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缘起:
这是警方从凤凰网下载的问题贴,正是这则贴子,北京市朝阳区太阳宫派出所的警察第二次找到我,审问并拘留我,查抄了我家电脑。
凤凰网吴祚来微博里的贴子内容如下:
吴祚来一个小朋友对着河里尿尿,最后被判污染河流罪呢还是污染地球罪呢?一个艺术家,对着祖国大妈尿尿,是判流氓罪呢还是判颠覆国家罪?过去还有反革命罪,现在有革命罪了,颠覆国家罪其实质就是革命罪,花儿革命就是革命罪。搞笑吧搞笑,政治变成艺术,就成了搞笑。
发贴时间:04月05日21:24
网友评论如下:宪法规定人民是国家的主人。现在主人对仆人提了意见,竟然被仆人以颠覆家庭罪判罪。是宪法有理,还是仆人有罪?//@笑嘻嘻z其实革命与反革命是同一个意义,你为什么要革命呢?是因为别人革了你的”命”,反过来你再革他的”命”,你不也等于”反革命”吗?所以,给”反革命”定罪,也等于定革命的罪。
二、警察找我
2011年4月9日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我陪朋友从奥林匹克公园散步回来的路上,接妻子电话,说公安找我。
我想,可能又是发什么敏感贴了。上次找我一次,这次又是什么贴呢?
回到小区,看见民警坐在小区物业办公室,我没直接找他,先回家,然后打电话问上次约我谈话的卢警官,他说,今天不是他,没事的,可能就是了解下情况。
我下楼,到物业办公室,他们说警官刚走,就追出去喊警官,这时警察正开车要离开,就停下,我说有什么事?你去我家吧。
他说不去你家,就在物业办公室谈吧。他说他是这儿的片警。我问他姓名,他没有留下。他的名字应该能查出来,芍药居片区的民警。
民警拿出一张单子,上面写着一则微博,手写的,内容大致是“艺术家对着祖国妈妈尿尿,是判流氓罪呢还是判颠覆政权罪,”后面谈到了花儿革命与反革命罪问题,并没有任何煽动语言,是想引起人们思考,不能无限上纲,如果一个小朋友对着河流尿尿,你认为他是破坏环境罪或颠覆地球罪,就挺搞笑的,也是无聊的。但这样的事情却天天在某国发生着。这是国家心智不健全呢,还是国家法治不健全呢?
因为警察出示的是手写体,可能是电话记录,我无法确定是不是我写的,所以无法满足民警的要求,他说,那你跟我到派出所一趟。
三、到派出所
这次还是被带到朝阳区太阳宫派出所。
刚进门,这位民警因有事就直接上楼了,将我留下询问室,派出所一层大约有三四间询问室,每间十八平米左右,内设空调与摄像头。二张桌子,二三张椅子,一排固定的椅子,没有水喝。这次几个房间都满了,一老、一年轻人可能与对面房间被问询的人发生的冲突,正接受民警调查。这两个人使我感受到某种不详,因为他们不时耳语、抽烟,当他们将门有意关上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会不会与他们发生“冲突”,传说中的那种“冲突”,即将政治异见者关到派出所,让社会上的流氓们殴打。
但没有,多虑了。
半小时后片警过来问话,问凤凰网上的贴子是不是我发的,我说你们抄写的不太清楚,我无法确定。因为他们抄写的内容与我印象中发表的贴子内容有出入。我说即便是我写的贴子,亦没有任何违法语言在其中。他说这个他不管。这个民警似乎姓魏,有人称他为老魏。因为贴子有争议,所以他也拿不定主意,将这件事转手给另一张姓警官,后来问他名字叫张韶光。
张韶光着便衣,微笑着随便聊,问:为什么发这样的贴子,为什么不吸取教训,看看上次你的贴子,抹你花与狗,当时是教育你,现在你还不改,多麻烦,你知道政府对这事多重视,等等之类话语。又问我知道不知道法轮功的事情,我说不都没有法轮功了么,他说哪里,还有,你家信箱里或电话有没有人宣传法轮功的内容。我说没有。他说你怎么看法轮功,我说没有研究,没有接触过相关人。
原来他是一线拘捕民警,即刑警,一共三个人,主要着便衣,抓人拘留,后来派出所所长也进来了,说张警官是北京市一级英模,去年抓的人相当多,而抓人似乎也有任务,超额完成任务了,就成英雄模范了。看媒体报道广东某地民警有抓人任务,是不是全国都一样呢,如果导致一些没有道德或法律理念的民警,乱抓人,动辄兴罪的,那是不是百姓之殃?
