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立起的十七大宣传牌在秋风秋雨中由军警看守

10月15日，中共十七大开幕。这是几个月前就知道的消息。10月21日，十七大闭幕。这是刚刚公布的消息——不再是国家秘密。

15日，《人民日报》在第一版刊登社论，题目是《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道路——热烈祝贺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这是一篇最动听却是最空洞的文章，我试图搜索了一下，发现其中有25处\"党\"字，6处\"伟大\"：伟大复兴、伟大道路、伟大历史进程、伟大工程（两处）、伟大事业。既然党是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既然\"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的前景是更加美好\"，那为什么这个社会还有那么多的不和谐声音和处处不科学不发展的地方？

10月8日，浙江金温铁路温州鹿城段突然塌方，列车出轨乘客惊魂。号称\"党和人民喉舌\"的《人民日报》却没有报道。这是一列温州开往安徽亳州的N402次列车，因受台风影响突遇塌方滑出轨道，火车翻了撞断电线杆，所幸无人员伤亡。后经过7个半小时的抢险，金温铁路全线恢复通车。

10月13日，江西省丰城矿务局建新煤矿当夜十一时三十分许发生煤与瓦斯突出事故，二十一人被困。截至14日记者发稿时，已有1名矿工死亡，2人获救，仍有18人被困，生死未卜，目前正全力抢救。此前的山东华源矿难172人死难的新闻也因为十七大要召开而\"不了了之\"了。

还有：在房价高涨、房奴喊苦的时候，官商勾结而产生的富豪，多半是房地产发家的，被称为新时代的\"大地主\"。最新公布的《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和胡润中国富豪榜都发出一个信息称，最抢镜头的大富豪以房地产开发商居多。民间舆论与网民认为，这一纸写得满满的房地产商富豪名单可说是房地产暴利的照妖镜，它再次暴露房地产行业涉及圈地囤地、抬升房价的现象。另外，技术含量较低的房地业大量造就巨富，也带出中国经济存在深层次的隐患。有网友嗤之以鼻：\"中国首富是搞房地产的，美国首富是搞高科技的\"；有的口诛笔伐：\"外国的首富靠卖自己脑力致富，中国首富靠卖他人土地和体力致富。\"

中国很多\"先富起来\"的人，多是有权人和商人，他们并不是靠自己的诚实劳动，而是靠手中权力交易和各种歪门邪道发了财，再加上普遍存在的社会不公、司法腐败现象，使不少民众产生了\"仇富\"、\"仇官\"情绪。社会分层的加剧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这些情绪的蔓延，导致近年来中国社会官员与民众的关系紧张，\"群体性事件\"层出不穷。

目前中国基尼系数已超过0.47，处于比较危险的状态，全国大约有一亿低收入者和贫困者，还有一亿多文盲，还有更多的下岗、失业者，以及众多刚毕业就不能如此就业的大学毕业生。

10月8日，中共中央组织部公布，截至2007年6月，中共党员总数已高达7336万3000名，比五年前中共十六大召开时增加了642万2000名。中共党员已占全国人口的5.4%。自从2001年7月中共总书记江泽民宣布允许私营企业主等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入党后，非公有制企业中的党员数量迅猛增长。据中组部7月发布的数据，截至2006年底，全国非公有制企业中共党员达286万3000人，还有81万名中共党员来自个体工商户。中组部最新统计，2002年至2007年6月，中共共发展党员1316万7000名，平均每年发展党员239万4000名。可是，这样党员都是执政党员，理应向全国人民公布其合法财产和合法收入，事实上他们的收入和财产却是保密的，高层的党员财产和收入都是保密——国家秘密。

一个境外独立机构认为，贪污腐败使中国经济一年蒙受最高达860亿美元（约6000多亿人民币）的损失，贪污问题严重威胁中国的政治与经济稳定。

在全民拜金主义的熏陶下，贫富差距拉开，两极分化，人们的社会道德观、价值观、自尊心的沦落，羞耻心的缺失，富人可以任意使用暴力而免于法律追究，而弱势群体则相互不惜用欺诈、拐卖、操控的手段虐待同伴，以达不劳而获、掠夺他人财产的目的。

