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来,中国的政治环境越来越恶劣。令人不安的是,新一届的中共领导人对不同政见者或称异议人士进行了改革开放以来前所未有的镇压行动,文革的乌云正在笼罩中国的大地,而记忆犹新的文革是中共统治历史上最独裁和血腥一段令人寒栗的历史。
春节的到来,当局试图制造富强、和谐、喜庆的气氛。高层“打老虎”“拍苍蝇”的反腐动作,着实让老百姓“欢喜”了一阵子,这种“欢喜”不过是“看戏”中的叫好声,人们越来越清楚,宫廷内的权力斗争跟老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关系。高压和威权并不是真的针对高官的腐败,因为腐败的根源来自于制度本身,来自于一党专制;其实高压和威权的目标是“西方价值观”,而传播和笃信“西方价值观”的恰恰都是有思想的不同政见者,他们根据苏东变革的历史有理由相信真正对共产政权的威胁来自哪里。于是,中共当局毫不犹豫地开始了“恐怖袭击”行动,力图将威胁消灭于“萌芽”之中。
春节前,中国政治异见人士、维权人士及访民遭到更加严厉的管控。在北京,一些著名的维权和社会活动人士受到严密监控,一些访民的聚集地受到警方突袭。历年的春节,特别是将在3月举行的中国两会前和期间一大段时间,都是中国各地意见认识和维权人士受到更多管控的“敏感时期”。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报道说,“每到佳节倍思亲”,这虽是一句中国的节日“套话”,但对那些“良心犯”,特别是年老多病的“政治犯”来说,却分量很重。据博讯网站报道:近来,网络上屡屡传出狱中良心犯们身患多种疾病,有的甚至已经危及到生命,但在监狱中却得不到应有治疗,保外就医遭到断然拒绝的消息。
为了追寻中国的宪政民主,累计刑期长达23年的贵阳人权捍卫者陈西,步入花甲之年第三次入狱后,身心受到极大伤害。陈西患有慢性肠炎长期不能治愈,不明原因的急剧消 瘦,身体几近完全被摧垮。亲属多次为其申请保外就医都得不到善意的回应。
为争取人权和宪政民主而累计获刑22年,目前在南京服刑的人权捍卫者杨天水,其健康也急剧恶化,患有结核性胸膜炎、肾炎、糖尿病、高血压等多种疾病。由于杨天水坚称自己无罪,他的保外就医申请都遭到拒绝。为了争取自己依法享有的 生命健康权,杨天水数度绝食抗议。
在杭州监狱,关押着三度入狱累计刑期长达16年的民主人士朱虞夫,他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皮疹、腰门盘突出和持续的头疼等多种疾病,但他20余次的保外就医申请都遭到拒绝。
在湖南省邵阳监狱,还关押这一位撰写文章批评中共前主席江泽民的古稀老人吕加平,最近他突发心绞痛摔倒,亲属长期呼请保外 就医一直未获批准。
82岁的作家铁流今年82岁,在去年9月在北京被抓,仍然在成都的看守所里,在北京的看守所时,患有多种疾病的铁流因连续疲劳轰炸审讯三天而昏倒。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2月13日报道:广东维权人士郭飞雄在狱中仍被禁止放风
郭飞雄(本名杨茂东照片日期不详)
中国广东维权人士郭飞雄(本名杨茂东)2月9日被允许会见了律师。他自2013年8月被刑拘,已被关押一年半,至今不得放风。他的辩护律师张磊12日向自由亚洲电台表示,郭飞雄的拘押条件没有任何改善。此前郭飞雄的另一位代理律师李金星在网上披露:郭飞雄在狱中持续521天不被放风,完全没有收到家信。亲友们送的书籍也到不了郭的手上。
张磊律师2月12日向自由亚洲电台表示,他与当事人郭飞雄就自我辩护书进行了沟通,稍后提交法院。针对郭飞雄在狱中长时间不准放风,不能接受家属朋友送去的衣物书籍等不人道待遇,自由亚洲记者问张磊律师,郭飞雄在狱中情况是否有改善?张磊律师表示,郭飞雄目前的拘押条件没有任何改善。他长时间没有放风,缺少阳光。但现在有朋友给郭飞雄送了十几本书,可以送进去。郭飞雄在狱中委托律师张磊向关注他的朋友表示感谢,并祝大家新年快乐。
郭飞雄因参与2013年《南方周末》新年贺词事件声援活动,在当年8月被以“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拘留,案件于去年11月开庭审理,至今未判。张磊律师说,在谈话中,他感觉到郭飞雄对未来的中国,仍然充满信心。
此前在1月中旬,郭飞雄的代理律师之一李金星在广州天河看守所会见了当事人。李金星在那次会见后,在网上披露,郭飞雄在狱中持续521天不被放风,完全没有收到家信。亲友们送的书籍也到不了郭的手上。郭飞雄的姐姐杨茂平向自由亚洲电台表示,她12月为弟弟送过衣物、书籍和钱,遭到看守所拒收。
▲美国之音(VOA)2月14日报道:六四公祭组织者于世文被起诉
华盛顿—中国河南郑州司法当局日前在释放参与民间六四公祭活动而被关押的董广平和候帅的同时,决定起诉公祭活动的发起者于世文。在此之前,美国联邦众议员科斯特罗致信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对于世文仍然被关押表示严重关切。
前六四学运领袖于世文因组织民间公祭前中共总书记赵紫阳、胡耀邦与六四遇难者的活动在去年5月被当局逮捕后,至今仍然关押在郑州第三看守所。
根据他家人提供的最新消息,河南地方当局日前决定以“寻衅滋事”的罪名对他提出起诉,不过家人还没有收到正式的起诉书,也不知道庭审的具体日期。
因参与公祭活动而一同被抓的董广平和候帅在2月11日获释。到目前为止,除了于世文以外,被抓的其他9个人都已经获释。
于世文的母亲和姐姐日前在郑州市负责于世文案的管城区检察院门前等了差不多一整天,希望看到于世文获释,但是最后还是失望而归。
在中国当局决定起诉于世文之前,美国联邦众议员科斯特洛(Ryan Costello)2月初致信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对于世文继续被关押表示严重关切。
这位美国国会议员在信中说,于世文的所作所为受到中国宪法以及人权普遍宣言的保护。另外,于世文的健康状况在恶化。他在信中指出,于世文得过两次中风,其中一次是在被关押期间。他还表示,自从于世文被关押以来,他的家人,包括他的妻子和母亲,都一直未获准与他见面。
科斯特洛议员说,鉴于以上事实,他要求崔天凯大使采取适当的行动确保于世文的权利得到保护并使他尽快获释。
▲自由亚洲电台(RFA)2月15日报道:胡佳再被软禁阻各国外交官探视 各地访民节前遭京警方突袭遣返
