧急声明,要求中国政府立即释放目前生命堪忧的张展,并呼吁全世界的民主国家政府以实际行动,向中国政府施压。无国界记者组织表示,如果张展继续被监禁,她将面临死亡。

 

随后,人权观察也在11月4日发表声明,要求立即允许张展获得适当医疗照护及家属会见,要求中国当局应立即无条件释放张展。人权观察还敦促各国政府应呼吁立即释放张展,以免令人忧惧的情况最终酿成悲剧。

 

此前,包括无国界记者、国际特赦等在内的45个非政府组织,于9月17日联名致信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要求释放张展。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4日要闻解说:国际特赦发动“freethefive”运动呼吁北京释放张展等五人

 

全球知名的人权组织国际特赦组织周二发表声明,发动要求北京政府释放五名被关押的异见人士的“freethefive”的运动,他们要求北京当局,在这些人获释之前,立即公布他们的确切下落,并确保他们在被拘留期间不遭受酷刑或其他虐待,确保他们能够定期、不受限制地与家人和自己选择的律师联系,并在必要时提供医疗服务。国际特赦组织和还呼吁中国当局撤销对所有仅因行使言论自由而被起诉或拘留的人的所有指控并予以释放。

 

2015年,国际特赦组织也曾经发动过一次“freethefive”的运动,当时是呼吁北京政府撤销对五名因要求停止性骚扰而被拘留的女权活动人士的指控 ,这五名女权活动分子分别是韦婷婷、王曼、李婷婷、郑楚然和武嵘嵘。

 

今天国际特赦组织呼吁北京政府释放的五人分别是生命受到威胁的公民记者张展,被北京判处无期徒刑的维吾尔学者伊利哈木,多次被监禁遭受酷刑并且失踪多年的维权律师高智晟,无辜失踪的女权活动分子李翘楚,以及被判处四年半监禁的藏族僧人仁青持真。值得指出的是,国际特赦组织在公告中并不呼吁杯葛北京奥运,这在彭帅事件爆发之后,抵制北京奥运声浪日益高涨之际颇使外界疑惑。那么国际特赦组织为何没有呼吁抵制北京奥运?为何呼吁中国政府释放以上五人?国际特赦对国际奥委会在彭帅事件上的表现有何评论?就以上系列问题,我们电话采访了国际特赦组织法国分部负责人塞西尔·古特兰欧女士(Cécile Coudriou)。

 

法广:您能否介绍一下为何要特别呼吁释放以上五位政治犯?

 

Cécile Coudriou:我们之所以要发表释放五人的声明是试图利用北京举办奥运会的难得的机会,再度聚焦我们多年来不断揭露的中国的人权问题,我们之所以选择了以上五位,是因为我们决定将此次活动的重点集中在言论自由上,我们所选择的五人之所以遭受监禁和镇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表达了与官方不同的观点。比如说,张展,许多人都听说过她,她因为报道武汉新冠疫情而遭到当局的判决,她目前因长期绝食而健康状况十分令人担忧,因为她确实是命在旦夕!另外,我们还重点突出了伊利哈木,他是一位维吾尔学者,已经被关押了多年,对我们来说,他也是一位异见人士。此外,李翘楚也是因为揭露酷刑而遭到拘押,再就是已经被强迫失踪多年的高智晟律师,而他并只不过是履行了他作为律师的职责,最后是藏族僧人仁青持真,他不过是通过网络对外介绍了藏人今天的处境,他并没有任何暴力行为,也没有呼吁采取暴力,所以,中国当局没有任何理由将他逮捕。

 

法广:国际特赦在公告中谴责北京没有遵守2008年奥运会时的承诺,那为何没有选择杯葛奥运?

 

Cécile Coudriou:2008年北京奥运时,中国政府曾经做出改善中国人权的承诺,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中国的人权不仅没有出现任何改善,反而每况愈下。我们认为有必要借北京举办冬季奥运会的机会,与北京展开人权对话。我们并不呼吁抵制北京奥运会。但是,我们认为奥运会不应该是掩盖人权以及其他问题的屏幕,外界应该借此机会向中国施压,使北京在人权方面向前迈进,尤其是在言论自由领域。因为这在网络数字技术越来越发达,网络监控无所不在可以阻止任何人发表不同观点的今天,尤为重要。

 

法广:您对国际奥委员在彭帅事件上的表现有何评论?

 

Cécile Coudriou:彭帅事件再度彰显了国际奥委员的软弱,如果不说是虚伪的话,他们对体育活动的经济效益更为关注,而体育所传播的价值,对人权的尊重则在利益面前退居其二。我们认为国际奥委会的表现为中国官方的说法背书,彭帅虽然确实出现了,但是,事件后面依然有一大堆的疑问,对我们来说,这是每当有非政府组织或者媒体揭露中国侵犯人权时,中国官方的系统性的一贯的表现。

 

感谢国际特赦组织法国分部负责人塞西尔·古特兰欧女士(Cécile Coutriou)接受法广的专访。此外,11月25日时国际消除对妇女暴力日,欧盟驻华使馆组织讨论会,呼吁关注张展、黄雪琴和彭帅等个案。

 

▲美国之音(VOA)11月25日报道:要求确认彭帅自由安全!美议员呼吁国际奥委会就人权问题向中国施压

 

华盛顿 —美国国会暨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CECC)呼吁国际奥委会向中国施压,要求北京改善其人权问题,并确认彭帅人身安全和自由。“我们要求国际奥委会领导层采取更加积极的角色捍卫彭帅安全及权利,” CECC领袖在一封信函中说。

 

此前,国际奥委会表示,主席巴赫(Thomas Bach)与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进行了视频对话。根据国际奥委会的声明,主席巴赫与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Emma Terho),以及国际奥委会中国委员、前羽毛球名将李玲蔚星期天(11月21日)一道与彭帅进行了30分钟的视频通话,并称彭帅说“她住在北京的家中,她平安无事,但希望此时尊重她的隐私”。



CECC主席、民主党联邦参议员默克利(Sen. Jeff Merkley, D-OR)和共同主席、民主党联邦众议员麦戈文(Rep. Jim McGovern, D-MA)星期三分别致函给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和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要求他们运用职权在中国人权问题上发挥影响力。

 

由国会两院两党成员组成的CECC在信中表示,国际奥委会曾声称无法干预奥运会主办国的人权问题,但巴赫主席与彭帅的通话说明了国际奥委会对北京的影响力。

 

“您和彭帅的视频通话显示您实际上可以使用职权在中国内部人权问题上有所影响,这进一步说明您作为国际奥委会主席能够与中国当局进行合作解决人权问题,”CECC主席默克利和共同主席麦戈文星期三在给巴赫的信函中说。

 

“因此,我们再一次要求您使用国际奥委会重大的影响力来要求中国政府在第24届冬奥会开始之前改善其人权行为。”

 

默克利参议员和麦戈文众议员在信中除了要求与巴赫进行视频通话,还要求巴赫为彭帅和独立国际媒体安排视频通话,“以提供彭帅机会,在她自由意志选择之下,谈论中国当局对她和她的贴文进行的审查。”

CECC领袖另一封给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的信函要求该组织采取更加积极的角色,保护彭帅的安全,并捍卫彭帅在性侵指控方面的有关权利。

 

“国际奥委会对彭女士性侵指控的声明保持沉默,引发了人们担忧国际奥委会在支持其运动员的诚意,”CECC在信函中说。CECC还要求特霍应努力确保中国政府将公正的调查彭帅的性侵指控,同时提供彭帅可能需要的任何心理支持服务。

 

曾获温布尔登公开赛、法国公开赛双打冠军的彭帅本月稍早在网上发文,指称曾任中共政治局常委和中国副总理的张高丽屡次强迫与她发生性关系。性侵消息传出后彭帅便与外界失联,在国际压力下,中国官方媒体近日发布了她安然无恙的讯息。

 

不过,此举并未平息美国政府和国际社会各界对彭帅人身安全的担忧。

 

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首席共和党人麦考尔众议员(Rep. Michael McCaul, R-TX)星期一谴责国际奥委会是在推广中国共产党的宣传。

 

麦考尔众议员说,国际奥委员官员不加怀疑地全盘接受中共宣传的声明这已经令人不安了,“但是他们推广这一最新的公关特技表演把国际奥委会从有意无知变成了积极参与中共对彭帅的虐待”。

 

麦考尔在声明中说,“清楚的是,国际奥委会更看重的是它与中共的经济关系而不是保护奥林匹克运动员的福祉。”

 

白宫和联合国11月19日对彭帅在揭露遭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性侵后失踪深表关切。

 

白宫新闻秘书莎琪(Jen Psaki)在白宫例行记者会上说,“我们对有关彭帅在指控一名前中华人民共和国高官性侵后似乎下落不明的报道深表关切。我们与其他方面一起,呼吁中国当局提供独立的、可核实的证据,证明她的下落和她的安全。”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公室的发言人斯罗塞尔(Liz Throssell)同一天也在日内瓦对记者们谈到彭帅时说,“重要的是,要有关于她的下落和福祉的证据,我们敦促对她提出的性侵指称进行完全透明的调查。”

 

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在国际奥委会与彭帅通话后发表声明表示,那通视频通话“并不足以证明彭帅人身自由”,且能在不受胁迫和外力干预下自主的行动。

 

WTA首席执行官西蒙(Steve Simon)上周对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和其他美国媒体说,该协会将考虑撤出在中国的赛事。

 

西蒙在给路透社的一份声明中说,WTA此刻在中国“处在一个十字路口”。

 

距离北京主办2022年冬季奥运会只剩不到三个月,彭帅事件目前已进一步加剧各界抵制这场运动赛事的呼声。美国政府目前尚未明确表态是否会采取外交抵制,但国会两党议员,包括众议院议长佩洛西(House Speaker Nancy Pelosi, D-CA)都曾多次公开呼吁行政部门不要派遣官员前往北京。

 

拜登总统11月18日在白宫回应记者有关是否在考虑对北京冬奥会进行外交抵制的问题时说:“这是我们正在考虑的。”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25日报道:欧美吁中国提供可核实的独立证据 证明彭帅平安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自曝遭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性侵后一度下落不明,中国政府对彭帅事件从没听说,到紧急灭火要求某些人停止恶意炒作。虽然中国运作,让彭帅在11月21日与国际奥会主席视频,但仍无法消除外界疑虑,美欧多国都呼吁北京提供可验证的证据,说明彭帅的安危与下落。

 

国际社会持续高度关注彭帅的安危,欧洲联盟也对彭帅事件发声,欧盟对外事务部(EEAS)发言人马斯拉里(Nabila Massrali)24日表示,注意到了据称是彭帅的表态和公开露面的视频,但有关性侵指控以及她两周未露面的情况仍非常令人担忧。欧盟敦促中国针对这些指控进行全面且透明的调查。

 

欧盟强调,持续呼吁中国政府就彭帅的下落和是否安好提供独立且可验证的证据。

 

法国外长勒德里安也呼吁中国当局提供更多保证,并呼应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的声明,他表示,彭帅现身的视频,并不足以证明她的安全。勒德里安说,“在这个非常令人担忧的事件上,我只希望一件事,就是彭帅能发声。中国当局应该让彭帅自己说话。”

 

法国驻华大使馆甚至在其微博账户上发表了一份中文声明指出,“对缺少有关网球选手彭帅处境的信息表示担忧。国际社会与体育界也对此表示担忧。”法国还呼吁中国政府履行其在打击暴力侵害妇女行为方面的承诺。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普莱斯(Ned Price)22日表示,美国密切关注彭帅的情况,美国与全球各地同样关切彭帅动向,也都期望见到她安全。他还说,美国持续支持个人自由发言并追究性侵责任,也相信世界任何地方的任何这类报告都应调查。普莱斯(Ned Price)说:“尤其是鉴于我们在中国看到的情况,中国基本上零容忍度地对待批评,以及过去的记录,中国压制和试图打压发声的民众。”

 

英国和联合国(UN)也都要求见到有关彭帅下落的证据。英国外交部在声明中说,对彭帅似乎下落不明深表关切,正密切关注此案,还说北京当局应就彭帅的安全与下落紧急提供可验证的证据。

 

声明还指出,每个人都应该被允许畅所欲言,毋须担心是否会产生不良影响。全球各地所有性侵通报都应该受到调查。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巴舍莱(MichelleBachelet)的发言人史劳塞尔(Liz Throssell)在瑞士日内瓦表示,务必要见到彭帅的下落及是否平安的证据,也要求对她的性侵指控进行充分透明调查。

 

▲美国之音(VOA)11月25日报道:彭帅“被现身” 人权团体:中国漂白侵权劣迹

 

台北 —尽管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Thomas Bach)11月21日释出照片,证明他与中国网球女将彭帅已进行过视讯通话,并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但各界的质疑声浪不减反增,人们仍对彭帅的人身安全感到深切担忧。在中国,异议人士“被消失”、“被认罪”的戏码不断上演,有时甚至连外籍人士也遭牵连。观察人士表示,北京当局惯用“被消失”等手段来压制民意,恐引发中国社会长期的寒蝉效应。

 

前女网双打世界排名第一的中国名将彭帅11月初透过微博指控前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张高丽曾对她性侵后,一度销声匿迹,引发全球对其动向的关注。不过,11月21日,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Thomas Bach)释出照片,以证明他与彭帅视讯通话30分钟。根据国际奥委会的书面声明,彭帅透过视讯报平安,并称希望各界尊重她的隐私,她表示她将持续投入热爱的网球运动。

 

不过,部分人权组织仍对这场未对外公开细节的通话提出质疑,尤其批评国际奥委会配合出面辟谣,漂白中国的人权劣迹。根据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报导,人权团体国际特赦(Amnesty International)呼吁国际奥委会应该谨慎,“以免涉及为可能侵犯人权行为的粉饰安排”。

 

对此,位于美国纽约的《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按照国际奥委会的声明,彭帅要外界尊重她的隐私的说法听来“极其荒谬”。

 

胡平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性侵的受害者,她在出来指控了之后,又要求别人尊重隐私的。我想中国当局目前打算采取的一种策略,(是)一定要封彭帅的口,封她口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不说。这个显然不可能是出自彭帅的本意,她只可能出于当局的压制,我想我们应该很清楚的看到这一点。”

 

国际奥委会网站2021年11月21日公布的照片显示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与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进行视频通话。

 

彭帅事件续发酵 抵制北京冬奥声浪加大

 

早在国际奥委会公布视讯通话之前,彭帅已数度“被公开现身”。

 

北京中国网球公开赛于11月21日透过网络发布一段影片,影片中可见彭帅站在场边向大家挥手,还替现场的粉丝在纪念球上签名。

 

不过,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赛门(Steve Simon)表示,单就网路公开的影片“仍不足够”、也无法化解WTA对于彭帅现况的疑虑。

 

赛门11月19日曾表示,若彭帅安危依然成谜,且她所提出的性侵指控没有获得适当调查,国际女子网球协会可能考虑撤出在中国的业务。

 

不过,在此之前,彭帅事件于11月17日出现最大逆转。

 

中国英文官媒环球电视网(CGTN)发布一份独家报道,声称其取得彭帅发给赛门的一封电邮。报道称,彭帅在电邮中表示,她並沒有失踪或遇险,“只是一直在家休息,一切都很好。”彭帅还推翻自己遭到性侵的指控,说这些指控是不实的,她还要WTA不能在未经过她同意前,发布任何新闻。

 

她写道:“关于最近发布在WTA官网上的新闻,内容没有经过我本人的确认或核实,并且是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发布的……如果WTA发布任何其他关于我的新闻,请与我核实,并在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发布。”

 

不过,这封电邮的真实性引发各界质疑。

 

截至目前为止,包含美、英、法、澳等国、联合国、国际奥委会委员以及世界球王乔科维奇(Novak Djokovic)、前网球天后大坂直美等网坛名将,均对彭帅的下落表达高度关注。

 

现年35岁的彭帅曾两度赢得大满贯冠军,分别是2013年的温布尔顿(Wimbledon)公开赛和2014年的法网公开赛(French Open),那两次搭档都是台湾网球好手谢淑薇。

 

彭帅事件引发全球议论,位于台北的政治大学名誉教授丁树范表示,明年的北京冬奥会恐怕会因此争议事件而遭受国际的积极抵制。

 

丁树范告诉美国之音:“西方社会有非常多的自主团体,特别很多自主团体是跟人权团体有关的,他们可能会对他们的行政部门施压,要求行政部门,特别是体育部门,对于北京冬季奥运,可能会产生某种程度的杯葛,我想这可能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孟宏伟妻控诉中共是“怪物”

 

彭帅做出性侵指控后,不见中国当局启动调查,反而是当事人疑似“被消失、噤声”,然后又“被公开现身或出面辟谣”,这种掩盖丑闻、甚至洗白丑闻并打压受害者或异议人士的行径,人权团体说,在中国屡见不鲜,已经是当权者惯用的伎俩。

 

前国际刑警组织(Interpol)主席孟宏伟也是其中一例。孟宏伟虽曾任公安部副部长,但和很多异议人士一样,他于2018年先是“被失踪”多日,后遭立案调查,接著当庭认罪,完全不反驳受贿指控,最后于2020年初获判刑13年6个月,入狱服刑。

 

孟宏伟的妻子高歌11月18日首度以真名、真面目接受美联社独家专访,对外媒控诉中共以“肃清”为名,对其丈夫进行“政治清洗”。

 

孟宏伟担任国际刑警组织主席任内期间,于2018年9月从法国总部返回中国后与外界失联。妻子高歌遂于同年10月在法国报案,并对媒体表示,孟宏伟遭到北京政治迫害,引发各界关注。

 

中共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在高歌报案数天后发出公告,指称孟宏伟涉嫌受贿,正在接受国家监委的监察调查。

 

天津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6月开庭审理孟宏伟涉受贿案,针对检方称其收受1446万余元人民币(按当时汇率约合211万美元),孟宏伟当庭坦承受贿。

 

不过,高歌始终坚持,中共对其丈夫的指控无中生有。

 

高歌近日在接受媒体访问时怒斥中共是吃掉自己孩子的“怪物”,更不满国际刑警组织在孟宏伟于不明原因失踪的情况下,还迅速接受他的“辞呈”。

 

高歌说:“面对这种无法无天的国家级绑架犯罪,国际刑警组织真的要视而不见吗?”