由于以贫富差距为主要标志的社会分层也在不断加剧。社会分层加剧不仅严重冲击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中国传统观念，使中共宣扬的社会主义就是要\"共同富裕\"的理念难以自圆其说，也使曾经被宣传成\"国家主人\"的工农劳动阶层倍感失落和怨愤，直接威胁中共建立在计划经济基础上的政治和社会制度。可这样的不幸和这样的真相，以及相当的反思，《人民日报》和新华社这样党媒体却不会报道，更不能如实评论。幸亏有网络，不然，大众还不知道台风和煤矿偏偏这个时候给十七大添乱，还不知道有那么多的真相被蒙蔽。

虽然一党专制的时代仍在，但人定胜天和“媒体说什么人们就相信什么”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舆论一律，歌舞升平，形势大好，都是因为十七大于15日即周一召开，中共官方媒体只能在明知读者不相信而故意做出歌舞升平的样子，只能傻忽忽地刊登类似社论《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道路——热烈祝贺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一样的空洞调子。

中宣部和各级宣传部要求，媒体可以歌功颂德，不能添乱，不能出现杂音。
因为媒体是党的媒体，是国家的媒体，是政府的媒体，偏偏不是独立、自由的媒体。

在十七大召开前，据说内部就已经有通知说，国内媒体不得擅自报道负面消息，而且会后也要维持一阵子，不能出现反弹。

这样的中宣部等机关的通知，不能上网公布，也不能记录，只能口头传达？

为什么？难道党的宣传部也心虚了？害怕留下证据以后造清算？

看看《人民日报》及其网络版、新浪、新华社等网络的\"红\"字大标题，真是中国有了特大喜事，连网络都不能自由使用比较常用的黑色标题。

难怪有外国记者吃惊地问：中国还有什么不是红色的？

新华社是红色通讯社，人民日报是红色的报纸，奥运会也是红色的奥运会，就连一场演出的钢琴也是红色的，领导人的领带也是红色的，地毯也是红色的，社论和口号也是红色的……总之，中国的成就都是红色的，红色就是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

刚刚结束的中共十六届七中全会公报称：一致认为，十六大以来的这5年是不平凡的5年。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和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任务，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带领全党，紧紧依靠全国各族人民，坚持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提出并贯彻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战胜各种困难和风险，推动党和国家工作取得新的重大成就。经济实力大幅提升，改革开放取得重大突破，人民生活显著改善，民主法制建设取得新进步，文化建设开创新局面，社会建设全面展开，国防和军队建设取得历史性成就，香港、澳门保持繁荣稳定，对台工作进一步加强，全方位外交取得重大进展，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扎实推进，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

下面接着召开的十七大，\"将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世界发展的潮流中，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上，树起的又一座里程碑。\"人民日报社论还坚持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必定越走越宽广\"。

新华社的报道还提到了未来五十年的方向方向：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现代化发展进程的历史坐标上，我们看到了两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一是建党一百年，二是建国一百年。

这样的语调，使我想起四十多年前的另一个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匈牙利的舆论导向《向着更美好的社会主义建设前景迈进——匈牙利第七次党代表大会开幕》：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历史上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第七次代表大会，1959年11月30日上午九时在布达佩斯建筑工会大厦隆重开幕。代表大会会场的主席台上装饰着庄严的红旗和艳丽的鲜花，竖立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大型雕像。在巨大的横幅上写着:\"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整个会场上充满着庄严、热烈的气氛……当以卡达尔为首的社会主义工人党领导人和各国兄弟党代表走上主席台时，全场起立，以暴风雨般的掌声向他们致敬。执行主席明尼赫在致开幕词时说，这次代表大会在匈牙利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具有重大意义。三年前，反革命暴乱给我们造成了很大损失。但是，我们在阶级斗争中取得了丰富的经验，加强了党，巩固了无产阶级专政。目前，党是坚强的、团结的。广大群众热烈拥护和支持党的政策。同时，我们也得到了社会主义阵营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支持。三年来，由于全党全民的努力和朋友们的帮助，我们不仅克服了困难，而且在社会主义建设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说，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前景是更加美好了。
 

