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内美国重创两大中国通讯器材商。最为瞩目的是居第二位的中兴,其董事长殷一民称遭美国封杀,股票停牌、公司陷入「休克」。执世界通讯器材牛耳的华为则宣布撤出美国市场。两者看似与中美贸易战无涉,实则以牙还牙、关税冤冤相报的贸易战1.0已然升呢为贸易战2.0──透过封杀尖端通讯科技的发展,制止中国进一步坐大。
阻挠华为发展5G技术
诚然,中兴的麻烦先于贸易战。该公司违反禁令,出售通讯器材到伊朗,给美国政府逮个正着,在2016年罚款8亿9千万美元,承诺解雇四名涉案高层人员、扣起35名员工的花红;摆出一副改过从良的姿态。
实质行动又如何?意见接受、态度照旧。中兴非但继续输出器材到伊朗,花红更是照发如仪。既是死不悔改,制裁加辣:在未来七年禁止美国公司和中兴做生意;判决不得上诉。惩处之严厉,前所未见。中兴生产的器材有两、三成零部件是美国货,其手机则用谷歌开发的Android制式、在美国有售。禁制令何止陷中兴于「休克」?直是要将之置诸死地。
华为的处境较中兴更为不堪。美国政府既「劝喻」网络商停止售卖华为手机,更禁止使用其器材。消费及网络基建市场皆被封杀,华为没有不撤出美国市场的余地。做不成美国人的生意事小,不容忽视的,是特朗普开宗明义要阻挠华为发展手机5G技术,甚至不惜为此粗暴干预正常不过的商业交易。
话说博通(Broadcom)要敌意收购高通(Qualcomm),两者皆为美国公司,收购理应不涉及国家安全,亦不跟华为有直接关系。然而高通为世界第一的手机芯片供货商。碍于公司内部矛盾,其5G技术研发却步不前。不巧博通的拿手好戏是削减成本为提高利润,为免收购事成,高通牺牲科研,以致其5G技术进一步落后于早着先鞭的华为,特朗普制止收购,代价是高通承诺增加投资科研。
严厉制裁恐陆续有来
如斯粗暴干预商业运作,美国哪里像是崇尚自由市场?然而中兴、华为皆非一般的商业机构。前者贩卖违禁品,证据确凿,而死不悔改。美国政府则怀疑后者在其器材做手脚,帮中国政府窃取情报机密。澳洲政府新近亦为了同样道理,制止华为从悉尼铺设海底电缆到所罗门群岛。
中兴或华为会否沦为中国政府的工具?习近平老早揭开底牌:「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不管是民企、国企还是央企,只要是中国的企业,中兴、华为便要绝对服从党的领导,跟党核心完全紧密一致,为党效力。即使合资企业亦得设有党委书记,中国的企业又哪里像是一般的商业机构?
中兴、华为既非一般的商业机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政府出马对付。诚然贸易战从来只会两败俱伤。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不制止极权坐大,后果更加不堪。封杀华为、中兴般的尖端信息科技企业恐怕只是个开始,更严厉、更广泛的制裁恐怕陆续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