 

不过,国际刑警组织在一份给美联社的声明中反驳高歌的指控。国际刑警组织表示,由于会员国中国在孟宏伟失踪后,就已经撤销其在国际刑警组织的代表资格,也意味着孟宏伟“不能再担任主席职位”。声明还称,孟宏伟的贪污指控与国际刑警的角色无关。

 

针对高歌的指控,位于南台湾高雄的中山大学政治学研究所副教授陈至洁认为,国际刑警组织与中国关系密切,因此在回应孟宏伟案时显得态度消极。

 

陈至洁告诉美国之音:“国际刑警组织单就这个案例来讲,他们跟中国方面一定有达成某些协议,这是不能公开的,这个可以反映出中国在现在国际社会里面,它越来越强大的影响力。国际刑警组织其实是很需要中国(等)主要的国家对它的支持还有赞助,所以在这一方面,大概国际刑警组织是有难言之隐。”

 

胡平则表示,习近平上台以来扑天盖地进行个人崇拜,未来可能持续加大清洗党内异己。

 

胡平说:“在政治上,尤其是在强化最高领导人的绝对权力这一方面、以及强化对各种不同声音的打压方面,在这一点,那是回到了毛泽东时代。你看一看现在的人民日报,每一天都是习近平占据了所有的主要版面,而其他不同的声音,你都不可能在官方的媒体上看见一句话,连互联网上,你都很难看见了,所以这种控制的彻底性,确实是历史上都没有先例的。”

 

外籍人士也“被消失” 小国难讨公道

 

事实上,不只有中国籍人士曾疑似“被消失”及“被认罪”,中共也用同样的手法对待外籍异议人士。

 

瑞典人权活动人士彼得·达林(Peter Dahlin),曾长期为中国维权律师提供援助。2016年初,他被十几名公安人员从北京的家带走。

 

十几天后,他于中国央视的萤幕上现身认罪,当时他说,他在中国从事了违反中国法律的活动,“严重伤害了中国政府,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

 

彼得·达林是首名在央视“被认罪”的外籍人士。认罪之后,他就被中国驱逐出境,返回瑞典。

 

彼得·达林日前在接受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访问时,重申电视认罪是被迫的,必须依照事先拟定的稿子“照稿念”。

 

另外,加拿大于2018年12月1日应美国要求,在温哥华机场逮捕了在此转机的华为财务长孟晚舟的9天后,中共忽然逮捕了前加拿大外交官康明凯(Michael Kovrig)和商人斯帕弗(Michael Spavor),指控他们从事间谍活动。两人自此几乎与外界失去联系。

 

虽然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曾对外宣称,康明凯和斯帕弗“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各界普遍的认知是,中方此举是报复外交。美国司法部2021年底与孟晚舟达成延期起诉协议,加拿大也释放孟晚舟不久后,康明凯和斯帕弗也同步获释。

 

对此,由彼得·达林创办、专注于亚洲的人权组织“保护卫士”(Safeguard Defenders)早于2019年就已警告说,“中国的失踪手段已伸向西方各国”。

 

位于南台湾高雄的中山大学政治学研究所副教授陈至洁表示,以中国现今强大的政经影响力,来自中小型国家的人士若被北京盯上,且不幸“被消失”及“被认罪”,其母国政府恐难向中国讨公道。

 

陈至洁告诉美国之音:“到目前为止,被绑架回中国的,或者是原本自己就住在中国而被逮捕、被认罪的,大致上都是(来自)中小型国家,最大就是加拿大了,这两个Michael(康明凯和斯帕弗)。针对公民的被强迫认罪的事情,这些国家的政府手上的筹码,实在说来是很少。他们当然会做道德上面的劝说,可是这个都对中共来说是不痛不痒。我个人是认为这样子的情形会继续下去。”

 

“被消失”频上演 加剧民众自我审查心态

 

尽管中共对内加大言论和网路内容控管,对外则一方面回避外界对“被消失”人士下落的追问,另一方面以可疑的手法“辟谣”,展现并未完全压制异见声音的假象。

 

不过位于台北的政治大学国家发展研究所助理教授黄兆年说,中国民众出于恐惧“被消失”或“被认罪”,进而不断进行自我言论审查,这恐已形成寒蝉效应。

 

黄兆年告诉美国之音:“慢慢的,(中国)这个公民社会就会知道,在这个环境里就是这个该讲,那个不该讲。你讲的人反而变得很奇怪。本来是一个理性计算,后来变成一个政治文化,大家进到里面去,久而不闻其臭,最后会导致寒蝉效应。”

 

长期研究中共安全政策及中国政治的政治大学名誉教授丁树范则说,中共在习近平主政之下,控管方式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中国民众可能也已习惯对各种不公不义之事沉默以对。

 

丁树范说:“社会的管制如果放松的话,那么可能各种各样的批判会排山倒海的过来。基本上未来几年,在习近平任内,老百姓可能会采取比较静默的方式。”

 

尽管中国民众争取“墙内”言论自由看似相当困难,不过,位于美国纽约的《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仍抱持乐观看法。

 

他说:“正像文革从反面激发了国人争取言论自由的斗争一样,我相信现在这种状况,也只会从反面激发人们对表达自由的这种争取。从物极必反的意义上,我觉得当局的这种倒行逆施,很可能促进更多的人们争取言论自由。”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26日报道:澳英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 彭帅事件成“催化剂”

 

在美国总统拜登公开表示,为因应中国人权问题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会后,澳大利亚和英国据报也正考虑跟进。有分析认为,外交抵制北京冬奥的呼声持续升温,与彭帅事件有直接关系。

 

美国总统拜登日前表示正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使这项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揭幕的体坛盛事充满暗涌。

 

澳大利亚《悉尼先驱晨报》周四(25日)引述消息说,在执政联盟自由党和国家党以及在野工党内都有呼声,要求政府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会。澳大利亚政府正考虑不派任何政府官员出席,但准许运动员参赛。

 

美国决定外交抵制北京冬奥 澳大利亚很可能跟随

 

澳大利亚中华全球研究中心研究员宋文笛相信,一旦美国决定外交抵制北京冬奥,澳大利亚很可能跟随。

 

宋文笛:“澳洲(澳大利亚)当然是印太地区美国最核心的盟友之一。在很多议题上,特别中国议题上,日本的表态其实是相对温和的。澳洲等于是美国在印太战略这一块地区,在外交表态上其实是具有风向效果的一个重要盟友。抵制冬奥这个议题,只要美国愿意表态,澳洲就有很强的动力要跟进。”

 

宋文笛认为,疫情下,外交抵制是最可行的选项。

 

宋文笛:“外交抵制对于美国、澳洲(澳大利亚)和其他很多国家,其实是一个牵涉相对较少,表态信号也够明确,同时在外交论述上比较好交待过去的一个选项。现在因为疫情还没有解决,所以出国再回国,很多国家都面对长期检疫的问题,由于隔离的需要,高层官员不轻易离开本国,变成一个非常合理和说得通的理由。”

 

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早前也报道,首相约翰逊正与包括美国和澳大利亚在内的“五眼联盟”商讨对北京冬奥采取外交抵制。约翰逊的发言人表示,目前尚未作出任何决定;强调约翰逊不支持抵制体育赛事,会持续为侵犯人权的事情发声,对中国也不例外。

 

中国著名网球手彭帅早前在微博实名举报遭前副总理张高丽性侵后,引起国际社会关注她的下落。

 

台湾国防安全研究院国安所副研究员侍建宇认为,在西方国家眼里,彭帅是重要象征,她的遭遇强化了抵制北京冬奥的呼声。

 

侍建宇:“这等于是中国一个很顶尖的运动员,一个网球选手,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情况下丧失了自由活动的能力。如果这是非自愿的,对人权是很大的损伤,等于是进一步给理由,应该对即将来临的、对中国非常重要的冬奥赛事予以抵制。这事有很强烈的催化和象征作用。”

 

侍建宇相信,北京当局目前正陷于困局。

 

侍建宇:“北京可能已拼命在挽回彭帅事件所造成的国际负面影响和负面形象,它也开了视讯让彭帅和国际奥委会对话。我想,它还没有完全解决问题,所以不愿意让彭帅随意跟境外进行来往和交流。到现在为止,它只是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有没有成果当然就见仁见智,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情境,所以才陷入非常窘困的局面。”

 

只派一个低阶外交官参与 比起不参加是更大的侮辱

 

他估计,即使美国作出外交抵制冬奥的决定, 西方各国也会根据与北京的关系而作出调整。

 

侍建宇:“如果全面的外交抵制,当然就是政府不会派任何人员参与开幕和闭幕典礼。 如果是部分的外交抵制,那层次可以降低一点,可能派低阶的或者不重要的政府官员参与出席。再差一点的话,就直接派住在北京的大使来参加开幕典礼。这种外交抵制一方面给中国一个交待,另一方面也等于在羞辱中国。因为如果我只派一个很低阶的外交官来参与开幕典礼,这可能比起不参加是更大的侮辱。”

 

在北京,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重申,各国运动员才是冬奥会的主角,中方一贯坚决反对任何将体育运动政治化、违背奥林匹克宪章精神的言行;认为这只会损害运动员的利益。

 

▲美国之音(VOA)11月27日报道:藏人到国际奥委会总部抗议,彭帅事件把抵制北京冬奥会推向新高



抗议者在瑞士洛桑国际奥委会总部外,呼吁抵制2022年北京奥运会。(2021年11月26日)

 

几名西藏活动人士周五(11月26日)在瑞士洛桑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总部前面放置了一口模拟棺材,抗议奥委会让中国主办明年冬季奥运会。

 

棺材上面写着“1894年至2021年”和“抵制北京2022”的字样,意思是国际奥委会这个成立于1894年的国际体育组织在2021年死亡,号召人们抵制北京冬奥会。

 

《路透社》引用加拿大的西藏活动人士齐美拉姆(Chemi Lhamo)的话说,“国际奥委会,由于你一贯的所作所为,在我们看来,你今天死亡了。”

 

这位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藏族学生说,“藏人一直要求国际奥委会纠正自己错误的做法,但你们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从今以后,我们不再要求你们做任何事。我们现在呼吁各国政府进行抵制。”

 

人权组织一直对国际奥委会让北京主办2008年夏季奥运会和2022年冬季奥运会持批评态度,谴责这个国际体育组织无视中国政府对西藏、新疆的少数民族和香港民主派人士有系统地进行迫害。

 

美国总统拜登本月早些时候表示,白宫正在考虑对北京冬奥会进行外交抵制的问题。

 

中共军队在1951年占领西藏之后一直保持着对西藏的铁腕统治,对藏民的宗教信仰和社会制度展开了彻底的“改造”。大量寺院被毁坏,藏民受到洗脑,许多藏族僧人、女尼、牧民被迫通过自焚的方式表达对中共统治当局的抗议。

 

在新疆,从2016年以来就不断传出新疆当局对当地维吾尔穆斯林展开全面迫害,修建了大批拘押营,把一两百万维族人关押起来,对他们进行洗脑和强迫劳动。美国等国家的政府和议会以及国际人权组织纷纷把中国的这种做法定性为“种族灭绝”行为。

 

在2020年,中共在香港强推国安法,剥夺了香港回归中国时基本法所赋予港人的言论自由、新闻自由、集会自由等自由权利,对香港民主派展开了全面的围剿,致使香港这个“一国两制”“高度自治”的政治实体变成了跟中国大陆一样的集权管制社会。

 

几名藏人在周五进行的抗议活动中还把写有“运动员”、“安全”、“友好”和“彭帅的安全”等字样的纸页放进了棺材里。

 

国际知名的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被曝遭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性侵”的丑闻在过去的三个星期里从一个单一个体事件演变成为了一个国际关注焦点。

 

《华盛顿邮报》周五的报道说,彭帅在共产党中国享受着人们广泛的尊敬,从任何意义上都不能视为受到中共压制的一个象征。但是,自从彭帅在微博上公布了她与张高丽的不伦关系后,中国官方对她实施了全网封杀,她本人也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只是在强大国际舆论的压力下,中共才破天荒陆续向外界提供了有关彭帅的消息,并让她在有控制的情况下参加了公开的活动。

 

《华盛顿邮报》引用伦敦国王学院中国人权问题专家艾华(Eva Pils)的话说,彭帅“是一个完美的象征,它显示任何人都会成为性暴力的受害者,而且,在中国任何人都能够成为这种对批评者进行冷酷压制的对象。”

 

“华邮”说,张高丽作为中共政治局常委的一名成员和冬奥会筹办机构负责人的特殊身份更增加了人们对这个性丑闻的关注度,给抵制冬奥会的势头增添了新的动力。

 

“华邮”说,抵制运动正在西方国家稳步发展,中共在新疆和西藏以及香港的压制行动成为运动发展的主要驱动力。

 

▲美国之音(VOA)11月27日报道:彭帅“安全”,张展病危,高智晟们呢?冬奥会是可利用契机?

 

华盛顿 —北京冬奥会因人权问题而在国际间面临抵制呼声之际,中国女网名星彭帅指控原中共高官张高丽性侵事件引发的强烈反应和压力正在继续扩大,而中国官方化解此次公关危机的一系列操作未能奏效,反而引起更多质疑。另一女性、在武汉实地拍摄报道新冠疫情的中国公民记者张展去年末判罪入狱后继续以绝食方式抗议,据说健康状况极差,危在旦夕。评论人士认为,张展获得的国际关注远不及彭帅,北京冬奥会应该是迫使中共改变其反人类做法的一大杠杆和契机。与此同时,高智晟等众多在中国被失踪、迫害和关押的异议人士和人权捍卫者的命运被认为亟需更多国际关注。

 

网球明星失联后复出 似遭人代言

 

在彭帅事件引起世界舆论广泛关注、中国人权状况再度受到拷问的背景下,中共大外宣过去一个星期连续释放照片和视频,为与外界失联近三周的网球名将彭帅报平安。

 

图片显示,2021 年 11 月 21 日,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Thomas Bach) 在视频通话中与 彭帅交谈。

 

国际奥委会(IOC)稍后发表声明称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与彭帅进行了视频通话,并说彭帅“住在北京的家中,她平安无事,但希望此时尊重她的隐私”。

 

这些显然经过精心安排的回应外界关切的公关措施没有平息舆论的疑虑,反让国际间批评抗议的声浪继续升温。“欲盖弥彰”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等评论出现在许多相关报道和跟贴中。

 

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推特发布的照片显示彭帅在北京一家餐馆出席饭局。(推特截图)

 

与此同时,中国境内媒体和网络上则对彭帅事件完全噤声,只有党媒环球电视网和环球时报主编胡锡进等少数几个海外社交媒体账号主要用英文对外放料,显然是为了回应来自国外的质疑。

 

被披露新电邮强调隐私 引发更多质疑

 

11月25日,一个自称是彭帅友人丁力的人在推特上同时用英文和中文发文指责国际女子网球协会主席斯蒂夫.西蒙,质问他为什么“对彭帅的电子邮件视而不见!为什么不回复她的电子邮件。”

 

这一推文配发了一封给西蒙的中文电子邮件截图,上面的发件人和收件人邮箱地址都被涂抹遮盖,署名彭帅。图片显示,这份电邮发送日期为11月22日,电邮内容声称“我目前不想被打扰,尤其不要拿我的个人隐私炒作。我希望可以安静的生活。”

 

发出上述推文的丁力先前出现在彭帅失联十多天后首次复出的一个饭局照片中。但他没有说明如何获得了彭帅的私人电邮,也没有拿出他被授权替彭帅代言的凭据。

这条最新的强调彭帅保护个人隐私的推文没有发送到中国境内常用的微博上,但是在推特上引发了一长串的质疑跟贴。有网名叫莫世杰的跟贴说,“你再写一万封邮件也没用。中共要证明彭帅的自由而不仅仅是活着。中共网上封杀彭帅各种信息,封杀对这件事情的讨论评论报道,这就让外国人相信彭帅并不自由。”

 

资料照:网络评论人士壮飞

 

居住在加拿大的网络评论人士壮飞对美国之音说,官媒近期发布的这些信息露出了许多破绽,最大疑点是彭帅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说,“她(彭帅)是饭也吃了,签名也签了,点头也点了,说话能答应,笑容也有,但是就是不能让人看到,她会说一句完整的话。我们认为这是最大的疑点。所谓的奥委会主席跟她通的视频也只有一个视频截图,连声音和活动图像一个都没有,让人感到没法接受。这等于是侮辱我们的智商一样。”

 

彭帅被指受到胁迫

 

11月21日,在彭帅事件发生后多次以英文独家发推释放图片和视频的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在他发送的彭帅给一些少年签名的视频帖子里再次用英文问道, “Can a girl fake such a sunny smile under pressure (一个女孩能在压力下装出如此灿烂的笑容吗)?”他接着写道,那些说彭帅处于胁迫之下的人内心有多阴暗。他们那些国家必定有许许多多受到迫使的政治表演。

 

维权人士 刘沙沙

 

流亡加拿大的人权活动人士刘沙沙对美国之音表示,据她以往在中国被当局多次软禁和关押的经验,可以推断官方上周末向网络防火墙外释出的彭帅照片和视频是在遭到严密监控的情况下被拍摄的,但是彭帅知道有人在录像发给全世界吗?