  大会通过议程如下（几乎和48年后的中共十七大议程一模一样）：
   (一)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中央委员会的工作总结和党的任务的报告；
   (二)解决经济任务和制定发展国民经济第二个五年计划的方针；
   (三)修改党章；
   (四)中央检查委员会的报告；
   (五)审查委员会的报告；
   (六)选举中央委员会和中央检查委员会。

大会接着进行会议的第一项议程，由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卡达尔作中央委员会的工作总结和党的任务的报告。卡达尔在报告中谈到了匈牙利外交政策和国际形势，匈牙利的国内政治形势，经济情况和经济建设所面临的任务，关于文化、教育问题，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关于党、党的领导作用和党群关系等问题。卡达尔的报告不断为热烈的掌声所打断。

假如把卡达尔的名字换成江泽民，读者肯定以为这是中共的新闻；假如我们把今天新闻的主角换成卡达尔，新华社记者完全可以直接套用这则具有\"共产主义通用模式\"的消息，完全可以\"天下报道一大抄\"了。

问题是，这样的新闻很能体现歌舞升平，能够欺骗一时，却不能永远掩盖真相，因为我们的读者已经不习惯类似的\"大餐\"并开始警醒了：今后谁还相信这样的党媒体、党宣传？谁还相信\"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前景是更加美好了\"？

东欧那些原先由共产党执政的国家现在都已经抛弃了共产党一党专制，如相信\"社会主义建设的前景是更加美好\"的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社工党）早已经分裂。该党集权时期，国家经济状况仍无好转，人民生活下降，社会动荡不安，党的威信降低，党内矛盾越来越尖锐。总书记卡达尔认为：国内经济遇到很大困难，但尚未到危机程度，政治体制改革不宜急于进行，强调\"加强人民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必须有马克思主义政党发挥领导作用\"，不允许党内成立派别组织。总理格罗斯则认为：经济已陷入危机，\"现在不仅是匈牙利的形象，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有社会主义的形象都成问题\"，主张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同步进行，同反对派组织进行对话，并要求卡达尔辞职。斗争结果，格罗斯占上风。会议提出了加速政治、经济改革的方针，实行社会主义多元化，党制。格罗斯表示\"不仅支持、接受多党制，而且还全力提倡多党制\"。1989年10月6日，社工党举行第十四次（非常）代表大会。为了在多党制后的大选中获胜，表示与\"斯大林主义\"及匈党过去的\"罪恶和错误\"决裂，大会决定将社会主义工人党改建为社会党，明确宣布社会党的目标是\"民主社会主义\"。截至1989年底，登记加入社会党的只有5.5万人，参加社工党的也只有6.5万人，原有72万党员的社工党分裂为不足10万人的两个小党。党的分裂导致政权丢失，在1990年3月25日至4月18日的竞选中，原来的反对派民主论坛获胜，并取得组阁权。社会党沦为在野党。社工党未能进入国会。原总书记卡达尔死后也不得安宁，其被推倒的墓碑上涂写了\"1956年镇压群众和平示威事件凶手\"字样，另一座\"工人运动纪念碑\"上也涂写了\"杀人犯和叛国者不能在圣地安息\"的字样。