张警官对我笔录,从简历到工作单位,非常详细,细到小学毕业于哪个学校都有。最后还是问到凤凰网微博上那稿贴子是不是我写的,我说记不太清楚,可能是转的,他追问我,同时所长更是追问,所长说,你都记得小学上学时间,怎么记不得贴子是不是你写的,我说上小学这件事,填表老填,出国、单位等等,都得填啊,当然清楚,但谁会去记转贴的事情啊。
与所长进行了一些交流,我说社会相对稳定,不必如此过分敏感,我们要做的是脱敏,使敏感的事情不敏感,许多事情如果公开处理,可能效果更好,譬如那些所谓闹革命的年轻人,如果与他们公开对话,事情可能就不一样,还有地方上访之类的事情,地方电视台应该公开对话与解决问题,这样就不会有大量访民到北京来增加北京压力了。
我还说脱敏非常重要,不能将任何问题都敏感化,弄得人人自畏,对谁都没好处,参与茉莉花的人,你让他们上电视,让他们谈社会问题,通过对话使别人理解社会困境,这比什么都好。一味的打压,只会使问题复杂化。
而且网上言论开放,可以使许多社会问题得以呈现,以有关方面及时改正或防患于未然,言论自由的意义肯定大于言论禁锢。
所长不说话。
后来又来一位张警官同事,问询,还是同样的问题,我基本一样的回答。
我对他们都申明,我发表的贴子都在言论自由范围之内,不能拿讨论某敏感问题,当成煽动颠覆国家政府,不能因言定罪。他们均说,在任何地方都不能乱说,这是中国。
因为贴子内容有争议,我认为与原文不符,所以他们要到我家查电脑。
我打电话给浦志强律师,说因为贴子的事情,警方能到家中查电脑吗?他说应该有司法搜查函,并让我另夏霖律师。我没有问夏霖律师,只是短信告之妻子做一准备。我希望查电脑时别动我的资料,所以希望家人能帮我存一下资料,可惜家人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一点都没弄。好在他们只是查了贴子,没有将我硬盘弄走或拷盘,文件中没有敏感的内容,但我多年的资料都在硬盘上,如果他们弄坏,那真是损失巨大。而在网上查古川等被搜查,电脑都被查走,所以我特别担心。
四、到我家搜查电脑
他们出具了搜查令,五个人一起,到我家查电脑。
二个小伙子年轻,负责查电脑,他们是上面派来的技术人员,并不是派出所工作人员。一位搜查电脑的小伙子后来在电梯里说我,思想超前了太多年。他说我的思想几十年后可能能行。
他看起来八零后的样子,他们可能是职业IT工作人员。在我电脑上到腾了约半个多小时,将原贴拷贝下来,走时居然要搬走我电脑,我不得不同意,如果拘留,那么电脑就回不来了。这让人无法接受,但我不愿意与警方发生冲突,毕竟现在是在我家里,他们人手那么多,被国家公权力绑架了,你还能为自己做什么?除非暴力对抗。
他们没有查家里其它东西,也没有查其它电脑,也确实没有查的必要,因为我只用一台,另一台是妻子专用,当时我想妻子为什么不将电脑收起来呢,如果都收走了,咋办?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还好,这些警察还是有些节制,只是看了看书,一位警官发现书签式的东西,感觉有了新发现,问我那儿来的,我说买书时夹送的吧,我细一看,是人权宣言,关于自由言论权等,我问他,这内容有问题吗,他说没有。
警察说,你看看你住的是复式楼房,生活工作这样好,还不珍惜,政治不是你能写的,好好写作好好赚钱,别的千万别问政治,给家人孩子都带来麻烦,如果拘留了,判刑了,单位会解聘你,老婆孩子都受影响。这你还不懂,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言论自由,你家里可能跟你老婆说什么吗?不是什么都能说的是不是。