 

她说,“环球时报这个臭大街的媒体,替发假邮件被骂语言风格不对,替发照片被骂没有日期,于是让教练和彭帅谈话特意提到日期。这样一步一步深入的演戏,一步一步深入地侵犯彭帅的自由和隐私,大家不觉得毛骨悚然吗?”

路透社11月21日从社交媒体上获取的照片。照片说明中说,彭帅在北京的Fila网球赛青少年选手决赛开幕式上在超大纪念网球上签名。


路透社11月21日从社交媒体上获取的照片。照片说明中说,彭帅在北京的Fila网球赛青少年选手决赛开幕式上在超大纪念网球上签名。

 

刘沙沙表示,彭帅在官方释放出来的图像中,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尽管有些镜头显示了她的笑容,而这种笑的表象并不能证明她没遭到控制。

 

刘沙沙回忆了她多年前在中国因维权抗争而遭关押时的情况。她表示,在外围看守她的维稳人员派了她的工友女同事作为陪伴,“这些女同事的任务是负责放松我的情绪,让我起码别自杀。所以我们可以谈到当年的一些快乐时光,一些事情。甚至有时候笑。但是,这不改变我被关押的那种性质。”

 

陈光诚也曾被微笑现身

 

刘沙沙2011年因支持中国民主党组党人士和多次率众冒险到山东临沂东师古村探访遭非法软禁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而获得“中国良心奖”。

 

疑似官方有意公布的陈光诚与母亲妻子合照

 

当年11月12日,就在陈光诚40岁生日当天,各地网友到他家乡探望横遭暴力阻拦。陈光诚及其家人因反对当局实施的暴力计生和强迫堕胎政策而遭受残酷迫害和严密看守的消息在海内外激起强烈公愤。

 

中共宣传人员在社交媒体微博上发布了几张陈光诚与妻子和母亲三人面带笑容的照片,照片的文字说明称“陈光诚在其妻子袁伟静和母亲的照顾下,身体健康,衣食无忧,生活稳定。孩子在附近的联小上学。”

 

事实证明这些图片和文字信息的释放只是中共当局为缓解国际舆论压力而被迫采取的一项公关操作。

 

壮飞:笑而不语成为最大疑点

 

对于彭帅是否在当局控制下公开露面,以及是否有“被摆拍”之嫌,在加拿大的网络评论人士壮飞说,“实际上我们能感觉到,她应该是从11月2号到最近,一共有18天的时间,她应该是被监禁,而且是对他的反抗和精神状态进行了处理。这个处理的手段一种就是谈话攻心,还有就是给她用精神病患者的药,造成她现在不能正常说话。”

 

泼墨习近平画像的湖南女孩董瑶琼

 

这位评论人士提到了2018年7月4日在上海泼墨习近平像的矿工女儿董瑶琼的的事例。他表示,董瑶琼经过精神病院治疗后反应迟钝目光呆滞、与治疗之前那种言辞犀利的精神状态判若二人。

 

壮飞认为,一向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中共当局不会轻易放过彭帅,虽然还不会把她杀死。

 

他说,“自由是没有的。而且,现在国际上这个明显的看出来,人们对彭帅对关心,不光是她还活着,而是有没有说话的自由,还有没有行动的自由,还有没有自由表达的能力。中共一直说,好像让你活着,给你吃口饭,像猪一样,这就是给你猪权了,在国际上现在的关心是,她还是不是一个人,这是现在很关键的问题。”

 

刘晓波、刘霞殷鉴不远

 

评论人士指出,中共维稳机器以各种非法手段打压控制特定群体和敏感人物的恶名由来已久。他们认为,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中国著名异议作家刘晓波及其夫人刘霞遭中国当局迫害和监控的例证,可用来与彭帅事件相比。

 

2017年6月,刘晓波末期肝癌的病情突然传出后,当局释出身穿囚服的刘晓波在打羽毛球的视频片段,以显示这位因发起零八宪章而获重刑的囚徒得到狱方善待。



刘晓波, 刘霞夫妇

 

在此之前,刘霞自刘晓波2010年获诺奖之后一直受到当局严密监控,几乎与世隔绝。刘霞的弟弟刘晖2013年被控诈骗罪判刑11年,外界普遍认为刘晖因刘晓波案受到株连,并被当作人质要挟刘霞。

 

长期关注中国人权问题的刘沙沙表示,通过刘霞的遭遇可以预见彭帅未来的境况不容乐观。

 

她说:“彭帅这件事如果拖久了,哪怕将来中共,真把她放出来了,出国了,她也可能不敢说话。因为有可能像刘霞那样,把她家的一个亲人判上10年,然后再保外,然后你出国吧。你出国你说啥你心里清楚吧。哪些话该说不该说,你心里清楚吧。刘霞现在就不敢说话。因为她本来性格就比较柔弱,弟弟性命在别人手里,她就不敢说话。”

 

刘沙沙:“那次就是性侵”



资料照:资料照:中国网球名将彭帅(左),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

 

刘沙沙认为,彭帅在爆料微博中谈到了与张高丽之间的感情纠葛,但这不能改变这位退休正国级官员逼迫她发生性关系所构成的性侵性质。

 

她说:“女性在任何阶段都是可以说‘不’的。就算以前有过,10年前同意过,我现在不愿意了。那天你把我叫到你家去,还有你妻子在门外把风,那次我不愿意了,那次就是性侵。按我们女性的观点呢,她一直在哭,很害怕。没想到你老婆在门外把风你还能这样,那次就是无可疑问的性侵。但是有一些男士就看不出来。”

 

评论:当局操控彭帅 独具中国特色

 

中共元老李銳的女兒李南央(莫干生拍摄)

 

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客座研究员李南央以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与前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性丑闻为例指出,位高权重的有妇之夫与年轻女子发生不伦男女关系并非中国特有,不同之处在于克林顿在信息公开的美国受到追究险遭弹劾,而彭帅发微博曝光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的丑闻却在中国受到压制。

 

李南央说:“如果张高丽不在这个位置上,如果克林顿不是总统,也许在这些年轻的女孩子的眼睛里,这些男人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但是正因为他们的位置。所不同的是,克林顿最后就差点被弹劾。国会议员、特别检察官,也介入进行了调查。而彭帅这个呢,很快就被压住了。我不觉得彭帅和张高丽这个关系是中国特有的。这其实是有权势的人经常发生的,在美国克林顿和莱温斯基身上也发生了。”

李南央是已故中共党史专家、曾任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兼青年干部局长的李锐的女儿,也是《李锐口述历史》等书的作者。她对美国之音表示,她不愿意把彭帅事件单独作为一个中国现象来谈,但北京当局对彭帅的操控处置独具中国特色。

 

她说:“但是这个后续结果那当然是中国的特色。而且现在中国的特色,我觉得现在已经日渐纯熟了。它(中共当局)可以敢让彭帅出来上镜,甚至可以让彭帅出来和国际奥委会主席对话。他们觉得,他们不害怕,他们可以把这个事情稳操胜券,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头去玩。这和以前不一样。”

 

张展健康严重恶化

 

在国际舆论聚焦彭帅事件的同时,另一名中国女性新闻人物、在上海监狱中绝食抗议的公民记者张展也在引起广泛关注。来自陕西咸阳的张展是基督徒,曾在上海担任律师,后因参加维权活动并参与修订律师管理办法的签名活动,被注销律师执业证。

中国公民记者张展 (照片来源:无国界记者网站)


中国公民记者张展 (照片来源:无国界记者网站)

 

2019年,长期在网络平台批评“一党专政”、腐败滥权的张展在香港“反送中”运动期间,大量转发港人抗议视频和信息,并撰文和以行为艺术等方式表达对港人诉求的支持。

 

同年9月,张展撑着雨伞在上海南京东路散步,声援港人抗争,雨伞上写着“结束社会主义,共产党下台”,后被警方以“寻衅滋事”罪名刑拘2个月。

 

2020年2月,她不顾染疫的风险和当局对于疫情真相的禁忌,前往武汉实地采访和追踪报道新冠疫情,被当局以“寻衅滋事罪”判刑四年。



上个月,张展的哥哥张举用中英文发推表示,张展由于长达数月的绝食抗议,健康受到严重危害,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推文说,张展身高177公分,但现在体重只剩不到四十公斤。

舆论促释放张展 公民吁挽救生命

 

张展病情严重的消息传出后,国际社会正在对她的境况表示严重关切。

 

11月23日,欧洲联盟(EU)发表紧急声明,呼吁北京政府遵守其国际人权义务,立即无条件释放张展。

 

美国、德国以及联合国等方面的人权专家敦促中国当局基于人道主义,立即无条件释放张展。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普赖斯(Ned Price)11月8日在例行记者会上对张展的健康状况深表关切,呼吁中华人民共和国立即无条件释放张展。

 

一周前,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发表声明,敦促北京立即无条件释放中国公民记者张展。

 

无国界记者等一些国际人权团体和知名人士也加入了营救张展的声援行动。

 

在中国的互联网防火墙内,依然看不到有关张展的讨论。在海外社交网络平台传出的消息显示,11月23日,曾因709案被抓捕关押近两年的人权律师谢阳乘高铁前往上海,准备会见美国驻上海外交官,促请拜登政府为营救张展发挥国际影响力。但是,谢阳抵达上海车站后失联,数小时后他发推说当晚遭不明身份人员囚禁在上海站派出所,后被移交给湖南警方带回长沙,期间曾与国保人员发生肢体冲突。

 

两星期前,谢阳律师在启程前往上海探望张展的母亲之前发现,他的出行健康码由绿码突然变成红码,当局以此为由禁止他出行。

 



上周,在长沙橘子洲,一名女大学生在巨型毛泽东头部雕像前展示声援张展的标语的图片在推特上传两天后被捕。这名女大学生的安危也引起了一些翻墙上网的中国网友和海外活动人士的关注。

 

壮飞表示,张展对信念的坚持使人们想起文革期间被共产党杀害的林昭和张志新。

 

与此同时,有数百名中国公民和张展的支持者参与联署一封公开信,要求上海有关当局给予张展全面身体检查和紧急救治。

 

分析:国际施压很关键

 

李南央认为,张展和彭帅这两个事态如何发展都与国际大环境有关,但都不乐观。她指出,中共容不得他人管党国的事,因为一旦彭帅的口子开了,多米诺骨牌就倒了,而且美国因国内政局变化和左派思潮影响也难以对北京有效施压。

 

她说:“张展和彭帅的两个事情,都跟国际目前大的政治环境有牵连。他们的命运,跟这个大的政治背景有牵连,所以不是完全取决于中国的政治状况。还有就是他们现在不提张高丽,把张高丽保起来,不是说他们不能提共产党的腐败,他们想保或不保张高丽,跟这个没有关系。这是党国。党的事由党管,不能由你们其他任何人管。”

 

不过李南央也认为,尽管习近平当局不会很在乎美国等一些国家正在考虑的外交抵制,但是北京冬奥会仍然不失为国际社会对中共施压的一个最大杠杆和能够利用的契机。

 

她说:“你现在光中国运动员自己在那玩,谁去买你的电视播放权啊,谁去到你那投放广告?这个对他的经济上也是一个巨大摧残。他如果说他也不在乎,他无所谓,但是相对来说,这个对他毕竟对习近平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因为胡锦涛办了一个奥运会,江泽民时代有香港回归。这个冬奥会对于他习近平来说,他觉得是他这么抓下来的,他是想在国际上耀武扬威起来,所以如果说仅仅是外交抵制,而不是彻底的抵制,那也拿他没办法,好不了多少。除非你真的是西方世界一致,我们所有的运动员都不去,这个可能会有一点效果。但是我很怀疑,特别是美国能作出这样的回应。”



抗议者在瑞士洛桑国际奥委会总部外,呼吁抵制2022年北京奥运会。(2021年11月26日)

 

民主活动人士刘沙沙指出,刻意安排彭帅跟国际奥委会官员通话而不是与坚持为彭帅发声不惜从中国撤出比赛的国际女网协会主席西蒙接触,露出了新的马脚,说明北京当局担心冬奥会正在面临国际抵制的压力。

 

她说:“允许她(彭帅)跟奥运会的官员通话,但是又被揭穿这个奥运会关于和中共有利益关系。而且旁边有中国网球运动中心的党委书记李玲蔚作陪。这证明又不是一次自由通话。”

 

时常在网络平台发表时政评论的壮飞指出,中共在彭帅事件上搞出的一系列手法拙劣的表演,说明他们当前最怕的事是北京冬奥会受到国际体育界和运动员的抵制。

 

他说:“11月2号刚开始,国际上舆论还没有那么大。最近一周左右的时间,国际女网协会呀,还有这些运动员,一个一个在发出声音来了。这个是中共觉得要影响他们明年2月份的冬奥会了。所以呢,它匆匆忙忙的搞出了这些东西来表演。国际舆论的压力在于明年2月份的冬奥会。它怕受到很多国际上运动员的抵制,这是他们最怕的事情。”

 

冬奥会迫使中共让步?评论指不乐观

 

不过,流亡加拿大的维权人士刘沙沙也表示,她对张展和彭帅的处境和后续发展不乐观。

 

她说:“中共现在是越来越不在意外界的说法。彭帅的事情,有冬奥会,它还多少顾忌一点。张展的事情,他们越来越不顾及外界的看法了。所以我估计有可能很长时间不让张展会见家属。张展在里面再怎么苦,再怎么绝食什么的,消息都传不出来?就像高智晟一样。所以我真的不乐观。

 

王丹:无人性政权没资格主办奥运会



中国著名异议维权律师高智晟 (网络图片)

 

观察人士注意到,封锁消息,让被捕者(包括外籍人士)处于与世隔绝的境地成为近二三十年来中共当局处置能够引起外界关注的政治敏感人物的常态,中国政府因此被指责实行国家恐怖主义。

 

长期帮助弱势群体和受迫害法伦功修炼者维权、曾代理多宗民众维权案件控告地方政府的高智晟律师遭受过被失踪、软禁、坐牢、酷刑等多种残害,仍坚持追求正义,被外界誉为“中国良心”。 他于2017年8月13日被强迫失踪至今,已经四年多。家属曾经聘请两位律师到北京市和榆林市公安局查询,仍无任何音讯。

 

新冠病毒疫情期间受到打压的中国公民(从左至右顺时针:任志强、李泽华、陈秋实、方斌、李翘楚、高飞、许志永)

 

法轮功人士、民营企业家方斌是在武汉现场拍摄视频报道新冠肺炎疫情的另一名公民记者。他在张展被捕前遭警察从武汉家中带走至今将近20个月,外界对他的境况知之甚少,一度传出被控罪名是“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后改为“寻衅滋事”,但无法证实。另外前往武汉独立报道疫情真相的两名公民记者——陈秋实和李泽华——分别在被与外界失联数月至一年多后获释,似乎仍遭禁言。

 

2020年2月,新冠疫情在武汉失控后,湖南郴州维权人士谢文飞在朋友圈发信息说,他在网上流传的一份题为《唯有改变才是对李文亮医生最好的纪念》的文件上签名并转发后,接到老家春陵江镇派出所所长电话要求见面,其后不久被装扮成防疫人员的国保带走。

 

原贵州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杨绍政因在网络发表关于时局和新冠疫情的批评言论而在今年四五月间被警方带走,指定居所监视居住,10月28日正式被当局批捕,罪名为“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张盼成在甘肃老家村庄把自己绑在树上拍照(华涌推特照片)

 

曾任北大保安员的甘肃青年张盼成今年春节期间发视频谴责暴君,赋诗表达政治诉求和对自由的渴望。2021年2月14日,他被甘肃省合水县公安局便衣人员带离家门,他的电脑等物品也被抄走。

 

中国异议诗人王藏(本名王玉文)和他妻子王丽(本名王利芹)双双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拘捕一年半,失去父母监护的四个年幼孩子却仍然活在公安长期监控的阴影下。

 

湖南人权活动人士、公民记者欧彪峰去年11月因帮助泼墨女孩董瑶琼发声揭露“被精神病”而被株洲市国保抓捕监视居住至今。罪名也是“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2018年8月,坚持行使公民权利的民主和人权活动家、80多岁的山东大学退休教授孙文广被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他遭强迫失踪之前曾在美国之音电视节目上发表批评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大撒币”的外交政策。

 

黄琦母亲蒲文清为儿奔走 (维权网 照片)

 

1989年天安门事件后创办人权网站“六四天网”的维权人士黄琦曾因言获罪数度坐牢, 2019年又被以“非法向境外提供国家秘密”罪名判刑12年。

 

黄琦88岁高龄的母亲蒲文清身患绝症,病情恶化已到晚期,也受到监控。她正在要求在临终前与在四川巴中监狱服刑的儿子再见一面。

 

显而易见的是,这些以及更多身陷囹圄或被失踪的中国公民都仅仅是因为批评言论和表达自己的思想观点而受到了严酷惩罚。

 

11月25日,在美国的民主活动人士、原六四学生领袖王丹发推表示:“冬奥会就不应当在中国举办。没有人性的政权没有资格主办大型国际活动。”

 

▲德国之声(DW)11月28日报道:彭帅事件未平息 抵制冬奥呼声日渐高涨

 

中国网球选手彭帅虽然已经再度现身,但事态并未因此平息。要求抵制北京冬奥会的呼声愈演愈烈,与此同时国际奥委会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德国之声中文网)彭帅虽然已再度现身,但这一离奇事件引发的波澜却并未平息。国际网球协会坚持要求中国方面对彭帅事件进行全面澄清,否则该组织将退出中国。与此同时,要求抵制北京冬奥会的呼声越来越高,国际奥委会及其主席巴赫( Thomas Bach)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德国女子网球选手佩特科维奇( Andrea Petkovic)对星期日《法兰克福汇报》表示:“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一切简直太明显了,中国即将举办奥运会,而巴赫又是第一个同彭帅对话的人。”

