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 — 中国官方媒体日前报道亚洲桌球锦标赛时,把“中华台北队”变成“中国台北队”,引发台湾民众不满。与此同时,台湾一份最新民调显示,如果在我是台湾人还是中国人两者之间只能有一个选择,有83.5%的台湾民众认为自己是台湾人,认为自己是中国人的只有10.6%。台湾参与国际组织和体育比赛的时候究竟应该用哪个名字? 是中华台北? 中国台北?还是像一些台湾民众所认同的那样,台湾就是台湾? 海峡论谈今晚邀请台湾开放智库召集人张斯纲以及自由时报驻华盛顿特派员曹郁芬深入分析。
第23届亚洲桌球锦标赛日前在江苏举行,中国官媒中央电视台在报导台湾选手相关赛事的时候,把名称从“中华台北” 悄悄地改成了“中国台北”。自从1984年洛杉矶奥运开始,在国际奥委会的协调之下,中华民国一直是用“中华台北” (Chinese Taipei)的名称参加奥运。2008年北京奥运前夕,中国媒体曾将台湾代表队称为“中国台北”队,当时引起台湾方面的不满,随后又陆续改回“中华台北”平息争议。这次更换台湾代表队的名称,正值两岸关系紧张之际,观察人士分析,这一回中国官媒把行之有年的“中华台北”变成“中国台北”,恐怕不是一时兴起,可能是北京方面有意对台湾当局传达讯号,究竟从“中华台北”变成“中国台北”,中间这一字之差,藏有什么玄机? 下个月即将登场的国际卫生大会WHA以及下一届在日本举行的东京奥运,台湾又要用什么名称来参与?
张斯纲在海峡论谈节目中分析,三年后2020年的东京奥运是否能用台湾队的名义参加? 他认为非常困难。张斯纲说,不能因为台日关系比较好就不切实际,日本只是东道主,不能决定参赛队伍的名称,目前正在推动的东京奥运台湾正名运动只是一种政治操作。
另一方面,台湾基进党主席陈奕齐日前呼吁藉由东京2020年主办奥运的机会,要求国际社会尊重台湾人民以台湾名义参与的权利,台湾前驻日代表许世楷也说,“台湾就是台湾,不要用中华台北的名义,那种容易混淆又让人搞不懂,以为是属于中国的名字。”
对此,张斯纲表示,虽然很多台湾年轻人都希望在国际比赛中看到中华台北变成台湾队,但大家不要忘记,过去讨论中华民国是否要退出奥会,当时汉贼不两立,现在的名称虽不满意,但这是当年用很大的力气折冲而来的,应该要珍惜。不认同中华民国,也不接受中华台北,这样的话台湾会在国际体坛上整个消失,现在的国际局势不是这么简单,喊爽的话未必行得通,内销的口号外销不一定行,美国总统川普现在上任快一百天,跟北京的关系比想象中更亲密,怎么让中华民国有实际的国际参与,不要把外交的事情用民粹搞砸了。
与此同时,澳大利亚学者家博(Bruce Jacob)表示:“我认为台湾认同感的上升非常重要,因为它显示台湾并非中国的一部分,它从来就不是。我认为决策者需要知道这一点,包括亚洲和全世界的民主国家都应该告诉中国:‘台湾不属于你’ ”
加上台湾一份最新民调也显示,有超过八成的台湾民众认为自己是台湾人,而非中国人。而超过七成的民众也认为台湾应该以自身的名称来参与国际组织。
针对台湾认同的转变与趋势,张斯纲在海峡论谈节目中分析,所谓的国家认同和用什么名称参加国际组织,有时是两个不同命题。一般台湾人都认同自己的台湾身份。但在参加国际赛事时,有国际现实层面的考虑。在马政府时期,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台湾有参与国际组织的空间。目前北京的姿态相对固定,即维持冷淡的基调。我认为,如果两岸政府都认为和平是基调,双方可以多努力进行试探。北京方面有学者认为“九二共识”也有其灵活性。台北市长柯文哲对此就比较灵活。我的观察是北京对九二共识抓的并不紧,有灵活的空间。这对于蔡政府来说,是可以思考的方案。不能参加国际组织、活动对台湾是一个损失。国际参与不分政府、不分蓝绿,关系到台湾的切实利益。
自由时报驻华盛顿特派员曹郁芬表示,自从民进党执政之后,台湾面临很大的国际压力,比如圣多美断交、尼日利亚要求台湾办事处撤出首都、以及国际民航组织拒绝邀请台湾参加等等。这显示出北京对蔡英文不接受“九二共识”进行了一定的反应。但同时台湾在国际外交层面也取得了一些进展,如川蔡通话等。对于即将到来的世界卫生大会,北京很有可能像对待国际民航组织一样,对主办方施加压力,不再邀请台湾参加。这对于台湾来说情势更加糟糕。因为台湾参与该组织的时间已经很长,而且卫生无国界,当年SARS非典肆虐台湾之际,北京阻止台湾进行国际交流,台湾民众还记忆犹新。因此这样只会加深台湾民众对北京的反感。如果这样的趋势长期发展,纵使蔡政府希望同北京发展双边关系,台湾民众也不会给予支持。
至于被问到,台湾当局说即使拿不到下个月国际卫生大会WHA的邀请函,也要去参加WHA。绿营人士说不但要加入国际组织,而且要以台湾的名义参加。但现在的情况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台湾要面临中共的压力。在马政府时期形势相对简单,但现在台湾想要加入任何国际组织都能成为话题。面对这种形式,台湾是否还有还手之力?曹郁芬表示,台湾过去加入国际组织也经过了很多的努力,有美国和许多国际朋友的支持,绝对不是台湾自己坐在家里等待的礼物。台湾人在这一过程中进行了很多奋斗。但国际现实是,中国确实有能力对台湾进行打压。台湾必须在加入国际组织方面与中国形成一定的默契。这一默契并非是中国施舍的结果,而是需要通过台湾自身的努力,在国际朋友的帮助之下,在中国能够接受的底线之下。台湾在走进国际社会之后能否经受考验,是我们都关注的问题。川普说“用实力达成和平”。对台湾来说,在参与国际事件时进行的宣答是否能够加分,还是在利用现有的框架维持现状,值得我们的关注。是否能够在国际交往中逐渐积累效果,非常重要。
曹郁芬进一步表示,现在的两岸僵局,是北京方面的不负责任,既然认为亚太和平稳定很重要,包括朝鲜半岛发生危机,北京呼吁各方冷静,但在两岸问题上是否也能用同样的态度处理,不能说对美国就谦卑冷静,对台湾就以大欺小任意打压,这些台湾民众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