我看到我的凤凰网微博中有一条关于汉文帝的,我说,你看这贴子里什么内容都有,还有汉文帝,这个皇帝了不起呀,他废除了妖言罪,汉文帝之前,如果有人散布妖言,批评君王,是重罪,但汉文帝觉得没必要,因为人们听多了妖言,自己会有判断力,而如是君王爱民如父母,百姓不会骂君王的,这是汉文帝的逻辑。
警官批评我道,这你就不懂了,二千多年前社会与现在不一样,怎么能拿古人的东西来让现在的人学呢,不一样。你现在网上说的不一样,现在有些话就得管。有些东西就不能说。
我无言。
他们对我贮藏间感兴趣,我打开门让一位警官进去看看,没发现什么,出来了。里面会有什么呢?我又没有私人武装力量。
看得出来,其中二个人或一个人是职业刑侦出身,用某种目光不断审视的房子里的东西,总希望能找出什么玩艺儿来,可惜,一介书生,除了书,就是书。
我不希望将电脑取走,但他们执意要将电脑带走,我想既然都让他们进家门了,就被迫同意了。如同侮辱自己,我抱着电脑,下楼。
我在体验这种被侮辱的感受,这个国家无数人都在被侮辱,一个学者,应该有这种铭心刻骨的体验。是的,体验被侮辱的感受。
在返回太阳宫派出所的车上,我对他们说,应该保护言论自由权,许多网络语言,并不是行为,你们不能将维稳力量延伸到别人家中、电脑里。如果有人说了敏感话题,那么看其社会影响,如果他的语言导致许多人上街与动荡,那么再找他不迟,如果话说出去一点影响力都没有,你还抓他,就没有道理,罪行,得有行为。如果造谣说今天晚上有地震,造成事端,那么可以通过证据问罪,如果没一个人相信,没任何影响,根本不用管他。同车民警说,有道理。
他们又与我聊起一个法轮功学员的事情,说这片区,一位叫什么的人,年薪百万,现在钱全部归妻子了,自己练功,上次被判了八年,出来后,现在又练上了,又进来了,又得几年,他妻子给他丢了二万元钱,他每月只用二百元,每天合七元钱,警官说,这怎么用啊,他被抓起来,抽血,得花三百元,他居然说自己没钱,口袋里的一万多元钱,说是保命的饭钱,不让动。所以钱要派出所掏。警官说待那人出来了,让他与我交流一次。
我不知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不知道那人是被逼迫成这样子了还是走火入了魔。这世道,只要没公开的审判,一切都成谜,永远的谜。
五、继续审问
晚上十点多了,回到派出所,做笔录,将相关问题再问一次。然后签名。
所长在边上不断问话,但张警官似乎让我专心为他做笔录。我看见他们上级传下来的公文纸上,写着310还是什么一个数字,然后就是涉罪性质是:政治犯罪。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还有政治性犯罪。也就是说,这次我是以政治罪名义被审查的。宪法上或法规上,有政治犯这样名目吗?我想没有。
他们将问得的资料,汇到所长那里,进行研究讨论,过半小时,喊我到楼上,206室,警长办公室,对我说,我们不想害你,我们完全可以将你拘留判刑,但考虑到你的成果,专家,不想害你家庭孩子,这件事完全可以让你人生转折,许多文章也不会让你发表了,单位也会开除你,现在,快点,让你家人来担保你,还有你单位领导,如果他们不来,你就走不了。
这都快十一点了吧。
打电话给妻子,她十几分钟就到,打电话给单位,找几个人,最后还是找到贾磊磊主任,警官与他通电话,贾主任说,自己开会刚回来,让警察自己来找,警察只好自己找上门,他住万寿路那儿,距太阳宫派出所二三十公里路程,警察大概花了一个半到二个小时,回来。
这期间张警官对我还客气,让我坐到他办公室,聊天,他说,我们都知道这贴子是你写的,但还是按你口述说是转的,我说,知识分子所做的,不仅是为自己,还是为孩子,如果将来言论还这样不自由,谁知道哪天不弄到你家孩子身上。我说可能你是警官,能通融放他出来吧。他一笑,说你孩子多大,我说孩子九岁,他说他两个孩子,一个在陈经伦学校,学习不错,另一个差点,说住的房子不过四十多平,你看你生活多好,还惹这事。