 

现年35岁的彭帅本月早些时候发布微博,指控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对其实施性侵。此后彭帅一段时间内不见了踪影。一周前,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同彭帅通了电话,并表示彭帅情况良好。但国际奥委会的声明中只字未提彭帅此前提出的指控。

 

国际奥委会的行为引起全球范围内的一派谴责声浪,除人权观察等非政府组织之外,德国运动员协会(Athleten Deutschland )也对国际奥委会和巴赫提出了批评。德国运动员协会发言人克莱恩(Maximilian Klein )表示:“将中国有系统的压迫行为合法化,做中国政府的同谋,是对奥林匹克精神的严重损害。”

 

全球运动员协会( Global Athlete)也表示,国际奥委会没有为澄清彭帅事件做任何努力,因此它已经沦为“中国宣传机器的帮凶。”

 

即将上任的德国新一届执政联盟的政治家也在呼吁对北京冬奥会进行“外交抵制”。绿党体育事务发言人格伦德(Erhard Grundl,)对《法兰克福汇报》表示:“我们必须明确说出北京冬奥会的实质:这就是一场由国际奥委会和赞助商共同参与的宣传秀。”他呼吁所有德国政治家都应抵制这场“宣传秀”。

 

国际网球协会仍在继续敦促中国政府就彭帅事件做出解释。该协会主席西蒙对法新社表示:“彭帅目前仍无法摆脱审查和强制,这非常令人担忧。”

 

西蒙表示,他曾向彭帅发出两份电邮,“而她的回复明显受到他人影响,因此目前仍不清楚,彭帅是否自由,是否能自主做出决定。”

 

国际网球协会发出威胁称,如果不能彻底澄清彭帅事件,该协会将撤回在中国境内的赛事安排。德国网球运动员佩特科维奇表示:“我必须对国际网球协会提出表扬。因为这将对网球协会造成重大损失,毕竟网球协会30%的收入都来自中国。”

 

对于中国官方媒体发布的彭帅“报平安”视频和图片,佩特科维奇表示,这完全没法让她感到平安。她说:“我更希望国际网球协会能派人直接同彭帅沟通。我希望中国当局能对此事展开调查,并诉诸法庭。”但佩特科维奇也承认:“我知道,我的想法简直就是幻想。”

 

(德国体育新闻社)

 

▲德国之声(DW)11月28日报道:中国加大打击MeToo运动 彭帅只是其中之一

 

今年9月,长期关注中国女权运动的记者、中国#MeToo运动的核心人物黄雪琴被警方逮捕。和她一起帮助女性举报性骚扰的异议人士王建兵也遭到拘留。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女权活动人士在社交媒体上被抹黑,一些人的账号被关闭。

 

(德国之声中文网)中国网球明星彭帅在对中共高官做出性侵指控后曾从公众视线中消失过一段时间,这在国际上引起广泛关注。可实际上,无论是作为女权活动人士还是作为性侵的控诉者,彭帅在中国都只是“被消失”、被冠以刑事犯罪罪名、被嘲讽或者被噤声的人物之一。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们公开地讲出了大量女性每天都会面对的骚扰、暴力和歧视。

 

2018年黄雪琴在中国引领一场#MeToo草根运动时,赢得了相当广泛的知名度,并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但是这一运动也遭到中国当局强烈的抵制。任何被看作有可能挑战中共权力的社会运动都会被迅速打击。而且今年的打击力度更进一步加强。

 

目前在美国生活的女权运动人士吕频说:“他们公开地把我们排除在合法性之外,不给我们合法的公共空间。这个社会的中间地带正在消失。”

 

中国当局声称#MeToo运动和妇女权利活动人士是外国干涉中国的工具,声称活动人士的关切是中国的敌人捏造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破坏中国的稳定。

 

被打压的往往是一些与社会边缘群体合作的名气不够大或者影响力较小的活动人士。

 

黄雪琴和王建兵都曾为弱势群体代言。他们二人的一位朋友说,他看到黄、王的家人收到的警方通知上写着,警方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将二人逮捕。

 

广州警方没有回应美联社发出的传真问询。

 

“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经常被用来打压政治异见人士。黄、王的家人自从他们被捕后再也没有收到二人的音讯,而且也无法联系他们——这也是中共当局对待政治案件惯用的手法之一。

 

2018年,黄雪琴帮助北京航天航空大学博士罗茜茜在微博上实名公布了该校教授、长江学者陈小武对罗茜茜实施的长期性侵以及打击报复行为。随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对此进行了调查,最终解雇了陈小武。中国的#MeToo 运动也由此掀开帷幕。

 

此后,社会上有关职场中两性权力不平衡、缺少对性暴力受害者司法公正以及性别可以决定一个人在中国社会的待遇等讨论逐渐多起来。

 

这些全国性的讨论从一开始就令当局感到不安。今年针对女权人士的打压明显增加。包括民族主义者、亲政府的网红在内的一些人都加入到打击女权活动者的行列中,其中一些人似乎得到了当局的鼓励,同时还得到了国家媒体的赞扬。

 

今年春天,一些拥有数百万粉丝的网红在微博上发起了一波针对女权人士的攻击。他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控这些女权人士反华,并得到外国势力的支持。这样的指控往往是针对包括香港民主运动在内的抗议运动。

 

4月下旬,大约十多个活动人士和非盈利组织发现,他们在中国社交媒体上的账号被暂时或者永久性关闭。女权主义者梁小门在微博上的账号被封号,她说她收到微博管理员的通知称她的账号“分享了非法和有害的信息”。

 

指控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朱军性骚扰的周晓璇(弦子)也无法再在她公开的社交账号上发帖。

 

周晓璇在微博上收到大量辱骂她的私信。例如有人给她发私信说:“从中国滚出去!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国家让我感到恶心。”还有人把她称作“被外国人使完之后就会扔掉的卫生纸”。

 

这一切造成有关女性面对骚扰、暴力或不平等的任何讨论都越来越多地被屏蔽在公众视野之外。

 

周晓璇说,现在的情况是,她已经在微博上被完整的屏蔽掉了,没有开口讲话的机会。

 

这类攻击不仅局限于网络世界。今年9月,周晓璇在前往法院参加诉朱军性骚扰损害责任纠纷案庭审时,一群情绪激动的旁观者冲着她大喊大叫,还试图阻止她与记者交谈。现场的警察并没有阻止这些人。

 

法庭宣判后,周晓璇离开法院准备回家,她说有两辆汽车跟着她。她说,车里坐着的几个男人在她居住的小区外面等了半小时才离开。

 

不过女权活动者们还是希望#MeToo在中国打开的一扇大门不要就此关闭。

 

周晓璇说:“关闭了几个女权主义者的账号就以为解决问题了,实际上并不会这么简单。一旦你成为了一个女权主义者,就很难再放弃它。#MeToo运动非常重要的意义就在于,它激发了一个广泛的女权主义社群。”

 

(美联社)

 

▲德国之声(DW)11月29日客座评论:被权力操控的“自由”比消音更可怕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的一条被删微博掀起惊涛骇浪。一起中国国内的性侵指控——虽然性质足够严重,而且两位当事人都不一般——最终竟演变成国际事件。政论家邓聿文认为,从中足见中共体制的荒谬。

 

(德国之声中文网)中国网球名将彭帅指控中共前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性侵一事由于彭从公众场合的消声,让国际社会特别是网坛担忧她的人身安全。“彭帅在哪里”成为网坛的呼唤。在强大的国际舆论压力下,官方前些天安排彭帅同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进行30分钟的视频通话。根据奥委会的声明,彭帅接受了巴赫在北京冬奥会前和其共进晚餐的邀请,也表示“她在北京的家中很安全,但希望她的隐私在这个时候得到尊重。所以她现在更愿意和朋友及家人在一起。”

 

此次视频通话或许会使近期国际社会对彭帅的关注热度有所降温,但它无法打消人们对彭帅是否有行动自由的疑虑。因为凡对中共体制有常识了解的人都清楚,彭帅在通话中向外报平安的这些话很可能不是出自其本意,即使是她的真实表达,也是得到官方许可的。

 

在国际网坛为彭帅发声后,中国官媒早先公布了一封据称来自她的电子邮件,该邮件称几周前提出的性侵指控是不真实的。“我没有失踪,我也没有不安全”,“我只是在家休息,一切安好。”邮件或许是彭帅自己发出的,但邮件的内容一定是官方拟定的。这是一个失败的对外公关,因为没有人敢这样拿个人名誉以及他人名誉和道德开“玩笑”,何况彭本人就是知名的网球运动员,事件更涉及中共权贵,她即便再糊涂,也清楚这其中的政治风险。

 

权力的傲慢

 

此次公关的失败反映了中共对权力的傲慢和对外部世界的迟钝,它不明白它要回应的对象是国际舆论,因此不但未能消除人们的疑虑,反招致更大的质疑和对彭帅命运的担忧。此后,虽有彭帅在北京青少年网球决赛开幕式以及在一家餐馆用餐的视频放出,但这充其量只能证实,官方尚未完全限制彭的行动自由。

 

对一个公民指控前常委性侵之事,要中国官方不对她采取措施,限制其自由是不可能的。一般来说,当一桩丑闻上升成为公共事件,引发舆论广泛关注后,中共一开始的做法不是去解决问题,而是去解决那个引爆问题的人。但鉴于彭帅本人的国际知名度,又是受害者,官方也许不会像对待一个无名者那样完全把她控制起来,在行动上可能不会对她完全限制,然而在对外发声上一定会严加管控,会通过各种方式做她的“思想工作”,甚至以其职业生涯作威胁,以国家利益的名义要求她不能对外继续放话或放料,或者做其他官方不乐见的事,以免被国外“反共反华势力”利用,作为攻击中共和中国的把柄。如果不得已要回应外面的质询,也必须按照官方的剧本去做。官方的此种操作,人们是完全可以想象到的。

 

权贵丑闻到国际事件

 

彭张之间的事情本是她俩的私人隐私,是后者的个人丑闻,这种事严格来说在任何制度任何国家都难于避免。而基于两人的身份,公开后要想不引人注目不可能,但对一般民众言,他们也就是把它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看多了中共官员的情妇现象和不正当男女关系,民众对此类性丑闻的免疫力也提高了很多。尽管彭帅对张的指控发生在中共六中全会召开前夕,可能会让中共和习近平有些难堪,但也仅此而已,用不着如临大敌。不过也许是时机的巧合,更多是这个体制本身在处理此类事情的无限上纲,让中国官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和心态去面对它的舆论扩散效应以及外部的质疑和对彭的声援。

 

从个体来说,专制政权下的官员也许都不笨,可由这些官员组成的这个体制,它的神经却很脆弱,不出事则已,一旦出事特别是涉及一定的层级或人物,那根斗争的弦就绷得紧紧的,生怕有人做文章,捣乱,想方设法利用权力和专政工具把事情压下去,对要讨公道的当事人或者事情的受害者,限制其人身自由。彭帅事件演变成现在这样,一定会被中国官方当作国安案件来处理。中共会认为,国际网坛威胁将比赛撤出中国,是在配合国际“反共反华势力”演出,后者声援彭帅,操作彭帅消失话题,目的要丑化中国,施压西方国家抵制将要召开的冬奥会。可以说,从国安角度看待外部的反映,对事情的处理就变得刚性和僵硬起来,这就使得中国官方此回在回应国际网坛质疑时显得笨拙和迟钝。

 

彭帅是让人同情的,同情于她作为一位具有国际知名度的网球名将,仍免不了沦为中共权贵的玩物;同情于她投注了一份真感情给中共权贵却得不到她想要的爱,因为这个男人囿于他的身份就算真喜欢彭,也不可能和她结合,给她幸福的生活;同情于她在事情被公开后,只能被动地接受舆论的检视和权力的摆布。好在北京冬奥会即将举行,国际网坛和舆论对她的声援,使得中共不能不有所忌惮,从而对彭帅的人身自由和安全,不敢过于设限,否则,很可能像其他触动中共敏感神经的名人一样,要“消失”一段较长时间。

 

就此而言,彭帅或许比那些“被消失”的名人要幸运一些,然而,从全社会的角度看,当彭帅按照官方的要求和编排出现在公众场合,表演自己没有受限的“自由”和人身安全时,其实比她的“被消失”或诸如有些人的“电视认罪”,更让这个社会感到害怕。因为无论是“被消失”还是“被认罪”,对那些有分辨力的人而言,它从形式上就让人觉察体制的荒谬和邪恶。但是,“被自由”却具有相当强的欺骗性,明明这个人被背后的一只手控制着,可他或她向外展示的,是看起来很自由,没有受控,这使得想为她发声的人或力量,无处着力。从而,用形式上的“自由”,遮背了本质上的控制,让人难以识别体制之恶。

 

问题还在于,既然权力可以做到操控“自由”,表演“自由”,这个社会还有事是什么权力做不到的。自由本是一种最高贵的品质,是人可以为它而舍弃其他身外物如权力、爱情、金钱的,但既然中共可以让彭帅表演“自由”,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在其他方面屈服。此乃前一阶段中共对资本举起反垄断大棒后,各路资本家纷纷投降的原因。

 

不管如何说得天花乱坠,被权力操控的“自由”本质还是要使人“恐惧”,它实际是恐惧的另一表现形式。彭帅虽然现身了,但她并未获得不受恐惧的自由,她的麻烦没有结束。

 

邓聿文为政治评论员,独立学者,中国战略分析智库研究员兼中国战略分析杂志共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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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英:一周新闻聚焦:彭帅“安全”,张展病危,高智晟们呢?外交抵制北京冬奥呼声高

北京冬奥会因人权问题而在国际间面临抵制呼声之际,中国女网名星彭帅指控原中共高官张高丽性侵事件引发的强烈反应和压力正在继续扩大,而中国官方化解此次公关危机的一系列操作未能奏效,反而引起更多质疑。另一女性、在武汉实地拍摄报道新冠疫情的中国公民记者张展去年末判罪入狱后继续以绝食方式抗议,据说健康状况极差,危在旦夕。评论人士认为,张展获得的国际关注远不及彭帅,北京冬奥会应该是迫使中共改变其反人类做法的一大杠杆和契机。与此同时,高智晟等众多在中国被失踪、迫害和关押的异议人士和人权捍卫者的命运被认为亟需更多国际关注。

由联合国任命的独立人权专家们11月22日(周一)敦促中国当局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立即释放被监禁的公民记者、人权卫士张展。在呼吁中国政府立即和无条件地释放张展并向她提供医疗之前,被称为联合国人权特别报告员的这些人权专家们在一份联合声明中强调:“中国当局不迅速有效地采取行动可能会给张展带来致命的后果。”

全球知名的人权组织国际特赦组织周二发表声明,发动要求北京政府释放五名被关押的异见人士的“freethefive”的运动,他们要求北京当局,在这些人获释之前,立即公布他们的确切下落,并确保他们在被拘留期间不遭受酷刑或其他虐待,确保他们能够定期、不受限制地与家人和自己选择的律师联系,并在必要时提供医疗服务。国际特赦组织和还呼吁中国当局撤销对所有仅因行使言论自由而被起诉或拘留的人的所有指控并予以释放。

2015年,国际特赦组织也曾经发动过一次“freethefive”的运动,当时是呼吁北京政府撤销对五名因要求停止性骚扰而被拘留的女权活动人士的指控 ,这五名女权活动分子分别是韦婷婷、王曼、李婷婷、郑楚然和武嵘嵘。

今天国际特赦组织呼吁北京政府释放的五人分别是生命受到威胁的公民记者张展,被北京判处无期徒刑的维吾尔学者伊利哈木,多次被监禁遭受酷刑并且失踪多年的维权律师高智晟,无辜失踪的女权活动分子李翘楚,以及被判处四年半监禁的藏族僧人仁青持真。值得指出的是,国际特赦组织在公告中并不呼吁杯葛北京奥运,这在彭帅事件爆发之后,抵制北京奥运声浪日益高涨之际颇使外界疑惑。那么国际特赦组织为何没有呼吁抵制北京奥运?为何呼吁中国政府释放以上五人?国际特赦对国际奥委会在彭帅事件上的表现有何评论?

