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大清洗(网络图)
2015年11月13日,凶恶残忍野蛮的恐怖主义组织“伊斯兰国”在法国巴黎发动突袭,造成几百人的死伤,震惊了全世界,特别是西方民主国家。以法国为主要代表,强烈呼吁组成打击恐怖主义的强大的国际统一阵线,以尽快消灭这些恐怖势力。果然,联合国安理会于11月20日以15票赞成一致通过决议,促请有能力的会员国根据国际法,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境内受“伊斯兰国”控制的地方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打击其恐怖行为,摧毁其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建立的庇护所。决议还强调要阻止外国恐怖主义参战人员前往叙利亚和伊拉克,并防止、打击资助恐怖主义的行为,等等。
在近年的国际反恐斗争史上这是前所未有的,令人鼓舞和欣慰。
多年来,笔者一直认为,从中东阿拉伯地区冒出的国际恐怖主义势力特别是兴起不久的“伊斯兰国”恐怖主义组织是人类最凶恶、最野蛮、最残忍、最无人性的恐怖势力,只有尽快除之而后安。笔者是典型的和平主义、人道主义者,一贯反对任何形式的杀戳,但在多年目睹这些恐怖分子毫无人性和意义的野蛮杀戮以后,也不得不承认对他们实行以牙还牙的战争是必要的。所以对法国的呼吁、联合国安理会的决议是衷心拥护和支持的,国际社会的确应当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消灭这些恐怖势力。当然这不仅仅限于武力解决,也应当从根源上寻找解决途径。
但是,坦率地说,我更想谈谈我对当今世界恐怖主义危害的看法。
我认为,以“伊斯兰国”为代表的恐怖主义势力,的确是当代人类社会的一大祸害,但它不是唯一的和主要的祸害,还有比它大得多,可怕得多,如若不除,则祸害无穷的恐怖主义势力,那就是更为广泛存在的国家恐怖主义。
国家恐怖主义是指所有专制独裁国家的专制独裁者,以国家的名义,打着为人民利益的旗号,并以合法手段肆意折磨屠杀人民,其中包括统治集团中的成员。而这种国家恐怖主义行为,更以共产极权国家为甚。
为什么这种国家恐怖主义行为要比“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的恐怖行为危害更甚更广更深呢?
第一,“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目前只是少数人小部分人(最多几万人十几万人)在极少数国家的恐怖行为,同一些拥有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军队和警察力量的专制独裁国家所释放的恐怖能量相比,简直连小巫见大巫都谈不上。
第二,正因为“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只是少数人小部分人的行为,它只能东躲西藏、偷偷摸摸地选择人多的地方搞突袭式的爆炸和枪杀行为。因此而造成的伤亡,一般就是几十人几百人,“9•11”大恐怖袭击死亡达1000多人,到目前为止,这只是罕见的例外。
而任何一个专制独裁国家的国家恐怖主义行为所造成的伤亡人数则绝不是几十几百人,而是数千人、数万人。以较长的专制统治时段而言,某些国家的恐怖主义行为杀害的人数甚至达数千万上亿人。伊拉克在萨达姆统治时期,一次就屠杀了2000多人,整个统治时期他屠杀了多少人就可想而知了。卡扎菲专政时期所屠杀的利比亚人更不用说了。
但这两个独裁者的恐怖行为的恶果,同列宁、斯大林领导的前苏联共产党对苏联人的恐怖屠杀和毛泽东统治中国时期的国家恐怖行为的后果相比,则又是小巫见大巫还不如了。前者在整个统治时期屠杀的苏联人不下三四千万人,后者更高达8000万至一亿中国人。
