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津大爆炸照片。来源:AFP
对于习近平登台后的言论自由度特别是网络言论自由越来越低、抓捕网络大V和人权捍卫者,大规模抓捕、传唤维权律师,不仅仅是抓捕著名的网络大V、人权捍卫者,许多被抓捕的人之前连名字都没被听说过,前些天我在网络上看到连一向温和的公知信力建也被抓了,以前敢说话的人绝大多数噤若寒蝉,现在言论自由的状况远不如胡锦涛时代的情况,我从不认为习近平在向“左”转。我认为,这只是又一场国家大祸乱开始的一部分而已,这些镇压的原因在于习近平、国安委、中宣部、中央政法委等已经在挥舞一面二十多年都没有真正挥舞的战旗,历史上这面意识形态战旗的名称不一样,实质是一样的:打退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反右期间),打倒资产阶级司令部、反修防修、反击右倾翻案风(文化大革命期间),反资产阶级自由化、清除精神污染、反和平演变(邓小平时代)等等,由于中国共产党篡改历史是习惯,恐怕党内无人告诉习近平,这面战旗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的头号祸乱之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祸国殃民的巨大灾难:反右、反右倾运动、三年大饥荒、文化大革命、六四大屠杀等,这面战旗或者是主要原因或者与此密切相关。江泽民到胡锦涛掌握权力的这二十多年期间,中国首要的祸乱之源:这面战旗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被挥舞了,因此中国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过大的国家祸乱,而且,次要的祸乱之源:毛泽东时代的中央一线二线的划分以及邓小平时代的名义上的国家最高领袖和实际最高领袖的分离也不存在(这个问题本文不讨论)。
这面战旗一定是国家头号祸乱之源的原因是社会主义制度就是不如自由民主制度,再者,现实就是中国是一个落后国家,必须全面向先进发达的自由民主国家学习才能够良好发展。但意识形态的桎梏使得任何向西方学习的具体做法都可能被意识形态批判,任何认真努力学习发达国家做实事的人都可能被掌握着意识形态解释权的人批判和迫害,也就是说空话的人可以随时批判、打击做实事的人,向先进发达国家学习的步伐反反复复受到各种阻扰,一定会导致国家的进步受阻甚至出现祸乱。三是打掉了对国家正常运行、安定、发展非常重要的言论自由,而且执政党、政府内部看法、理论、具体做法的不同甚至会上纲上线到敌我矛盾并导致或者加剧内乱,结果当然会祸国殃民。
这面战旗在历史上却被反复挥舞、国家反复地陷入大内乱是因为毛泽东时代坚信社会主义制度优于资本主义制度,邓小平时代坚信经济上走资本主义道路,政治上坚持社会主义能够同时得到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优点。再加上老一代中国共产党人完全无法接受他们的奋斗和流血牺牲不过是对国家进行了一次最大的瞎折腾,这个国家没有他们的奋斗和流血牺牲反而会更好,也就没有内战和民众的流血牺牲,国家也不会走上岔路。再者,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并无科学依据(懂得现代经济学和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区别的人都能够理解),只是意识形态的自我循环论证而已,则一些人特别是解释或者说掌握意识形态的官员以为意识形态的正确和不容讨论是中国共产党政权统治的正当性基础,并以此自己抬升自己的重要性和意识形态的重要性,实际上任何政权统治的正当性都不依赖于意识形态。邓小平时代末期也是江泽民开始执政的时候,1993年,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终于使得这一切成为了泡影,尤其是对老一代共产党人的社会主义必定战胜资本主义信心打击极大,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老一代共产党人十分清楚,苏联的科学技术水平以及文科水平远远高于中国,包括社会主义理论水平;苏联的人均GDP或者说生产力水平远高于中国,苏联搞社会主义建设的水平、时间、经验远强于中国,至今中国在这些方面都没有达到苏联当年的水平;以苏联的情况尚且社会主义制度灭亡了,转为自由民主制度,以中国的二流理论水平和实践水准,肯定做不到只有中国才能够救社会主义。大家都不再相信社会主义制度优于、必定战胜资本主义制度了,这面战旗再打出来就显得非常愚蠢和荒唐。还有,党内一部分反对六四大屠杀的人很清楚,毛泽东时代解决四五运动以工人带上木棍对天安门广场的清场和邓小平的用军队镇压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邓小平的作为完全否定了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社会主义制度是一切为了人民,人民是国家的主人,社会主义制度比资本主义制度有着无比的优越性。还有,对比一下改革开放后的中国与之前的情况就能够清楚,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发展突飞猛进,民众开始富裕起来,是因为民众的勤劳努力和知识、智慧上的提升,关键就是制度上的改变,经济制度全面学习西方的资本主义制度和对外开放,与文化大革命中全面实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经济发展停滞情况构成鲜明对比。实际上,这种对比就能够明白中国共产党意识形态的破产。