邓聿文在评论中写道:彭帅是让人同情的,同情于她作为一位具有国际知名度的网球名将,仍免不了沦为中共权贵的玩物;同情于她投注了一份真感情给中共权贵却得不到她想要的爱,因为这个男人囿于他的身份就算真喜欢彭,也不可能和她结合,给她幸福的生活;同情于她在事情被公开后,只能被动地接受舆论的检视和权力的摆布。好在北京冬奥会即将举行,国际网坛和舆论对她的声援,使得中共不能不有所忌惮,从而对彭帅的人身自由和安全,不敢过于设限,否则,很可能像其他触动中共敏感神经的名人一样,要“消失”一段较长时间。

就此而言,彭帅或许比那些“被消失”的名人要幸运一些,然而,从全社会的角度看,当彭帅按照官方的要求和编排出现在公众场合,表演自己没有受限的“自由”和人身安全时,其实比她的“被消失”或诸如有些人的“电视认罪”,更让这个社会感到害怕。因为无论是“被消失”还是“被认罪”,对那些有分辨力的人而言,它从形式上就让人觉察体制的荒谬和邪恶。但是,“被自由”却具有相当强的欺骗性,明明这个人被背后的一只手控制着,可他或她向外展示的,是看起来很自由,没有受控,这使得想为她发声的人或力量,无处着力。从而,用形式上的“自由”,遮背了本质上的控制,让人难以识别体制之恶。

问题还在于,既然权力可以做到操控“自由”,表演“自由”,这个社会还有事是什么权力做不到的。自由本是一种最高贵的品质,是人可以为它而舍弃其他身外物如权力、爱情、金钱的,但既然中共可以让彭帅表演“自由”,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在其他方面屈服。此乃前一阶段中共对资本举起反垄断大棒后,各路资本家纷纷投降的原因。

不管如何说得天花乱坠,被权力操控的“自由”本质还是要使人“恐惧”,它实际是恐惧的另一表现形式。彭帅虽然现身了,但她并未获得不受恐惧的自由,她的麻烦没有结束。

 

▲美国之音(VOA)11月24日报道:联合国人权特别报告员敦促中国当局立即无条件释放公民记者张展

公民记者张展


中国公民记者张展 (照片来源:无国界记者网站)

2019年底中国武汉爆发新冠病毒疫情后,张展于2020年2月作为公民记者进入武汉进行实地报道。她通过油管(YouTube)、微信(WeChat)和推特(Twitter)向外界发出了大量有关武汉疫情的视频报道,报道了武汉街头和医院的情况,以及感染病毒者的家人受到骚扰等各种问题。这些报道在社媒上得到了广泛分享,成为当时反映武汉疫情的主要独立信息来源之一。

 

张展在2020年5月被当局抓捕后,连续几个月没有消息,当局也没有任何解释。她展开绝食抗议,却被强行灌食。目前,外界仍极其担忧张展可能继续遭受酷刑和虐待。

 

现年38岁的张展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金融硕士专业,曾是一名律师,但因参加维权活动被注销律师执照。2020年12月上海浦东法院以“寻衅滋事罪”判处她4年徒刑,张展成为中国因报道武汉疫情而被判刑的首例。其他几位报道武汉疫情的公民记者不是被当局至今消失,就是被长期管控无法与外界接触,出来后被迫极为低调。目前,张展被关押在上海。

 

自去年5月以来,张展持续绝食抗议长达一年半,虽然狱方强迫鼻管灌食,但身高1米77的她近期的体重掉到40公斤以下,“健康遭受了不可逆转的损害”。

 

张展的家人近期担忧她有生命危险,希望当局能核准她保外就医。医生警告说,张展情况若持续恶化,“有可能死去”。近日,张展的妈妈探视回来后则说,张展“现在的情况更糟糕”。

 

联合国人权专家在联合声明中说,“张展和其他一些公民记者因报道武汉爆发的2019新冠疾病疫情而被捕和拘留,这事关重大公共利益,令人深感不安。”

 

“它不仅代表当局审查公共利益信息的努力,而且是一种令人担忧的报复措施,旨在惩罚那些试图绕过审查制度以共享信息以维护公共健康的人,”专家们说。

 

联合国人权专家们强调:“只要张展被拘留,中国当局就有照顾她的义务,而未能提供足够的医疗服务与这一义务背道而驰。”

 

这些独立的人权专家表示,他们正在就张展的状况与中国当局进行联系。

 

最近一两个月,包括美国政府在内的一些国家的政府以及数十个国际人权组织多次呼吁中国当局立即释放张展。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莱斯在11月8日举行的记者会上对张展的处境深表关切。他说:“美国对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记者张展女士的健康状况恶化深表关切。根据多篇援引其亲属的报道,张女士已濒临死亡。美国和其他外交使团一再对她被任意拘留和在拘留期间受到的虐待表示严重关切。我们再次呼吁中华人民共和国立即无条件释放她,并呼吁北京尊重新闻自由和人民自由表达意见的权利。”

 

同一天,全球维护新闻自由的人权团体无国界记者提名张展获得新闻自由奖,以表彰她的勇气,并彰显她目前在监狱中的危险境况。

 

无国界记者组织还在11月3日发出紧急声明,要求中国政府立即释放目前生命堪忧的张展,并呼吁全世界的民主国家政府以实际行动,向中国政府施压。无国界记者组织表示,如果张展继续被监禁,她将面临死亡。

 

随后,人权观察也在11月4日发表声明,要求立即允许张展获得适当医疗照护及家属会见,要求中国当局应立即无条件释放张展。人权观察还敦促各国政府应呼吁立即释放张展,以免令人忧惧的情况最终酿成悲剧。

 

此前,包括无国界记者、国际特赦等在内的45个非政府组织,于9月17日联名致信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要求释放张展。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11月24日要闻解说:国际特赦发动“freethefive”运动呼吁北京释放张展等五人

 

全球知名的人权组织国际特赦组织周二发表声明,发动要求北京政府释放五名被关押的异见人士的“freethefive”的运动,他们要求北京当局,在这些人获释之前,立即公布他们的确切下落,并确保他们在被拘留期间不遭受酷刑或其他虐待,确保他们能够定期、不受限制地与家人和自己选择的律师联系,并在必要时提供医疗服务。国际特赦组织和还呼吁中国当局撤销对所有仅因行使言论自由而被起诉或拘留的人的所有指控并予以释放。

 

2015年,国际特赦组织也曾经发动过一次“freethefive”的运动,当时是呼吁北京政府撤销对五名因要求停止性骚扰而被拘留的女权活动人士的指控 ,这五名女权活动分子分别是韦婷婷、王曼、李婷婷、郑楚然和武嵘嵘。

 

今天国际特赦组织呼吁北京政府释放的五人分别是生命受到威胁的公民记者张展,被北京判处无期徒刑的维吾尔学者伊利哈木,多次被监禁遭受酷刑并且失踪多年的维权律师高智晟,无辜失踪的女权活动分子李翘楚,以及被判处四年半监禁的藏族僧人仁青持真。值得指出的是,国际特赦组织在公告中并不呼吁杯葛北京奥运,这在彭帅事件爆发之后,抵制北京奥运声浪日益高涨之际颇使外界疑惑。那么国际特赦组织为何没有呼吁抵制北京奥运?为何呼吁中国政府释放以上五人?国际特赦对国际奥委会在彭帅事件上的表现有何评论?就以上系列问题,我们电话采访了国际特赦组织法国分部负责人塞西尔·古特兰欧女士(Cécile Coudriou)。

 

法广:您能否介绍一下为何要特别呼吁释放以上五位政治犯?

 

Cécile Coudriou:我们之所以要发表释放五人的声明是试图利用北京举办奥运会的难得的机会,再度聚焦我们多年来不断揭露的中国的人权问题,我们之所以选择了以上五位,是因为我们决定将此次活动的重点集中在言论自由上,我们所选择的五人之所以遭受监禁和镇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表达了与官方不同的观点。比如说,张展,许多人都听说过她,她因为报道武汉新冠疫情而遭到当局的判决,她目前因长期绝食而健康状况十分令人担忧,因为她确实是命在旦夕!另外,我们还重点突出了伊利哈木,他是一位维吾尔学者,已经被关押了多年,对我们来说,他也是一位异见人士。此外,李翘楚也是因为揭露酷刑而遭到拘押,再就是已经被强迫失踪多年的高智晟律师,而他并只不过是履行了他作为律师的职责,最后是藏族僧人仁青持真,他不过是通过网络对外介绍了藏人今天的处境,他并没有任何暴力行为,也没有呼吁采取暴力,所以,中国当局没有任何理由将他逮捕。

 

法广:国际特赦在公告中谴责北京没有遵守2008年奥运会时的承诺,那为何没有选择杯葛奥运?

 

Cécile Coudriou:2008年北京奥运时,中国政府曾经做出改善中国人权的承诺,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中国的人权不仅没有出现任何改善,反而每况愈下。我们认为有必要借北京举办冬季奥运会的机会,与北京展开人权对话。我们并不呼吁抵制北京奥运会。但是,我们认为奥运会不应该是掩盖人权以及其他问题的屏幕,外界应该借此机会向中国施压,使北京在人权方面向前迈进,尤其是在言论自由领域。因为这在网络数字技术越来越发达,网络监控无所不在可以阻止任何人发表不同观点的今天,尤为重要。

 

法广:您对国际奥委员在彭帅事件上的表现有何评论?

 

Cécile Coudriou:彭帅事件再度彰显了国际奥委员的软弱,如果不说是虚伪的话,他们对体育活动的经济效益更为关注,而体育所传播的价值,对人权的尊重则在利益面前退居其二。我们认为国际奥委会的表现为中国官方的说法背书,彭帅虽然确实出现了,但是,事件后面依然有一大堆的疑问,对我们来说,这是每当有非政府组织或者媒体揭露中国侵犯人权时,中国官方的系统性的一贯的表现。

 

感谢国际特赦组织法国分部负责人塞西尔·古特兰欧女士(Cécile Coutriou)接受法广的专访。此外,11月25日时国际消除对妇女暴力日,欧盟驻华使馆组织讨论会,呼吁关注张展、黄雪琴和彭帅等个案。

 

▲美国之音(VOA)11月25日报道:要求确认彭帅自由安全!美议员呼吁国际奥委会就人权问题向中国施压

 

华盛顿 —美国国会暨行政当局中国委员会(CECC)呼吁国际奥委会向中国施压,要求北京改善其人权问题,并确认彭帅人身安全和自由。“我们要求国际奥委会领导层采取更加积极的角色捍卫彭帅安全及权利,” CECC领袖在一封信函中说。

 

此前,国际奥委会表示,主席巴赫(Thomas Bach)与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进行了视频对话。根据国际奥委会的声明,主席巴赫与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Emma Terho),以及国际奥委会中国委员、前羽毛球名将李玲蔚星期天(11月21日)一道与彭帅进行了30分钟的视频通话,并称彭帅说“她住在北京的家中,她平安无事,但希望此时尊重她的隐私”。



CECC主席、民主党联邦参议员默克利(Sen. Jeff Merkley, D-OR)和共同主席、民主党联邦众议员麦戈文(Rep. Jim McGovern, D-MA)星期三分别致函给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和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要求他们运用职权在中国人权问题上发挥影响力。

 

由国会两院两党成员组成的CECC在信中表示,国际奥委会曾声称无法干预奥运会主办国的人权问题,但巴赫主席与彭帅的通话说明了国际奥委会对北京的影响力。

 

“您和彭帅的视频通话显示您实际上可以使用职权在中国内部人权问题上有所影响,这进一步说明您作为国际奥委会主席能够与中国当局进行合作解决人权问题,”CECC主席默克利和共同主席麦戈文星期三在给巴赫的信函中说。

 

“因此,我们再一次要求您使用国际奥委会重大的影响力来要求中国政府在第24届冬奥会开始之前改善其人权行为。”

 

默克利参议员和麦戈文众议员在信中除了要求与巴赫进行视频通话,还要求巴赫为彭帅和独立国际媒体安排视频通话,“以提供彭帅机会,在她自由意志选择之下,谈论中国当局对她和她的贴文进行的审查。”

CECC领袖另一封给国际奥委会运动员委员会主席特霍的信函要求该组织采取更加积极的角色,保护彭帅的安全,并捍卫彭帅在性侵指控方面的有关权利。

 

“国际奥委会对彭女士性侵指控的声明保持沉默,引发了人们担忧国际奥委会在支持其运动员的诚意,”CECC在信函中说。CECC还要求特霍应努力确保中国政府将公正的调查彭帅的性侵指控,同时提供彭帅可能需要的任何心理支持服务。

 

曾获温布尔登公开赛、法国公开赛双打冠军的彭帅本月稍早在网上发文,指称曾任中共政治局常委和中国副总理的张高丽屡次强迫与她发生性关系。性侵消息传出后彭帅便与外界失联,在国际压力下,中国官方媒体近日发布了她安然无恙的讯息。

 

不过,此举并未平息美国政府和国际社会各界对彭帅人身安全的担忧。

 

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首席共和党人麦考尔众议员(Rep. Michael McCaul, R-TX)星期一谴责国际奥委会是在推广中国共产党的宣传。

 

麦考尔众议员说,国际奥委员官员不加怀疑地全盘接受中共宣传的声明这已经令人不安了,“但是他们推广这一最新的公关特技表演把国际奥委会从有意无知变成了积极参与中共对彭帅的虐待”。

 

麦考尔在声明中说,“清楚的是,国际奥委会更看重的是它与中共的经济关系而不是保护奥林匹克运动员的福祉。”

 

白宫和联合国11月19日对彭帅在揭露遭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性侵后失踪深表关切。

 

白宫新闻秘书莎琪(Jen Psaki)在白宫例行记者会上说,“我们对有关彭帅在指控一名前中华人民共和国高官性侵后似乎下落不明的报道深表关切。我们与其他方面一起,呼吁中国当局提供独立的、可核实的证据,证明她的下落和她的安全。”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公室的发言人斯罗塞尔(Liz Throssell)同一天也在日内瓦对记者们谈到彭帅时说,“重要的是,要有关于她的下落和福祉的证据,我们敦促对她提出的性侵指称进行完全透明的调查。”

 

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在国际奥委会与彭帅通话后发表声明表示,那通视频通话“并不足以证明彭帅人身自由”,且能在不受胁迫和外力干预下自主的行动。

 

WTA首席执行官西蒙(Steve Simon)上周对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和其他美国媒体说,该协会将考虑撤出在中国的赛事。

 

西蒙在给路透社的一份声明中说,WTA此刻在中国“处在一个十字路口”。

 

距离北京主办2022年冬季奥运会只剩不到三个月,彭帅事件目前已进一步加剧各界抵制这场运动赛事的呼声。美国政府目前尚未明确表态是否会采取外交抵制,但国会两党议员,包括众议院议长佩洛西(House Speaker Nancy Pelosi, D-CA)都曾多次公开呼吁行政部门不要派遣官员前往北京。

 

拜登总统11月18日在白宫回应记者有关是否在考虑对北京冬奥会进行外交抵制的问题时说:“这是我们正在考虑的。”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25日报道:欧美吁中国提供可核实的独立证据 证明彭帅平安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自曝遭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性侵后一度下落不明,中国政府对彭帅事件从没听说,到紧急灭火要求某些人停止恶意炒作。虽然中国运作,让彭帅在11月21日与国际奥会主席视频,但仍无法消除外界疑虑,美欧多国都呼吁北京提供可验证的证据,说明彭帅的安危与下落。

 

国际社会持续高度关注彭帅的安危,欧洲联盟也对彭帅事件发声,欧盟对外事务部(EEAS)发言人马斯拉里(Nabila Massrali)24日表示,注意到了据称是彭帅的表态和公开露面的视频,但有关性侵指控以及她两周未露面的情况仍非常令人担忧。欧盟敦促中国针对这些指控进行全面且透明的调查。

 

欧盟强调,持续呼吁中国政府就彭帅的下落和是否安好提供独立且可验证的证据。

 

法国外长勒德里安也呼吁中国当局提供更多保证,并呼应世界女子职业网球协会(WTA)的声明,他表示,彭帅现身的视频,并不足以证明她的安全。勒德里安说,“在这个非常令人担忧的事件上,我只希望一件事,就是彭帅能发声。中国当局应该让彭帅自己说话。”

 

法国驻华大使馆甚至在其微博账户上发表了一份中文声明指出,“对缺少有关网球选手彭帅处境的信息表示担忧。国际社会与体育界也对此表示担忧。”法国还呼吁中国政府履行其在打击暴力侵害妇女行为方面的承诺。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普莱斯(Ned Price)22日表示,美国密切关注彭帅的情况,美国与全球各地同样关切彭帅动向,也都期望见到她安全。他还说,美国持续支持个人自由发言并追究性侵责任,也相信世界任何地方的任何这类报告都应调查。普莱斯(Ned Price)说:“尤其是鉴于我们在中国看到的情况,中国基本上零容忍度地对待批评,以及过去的记录,中国压制和试图打压发声的民众。”

 

英国和联合国(UN)也都要求见到有关彭帅下落的证据。英国外交部在声明中说,对彭帅似乎下落不明深表关切,正密切关注此案,还说北京当局应就彭帅的安全与下落紧急提供可验证的证据。

 

声明还指出,每个人都应该被允许畅所欲言,毋须担心是否会产生不良影响。全球各地所有性侵通报都应该受到调查。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巴舍莱(MichelleBachelet)的发言人史劳塞尔(Liz Throssell)在瑞士日内瓦表示,务必要见到彭帅的下落及是否平安的证据,也要求对她的性侵指控进行充分透明调查。

 

▲美国之音(VOA)11月25日报道:彭帅“被现身” 人权团体:中国漂白侵权劣迹

 

台北 —尽管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Thomas Bach)11月21日释出照片,证明他与中国网球女将彭帅已进行过视讯通话,并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但各界的质疑声浪不减反增,人们仍对彭帅的人身安全感到深切担忧。在中国,异议人士“被消失”、“被认罪”的戏码不断上演,有时甚至连外籍人士也遭牵连。观察人士表示,北京当局惯用“被消失”等手段来压制民意,恐引发中国社会长期的寒蝉效应。

 

前女网双打世界排名第一的中国名将彭帅11月初透过微博指控前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张高丽曾对她性侵后,一度销声匿迹,引发全球对其动向的关注。不过,11月21日,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Thomas Bach)释出照片,以证明他与彭帅视讯通话30分钟。根据国际奥委会的书面声明,彭帅透过视讯报平安,并称希望各界尊重她的隐私,她表示她将持续投入热爱的网球运动。

 

不过,部分人权组织仍对这场未对外公开细节的通话提出质疑,尤其批评国际奥委会配合出面辟谣,漂白中国的人权劣迹。根据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报导,人权团体国际特赦(Amnesty International)呼吁国际奥委会应该谨慎,“以免涉及为可能侵犯人权行为的粉饰安排”。

 

对此,位于美国纽约的《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表示,按照国际奥委会的声明,彭帅要外界尊重她的隐私的说法听来“极其荒谬”。

 

