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 — 中国改革遭遇瓶颈:政治和经济压力增大,群体事件频发,为弱势群体维权成了当局维稳大业中的最值得关注点。当局在天津判处一些维权律师和民众重刑。如何处理维稳和维权关系?中国党媒说:当下利益多元,维护权益不能“一言不合就上街”。
人民日报:多元社会绝非“能闹的孩子有奶吃”
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8月8日)发表评论部文章标题是:利益多元如何“合理维权”。文章说:公共政策的制定与执行中,往往会有利益的摩擦,甚至引来对立和冲突。
一周前,天津市法院以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翟岩民、胡石根、周世锋与勾洪国重刑或缓刑,四人均当庭认罪,服从判决,不上诉。这些人的罪名,是刑事罪,而且属于重罪。人民网和新华网都就此发表评论,抨击这些人是对抗现行政治体制,挑战中国法律秩序、企图实现“颜色革命”。
人民日报这篇关于维权的评论说:改革难度也就在于:很多时候,每一种利益都有其合理性,如果各方都寸步不让,那么公共政策陷入僵局的可能性就很大。
评论举例提到的公共政策包括:建立垃圾焚烧厂、私家车变“专车”、禁摩限电、医改教改、国企改革、户籍改革、养老金、高校招生等等。
这里的公共政策显然不包括天津审判709维权律师案等重大政治案件、重大社会伤亡案件、访民上访或自焚事件以及冤假错案。
人民日报文章说:“一些人表达诉求时不容置喙,不由分说,一些人在维护权益时,“一言不合就上街”,这些不假思索的本能冲动,往往让利益博弈的绳索套得更紧。”人民日报的文章和其旗下的环球时报评论,拉开了一点距离,力图更接地气、更接近事实。
文章说,“怎么才能从紧张的‘你争我斗’中跳出来,透一口气?” 文章说:很多时候,不妨把距离拉远一点,看看自己的利益源自何处,再换位看看对方的坚守有何依据,想一想“面对面站在独木桥上应让谁先走”。
有网友指出:这就是政治妥协,换位思考和后退一步海阔天空。再回来看看这次天津大审判,政府说:审判是公开、公正和依法的。但是,香港的维权组织《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说:这次审判程序正义完全缺位:当局动用一切手段来维稳:
这其中包括: 务必用一切手段阻止维权人士和当事者家属围观和声援;务必阻截国外媒体及维权律师进入法院范围,官方信任者例外;务必撤换家属委托的维权律师,另行指派官方信任的律师出席庭审,以及务必让嫌疑人公开感谢公诉人、感谢法庭、感谢党等。这里全是赢者通吃的零和游戏,毫无公平公正依法可言,这里全是维稳,没有丝毫维权。
人民日报的评论说:在一个多元的社会,主张权利绝非“能闹的孩子有奶吃”。“如果说利益冲突是多元化社会的宿命,那么我们最不坏的选择就是‘有话好好说’。
在网易网,有网友跟帖说:与利益集团无关紧要的改革不但出台快且深入。还有网友说:个人不赞同作者对公共利益的解释。这个解释太宽了还有网友指出,问题在于,矛盾双方谁需要主动退一步:政府掌握的国家机器特别是法院,面对以死抗争的原告或他们认为要同政府“死磕”的上访人、法律人、冤假错案家属们,通常只能杀鸡儆猴:祭出杀手锏给予重判重罚或推出门外不予理会而完全不考虑“有话好好说。”
人民日报(8月9日)又发表了另外一篇相关文章标题是:众声喧哗如何“听清事实”。文章说,政府治理现代化,既包括多元协同的公共性,也包含遵循规律的专业性。“政府出台的公共政策,既要通过‘公共性’体现群众意愿,也要通过‘专业性’来实现公共利益。”
文章说:“认识到后一点,才能明白为何要有‘无罪推定’原则,为何‘程序正义’如此重要,才能理解化工项目背后的邻避效应,明晰拆迁背后的权利界限……”
求是:处理好维稳和维权的关系
本星期初,中共理论刊物《求是》发表文章题目是:处理好维稳和维权的关系。文章说,要辩证看待和有机统一维稳和维权关系,以维权保维稳,维稳促维权。
文章还说,要用人民主体思想看待和处理维稳和维权的关系,更好地预防、减少和妥善处理各类社会矛盾。文章还说,要用法治思维来处理维权维稳中出现的问题,彰显法律权威性,把维稳维权纳入法治轨道。中共理论刊物《求是》还说,要把“涉法涉信访纳入法治轨道”解决。
中国领导人习近平(2014年1月)也曾提到维权和维稳的关系。他说:“维权是维稳的基础,维稳的实质是维权”。政法委书记孟建柱后来也多次提到了习近平这个观点,然后才有了党媒的展开和发挥。
陈维健:政府维稳是社会动乱因素
旅居海外的中国异议人士陈维健在《北京之春》(2014年2期)发文说,“维权”是中国民间人士针对政府损害剥夺民众应有的权利,以上诉,告状、喊 冤、在公共场所聚集起来,以及到政府机关讨说法,要公道的一种非暴力的和平理性手段。但是这样一种维权方式,政府则以“维稳”的名义派遣军警镇压,或唆使流氓地痞进行捣乱、暴打种种流氓手段于以对付,从而激起民众更大的愤怒与反抗,“维稳”也转而成为社会最大的动乱因素。
陈维健说:“中国民众维权,产生了维权律师,这是中国近几年来最为亮丽,闪耀光芒的一个群体。他们是中国知识份子的良心代表,是中国社会正义的担当者,然而习近上台以后便对这个群体‘开刀’,他们遭受了空前未有的高压与恐怖,许多人不是被取消律师资格,就是被威胁,被失踪,被毒打,直至判刑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