春节将至,维权人士及访民遭到更加严厉的管控。北京维权人士胡佳日前因获多国外交官探望,引发当局恐慌,再度被软禁。胡佳表示,双方只能在远处互相挥手致意。同时,北京当局春节前夕突袭在京访民聚居地,抓捕十多人,多人被遣送回原籍,以防他们在节后的“两会”期间上访。以下是自由亚洲电台特约记者忻霖的采访报道。
北京维权人士胡佳上周五再度遭到当局软禁,在其小区楼下增加了许多维稳人员驻守,以防止他会见来探视的多国外交官。
胡佳周日接受本台采访时称:“他们是为了防备春节期间有朋友来看望我,去年12月20号左右,欧盟丶瑞士丶瑞典的外交官来看望我,也是被拦截,这一次是前天有欧盟丶加拿大丶澳大利亚丶英国的外交官也是在春节的时候来看我,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而且这一次更严格,是完全隔绝,我们只能远远看着对方相互招招手。这其实也是一贯的,当局对我的防范,是长期的,其次他们重点防范国际媒体,西方的外交官也是最重点的,去年我的软禁持续到了大年三十儿晚上23点,我才得以离开家到我父母那团聚,今年这个状况我不知道会不会重演,尤其是习近平执政的两年时间里,自由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胡佳还告诉本台,春节前夕当局加大维稳力度,除了维权人士以外,各地在京访民聚居点近来遭到警方的突袭,访民们被连夜从住处抓走关押丶遣返:“访民每年都搞一个联欢会,旁边都有警察监视,春节期间有很多访民都是两难的,在北京过节真是每逢佳节倍思亲,但是要是现在回去了,下面面对两会召开,再想回到北京那就得过五关斩六将了。现在网格化维稳,若想买哪怕是汽车票,都要刷身份证,但坚守的访民也有数以万计,他们的东西被拉上城管的车被抢走,这个情况我是有所目击的,他们每天都处于一种恐惧状态,而且警察一刷身份证就知道是访民,就会遣送他们。”
居住在北京市房山区西营村的盲人访民杨宗生周日告诉本台,上周五常营镇派出所警察突袭该村,警察挨家抓人,包括他在内的16名各地访民被从住处抓走,警方把他们关到派出所,其后往久敬庄,要将他们遣返,以阻止他们在年后两会召开时上访:“拉到久敬庄,他们说要到派出所登记。”
记者:“过年你们为什么不回家?”
杨宗生:“哪有家啊,上访的人有家吗?没有家,没法生活。我是一个盲人,什么都没有,地方政府也不给。”
记者:“多少警察来抓人?”
杨宗生:“好几十呢。”
记者:“抓走了多少人?”
杨宗生:“16个。”
记者:“警察突然跑过来让你们登记是什么原因?”
杨宗生:“说是北京市公安局下的令,过年以后就到了两会。”
据悉,西营村和丰台区吕村一样,一直是访民居住比较密集的地方,每到敏感时期当局就会采取各种方式打压丶关押丶控制丶软禁访民,试图将涌入北京的访民遣返。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2月16日报道:今年中国春节:仍将是维权者及访民被严管的节日
胡佳指控遭受比监狱更为严厉的限制与监控
春节前夕,中国维权人士及访民遭到更加严厉的管控。在北京,一些著名的维权和社会活动人士受到严密监控,一些访民的聚集地受到警方突袭。历年的春节,特别是将在3月举行的中国两会前和期间一大段时间,都是中国各地维权人士受到更多管控的“敏感时期”。
据报道:多国外交官探望最近试图探望在北京的维权人士胡佳,但马上引发当局恐慌,在其小区楼下增加了许多维稳人员驻守,以防止他会见来探视的多国外交官。胡佳只能在远处与来探望的外国外交官互相挥手致 意。
胡佳对“自由亚洲”电台表示:去年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今年这一次更严格,是完全隔绝,我们只能远远看着对方相 互招招手。这其实也是一贯的,当局对我的防范,是长期的,其次他们重点防范国际媒体,西方的外交官也是最重点的,去年我的软禁持续到了大年三十儿晚上23 点,我才得以离开家到我父母那团聚,今年这个状况我不知道会不会重演,尤其是习近平执政的两年时间里,自由的时间是越来越少。“
同时,北京当局春节前夕突袭在京访民聚居地,抓捕十多人,多人被遣送回原籍,以防他们在节后的“ 两 会” 期间上访。
▲自由亚洲电台(RFA)2月16日报道:中国维稳与人权年终报告出炉 进入维安时代纪录20年最差
2013年7月22日,湖南省邵阳市两千名大兴电站自供电片区村民围堵县政府大门,抗议当地政府抗议政府私卖电站。当局出动数百警察并牵来狼狗维稳,两名村民被狗咬伤,被救护车接走后下落不明,九人被捕。(图片来源:新浪微博)
中国民间网站民生观察工作室周一发布去年中国维稳与人权状况年终报告。报告说,据不完全统计,去年全国有2270人次被维稳监控,中国已从“维稳”时代进入到管控更加严厉的“维安”时代。
中国湖北民间机构“民生观察工作室”网站,周一发布《2014年中国维稳与人权状况年终总结》,当中提到,在2014年,中国政府把民间所有推动中国社会进步的努力都当成危害政权安全的“不稳定因素”,全面打压。
民生观察网站负责人刘飞跃周一接受本台采访时说:“这个维稳体制越来越厉害,可以说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没有人性,是1989年以来最残酷的一年,非常有关注的必要,所以我们要发出我们的声音,这就是我们做这个报告的考虑。(当局认为)原来这个维稳体制还不够,效果有限,所以就上升到了国家层面的维安体制,标志着他们在这一块更重视,以后采取的行动也会更厉害。
报告指,中国的维稳体制已经升级到维安体制,开始主动出击,强化对民间社会的控制与打压,并建立和加强“网格化”维稳的控制社会体系以对民间加以先期的管控和及时的打压。去年当局有计划丶有步骤地在全国范围内以暴力手法对民间大“扫荡”,大面积抓捕维权律师丶学者丶记者丶编辑丶作家丶NGO活动人士丶人权捍卫者丶不同政见人士,限制新闻自由丶网络自由,控制意识形态。据不完全统计,包括异议人士丶维权人士以及访民在内,2014年有2270人次被维稳监控。这种人权状况的后退和恶化,实属近二十多年来之最。
而对于这些被捕的民间活跃人士,当局滥用扰乱社会秩序丶非法集会丶寻衅滋事等口袋罪名作为维稳手段,警方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滥用拘留来限制公民人身自由。而在暴力打压之外,当局在维稳的旗号下,被喝茶丶传唤丶上岗丶警告丶殴打丶非法骚扰丶跟踪丶蹲守丶围堵丶拦截丶被旅游丶被停职丶被搬家丶被失踪丶关“黑监狱”丶办“法教班”等种种非法的维稳手段被肆无忌惮地惯常化丶日常化。
