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真溅雪:氮肥厂十年 (十五)
摘自一真溅雪回忆录《使命》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赛程我已经跑尽了,当守的信仰我己经守住了。─
摘自《新约圣经》.提摩太后书.4章.7节
与治国从事牛蛙养殖 因陋就简试制牛蛙膨化饲料 几经失败偶然意外导致成功 遭嫉妒迁场石牛四队 克诚入股牛蛙场 意外扭伤髋关节 遇风寒引发严重坐骨神经痛 治国回家料理家事 牛蛙场无人管理诱发牛蛙腐皮病蔓延 致牛蛙场全军覆灭 转行膨化饲料生产 廖正中建议赴咸宁治坐骨神经痛
回到湖南后,有一天在《湖南科技报》上看到在我国南方推广养殖古巴牛蛙的报导,令我产生了兴趣,我想牛蛙养殖投资不大效益不错,那时湖南的牛蛙养殖还刚起步。
于是我先到长沙太平街的水产市场了解行情,发现这个市场有牛蛙出售,价格在50至60元一市斤左右,该市场上牛蛙数量稀少,且牛蛙的个头也不大,我问那里的商贩这些牛蛙是从哪里进的货?他们说这些牛蛙都是从福建、广东那边贩运过来的。
我又到五一路新毕书店买了一些水产养殖的资料,后来又从《湖南科技报》上看到湖南农学院水产系“牛蛙养殖培训班”的招生广告。广告上还说培训班结束后,还有部份种牛蛙供应,为期一个星期的培训班,包括住宿在内,只收一百四五十元。于是我去报了名,培训班的主持人是湖南农大水产系的王晓青讲师,经王老师和发下的培训资料介绍:牛蛙原产于古巴沼泽地带,生长快、个头大,可以长到一斤半到两市斤一只。最早是六十年代,古巴的卡斯特罗把牛蛙当作礼品送给中共的,后来被送到南方的一个水产研究所繁养,还未来得及推广养殖就遇到“文化大革命”,水产所和全国其他机构一样陷入瘫痪状況,牛蛙繁殖推广之事也无人过问,原来养的那些种牛蛙有的跑到野外去了。
直到“改革开放”后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才有人在野外发现了那些逃逸的古巴牛蛙繁殖的后代,引起水产专家的重视,认为这一情况表明:中国南方的自然条件也适合古巴牛蛙的繁殖生长,于是开始在中国开展牛蛙的人工繁殖饲养工作。
在培训期间我们还参观了农学院的牛蛙养殖场和牛蛙膨化饲料生产车间。培训班结束时,由于购买种蛙的人很多,原计划每人供应一对种蛙(一公一母),结果因参加培训班的人太多,每人只能供应一只种蛙,我花了一百元购得一只雌种蛙。我拿回去后,先把这只雌种蛙养在水缸里,然后在宿舍阳台的西端用砖和水泥修砌了一个繁殖池,池的面积有2.5平米,池内有水面还有一小块“陆地”。建好之后,放上水居然不漏,我满心高兴,我把那只雌牛蛙养在繁殖他里,计划想办法再买一只雄蛙来,先繁殖出一批牛蛙蝌蚪后,再到乡下去租一块田地建成一个牛蛙养殖场。
然而我到长沙水产市场、湘阴鹤龙湖水产养殖场和其他几个牛蛙养殖场求购一只种雄牛蛙都没有结果。而四月份牛蛙的繁殖期已到,晚上睡在床上就可以听到繁殖池内那只雌牛蛙发出的像牛叫一样的求偶声。到五月下旬当我终于以150元的价格购到一只种雄牛蛙时,却为时已晚,早已过了牛蛙的繁殖期,由于未能繁殖出一批牛蛙蝌蚪,心情有点沮丧,但一不做二不休,那就买现成的蝌蚪来养吧!