这里的\"1956年\"如果改为\"1989年\"，中国也同样有类似卡达尔这样镇压民主运动的凶手……不过要等到\"剧变\"以后才能追究。

那时候，《人民日报》和新华社即使公开承诺不再说假话，恐怕也没有人相信了。

未立起的十七大宣传牌在秋风秋雨中由军警看守

10月15日，中共十七大开幕。这是几个月前就知道的消息。10月21日，十七大闭幕。这是刚刚公布的消息——不再是国家秘密。

15日，《人民日报》在第一版刊登社论，题目是《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道路——热烈祝贺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这是一篇最动听却是最空洞的文章，我试图搜索了一下，发现其中有25处\"党\"字，6处\"伟大\"：伟大复兴、伟大道路、伟大历史进程、伟大工程（两处）、伟大事业。既然党是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既然\"我们社会主义建设的前景是更加美好\"，那为什么这个社会还有那么多的不和谐声音和处处不科学不发展的地方？

10月8日，浙江金温铁路温州鹿城段突然塌方，列车出轨乘客惊魂。号称\"党和人民喉舌\"的《人民日报》却没有报道。这是一列温州开往安徽亳州的N402次列车，因受台风影响突遇塌方滑出轨道，火车翻了撞断电线杆，所幸无人员伤亡。后经过7个半小时的抢险，金温铁路全线恢复通车。

10月13日，江西省丰城矿务局建新煤矿当夜十一时三十分许发生煤与瓦斯突出事故，二十一人被困。截至14日记者发稿时，已有1名矿工死亡，2人获救，仍有18人被困，生死未卜，目前正全力抢救。此前的山东华源矿难172人死难的新闻也因为十七大要召开而\"不了了之\"了。

还有：在房价高涨、房奴喊苦的时候，官商勾结而产生的富豪，多半是房地产发家的，被称为新时代的\"大地主\"。最新公布的《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和胡润中国富豪榜都发出一个信息称，最抢镜头的大富豪以房地产开发商居多。民间舆论与网民认为，这一纸写得满满的房地产商富豪名单可说是房地产暴利的照妖镜，它再次暴露房地产行业涉及圈地囤地、抬升房价的现象。另外，技术含量较低的房地业大量造就巨富，也带出中国经济存在深层次的隐患。有网友嗤之以鼻：\"中国首富是搞房地产的，美国首富是搞高科技的\"；有的口诛笔伐：\"外国的首富靠卖自己脑力致富，中国首富靠卖他人土地和体力致富。\"

中国很多\"先富起来\"的人，多是有权人和商人，他们并不是靠自己的诚实劳动，而是靠手中权力交易和各种歪门邪道发了财，再加上普遍存在的社会不公、司法腐败现象，使不少民众产生了\"仇富\"、\"仇官\"情绪。社会分层的加剧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这些情绪的蔓延，导致近年来中国社会官员与民众的关系紧张，\"群体性事件\"层出不穷。

目前中国基尼系数已超过0.47，处于比较危险的状态，全国大约有一亿低收入者和贫困者，还有一亿多文盲，还有更多的下岗、失业者，以及众多刚毕业就不能如此就业的大学毕业生。

10月8日，中共中央组织部公布，截至2007年6月，中共党员总数已高达7336万3000名，比五年前中共十六大召开时增加了642万2000名。中共党员已占全国人口的5.4%。自从2001年7月中共总书记江泽民宣布允许私营企业主等新的社会阶层人士入党后，非公有制企业中的党员数量迅猛增长。据中组部7月发布的数据，截至2006年底，全国非公有制企业中共党员达286万3000人，还有81万名中共党员来自个体工商户。中组部最新统计，2002年至2007年6月，中共共发展党员1316万7000名，平均每年发展党员239万4000名。可是，这样党员都是执政党员，理应向全国人民公布其合法财产和合法收入，事实上他们的收入和财产却是保密的，高层的党员财产和收入都是保密——国家秘密。

一个境外独立机构认为，贪污腐败使中国经济一年蒙受最高达860亿美元（约6000多亿人民币）的损失，贪污问题严重威胁中国的政治与经济稳定。

在全民拜金主义的熏陶下，贫富差距拉开，两极分化，人们的社会道德观、价值观、自尊心的沦落，羞耻心的缺失，富人可以任意使用暴力而免于法律追究，而弱势群体则相互不惜用欺诈、拐卖、操控的手段虐待同伴，以达不劳而获、掠夺他人财产的目的。