这面战旗不能够再被挥舞的第二个原因是历史上对中国造成的危害太巨大,代价太惨重了。但由于中国共产党篡改历史是习惯,这一点在中国共产党党内并无共识。我的文章《自由民主法治是国家长治久安与社会和谐的保证》中说了,1957年,反右运动打掉了民众的言论自由,反右倾运动打掉了党内的言论自由,加上大跃进、人民公社,最终导致了三年大饥荒。而后,刘少奇、邓小平的经济政策在往资本主义道路方向走,毛泽东的判断实际上没有错误,我认为,毛泽东坚决反对刘少奇、邓小平政治上镇压学生运动或者说民众的不满言论、意见,还有:“到了1965年,毛泽东不仅认为工厂、农村的基层政权三分之一不在我们手里,省委、部委有烂掉的,而且认为中央出了修正主义,党内形成了一个以刘少奇为首的资产阶级司令部。”终于,文化大革命成为十年浩劫。
这几场大悲剧,刘少奇、邓小平等人挥舞着打退资产阶级的猖狂进攻的战旗把言论自由破坏得几乎不存在导致三年大饥荒,又被毛泽东认为是资产阶级司令部而被打倒、蒙受冤狱,都是毫无必要的巨大内乱。
在文化大革命结束后,胡乔木、邓力群等人(背后是陈云等人)一点没有汲取反右运动、反右倾运动、三年大饥荒、文化大革命的教训,又大力挥舞反资产阶级自由化、清除精神污染、反和平演变等的战旗,白桦在小说中说真话和周扬等人的一点思想上的不同还有其它的事情如学潮等等都要上升到意识形态你死我活的高度,终于成功地把接班人胡耀邦拉下来了,而后又把矛头对准接班人赵紫阳(但邓力群自己也没当成总书记,在十三大上连中央委员都没被选上),最终引出了六四大祸。中国共产党的两个接班人胡耀邦、赵紫阳相继被迫下台,国家也陷入一场巨大的灾难。
我在网络上看到的说法(网络传说不清楚真假和具体情况),六四之后,李鹏等人还在反和平演变,结果江泽民的表态站在了李鹏等人一边,包括对邓小平的南巡讲话抵触,以至于邓小平放出狠话,谁反对改革开放谁下台,传说江泽民为此在邓小平那里做了深刻检讨,李先念等人也力保江泽民,终于保住了江泽民的接班人地位。最终,主要因为苏联东欧剧变和苏联解体,次要原因是坚持社会主义的老一代共产党人都太老了、病了或者死了,终于大家都消停了,不再因为虚妄的意识形态内斗厮杀并把国家拖入内乱了。而后,新上来的中央领导层如江泽民、朱镕基、胡锦涛、温家宝等人基本上是学理工科出身的,他们对于意识形态的虚妄争议和在微妙的政治斗争运用意识形态武器可能是不擅长也可能是没什么兴趣,这种国家政府、执政党层面的虚妄意识形态内斗并把国家民族拖进巨大的灾难,中国终于有二十多年没有出现了。但中国共产党一直在打压、镇压民间对自由民主的要求和行动。
看一眼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能够清楚,这面意识形态的战旗真正挥舞起来,除了祸国殃民之外,对中共党内的人,受伤害最大的就是接班人和国家领袖。
中国现在这种情况的出现还有有着一个原因,中国共产党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战争意识或者说是你死我活意识,这种意识产生于战争年代。这种和平年代很可笑的意识却经常发作,诸如“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防范和平演变”、“抵制颜色革命”等等。中国共产党总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与此意识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我看来,实际上江泽民、胡锦涛、习近平都一直在执行邓小平一直以来的政治路线,也就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具体地说就是一方面是经济上走资本主义道路,另一方面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在政治和意识形态上的保持高压控制,实际最终结果就是把中国建成了一个二流资本主义国家或者叫做次级资本主义国家,但中国共产党却说是走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只不过,刘少奇、邓小平在57年到65年的时候,还有反右和反右倾运动等的祸国殃民的行动,邓小平复出之后,就没再搞反右和反右倾运动来祸害国家和人民但却有六四而已。只不过,江泽民和胡锦涛都没有象习近平时期这样大规模地抓捕网络大V、人权捍卫者、维权律师而已。