报告还称,当局持续打击社会组织,消耗民间力量与资源 ,包括解散民间NGO机构丶干扰教会活动等;同时,加紧控制意识形态,纸媒丶网络丶高校严控一体化,而且在维护国家安全的名义下,网络维稳动作不断,持续对公民言论进行限制和打击,去年有大量民间网站消失。而随着政权加强对社会的控制与打压,使得 “敏感时期”越来越多,“敏感时间段”不断扩大,特别是去年“六四”25周年期间,当局的“维稳”时间段加长到近5个月之久。
关注中国访民的“六四天网”负责人黄琦周一接受本台采访时总结了去年访民的人权状况:“2014年中国访民的人权状况较之于胡温时代还是有较大的进步,主要源于第一个,废除了劳教制度,大批访民回归社会;另一方面,关押在黑监狱的访民,较之于胡温时代下降了大约80%以上,还有一个人权状况的进步的情况涉及到故意伤害访民人权的案件,去年也得到了处理。但对访民进行行政拘留丶刑事拘留丶判刑的稍显增加,在全国各地目前还有很多访民遭到关押丶殴打。我们希望当局能够把保障访民人权这部分情况发扬光大,同时能督促地方政府减少对访民人权的侵犯。”
但刘飞跃对此有不同看法,他认为,当局去年5月起禁止越级上访,新规要求逐级上访就地解决,但是没有配套的措施,事实上纵容了地方政府针对访民的打压。他还表示,对中国未来一年的人权状况感到悲观:“我想明年这个维稳体制还会更加疯狂,更没人性。2014年当局组织了一些专家学者要重提阶级斗争,包括对高校教师思想的控制和限制,2015年中国人权状况会更糟糕。”
刘飞跃强调,维稳体制把专政手段与既有的社会管理体系相结合,随着中国社会矛盾的加剧而膨胀,成为中国人权灾难的主要病因。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2月16日报道:中国狱中年老多病的“良心犯”状况受到关注
“每到佳节倍思亲”,这虽是一句中国的节日“套话”,但对那些“良心犯”,特别是年老多病的“政治犯”来说,却分量很重。据博讯网站报道:近来,网络上屡屡传出狱中良心犯们身患多种疾病,有的甚至已经危及到生命,但在监狱中却得不到应有治疗,保外就医遭到断然拒绝的消息。
为了追寻中国的宪政民主,累计刑期长达23年的贵阳人权捍卫者陈西,步入花甲之年第三次入狱后,身心受到极大伤害。陈西患有慢性肠炎长期不能治愈,不明原因的急剧消 瘦,身体几近完全被摧垮。亲属多次为其申请保外就医都得不到善意的回应。
为争取人权和宪政民主而累计获刑22年,目前在南京服刑的人权捍卫者杨天水,其健康也急剧恶化,患有结核性胸膜炎、肾炎、糖尿病、高血压等多种疾病。由于杨天水坚称自己无罪,他的保外就医申请都遭到拒绝。为了争取自己依法享有的 生命健康权,杨天水数度绝食抗议。
在杭州监狱,关押着三度入狱累计刑期长达16年的民主人士朱虞夫,他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皮疹、腰门盘突出和持续的头疼等多种疾病,但他20余次的保外就医申请都遭到拒绝。
在湖南省邵阳监狱,还关押这一位撰写文章批评中共前主席江泽民的古稀老人吕加平,最近他突发心绞痛摔倒,亲属长期呼请保外 就医一直未获批准。
82岁的作家铁流今年82岁,在去年9月在北京被抓,仍然在成都的看守所里,在北京的看守所时,患有多种疾病的铁流因连续疲劳轰炸审讯三天而昏倒。
▲自由亚洲电台(RFA)2月17日报道:浦志强关押条件改善 苏昌兰夫、兄被羁押
中国著名人权律师浦志强案于上周六被北京检察院延长审理起诉期限15天,至下周届满。他的代理律师莫少平认为,该案移送法院起诉的机会较大。莫少平还告诉本台,刚刚会见过浦志强,得知他的关押条件得到改善,糖尿病得到有效控制。另外,被刑事拘留近四个月的佛山维权人士苏昌兰案的律师估计,苏已被延长羁押期限,而她的丈夫和哥哥也被公安羁押。
被以“涉嫌煽动分裂国家罪”、“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罪”等四罪批捕的北京人权律师浦志强案,今年一月被公安局第二次移送检察院之后,于2月13日届满。代理律师莫少平上周六接到检察院通知,决定将审查起诉期限延长15天。莫少平星期二下午会见浦志强后告诉本台,因为关押条件改善,其当事人的身体状态看来尚好,每天在监室内步行一个半小时。但仍需要打针服药,控制体内的血糖:“每天还是给他打两次胰岛素,早餐和晚餐前各一次,吃四次控制血糖的药,临睡前还给他吃阿司匹林。所以他的血糖控制,基本上还是可以的。每天给他量两次血压,控制得算是比较好的。他现在也能够看书了。电视基本上可以看新闻联播,然后看北京台播的电视剧”。
莫少平说,自案件第二次送检后,浦志强未被提讯。在约一个小时的见面中,主要就“非法获取公民个人信息罪”,与当事人核对:“包括当时卷宗里面出具的委托手续。包括他们(委托人)向律师事务所在工商管理部门存留的律师专用调查介绍信,大致33家,他们受委托查询的企业的情况,跟他(浦志强)核对一下。他对具体细节确实不清楚,因为很多媒体(委托人)当时直接找的是曲振红律师,因为媒体采访写报道需要,来委托他们。受委托要查询的资料有多少,这个他不是特别清楚,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因为写一些深度报道,需要委托律师做一些事情”。
莫少平表示,其当事人坚称自己无罪:“他认为这是一个企业法人的信息资料,不是公民个人信息资料。另外一方面,他感谢外界朋友,还有一些媒体、国际社会对他的关注。他也表示,因为我的事情牵连的那些朋友、家人,感到很自责。还叮嘱他儿子,好好读书”。
对于检察院作出延长15天审查起诉时限的决定,莫少平称,退侦的机会不大:“检察机关正式决定要延期15天审查起诉期限。15天之后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案件起诉到法院。按照最高检察院的相关规定,如果想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察,通常不需要延期15天。通常不允许延长15天。如果延长15天,确实有可能案件不第二次退回公安局补充侦察。可能在15天届满之前,就会起诉到法院。”。
浦志强因为在去年参与“六四”25周年纪念研讨会而被刑拘,随后被北京警方以四罪移送检察院起诉。他被指控的主要证据,来自其所发的两千多条微博中的三十多条言论信息。
