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大社会政策研究中心主任 锺剑华)
50年前5月,六七暴动爆发。回顾历史、在历史事件中吸取教训,可以推动社会进步,也警惕大家不要重犯过去的错误。但也有人意图藉这个关键的年份,把这一件已经被确认是错误的事情漂白。香港人必须警惕这一种意图。
有团体藉着所谓公祭六七死难者活动,把参与暴动的那些人描绘成「烈士」,令人气愤。事实是当时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影响,香港的左派领导层也宁左勿右,利用劳资纠纷事件煽动民众以暴力冲击社会治安,造成了延续多个月的暴动。至于所谓「反英抗暴」,只是后来要搞个名堂出来,才加上去的一个说法。如果只是因为要对抗强权,为何要在人口稠密的小区内放置数千个炸弹,置一般市民的死伤不顾?明明是受到煽动作出了违法行为,现在却说成是抵抗暴政的烈士?那些人还凭甚么去抗议日本政界参拜靖国神社?
另一个令人气愤的做法,是把一些当时发生的严重人命事故,说成是港英当局「插赃嫁祸」,意图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北角渣华街小姊弟被炸死事件,如果不是左派闯的祸,为甚么左派喉舌在事发之后一律不作评论地低调报道?这摆明就是心中有鬼。几日之后,广播员林彬早上被燃烧弹严重烧伤,中午出版的左派喉舌报章已经大篇幅报道,而且兴高采烈,招认是「锄奸特攻队」的「制裁行动」,还要以此警告其它对暴动有抵触情绪的人士,恐吓他们需要面对同样下场。当年还有老实起来的胆识,今天竟然推说是「无头公案」,这是正确面对历史的态度吗?这一类人所谓六七暴动50年的反思,揭穿了只是想借机翻案,推卸罪责。
至于有少数被六七暴动牵连的「少年犯」出来说要「讨个说法」,这一点倒还有些意思。但要搞清楚要讨的是甚么说法,又要向谁讨说法。如果想探讨当年判刑是否过滥过重,令很多年轻人背负终生的刑事纪录,要探讨有没有可能把部份轻微的刑事记录撤销,即所谓「洗底」,香港作为一个法治社会,这一方面的工作任何时候都可以做,也应该不时检讨。特别是当近期有一些参与示威的年轻人被判重刑之后,加快这方面的工作也是无可厚非。
如果所谓「讨个说法」的意思是要漂白六七暴动的话,相信只会枉费心机了。经过了50年,更多的事实已经呈现在各种纪录上,事件的时序及各方面的角色都已经十分清楚。「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对于六七暴动那一段历史,香港人早已掌握是非黑白。当今之世,就算强权政府如何扭曲历史,如何低调不谈,也不得不承认文化大革命是一场「十年浩劫」。六七暴动作为因为文化大革命而在香港被过左倾向发动的错误事件,还可以讨得甚么新的说法?就连前新华社副社长,也是当年暴动的领导祁烽都曾经公开承认「反英抗暴」是搞错了,还可以凭甚么以一个已经被公认的错误为自己的违法行为涂脂抹粉?那些少年犯及暴动参与者如果要严肃地对待历史及个人的错误,最好向煽动他们的左派组织讨个公道。他们也应该向自己讨一个说法,检讨一下为何自己当时会受到煽惑,甚至可能从事过伤害无辜市民的行为。
欠反省道歉 难获港人同情
事实上,能够这样做的也大不乏人,有一些前地下党员已经公开向市民道歉了。令人感叹的是仍然有部份人就连这一种反省的能力都没有,还敢以进步人士自况,这简直可以说是把历史拿来开玩笑。如果所谓回顾六七暴动的意思是要把一度被扭曲的历史再扭曲多一次,相信对修补六七造成的创伤不但毫无作用,只会令人更清楚看到本地部份左派人士的虚伪及野蛮。
回顾六七暴动,如果不是希望从中吸取教训,只是希望获得所谓的平反,因而把自己的情绪和心态回复到50年前那种扭曲的状态当中,相信也不会得到香港人的接受和同情。对于六七暴动,香港人才最有权向当时的搞手及中央讨一个说法。当时六七暴动的推手及参与者也应该给香港人一个说法,而不是只寻求为当年的错误再制造另一个歪理为自己开脱。