第三,“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的恐怖行为,既是血腥的露骨的,又是不讲理的残杀行为,即你不皈依我的宗教,不加入我的阵营,我就杀掉你。但这极易引起公愤和陷入人人喊打、孤立无援之境,因而极易被打击、围剿和消灭之。不要看这两年“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在伊拉克、叙利亚显得气势嚣张,不可一世,一旦民主国家同阿拉伯中东地区的受害国政府和民众联合起来对付这些恐怖组织,尤其是联合国安理会一致通过决议,授权打击和消灭这些恐怖组织,即使这些恐怖组织具有中国式孙悟空那样的神通广大,他们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而遭灭亡的命运。正如南京龙先生在2015年11月21日在博克中国发表的文章所指出的,“伊斯兰国已接到死神发出的催命符”,“无论是一国,或是多国联盟,消灭区区几万人的乌合之众便是小菜一碟了。”
而专制独裁国家特别是共产极权国家则与之大不相同了。这里不得不多论述一番了。他们不仅拥有远多于“伊斯兰国”等恐怖组织几百、几千、几万倍的军警武装力量和训练有素、技术高超的侦察监控力量,更可以名正言顺地以保卫国家和人民利益的名义,公开地对它所认定的任何“敌对分子”行使所谓合法的武力抓捕和屠杀。因为他们的恐怖行为的法理依据也是所谓宪法和法律;而这些宪法和法律,基本上都是按他们自己的意志和政治目标制定的,实际上是他们为掩人耳目的专制工具,并非全体国民意志的体现。
所以当他们实施恐怖行为时,不仅不会受到民众的反对和谴责,还会获得某种赞赏和欢呼,以为政府真在保护民众的生命和利益。事实却并非如此。
人类现代史上,所有专制独裁国家尤其是共产极权国家无不充满由国家恐怖主义行为造成的血腥历史。远的无法谈了,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短短两三年内,由斯大林直接主导的所谓肃反运动,一下就屠杀了一百万人,其中包括与他一起领导“十月革命”的绝大多数领导人。
一位空军司令员在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过程中,还高呼“斯大林同志万岁”,而批准执行他的死刑的正是斯大林。十月革命时期,位置高于斯大林的季诺维也夫正是力保斯大林留在总书记岗位上,不同意列宁要撤换他的主要权势者。当他后来被斯大林批准执行死刑,竟然哀求行刑士兵允许他见斯大林一面,希望得到斯大林的赦免。
1949年10月以后的毛泽东统治中国的初期,即上世纪50年代初,毛仅仅以中央政府的名义颁布一个惩治反革命条例,在三年左右的土地改革和镇压反革命运动中,一下就屠杀了四至五百万地主和反革命分子。当时他指示每一个保(略小于现在的乡镇)必须按人口千分之一的比例杀掉一批人,以确保新政权不被颠覆。笔者当时是基层区一级干部,亲身参与了这一运动。那时的杀人,就是由区政府公安、司法等几个干部研究决定杀谁,报县公安局同意,然后抓人,关上十天半月,就拉出去枪毙了事。那是典型的国家恐怖主义时期,即使按现在的专制国家的法律,其中至少90%的人都是不应该杀的。
众所周知的上世纪70年代的柬埔寨共产党,几天之内就屠杀了200多万柬埔寨人,出现了无数的万人坑。而最现实的国家恐怖主义行为当数朝鲜的金正恩的行为。他一个人就可决定杀掉他的第二把手、姑父张成泽,谈不上什么走法律程序。随后又随意杀掉他的副总理。至于被他任意杀掉的普通官员和百姓就无法计数了,而且动辄用炮轰和犬决之类的残忍方式来杀人。
所有这些历史和现实都可以证明,任何一种国家恐怖主义行为的危害都要远远大于伊斯兰式的极端恐怖主义行为。难道还有比上述国家恐怖主义行为更野蛮更凶残更不讲道理、更加非正义、更加恐怖的恐怖行为吗?没有了。
第四,实施恐怖主义行为,需要巨额经费支持。经费越多,恐怖主义行为就越广越深越巧妙,越难以捉摸和被消灭。
而这方面,伊斯兰恐怖主义组织同任何国家恐怖主义相比,连小巫见大巫也都谈不上,根本无法比拟。