另一方面,被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逮捕的佛山女权维权人士苏昌兰已被公安局延长羁押期限,其丈夫陈德权和哥哥苏尚伟,于本月14日凌晨被公安局拘留。苏被抄家,但是家属至今没有接到法律文书,因此不知是刑事拘留,还是治安拘留。
刘晓原律师星期二告诉记者,他当天上午给佛山市国保支队打电话,询问递交会见苏昌兰申请一事。但遇到公安相互推诿,拒绝表态。
他说,苏昌兰自去年10月被抓:“从时间上看,应该被延长侦察期限了。昨天下午找到陈德权的妹妹、哥哥,说陈德权是14日凌晨被带走的,我问家属有没有收到拘留通知书,他说没有。我又找到苏尚伟的妻子,她说苏在14日晚上七点多被公安带走。七八个公安在家里搜查,扣押了一台电脑主机”。
刘晓原说,公安未向苏尚伟的家属出具扣押物品清单。自此,苏昌兰的丈夫、哥哥两名亲属均被公安羁押。
▲自由亚洲电台(RFA)2月17日报道:王清营受虐细节曝光律师拟上告
资料图片:广东维权人士王清营。(维权网)
去年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被逮捕的广州维权人士王清营,日前被曝光在狱中遭受非人虐待。周一,隋牧青律师再次会见王清营,曝光了其狱中受虐细节。隋牧青表示,将会控告虐待王清营的管教及看守所。王清营的妻子告诉本台,周三就是大年三十儿,但含冤入狱的丈夫饱受虐待,不可能像别家一样欢度春节,希望得到国际关注。
继上周三隋牧青律师会见“广州三君子”之一王清营,发现其在狱中遭受非人虐待后,周一,隋牧青再次成功会见王清营,随后发表长文,向外界详细披露了王清营受虐的细节。
隋牧青律师周二接受本台采访时称,王清营入狱后只能睡水泥地,以致腰椎时常疼痛难忍。监仓20余平米,通常关押20余人,拥挤不堪,且王清营被强迫负责监仓内最肮脏丶低下的工作——每日清洗厕所;他一直被非法剥夺通信权利,不允许写信,也没有任何书籍可读。这期间,王清营曾短暂绝食抗议两次,因抗议管教丶牢头欺压过甚而遭钉镣铐两次,一次3天,一次12天,遭受管教丶牢头狱霸辱骂和普通殴打则无以计数。目前,因居住环境及饮食条件恶劣,王清营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体毛变黄丶脚指变形丶脚掌时常流血,曾晕倒过4次,还曾因不醒人事被急救,但从未送医及体检,故暂不知晕倒原因。
隋牧青:“昨天会见过之后我和他们所方又交涉过一次,正式而具体的提出了要求,包括投诉宋定标虐待,要求改善待遇不能再睡水泥地,这些是我之前不知道的,我没有问他,他也没有讲,当时更多的提的是外面的东西。而这回就了解的很详细,那么我就明确提出要送书,他在里面被迫洗厕所等等。接下来我一方面要刑事控告宋定标,另外我下一次会见我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改善,若没有改善,所方我也要控告。这种情况肯定不仅仅是一个宋定标所造成的,包括他们这个监所是所谓的模范看守所,说穿了就是特别听话丶管理特别严,并不是说他的模范是因为比较文明。”
隋牧青告诉记者,上周三的会见被管教宋定标强行非法终止后,第二天王清营被调换监仓,而当天宋还辱骂了王清营两次,之前宋也曾多次说过要“玩死你”,并威胁王清营敢按报警器就打死他。相信宋虐待王清营,是家人未曾贿赂丶打点所致。而王清营同仓很多人犯家属均打点过宋或其他监所干部,而不久前还有王清营同仓获释者致电王清营太太,暗示需打点管教。
隋牧青:“管教当然知道他是政治犯,这个管教有没有受人指使这个我不知道,个人估计看守所普遍通过虐待嫌疑人,来获取家属对他的打点和贿赂,这是一个非常普遍的风气。”
今年32岁的王清营原在广东工业大学华立学院讲授经济学,是《零八宪章》首批签署人。他自2013年起参与推进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今年6月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被正式逮捕,与广东著名维权人士唐荆陵及袁新亭同案。
王清营的妻子曾洁珊周二告诉本台,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家家户户团圆之际,每逢佳节倍思亲,而这时又知悉了丈夫在狱中遭受非人虐待,更感心痛,她呼吁国际社会关注丈夫遭受的不公:“在春节里其他朋友都可以和家人团聚,但是我和我先生就没办法聚在一起,还是感到很伤感,俗话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时候对他的思念比平常来的更加深的,也希望他可以熬过这一关,我知道他在里面状况也不好,身体和精神受到很大压迫。”
对此,海外维权网周二发表声明,对广州市第一看守所及涉案管教予以强烈谴责,要求看守所立即停止一切对王清营的迫害行动,给予王清营以最基本的人道待遇。
▲美国之音(VOA)2月17日报道:艾未未内外有别的处境
纽约 —中国异议艺术家艾未未近年来一直过着内外有别的两种不同生活。在国内,他的日常生活、艺术创作、对外联系无一不受当局严密监控。他的社交媒体账号被封,护照被扣,名字不准出现在中国媒体上,他基本上是个社会隐形人;但在国际上,他的艺术展一个接一个地在北美、欧洲各国展出,他本人继续成为世界上最活跃、知名度最高的中国当代艺术家。
上周四,艾未未应邀为纽约新学院(New School)讨论政府对艺术的恐惧为主题(Fear of Art)的研讨会作主旨发言。由于他护照被中国政府扣押,无法出国,只能以视频形式与会。
*国内他是个不存在的人*
在32分钟的视频中,他说,作为一名居住在北京的中国艺术家,他的生活一直被当局的政治压力所打断和扰乱:“我的艺术创作一直被监视。我的所有联系、电话号码、电邮均受秘密警察监控。目前我没有旅行权,我没有护照;直到现在我没有机会在北京举办自己的艺术展;我的名字不能出现在中国的社交媒体和互联网上,没有人可以在报纸或杂志上讨论我的艺术,或是批评我。因此,在这个社会里我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人。”
