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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闻社 北京时间:2007年05月21日03时44分 发布 |
今天是2007年5月20日星期日,天气阴霾。自从18日我被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以“涉嫌危害国家安全”刑事传唤,回到家就开始感冒,第二天还发了烧。我想是传唤那天的房间阴冷受了些凉所致。毕竟我本身有早期肝硬化,并且最近相当劳累,身体抵抗力较弱,和国保秘密警察的较量又很影响心情。今天一整天我几乎都在卧床发汗。我妻子金燕因为妊娠反应强烈,所以也没有出门。到了黄昏,发现三天了家里已经没有什么蔬菜和食品。金燕身体瘦弱,她有低血糖的毛病,饿了就需要立即进食。而且因为怀孕她无法提重物。最后只好还是决定我去买菜。 买菜是一件我们这样平凡人家的日常小事。但因为传唤以后再次被北京市公安局非法拘禁,所以我想出门时一定会遇到些阻拦。无论如何,生活还要继续,我必须去超市把食品为金燕和她肚里的小宝贝买回来。 下了楼,发烧两天的我感到有点头重脚轻,步履很慢。看到单元门外不远是通州区公安局中仓派出所的两名警员。他们看到我,就起身向两栋楼围合院子的大门口走,我想或许他们知道我要买菜,所以准备向他们的上级请示,然后监视着我去。等我走近院子出口的铁门,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便衣横在那里。通州区公安局国保支队的几十个警察我都能认出来,我住宅所辖地的中仓派出所的十几个片警我也都了解,而今天这个便衣显然不是来自通州,那他只能是北京市公安局国内安全保卫总队的秘密警察。这类警察因为来自市局,典型的奴才品性,到了基层通常都很傲慢。他乜斜着眼睛看着我,蛮横地问我要去干什么。我最不能容忍这类当流氓还当得理直气壮的家伙,所以就回敬他让他说话客气一点。他的气势显然一下子更涨起来,径直胸口一横挡住我的去路,我只好用双手去推开他。当我们有了肢体接触,他一下子发作起来开始对我拳打脚踢。这种情势让中仓派出所的三名警察感到震惊。恐怕他们也没有想到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的警察如此野蛮粗暴。随即,他们三个警察立即上来拉架。一个来劝阻我,两个去劝阻市局的国保。当时一个高个的通州区警察上去拦阻他,因为他身材高,而这个粗壮的北京市局国保便衣比通州警察矮半头,所以拦阻拉拽中北京国保总队便衣的墨镜一个镜片掉了下来。他把眼镜摘下来丢到地上。我们的言语交锋仍在继续。那个市局国保火冒三丈,从地上抄起一块一寸厚半米见方的木板,上面至少钉了四枚钉子,双手举起要向我的头上砸去。通州区中仓派出所的那位高个警察慌了,连忙奋力制止住他,两个人都用尽全力,所以都几乎失去了平衡。如果不是这名通州的警察,那个市局国保的板子拍下来,我的头顶上一定会砸一两个血窟窿。这是足以致命的。 想起2006年7月30日晚上,四名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的警察殴打高智晟律师,当时他们抄起六边形砖要砸在高律师头上,幸而有高律师的妻子耿和出来拼命挡住。当时我听到描述后很困惑,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的警察难道不知道那会砸碎人的颅骨吗,难道不知道那会伤及人的生命吗,更何况他们清楚自己在从事违法的行径,他们真的有这么凶残吗。今天我知道了。他们确实下得去手。他们的确有杀人的动机和手段。 带钉子的板子被通州区的警察尽力夺下了,夏日黄昏中一些邻居在旁边看到了整个过程。自从我2004年7月2日搬到通州区BOBO自由城,这种剧烈的暴力冲突他们也看到不止一次了。但从未有这么危险的情况发生。从前我因为表达公民不屈服,所以无数次与通州区国保支队和中仓派出所的警察发生肢体冲突,但从去年那一次连续214天的软禁后,我决定不再这样了。因为他们也都是被北京市公安局以及公安部国内安全保卫局驱使压制的对象,他们被迫在执行这些非法拘禁公民的命令,他们也是一群受害者。通州区的警察经过这三年与我摩擦,也了解了我和金燕,在私下他们也把北京市国保总队和公安部国内安全保卫局以及中共中央政法委骂得体无完肤,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通州的警察自己只能忍气吞声地违心执行着命令。 通州的警察把市局国保拽到铁门外,这个家伙仍然在对着我叫嚣“弄不死你!X你妈的!”我看我手腕上的佛珠被他拽下来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听到身后有位大妈的声音“大钉子,别给他(胡佳)扎着。”我回头看到这是我们76号楼1单元的邻居大妈。她去把那块带钉子的木板搬起来,放到五六米外的垃圾桶里。看样子木板不轻,我想是小区邻居装修后丢弃的建筑垃圾。 市局国保警察还在外面叫嚷“我有的是劲对付你。”我心里相信,这群北京市公安局的恶犬们的确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很奇怪,北京的国保警察级别越高越骄横野蛮。北京市国保总队的马凯、张雷、孙荻等30多岁处长一级的骨干爪牙都是很凶悍野蛮的类型。