当我把养牛蛙的打祘告诉孫治国之后,他也对此产生了兴趣(他所在的衡阳电机厂也濒临破产的状态),于是我邀请他到汨罗来和我一起养牛蛙,他到了汨罗之后,我打听到距艳华娘家不远的新市乡有一家规模较大的牛蛙养殖场,那里有牛蛙蝌蚪出售,我去该养殖场确认确有牛蛙蝌蚪出售,谈好了价格之后,先在石仑小学旁边租了一块两百平米大小的一块田,请人把田里的泥土取出堆在田的四周,便成了一个将近200平米的小池塘,再买来几十块高一米八的石棉瓦把池塘四周围起来,就建成了一个小型牛蛙养殖场。
然后我们以每尾0.2元的价格从新市那家牛蛙养殖场买了三千尾牛蛙蝌蚪,放养在水池中,我们一边投喂一些沙虫、小蚯蚓之类的物料飼养小蝌蚪;一面研制牛蛙的膨化饲料。因为牛蛙膨化饲料中蛋白质含量、脂肪含量、淀粉含量的比例在书上都能查到,另外再添加一些必要的微量元素就可以,根据这些要求和我们使用的原料中蛋白质、脂肪和淀粉的含量,就可以计祘出具体配方中每种原料的用量。我看到农学院那台牛蛙饲料膨化机,出口出来的牛蛙膨化飼料是细条状的有点像街上用小型膨化机膨化出来的大米和其他粮食的膨化食品,我想是否可以用那种小型膨化机来生产牛蛙膨化饲料。
我记得在长沙火车站附近常看到一些推销小型膨化机的广告,于是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些广告,原来推销膨化机的厂商就住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館里。我找到一家浙江的厂商,在那里我了解到那种小型膨化机膨化出来的膨化食品可以有多种形状:有中空管状的,也有园棍状的,大小尺寸控制只要采用不同的出口即可,我问他们能否将物料膨化成五毫米左右粗细的园柱状物品时,他们十分肯定地回答说:当然可以,你只要回去自己换上一个小的出料口就行。
这种小型膨化机的价格也不贵,只需二百三四十元一台,只是回去后,还要自己配上一台五瓩左右的三相电机才行,这种旧的五瓩的三相电机也只需三四百元就能买到。
于是我们花了二百三十元买了一台小型膨化机,回到汨罗后又在旧货市场买了一台五瓩的三相电机,就在我们所住的石仑小学的礼堂里安装好这台小型膨化机。
当我们要试制膨化饲料时,才发现作为蛋白质主要来源的秘鲁魚粉市场上根本买不到,而且价格又贵,要四千伍百元一吨,于是我想到是否可以自己来制造鱼粉?我们先到汨罗的菜市场去看,发现有一些干杂小鱼出售,价格虽然不贵,只两元左右一斤,但数量有限,无法满足生产的需要。这时我们想到位于洞庭湖畔的岳阳市,那里是湘北一带水产品的集散市场,我们估计岳阳水产市场不仅供货量大而且价格也应比汨罗便宜。
于是我们来到岳阳,找到位于城北的水产市场,那里不仅有大量的干小杂鱼出售,而且价格也比汨罗便宜,水产市场的商贩开始的要价都只要一块八九角钱一斤,并声称如果数量要得大,还可再降低一点。于是我们找到一家干小杂鱼质量较好的商贩和他们敲定:以每市斤干杂鱼1.7元的价格供货给我们,并和他约好过两三天来购买。
为了节省运费,我们决定利用艳华邻居兼同学的妹夫小曾开汨罗至岳阳的班车的便利,在每天最后一班岳阳至汨罗的班车上帮我们把包装好的干杂鱼带回来,因为那时岳阳回汨罗的班车,最后一班车几乎没有什么乘客(那时岳阳与汨罗之间有许多班火车,而火车票价只相当于汽车票价的三分之一左右,所以很少人选择坐汽车回汨罗),经常是放空回来,而我和治国坐他们的汽车回来,二人的车票钱就比路上的油费还要多,所以小曾也欢迎我们坐他的客车回汨罗,而且所带的几大包干杂鱼也不另收我们的运费,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为了使他们村里的粉碎机能把我们的干小杂鱼打成粉,干小杂鱼买回后,还要在学校操场的水泥篮球场上晒一两天,这种小杂鱼买来时就已经很干燥,因为没有干透的小杂鱼极易变质腐烂,所以鱼贩们从渔民那里收购干小杂鱼时把关就很严,没有干透的小干杂鱼坚决不收。这种小干杂鱼打成鱼粉后,加上往来车费和损耗后每斤鱼粉的价格还不到两块钱,比用秘鲁鱼粉每斤的成本还要低三角钱左右。