艾未未说,最近的例子就有两个:去年4月在上海举行 “中国当代艺术奖15年”展,他是这一奖项前三届评委,但“艺术展开展前20分钟,警察前来要求把我的名字从墙上去除。” 艾未未说,当时会场上有大约三、四十位中国最好的艺术家,多数都是艾未未参与评选出来的,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示质疑,“说,‘嘿,这是历史事实,我们应该尊重。’没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5月,在北京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举行纪念他的已故荷兰籍好友策展人、艺术经纪人戴汉志的大型回顾展。主要内容就是戴汉志、傅朗克和艾未未三人创建的“中国艺术文件仓库”。但中心出于自我审查没有发给艾未未邀请函,并在对外宣传时隐去了他的名字。“他们也没有说这个机构是戴汉志和我一起创建的,而是说‘他跟某人’,我变成了某人。因此,我说,好吧,那我就把我的作品撤出。”
艾未未今年1月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说,对他的监控无处不在,“我每次外出,都要告诉他们我要去哪儿。”“当我下火车的时候,会有人给我拍照。我去酒店时他们也跟着。”
*国际上他的艺术活动频繁*
但是,艾未未在国际上的艺术活动并没因为他的旅行权被剥夺而被打断,他的国际声望甚至不降反升。去年1月他通过视频参与在柏林举行的题为《中国梦:注意与性感》的座谈会;4月在纽约布鲁克林举办了首个大型作品展《艾未未:凭什么?》;9月在旧金山臭名昭著的监狱“恶魔岛”展出了“@Large”;10月,他的个展在英国的布伦海姆宫举行。今年4月,艾未未的户外装置艺术作品“铁树”将在加拿大梅耶尔公园亮相。目前他甚至通过Skype从北京导演正在德国拍摄的纪录片《柏林,我爱你》中的一部短片。艾未未六岁的儿子艾老和他母亲王芬已经在去年中移居德国。该短片描述分居两地的父子相互惦念之情。
伊桑?科恩是纽约的一位当代艺术经纪人,他是最早代理中国80年代当代艺术家作品的国际经纪人,艾未未是他最早的客人之一。他在接受美国之音采访时说,他于上月底在北京采访了艾未未,并录制了这部在新学院研讨会上放映的视频。他说,艾未未的创作基本自由。“我们在北京会面,大约用了一个小时,讨论他的创作。他现在在写一本书,他希望离开工作室,少一点干扰,他住在工作室附近的一家很好的酒店,在那里处理事务。”
科恩说,中国政府允许他搞艺术创作,他可以在中国旅行,“只是不能离开中国,他的艺术活动仍在继续,可以出口他的艺术品,这是令人兴奋的,所以世界还是可以跟他保持联系。政府并没有停止他每天上推特或Instagram,许多人去访问他,整个世界在关注他,这令人兴奋。”
*一种恐惧两样对待*
这看似矛盾的状况反映了中国政府对待艾未未问题上采取了内外有别的政策:虽然当局对艾未未在国内国际的影响力都有所恐惧,但在国际上,除了旅行,他可以翻墙,可以交流,可以策展;当局不希望因为对他的封杀引起持续不断的抗议浪潮,不希望他的个案变成国际人权话题;但在国内,则必须切断他在社交网站和其他媒体上与大众的联系,不让他对当局的尖锐抨击在社会上,尤其是在年轻人中,对维稳产生“负面”影响,将他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互联网使艾未未成为中国影响力最强的公益维护人之一。艾未未说,极为幸运的是2005年他就成为中国最早利用互联网的艺术家之一。通过互联网,他积极介入各种社会维权活动,声援被打压人士,发表独具创意的看法。人们对他向天安门伸中指、赤身裸体只挡住生殖器的照片,以及在网上疯传的草泥马粗俗笑话都印象深刻。
2008年,四川地震后,艾未未因对死亡学生情况进行调查,利用互联网公布真相,与企图掩盖真相的当局发生尖锐冲突。他在赴四川为调查豆腐渣校舍被当局起诉的活跃人士谭作人作证时遭警察殴打致脑出血。如果没有2009年秋天他在德国的成功手术,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2011年4月3日,艾未未被中国警方从机场带走后被秘密关押了81天。他的发课公司被当局以“偷漏税”为名补交税和罚款1522万元人民币。
但是,当局可能没有想到,面对巨额罚款,在短短10天时间内,3万追随者通过互联网对艾未未进行声援,捐赠了900多万元人民币,支持他将北京税务当局告上法庭。
同样可能是当局没有料到的,逮捕艾未未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弹。在他被秘密关押期间,世界各知名博物馆、画廊、基金会,各国艺术界、政界和民众的抗议浪潮愈演愈烈。
不过,艾未未的家庭背景可能也是他被当局允许在国际上拥有相对自由的原因之一。纽约时报专栏作家纪思道2013年在一篇文章中说:“他的出身也和共产党的革命战争紧密相连,其父母曾和中国新一届最高领导人习近平的父母关系友好。”
从2011年6月出狱至今,艾未未的护照仍被警方扣押。从2013年11月30日开始,艾未未以一种独特方式,每天将一束鲜花放在其工作室门外的一辆自行车车篮里,抗议政府剥夺他的旅行权。他每天在推特上发布消息,并将照片传到网上,截止2月16日,已经是第444天。
*现在的处境挺有趣*
艾未未在视频中说,“已经4年了。我觉得还行,虽然我的自由被限制,但还可以工作,我的条件还是给了我很独特的地位和压力,使我的抗争、争论和言论变成具体真实的现实,我自己无法做到,只有强大的国家才能做到。我对这样的处境甚至感到有趣。唯一我要问的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
艾未未并不想以流亡者的身份离开中国。科恩认为,艾未未有能力离开中国,但是他可能就此被堵在国门外,像许多的异议人士一样,“那样他就会失去作为一个中国人在国内的联系”。科恩说:“他想得到每个中国人应有的尊严,他要得到自己的护照,想拿着自己的护照离开中国,拿着自己的护照再回到中国,他不想过异议人士的流亡生活。他希望跟政府谈判,拿回自己应得的护照,像正常公民一样,他应该得到这样的待遇,有自己的护照。”
实际上艾未未在中国参与的社会活动,他本人遭受的折磨都成了他艺术创作的源泉。艾未未在中国经受过和观察到的苦难、不公正,正好给了他创作的灵感。被地震扭曲的钢筋、5000多在豆腐渣校舍中丧生学生的名字、他们的书包,以及艾未未在监狱里被两名警察24小时贴身监控的生活,都直接变成了他近年来在国外展出的多件重要作品。
他在继续遭遇当局监控的条件下,将这些个人和别人的经验变成艺术品,出口到世界各国,在各地博物馆展出,把他监控下的艺术活动触角延伸到世界各地,这似乎已经成为艾未未近年来与世界互动的一种独特艺术行为。