由于以贫富差距为主要标志的社会分层也在不断加剧。社会分层加剧不仅严重冲击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中国传统观念，使中共宣扬的社会主义就是要\"共同富裕\"的理念难以自圆其说，也使曾经被宣传成\"国家主人\"的工农劳动阶层倍感失落和怨愤，直接威胁中共建立在计划经济基础上的政治和社会制度。可这样的不幸和这样的真相，以及相当的反思，《人民日报》和新华社这样党媒体却不会报道，更不能如实评论。幸亏有网络，不然，大众还不知道台风和煤矿偏偏这个时候给十七大添乱，还不知道有那么多的真相被蒙蔽。

虽然一党专制的时代仍在，但人定胜天和“媒体说什么人们就相信什么”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舆论一律，歌舞升平，形势大好，都是因为十七大于15日即周一召开，中共官方媒体只能在明知读者不相信而故意做出歌舞升平的样子，只能傻忽忽地刊登类似社论《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道路——热烈祝贺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一样的空洞调子。

中宣部和各级宣传部要求，媒体可以歌功颂德，不能添乱，不能出现杂音。
因为媒体是党的媒体，是国家的媒体，是政府的媒体，偏偏不是独立、自由的媒体。

在十七大召开前，据说内部就已经有通知说，国内媒体不得擅自报道负面消息，而且会后也要维持一阵子，不能出现反弹。

这样的中宣部等机关的通知，不能上网公布，也不能记录，只能口头传达？

为什么？难道党的宣传部也心虚了？害怕留下证据以后造清算？

看看《人民日报》及其网络版、新浪、新华社等网络的\"红\"字大标题，真是中国有了特大喜事，连网络都不能自由使用比较常用的黑色标题。

难怪有外国记者吃惊地问：中国还有什么不是红色的？

新华社是红色通讯社，人民日报是红色的报纸，奥运会也是红色的奥运会，就连一场演出的钢琴也是红色的，领导人的领带也是红色的，地毯也是红色的，社论和口号也是红色的……总之，中国的成就都是红色的，红色就是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

刚刚结束的中共十六届七中全会公报称：一致认为，十六大以来的这5年是不平凡的5年。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和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任务，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带领全党，紧紧依靠全国各族人民，坚持以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提出并贯彻科学发展观等重大战略思想，战胜各种困难和风险，推动党和国家工作取得新的重大成就。经济实力大幅提升，改革开放取得重大突破，人民生活显著改善，民主法制建设取得新进步，文化建设开创新局面，社会建设全面展开，国防和军队建设取得历史性成就，香港、澳门保持繁荣稳定，对台工作进一步加强，全方位外交取得重大进展，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扎实推进，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

下面接着召开的十七大，\"将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世界发展的潮流中，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上，树起的又一座里程碑。\"人民日报社论还坚持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必定越走越宽广\"。

新华社的报道还提到了未来五十年的方向方向：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现代化发展进程的历史坐标上，我们看到了两个重要的时间节点:一是建党一百年，二是建国一百年。

这样的语调，使我想起四十多年前的另一个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匈牙利的舆论导向《向着更美好的社会主义建设前景迈进——匈牙利第七次党代表大会开幕》：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历史上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第七次代表大会，1959年11月30日上午九时在布达佩斯建筑工会大厦隆重开幕。代表大会会场的主席台上装饰着庄严的红旗和艳丽的鲜花，竖立着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大型雕像。在巨大的横幅上写着:\"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整个会场上充满着庄严、热烈的气氛……当以卡达尔为首的社会主义工人党领导人和各国兄弟党代表走上主席台时，全场起立，以暴风雨般的掌声向他们致敬。执行主席明尼赫在致开幕词时说，这次代表大会在匈牙利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具有重大意义。三年前，反革命暴乱给我们造成了很大损失。但是，我们在阶级斗争中取得了丰富的经验，加强了党，巩固了无产阶级专政。目前，党是坚强的、团结的。广大群众热烈拥护和支持党的政策。同时，我们也得到了社会主义阵营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支持。三年来，由于全党全民的努力和朋友们的帮助，我们不仅克服了困难，而且在社会主义建设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他说，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前景是更加美好了。
 