胡平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性侵的受害者,她在出来指控了之后,又要求别人尊重隐私的。我想中国当局目前打算采取的一种策略,(是)一定要封彭帅的口,封她口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自己不说。这个显然不可能是出自彭帅的本意,她只可能出于当局的压制,我想我们应该很清楚的看到这一点。”

 

国际奥委会网站2021年11月21日公布的照片显示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与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进行视频通话。

 

彭帅事件续发酵 抵制北京冬奥声浪加大

 

早在国际奥委会公布视讯通话之前,彭帅已数度“被公开现身”。

 

北京中国网球公开赛于11月21日透过网络发布一段影片,影片中可见彭帅站在场边向大家挥手,还替现场的粉丝在纪念球上签名。

 

不过,国际女子网球协会(WTA)主席兼首席执行官赛门(Steve Simon)表示,单就网路公开的影片“仍不足够”、也无法化解WTA对于彭帅现况的疑虑。

 

赛门11月19日曾表示,若彭帅安危依然成谜,且她所提出的性侵指控没有获得适当调查,国际女子网球协会可能考虑撤出在中国的业务。

 

不过,在此之前,彭帅事件于11月17日出现最大逆转。

 

中国英文官媒环球电视网(CGTN)发布一份独家报道,声称其取得彭帅发给赛门的一封电邮。报道称,彭帅在电邮中表示,她並沒有失踪或遇险,“只是一直在家休息,一切都很好。”彭帅还推翻自己遭到性侵的指控,说这些指控是不实的,她还要WTA不能在未经过她同意前,发布任何新闻。

 

她写道:“关于最近发布在WTA官网上的新闻,内容没有经过我本人的确认或核实,并且是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发布的……如果WTA发布任何其他关于我的新闻,请与我核实,并在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发布。”

 

不过,这封电邮的真实性引发各界质疑。

 

截至目前为止,包含美、英、法、澳等国、联合国、国际奥委会委员以及世界球王乔科维奇(Novak Djokovic)、前网球天后大坂直美等网坛名将,均对彭帅的下落表达高度关注。

 

现年35岁的彭帅曾两度赢得大满贯冠军,分别是2013年的温布尔顿(Wimbledon)公开赛和2014年的法网公开赛(French Open),那两次搭档都是台湾网球好手谢淑薇。

 

彭帅事件引发全球议论,位于台北的政治大学名誉教授丁树范表示,明年的北京冬奥会恐怕会因此争议事件而遭受国际的积极抵制。

 

丁树范告诉美国之音:“西方社会有非常多的自主团体,特别很多自主团体是跟人权团体有关的,他们可能会对他们的行政部门施压,要求行政部门,特别是体育部门,对于北京冬季奥运,可能会产生某种程度的杯葛,我想这可能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孟宏伟妻控诉中共是“怪物”

 

彭帅做出性侵指控后,不见中国当局启动调查,反而是当事人疑似“被消失、噤声”,然后又“被公开现身或出面辟谣”,这种掩盖丑闻、甚至洗白丑闻并打压受害者或异议人士的行径,人权团体说,在中国屡见不鲜,已经是当权者惯用的伎俩。

 

前国际刑警组织(Interpol)主席孟宏伟也是其中一例。孟宏伟虽曾任公安部副部长,但和很多异议人士一样,他于2018年先是“被失踪”多日,后遭立案调查,接著当庭认罪,完全不反驳受贿指控,最后于2020年初获判刑13年6个月,入狱服刑。

 

孟宏伟的妻子高歌11月18日首度以真名、真面目接受美联社独家专访,对外媒控诉中共以“肃清”为名,对其丈夫进行“政治清洗”。

 

孟宏伟担任国际刑警组织主席任内期间,于2018年9月从法国总部返回中国后与外界失联。妻子高歌遂于同年10月在法国报案,并对媒体表示,孟宏伟遭到北京政治迫害,引发各界关注。

 

中共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在高歌报案数天后发出公告,指称孟宏伟涉嫌受贿,正在接受国家监委的监察调查。

 

天津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6月开庭审理孟宏伟涉受贿案,针对检方称其收受1446万余元人民币(按当时汇率约合211万美元),孟宏伟当庭坦承受贿。

 

不过,高歌始终坚持,中共对其丈夫的指控无中生有。

 

高歌近日在接受媒体访问时怒斥中共是吃掉自己孩子的“怪物”,更不满国际刑警组织在孟宏伟于不明原因失踪的情况下,还迅速接受他的“辞呈”。

 

高歌说:“面对这种无法无天的国家级绑架犯罪,国际刑警组织真的要视而不见吗?”

 

不过,国际刑警组织在一份给美联社的声明中反驳高歌的指控。国际刑警组织表示,由于会员国中国在孟宏伟失踪后,就已经撤销其在国际刑警组织的代表资格,也意味着孟宏伟“不能再担任主席职位”。声明还称,孟宏伟的贪污指控与国际刑警的角色无关。

 

针对高歌的指控,位于南台湾高雄的中山大学政治学研究所副教授陈至洁认为,国际刑警组织与中国关系密切,因此在回应孟宏伟案时显得态度消极。

 

陈至洁告诉美国之音:“国际刑警组织单就这个案例来讲,他们跟中国方面一定有达成某些协议,这是不能公开的,这个可以反映出中国在现在国际社会里面,它越来越强大的影响力。国际刑警组织其实是很需要中国(等)主要的国家对它的支持还有赞助,所以在这一方面,大概国际刑警组织是有难言之隐。”

 

胡平则表示,习近平上台以来扑天盖地进行个人崇拜,未来可能持续加大清洗党内异己。

 

胡平说:“在政治上,尤其是在强化最高领导人的绝对权力这一方面、以及强化对各种不同声音的打压方面,在这一点,那是回到了毛泽东时代。你看一看现在的人民日报,每一天都是习近平占据了所有的主要版面,而其他不同的声音,你都不可能在官方的媒体上看见一句话,连互联网上,你都很难看见了,所以这种控制的彻底性,确实是历史上都没有先例的。”

 

外籍人士也“被消失” 小国难讨公道

 

事实上,不只有中国籍人士曾疑似“被消失”及“被认罪”,中共也用同样的手法对待外籍异议人士。

 

瑞典人权活动人士彼得·达林(Peter Dahlin),曾长期为中国维权律师提供援助。2016年初,他被十几名公安人员从北京的家带走。

 

十几天后,他于中国央视的萤幕上现身认罪,当时他说,他在中国从事了违反中国法律的活动,“严重伤害了中国政府,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

 

彼得·达林是首名在央视“被认罪”的外籍人士。认罪之后,他就被中国驱逐出境,返回瑞典。

 

彼得·达林日前在接受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访问时,重申电视认罪是被迫的,必须依照事先拟定的稿子“照稿念”。

 

另外,加拿大于2018年12月1日应美国要求,在温哥华机场逮捕了在此转机的华为财务长孟晚舟的9天后,中共忽然逮捕了前加拿大外交官康明凯(Michael Kovrig)和商人斯帕弗(Michael Spavor),指控他们从事间谍活动。两人自此几乎与外界失去联系。

 

虽然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曾对外宣称,康明凯和斯帕弗“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各界普遍的认知是,中方此举是报复外交。美国司法部2021年底与孟晚舟达成延期起诉协议,加拿大也释放孟晚舟不久后,康明凯和斯帕弗也同步获释。

 

对此,由彼得·达林创办、专注于亚洲的人权组织“保护卫士”(Safeguard Defenders)早于2019年就已警告说,“中国的失踪手段已伸向西方各国”。

 

位于南台湾高雄的中山大学政治学研究所副教授陈至洁表示,以中国现今强大的政经影响力,来自中小型国家的人士若被北京盯上,且不幸“被消失”及“被认罪”,其母国政府恐难向中国讨公道。

 

陈至洁告诉美国之音:“到目前为止,被绑架回中国的,或者是原本自己就住在中国而被逮捕、被认罪的,大致上都是(来自)中小型国家,最大就是加拿大了,这两个Michael(康明凯和斯帕弗)。针对公民的被强迫认罪的事情,这些国家的政府手上的筹码,实在说来是很少。他们当然会做道德上面的劝说,可是这个都对中共来说是不痛不痒。我个人是认为这样子的情形会继续下去。”

 

“被消失”频上演 加剧民众自我审查心态

 

尽管中共对内加大言论和网路内容控管,对外则一方面回避外界对“被消失”人士下落的追问,另一方面以可疑的手法“辟谣”,展现并未完全压制异见声音的假象。

 

不过位于台北的政治大学国家发展研究所助理教授黄兆年说,中国民众出于恐惧“被消失”或“被认罪”,进而不断进行自我言论审查,这恐已形成寒蝉效应。

 

黄兆年告诉美国之音:“慢慢的,(中国)这个公民社会就会知道,在这个环境里就是这个该讲,那个不该讲。你讲的人反而变得很奇怪。本来是一个理性计算,后来变成一个政治文化,大家进到里面去,久而不闻其臭,最后会导致寒蝉效应。”

 

长期研究中共安全政策及中国政治的政治大学名誉教授丁树范则说,中共在习近平主政之下,控管方式可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中国民众可能也已习惯对各种不公不义之事沉默以对。

 

丁树范说:“社会的管制如果放松的话,那么可能各种各样的批判会排山倒海的过来。基本上未来几年,在习近平任内,老百姓可能会采取比较静默的方式。”

 

尽管中国民众争取“墙内”言论自由看似相当困难,不过,位于美国纽约的《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仍抱持乐观看法。

 

他说:“正像文革从反面激发了国人争取言论自由的斗争一样,我相信现在这种状况,也只会从反面激发人们对表达自由的这种争取。从物极必反的意义上,我觉得当局的这种倒行逆施,很可能促进更多的人们争取言论自由。”

 

▲自由亚洲电台(RFA)11月26日报道:澳英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 彭帅事件成“催化剂”

 

在美国总统拜登公开表示,为因应中国人权问题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会后,澳大利亚和英国据报也正考虑跟进。有分析认为,外交抵制北京冬奥的呼声持续升温,与彭帅事件有直接关系。

 

美国总统拜登日前表示正考虑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使这项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揭幕的体坛盛事充满暗涌。

 

澳大利亚《悉尼先驱晨报》周四(25日)引述消息说,在执政联盟自由党和国家党以及在野工党内都有呼声,要求政府外交抵制北京冬奥会。澳大利亚政府正考虑不派任何政府官员出席,但准许运动员参赛。

 

美国决定外交抵制北京冬奥 澳大利亚很可能跟随

 

澳大利亚中华全球研究中心研究员宋文笛相信,一旦美国决定外交抵制北京冬奥,澳大利亚很可能跟随。

 

宋文笛:“澳洲(澳大利亚)当然是印太地区美国最核心的盟友之一。在很多议题上,特别中国议题上,日本的表态其实是相对温和的。澳洲等于是美国在印太战略这一块地区,在外交表态上其实是具有风向效果的一个重要盟友。抵制冬奥这个议题,只要美国愿意表态,澳洲就有很强的动力要跟进。”

 

宋文笛认为,疫情下,外交抵制是最可行的选项。

 

宋文笛:“外交抵制对于美国、澳洲(澳大利亚)和其他很多国家,其实是一个牵涉相对较少,表态信号也够明确,同时在外交论述上比较好交待过去的一个选项。现在因为疫情还没有解决,所以出国再回国,很多国家都面对长期检疫的问题,由于隔离的需要,高层官员不轻易离开本国,变成一个非常合理和说得通的理由。”

 

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早前也报道,首相约翰逊正与包括美国和澳大利亚在内的“五眼联盟”商讨对北京冬奥采取外交抵制。约翰逊的发言人表示,目前尚未作出任何决定;强调约翰逊不支持抵制体育赛事,会持续为侵犯人权的事情发声,对中国也不例外。

 

中国著名网球手彭帅早前在微博实名举报遭前副总理张高丽性侵后,引起国际社会关注她的下落。

 

台湾国防安全研究院国安所副研究员侍建宇认为,在西方国家眼里,彭帅是重要象征,她的遭遇强化了抵制北京冬奥的呼声。

 

侍建宇:“这等于是中国一个很顶尖的运动员,一个网球选手,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的情况下丧失了自由活动的能力。如果这是非自愿的,对人权是很大的损伤,等于是进一步给理由,应该对即将来临的、对中国非常重要的冬奥赛事予以抵制。这事有很强烈的催化和象征作用。”

 

侍建宇相信,北京当局目前正陷于困局。

 

侍建宇:“北京可能已拼命在挽回彭帅事件所造成的国际负面影响和负面形象,它也开了视讯让彭帅和国际奥委会对话。我想,它还没有完全解决问题,所以不愿意让彭帅随意跟境外进行来往和交流。到现在为止,它只是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有没有成果当然就见仁见智,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个情境,所以才陷入非常窘困的局面。”

 

只派一个低阶外交官参与 比起不参加是更大的侮辱

 

他估计,即使美国作出外交抵制冬奥的决定, 西方各国也会根据与北京的关系而作出调整。

 

侍建宇:“如果全面的外交抵制,当然就是政府不会派任何人员参与开幕和闭幕典礼。 如果是部分的外交抵制,那层次可以降低一点,可能派低阶的或者不重要的政府官员参与出席。再差一点的话,就直接派住在北京的大使来参加开幕典礼。这种外交抵制一方面给中国一个交待,另一方面也等于在羞辱中国。因为如果我只派一个很低阶的外交官来参与开幕典礼,这可能比起不参加是更大的侮辱。”

 

在北京,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重申,各国运动员才是冬奥会的主角,中方一贯坚决反对任何将体育运动政治化、违背奥林匹克宪章精神的言行;认为这只会损害运动员的利益。

 

▲美国之音(VOA)11月27日报道:藏人到国际奥委会总部抗议,彭帅事件把抵制北京冬奥会推向新高



抗议者在瑞士洛桑国际奥委会总部外,呼吁抵制2022年北京奥运会。(2021年11月26日)

 

几名西藏活动人士周五(11月26日)在瑞士洛桑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总部前面放置了一口模拟棺材,抗议奥委会让中国主办明年冬季奥运会。

 

棺材上面写着“1894年至2021年”和“抵制北京2022”的字样,意思是国际奥委会这个成立于1894年的国际体育组织在2021年死亡,号召人们抵制北京冬奥会。

 

《路透社》引用加拿大的西藏活动人士齐美拉姆(Chemi Lhamo)的话说,“国际奥委会,由于你一贯的所作所为,在我们看来,你今天死亡了。”

 

这位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藏族学生说,“藏人一直要求国际奥委会纠正自己错误的做法,但你们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从今以后,我们不再要求你们做任何事。我们现在呼吁各国政府进行抵制。”

 

人权组织一直对国际奥委会让北京主办2008年夏季奥运会和2022年冬季奥运会持批评态度,谴责这个国际体育组织无视中国政府对西藏、新疆的少数民族和香港民主派人士有系统地进行迫害。

 

美国总统拜登本月早些时候表示,白宫正在考虑对北京冬奥会进行外交抵制的问题。

 

中共军队在1951年占领西藏之后一直保持着对西藏的铁腕统治,对藏民的宗教信仰和社会制度展开了彻底的“改造”。大量寺院被毁坏,藏民受到洗脑,许多藏族僧人、女尼、牧民被迫通过自焚的方式表达对中共统治当局的抗议。

 

在新疆,从2016年以来就不断传出新疆当局对当地维吾尔穆斯林展开全面迫害,修建了大批拘押营,把一两百万维族人关押起来,对他们进行洗脑和强迫劳动。美国等国家的政府和议会以及国际人权组织纷纷把中国的这种做法定性为“种族灭绝”行为。

 

在2020年,中共在香港强推国安法,剥夺了香港回归中国时基本法所赋予港人的言论自由、新闻自由、集会自由等自由权利,对香港民主派展开了全面的围剿,致使香港这个“一国两制”“高度自治”的政治实体变成了跟中国大陆一样的集权管制社会。

 

几名藏人在周五进行的抗议活动中还把写有“运动员”、“安全”、“友好”和“彭帅的安全”等字样的纸页放进了棺材里。

 

国际知名的中国网球运动员彭帅被曝遭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性侵”的丑闻在过去的三个星期里从一个单一个体事件演变成为了一个国际关注焦点。

 

《华盛顿邮报》周五的报道说,彭帅在共产党中国享受着人们广泛的尊敬,从任何意义上都不能视为受到中共压制的一个象征。但是,自从彭帅在微博上公布了她与张高丽的不伦关系后,中国官方对她实施了全网封杀,她本人也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只是在强大国际舆论的压力下,中共才破天荒陆续向外界提供了有关彭帅的消息,并让她在有控制的情况下参加了公开的活动。

 

《华盛顿邮报》引用伦敦国王学院中国人权问题专家艾华(Eva Pils)的话说,彭帅“是一个完美的象征,它显示任何人都会成为性暴力的受害者,而且,在中国任何人都能够成为这种对批评者进行冷酷压制的对象。”

 

“华邮”说,张高丽作为中共政治局常委的一名成员和冬奥会筹办机构负责人的特殊身份更增加了人们对这个性丑闻的关注度,给抵制冬奥会的势头增添了新的动力。

 

“华邮”说,抵制运动正在西方国家稳步发展,中共在新疆和西藏以及香港的压制行动成为运动发展的主要驱动力。

 

▲美国之音(VOA)11月27日报道:彭帅“安全”,张展病危,高智晟们呢?冬奥会是可利用契机?