艾未未出狱时护照被扣,一年保释期过后当局仍没有还他护照。艾未未说:“每次他们都承诺会还给我,虽然没有迹象显示我会拿到,但他们仍承诺会还给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拿到。”
*当局会把护照还给他?*
科恩表示,他相信中国政府会(还给他)(they will come around)。他说,“我认为他们会的。他们折磨了未未,他们不希望未未批评他们太厉害。我想只要未未不要走得太远……但是,我认为他说他想说的话,艾未未说,每个创造强大艺术的艺术家必须说真话。”
艾未未在视频中说,他被打压的经历和在纽约的12年,给了他强大影响和心态,使他成为今天为基本权利和言论自由斗争的艺术家。他说,“我从不认为这仅仅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改善所有艺术家和所有人的条件。这些珍贵权利使我们成为我们自己、宣示我自己为个体,这些权利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部分。所以我从不为我现在的处境感到遗憾和后悔。”
他也是这么做的。在为期两天的新学院研讨会现场,一直有个摊位,放着艾未未设计的数十种明信片,要求与会的学生、艺术家、商人、活跃人士,根据20多个国家被监禁异议人士、艺术家的信息,向他们发一张明信片,让他们知道,世界上有人关心他们。
科恩在采访的最后说,“我希望中国政府能认识到,艾未未艺术活动的重要性,是添加给中国的强大的独特性,是软实力。
科恩采访艾未未全文:
2015年1月29日,纽约伊桑?科恩艺术画廊负责人伊桑?科恩在北京采访了中国异议艺术家艾未未。以下是根据采访视频翻译的中文副本。
艾未未:我是艾未未,非常高兴能参与“第32届社会研究大会”。作为一名居住在北京的中国艺术家,我的生活一直被政治压力所打断和扰乱。我的艺术创作一直处于监视之下。我的所有联系、电话号码、电邮均受秘密警察监视。目前我没有旅行权,我没有护照;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机会在北京举行自己的艺术展;我的名字不能出现在中国的社交媒体和互联网上,没有人可以在报纸或杂志上讨论我的艺术,或是批评我。因此,在这个社会里我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人。
科恩:你的艺术在中国被封杀是因为你的政治立场?还是你的艺术?
艾未未:我认为我的艺术被封杀既由于我的政治立场也由于我对艺术,即我的艺术作品对艺术本质的非常不同的态度和理解。我的艺术介入了社会活动,并试图提高社会对社会正义和公平的认识;不仅于此,它还关系到个性、个人自由和言论自由。所有这些品质被认为是一种政治态度或政治原则,而这是这个所谓的集权社会所惧怕和不允许的实践。
如果看看中国历史,这种情况不是从我才开始的。1949年中共取得政权之前,他们对艺术就有了非常强烈的认知。1942年在延安,中共对艺术应该是什么、什么样的艺术实践是不被允许的等等,就建立了非常明确的原则。甚至今天,这样的原则仍被用于中国的文学艺术界。原则上,每一项艺术作品都必须成为共产主义斗争的一部分,即必须得到党的精确衡量和审查,必须是为党服务的。虽然名义上是为人民的,但人民并没有权利参与,所以人民的权利被党代表了。这就意味着每一件作品都要受到审查。共产党说得很清楚,“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并靠笔杆子维持稳定,即写作和艺术。因此,媒体的言论表达总要受到审查和控制。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持社会稳定。
科恩:什么时候政府开始对你进行攻击?对你和你的艺术活动进行打压?给你制造麻烦?关键性时刻是在什么时候?为什么?
艾未未:我对政府及其审查制度和严酷待遇的经验从我从事艺术活动前很久就有了,我父亲受迫害,被流放20年,没有写一个字的可能性。从美国回国后,由于审查制度,我甚至不想搞艺术了。由于没有讨论当代艺术的空间,我就做地下书籍,即《灰皮书》和《白皮书》,来促进地下文化。到 2000年,我在上海开了艺术展,因为觉得上海比较安全。我住在北京,上海对当代艺术的经验较少,该艺展名为《不合作方式》(英文名Fuck off)。开展几天后就被封了。
只是到了2005年,我能上网了,我感到自己极为幸运。我可能是首批活跃于互联网上的艺术家之一。2008年中国发生了四川地震,举行了奥运会。我在网上非常活跃,既是为四川地震死亡人数的调查,也是为了与之有关的艺术创作,并因此此导致了跟警察的严重冲突。
当然,国家不愿这些信息被披露出来。作为一名艺术家,我认为这是很基本的事实真相,是我们表达言论的基础。作为一名艺术家,我可以找到一种形式来真正地表达这种信念。所以,通过互联网发动义工,我们去了四川地震灾区做调查和纪录片,发现了死于地震的5000多名学生。这是我开始站在对抗国家谎言前沿的关键时刻。
每天我把当天发现的学生名字贴到新浪博客上去,数十万人跟踪我的行动、转贴我们的发现,这使当局做出决定关闭我的账号。在法庭的一次作证期间,人权活跃人士谭作人的辩护律师——他也是我的律师,要求我出庭为谭作人作证。我们去了四川,当天晚上警察闯入我所住旅馆的房间,殴打我,我被打成脑出血。如果没有2009年秋天在德国慕尼黑那次手术,我早就没命了,不可能在这里。这使我的抗争和争论更为强烈。
科恩:你是否认为中国社会未来会有很多“艾未未”?当局怎么对受过教育的数十万中国学者、商人、律师、医生进行镇压?中国已经有了你所讲的公民社会,中国学生在海外留学,他们回国后难道不希望在这个社会里得到他们在外面所享受的言论自由?
艾未未:当然。今天随着全球化和互联网,随着中国和西方的广泛交流,他们试图进行的这种控制变得极端困难。每年,有5000在美和欧洲的留学生,他们带回去的不仅是知识,还有对现代社会、科学和文化的理解。每天我到购物中心、餐馆,所有认识我的年轻人都会要求跟我合影,跟我握手,或告诉我他们对我的处境有多理解。
所以你看到,一方面国家的极端控制,另一方面自由的理念比任何时候都更强大。我认为对社会正义和个人自由的要求会越来越强大。
科恩:你的个展正在世界各地进行。你的钢筋作品,即用被地震扭曲的建筑物钢筋做成的装置艺术,完美地再现了它们。你觉得中国政府理解你这件作品的意义吗?西方人理解它的含义,它正在摧毁(当局的)软实力和威望,展现所存在的腐败,展现中国政府试图掩盖真相。而你的作品把确实发生的情况大白于天下。难道政府对此不理解吗?