牛蛙膨化饲料的原料除了鱼粉、豆粕粉、玉米粉、麦麸……等之外,还有一些微量元素。一开始做出的牛蛙膨化饲科形状大小都和农学院出产的差不多,但是拿去饲喂牛蛙时却出现了问题,农学院生产的牛蛙膨化饲料扔到水里后可以保持一天多的时间漂浮在水面上,并且不散开,这样才有利于牛蛙觅食和饲料被充分利用。因为牛蛙是吃活食的,只有晃动的食物它才会去捕食,牛蛙膨化饲料如果是漂浮在水面上,它就会随着水面的波动而晃动,这时牛蛙便会误认为它是一个活的虫子而去吞食它。但当饲料沉到水底下后,牛蛙是绝不会到水底下去吞食饲料的。这些沉到水底的饲料不仅降低了饲料的利用率,而且会迅速造成牛蛙池内水质的污染,而不得不经常更换池内的水,造成成本的增加。而我们开始生产的牛蛙膨化饲料撒到水面上,不到一两个小时就都沉到了水下,使牛蛙无法食用,并造成水质的污染和浪费。
为解决这一问题,我和治国想了不少办法都未见成效。直到有一天,我配好了一堆料后对治国说:我今天去岳阳买干小杂鱼,今天你找个人帮忙,一定要把这堆料膨化掉,否则现在气温这么高,料堆会因高温而发酵,那这堆料就报废了。
结果那天傍晚,我从岳阳买了干小杂鱼回来后,我问治国那堆料膨化好了没有?他说:还没动它,因为当时正值“双搶”期间,村民们都在田里忙“双搶”,实在找不到帮忙的人,我一个人又没法干,所以就没有做。我听了有些不悦,心想这堆料多半要被浪费掉了。
第二天上午我走到这堆料旁边,伸手往料堆里一摸感到料堆里已经发热,这就意味着那堆料已经发酵了,我虽然觉得很失望,但仍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那堆料装进了膨化机的料斗里,开动膨化机后,奇跡出现了,膨化机出来的膨化饲料比以前出来的要粗一些,颜色也要浅一些,拿到手里觉得很轻,闻起来还有一股特殊的腥香味,我们把那一堆料膨化完之后,连忙把这批牛蛙膨化饲料拿到我们和附近另一家个体牛蛙场去试喂,结果这批饲料一丢到水里没有一根沉到水底下,这批饲料浮在水面上好几天,都不沉下去,也不散开,比农学院生产的牛蛙膨化饲料的性能还要好。
我们当然喜出望外,许久未解决的难题,居然在一次偶然的失误之中,就这么轻易解决了。那位试用了我们生产的牛蛙饲料的牛蛙养殖户老李跑来找到我们说:今后我就买你们做的牛蛙膨化饲料,也省得我今后再跑到长沙去买牛蛙膨化饲料啦,我们当然欢迎。
那三千尾牛蛙蝌蚪在我们的精心喂养之下生长很快,到八月份已长到七八厘米长,腹部的后面也开始长出两只小腿来,到九、十月份便先后长出了四只腿,尾部也逐渐萎缩,最后完全消失,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小牛蛙,变成小牛蛙后食量增长很快,生长速度也加快,牛蛙个头的大小也出现了差异,大的牛蛙到后来越冬之前,已长到了二三两一只,但小的还只有一二两一只。此时我们生产的牛蛙膨化饲料除供应自己使用之外,也按两元一斤的价格(这个价格比农学院的价格要低)供应附近的两三个牛蛙养殖场,按这个价格计祘除去成本每吨的毛利可达一千二百元左右。
由于我们所租那块田的主人见我们的牛蛙养殖顺利,便提出明年那块田他要收回自己耕种(他实际上是想收回自己来养牛蛙),迫于无奈我们只好另找场地搬家。想来想去想到了我下放最后落户的汨罗市大众乡石牛四队。
我找到该村的村书记邹克诚,他是我的老朋友了,我跟他一说,他满口答应,并表示愿意和我们一起养牛蛙,他说:只要你看中了哪一丘田的灌排水条件符合养牛蛙的要求,便由我出面去做工作,把那丘田租下来,改造成牛蛙养殖池,要搞,我们三个人就一起搞大一点规模。我在汨罗水库下面一条灌水渠道旁边选了一丘田,便于灌水,而这丘田至排水沟也近,并且有足够高的落差可以将牛蛙池里的水排净。
那丘田呈长方形有四亩多大,我们拦了一半,大约两亩的样子,同样是请人把田里的泥土挖到田的四边,形成一个有一米多深的水池。为了防盗和防止牛蛙逃逸,四周都用一米八高的石棉瓦栏起来,并在一个角上盖了一间七八平方米的土砖房子,用作存放牛蛙饲料和晚上值守人员休息的地方。