 

华盛顿 —北京冬奥会因人权问题而在国际间面临抵制呼声之际,中国女网名星彭帅指控原中共高官张高丽性侵事件引发的强烈反应和压力正在继续扩大,而中国官方化解此次公关危机的一系列操作未能奏效,反而引起更多质疑。另一女性、在武汉实地拍摄报道新冠疫情的中国公民记者张展去年末判罪入狱后继续以绝食方式抗议,据说健康状况极差,危在旦夕。评论人士认为,张展获得的国际关注远不及彭帅,北京冬奥会应该是迫使中共改变其反人类做法的一大杠杆和契机。与此同时,高智晟等众多在中国被失踪、迫害和关押的异议人士和人权捍卫者的命运被认为亟需更多国际关注。

 

网球明星失联后复出 似遭人代言

 

在彭帅事件引起世界舆论广泛关注、中国人权状况再度受到拷问的背景下,中共大外宣过去一个星期连续释放照片和视频,为与外界失联近三周的网球名将彭帅报平安。

 

图片显示,2021 年 11 月 21 日,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Thomas Bach) 在视频通话中与 彭帅交谈。

 

国际奥委会(IOC)稍后发表声明称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与彭帅进行了视频通话,并说彭帅“住在北京的家中,她平安无事,但希望此时尊重她的隐私”。

 

这些显然经过精心安排的回应外界关切的公关措施没有平息舆论的疑虑,反让国际间批评抗议的声浪继续升温。“欲盖弥彰”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等评论出现在许多相关报道和跟贴中。

 

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推特发布的照片显示彭帅在北京一家餐馆出席饭局。(推特截图)

 

与此同时,中国境内媒体和网络上则对彭帅事件完全噤声,只有党媒环球电视网和环球时报主编胡锡进等少数几个海外社交媒体账号主要用英文对外放料,显然是为了回应来自国外的质疑。

 

被披露新电邮强调隐私 引发更多质疑

 

11月25日,一个自称是彭帅友人丁力的人在推特上同时用英文和中文发文指责国际女子网球协会主席斯蒂夫.西蒙,质问他为什么“对彭帅的电子邮件视而不见!为什么不回复她的电子邮件。”

 

这一推文配发了一封给西蒙的中文电子邮件截图,上面的发件人和收件人邮箱地址都被涂抹遮盖,署名彭帅。图片显示,这份电邮发送日期为11月22日,电邮内容声称“我目前不想被打扰,尤其不要拿我的个人隐私炒作。我希望可以安静的生活。”

 

发出上述推文的丁力先前出现在彭帅失联十多天后首次复出的一个饭局照片中。但他没有说明如何获得了彭帅的私人电邮,也没有拿出他被授权替彭帅代言的凭据。

这条最新的强调彭帅保护个人隐私的推文没有发送到中国境内常用的微博上,但是在推特上引发了一长串的质疑跟贴。有网名叫莫世杰的跟贴说,“你再写一万封邮件也没用。中共要证明彭帅的自由而不仅仅是活着。中共网上封杀彭帅各种信息,封杀对这件事情的讨论评论报道,这就让外国人相信彭帅并不自由。”

 

资料照:网络评论人士壮飞

 

居住在加拿大的网络评论人士壮飞对美国之音说,官媒近期发布的这些信息露出了许多破绽,最大疑点是彭帅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说,“她(彭帅)是饭也吃了,签名也签了,点头也点了,说话能答应,笑容也有,但是就是不能让人看到,她会说一句完整的话。我们认为这是最大的疑点。所谓的奥委会主席跟她通的视频也只有一个视频截图,连声音和活动图像一个都没有,让人感到没法接受。这等于是侮辱我们的智商一样。”

 

彭帅被指受到胁迫

 

11月21日,在彭帅事件发生后多次以英文独家发推释放图片和视频的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在他发送的彭帅给一些少年签名的视频帖子里再次用英文问道, “Can a girl fake such a sunny smile under pressure (一个女孩能在压力下装出如此灿烂的笑容吗)?”他接着写道,那些说彭帅处于胁迫之下的人内心有多阴暗。他们那些国家必定有许许多多受到迫使的政治表演。

 

维权人士 刘沙沙

 

流亡加拿大的人权活动人士刘沙沙对美国之音表示,据她以往在中国被当局多次软禁和关押的经验,可以推断官方上周末向网络防火墙外释出的彭帅照片和视频是在遭到严密监控的情况下被拍摄的,但是彭帅知道有人在录像发给全世界吗?

 

她说,“环球时报这个臭大街的媒体,替发假邮件被骂语言风格不对,替发照片被骂没有日期,于是让教练和彭帅谈话特意提到日期。这样一步一步深入的演戏,一步一步深入地侵犯彭帅的自由和隐私,大家不觉得毛骨悚然吗?”

路透社11月21日从社交媒体上获取的照片。照片说明中说,彭帅在北京的Fila网球赛青少年选手决赛开幕式上在超大纪念网球上签名。


路透社11月21日从社交媒体上获取的照片。照片说明中说,彭帅在北京的Fila网球赛青少年选手决赛开幕式上在超大纪念网球上签名。

 

刘沙沙表示,彭帅在官方释放出来的图像中,没有说一句完整的话,尽管有些镜头显示了她的笑容,而这种笑的表象并不能证明她没遭到控制。

 

刘沙沙回忆了她多年前在中国因维权抗争而遭关押时的情况。她表示,在外围看守她的维稳人员派了她的工友女同事作为陪伴,“这些女同事的任务是负责放松我的情绪,让我起码别自杀。所以我们可以谈到当年的一些快乐时光,一些事情。甚至有时候笑。但是,这不改变我被关押的那种性质。”

 

陈光诚也曾被微笑现身

 

刘沙沙2011年因支持中国民主党组党人士和多次率众冒险到山东临沂东师古村探访遭非法软禁的盲人维权人士陈光诚而获得“中国良心奖”。

 

疑似官方有意公布的陈光诚与母亲妻子合照

 

当年11月12日,就在陈光诚40岁生日当天,各地网友到他家乡探望横遭暴力阻拦。陈光诚及其家人因反对当局实施的暴力计生和强迫堕胎政策而遭受残酷迫害和严密看守的消息在海内外激起强烈公愤。

 

中共宣传人员在社交媒体微博上发布了几张陈光诚与妻子和母亲三人面带笑容的照片,照片的文字说明称“陈光诚在其妻子袁伟静和母亲的照顾下,身体健康,衣食无忧,生活稳定。孩子在附近的联小上学。”

 

事实证明这些图片和文字信息的释放只是中共当局为缓解国际舆论压力而被迫采取的一项公关操作。

 

壮飞:笑而不语成为最大疑点

 

对于彭帅是否在当局控制下公开露面,以及是否有“被摆拍”之嫌,在加拿大的网络评论人士壮飞说,“实际上我们能感觉到,她应该是从11月2号到最近,一共有18天的时间,她应该是被监禁,而且是对他的反抗和精神状态进行了处理。这个处理的手段一种就是谈话攻心,还有就是给她用精神病患者的药,造成她现在不能正常说话。”

 

泼墨习近平画像的湖南女孩董瑶琼

 

这位评论人士提到了2018年7月4日在上海泼墨习近平像的矿工女儿董瑶琼的的事例。他表示,董瑶琼经过精神病院治疗后反应迟钝目光呆滞、与治疗之前那种言辞犀利的精神状态判若二人。

 

壮飞认为,一向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中共当局不会轻易放过彭帅,虽然还不会把她杀死。

 

他说,“自由是没有的。而且,现在国际上这个明显的看出来,人们对彭帅对关心,不光是她还活着,而是有没有说话的自由,还有没有行动的自由,还有没有自由表达的能力。中共一直说,好像让你活着,给你吃口饭,像猪一样,这就是给你猪权了,在国际上现在的关心是,她还是不是一个人,这是现在很关键的问题。”

 

刘晓波、刘霞殷鉴不远

 

评论人士指出,中共维稳机器以各种非法手段打压控制特定群体和敏感人物的恶名由来已久。他们认为,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中国著名异议作家刘晓波及其夫人刘霞遭中国当局迫害和监控的例证,可用来与彭帅事件相比。

 

2017年6月,刘晓波末期肝癌的病情突然传出后,当局释出身穿囚服的刘晓波在打羽毛球的视频片段,以显示这位因发起零八宪章而获重刑的囚徒得到狱方善待。



刘晓波, 刘霞夫妇

 

在此之前,刘霞自刘晓波2010年获诺奖之后一直受到当局严密监控,几乎与世隔绝。刘霞的弟弟刘晖2013年被控诈骗罪判刑11年,外界普遍认为刘晖因刘晓波案受到株连,并被当作人质要挟刘霞。

 

长期关注中国人权问题的刘沙沙表示,通过刘霞的遭遇可以预见彭帅未来的境况不容乐观。

 

她说:“彭帅这件事如果拖久了,哪怕将来中共,真把她放出来了,出国了,她也可能不敢说话。因为有可能像刘霞那样,把她家的一个亲人判上10年,然后再保外,然后你出国吧。你出国你说啥你心里清楚吧。哪些话该说不该说,你心里清楚吧。刘霞现在就不敢说话。因为她本来性格就比较柔弱,弟弟性命在别人手里,她就不敢说话。”

 

刘沙沙:“那次就是性侵”



资料照:资料照:中国网球名将彭帅(左),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

 

刘沙沙认为,彭帅在爆料微博中谈到了与张高丽之间的感情纠葛,但这不能改变这位退休正国级官员逼迫她发生性关系所构成的性侵性质。

 

她说:“女性在任何阶段都是可以说‘不’的。就算以前有过,10年前同意过,我现在不愿意了。那天你把我叫到你家去,还有你妻子在门外把风,那次我不愿意了,那次就是性侵。按我们女性的观点呢,她一直在哭,很害怕。没想到你老婆在门外把风你还能这样,那次就是无可疑问的性侵。但是有一些男士就看不出来。”

 

评论:当局操控彭帅 独具中国特色

 

中共元老李銳的女兒李南央(莫干生拍摄)

 

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客座研究员李南央以美国前总统克林顿与前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性丑闻为例指出,位高权重的有妇之夫与年轻女子发生不伦男女关系并非中国特有,不同之处在于克林顿在信息公开的美国受到追究险遭弹劾,而彭帅发微博曝光前中共政治局常委张高丽的丑闻却在中国受到压制。

 

李南央说:“如果张高丽不在这个位置上,如果克林顿不是总统,也许在这些年轻的女孩子的眼睛里,这些男人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但是正因为他们的位置。所不同的是,克林顿最后就差点被弹劾。国会议员、特别检察官,也介入进行了调查。而彭帅这个呢,很快就被压住了。我不觉得彭帅和张高丽这个关系是中国特有的。这其实是有权势的人经常发生的,在美国克林顿和莱温斯基身上也发生了。”

李南央是已故中共党史专家、曾任中组部常务副部长兼青年干部局长的李锐的女儿,也是《李锐口述历史》等书的作者。她对美国之音表示,她不愿意把彭帅事件单独作为一个中国现象来谈,但北京当局对彭帅的操控处置独具中国特色。

 

她说:“但是这个后续结果那当然是中国的特色。而且现在中国的特色,我觉得现在已经日渐纯熟了。它(中共当局)可以敢让彭帅出来上镜,甚至可以让彭帅出来和国际奥委会主席对话。他们觉得,他们不害怕,他们可以把这个事情稳操胜券,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头去玩。这和以前不一样。”

 

张展健康严重恶化

 

在国际舆论聚焦彭帅事件的同时,另一名中国女性新闻人物、在上海监狱中绝食抗议的公民记者张展也在引起广泛关注。来自陕西咸阳的张展是基督徒,曾在上海担任律师,后因参加维权活动并参与修订律师管理办法的签名活动,被注销律师执业证。

中国公民记者张展 (照片来源:无国界记者网站)


中国公民记者张展 (照片来源:无国界记者网站)

 

2019年,长期在网络平台批评“一党专政”、腐败滥权的张展在香港“反送中”运动期间,大量转发港人抗议视频和信息,并撰文和以行为艺术等方式表达对港人诉求的支持。

 

同年9月,张展撑着雨伞在上海南京东路散步,声援港人抗争,雨伞上写着“结束社会主义,共产党下台”,后被警方以“寻衅滋事”罪名刑拘2个月。

 

2020年2月,她不顾染疫的风险和当局对于疫情真相的禁忌,前往武汉实地采访和追踪报道新冠疫情,被当局以“寻衅滋事罪”判刑四年。



上个月,张展的哥哥张举用中英文发推表示,张展由于长达数月的绝食抗议,健康受到严重危害,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推文说,张展身高177公分,但现在体重只剩不到四十公斤。

舆论促释放张展 公民吁挽救生命

 

张展病情严重的消息传出后,国际社会正在对她的境况表示严重关切。

 

11月23日,欧洲联盟(EU)发表紧急声明,呼吁北京政府遵守其国际人权义务,立即无条件释放张展。

 

美国、德国以及联合国等方面的人权专家敦促中国当局基于人道主义,立即无条件释放张展。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普赖斯(Ned Price)11月8日在例行记者会上对张展的健康状况深表关切,呼吁中华人民共和国立即无条件释放张展。

 

一周前,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发表声明,敦促北京立即无条件释放中国公民记者张展。

 

无国界记者等一些国际人权团体和知名人士也加入了营救张展的声援行动。

 

在中国的互联网防火墙内,依然看不到有关张展的讨论。在海外社交网络平台传出的消息显示,11月23日,曾因709案被抓捕关押近两年的人权律师谢阳乘高铁前往上海,准备会见美国驻上海外交官,促请拜登政府为营救张展发挥国际影响力。但是,谢阳抵达上海车站后失联,数小时后他发推说当晚遭不明身份人员囚禁在上海站派出所,后被移交给湖南警方带回长沙,期间曾与国保人员发生肢体冲突。

 

两星期前,谢阳律师在启程前往上海探望张展的母亲之前发现,他的出行健康码由绿码突然变成红码,当局以此为由禁止他出行。

 



上周,在长沙橘子洲,一名女大学生在巨型毛泽东头部雕像前展示声援张展的标语的图片在推特上传两天后被捕。这名女大学生的安危也引起了一些翻墙上网的中国网友和海外活动人士的关注。

 

壮飞表示,张展对信念的坚持使人们想起文革期间被共产党杀害的林昭和张志新。

 

与此同时,有数百名中国公民和张展的支持者参与联署一封公开信,要求上海有关当局给予张展全面身体检查和紧急救治。

 

分析:国际施压很关键

 

李南央认为,张展和彭帅这两个事态如何发展都与国际大环境有关,但都不乐观。她指出,中共容不得他人管党国的事,因为一旦彭帅的口子开了,多米诺骨牌就倒了,而且美国因国内政局变化和左派思潮影响也难以对北京有效施压。

 

她说:“张展和彭帅的两个事情,都跟国际目前大的政治环境有牵连。他们的命运,跟这个大的政治背景有牵连,所以不是完全取决于中国的政治状况。还有就是他们现在不提张高丽,把张高丽保起来,不是说他们不能提共产党的腐败,他们想保或不保张高丽,跟这个没有关系。这是党国。党的事由党管,不能由你们其他任何人管。”

 

不过李南央也认为,尽管习近平当局不会很在乎美国等一些国家正在考虑的外交抵制,但是北京冬奥会仍然不失为国际社会对中共施压的一个最大杠杆和能够利用的契机。

 

她说:“你现在光中国运动员自己在那玩,谁去买你的电视播放权啊,谁去到你那投放广告?这个对他的经济上也是一个巨大摧残。他如果说他也不在乎,他无所谓,但是相对来说,这个对他毕竟对习近平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因为胡锦涛办了一个奥运会,江泽民时代有香港回归。这个冬奥会对于他习近平来说,他觉得是他这么抓下来的,他是想在国际上耀武扬威起来,所以如果说仅仅是外交抵制,而不是彻底的抵制,那也拿他没办法,好不了多少。除非你真的是西方世界一致,我们所有的运动员都不去,这个可能会有一点效果。但是我很怀疑,特别是美国能作出这样的回应。”



抗议者在瑞士洛桑国际奥委会总部外,呼吁抵制2022年北京奥运会。(2021年11月26日)

 

民主活动人士刘沙沙指出,刻意安排彭帅跟国际奥委会官员通话而不是与坚持为彭帅发声不惜从中国撤出比赛的国际女网协会主席西蒙接触,露出了新的马脚,说明北京当局担心冬奥会正在面临国际抵制的压力。

 

她说:“允许她(彭帅)跟奥运会的官员通话,但是又被揭穿这个奥运会关于和中共有利益关系。而且旁边有中国网球运动中心的党委书记李玲蔚作陪。这证明又不是一次自由通话。”

 

时常在网络平台发表时政评论的壮飞指出,中共在彭帅事件上搞出的一系列手法拙劣的表演,说明他们当前最怕的事是北京冬奥会受到国际体育界和运动员的抵制。

 

他说:“11月2号刚开始,国际上舆论还没有那么大。最近一周左右的时间,国际女网协会呀,还有这些运动员,一个一个在发出声音来了。这个是中共觉得要影响他们明年2月份的冬奥会了。所以呢,它匆匆忙忙的搞出了这些东西来表演。国际舆论的压力在于明年2月份的冬奥会。它怕受到很多国际上运动员的抵制,这是他们最怕的事情。”

 

冬奥会迫使中共让步?评论指不乐观

 

不过,流亡加拿大的维权人士刘沙沙也表示,她对张展和彭帅的处境和后续发展不乐观。

 

她说:“中共现在是越来越不在意外界的说法。彭帅的事情,有冬奥会,它还多少顾忌一点。张展的事情,他们越来越不顾及外界的看法了。所以我估计有可能很长时间不让张展会见家属。张展在里面再怎么苦,再怎么绝食什么的,消息都传不出来?就像高智晟一样。所以我真的不乐观。

 

王丹:无人性政权没资格主办奥运会



中国著名异议维权律师高智晟 (网络图片)

 

观察人士注意到,封锁消息,让被捕者(包括外籍人士)处于与世隔绝的境地成为近二三十年来中共当局处置能够引起外界关注的政治敏感人物的常态,中国政府因此被指责实行国家恐怖主义。