伊斯兰恐怖组织的经费来源看来有五:一是个人捐助;二是绑架人质,勒索赎金;三是枪占富有天然资源,如石油、矿产等地盘,再以这些资源换资金;四是勒索所在地老百姓的钱财,如强收过路费等;五是掠夺战利品。而这五项来源都是很不稳定很不牢固的,而且只会加剧同外部力量的矛盾,使自己日益孤立和困窘。这也正是这些恐怖组织注定不可能成功,更难以发展壮大的原因之一。
国家恐怖主义则完全相反,所有专制政权都掌握了大量国家资源、资产和资金,还有源源不断的纳税人的税款等等可供无限使用。特别是共产极权国家,专制政权几乎掌握了国家的全部资产、资源和资金,因为它是全部公有制。还可无限制地向老百姓征收各种税收,没有人敢违抗的。这是国家恐怖主义对伊斯兰恐怖主义的一种绝对优势,也是国家恐怖主义之所以更可怕的原因之一。近年,中国每年的维稳经费达7000多亿元,超过军费支出。而维稳的实质就是国家的恐怖统治,即用各种或明或暗的威吓手段,胁迫老百姓尤其是异议人士不得对政权乱说乱动,以及制止和打压可能破坏社会稳定,危及政权安全的动乱行为。
国家恐怖主义还可运用雄厚的财力、物力和资金将恐怖行为扩展到世界各地。在此方面中国是典型代表。中国近年来不断向很多外国派出大量特工人员,抓捕逃亡海外的异议人士,或用金钱收买大量海外华裔和外国政府人员,协助抓捕中国异议人士和所谓贪腐人员。最近派人与泰国某些部门,达成私下交易,将本来是联合国难民署审定的中国政治难民姜某和董某两人逮捕绑架回国。而这是完全违反联合国难民条例的非法行为。
国家恐怖主义的另一可怕行为是,利用雄厚的国家资金、资源,通过举办形形色色的难以数计的世界性地区性的会议、论坛、运动会、学术会议、展览等等活动、大规模地持续不断地收买贿赂世界各国的新旧政要(包括国家首脑)、学者、科学家、工商和社会名流等等来为中国的国家恐怖主义决策者唱赞歌,以掩盖他们在国内外实施的国家恐怖行为。
国家恐怖主义的最可怕行为,是利用强大的经济力量和雄厚的储备资金,通过经济援助和优惠的经济贸易合同方式,直接收买外国政府不对它在国内外所实施的任何恐怖行为发出批评和反对声,或虚假地对其专制统治发出赞扬声,直接帮助它在自己的国家追查逮捕其逃亡的政治反对者。总之,这些国家已经不只是对这种国家恐怖主义行为采取绥靖主义态度,而是它的行为的直接帮凶。这才是当代国家恐怖主义的最大和最可怕之处。
中国又是这样的典型。而目前的世界又只有中国这样的专制独裁国家才能做到这一切。几年以前,尚有西方民主国家对中国的人权状况不断提出批评,现在除了美国以外,连这样的声音也听不到了,为了经济利益,他们也不愿发声了。2015年10月,中国最高领导人访问英国,不仅受到最高规格接待,英国首相对中国的人权恶化还只字不提就是证明。原因是中国一下就给了英国400亿英磅的援建清单,并承诺保障伦敦的世界金融中心地位不变。结果,在伦敦由中国政府组织的欢迎中国领导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而反对和抗议的队伍则几乎为零。这是为什么?人们应该容易懂得的。
而所有这一切,对于伊斯兰恐怖主义组织,不要说完全做不到,恐怕连想都不敢想。这就是我要通过此文向世界发出当前人类社会更大的恐怖主义祸害是国家恐怖主义而非伊斯兰恐怖组织的根本所在。因为目前的世界都被区区伊斯兰恐怖组织的恐怖行为吓昏了头脑,以为人类将要大祸临头,而忘记了或根本看不到更大的恐怖主义祸害是被很多漂亮面纱蒙蔽了的国家恐怖主义,不击退和消灭这个恐怖主义,任其发展下去,才是整个人类现在和未来的真正的大祸害。目前最危险的是全世界越来越多的国家政府和民众被经济和金钱利益蒙蔽了,看不到这种放任国家恐怖主义扩散的巨大祸害。
总之,国际上既应该联合起来,集中力量打击和消灭肆意凶残的伊斯兰恐怖主义,更应注意用种种若隐若现的面纱掩盖起来的更为凶恶残忍的专制独裁国家尤其是共产极权国家所实施的国家恐怖主义行为。否则,人类社会终将面临永远难以摆脱的大祸害!而避免它的最好出路就是加速世界民主化和更有力地改进现有的民主政治制度。
2015年11月27日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