到这年十一月中旬牛蛙快要停止进食进入冬眠状态之前的一个星期六,我找了技术科的同事和车间里的几位朋友帮忙,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牛蛙及养牛蛙所用设备工具和生产牛蛙膨化饲料的设备和原料,全部搬到了石牛四队的新牛蛙养殖场。
接着我们三人商量现在养殖规模扩大了,还只养了三千只左右的牛蛙已不适应新养殖场的规模,必须增加养殖量。后来打听到大荆乡有几个养殖场,还有一批因营养跟不上,还尚未变成牛蛙的已长出两只后腿的大牛蛙蝌蚪出让。
于是我找到那里,以一角伍分一尾的价格分两次一共买了两千尾大牛蛙蝌蚪,另养在牛蛙场的一个小池内(因为如与已变成蛙的牛蛙放在一起,有时牛蛙会吃掉这些蝌蚪)。
此时,我在修建牛蛙池,担土跨过一条小水沟时,不慎将右髋关节扭了一下,当时并没有感觉到十分疼痛。这一年入冬之后,治国回衡阳去了,一天晚上我去牛蛙场那间值守室守夜时,半夜忽然来寒潮,又刮风又下雨,而那间盖在田里的值守房不仅地上潮湿不堪,而且四面漏风,我睡在床上,由于被子单薄我冻得缩成一团,到早上起来就发现右腿髋关节剧痛,整个右腿从上到脚又酸又痛又麻,走路时右腿直打跪。我到克诚家告诉他:现在老孫回衡阳去了,我腿痛恐怕一时也好不了,蛙场就只能靠他去照料一下。他满口答应后,又用自行车把我送回氮肥厂。
我回到家后,只能坐着或躺着休息,什么事也不能干。艳华见状,到处帮我买治关节痛的药物和膏药,也没有什么效果,也到长沙南门口的伤科医院、湘雅附一院的骨科去看过,也照过片,所开的药使用后都没有什么效果。
据湘雅一位骨科老教授说:是我右髋关节骨盆处有一个小圆孔,通到右腿去的一根主要神经便是通过那个孔到右大腿去的,这个孔的周围有几根连接肌腱的肕带,如果这些肕带被扭伤后就会出现水肿,水肿后的肕带压迫从这个孔里通过的右腿神经,才造成髋关节剧痛和右腿的酸胀、发麻和疼痛,通常把这种病称之为坐骨神经痛,只能静养,让其自然恢复,没有什么特效的办法。
而老骨科中医说我这是年轻时受多了风寒,年轻时身体好抵抗力强,这些风寒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年纪大了体质下降,才因这次受风寒,才爆发出来,中医通常把这种病叫作风湿痛,要服用怯湿去风的药,慢慢把体内郁积的风寒驱除出来,才能断根。我听他们说得都有道理,不过似乎西医老教授说的更符合科学一点。
直到2013年的3月牛蛙要从冬眠状态之中甦醒过来开始进食,孫治国又从衡阳来到了汨罗。从去年11月到这年三月,将近四个月时间内,我的右腿时好时坏痛得厉害的时候,躺在床上无论采取什么姿式都痛得难以承受,症状轻的时候,可以跛着腿走走路。
治国来后,我们在街上租了一辆三轮车一起来到石牛四队的牛蛙场,克诚说:你们把牛蛙丢在这里不闻不问,我又不懂技术,只能起个看守防止偷盗的作用。我们向他解释这段时间我腿痛纏身,实在不能前来照料牛蛙,治国也因家里和厂里的事走不脱身,这几个月辛苦你了。我们一起来到牛蛙场,见边上有不少被田鼠咬死的牛蛙,捞起牛蛙池的牛蛙和蝌蚪池的大蝌蚪一看,心里就凉到了冰点,原来它们都染上了对牛蛙和牛蛙蝌蚪来说是一种毁灭性的疾病“腐皮病”,这种病只有在刚开始发生时,马上采取措施把它们全部捞出,然后,把个别染病的个体及时清除、销毁,将未染病的个体全部浸泡到高锰酸钾溶液内消毒,杀灭个体表面的腐皮病病菌之后,再暂时放养在清水里,然后把牛蛙池和蝌蚪池内的水排凈、池底用石灰消毒,再用硫酸铜溶液消毒之后,再往外把池水排净,反复两三次之后,,直至池水的PH值达到7右右时,才可把消毒后的牛蛙和蝌蚪转入池中放养,过程非常繁琐费时。由于我力不从心,治国虽知道怎么做,克诚只能配合,因而无法采取这种彻底的办法,只能一边不时往池内喷射硫酸铜溶液;一边不断用小网兜把染病的个体捞出销毁,开始一天捞出十几斤患病牛蛙和蝌斗,随着天气的逐渐变暖,每天捞出的病体越来越多。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真是至理名言。