我说,你生二个孩子也是影响国家稳定与安全啊,如果人口像你这样超生一倍,国家人口一多,资源不够用,不就动荡了么,所以,想说你危害国家安全,你就危害国家安全。
他说那倒是。
六、传唤家人与找单位负责人
我妻子被传唤到派出所,警察在另一个房间对我妻子进行问询,后来她告诉我,主要问,我在家是不是有反动言论,或过激言论。妻子说,没有。问询十多分钟,她就自已回家了。
这期间所长进来了,闲聊一会,我说了一句“我们”,他说,我不与你是我们,只有我们警察在一起,才是我们。
我说,不是说警民一家么,一家人怎么不能称我们。我们毕竟现在还不是敌对关系。他无语。
他问了我写作情况,怎么写评论,我说,主要是约稿,现在报纸管制严重,许多话题不让说,有些是报纸看到热点让作家来写,有时是作者自己看到热点自己写,我们现在多是自己发现问题来写作,他说多少钱,我说没多少钱,做学者不会发财的。
他说你转贴子,你为什么不转美国打利比亚,为什么不转别的只转这些东西?
我说我写的转的内容较多,有点意思的都转,并不是只转这次惹麻烦的贴子。
他们的网络不能连外线,所以民警一般均不能上网,上次的警官还是通过外线看到我许多东西,而这次的警官,似乎不上网,对微博博客几乎一无所知,可能是不方便或工作太忙造成的。
一小时左右,他们从万寿路贾磊磊主任那儿回来,贾磊磊是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助理,文化战略中心主任,警察说,贾磊磊为我说了许多好话,希望警察释放我,说我有许多文化贡献,警察说,没想到单位领导说你很好。警察问我,贾主任是什么级别,我说是副局级,他们挺高兴的,说,下次要找一个副部级的来审问。
全部资料汇总齐了,又让我签名传唤令,对口供文字盖手印,张韶光说,你看你多麻烦,现在我们会经常监控你了,包括网络与电话,随时可以看着你。
我想这种监控较之许多人还是好得多,毕竟没有警车天天守在家门口等你。
张警官告诉我,我们希望朝阳公安分局能放了你,我们为你争取,但如果他们要拘你,我们没办法。这是你第二次,如果第三次,你就直接进拘留所,我就没办法了,救不了你了。听好了,这是第二次,说茉莉花的事,再说你就进去了。我说,说茉莉花与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差得很远,评论一件事并不等于支持一件事,支持一件事并不等于参与一件事,参与如果合法,你也不应该拘留他。现在谈论敏感事件,你拘留,这是过度维稳,像八十年代严打一样,抢了几角钱的人可能就被枪毙。
他说那没办法,这是执行任务。
警方难道不能有自己判断?良知的与法律的判断,都能发现发一条贴子不可能影响国家安全,是公民合法的自由权利,为什么人人对他人都不负责任呢?只要工作机会,只要服从指示,只听上面的精神意见,最后灾难落在底层与弱势人群身上。这就是现实。
临走前,派出所所长进来,居然检查我手机,钱包,如登机前的检查,这是一种威胁,一种暗示,就是,你可能要进拘留所了。看我钱包里没多少钱,一位警官说,这与你身份不符啊,没多少钱啊,所长说,现在人只带钱打车,其它消费刷卡。还发现一张消费金卡,其实就是中午吃饭饭店里的一千多元的消费卡而已。
所长居然拿着我手机,在里面找资料?这太过分了,我想,你就找吧,反正没有任何敏感的东西,一位警察还算仁义,将我手机从所长手中拿了过来,他说,这期间你不能开手机,等待结果。
我到楼下等待,我找到前先自己花二元钱买的没喝完的二瓶矿泉水,继续喝。
