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去年12月中共印发“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所谓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被归纳为三个方面:国家层面的价值目标——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社会层面的价值目标——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个人层面的价值目标——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这是中共最新版本核心价值诠释,用来表明马列主义破产以后中共仍然还有精神价值追求,并且与时俱进国际接轨。在这个“国家政治理想、社会价值取向与个人道德准则的有机结合”中,民主等被列为国家政治层级,而自由降为社会生活层级,反映中共对于自由主义的天生本能恐惧。
中共将民主作为国家层级价值加以倡导,并非想要真正引入现代政党政治,实行多党竞争轮流执政,而是运用一套操弄手法,可以保证即使采取有限民主,伪政权仍能安全无虞。现在党内已经实行差额选举机制(全大代表乃至中央委员),基层人大代表以及农村村委会也是直 选产生,并且正在进行基层官员直选范围扩大试点,这些局部民主已经证明并未动摇中共长期执政地位。只要继续厉行党禁报禁逮捕监禁政治异议人士,加上多年执政积累人力组织优势以及全面彻底洗脑,今后即便扩大民主选举范围,中共几乎不会下台,反而借此能够改善本身臭名昭著独裁形象,提高政权自身合法基础。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中共御用文人喊出“民主是个好东西”这种欺世盗名口号。
至于自由,包括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多个方面,核心就是政治自由,涉及公民参政议政共商国事,主要包括言论自由(报禁)以及结社自由(党禁)。但是中共将自由限于社会价值层级,脱离政治领域,就是想要转移民众目标,继续实行所谓“党禁”“报禁”,维持一党专政。言论自由就是所谓“笔杆子”,对于夺取政权维持江山至关重要,中共深知其中厉害关系,习近平上台回归毛左传统,本人亲自担任国家网路安全小组组长即可为证。结社自由同样也是政治禁区,中共历来忌恨反对力量结成团体挑战体制,民众组建政治组织,甚至民间宗教团体都会受到严厉镇压。最近中共对于和平运动“新公民”组织痛下杀手,逮捕发起人以及活跃分子,誓要彻底摧毁完全取缔,也可看出当朝权贵多么痛恨民间组织。
至于扩大社会自由则对中共威胁较小,所以列为核心价值加以提倡,以便避重就轻混淆视听。比如公民迁徙自由,户籍制度限制人口自由流动,长期阻碍经济发展加剧城乡差别,目前迫于压力正在酝酿逐步废除户籍制度。又比如公民生育自由,强制计划生育已经造成巨大社会后遗问题,现在政策开始允许二胎生育,将来或可实现公民真正生育自由。再比如婚姻自由(同性婚姻),个人财产处置自由,乃至死亡自由(安乐死)等等,政府都已允许开放讨论。扩大这些社会自由不会动摇中共政权,反倒有助塑造开明进步国家形象。
很久以来就有流传,中共领导比较关注新加坡模式,现在看来习近平就是想仿效借鉴新加坡,想在共产主义专制资本主义自由之间,走出另外一条发展模式——一党执政东方威权模式。新加坡独立50多年,人民行动党利用历史积累权威以及雄厚资源,加上独特设计选区划分制度(歪曲选举得票率与议会席次率比例,对于小党尤其不利),一直就是唯一合法执政党。 尽管长期台上从未选举失败,仍被认为属于民主政体。
人民行动党通过政府持股方式控制该国两大媒体集团,反对力量因为种种限制很难通过其他机构发表言论。政府常以诽谤为名起诉发表批评文章外国传媒,或者限制他們在新加坡的发行量。个人以及民间组织也被禁止自行安装卫星天线接收设备,所以有关国际组织的新闻自由度排名显示,新加坡是没有新闻自由国家。新加坡的内部安全局拥有非常大的权力,可在必要时无限期拘留任何怀疑对种族和谐与社会稳定造成威胁的人士,并可在不经审讯的情况下扣押多年。如此严厉管制自己人民,新加坡体制实际就是一种非自由的民主体制。
习近平的中国之梦大体已见端倪——实行有限民主以及社会自由改善国际形象,利用多年执政优势以及洗脑教育,在局部竞争的民主选举程序下,继续保持中共长期政治统治地位。同时严厉控制政治自由,特别厉行党禁报禁,使得反对力量无法集结生存,难以形成政治挑战。既有民主外衣,又有党国实质,配合反腐倡廉重拾民心,经济发展国家强大,一个现代红色帝国之梦呼之欲出。但是这个春秋大梦注定就是一场黄粱虚幻,因为日益觉醒的中国人民是绝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