此时牛蛙价格,因前两年大力开展牛蛙养殖业而产量爆增,从而导致牛蛙价格猛降,从去年的五六十元一斤一下子降到了市场上零售都只有七八元一斤都无人问津的地步。
我知道以我当时的身体状况和牛蛙市场的状况,我已意识到这个牛蛙场是无法办下去了,我曾想把一二两以上的牛蛙一起捞起来,以五六元一斤的价格买给城里的饭店,结果我联系了许多家飯店都没有一家愿意购买,到后来死得只剩下二三十斤了就全部捞起来,几家分享拿回去吃掉了。
牛蛙场结束后,我们三人一祘帐,总共投入约五千元,我各治国各承担二千元,克诚承担一千元,牛蛙场剩余的一百二十块石棉瓦和余下的饲料原料,都一起移交给克诚,当作他今后把牛蛙池恢复成农田的补偿。
养殖牛蛙以失败告终后,总结原因主要有以下两点:其一是不能跟风,当时参加牛蛙养殖培训班时,发现那么多人参加,种牛蛙卖到三四百元一对还求购无门时,就应预计到当时牛蛙五六十元一斤的价格是远高于它的实际价值的,是不可能持久的,因为据资料上介绍牛蛙的饲料比是1:2.5也就是说:达到营养标准的牛蛙膨化飼料,每喂2.5斤便可长一斤牛蛙,据此计算牛蛙的正常价格应在每斤9─10元是比较合理的,养殖户也能维持20%左右的利润;其次,我在那个牛蛙养殖的关键时期,有四个月因病天法去牛蛙场视事,以致腐皮病蔓延至整个蛙场,未能在发病初期把这种疾病及时扑灭,致使这种病蔓延至全牛蛙场,这也许是“天命”吧!是非人力可以改变的。
试想如果我没有腿痛病发生,我会及时对池水进行消毒;也会及时对牛蛙和蝌蚪个体用高锰酸钾溶液浸泡消毒,那么,蛙场根本就不会发生腐皮病;或是刚一发病,还未对蛙群造成重大危害时,就被及时扑灭,这样那批牛蛙养大后,等到下半年牛蛙降价风过去之后,牛蛙又恢复到十元左右一斤时,我们的牛蛙就可以上市了(那场降价风暴击垮了大部份牛蛙养殖户),即使按这个价格出售我们还是有利可图的,因为我们自己生产的牛蛙膨化饲料成本每斤只有一元六角左右即使按三斤饲料长一斤牛蛙计算(资料上说的是2.5斤饲料便可长一斤牛蛙),长一斤牛蛙饲料钱还不到五元再加上其他开支一至两元总成本也不到7元,每斤牛蛙还可赚3元多。如果不是这场不期而至的坐骨神经痛,养牛蛙肯定不是这种结局,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呀!
牛蛙场结束之后,此时我想牛蛙不养了,但牛蛙膨化饲料还是可以继续做的,因为湘阴、汨罗、岳阳(县)和平江都还有不少牛蛙养殖户,而办一个牛蛙膨化饲料厂投资不多,也就没有大的风险。
于是我邀约了氮肥厂的同事王学其一起来办牛蛙飼料厂,他是湖南农学院毕业的,对此也感兴趣。为了寻找办厂的场地,我们来到承包了汨罗城郊渔场的廖正中那里,他是我以前养蜂的蜂友,他那里有一间仓库、有现成的三相电源,场地的大小也合适,这里距氮肥厂也近,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因为那时我还未退休,时不时还要到技术科去料理一些事,王学其也还在上班,但也比较自由),我们很快就谈好,以每月一百元的价格租借廖正中渔场的仓库,给我们办牛蛙膨化饲料厂。
事情谈妥后,临离开时,廖正中发现我右腿走路有点打跪,问我:腿怎么了?我说坐骨神经痛,已好几个月了,他说:我介绍一个地方专治坐骨神经痛、风湿和跌打损伤,就是湖北咸宁麻塘镇风湿医院的镇老医师,专门治这类病。我们邻村的村书记早两年也是风湿病严重,已病得躺在床上不能行动,是他的亲戚把他抬上火车到麻塘镇风湿医院找镇老医生开的药,服了镇老医生开的三个多月药后,就痊癒了,现在又能下田耕田、扮禾(湖南人把收割稻谷叫做“扮禾”),我说:那我也到咸宁去试一下,看看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