二位保安,一位抽烟,一位睡觉。因为疲乏,我也没有与他们聊天,前段时间是一位保安,河南的,说十点下班,对我友善,给我搬来软一些的椅子,让我坐着舒服一些,这二位保安听看手机或睡觉,其中一位面部有点怪异,一颗痣上长出一条长长的毛来,如果演电影应该有特色。
一点多,他们回来了。
西装警喊我到楼上。一进门,他就让我站着听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对你进行拘留。我说,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说,就这样,谁让你发表反动言论。
过一会儿,他们就让我签字,张警官也进来了,说,签字写保证书吧,以后别再这样了,最后一次。
原来说拘留我是个玩笑,让我保证不写敏感的内容,删除敏感内容,等等,我照写,我问什么是敏感内容,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
那这份保证书有什么意义呢,谁都不知道敏感内容,任何人都有可能被敏感词给弄成颠覆国家罪。敏感啊敏感,多少罪恶假你与维稳而盛行。
七;被释放回家
取回电脑,回家,这次我没让他们拿警车送我,应该是快二点了吧,单位的贾主任让我离开时一定给他发短信,出门上出租车,发短信给贾主任。
老婆给我短信说,回家吃碗红枣粥,回到家,二点多了吧,洗澡,吃了碗红枣粥,上床睡觉。
这是多么令人难忘的十个小时啊。
八、思考与后果
对了,我看了一眼他们上级下发的通知书,这次对我的问询案件属于政治案件,我没有问他们,法律上怎么会有政治类案件呢,政治是公民的政治,任何人都可以参与的事情,现在政治成了禁区,任何人谈论政治问题,敏感问题,就会触了雷区,自取灭亡。
为了一个贴子动用如此大的警力,用纳税人的钱,来控制纳税人正常的自由,威权社会就是如果自恃公权力或国家暴力,无所顾及,没有理可讲,没有法可说,只有政治强权。
查一则贴子,还要定要兴师动众,到人家中查电脑,这完全是打麻烦,公开发表的贴子,从任何地方都能找到,为什么一定要上门扰民呢,这是维护稳定还是制造麻烦呢?
让底层互残,单位人与家人都牵扯进来了。
让民警进入意识形态领域,
谁能决定一个人命运,随意地决定还是有公开的审理机构?
国家如何纠错?如何申诉?
行文至此,我突然想起胡哥胡锦涛先生,这位面目看似善良的领导人,他给人的感受是那样的温良中正,对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字斟句酌,行为严谨而适度,倡导和谐与科学,而这些执法的人,每一个人都是他的自然延伸,都代表着胡哥的威严与焦虑,形象与风度。
是啊,每一个执法者,都是胡哥。
第二天,单位的党委办公室让我写被警察传唤的经过,我将整个过程简要写了,递交上去,单位没有继续追查。
但还是带来一些后果,当我申请到希腊旅游时,到日本参加图书出版活动时,单位不让我出国,说,你的表现不好,不能让你出国。
再后来,艺术研究院学术委员会通过让我由副编审职称转为研究系列时,单位纪委书记与人事处长找我谈话,让我写保证不再做一些违背他们纪律的事情,你不愿意写保证,所以我无法进入研究系列。按照我的学术成果与资历,我完全应该被聘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但他们认为我是持不同政见者,不聘任我,也不邀请我参加任何院级的学术活动及国际文化学术交流活动。
最终,我只能被迫辞去职务,以取回被单位扣留的护照,成为独立学者,以获得出国自由。
2011-4初稿
2012-10-3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