  大会通过议程如下（几乎和48年后的中共十七大议程一模一样）：
   (一)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中央委员会的工作总结和党的任务的报告；
   (二)解决经济任务和制定发展国民经济第二个五年计划的方针；
   (三)修改党章；
   (四)中央检查委员会的报告；
   (五)审查委员会的报告；
   (六)选举中央委员会和中央检查委员会。

大会接着进行会议的第一项议程，由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卡达尔作中央委员会的工作总结和党的任务的报告。卡达尔在报告中谈到了匈牙利外交政策和国际形势，匈牙利的国内政治形势，经济情况和经济建设所面临的任务，关于文化、教育问题，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关于党、党的领导作用和党群关系等问题。卡达尔的报告不断为热烈的掌声所打断。

假如把卡达尔的名字换成江泽民，读者肯定以为这是中共的新闻；假如我们把今天新闻的主角换成卡达尔，新华社记者完全可以直接套用这则具有\"共产主义通用模式\"的消息，完全可以\"天下报道一大抄\"了。

问题是，这样的新闻很能体现歌舞升平，能够欺骗一时，却不能永远掩盖真相，因为我们的读者已经不习惯类似的\"大餐\"并开始警醒了：今后谁还相信这样的党媒体、党宣传？谁还相信\"我们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前景是更加美好了\"？

东欧那些原先由共产党执政的国家现在都已经抛弃了共产党一党专制，如相信\"社会主义建设的前景是更加美好\"的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社工党）早已经分裂。该党集权时期，国家经济状况仍无好转，人民生活下降，社会动荡不安，党的威信降低，党内矛盾越来越尖锐。总书记卡达尔认为：国内经济遇到很大困难，但尚未到危机程度，政治体制改革不宜急于进行，强调\"加强人民政权和社会主义制度\"，\"必须有马克思主义政党发挥领导作用\"，不允许党内成立派别组织。总理格罗斯则认为：经济已陷入危机，\"现在不仅是匈牙利的形象，从某种程度上说还有社会主义的形象都成问题\"，主张政治体制改革与经济体制改革同步进行，同反对派组织进行对话，并要求卡达尔辞职。斗争结果，格罗斯占上风。会议提出了加速政治、经济改革的方针，实行社会主义多元化，党制。格罗斯表示\"不仅支持、接受多党制，而且还全力提倡多党制\"。1989年10月6日，社工党举行第十四次（非常）代表大会。为了在多党制后的大选中获胜，表示与\"斯大林主义\"及匈党过去的\"罪恶和错误\"决裂，大会决定将社会主义工人党改建为社会党，明确宣布社会党的目标是\"民主社会主义\"。截至1989年底，登记加入社会党的只有5.5万人，参加社工党的也只有6.5万人，原有72万党员的社工党分裂为不足10万人的两个小党。党的分裂导致政权丢失，在1990年3月25日至4月18日的竞选中，原来的反对派民主论坛获胜，并取得组阁权。社会党沦为在野党。社工党未能进入国会。原总书记卡达尔死后也不得安宁，其被推倒的墓碑上涂写了\"1956年镇压群众和平示威事件凶手\"字样，另一座\"工人运动纪念碑\"上也涂写了\"杀人犯和叛国者不能在圣地安息\"的字样。

这里的\"1956年\"如果改为\"1989年\"，中国也同样有类似卡达尔这样镇压民主运动的凶手……不过要等到\"剧变\"以后才能追究。

那时候，《人民日报》和新华社即使公开承诺不再说假话，恐怕也没有人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