 

长期帮助弱势群体和受迫害法伦功修炼者维权、曾代理多宗民众维权案件控告地方政府的高智晟律师遭受过被失踪、软禁、坐牢、酷刑等多种残害,仍坚持追求正义,被外界誉为“中国良心”。 他于2017年8月13日被强迫失踪至今,已经四年多。家属曾经聘请两位律师到北京市和榆林市公安局查询,仍无任何音讯。

 

新冠病毒疫情期间受到打压的中国公民(从左至右顺时针:任志强、李泽华、陈秋实、方斌、李翘楚、高飞、许志永)

 

法轮功人士、民营企业家方斌是在武汉现场拍摄视频报道新冠肺炎疫情的另一名公民记者。他在张展被捕前遭警察从武汉家中带走至今将近20个月,外界对他的境况知之甚少,一度传出被控罪名是“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后改为“寻衅滋事”,但无法证实。另外前往武汉独立报道疫情真相的两名公民记者——陈秋实和李泽华——分别在被与外界失联数月至一年多后获释,似乎仍遭禁言。

 

2020年2月,新冠疫情在武汉失控后,湖南郴州维权人士谢文飞在朋友圈发信息说,他在网上流传的一份题为《唯有改变才是对李文亮医生最好的纪念》的文件上签名并转发后,接到老家春陵江镇派出所所长电话要求见面,其后不久被装扮成防疫人员的国保带走。

 

原贵州大学经济学院教授杨绍政因在网络发表关于时局和新冠疫情的批评言论而在今年四五月间被警方带走,指定居所监视居住,10月28日正式被当局批捕,罪名为“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张盼成在甘肃老家村庄把自己绑在树上拍照(华涌推特照片)

 

曾任北大保安员的甘肃青年张盼成今年春节期间发视频谴责暴君,赋诗表达政治诉求和对自由的渴望。2021年2月14日,他被甘肃省合水县公安局便衣人员带离家门,他的电脑等物品也被抄走。

 

中国异议诗人王藏(本名王玉文)和他妻子王丽(本名王利芹)双双被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拘捕一年半,失去父母监护的四个年幼孩子却仍然活在公安长期监控的阴影下。

 

湖南人权活动人士、公民记者欧彪峰去年11月因帮助泼墨女孩董瑶琼发声揭露“被精神病”而被株洲市国保抓捕监视居住至今。罪名也是“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

 

2018年8月,坚持行使公民权利的民主和人权活动家、80多岁的山东大学退休教授孙文广被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他遭强迫失踪之前曾在美国之音电视节目上发表批评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大撒币”的外交政策。

 

黄琦母亲蒲文清为儿奔走 (维权网 照片)

 

1989年天安门事件后创办人权网站“六四天网”的维权人士黄琦曾因言获罪数度坐牢, 2019年又被以“非法向境外提供国家秘密”罪名判刑12年。

 

黄琦88岁高龄的母亲蒲文清身患绝症,病情恶化已到晚期,也受到监控。她正在要求在临终前与在四川巴中监狱服刑的儿子再见一面。

 

显而易见的是,这些以及更多身陷囹圄或被失踪的中国公民都仅仅是因为批评言论和表达自己的思想观点而受到了严酷惩罚。

 

11月25日,在美国的民主活动人士、原六四学生领袖王丹发推表示:“冬奥会就不应当在中国举办。没有人性的政权没有资格主办大型国际活动。”

 

▲德国之声(DW)11月28日报道:彭帅事件未平息 抵制冬奥呼声日渐高涨

 

中国网球选手彭帅虽然已经再度现身,但事态并未因此平息。要求抵制北京冬奥会的呼声愈演愈烈,与此同时国际奥委会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德国之声中文网)彭帅虽然已再度现身,但这一离奇事件引发的波澜却并未平息。国际网球协会坚持要求中国方面对彭帅事件进行全面澄清,否则该组织将退出中国。与此同时,要求抵制北京冬奥会的呼声越来越高,国际奥委会及其主席巴赫( Thomas Bach)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德国女子网球选手佩特科维奇( Andrea Petkovic)对星期日《法兰克福汇报》表示:“我还能说什么呢?这一切简直太明显了,中国即将举办奥运会,而巴赫又是第一个同彭帅对话的人。”

 

现年35岁的彭帅本月早些时候发布微博,指控中国前副总理张高丽对其实施性侵。此后彭帅一段时间内不见了踪影。一周前,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同彭帅通了电话,并表示彭帅情况良好。但国际奥委会的声明中只字未提彭帅此前提出的指控。

 

国际奥委会的行为引起全球范围内的一派谴责声浪,除人权观察等非政府组织之外,德国运动员协会(Athleten Deutschland )也对国际奥委会和巴赫提出了批评。德国运动员协会发言人克莱恩(Maximilian Klein )表示:“将中国有系统的压迫行为合法化,做中国政府的同谋,是对奥林匹克精神的严重损害。”

 

全球运动员协会( Global Athlete)也表示,国际奥委会没有为澄清彭帅事件做任何努力,因此它已经沦为“中国宣传机器的帮凶。”

 

即将上任的德国新一届执政联盟的政治家也在呼吁对北京冬奥会进行“外交抵制”。绿党体育事务发言人格伦德(Erhard Grundl,)对《法兰克福汇报》表示:“我们必须明确说出北京冬奥会的实质:这就是一场由国际奥委会和赞助商共同参与的宣传秀。”他呼吁所有德国政治家都应抵制这场“宣传秀”。

 

国际网球协会仍在继续敦促中国政府就彭帅事件做出解释。该协会主席西蒙对法新社表示:“彭帅目前仍无法摆脱审查和强制,这非常令人担忧。”

 

西蒙表示,他曾向彭帅发出两份电邮,“而她的回复明显受到他人影响,因此目前仍不清楚,彭帅是否自由,是否能自主做出决定。”

 

国际网球协会发出威胁称,如果不能彻底澄清彭帅事件,该协会将撤回在中国境内的赛事安排。德国网球运动员佩特科维奇表示:“我必须对国际网球协会提出表扬。因为这将对网球协会造成重大损失,毕竟网球协会30%的收入都来自中国。”

 

对于中国官方媒体发布的彭帅“报平安”视频和图片,佩特科维奇表示,这完全没法让她感到平安。她说:“我更希望国际网球协会能派人直接同彭帅沟通。我希望中国当局能对此事展开调查,并诉诸法庭。”但佩特科维奇也承认:“我知道,我的想法简直就是幻想。”

 

(德国体育新闻社)

 

▲德国之声(DW)11月28日报道:中国加大打击MeToo运动 彭帅只是其中之一

 

今年9月,长期关注中国女权运动的记者、中国#MeToo运动的核心人物黄雪琴被警方逮捕。和她一起帮助女性举报性骚扰的异议人士王建兵也遭到拘留。与此同时,还有一些女权活动人士在社交媒体上被抹黑,一些人的账号被关闭。

 

(德国之声中文网)中国网球明星彭帅在对中共高官做出性侵指控后曾从公众视线中消失过一段时间,这在国际上引起广泛关注。可实际上,无论是作为女权活动人士还是作为性侵的控诉者,彭帅在中国都只是“被消失”、被冠以刑事犯罪罪名、被嘲讽或者被噤声的人物之一。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们公开地讲出了大量女性每天都会面对的骚扰、暴力和歧视。

 

2018年黄雪琴在中国引领一场#MeToo草根运动时,赢得了相当广泛的知名度,并取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但是这一运动也遭到中国当局强烈的抵制。任何被看作有可能挑战中共权力的社会运动都会被迅速打击。而且今年的打击力度更进一步加强。

 

目前在美国生活的女权运动人士吕频说:“他们公开地把我们排除在合法性之外,不给我们合法的公共空间。这个社会的中间地带正在消失。”

 

中国当局声称#MeToo运动和妇女权利活动人士是外国干涉中国的工具,声称活动人士的关切是中国的敌人捏造出来的,目的只是为了破坏中国的稳定。

 

被打压的往往是一些与社会边缘群体合作的名气不够大或者影响力较小的活动人士。

 

黄雪琴和王建兵都曾为弱势群体代言。他们二人的一位朋友说,他看到黄、王的家人收到的警方通知上写着,警方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将二人逮捕。

 

广州警方没有回应美联社发出的传真问询。

 

“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罪名经常被用来打压政治异见人士。黄、王的家人自从他们被捕后再也没有收到二人的音讯,而且也无法联系他们——这也是中共当局对待政治案件惯用的手法之一。

 

2018年,黄雪琴帮助北京航天航空大学博士罗茜茜在微博上实名公布了该校教授、长江学者陈小武对罗茜茜实施的长期性侵以及打击报复行为。随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对此进行了调查,最终解雇了陈小武。中国的#MeToo 运动也由此掀开帷幕。

 

此后,社会上有关职场中两性权力不平衡、缺少对性暴力受害者司法公正以及性别可以决定一个人在中国社会的待遇等讨论逐渐多起来。

 

这些全国性的讨论从一开始就令当局感到不安。今年针对女权人士的打压明显增加。包括民族主义者、亲政府的网红在内的一些人都加入到打击女权活动者的行列中,其中一些人似乎得到了当局的鼓励,同时还得到了国家媒体的赞扬。

 

今年春天,一些拥有数百万粉丝的网红在微博上发起了一波针对女权人士的攻击。他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控这些女权人士反华,并得到外国势力的支持。这样的指控往往是针对包括香港民主运动在内的抗议运动。

 

4月下旬,大约十多个活动人士和非盈利组织发现,他们在中国社交媒体上的账号被暂时或者永久性关闭。女权主义者梁小门在微博上的账号被封号,她说她收到微博管理员的通知称她的账号“分享了非法和有害的信息”。

 

指控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朱军性骚扰的周晓璇(弦子)也无法再在她公开的社交账号上发帖。

 

周晓璇在微博上收到大量辱骂她的私信。例如有人给她发私信说:“从中国滚出去!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国家让我感到恶心。”还有人把她称作“被外国人使完之后就会扔掉的卫生纸”。

 

这一切造成有关女性面对骚扰、暴力或不平等的任何讨论都越来越多地被屏蔽在公众视野之外。

 

周晓璇说,现在的情况是,她已经在微博上被完整的屏蔽掉了,没有开口讲话的机会。

 

这类攻击不仅局限于网络世界。今年9月,周晓璇在前往法院参加诉朱军性骚扰损害责任纠纷案庭审时,一群情绪激动的旁观者冲着她大喊大叫,还试图阻止她与记者交谈。现场的警察并没有阻止这些人。

 

法庭宣判后,周晓璇离开法院准备回家,她说有两辆汽车跟着她。她说,车里坐着的几个男人在她居住的小区外面等了半小时才离开。

 

不过女权活动者们还是希望#MeToo在中国打开的一扇大门不要就此关闭。

 

周晓璇说:“关闭了几个女权主义者的账号就以为解决问题了,实际上并不会这么简单。一旦你成为了一个女权主义者,就很难再放弃它。#MeToo运动非常重要的意义就在于,它激发了一个广泛的女权主义社群。”

 

(美联社)

 

▲德国之声(DW)11月29日客座评论:被权力操控的“自由”比消音更可怕

 

中国女网名将彭帅的一条被删微博掀起惊涛骇浪。一起中国国内的性侵指控——虽然性质足够严重,而且两位当事人都不一般——最终竟演变成国际事件。政论家邓聿文认为,从中足见中共体制的荒谬。

 

(德国之声中文网)中国网球名将彭帅指控中共前政治局常委张高丽性侵一事由于彭从公众场合的消声,让国际社会特别是网坛担忧她的人身安全。“彭帅在哪里”成为网坛的呼唤。在强大的国际舆论压力下,官方前些天安排彭帅同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进行30分钟的视频通话。根据奥委会的声明,彭帅接受了巴赫在北京冬奥会前和其共进晚餐的邀请,也表示“她在北京的家中很安全,但希望她的隐私在这个时候得到尊重。所以她现在更愿意和朋友及家人在一起。”

 

此次视频通话或许会使近期国际社会对彭帅的关注热度有所降温,但它无法打消人们对彭帅是否有行动自由的疑虑。因为凡对中共体制有常识了解的人都清楚,彭帅在通话中向外报平安的这些话很可能不是出自其本意,即使是她的真实表达,也是得到官方许可的。

 

在国际网坛为彭帅发声后,中国官媒早先公布了一封据称来自她的电子邮件,该邮件称几周前提出的性侵指控是不真实的。“我没有失踪,我也没有不安全”,“我只是在家休息,一切安好。”邮件或许是彭帅自己发出的,但邮件的内容一定是官方拟定的。这是一个失败的对外公关,因为没有人敢这样拿个人名誉以及他人名誉和道德开“玩笑”,何况彭本人就是知名的网球运动员,事件更涉及中共权贵,她即便再糊涂,也清楚这其中的政治风险。

 

权力的傲慢

 

此次公关的失败反映了中共对权力的傲慢和对外部世界的迟钝,它不明白它要回应的对象是国际舆论,因此不但未能消除人们的疑虑,反招致更大的质疑和对彭帅命运的担忧。此后,虽有彭帅在北京青少年网球决赛开幕式以及在一家餐馆用餐的视频放出,但这充其量只能证实,官方尚未完全限制彭的行动自由。

 

对一个公民指控前常委性侵之事,要中国官方不对她采取措施,限制其自由是不可能的。一般来说,当一桩丑闻上升成为公共事件,引发舆论广泛关注后,中共一开始的做法不是去解决问题,而是去解决那个引爆问题的人。但鉴于彭帅本人的国际知名度,又是受害者,官方也许不会像对待一个无名者那样完全把她控制起来,在行动上可能不会对她完全限制,然而在对外发声上一定会严加管控,会通过各种方式做她的“思想工作”,甚至以其职业生涯作威胁,以国家利益的名义要求她不能对外继续放话或放料,或者做其他官方不乐见的事,以免被国外“反共反华势力”利用,作为攻击中共和中国的把柄。如果不得已要回应外面的质询,也必须按照官方的剧本去做。官方的此种操作,人们是完全可以想象到的。

 

权贵丑闻到国际事件

 

彭张之间的事情本是她俩的私人隐私,是后者的个人丑闻,这种事严格来说在任何制度任何国家都难于避免。而基于两人的身份,公开后要想不引人注目不可能,但对一般民众言,他们也就是把它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看多了中共官员的情妇现象和不正当男女关系,民众对此类性丑闻的免疫力也提高了很多。尽管彭帅对张的指控发生在中共六中全会召开前夕,可能会让中共和习近平有些难堪,但也仅此而已,用不着如临大敌。不过也许是时机的巧合,更多是这个体制本身在处理此类事情的无限上纲,让中国官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和心态去面对它的舆论扩散效应以及外部的质疑和对彭的声援。

 

从个体来说,专制政权下的官员也许都不笨,可由这些官员组成的这个体制,它的神经却很脆弱,不出事则已,一旦出事特别是涉及一定的层级或人物,那根斗争的弦就绷得紧紧的,生怕有人做文章,捣乱,想方设法利用权力和专政工具把事情压下去,对要讨公道的当事人或者事情的受害者,限制其人身自由。彭帅事件演变成现在这样,一定会被中国官方当作国安案件来处理。中共会认为,国际网坛威胁将比赛撤出中国,是在配合国际“反共反华势力”演出,后者声援彭帅,操作彭帅消失话题,目的要丑化中国,施压西方国家抵制将要召开的冬奥会。可以说,从国安角度看待外部的反映,对事情的处理就变得刚性和僵硬起来,这就使得中国官方此回在回应国际网坛质疑时显得笨拙和迟钝。

 

彭帅是让人同情的,同情于她作为一位具有国际知名度的网球名将,仍免不了沦为中共权贵的玩物;同情于她投注了一份真感情给中共权贵却得不到她想要的爱,因为这个男人囿于他的身份就算真喜欢彭,也不可能和她结合,给她幸福的生活;同情于她在事情被公开后,只能被动地接受舆论的检视和权力的摆布。好在北京冬奥会即将举行,国际网坛和舆论对她的声援,使得中共不能不有所忌惮,从而对彭帅的人身自由和安全,不敢过于设限,否则,很可能像其他触动中共敏感神经的名人一样,要“消失”一段较长时间。

 

就此而言,彭帅或许比那些“被消失”的名人要幸运一些,然而,从全社会的角度看,当彭帅按照官方的要求和编排出现在公众场合,表演自己没有受限的“自由”和人身安全时,其实比她的“被消失”或诸如有些人的“电视认罪”,更让这个社会感到害怕。因为无论是“被消失”还是“被认罪”,对那些有分辨力的人而言,它从形式上就让人觉察体制的荒谬和邪恶。但是,“被自由”却具有相当强的欺骗性,明明这个人被背后的一只手控制着,可他或她向外展示的,是看起来很自由,没有受控,这使得想为她发声的人或力量,无处着力。从而,用形式上的“自由”,遮背了本质上的控制,让人难以识别体制之恶。

 

问题还在于,既然权力可以做到操控“自由”,表演“自由”,这个社会还有事是什么权力做不到的。自由本是一种最高贵的品质,是人可以为它而舍弃其他身外物如权力、爱情、金钱的,但既然中共可以让彭帅表演“自由”,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人在其他方面屈服。此乃前一阶段中共对资本举起反垄断大棒后,各路资本家纷纷投降的原因。

 

不管如何说得天花乱坠,被权力操控的“自由”本质还是要使人“恐惧”,它实际是恐惧的另一表现形式。彭帅虽然现身了,但她并未获得不受恐惧的自由,她的麻烦没有结束。

 

邓聿文为政治评论员,独立学者,中国战略分析智库研究员兼中国战略分析杂志共同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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