从习近平于8月19日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的讲话精神传达提纲等等来看,在中国,类似反右的风又开始刮起来了,又把普通人的网络言论、帖子等等小事当成意识形态以及舆论争夺的战场了,这种情况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奇怪,我一直有一个感觉,党内不少人以为中国如果一直按照文化大革命前的那十七年的路子走,中国的情况会很好,这些人却忘记了反右运动、反右倾运动、三年大饥荒、文化大革命的惨痛教训;这些人也忘记了毛泽东为什么会发动文化大革命,为什么文化大革命能够发动成功,却以为只是毛泽东的个人错误。
如果文化大革命前的十七年去掉反右、反右倾运动、三年大饥荒这些时期,中国改革开放后的主导政策、执行情况和十七年的道路实际上差别真不太大。只不过这一次,更加接近于反右运动而已。但是,问题在于,习近平、李克强、张德江这些人能够和当年的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等人相提并论吗?想都不用想,习近平、李克强、张德江这些人无论是比才智比知识比能力比对国家社会的熟悉程度,都比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这批打天下建立国家的领导人差得远呢;在熟悉中国现实、精明强干、长时间树立的巨大威望以及享有的权力和以及上下一心的程度等等各个方面,现在的领导人压根没办法和开国那一批领导人相比。建国初期,中国共产党在全国人民中的威望,也是现在的中国共产党无法相比的;但开国的那批领导人,再强,国家也在反右和反右倾运动后,加上大跃进、人民公社,整个国家尚且被搞得一塌糊涂。现在的领导人,远不如老一代的领导人,走那样的老路,是绝对不能够犯一点大错的,如果再犯下大些的错误,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问题就是亡党亡国的问题。但是,只要是人,都会犯错误。问题是,中国目前经济下行的压力极大,经济发展情况已经不再是高速发展的时期了,在这种情况下,出现错误则损失极大、难解决(经济高速发展时期出现错误能够在发展中解决也就是容易纠正或者解决问题),因此更需要言论自由使得上下信息自由交流正常,使得政府高层能够清楚实际情况,以减少犯错误的可能和出现错误后快速反应来纠正错误。
中国实际上走的道路就是走向二流资本主义国家,一个还不如台湾香港情况的国家,这是一眼就能够看出的结果。当然,中国共产党会以中国地方大人口多,原先就贫穷为自己辩护,但这个辩护很可笑。《李光耀回忆录》中说到:“邓小平邀请我再到中国访问。我说,等中国从文化大革命中恢复过来我就去。他说,那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不同意。我认为他们真要追上来,甚至会比新加坡做得更好,根本不会有问题;怎么说我们都不过只是福建、广东等地目不识丁、没有田地的农民的后裔,他们有的却尽是留守中原的达官显宦、文人学士的后代。他听后沉默不语。”
中国确实大,而且是贫穷的底子,但优势是华人的精英还是集中在中国大陆,只是,他们既没有得到上佳的教育,也没有得到良好发挥能力的环境,中国还是要回到自由民主的正道上来,才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中华民族才能够成为一个伟大的民族。
习近平等人有三个选择,一是政治上也向西方发达国家学习,逐步建立自由民主制度;二是延续江泽民、胡锦涛的统治路线,经济等各方面继续学习西方,但官员和民众都要有一定的言论自由;三是这样继续打压下去,言论自由真的丧失,由于言论自由和法治对中国的极端重要,再继续扼杀网络言论自由和打击维权律师,中国的走向基本上一定会是跌落到三流资本主义国家。
对于习近平,我从来没指望过他会搞什么政治体制改革,因为习近平在教育方面能够做的改革都没有做,教育不是意识形态的阵地,是国家民族的未来之所系,教育也是一项专业技术工作,中国共产党人在这方面明显做得很不行,应该交给懂教育的人来搞好。在这点上,习近平都没有做,就没有任何可能进行政治体制改革。
中国由于阻挡这面意识形态战旗挥舞的那些因素依旧存在,苏联东欧巨变的现实依旧,改革开放使得中国清楚世界各国情况,知道必须学习西方发达国家,中国也因为二十多年没有挥舞这面战旗而没有大的祸乱,很多人的习惯尚在,因此,现在还没有演变成国家的内乱。但是,看一眼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就能够清楚,中国的未来令人担忧,十九大之后就会明确,出现大祸乱的危险很大:如果选出的接班人在挥舞意识形态战旗方面和习近平等人一致,很容易真正演变成反右那种剥夺民众和党内言论自由的情况,这会导致国家民族的巨大灾难并导致内斗不休;如果选出的接班人左右摇摆不定或者始终在这个问题上不明确表态和作为,恐怕会被认为不适合担任领袖;如果选出的接班人在挥舞意识形态战旗方面和习近平等人相反,党内一定会有人效仿邓力群等人攻击胡耀邦、赵紫阳的故技,会挥舞意识形态的战旗来攻击接班人并图谋取而代之,从邓力群死后七常委同时出席吊唁的情况来看,邓力群和胡乔木等人的祸国殃民行动成功了则获益甚大,失败了也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是对同样祸国殃民行为的巨大鼓励,同样会使国家加剧陷入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