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网涉嫌传播淫秽色情信息,遭到全国“扫黄打非”工作小组办公室通报。已有三份《北京市文化市场行政执法听证告知书》送达新浪公司,决定拟吊销其《互联网出版许可证》和《信息网络传播视听节目许可证》,停止其从事互联网出版和网络传播视听节目的业务,并处以5至10倍于违法金额的罚款。

这一消息让很多人幸灾乐祸。跟腾讯靠QQ发家、网易靠游戏挣钱不一样,新浪公司一开始主要做新闻信息集纳,利用中国大陆版权意识的淡薄,通过转发文章变成一家主流媒体。在这个基础上,它抓住了博客与微博问世的机会,倾力经营,独占鳌头。它的幸运与不幸都在于,它始终是一家媒体。

媒体在中国受到严格控制,信息成为垄断产品,真相和真话有时十分珍稀。互联网媒体一度利用当局对新媒体的管理漏洞挣钱,也带给人们以技术追求言论自由的希望。然而,通过几番较量,权力不受限制的当局很快反守为攻。出版牌照、采访许可及日常监管让新闻网站的商业前景遭到威胁。为了生存,几乎所有的商业新闻网站都不仅配合审查,而且主动配置人员、发展技术,为言论控制长城添加砖石。其中以新浪为甚,其审查层次的精细令人惊叹。

以新浪为代表的互联网媒体,就这样患上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既是言论审查的受害者,也是其受益者,更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帮凶。网民直接跟新浪打交道,加上骂宣传部门更需要勇气,所以新浪就成为很多人诅咒的对象。

受到限制的不仅是政治言论,还有色情信息。也跟政治言论一样,审查同样制造了色情言论的市场。没有专业的色情网站,也没有色情分级制度,让很多主流新闻网站也觊觎这个市场。这些网站有一种判断,以为帮助审查了政治言论,宣传部门就会对色情信息网开一面。这种判断不无道理,比如新华网也有大量的准色情信息,“净网”严打时只需要减少一些就行了。

新浪网比不得真正的喉舌新华网,还是处于侍君如伴虎的境况。当局需要杀鸡骇猴的时候,也有可能拿它开刀。色情信息一开始就存在,但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龙颜不悦。有一些网站为了提高点击率,还采取半欺骗半幽默的手段,比如“女大学生走光了”点开是大学教室里只有男生的图片,“女大学生床上功夫了得”点开是女大学生军训时折叠被子的图片。这种欺上瞒下的做法,是包括新浪在内的很多媒体梦想的生存方式。当局严打的时候,这些同样属于低俗信息。

色情信息也是一种言论自由,但是新浪不敢有任何抗辩。除了私下打点关系之外,唯一能公开做的事情就是立即道歉,“坚决响应和支持国家‘扫黄打非,净网2014’行动,弘扬主旋律,激发正能量,共同建设一个清朗的网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