艾未未:我不认为这个政府理解艺术。他们唯一理解的是宣传,即用艺术形式包装的纯粹或单一的信息。因此,他们害怕的是包含多层次和多含义的艺术,甚至是含义不清的、有不可表达情形的艺术,他们会认为这是危险的。所以,如果某样东西可能是危险的,被认为对社会有威胁,那么审查制度就来了。所以,国家和当局不仅把审查制度作为一种原则,因为所有画廊根据规定他们必须在艺术展开始前向当局递交作品,尽管这一规定并没有确实实施,但是每个画廊都知道这个规定可以威胁到他们的生存,因为当局可以随时前来干预,说必须关闭你的画展。他们永远不会给你明确的理由,只会说这件作品不能展出,或者,像早先那样,他们会说因为不符合火警要求,甚至断电。但是今天,他们没有那么粗暴了,但有了文化警察;画廊也会跟当局进行周旋,他们会抹掉名字,或撤下作品,或在声明中暗藏他们的信息,以此图生存。这种情况在中国非常普遍,几乎每一次艺术展都会出现。
科恩:对你描述的情况能不能给出一些具体的例子?你个人经历和遭遇的麻烦?
艾未未:过去几个月就有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在上海举行的一个艺术展中,我被包括在内,这是由上海市政府做的最大的当代艺术展(《中国当代艺术奖15年》,2014年)。这项艺术展有6项当代艺术奖,展出过去15年中被选出的数百名年轻艺术家的最佳前卫当代艺术作品。我曾担任了该奖项前三届的年度评委。由于这是个历史展,必须出现我的名字,因为我曾在那,我是选出这些艺术家的原评委。画展开展前20分钟,警察前来要求该艺术展把我的名字从墙上去除,因为所有名字在展前都已经印在墙上。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必须重新贴全部墙纸,用吹风机吹干,因为20分钟后人们就来看展览了。在开幕式上,策展人乌利?希克很生气。在其主题演讲中,他站起来,说这是无法令人接受的事情。当然,他讲一口完美英语,但是后来他才发现,翻译根本就没翻他那句话。我的作品被撤除,我的名字被拿掉,展场上有大约30、40位中国最佳艺术家,他们都知道我,尽管其中的多数都是我评选出的最佳艺术家,但所有艺术家都没有——哪怕一个人——出来表示质疑,说,“嘿,这是历史事实,我们应该尊重。”没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大约一、两个月后,北京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做一个艺术展,纪念我在“中国艺术文件仓库”时的同事戴汉志。戴汉志是早期推动中国当代艺术的外国朋友,他过世了,这一艺展是献给他和我们早期活动的。 “中国艺术文件仓库”是戴汉志、傅朗克和我三人创建的,是我们成为中国首批当代艺术画廊之一的基础。我们做了很多事情,在90年代帮助了很多年轻当代艺术家。
我甚至没有得到那次画展的邀请函。从别人的邀请函上我得知,所有艺术家的名字都在上面,除了我。我英文名字A起头,总在最前面;而他们的名单是从C开始的。我感到很惊讶。我并不惊讶审查制度,我惊讶这种自我审查。他们可以很容易地说,“这是一段历史,我们并没在讲艾未未,但我们在讲历史事实。”他们也没有说是戴汉志和我一起创建了这个机构,而是说“他跟某人”,我变成了某人。因此,我说,好吧,那我就把我的作品撤出。那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自我审查案例。后来我去问警察,为什么我的名字不能出现在那个艺术展上?警察说,“未未,你知道,我们从来不审查这样的外国画廊,这是他们自己(所为),你应该告他们。”这是秘密警察给我的具体回答。
科恩:告诉我们,为什么中国政府不允许你出国?为什么扣押你的护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艾未未:2011年我被逮捕,时间不长,81天,但我彻底失踪了,连我妈、我的律师、整个社会都不知道我在哪里,我被置于一个秘密地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因为我被带了黑头套,被送到了不明之地。在那里我被武警24小时贴身监控,连睡觉都有两名警察在我床旁监视,甚至我洗澡他们都必须站得很近,以至于警服都被打湿。我获释后,当然他们扣押了我的护照。每次他们都承诺会还给我,虽然没有迹象显示我会拿到,但他们仍承诺会还给我,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
已经4年了。我觉得还行,虽然我的自由被限制,但还可以工作,我的条件还是给了我很独特的地位和压力,使我的抗争、争论和言论变成具体真实的现实,我自己无法做到,只有强大的国家才能做到。我对这样的情况甚至感到有趣。唯一我要问的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别人?”。
我想可能因为我有太多像我父辈那样的经历。在1957年反右运动中,55万知识分子被打成右派;在后来的文革和其他政治运动中很多知识分子被镇压。几乎无人可以因为自己争取言论自由而不被整肃。在这样的背景下,以及我在美国纽约的12年经历,使我理解了当代艺术、当代文化是如何与当代现实生活相联系的,这些给了我强大影响和心态,使我成为今天为基本权利和言论自由斗争的艺术家。我从不认为这仅仅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改善所有艺术家和所有人的条件。这些珍贵权利使我们成为我们自己、宣示我自己为个体,这些权利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部分。所以我从不为我现在的处境感到遗憾和后悔。
科恩:81天的监禁怎样改变了你自己?怎样影响了你的艺术创作?你的艺术创作因此被改变了吗?
艾未未:获释后,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声音得到了很大支持,不仅来自中国,而且来自全世界,很多纽约、欧洲、香港和其他地方的艺术家、画廊、知识分子和普通人一直在支持我。他们支持我们的是什么?是言论自由。在中国,在政府对我的公司强行施加税收和惩罚之后,在10天内,3万人捐赠了900多万元人民币给我们,支持我们进行抗争、将他们告上法庭。
我在监狱时非常恐惧,因为他们告诉我会被判刑13至15年,我的唯一遗憾是也许我没有机会让我儿子了解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出来后,我总是要问我自己,我的艺术或作品能不能告诉我儿子或年轻一代,我是谁,生活是怎样的,为什么言论自由那么可贵。
科恩:这次研讨会的主题是《对艺术的恐惧》,你在旧金山“恶魔岛”展出的作品让很多人意识到许多政府关押了很多知识分子和艺术家。那些关押他们的政府害怕你的艺术创作吗?