我还没有见过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总队长张宪林和北京市公安局局长马振川,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该有多残暴。马振川是京门第一恶狗,下边的市国保都只能算狗腿子。每年上百次坚壁清野式的扫荡上访村,每年大范围非法拘禁公民,所有重大命令来自与他和原政法委书记强卫。同时马振川还是2008年29届奥运会的安全保卫总指挥,一个压制人权刽子手式的人物在掌控奥运会的安全,可想而知他会和他的国保爪牙们做些什么,他会具体使用国家黑社会势力去推行国家恐怖主义。马振川这样的人掌控奥运会的所有警力,就像大贪污犯北京市副市长刘志华掌管着北京所有的奥运建设工程一样,令人感到29届奥运会被暴力和贪腐的阴霾所笼罩。 通州的两名警察跟着我上了车,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让警察上我的车。从前我感到警察很肮脏,所以从来不让警察进入我家门和私家车。但这次,我知道第一我无法不让他们跟着我,第二我对这两个通州警察心存一份感激,如果不是他们,我今天肯定非死即伤。我胡佳生来就从不怕死,但是我死了金燕和她怀宝宝该怎么办,我年逾七旬的父母该怎么办。 我从超市买了菜回到小区,在进入围合院子大门时,这个市局的国保便衣就叫住我,让我赔他的墨镜。我很愤愤不平,他非法拘禁公民,还对公民施加暴力,在冲突中眼镜坏了还要诬陷是我弄坏的。所有邻居都看到了,便衣警察们一共有4个人,每个人都比我高,每个人都训练有素。而我今天还在发烧,动一动都出虚汗,怎么可能弄坏他的眼镜。而且,刚才我明明看到是他眼镜的一个镜片掉落了,现在我却发现是两个镜片都没了,而镜架被挤扁成七扭八外。我明白了,在我们买菜过程中,这个市局国就地保对他的“证物”做了“加工”。 我手里提着买来的蔬菜,这个流氓就围着我骂来骂去。我也毫无客气地回敬给他。其实,作为佛教徒我不该用非常重的语言去回敬别人,但对这样的国保狗腿子我实在是无法咽下这口气。我们的言语交锋还在继续。他总是爱贴到人的脸前,侵犯别人的空间。尽管我感冒鼻塞,但还是闻到他嘴里发出的阵阵混浊味道,我不时向后下意识的退一步和他保持点距离。整个过程,他除了威胁还是威胁:“我跟你说,你不赔,有你好吃的。”“我让钉子长你头上。等你出去的时候,我一定让钉子长在你脑袋上。” “那个(板子)钉子少,我可以找钉子多的。”“下次我找钉子多的,我一定镶在你脑袋上。” 我不想和他恋战,毕竟家里的妻子还在等我把菜买回去。这时又是刚才那位好心的邻居大妈上来解围,她说让我赶紧回家做饭,她说她是楼上的邻居,我们这么冲突令她烦死了。我感到大妈在轻轻推我离开现场,老人家不想让我再吃亏。而我,顾及大妈的安全,甚至连个谢谢都无法和老人家说。慢慢往家里走,后面还是传来那个市局国保正在像街头混混儿一样向邻居们展示他坏了的墨镜,说我如何殴打他。老天! 这个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的便衣是一个标准的北京流氓地痞的作派。北京市公安局的国保系统,整体而言不是流氓当了警察就是警察做了流氓。当然,全国各地的国内安全保卫系统普遍如此,可以说是人渣林立,畜类横行。从我和曾金燕被定义为“涉嫌危害国家安全”,北京市公安局长马振川就派这类市公安局他的嫡系到我家门口来“指挥现场”。这号人无愧于是马振川和张宪林手下的得力干将,是牙尖嘴利的猛犬。 回到家很疲惫,我靠在沙发上喘息。金燕立即就看出我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了解了一点外部的冲突,她只说不该让我出去买菜和流氓发生冲突。不一会儿,金燕接到福建老家的电话,她的外公就在此时刚刚过世。金燕垂下泪来,伤心地告诉我,她小时候外公最疼她。而前年金燕的外婆去世时,她因为上课而没能回家,无法见上最后一面,非常内疚和遗憾。所以这一次尽管我们被软禁,但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奔丧。我感叹真是祸不单行。金燕马上打电话订机票,明天上午10:30我们两人一起飞往厦门,然后乘坐5个小时的汽车回她的老家福建龙岩的武平县。如果明早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的流氓们阻挠我们去福建奔丧,我就和他们拼了。 今天只有一件事是幸运的,我出来买菜时没有让妻子和我一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个北京市公安局国保总队恶警的拳脚和辱骂会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尤其还有我妻子腹中的宝宝。感谢上苍。 胡佳 于BOBO自由城家中 2007年5月21日凌晨 被软禁的第四天 离2008年奥运会开幕还有445天 附件中的两段录音就是今天傍晚我买菜之前和回来之后的经过: http://www.bowenpress.com/cn/2007/china/185_1.shtml http://www.bowenpress.com/cn/2007/china/186_1.s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