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瑗
11月24日下午3点半赶到陕西宾馆参加老包的追思会。多日来,老包似乎没死,他如歌的生命还在唱着、唱着。
会议室一片漆黑,许多酒店的“工作人员”在门口守卫,屋里有人在“修理”灯光。到会的人在黑暗中围在桌边,我听到高喻讲着老包,声音在黑暗中回响,真情在黑暗中倾诉。
会议室在二楼,楼梯口摆放着一架洁白的三角钢琴,琴边有两个白色大理石灯柱,穹顶的光洒下。在这空旷寂静的空间,我突然感觉大厅响起琴声,空灵悠扬,我似乎听到这是老包的歌唱。一幅“绝唱”的构思画面瞬间形成。我把包媛从黑暗的会议室拉出,让她靠在柱子旁面对钢琴,我拍照并解说着:女儿孤伶地站在琴旁,弹琴的父亲走了,女儿听着父亲的绝唱……
琴声突然被打断,会议室传出嘈杂吵闹声,发生了什么事?我和包媛赶紧冲进去,黑暗中几个大汉在往外搬着桌椅,高喻、徐晓和朋友们在愤怒地抗议:“为什么不让开?你们有人性吗?”
“你们是什么人?如果是公安局的把身份亮出来”!
“小伙子,回家和你爸爸妈妈说说你们今天做了什么事”!
我愤慨!质问凭什么?凭什么!黑暗中只有抗议声,而正义的呼唤又被黑暗吞噬。不和谐的音符嘈杂且凌乱,这声音令人心碎!我要拍下这黑暗中的一幕,几个彪形大汉档住我的镜头,难道要用暴力?我说:小伙子,你面对过枪口吗?你进过监狱吗?告诉你,我经历过!我拍到了高喻捧着花圈,洁白的花圈在黑暗中是那样洁白而神圣,象黑暗中燃烧的光明,象黑暗中老包的歌唱。
大家在宾馆门前合影,坚强的肩膀紧紧相依,用我们的血肉,用我们的坚贞,用我们的理想,筑起一道新的城墙……
我们到显扬家继续追思包公,气氛在哀思中增添几分悲壮,每个人都在说着老包,说着他走过的路,说着他人生的闪光。不仅是在说给老包,也是在说给我们自己……
一个人去了,但他的身影还在;一个人走了,但他坚实的脚步还在大地回响……老包九泉之下应该笑慰,因为人们在听着他的绝唱,这绝唱已不是他一个人的歌。
2007年11月 24日 北京 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