艾未未:所有政府当局他们为什么害怕艺术?因为艺术对每一个人的意义都是非常彻底、清楚和敏感的,艺术能清楚说出真相,可以把一个复杂的问题简单、无辜地表达出来,可以非常强大,可以摧毁腐败的结构。因此,我觉得作为一名艺术家,有责任把这些非常基本的原则变成引人入胜、性感和可理解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我还可以称自己为艺术家。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2月18日报道:传铁流案将在春节长假后的农历正月初七开庭
据参与网消息,中国著名作家铁流案将于春节长假完后第一天,即农历正月初七,在成都开庭。铁流在去年9月14日被北京市警方以“寻衅滋事”和“非法经营”罪名带走并遭刑事拘留。11月24人被移送给成都市公安局关押,交成都市青羊区检察院审查起诉。
报道说,铁流从被刑拘到目前已经超过五个月的时间。与他同时被捕的还有他的保姆黄静女士,也拘押至今。
外界非常关注铁流被关押的情况,参与网此前曾报道说,现年82岁的铁流。患有高血压、脑血栓、哮喘、前列腺(病)。他去年9月在北京刚入看守所期间,曾被连续疲劳轰炸审讯三天,一度昏倒。
维权律师刘晓原周二也发推表示,“明天是除夕,后天是春节。办案单位仍不批准82周岁的铁流取保候审。据我猜测,在全国各地看守所里度过2015年春节的人中, 铁流很可能是年龄最大的老人。”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2月18日报道:春节前莫少平尚宝军律师再次到看守所看望浦志强
据博讯网站的报道:2月17日下午,浦志强代理律师莫少平和尚宝军两位律师再次到北京市第一看守所会见了浦志强。浦志强坚决表示自己无罪。他每天诵读金刚经等书,心态坚定,身体也不错。
浦志强 认为他做律师时查工商资料是法定公开资料,不是公民个人信息,查询也是为了信息披露和媒体监督,不涉及利益往来,无犯罪动机,说非法是荒唐的。对于他发的28条微博所引发的司法指控,浦志强认为是侵犯公民的言论自由。浦志强表示,微博他发了,如果当事人毛某和申某起诉他侵犯名誉权,他一定出庭应诉,但他这绝不是犯罪。
另外,浦志强现在身体不错,每天两次量血压,打胰岛素并吃降糖药。血压正常。每天早4点到6点值班两小时,可行走1.5小时锻炼。他仍睡地铺,但有地暖。他每天诵读金刚经等书,心态坚定。浦志强说他不记恨办案人员,认为这些人没有个体恶意,是在履职。
▲英国广播公司(BBC)2月18日报道:曾实名举报江泽民而判监学者吕加平获释
对于吕加平举报江泽民的有关内容,中国官方及江泽民本人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或澄清。
因举报前中国领导人江泽民历史造假而被判囚10年的中国二战历史研究专家吕加平,已于周二(2月17日)获保外就医出狱。
中国维权网引述吕加平的儿子于浩寰表示,吕加平于17日下午六点由警察送回湖南邵阳家中。
今年74岁的吕加平是一名无党派人士,早年曾参军,后来从事民间战略研究,并且是中国二战史研究会会员。他的父亲吕炳奎曾任江苏省卫生厅厅长、中央卫生部中医司司长等职务。
2004年2月21日,吕加平发表《向中央领导和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反映我听说的一些有关江泽民的事情和传闻》一文后曾一度被拘捕。
指江泽民历史造假
到了2009年12月1日,他又写了《关于江泽民的‘二奸二假’和政治诈骗问题与要求调查的呼吁》的文章,并实名发表公开信。
所谓“二奸”是指江泽民本人和他的亲生父亲都是“日伪汉奸”,而且江泽民还是“效力克格勃的苏俄奸细”,并因此向俄罗斯出卖奉送大片中国领土。
至于“二假”则指江泽民是一个冒充在1949年前加入地下党的中共“假党员”,同时也是冒充“中共烈士”江上青养子的假“烈士”子弟。
2010年8月13日,吕加平又写了《关于江泽民的假中共地下党员问题的最新证据》的一篇文章。
2011年5月13日,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吕加平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
同案被判刑的还有吕加平妻子于均艺及他的好友金安迪,他们两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及有期徒刑八年。
中国官方版本
不过,对于吕加平举报江泽民的有关内容,中国官方及江泽民本人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或澄清。
根据中共官方公布的简历资料,江泽民从1943年起参加地下党领导的学生运动,并在1946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至于江上青,又名江世侯,本是江泽民的叔父,曾任中共皖东北特委委员,1939年8月29日在安徽泗县遭当地地主武装袭击身亡,后被中共追认为“革命烈士”。
而江泽民生父江世俊则曾在日本支持的汪精卫政府内担任宣传部副部长兼社论委员会主任委员。
有关江泽民过继给江上青做养子的历史,中国官方并没有对外公开。
不过,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旗下“人民网”曾在2009年发表江上青的女儿江泽慧的会议文章,文中提到江上青与夫人王者兰仅有两个女儿江泽玲、江泽慧,因此在江上青去世后,其兄江世俊就把自己的儿子江泽民过继與江上青为养子,并按传统习俗戴孝祭奠。江泽民的养母王者兰也正是江泽民夫人王冶坪的姑姑。
有报道说,江上青在安徽时与张爱萍、汪道涵关系密切,而张爱萍在1980年代也曾为江上青的墳墓题写过墓碑。张爱萍是解放军上将,曾出任国防部部长、国务院副总理等职。而汪道涵则曾担任上海市市长,并被视为是江泽民后来获得提拔的主要支持者。
2011年,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还曾发表过江泽民创作的一首诗词《满江红》,并称江泽民发表此诗是为了纪念其养父江上青百年诞辰。
▲法国国际广播电台(RFI)2月18日报道:因言获罪十年的吕加平春节前获保外就医
博讯网报道:曾经以言获罪的吕加平老先生在家人的努力,尤其是广大博友不懈呼吁下,终于在2月17日获得保外就医离开监狱。
2009年12月1日,吕加平写了《关于江泽民的‘二奸二假’和政治诈骗问题与要求调查的呼吁》文章。2010年8月13日,他又 写了《关于江泽民的假中共地下党员问题的最新证据》一文。 2011年5月13日吕加平被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
吕加平(1941年6月14日-),曾用名吕嘉平 ,上海嘉定人。吕加平在湖南工作近三十年,无党派人士,自由撰稿人,从事战略学术研究,中国二战史研究会会员、民间战略研究和军事评论家、历史学家。著作有《阴谋与抗争——肯尼迪总统被剌案起因剖析:猪湾事件》和《中国的战略失误》(美国美中文化出版公司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